摘要：却在他们新婚夜意外听到：“夫君假死，孩子不是我的，女人是他相好…”
文|木南
申明：本文为短篇故事，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阅读。
夫君死了，
为了救我，作为报答，我敲碎盆骨生下遗腹子。
瘫痪18年，我受尽苦难。
儿子高中那年，
夫君牵着一个女子出现了。
说当年是她救了他，他要报恩，娶她为妻。
我主动退位。
却在他们新婚夜意外听到：“夫君假死，孩子不是我的，女人是他相好…”
我被活活气死。
再睁眼，我提前布局，顺利产子。
发誓绝不再为他人做嫁衣。
可假死的夫君提前回家了…
问我闹什么。
我：“闹和离啊！”
4.
这日我出门挑选嫁衣和头面，又在门口遇到祁言。
他面带警告地盯着我。
“阮明玉！你若现在跟我回府，我对你这段时日的无理取闹既往不咎。”
我嗤笑出声。
“祁世子可真是宽宏大量，可惜我无福消受，你去对白若梨既往不咎吧！”
“我就知你还在为她拈酸使性子，留她在府是我母亲的意思，我承诺你是唯一的妻就一定做到，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跟他解释不通，我也不再费口舌，进店去取定好的嫁衣。
他跟在后面进来，看到嫁衣也仍不相信。
“你若是为了拿捏我，大可不必做到这步，我已经足够纵容你的性子了，明玉，你该懂得知足。”
“你娘让你签字的时候没告诉那是和离书吗？我们和离之事已经过了官府拿到文书，你大可去问你娘，我们已无关系，别再纠缠我了。”
他闻言脸色一变，踉跄两步转身往家赶去。
大概是说的话奏了效，一直到婚宴那日，祁言都没出现。
我忙得晕头转向，根本想不起还有这号人。
到成亲当日，更只顾得上震惊了，迎娶的阵仗大得让我愕然。
裴殊特意请旨赐婚，让自己亲信护卫齐整列队，抬着他那多得能绕长安街转三圈的聘礼全城展示。
无人不知武安侯终于娶到心仪之人。
所有人都被这架势惊到，没人还记得我是二嫁之身。
我携着裴殊提前送来的一百零八抬嫁妆，被裴殊迎出了门。
戴着盖头见不到他今日模样，但听他欣喜激动的声音，我心里也吃蜜一般甜。
重活一世，我好似终于真的能够展望幸福的未来了。
正要扶着他手上花轿，听到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阮明玉，你不守妇道勾结外男，强权欺压逼我和离，且不顾我曾舍命救你之恩，这等不忠不洁不仁不义的毒妇，今日我要当着众人揭穿你的面目，将我的冤屈上达天庭！！”
5.
围观的众人顿时窃窃私语。
“居然是这样吗？不守妇道的女子该沉塘才对！”
“确实听说祁世子救妻子差点丧命，就算没情意也有大恩才对，攀了高枝就弃如敝履，实在寡情薄义！”
“武安侯也被这女子迷得神魂颠倒，二嫁还这般阵仗，莫不是真有什么妖术吧？”
我气得脑子嗡鸣，准备掀了盖头和他对峙，手却被裴殊微微施力握住不放。
他安抚地捏捏我手心，我听到他的从容嗓音自身旁响起。
“祁世子，你这意思，是在说圣上昏庸识人不清，被人蒙蔽吗？”
一顶大帽子盖下来，挑动众人话风正得意洋洋的祁言立马慌神，赶紧否认。
“我不是这意思，武安侯休要歪曲我本意！”
他还要再开口，不远处传来白若梨的哀声呼唤。
“世子，世子忘了阮娘子吧！莫要纠缠了，还有奴家陪着您啊！您回头看看奴。”
“当初是您说对阮娘子毫无情意，却又不舍阮家权势不能休妻，要我配合您演一出救命之恩的戏码假死脱身的，您忘了吗！”
四周立马议论纷纷。
“是啊，我记得前段时日祁国公府都挂上幡了，后来阮夫人生产世子突然出现，才紧急撤掉的。”
“所以连救命一事都是提前设好的局吗？对仇人尚且不至于此，何苦这样对结发之妻啊！”
“难怪阮娘子才生产完就坚持和离，若不是武安侯情深意重，怕是要被这国公府吃干抹净了！”
祁言见事情败露，立马气急败坏地去阻止白若梨。
“你闭嘴！闭嘴！你这疯妇休要胡言乱语！你定是被人收买陷害于我！”
白若梨还是那副凄婉哀绝的情深模样。
“郎君厌弃了奴没事，可孩子是无辜的，就算没了阮娘子和她的孩儿，您也尚有一子养在府中啊，求您念在他的份上，念奴一份旧情吧！”
白若梨所言是稍微求证就可以得知的事实。
勋贵人家养外室就够丢人了，还弄出和嫡子一般大的孩子，祁国公府的脸面算是全没了。
我隔着盖头对祁言轻笑：“祁言，你当我不知你为人吗？重活一世，我怎还会留着你算计来的救命之恩对我挟恩图报呢？”
虽看不见他的样子，但我知他定是满面惊骇。痘若筛糠。
祁言知我也重生，心中惊惶不已。
再也撑不住周围指点戏谑的视线，又生怕白若梨抖落更多辛秘。
扯着人灰溜溜地逃走了。
裴殊脸色不变，笑盈盈让护卫们撒铜钱与喜糖，迎亲的气氛再度喜庆热闹起来。
这点插曲半分没有影响到我们，婚宴顺顺当当声势浩大地举办完成。
等宾客尽散，裴殊回到房里，对我踟蹰开口。
“明玉，我知你是再世之人。”
不等我面露惊骇设法回答，他又道。
“我同你一样，上一世得知你受苦十八载后夫君重回另娶新妇，你被气死在国公府，我就痛恨当年没能拦住敲碎盆骨也要为他生子的你。”
“这世得知你不再养祁昀，我便知你也重回，所以一心助你脱离虎穴。”
“求娶你……为我私心，我的确趁人之危，你若怪我也无妨。你放心，你不同意我绝不会碰你。只是新婚之夜我留在房里，对你而言更有利。”
他一脸忐忑，说着就要去打地铺。
我内心震颤，两辈子从未有人如此替我考虑，这般爱重我。
既如此，我便愿再舍出心去信一次。
信他爱我，信世间还有可贵真情。
我按住他忙乱的动作，伸手勾他腰带。
“武安侯丰神俊朗，待我如珠如宝，我自是乐意至极的……”
被翻红浪，一夜无眠。
我与裴殊过起蜜里调油的日子。
听着青叶打听来的祁国公府现状，更是快活。
那日白若梨在我的安排下，当着全城的面揭开他的丑事。
虽然祁言丢了大人成为笑柄，但白若梨却是挂了名号露了脸。
祁言只能顶着压力迎娶她为正妻，但整个宴席无一人前去。
京城官宦勋贵人家，没人不嫌丢人的。
祁国公府的名声算是全完了。
6.
我不再关注他们，只安心与裴殊过安稳幸福的日子。
这日关外突然传来急报，突厥来犯，裴殊应召出征。
我在家中日夜担心，好在三月后传来捷报，武安侯大败突厥，不日便能凯旋。
却在这时传来裴殊失踪的消息。
我心神不宁坐立难安，决定去近郊龙华寺祈福，愿他平安归来。
许久没有消息的祁言又阴魂不散地出现。
他形容消瘦眉目阴沉，看起来过得很不好。
但我这会儿没心情看他笑话，想要绕过他离开。
他却冷嘲热讽开口：“你不会是来给裴殊求平安的吧？你知道他已经回来了吗？还带回来一个女子。”
我脚步一顿，回头盯着他，面色平静：“我不信。”
祁言暴跳如雷，面目扭曲：“男人都这德行！阮明玉，只有你蠢得要死，重活一世还重蹈覆辙，活该你又落得上辈子一样的下场！”
“两世为人居然还相信会有人真的一心一意，对你情深意重！你真让人觉得可笑！”
“你既信一个全然不了解的陌生男人，凭什么就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
“当初重回之后，我想与你好好过日子的心意没有半分掺假，是你不识好歹！”
我无心理他，只想赶回去求证。
我说信裴殊，却也还是有几分惶恐。
害怕这才到手的幸福又是梦幻泡影。
一脚踏出寺庙，我就看见裴殊在不远处树下正看向我。
他身后的确站着一名女子，观身型便知正值妙龄。
我心口突地一跳，剧痛袭来。
两辈子经历同样的事，难道这就是我不信命的下场吗？
眼泪一滴滴滑落，耳畔还传来祁言嘲讽的嗤笑。
“阮明玉，我早说了，男人都是一个德行，早知如此你何必非要离开我选择别的男人，这就是你的下场！”
泪眼模糊之间我看着裴殊领着那女子走过来。
他大步上前将我揽入怀中，不顾我的挣扎紧紧抱住我，像要将我揉进骨血。
“让你担心了。”我听到他略显沙哑疲惫的声音。
心头一酸，挣扎的力道也小了些许。
那女子步慢，才行至跟前，脆声冲我道。
“姐姐！你就是我姐姐吗！我终于找到家人啦！”
听到这话我心尖一颤，忙抹掉泪看去。
这才发现面前女子与我竟有七分相似！
我挣开裴殊急急扑向她：“是明珠吗？是我的明珠吗？”
我原本有个妹妹，幼时带她出门逛灯会被拐走，至此了无音信。
成了我上辈子最大的遗憾，重回一世我原本也没抱期待的。
谁知裴殊却将她完好无缺地带回我面前！
我痛哭流涕，裴殊揽着我轻声安抚，又眸光冰冷地扫向想偷偷离场的祁言。
“看来这几月的遭遇，还没让祁世子长长教训。”
7.
裴殊凯旋而归大获全胜，突厥部落近年内不敢来犯。
外乱已平，内患当清。
朝堂上开始清算贪赃枉法的官员，首当其冲的便是祁国公府。
据说国公府骄奢淫逸，亲眷在外仗势欺人大肆敛财。
强抢民女甚至经营青楼赌坊，让无数家庭妻离子散。
祁家上上下下数百口人一夕之间全部入狱。
因皇上想要以儆效尤，判决也下来得很快。
念在当年老祁国公从龙之功的情面上，祁国公和世子祁言留下一命。
祁家所有人流放至岭南之地。
我一直忙着照顾妹妹，从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一股脑往她那送。
只想弥补她这么多年漂泊在外受的苦。
得知祁言全家被流放的时候，已是他们被押解出城的当天了。
裴殊问我：“你想去看看他吗？”
我摇摇头，他现在与我已经毫无关联。
他却扶我上马随后将我揽在怀中，温声道。
“去看一眼吧，就当是与上一世告别。”
我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纵马行至城门口时，祁家人被锁成一串，衙役呵斥着让他们走快点。
我看到祁言在其中，衣着破败肮脏，满面蓬乱如。
垂着头麻木地挪着步子，再不复半点君子的端方俊朗。
马蹄声惊得他抬头，对上我视线的那刻，他被扎到一般偏过头去。
我走到他面前，他的狼狈再也无处掩藏。
他避无可避，讥笑地看向我。
“怎么，事到如今你要来看我的笑话吗？”
我摇了摇头，语气平和毫无波澜。
“我本不想来的，对嘲讽你没有半分兴趣，不若陪妹妹选上一副头面。”
“是裴殊说，让我来见你这面，就当是与上辈子做个道别，我觉得也有道理。”
他愣了一下，收回那副强装出的色厉内荏，苦笑一下。
“你对我，当真半分在意也无了吗？上一世你明明……”
“我明明那么爱你是吗？但我亲耳听见你迎娶白若梨的时候，洋洋得意于对我的算计，全然不把我当人看，你还要我继续在意你？”
“不送你去死已经是我宽仁了，毕竟我现在过得幸福，不想为了你而再次陷入泥沼，你不配。”
“可我重活一世已经改了！你生产那日我急急冲进去就是为了救下你，不让你再瘫痪！你若好好做我夫人，我们这辈子定不会那样的！”
我被他这不要脸的话气得笑出声。
“祁言，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除了你全是傻子，所有人都要按照你的想法你的意愿行事？我看白若梨不在这里，她是不是跑了？”
“上辈子你与她成婚之后过得不幸福吧？祁国公府同样出事，她同样只顾自己临头飞了，你不过是明白再没有人这样心甘情愿为你当牛做马，所以你才回头找我！”
他瞳孔一缩，面露惊慌，想解释又被我截去话头。
“祁言，我现在拥有爱了，我知道真正被人放在心上是什么感觉，你那点刻薄的施舍，没人会愿意当条犬去跪舔。”
“事实上，上辈子若不是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命是你救的，我也根本不会迁就你知自请下堂。”
“你所拥有的一切，都建立在你的谎言之上，我两辈子，都没有爱过你。”
祁言满脸不可置信，瞪着眼睛跄踉跌倒。
“我很感谢老天爷有眼，让我重活一世，拥有真正的爱和幸福。裴殊也是，他与我们一样是再世之人。”
祁言神色恍惚地摇头。
“不，不，那让我重新回来是干什么，不是为了让我弥补错误的吗？我是真的想要挽回你的！”
“难道让我重活一世，就是为了提前十八年经历流放之苦吗？”
我轻轻一笑：“说不定是老天看不过眼，让你赎罪呢。”
说完这句，我不再看他被打击得神魂俱失的模样。
回身走向在柳树下等我的人。
看着枝绦在他头顶随风飘过，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牵住他递过来的手，我若有所思地问道：
“裴殊，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握着我的手一紧。
我抬眼便撞进满目深情里：“你七岁在外祖家避暑时，隔壁人家院前有颗巨大的柳树，你还记得吗？”
模糊的记忆回笼，我记得外祖家隔壁是有位少年，但弱不禁风，大夏天也裹着披风，整日坐在轮椅里。
“那个病歪歪的哥哥是你？怎的与你现在完全不同？”
“我幼时被人下毒，被送去乡间避难，余毒未清所以体弱多病。”
“你送我的那束小黄花格外漂亮，跟你一样充满生命力。”
“是我那时最最向往的东西。”
“那段时日，也是我童年里最鲜亮的记忆。”
“明玉，我对你是两世的蓄谋已久。”
“只恨上辈子我瞻前顾后，还好多有一世让我们得以弥补。”
我听他闻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藏着满满的情意。
心间也沉甸甸的，被灌满了蜜汁。
我笑着回往他，点头：“谢谢老天爷，给我们多这一世的幸福。”
后来，我与裴殊的生活不紧不慢地携手下去。
听到流放路上山路崎岖，原本的世子吃不得苦，纵身一跃了结了性命。
也无甚波澜，不相关的人事罢了。
再后来我怀上胎，嘴巴刁钻，日日想吃些新奇玩意。
裴殊便自己去找，偶尔我闹得凶了，便带着我一同上街。
有时妹妹和儿子阮平安也闹着要跟，于是一帮子人浩浩荡荡出行。
路上遇到行乞的妇人和残疾的孩童。
我面露不忍让青叶去给点散银。
却发现那女子面熟，居然是白若梨。
她逃得出流放也没好日子过。
落到折了亲子的手脚出来乞讨的地步。
我看过便罢，也没让青叶收回银子。
遇到别的乞儿我也会施赏的，谁都无异。
裴殊扶着我绕到街另一边走。
前面妹妹牵着平安叽叽喳喳唤我：
“姐姐姐夫快点，我找到姐姐想吃的那个啦！”
我与裴殊对视一笑，携手向前。
走向我们幸福的余生。
（故事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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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素娘写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