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司诵茹没有回答他最后的问题,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
第十七章
故事讲完,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司诵茹没有回答他最后的问题,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
霍景年的眼神从满心期待,慢慢变得失望,最后甚至有些痛苦。
“你……”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
司诵茹心里却一片平静,她冷冷地看着他,心里想着:他的痛苦,根本比不上她当初经历的万分之一。一句道歉就想把过去一笔勾销?哪有这么容易?
她心里暗暗发誓:我就是要看着你后悔,看着你痛苦,直到你失去一切,得到应有的报应。一个杀人凶手,凭什么还能这么逍遥自在?就因为他家世显赫,就能把一切都摆平?还是因为他没亲手杀人,那些被他逼死的人就不算他的罪过?
哼,没门儿!
眼看着霍景年身上的绝望气息越来越浓,差点连来送餐的服务员都察觉到了,司诵茹才冷不丁开口,声音淡淡的:“先吃东西吧。”
霍景年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她,眼神里透着一丝迷茫。
司诵茹继续说道:“至于已经逝去的人……或许等她感受到你的歉意,会选择原谅你呢?”她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说一件毫不相关的事。
霍景年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真的吗?你……你也这么觉得?”
司诵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霍景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神里满是期待:“那……颂颂也会原谅我的,对吧?”
他心里想着:这五年来,我做了无数个噩梦,可偏偏就没梦到过江颂言。是不是她还在怪我,所以才不肯露面?我好想她,哪怕是在梦里,哪怕她只是来向我讨债,只要能见到她,我都心甘情愿。
他看着眼前的司诵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难道这是颂颂怕我太想她,特意给我派来的礼物?不然,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像她的人?
想到这儿,霍景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好,我们先吃饭。”
三个月后
盛世集团的分公司在洛城发展得风生水起。
司家的家世人脉本就深厚,再加上司诵茹最近和霍景年走得特别近,两人还谈成了好几桩大合作,关系越来越铁。海城首富的义女,再加上洛城数一数二的豪门霍家的扶持,分公司想不火都难。
这段时间,霍景年和司诵茹的来往越来越频繁,感情也迅速升温。
有一天,霍景年突然对司诵茹说:“诵茹,我觉得咱俩现在这样太不够了,我对你……不止是朋友那么简单。”
司诵茹微微一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霍景年眼神里满是认真:“我决定了,我要正式向你表白。”
司诵茹挑了挑眉:“哦?怎么个表白法?”
霍景年神秘一笑:“你等着,绝对会让你惊喜。”
终于,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霍景年带着司诵茹来到了他们第一次约会的餐厅顶楼。
司诵茹一进门,就惊呆了:整个顶楼铺满了鲜花,五颜六色,香气扑鼻。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嗡嗡”的声音,抬头一看,上万架无人机在空中排列成一行大字——“诵茹,我喜欢你”。
霍景年站在鲜花丛中,手里捧着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单膝跪地,脸上满是期待:“诵茹,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司诵茹眼眶一下子红了,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五味杂陈。但她还是伸出手,接过了玫瑰,轻轻点了点头:“好。”
霍景年一下子激动得手足无措,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连话都说不顺了:“真的……真的吗?太好了!我……我等这一刻好久了!”
司诵茹看着他,微微一笑:“傻瓜,我知道。”
这场盛大的告白很快就在洛城传开了,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
有人羡慕得不行:“哇,这告白也太浪漫了吧!”
也有人不屑一顾:“切,不就是豪门的把戏嘛,有啥了不起的。”
不过,还是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咦,你们有没有觉得,视频里的女主人公,好像和五年前被霍氏继承人折磨致死的那个有点像啊?”
旁边的人赶紧捂住他的嘴:“你瞎说啥呢!别命都没了!”
但那人还是不死心:“真的有点像!我这还有之前那个叫江什么言的照片,你们自己看!”
他掏出手机,给周围的人看了一圈。
这一看不要紧,周围顿时惊呼一片:“哇,这哪是有点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第十八章
没人注意到,在他们不远处,话题里的女主人公正拿着手机,像是在等什么人。
“哎,你们还记得当年的事儿吗?”
“当然记得,霍家那事儿,谁敢忘啊,不过现在谁敢说呢?”
“是啊,霍家太厉害了,谁敢得罪他们?”
司诵茹听到这些议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但仔细看,她的眼底还藏着一丝悲伤。
“原来他们还是记得的……”她低声自语道,“还记得他曾经做下的那些暴行,还记得江家的遭遇。他们只是因为霍家的实力,才不敢说出口。”
她抬起头,眼神坚定,像是在对自己说:“那就让我来打破这一切吧。霍景年,你准备好迎接我的报复了吗?”
自从江颂言死后,霍父霍母就发现霍景年变得越来越不可控了。
“这孩子怎么变得这么固执?”霍母无奈地摇头。
“是啊,他拒绝了所有安排的联姻,掌权后更是天天带着那个破盒子,从不离身。”霍父也叹气道。
直到那次霍景年从海城回来,他才终于放下了盒子。
“看来他心里的执念终于放下了。”霍母松了口气。
可没过多久,霍景年又开始接触司诵茹了。
“爸,妈,我最近对司诵茹挺感兴趣的。”霍景年主动说道。
霍父眼睛一亮:“哦?那挺好的啊,司家在海城可是数一数二的,这门亲事不错。”
霍母也附和道:“是啊,司诵茹虽然是义女,但也是海城首富当亲女儿疼的,这门亲事很般配。”
但霍父还是有些疑惑:“你是不是因为她长得很像江颂竹才接近她?”
霍景年沉默了一会儿,摇头道:“不,我喜欢的是她本人。”
于是,霍父霍母又把霍景年叫到了面前。
“景年啊,我看你最近对司诵茹很感兴趣,有没有考虑过什么时候结婚?”霍父试探性地问道。
霍景年心里一惊,结婚?他才刚刚把司诵茹追到手,这么快就提结婚会不会太急了?
但他又忍不住想象她穿着婚纱的样子,心跳加速。
“结婚的事不急,总要先见过双方家长。”他回答道。
霍父霍母对视一眼,眼中闪过喜色。
“这事儿就交给我们吧,你放心,我们去海城跟司家好好谈谈。”霍父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周后,霍父霍母满脸喜色地回来,向霍景年宣告了司家同意联姻的喜讯。
“司家同意了,这门亲事成了!”霍父兴奋地说道。
霍景年心里有些复杂,但还是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司诵茹也接到了司洪瑞的消息。
“小诵,霍家那边找上了我们,提起了你们的婚事。听说了你们的事,我没有拒绝,不过婚期的事,我把决定权交给你。”司洪瑞在短信里写道。
“小诵,不管你最后决定怎么做,我都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他又补充了一句。
司诵茹看着短信,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爸爸,我知道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她回复道。
但这条信息也让她意识到,她的计划必须加快了。
“既然他们走到了这一步,那我的计划也得提前完成。”她自言自语道。
她不想真的嫁给霍景年,所以必须在婚期前完成所有计划。
她想了想,翻出手机里的另一个联系人,发了条消息过去。
“景年,明天下午一起吃饭?”
消息很快得到了回复:“好,我定了你公司附近的餐厅,到时候我去接你。”
“好,那我等你。”她回复道。
关上手机,司诵茹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天空,低声说道:“和霍景年结婚啊……”
八年前的她确实很想要嫁给霍景年,可如今八年过去了,她早就不是当年的江颂言了。
“江颂言早就死了。死在被他送进监狱的那天,死在他逼死她的父亲,还强制与她发生关系的那天,死在五年前,她难产大出血的那天。”
第十九章
第二天下午,司诵茹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她揉了揉太阳穴,关上电脑,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洛城很繁华,她在高楼之上,能很好地将景色尽收眼底。她垂眸,却隐约看见高楼之下,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倚在车旁,低头看着手机,似乎在等人。
手机屏幕亮起,她转头去看,是霍景年发来的消息:“你下班了吗?我来接你。”她心里一动,似乎明白了楼下那人是谁,但没有回复,也没有下楼,而是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小口小口地喝着。她心里暗想:“哼,就知道他肯定在楼下等着。”许久后,一杯咖啡见底,她才慢悠悠地拿起手机,回他:“啊,抱歉,刚刚在忙,没看到消息。”接着又发了一条:“你过来了吗?我现在下来。”
那边很快就有了回复:“不急,我也才刚到。”司诵茹嗤笑一声,心里嘀咕:“才刚到?骗谁呢?”但她还是不紧不慢地收拾东西,下了楼,走出大门。果不其然,先前等在楼下的人就是霍景年。
她没有拆穿,朝他抱歉地笑了笑:“等了很久吧?”霍景年摇摇头,从车里拿出一束花,送到她面前:“喜欢吗?”司诵茹看了一眼,是一束火红的玫瑰,清浅的花香扑面而来,与炙热的颜色形成鲜明对比。她浅笑着接过,点点头:“还不错,谢谢。”霍景年笑着说:“你喜欢就好,走吧,我们去吃饭。”
霍景年定的餐厅离公司很近,两人便没有开车,步行朝餐厅走去。傍晚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给他们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光。玫瑰花被放进车里,没有带上。霍景年牵着她的手,缓步前行,没多久就走到了餐厅。
因为提前预定过,霍景年和司诵茹并没有等很久。菜上齐后,霍景年才正式开口:“对了,咱们说说婚事吧,你有什么想法吗?”司诵茹切牛排的手一顿,想了想,才说:“我觉得还是循序渐进一点好,现在感觉有点太快了。”霍景年把切好的牛排推到她面前:“你先吃这个,我再切。”司诵茹接过牛排,吃下一块后,看向他:“那你呢,你怎么想?”霍景年掩去眼底的失落,勉强撑起一个笑容:“你说得也有道理,那就按你说的来吧。”他心里却忍不住想:“我还以为你会同意呢。”不过他很快调整了情绪,笑着说:“行,那就先不急着定下来。”
这个话题就此结束,两人又接着聊了些其他的话题,有私人的,也有一些工作上的问题。直到最后,司诵茹主动打断这场聊天:“好了好了,再这么聊下去,别人还以为我们来情侣餐厅是为了谈工作呢。”霍景年也笑了:“哈哈,说得也是,那就不说了。”
……
一顿饭吃完,霍景年又把司诵茹送回了家。司诵茹抱着那一束玫瑰,目送着他开车离开。直到车尾彻底离开视线,她转身,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路过垃圾桶时,她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手,火红的玫瑰“嗖”地一下进了垃圾桶。她还嫌不够,又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外套,仿佛被他碰过的地方都脏得让她恶心。下一秒,外套也落得了和玫瑰一样的下场。
第二十章
随着两人关系越来越近,两家公司的发展也越来越紧密。
只是每每提起结婚,她都会含糊其辞地将其推辞过去,直到某日,他问起原因。
“诵茹,你到底在担心什么?为什么总是回避结婚的事?”霍景年皱着眉,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
司诵茹靠在他的怀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眸光忽然闪了闪。她从他怀里起来,抬手点了点他心脏的位置,似有所指,“唔,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可是我总觉得,你的心里还藏了一个人。”
“你在说什么呢?”霍景年神色间忽然慌张起来,连忙否认,“没有别人,只有你。”
停顿了一下,他直直盯着她的眼睛,接着问:“那诵茹,你到底想要什么诚心?”
司诵茹避开他的视线,没有回答。空气一时寂静下来。半晌,她才终于嗔怪地开口,却绝口不提要求,只给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你的诚心问我做什么?我不要别的,只要你的真心,等我看到了你的真心,自然就会答应嫁给你了。”
“那我怎么做你才满意?”霍景年有些无奈地抓了抓头发。
司诵茹微微一笑,却没有再说话。
诚心。
她要的究竟是怎样的诚心呢?
当晚,霍景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毫无睡意。
“到底该怎么办呢?”他自言自语地嘟囔着。
忽然他视线一转,注意力被一条推送占据。
“哇,这座庙求姻缘很灵的。”他小声念叨着。
据说,这座庙就在洛城郊外的一座山上,香火很盛,但要上山,就要先爬完九千九百九十九层台阶。
“九千九百九十九层台阶……”霍景年念叨着这个数字,眼神渐渐坚定起来。
他眸色渐深,暗灭手机,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就这么办吧!”他小声嘀咕着,许是因为想到了证明诚心的好办法,这一夜,霍景年睡得格外好。
第二天一早,霍景年就驱车来到了郊外的山底。
“哇,这台阶也太长了吧!”他抬头望去,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一眼望不到头。
但他为了展示自己的诚心,毅然决然踏上了上山的台阶。
“一步一跪,就当是赎罪吧。”他一边爬一边小声嘟囔着。
等他一步一跪到达山顶时,膝盖已经鲜血淋漓,但因为黑色裤子,加上天色渐晚的原因并不明显。
是以虽然霍景年脸色有些苍白,门口的小沙弥却并未在意。
“又是一个爬完台阶的。”小沙弥随口说道。
前来寺庙上香的人,都是爬完了那近万层台阶的,便免不了有些体质稍弱的,爬完楼梯便脸色苍白。
霍景年也没有在意,他踉跄着起身,走进寺庙,又在佛像前跪下。
“佛祖啊,求您保佑我和她能在一起。”他心里默念着,可念着念着,脑海中却浮现出另一个名字。
“会不会司诵茹就是江颂言呢?她是不是忘了从前的一切,也忘了我?”他自言自语地念叨着。
“不,没关系,我会让她重新爱上我的。”他暗暗给自己打气。
他虔诚地朝着佛像跪拜,终于说出了那句自己在心中早已说过无数遍的话:“求佛祖保佑我和颂言,能够结成夫妻,恩爱不疑,白头偕老,生生世世。”
上方的佛像仍旧一脸慈悲模样,俯瞰众生,却又带着高高在上的距离感,接受着香客的供奉。
而另一边,司诵茹看着手机里传来的视频,视频里,霍景年跪在佛像前,满脸虔诚,只是隐约传出的声音中,“江颂言”三个字清晰入耳。
“呵,江颂言。”她冷笑一声,面无表情地关上了手机,“霍景年,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二十一章
第二天,霍氏集团总裁一步一跪爬上静海寺祈求姻缘的事就上了热搜。
网上对此事的讨论更是络绎不绝。
“啊啊啊,磕死我了!”
“我们洛城也是出息了,都开始上演霸道总裁深情追爱了吗?”
“也不知道这个能让霍氏集团总裁亲自一步一跪祈求姻缘的人是谁,好羡慕啊……”
“什么时候这样的好事也能发生在我的身上啊?”
彼时,话题中央的霍景年正拿着他好不容易求来的同心符,巴巴地送到了司诵茹的面前,只希望她看见时能高兴一点。
“你看,这是我特地为你求来的同心符,你喜欢吗?”霍景年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神里满是期待。
司诵茹满眼感动,接过同心符,扑进他的怀里,却听见他一声闷哼。她赶紧抬起头,满脸疑惑:“你怎么了?”
霍景年只是笑笑,虽然笑得有些勉强,但还是没说话。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受伤了?”司诵茹急切地问。
“没事儿,真的,就是有点累。”霍景年轻描淡写地说。
他没说,司诵茹便没有接着问,只是靠在他的怀里,声音闷闷地,似是抱怨,却又带着些高兴:“你怎么那么傻?我说要诚心,你就自己去爬万层梯……”
“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霍景年满不在乎地开口,语气里满是深情。
他的深情感人肺腑,可他怀中的司诵茹,不免有些感叹:“一个人怎么能这么会演戏呢?”她在心里默默地说。
一边说着爱她的话,一边又在祈福时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哪怕那个名字也是她,司诵茹也仍旧觉得恶心。
“你到底在想什么?”霍景年似乎察觉到她的异样,轻声问道。
“没什么。”司诵茹淡淡地回答,眼神却有些飘忽。
“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尽管说。”霍景年急切地解释。
“没有,只是觉得你还是老样子。”司诵茹轻声回应。
“老样子?什么意思?”霍景年皱起眉头。
“没什么。”司诵茹微微一笑,掩饰过去。
果然,五年过去,他仍旧那样让人厌恶。
因为受伤,霍景年在家休养了几天。腿上的伤势刚刚养好,他便又想着约司诵茹出门。
“诵茹,我腿好了,咱们出去走走吧。”霍景年发消息过去,语气里满是期待。
收到邀请她一起去无度山看星星的消息时,司诵茹正在开会。
为他专门设置的铃声响起,她却仿佛没听到一样,甚至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接着听前方演讲人的汇报。
“盛世集团的业绩增长了百分之二十……”演讲人说道。
“霍氏集团的年报也很亮眼……”司诵茹一边听,一边在笔记本上飞快地做着记录。
半个小时后,会议室里的人走得都差不多了,只剩下司诵茹一个人。她这才拿起手机,看起他的消息。
而另一边,霍景年虽然正对着电脑工作,但眼神却一直控制不住地飘向手机。每次铃声响起,他都要拿起看一看是不是她的消息。
“怎么还不回我消息?”他忍不住自言自语。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惹得她生气了?”他又开始胡思乱想。
“唉,这女人怎么这么让人操心。”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直到半个小时后,看着那边终于回了消息,他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终于落下。
【抱歉,刚刚在开会,没有看手机。】司诵茹发来消息。
没过多久,又有一条消息发来,是回复他的邀约:【好啊,什么时候去?我准备一下。】
“太好了!”霍景年兴奋地回复。
看星星的时间定在了一个星期之后。
霍景年早早便起了床,将自己打扮得一丝不苟,来到司诵茹楼下。
司诵茹下楼时,看见的就是如同开屏孔雀一样的霍景年。虽然仍旧是一身西装,却与以往的商务打扮不同,衬得他更加帅气了几分。
“哇,今天怎么这么精神?”司诵茹调侃道。
“今天不一样,今天是咱们的约会。”霍景年笑着回答。
他怀里还抱着一束玫瑰,走进一看,花上还沾着些露水。
“这花是刚摘的吧?”司诵茹挑挑眉,伸手接过他递来的鲜花,嗅了嗅。
“嗯,早上刚从花店里挑的,希望你喜欢。”霍景年紧张地看着她的反应。
“很好闻,和今天的你很搭。”司诵茹微微一笑,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
第二十二章
无度山距离洛城还有些距离,虽然两人出发得很早,但抵达山顶时,天色已经渐渐暗沉了。
“哎呀,这风可真凉,吹得我都快冻僵了。”司诵茹站在山顶,山风呼呼地吹过脸颊,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别怕冷,我这儿有外套。”下一瞬,霍景年把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沾满了男性气息的外套裹挟着他的温度,把她紧紧包围在里面。
“嘿,这外套倒是挺暖和的。”司诵茹微微一笑,但笑容里透着疏离,“不过,这温度也掩盖不了我心里的厌恶。”
霍景年愣了一下,刚想开口,司诵茹却忽然提起了一个名字:“我和江颂言,真的很像吗?”
“这……”霍景年心里猛地一惊,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他慌忙看向她,却发现她还是那副温和却疏离的样子。
“我看过她的照片,确实很像。”司诵茹偏过头,不再看他,抬头看向黑沉的天空,繁星正一点点显现出来,“如果不是我的记忆缺失,我估计也会把她当成是我。”
“那你呢?”她转过头,等着他的回答。
霍景年沉默了许久,始终不肯开口。司诵茹却继续追问:“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想起的究竟是我,还是她?”
“你去求那枚同心符的时候,叫的究竟是我的名字,还是她的名字?”
“又或者说,你爱的人究竟是我,还是她?”她步步逼近,语气里带着一丝狠厉。
霍景年被她问得步步后退,嗫嚅了半天,却还是说不出话来。他心里很清楚,司诵茹说的没错——他陪伴在她身边的每一刻,心里想的都是江颂言。求同心符的时候,他喊的也是江颂言的名字。甚至他一步一跪爬那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的时候,心里想的也都是江颂言。
“霍景年,我不是她。”司诵茹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若我是她的话,我肯定恨死你了,恨不得送你下地狱。”
霍景年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慌乱:“你别这么说……”
“你忘了你曾经是怎么对待她的了?你做过的那些事,桩桩件件,有哪件值得她原谅?”司诵茹抚摸着他的脸颊,语气里带着狠厉,“你不会真以为,我当初安慰你的那几句话,就是她的想法吧?”
霍景年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也在微微颤抖:“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你就别说了。”司诵茹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
就在这时,霍景年忽然踩到了一块松散的泥土,脚下一滑,整个人朝身后倒去。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可当他看到司诵茹的目光时,动作瞬间停了下来。
“霍景年!”司诵茹轻声喊了一声,但没有伸手去拉他。
下一秒,霍景年彻底失去平衡,骨碌碌地朝山坡下滚去。他在滚落的过程中被石块划伤,鲜血染红了衣服。
司诵茹冷眼看着他滚落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昏沉的夜色中,才尖叫着去找救生员:“有人出事了!快来人啊!”
被找到时,霍景年正躺在一棵树下,已经昏迷不醒。救生员说,幸好有这棵树拦住了他,否则继续滚落下去,不仅救援难度会增加,他的伤势也会更严重,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事后,霍景年被救生员赶紧送下山,去了最近的医院。司诵茹开着他们上山的车下了山,随后也赶到了医院,一直守在病床前,等待他醒来。
第二十三章
三天后,霍景年终于清醒过来,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
他抬了抬手,好半天才挤出一个字:“水……”
话音刚落,一杯水就递到了他唇边。他喝了几口,这才看清是司诵茹。
他顿时瞳孔一缩,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司诵茹却突然哭了出来:“景年,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吓死我了啊……救生员说,差点我就要失去你了。还好那棵树把你拦了下来,不然你可就凶多吉少了……”
她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完全看不出前一晚两人还闹过别扭,也和他昏迷前那个冷眼看他跌落的人毫无关系。
霍景年心里一阵恍惚,那种巨大的割裂感让他有些懵。
他无意识地抬手去擦司诵茹脸上的泪,可心里明明想的是司诵茹,嘴里却冒出另一个名字:“别担心,颂颂……”
司诵茹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她擦了擦眼泪,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又从旁边拿起保温盒,打开给他盛了一碗粥:“医生说你伤得不轻,这几天只能先喝点粥。要是你想吃别的,就告诉我,等你好了,我们再去吃。”
霍景年越来越分不清司诵茹和江颂言了。她们俩太像了,尤其是这一刻,明明心里委屈,却又想让自己高兴,生硬地转移话题,这模样简直一模一样。
他看着司诵茹搅了搅碗里的粥,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他下意识地张口吞下。那熟悉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他又愣住了。
下一勺粥送到嘴边时,他突然开口:“这粥,是你自己煮的?”
司诵茹点点头:“嗯,我早上起来做的。”
霍景年不禁又想:司诵茹和江颂言真的太像了,不仅外貌、声音、身形,连煮的粥都一模一样。
他看着她,心里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难道司诵茹就是江颂言?
可当初,他明明亲眼看到江颂言的尸体,就那样苍白无力地躺在停尸间,毫无生气。
他能确定那就是江颂言,可眼前的司诵茹……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这么认真地观察她。
他心里一颤,因为他发现司诵茹眼角有一道浅浅的疤痕,若不是这么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而那疤痕的位置,和江颂言眼尾的泪痣正好吻合。
他有些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但比起不可思议,他心里更多的是喜悦——他的颂颂果然没死。
他想,大概是顾清明当初带走了她,后来她可能失忆了,忘记了从前的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顾清明没在她身边,但他不在乎这些,只要她回到自己身边就好。
司诵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她还在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一个女朋友——虽然刚刚吵过架,但在生死面前,那些都不重要了。
她突然抬起头,看着霍景年,眼中含着泪:“景年,我可以不在意你心里还有别人。现在,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爱我吗?”
霍景年毫不犹豫地回答:“诵茹,我爱你,从始至终,我爱的人就是你。”
司诵茹愣住了,有些不解:“那……江颂言呢?”
第二十四章
霍景年站在原地,挠了挠头,一脸无奈。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司诵茹解释,她就是江颂言这件事,索性就不解释了。他心里琢磨着:“要是现在再提,估计她只会觉得我是在把她当替身。”
经过那晚之后,霍景年觉得,再说她是江颂言,只会让她更误会。他叹了口气,决定只说重点:“我从来没把你当过谁的替身,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
至于司诵茹信了多少,他心里也没底。反正从那天起,两人订婚的事就提上了日程。
订婚宴的请柬送出那天,司诵茹的手机就像炸了锅一样,消息一条接一条。有不知道内情的,发来祝福的:“恭喜恭喜,祝你们百年好合!”也有司洪瑞和司老爷子发来的,问情况的:“这是怎么回事?你确定吗?”
最后,司诵茹的目光落在一条没有备注的短信上。她点开,只有一句话——
“看来连老天都在眷顾你,那就,祝你得偿所愿吧。”
不用猜,她就知道是谁发的。她小声嘟囔着:“顾清明,又是他。”
看着这条信息,司诵茹眼眶发酸。她心里想着:“当初所有人都觉得我没救了,只有他不肯放弃,拼了命把我从死亡边缘拉回来。”
她又想起初到异国他乡的那段日子,人生地不熟,最难熬的时候,是顾清明陪着她。她喃喃自语:“他虽然后来没再联系我,但我心里清楚,他一直都在护着我。”
她想起他当初说过的话:“我把你带到那个国家,就会护着你,直到你安全回国。”
后来,她遇到司老爷子,跟着司洪瑞回国,才和顾清明断了联系。现在看到这条消息,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唰地流了下来。
过了好久,她才拿起手机,把那个号码存下来,然后给他回了一条信息:“谢谢你。”
订婚宴定在了三个月之后。这三个月里,司诵茹忙得脚不沾地。她既要忙分公司的事,又要盯着霍氏集团,还得抽时间准备订婚宴。
挑礼服的时候,她和霍景年一起去。霍景年在旁边不停地出主意:“这件好看,这件也不错!”
司诵茹却有点心烦:“你别乱插嘴,我自己选。”
霍景年嬉皮笑脸地说:“哎呀,我是为你好嘛,我眼光可不差。”
司诵茹白了他一眼:“你就知道捣乱。”
除了挑礼服,还要确认造型。霍景年更是黏人,每次都跟着她。她忍不住抱怨:“你就不能让我自己待会儿?”
霍景年却笑嘻嘻地说:“不行不行,我怕你被人抢走。”
出院后,霍景年就像黏上了司诵茹,一天到晚都黏着她。司诵茹忍不住说:“你能不能别这么黏人?我都快被你缠死了。”
霍景年却委屈巴巴地说:“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万一你又出什么事怎么办?”
司诵茹没好气地说:“我有那么脆弱吗?”
霍景年却笑着说:“反正我就想多陪陪你。”
这天,司诵茹实在受不了了,找个借口推掉了和霍景年的约会,独自回了家。
一进房间,她立马脱掉高跟鞋,走到床前,扑进柔软的大床里。她心想:“终于能休息一会儿了。”
可刚要睡着,手机又响了。她拿起手机一看,是秘书发来的消息:“司总,你要的资料我发到你的邮箱了。”
司诵茹无奈地叹了口气:“哎,看来想休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从旁边拿起电脑,认命地开始工作。不过看着电脑里的资料,她又笑了:“好在,努力没白费。”
当晚,司诵茹睡得特别安稳,一觉睡到天明,无人打扰。她心想:“我有多久没睡得这么踏实了?”
好像,还是在林笙还没死的时候。
那时候,她和自己的心上人订了婚,爸爸还在身边,她也不是害死朋友的凶手,更没有被送进牢狱。
后来的八年,她噩梦连连。在监狱里,她害怕狱友欺负,害怕他的到来。后来她死遁去了异国,心里全是恨意和痛苦。
如果不是顾清明一直陪着她,她或许早就活不下去了。
第二十五章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最近的举动太急躁,让司诵茹有些反感了,霍景年就刻意减少了和她约会的次数。他只是偶尔发个短信,打个电话,问问她最近怎么样。
半个月后,霍景年才终于等来了两人的一次正式约会。这次约会的地点,还是他们曾经一起去过的一家情侣餐厅。
故地重游,司诵茹心里有些感慨。她还是点了自己最爱吃的惠灵顿牛排。入口时,牛排的味道和八年前一样,还是那么好吃,一点都没变。
她抬头看向眼前的人,霍景年正贴心地把牛排切成小块。切完后,他把牛排送到她面前,还宠溺地替她擦去嘴角残留的酱汁,轻声说:“慢点吃,如果不够的话,我这份也给你。”
司诵茹的脸微微有些红,看着他面前已经吃了一小块的牛排,她摇摇头:“不用了,这份就够了。”
霍景年松了口气,露出几分笑容:“你喜欢的话,以后我们可以常来。”
他本以为这会是一切开始变好的开端。可没想到,订婚宴前的一个月,霍氏集团突然被爆出黑料。除了一些旗下产品的负面新闻,最严重的还是八年前的一件旧事被重提。
当年,霍景年认定是江颂言设计害死了林笙,于是他动用了霍家的权势,把江颂言送进了牢狱。整整三年,他却觉得还不够解气。这三年来,他每个月都会对江颂言进行报复。虽然不是每次都在公众面前,但公开羞辱的惩罚也不在少数。比如,当初那场声势浩大的闹市游街。当时很多群众都对江颂言发难,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霍景年安排的游街。
事实上,江颂言什么都没做。他的所有控诉,都不过是一面之词。可最后,江颂言死了,霍景年却还稳稳地坐在霍氏集团总裁的位置上,甚至这五年来,过得越来越滋润。
林笙为了害江颂言,阴差阳错害死了自己。霍氏集团为她讨回公道,江颂言却无辜被折磨至死。她背后的江氏集团早已破产,她的父亲在看到女儿的惨状后,无法忍受,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明明这两桩事件里,江颂言和江家才是唯一的受害者,可最后,付出代价的是江颂言,被遗忘在世间长河里的,也是江颂言。没有人为她讨回公道,只因她无权无势,而害死她的人,是无人敢惹的霍氏集团继承人。
与这桩旧事一起上了热搜的,还有一些当年无人知晓的内幕,包括他每月一次的惩罚,以及她真正的死因。但消息刚发出没多久,就被霍家用雷霆手段镇压了下去。网上的讨论才刚刚兴起,所有提及这件事的帖子就被全网封禁。
霍家本以为这样就足够了——反正终归是别人的事,只要没有人提及,过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会被忘记,就像五年前那样。
起初事情的发展还在霍家的预料之中,直到后来爆出的黑料越来越多,被封禁的账号也越来越多。事情逐渐变得严重,黑料涉及的人和事也不再全是“别人的事”,而是开始与所有人相关。被封禁的账号越多,就越多的新号出现,只提霍家的事。霍家人终于发现,光靠捂嘴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
司诵茹见到霍景年时,他正因此事忙得焦头烂额。隔着玻璃,她看到他正伏在桌上小憩。推门而入时,开门的声音惊醒了他。他意识朦胧地睁开眼,看到是司诵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你怎么来了?”
司诵茹心疼地抚上他的脸颊:“你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我带了些过来。”她顿了顿,收回手,转身把保温盒端上来,“再过一个月就是我们订婚宴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别到时候订婚宴上只有我一个人,我可是会生气的。”
第二十六章
等霍景年吃完饭,司诵茹又推着他去洗漱休息,直到他在专用休息室里的床上躺下,她都还不肯离开,好像怕他一不留神又爬起来处理工作似的。
霍景年被她这黏人的模样逗得失笑,抬手拧了拧她的鼻子,轻声安抚道:“放心,我会好好休息的,不会让你一个人出现在订婚宴上的。”
司诵茹还是有些不放心,眼神里满是担忧:“你可不许骗我,要是你又偷偷起来工作,我可饶不了你。”
霍景年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好,好,我知道了。你也忙了这么久了,快去休息吧。”
司诵茹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休息室。
霍景年刚睡下,网上的流言却愈演愈烈,甚至开始对霍家人进行人身攻击。
有人在评论区叫嚣:“霍家人赶紧认罪伏法吧!”
还有人恶狠狠地说:“霍景年,你害死了那么多人,就该偿命!”
更过分的是,每天都有人在霍氏集团官博下许愿,希望霍氏集团早日倒闭。
甚至有人扒出了霍家别墅的地址,蹲守在别墅外,等着霍家人出门时出一口恶气。
这下可把霍父霍母吓坏了,连别墅都不敢出了,有什么事都让佣人和秘书去办。
佣人和秘书也苦不堪言。虽然蹲守在别墅外的人没有针对他们这些打工人,但有时候动作稍微快一点,他们就会顶着满头的鸡蛋液和臭鸡蛋味进出。
有个佣人抱怨道:“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每天出门都得小心翼翼的。”
另一个秘书也叹气:“没办法啊,老板有令,我们不敢不从。外面那些人,我们也惹不起。”
不过,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咬牙坚持着。毕竟,霍家给的工资是其他地方远远比不上的,他们自然不会轻易辞职。
这件事情一直闹腾了好几天,直到司诵茹和霍景年的订婚宴一周前才终于有所缓解。
司诵茹坐在车里,前方是漆黑的夜空,身后是灯火通明的霍氏集团大楼。她打开手机,翻看着网络上的流言和事态发展,嘴角微微上扬。
“一切都在朝着我的计划发展。”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
但很快,她又嗤笑了一声:“这么多年了,处理问题的方式还是没变。怪不得,事态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她摇了摇头,不再停留,径直驱车离开了这里。
霍氏大楼23层,霍景年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他知道,司诵茹也在其中。
“她走得可真毫不留情呢。”他自嘲地笑了笑,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坐下。
他心里清楚,自己的处理办法并不高明,但还是选择了这样的方式。
“颂颂,是不是只要霍家和当初的你一样遭受万人唾骂,你就会原谅我?”他低声呢喃着,声音里满是无奈。
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一切事情的幕后推手就是江颂言,只是他没想到她会借着司诵茹的身份回来报复。
“只要我承受了她的报复,她就会原谅我,真的愿意嫁给我吧?”他心里这样想着。
而早已离去的司诵茹,自然听不见他这句自以为是的话。
如果她能听到,估计也只是不屑地冷笑一声。
她想要的,从来就不是霍家遭受万人唾骂,而是他经历她曾经历过的痛苦之后,付出应有的代价。
第二十七章
订婚宴如期而至。
司诵茹穿着一身高定礼服,站在镜子前,造型师正在为她上妆。
“司小姐,您的皮肤可真好,都不需要化太多的妆,再多的妆容在您脸上都只能是画蛇添足了。”
司诵茹微微一笑,没说话。造型师见她没反应,也就没再继续,只是安静地帮她上妆。
很快,造型师就搞定了妆容和发型。
司诵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妆容浓淡适宜,搭配上白色礼服和微卷的发,显得格外清纯动人。
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九年前的自己,青春、灵动。
但不过一瞬,她又回了神。
司诵茹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造型师。
造型师愣了一下,司诵茹笑着说:“我很喜欢你做的造型,今天我有喜事,都沾沾喜气。”
造型师喜笑颜开地接过红包,摸了摸厚度,感叹道:“真不愧是首富义女,可真大气。”
司诵茹提着礼服裙摆往外走,造型师突然撇了撇嘴,小声嘟囔:“就是选男人的眼光不太好,选谁不好,选个抠门烂心肝的霍家人。”
司诵茹还没走远,听到这话,扯了扯嘴角,心里想着:是啊,她选男人的眼光真的很差。不过,从今天起,这一切就都会结束了。
订婚宴在洛城最豪华的酒店举办。
司洪瑞和司老爷子也从海城赶了过来。
司洪瑞看到司诵茹挽着霍景年的手出现,皱着眉头对司老爷子说:“爸,你看这事儿,咱闺女是不是太冲动了?”
司老爷子叹了口气,没说话,眼神里满是担忧。
司诵茹却毫无所觉,她只是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
订婚宴进行到最高潮的时候,司诵茹突然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各位,今天我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大家。”
霍景年愣了一下,凑过去问:“怎么了?”
司诵茹没理他,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插到会场的投影仪上。
屏幕上很快显示出各种文件和证据。
她声音平静地说:“这些都是我收集到的关于霍氏集团违法犯罪的证据,从偷税漏税,到贪污行贿,再到强奸、故意杀人等等罪行。”
霍景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司诵茹冷冷地看着他,说:“霍景年,你心里清楚。”
她话音刚落,警察就破门而入。
警察冲过来,把在场相关的霍家人铐了起来。
霍景年被铐住双手,押送着离开。
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原来她从未想过要真的和他订婚结婚,就连答应和自己交往,都不过是为了拿到那些证据罢了。
他颓然地垂下头,脚步踉跄,被警察推着离开。
霍景年最后数罪并罚,被判处了死刑。
行刑前夕,他提了一个要求,要见司诵茹一面。
司诵茹同意了。
会见室里,隔着厚厚的隔音玻璃,两人只能通过一旁的电话进行交流。
霍景年看到司诵茹,声音有些沙哑:“颂颂,我知道是你,当初那些事,我还欠你一句抱歉。”
司诵茹沉默了一会儿,说:“抱歉有什么用?”
霍景年眼眶泛红,声音里带着一丝期盼:“颂颂,你对我,可还有一分真心?”
他心里想,最后一次见面,她能不能撒个谎,让他毫无遗憾地离开。
司诵茹却笑了,声音温柔又残忍:“霍景年,爱你的那个江颂言,不是早就被你亲手杀死了吗?”
霍景年身子一震,声音变得微弱:“那现在的你呢?”
司诵茹冷冷地说:“现在的我,只等着看你接受你应有的惩罚。从此,我的世界里,再也不会有你的存在。”
说完,她挂断电话,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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