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人生唯一的污点就是我 但他对我极好 我送他两份生辰礼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1-18 07:17 1

摘要:然而,他待我却是极好的,态度恭谨,言语温柔,从不曾有过半句抱怨。只是,每次踏入我的房中,他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飘向我的贴身婢女,眼神中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

驸马爷已然二十五岁,年纪轻轻便官至三品,他这一生,唯一的瑕疵或许就是我。

然而,他待我却是极好的,态度恭谨,言语温柔,从不曾有过半句抱怨。只是,每次踏入我的房中,他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飘向我的贴身婢女,眼神中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

他轻声细语地说:“如今已入秋,天气渐凉,你该为她多添置一件里衣,莫让她受了寒;她那双手如此娇嫩,磨了这么久的墨,会不会感到疼痛呢?你平日里爱喝热茶,日后便自己动手煮吧,万一烫着她可如何是好。”

驸马爷的生辰即将到来,为了给他庆贺这个特别的日子,我暗自筹备了两件事。

第一件,我决定将我的贴身婢女送去他的房中,让他能更方便地照顾她。第二件,我鼓起勇气,进宫向皇上请求,希望能为我纳一位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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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幼便被视为粗鄙无知,是最不受人待见的公主。然而,命运弄人,我的同胞皇弟竟一朝登基,我也因此得以飞上枝头变凤凰。后来,我嫁给了当朝宰相的得意门生,裴知行。

小裴大人真是个难得的好人,他并未因我曾在军营养育,不通诗书,而对我有所轻视。相反,别人越是议论纷纷,他就对我愈发地好,来我房中的次数也愈发频繁。同时,他偷看琼茗的次数,也似乎在悄然增加。

琼茗,是父皇驾崩前特意指给我的婢女。她儿时也曾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饱读诗书,只是后来家道中落,她爹犯了罪,她才入了奴籍。琼茗知书达理,有才学,与我简直是两个极端。父皇把她赏赐给我,本意是希望她能鞭策我,让我成为一个更好的姑娘。

“所以,小石榴就是那位貌美如花的婢女,而琼茗才是咱们的公主殿下,对吗?”两个丫鬟在私下里窃窃私语。

“反了反了!咱们公主叫唐时榴,裴大人只是习惯了叫她小石榴而已,你们可要慎言!”另一个丫鬟急忙纠正道。

“啊,可琼茗的名字听起来更像公主呢。”两个丫鬟说得兴起,冷不丁抬头,却看见我正静静地站在廊前,目光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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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茗诺诺地站在我身边,一言不发,仿佛生怕说错一句话。此时正是清晨,洒扫的奴才们不少,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全都停下手中的活计,等着看笑话。他们心中暗想:军营里出来的公主,闹起脾气来会是什么样子呢?裴府今日怕是要闹个天翻地覆了吧。

我自然不愿遂了他们的意,轻轻咳了几声,借着风寒的由头,转身回了屋。留下了一院子发呆的奴才,他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小石榴,我刚下朝,给你带了蜜饯回来。”裴知行推门而入,他身上沾着风雪的寒气,目光却温润如玉。

我一边替他褪下朝服,一边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把蜜饯放在琼茗怀里,笑道:“里头也有你爱吃的口味,你也尝尝。”

琼茗捧着还热腾腾的蜜饯,怯怯地望了我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不安与惶恐。我移开目光,随口说道:“收着吧,快去给大人泡茶。”

她连忙把蜜饯揣进怀里,还没碰到茶盏,就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轻轻捏住。裴知行温柔地说:“小石榴,你从小便爱喝热茶,琼茗姑娘手嫩,万一烫到她可如何是好。以后这种小事,你就自己来吧。”

我突然兴致缺缺,茶也不想喝了。转身坐在案前,准备苦思冥想夫子给我定下的课业,心中却五味杂陈。

琼茗走过来,想为我研墨,裴知行却一声轻咳,打断了她的动作。“研墨疲累,小石榴,这种磨炼心性的事,你该多做,不必交给下人。”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我挥挥手,让琼茗先出去候着。裴知行皱了眉头,下意识开口:“天凉了,她穿这么少,外头又冷,万一受寒了怎么办?小石榴,你平日就如此苛待下人的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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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知行的脾气在京城中是出了名的好,他更不会轻易训斥女子与后辈。从小到大,他还没对我说过一句重话。如今倒是因为一点小事,他竟护上一个奴才了。

琼茗掖了掖衣领,替我发声:“大人,奴婢不冷,奴婢......阿嚏!”然而,话未说完,她便打了一个喷嚏。

谁也没反应过来时,裴知行已经把自己的斗篷笼在了琼茗身上,匆匆往外走。“我先带她出去找大夫,染上风寒就不好了。小石榴,你长大了,也该学学体恤下人了。”他的声音渐渐远去,却在我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屋里一下子少了两个人,都冷了许多。我的另一位婢女春杏,一边生炭火,一边啐了一口:“狐媚不忠的东西!等琼茗回来,殿下您可要好好罚罚她!”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慨。

我心头涩得慌,说不出什么感觉。好似刚从军营回来那段日子,除了皇弟,谁都瞧不起我,也是如此孤立无援。但我虽读书少,却不是傻子。罚一通,闹一通,最后声名狼藉的只会是我。

后来几天,裴知行也不来找我了。或许是觉得心中有愧,又无颜见我,他便送了一大帮子的婢女过来,院子都快站不下了。春杏告诉我:“大人说,那日冲你生气,是他的不对,但下人也是人,不宜太过操劳。这些婢女,是大人替你找来,分担琼茗的活计的。”

说着,春杏不高兴地努了努嘴:“她才没什么活计,除了每日跟着小姐您,也就端茶研墨了。”我望了望长廊尽头:“琼茗还没回来吗?”

“没呢,还在大人院儿里头,要奴婢差人去催吗?”春杏问道。我收回视线:“不催吧,她金尊玉贵,也没什么用。”我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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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贵妇人们常会举办酒会,我难免也要出去走动。然而,我肚子里没墨水,玩不来曲水流觞那样的雅事,便只能在庭院里四处走走,打发时间。

两名世家贵女凑上来,意有所指地说:“哎呀,见过公主殿下,咦?哪位是公主呀?”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与不屑。

“打前头走的这位,论身子相貌,像个舞马女,应当是后面那个,穿着奴才衣服的吧。”另一个贵女附和道。

“是呀,咱驸马爷可宠咱们的‘公主’了,带出去过好多回,恩爱两不疑呢!”她们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与嘲笑。

按理说,这个时候该有名奴才站出来替我解释。但琼茗涨红了脸,什么也说不出口。我叹了口气,抽出随身带的匕首,在小姐们面前比划了一番:“我这人不会说话,但把你二人画成大花猫的功夫却有,要试试吗?”我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与警告。

到底是在深闺里养大,没见过世面的小姐,见了刀就骂骂咧咧地跑了。回了裴府,琼茗立马跪下磕头:“殿下,奴婢从始至终,对大人没有妄念!只是大人缠得紧,奴婢才......您可千万别把奴婢给发卖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惶恐与哀求。

我坐在高位上,静静地看着她把额头磕出血,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怜悯。我索然无味地上前,扶她起来:“我怎会卖你呢?倒是显得我不近人情了。你也当过一段日子的世家小姐,眼光自然是高,觉得自己配得上裴知行那样的男人,也正常。”我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与不屑。

琼茗又是一阵砰砰磕头,仿佛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我烦躁得慌,遣她出去,换了春杏来伺候。琼茗磕头这事儿闹得不小,裴知行知道得很快,第二日就来找我。

“公主,裴大人来了。”冬日炉火旁,我倦意渐起,听到下人的通报,我懒洋洋地说:“我怕风,把门关死了,别让任何人进来。”我伴着裴知行的敲门声,沉沉睡去,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都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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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后,春杏开始跟我绘声绘色地讲故事:“公主您不知,您睡着这会儿,裴大人瞧见在外头守门的琼茗,动了好大的怒,把奴才们都吓坏了!”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兴奋与好奇。

我才知,裴知行这次来,不是为了找我,而是为了给琼茗撑腰。他连端茶倒水都舍不得她做,更何况在我面前磕头呢。没想到,刚一来,又看见在门外被冻红了鼻头的琼茗。裴知行气得语无伦次,问奴才们为何都不心疼她,劝我给琼茗多添几件衣裳。

“心疼自己都来不及,还心疼她咧!”春杏白眼都要翻上天了,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我捏着被角,胸口烦乱不已。琼茗的吃穿住行我哪有不是给最好的?只是她自己爱美,觉得穿少了好看,我特意找人为她制的冬衣都搁置了。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委屈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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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裴知行就学会了冷待我的本领。迎面撞见,他就目不斜视地擦肩而过,仿佛我是空气一般。若是远远看见了我,他定要绕道走,生怕与我产生任何交集。

冬节来临,皇帝召万臣入宫夜宴,我和裴知行也在其列。如今朝局不稳,皇帝年纪尚轻,许多大事还是由裴知行的老师,当朝宰相操持着。我这位皇弟,如今也得看臣子的脸色做事,心中难免有些憋屈。

此时他正走流程一般拉着裴知行唠家常话:“裴卿,朕的皇姐与你成婚也有些时日了,她还好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与询问。

裴知行下意识地看向我,眼神中充满了复杂。好巧不巧的是,琼茗将宫人送来的点心泼在了我身上。这是我最喜欢的一身衣裳,我没忍住,皱着眉头瞪了她一眼,心中充满了不悦。

平日里不爱吭声的琼茗,这会儿却立马哭了。裴知行收回视线,话锋一转,对皇帝说:“殿下她样样都好,只是苛待下人这一点,不太好。”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不满。

皇帝拧了拧眉,压低声音说:“大好的日子,我可没叫你挑我皇姐的错处。”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与警告。一旁的宰相轻咳一声,皇帝也只好磕磕绊绊道:“是,得罚,那就罚皇姐一个月俸禄,还有抄书吧!”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妥协。

我安安静静地领罚,心中却明白,皇帝是挑着最轻的罚我。裴知行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最知道我在什么时候不会反抗。皇帝如今在朝中处处受制,有什么委屈我能受就受,不会给他添麻烦。这份苦心,我怎能不知呢?

小时候,一旦我犯了什么过错,父皇便总爱打发我去抄写经书。

我生性不好学,对写字更是提不起半点兴趣,于是便会软磨硬泡地求着裴知行帮我抄。我挨在他身旁,乖巧地替他点亮那盏昏黄的油灯。

“小石榴,乖乖坐着,别瞎闹腾。”裴知行轻声说道,语气里满是宠溺。

“你快点抄嘛,抄完了,陪我一起去赏那绚烂的灯花!”我满心期待地催促着,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忍不住失笑,轻刮了下我的鼻子:“你个贪玩的小石榴,就知道惦记着玩。”

回过神来,已然是深夜时分。我握着笔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长时间的书写让手指酸痛不已。油灯的火苗快要熄灭了,我焦急地连叫了好几声人,却始终不见有人进来。

我心里不禁有些慌乱,披了件衣裳便匆匆往院子走去。外头竟也是空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影。我心中暗自嘀咕:这人都跑哪儿去了?

这时,春杏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一路小跑过来,为我续上了油灯,说道:“琼茗那懒丫头,等不到殿下您抄完,就开始在门口打起瞌睡来了。”

“裴大人见了,心生怜悯,便说,下人和官员一样辛苦,也应当有休沐的日子,于是便让众人都回去休息了,还说今天是咱们的休沐日呢。”

“但奴婢担心您一个人在这儿,心里放不下,和他们闹了一会儿,就赶紧回来找您啦!”春杏一脸关切地说道。

我静静地立在原地,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院子里空荡荡的,偶尔有冷风呼啸而过,发出“呜呜”的声响,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唯一的温暖,便是这一盏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油灯了。

“春杏,我想回公主府住了。”我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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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上下都在忙着收拾回公主府的行李,一片忙碌的景象。

只有琼茗不太愿意走,她心里似乎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她见众人都在忙着,便偷偷地跑去找裴知行,我也是后来才听春杏说起这件事的:

“琼茗那丫头真是不干好事!跑去裴大人跟前,哭着喊着说不要走,还说什么怕裴大人独自一人太孤独。”

“她还说,自己好说歹说劝了殿下,可殿下偏不听。哼,这些日子,她何时来找咱们殿下好好说过话了?”春杏气鼓鼓地说道,满脸的不满。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她不想走,就让她自个儿留下吧。”

春杏轻哼一声,说道:“那真是又如她的意了!”

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圣旨就到了。那来回车轱辘话,意思就是让我再继续住在裴府。

我心中疑惑,便找了人打听,这才知道,原来是裴知行拿出他老师的名头,逼着皇帝下旨的。

为了一个琼茗,裴知行竟能做到这个份上,我心里不禁有些不是滋味。我望着外头琼茗若隐若现的影子,突然惊觉,自己早已容不下这尊“大佛”了。

本要走,却又没走成,奴才们白白忙活了一场。我趁着这个机会,把奴才们叫到一起,准备清点之前堆积如山的账目。

琼茗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忙说道:“殿下,当务之急,是裴大人的生辰要来了,您是裴大人的夫人,怎的如此不体贴呢。”

她不由分说地夺过奴才手里的仓库账目,熟练地点了几样东西,说道:“这些都是裴大人喜欢的东西,殿下送这些就好。”

往年裴知行的生辰礼物,都是琼茗一手帮忙操办的,可如今看着她指点江山的模样,我心头却一阵不舒服,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了胸口。

琼茗羞怯地笑了笑,又对我说:“殿下记得告诉大人,这夜明珠是我挑的,殿下会高兴的。”

春杏率先忍不住,朝她吐了一口口水。最是爱干净的琼茗差点蹦起来,像只受惊的兔子。

其他奴才们见她跟见了秽物般,满脸嫌恶地说道:“背信弃义的狐媚子,殿下待你这么好,你却要抢殿下的男人!”

“要我说,殿下您赶紧将她发卖给人牙子得了!”奴才们义愤填膺地说道。

琼茗面对我是一副模样,面对裴知行又是一副模样,面对这群奴才,又是新的模样。她突然大叫起来:“我呸!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指摘我!”

我被他们吵得心烦意乱,干脆带着春杏,躲进宫里找皇帝去了。

因为罚我的事,皇帝本就心虚,见了我不敢怠慢,左一口“皇姐”,右一口“殿下”,叫得那叫一个亲热。

只有单独相处的时候,皇帝才能卸下架子,在我面前做回孩童模样,天真无邪。

“裴知行生辰要到了。”我缓缓说道。

皇帝立马会意,说道:“赏!”

“那……我也想找陛下讨一份赏,陛下愿意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心里有些忐忑。

我说完后,皇帝惊得愣在原地,他脸色变化莫测,一会儿惊讶,一会儿又有些犹豫,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皇姐,我本该护好你,可如今你却处处替我受委屈。”皇帝一脸愧疚地说道。

“这点事我要是还办不成,可就太不是人了。”皇帝坚定地说道。

裴知行生辰那日,我再次清点了一遍院子里的奴才。我挑出了之前裴知行强塞给我的一群婢女,连同琼茗,都送去了他的院子伺候。

听说琼茗去了后哭天喊地,可怜巴巴地抱怨我不要她了。最后是裴知行好声好气地把她哄睡着。

他这才想起,我们夫妻二人已经多日不见了,心中不禁有些怅然若失。

第二日清晨,裴知行过来找我,却见裴府侧门吹着唢呐,被抬进来一座花轿。轿帘被风吹开,露出里面男人丰神俊朗的侧脸,围观的婢女也看呆了,纷纷发出惊叹声。

“呀,殿下纳的侧夫,长得好美啊。”婢女们小声议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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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说,他是挑女人的一把好手,但没挑过男人。

于是在京城悬了赏,征集貌美男子的画像,还要求写清身世籍贯,送到我面前给我挑。

太有才的我不要,一是这样的男人一心科考,不会把心思放在后宅,二是我没文化,也不喜欢书呆子,和他们在一起实在没什么共同话题。

家世太好的我也不要,心高气傲,可能还瞧不上我哩,我可不想热脸贴冷屁股。

我精挑细选,选中一位名扬京城,打算找个归宿的琴师。

琴师名唤秦朗,徐州人士,虽是奴籍,但身世干净,只卖艺,不卖身。

皇帝又派了人将他的背景细细查了一番,觉得不错,将他拾掇拾掇,就纳进了府里。

另一边,裴知行目光怔忪地看着花轿子被抬进我的院子里,心中五味杂陈。

“这是怎么一回事?”堂堂丞相门生,三品官员,长公主驸马爷,这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心中满是疑惑和震惊。

但我要纳侧夫这件事,早在奴才的嘴里传开了。

“裴大人有所不知,这位是殿下向皇上请旨,纳的一名侧夫。”奴才小心翼翼地说道。

“荒唐!”裴知行脱口而出,他在原地顿了顿,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最终还是决定去我的院儿里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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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公主干这样的荒唐事,没人劝着吗?”他边走,边跟引路的奴才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和质问。

奴才一愣,嘿嘿一笑,说道:“裴大人说什么呢,此事是殿下进宫,单独和陛下商议的,奴才们也都是后来才知道的呢!”

裴知行突然脚步一顿,仿佛被什么定住了一般。

他身后跟着的那一行奴才也急急停下,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只见不远处,站着身着红衣的秦朗,他亲手为我披上一件大氅,动作轻柔,又轻轻拂去我头顶的风雪,眼神里满是关切。

我抿嘴一笑,道:“他们都说,我是军营里养出来的姑娘,体质好,冷不着,只有你为我披过衣服。”

秦朗一怔,温和道:“哪里的话,公主终究只是个姑娘,哪能真的不怕冷呢。”

裴知行脚下像灌了铅一样,忽然就走不动了。他竟真的开始回想,上一次给我披外衣,是什么时候。那记忆仿佛已经有些模糊了,他努力地回忆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一双温软的小手遮住了裴知行的双眼。琼茗垫着脚,小脸红扑扑的,说道:“大人,别看了,殿下不是故意惹您不高兴的。”

“她只是……只是嫌我缠着您,想博一下你的关注罢了,这些心思,我们女子都懂,您可千万别罚她呀。”琼茗娇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撒娇。

这一次,裴知行竟没有从琼茗的声音里找到安慰,他的心里有些烦躁。他拂开她的手,低声道:“她是公主,我能如何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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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侧夫那天,裴知行没有出现在我面前,寻我不开心。

我和秦朗待在一起,乐得自在。秦朗多好啊,会弹琴给我听,那悠扬的琴声仿佛能抚平我心中的一切烦恼。他还知道许多奇闻轶事,不管我说什么,他都能接上话,知道怎么能哄我开心。

他的优点我说都说不完,心里对他满是喜爱。

过了好几日,裴知行特意空了一天休沐,来我的院里。

他和最初一样,没有空手来,而是带了街上的零嘴蜜饯,还有施福坊的桂花糕,以前我最爱吃这些了。

裴知行踏进屋子,先是环顾四周,发现秦朗不在后,暗暗松了口气,仿佛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你与他,只是做戏给我看的吧?”裴知行坐到了我的床边,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和不确定。

我正费力剥着核桃,裴知行见状,从我手中拿了过来,替我剥开,动作熟练而又自然。

“吃吧。”他顺手把给我带的零嘴推给我,说道:“都是你的。”

小时候,我和裴知行闹矛盾了,他就是这样拿吃的哄我。宫内虽是山珍海味,但为了保重皇子公主的身子,每天的吃食是有定量的。裴知行拿准了我嘴馋,每次都能把我哄得破涕为笑。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能自己买好吃的,这些核桃,也是秦朗从徐州带给我的特产,里面包含着他的心意。

我摇摇头,道:“我不爱吃甜的了。”

“不爱甜的?那……”裴知行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裴知行,我没有做戏,纳秦朗是认真的。”我坚定地说道,眼神里不容置疑。

裴知行笑出了声:“小石榴,我知道你,自小不安分,爱离经叛道,可世间女子哪有纳侧夫的。”

“那现在有了。”我不容置喙地说道,语气坚定而又决绝。

裴知行还想说点什么,秦朗推门进来,他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仿佛看了什么不该看的,裴知行立马侧过头,问我:“怎么还没把他弄走?”

秦朗笑了笑,说道:“草民是殿下的侧夫,弄走我,我能去哪儿?”

他走到小几旁,倒了一杯热茶,捧到裴知行面前,说道:“按理说,侧夫入门,该给正夫敬一杯热茶……”

裴知行猛地起身,茶杯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连忙起来将秦朗的手拉过来,关切地问道:“怎样,烫着没?”

裴知行见我这反应,心里憋屈,忍不住说:“热茶洒在我身上,你怎么不问问我烫着没?”

我没说话,定定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冷漠。

裴知行才想起,不久前他也是这么关心琼茗的。他深吸一口气,临走前又瞪了一眼秦朗,提醒道:“公主单纯,不知礼数道德,但你一个混迹江湖的男人,当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秦朗一挑眉,说道:“草民混迹江湖,见过许多二女侍一夫,也有不少二夫侍一女,人生苦短,若还拘于道德礼数,真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裴知行这辈子的火都在今天发了,他胸口起伏,最后丢下一句“道德沦丧”,匆匆离去。

裴知行吃瘪,我就开心。我让秦朗给我弹曲子庆祝,裴府上下,一天到晚都是乐声,那欢快的旋律仿佛在诉说着我的喜悦。

春杏跟我说,裴知行没拦着,只是每日下朝,听见秦朗弹琴,总要念叨一声“不雅”。

“打算前往何处?”

我满心警惕,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眼神里满是防备。

“醉忘楼,那地方可是云集了天下间的琴师,每一个弹奏的技艺都比秦朗要高超许多。”他信誓旦旦地说道。

我心中半信半疑,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犹豫,可看到裴知行已然备好了马匹,思索片刻后,终究还是跟了过去。我心里想着,去看看也无妨,说不定真能找到合心意的琴师呢。

当请来第五个琴师的时候,裴知行终于按捺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急切与烦躁。

“你究竟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他眉头紧皱,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与恼怒。

我却觉得理所当然,神色平静地说道:“他们弹奏得实在不怎么样啊。”我心里暗自嘀咕,这几个琴师的技艺,离我心中的期望还差得远呢。

“这些可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往年宫里举行祭奠仪式的时候,都是专门请他们去弹奏琴曲的。”裴知行试图说服我,眼神里满是期待。

我还是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没有丝毫动摇。

就在这时,秦朗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他看到我时,好看的眼睛微微弯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殿下,你在这儿呀。”那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人心里暖暖的。

裴知行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谁让你进来的?”他的声音冰冷而严厉。

“当然是殿下让我来的呀。”秦朗满脸无辜,眼神清澈而单纯,他缓缓走过来,跪坐在我身后,动作轻柔地轻轻替我揉着太阳穴。那双手温暖而有力,让我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裴大人,你想讨好殿下,却根本不知道殿下心里究竟想要什么。”秦朗一边揉着,一边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殿下今日并不想听那些喧闹的曲子,觉得太吵了,只想让人按按头,舒缓舒缓,是不是?”他微微侧头,看向我,眼神里满是关切。

“毕竟,今日遇见了晦气的人,殿下需要清心静气。”秦朗的话,让裴知行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裴知行愤然离席,那背影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落寞与愤怒。

琼茗被晾在一旁好几日,好不容易见裴知行得了空,便赶忙凑上去,想要做他的解语花,好好安慰安慰他。

“大人,殿下就是这样的人,一点都不守规矩,也没有什么礼法可言,不然陛下当年也不会把殿下送去军营里去磨练了。”琼茗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道,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裴知行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最后还是缓缓开口:“并非如此,她当初被送去军营,是因为生母没有势力,被其他嫔妃陷害,这才殃及池鱼,连累了她。”裴知行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心疼,仿佛想起了曾经那些不好的过往。

“小石榴一直都很可怜,否则......”说到这里,裴知行突然停了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

琼茗听裴知行替我说话,原本还有些不满,见他突然停了下来,顿时来了精神,以为他要说我的坏话了,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怎么了?”琼茗迫不及待地急着问道,眼神里满是期待。

裴知行沉默了许久,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气声里似乎包含了无尽的懊悔与无奈,才缓缓说道:“是我不好,如今才明白,当初我满心满眼都是你,竟然把她给忽视了。”

年末,宫中举办盛大的宫宴。

裴知行作为前朝大臣被宴请,而我作为公主也被宴请,我们的席位分作两处。

但我却灵机一动,借着家眷的名义,把秦朗也一起带了过去。我心里想着,今日这般场合,有秦朗在身边,或许能让我心情更舒畅些。

我纳侧夫的风声只有部分臣子知晓,如今我把人公然带到宫宴上,这简直就是把这等不光彩的事情明目张胆地摆在明面上了。我心里虽然有些忐忑,但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

四周指点的目光越来越多,那些目光如同针一般,刺得我有些不舒服,但我还是强装镇定。那些人带着看好戏的意味,仿佛在等着看我会闹出什么笑话。

皇帝却一脸平和,在他眼里,皇姐做什么都是对的,那眼神里满是信任与宠溺。

酒过三巡,礼部侍郎赵大人似笑非笑地开口,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狡黠:“长公主殿下,老臣恍惚记得,按照制度,宫宴席位有限,殿下身边这位,似乎并不在宴请名录之上啊?”赵大人的话一出口,瞬间,不少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那目光里带着审视与好奇。

我尚未开口,一个娇柔怯懦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是跟在裴知行身后的琼茗。她微微低着头,声音柔柔弱弱地说道:“殿下,赵大人说得是,宫规森严,您还是让秦公子先退下吧,莫要惹得陛下和诸位大人们不快。”那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却又隐隐透着一丝挑衅。

站在我身后的春杏早已气得满脸通红,她怒目圆睁,指着琼茗骂道:“好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殿下往日待你如何?那可是锦衣玉食,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要金贵!如今攀了高枝,就敢来踩殿下的脸面?这里哪有你一个奴婢说话的份!”春杏的声音清脆响亮,在宴席上回荡。

琼茗被骂得眼圈一红,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泫然欲泣,那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

席间女眷们多的是被惯大的小姐夫人,她们平日里养尊处优,哪里受得了这种气,有人忍不住说道:“男子能三妻四妾,为何女子不能,依我看,长公主殿下此举没错!”那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为我撑腰。

年老的大臣气得胡子直颤,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你一届女流,怎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那声音震得桌上的酒杯都微微晃动。

宴席之上,你一言我一语,一时竟乱成一团,那嘈杂的声音仿佛要掀翻屋顶。

宰相皱起眉,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他把目光投向皇帝,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

皇帝手中把玩着酒杯,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爽朗而豁达:“我朝立国,向来海纳百川,民风开放,方有今日之盛世,各家之言,只要出于公心,皆可畅所欲言。”皇帝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在宴席上回荡。

“吵,都可以吵!道理越辩越明嘛。”皇帝的话让原本嘈杂的宴席渐渐安静下来,众人都陷入了沉思。

曲终人散,热闹的宫宴终于结束了。

我借着酒意,微微靠在秦朗的肩上,那肩膀宽厚而温暖,让我感到无比安心,由他扶着往宫门外走去。我心里有些迷迷糊糊的,但靠在秦朗身边,却觉得格外踏实。

“小石榴。”裴知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声音有些低沉,似乎在这里立了许久,带着一丝疲惫与期待。

秦朗松开手,温声道:“我去马车边等候殿下。”他微微欠身,然后转身离去,那背影挺拔而潇洒。

裴知行走到我面前,呼吸间带着白气,在这寒冷的夜里显得格外明显。

“小石榴,”他声音低哑,仿佛带着一丝沙哑的质感,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我们谈谈。”他目光紧紧地盯着我,仿佛害怕我会拒绝。

我拢了拢衣袖,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平静而淡然,心里却有些波澜起伏,不知道他这次又想说什么。

“先前是我不好。”他喉结滚动,那动作带着一丝紧张与不安。

“我知你心里有气,是我轻视了你,忽视你的感受,让你受了许多委屈。”裴知行的眼神里满是懊悔,仿佛恨不得时光能够倒流,让他重新来过。

风雪声簌簌,如同无数细小的精灵在耳边低语,落在他肩头,渐渐堆积起来。

“可你纳侧夫之事,实在太过惊世骇俗。这是将你自己置于风口浪尖,让全天下的人都来看你的笑话!”裴知行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与担忧,他试图说服我放弃这个决定。

“听我一句,别再这样赌气下去,我们想个法子,妥善将他送走。日后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不好?”裴知行的眼神里满是期待,仿佛在等待着我的回应。

我轻轻摇头,眼神坚定而决绝:“裴知行,不是所有事,都能回到从前的。”我心里明白,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再也无法挽回。

他眼底的光一点点黯下去,如同熄灭的烛火,那黯淡的眼神里满是失落与绝望:“难道是因为琼茗,我可以把琼茗......”他似乎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不是因为她。”我打断他,抬起眼,迎上他错愕的目光,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

“是因为我自己。”我一字一句道,声音清晰而坚定。

“裴知行,我不要了。”我说完,心中仿佛放下了一块大石头,感到无比轻松。

我转身走向宫门,没有再回头,那脚步坚定而决绝。

秦朗安静地立在马车旁,见我过来,默默掀开车帘,那动作轻柔而熟练。

车内暖炉烘得一片温热,那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我感到无比舒适。

裴知行仍站在原地,身影在漫天飞雪中渐渐模糊,那孤独的背影让人有些心疼,但我知道,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裴府开始流传起琼茗要抬做妾室的消息,这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在裴府里迅速传播开来。

据说她日日在裴知行跟前垂泪,那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说自己这般没名没分地留在大人院里,实在不成体统,那声音柔柔弱弱,带着一丝哀怨。

这些话语,零零碎碎地传进我的耳朵里,我闻言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秦朗坐在一旁,为我斟上一杯温热的茉莉香片,那茶香袅袅,让人闻着就感到心旷神怡。

“殿下若觉得烦,我们便回公主府去。”他声音温和,如同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无比安心。

“那里清静。”他补充道,眼神里满是关切。

是啊,何必在这里听这些污糟事。我点了点头,心里想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好:“收拾东西吧。”

公主府早已修缮妥当,只是我一直未曾正式搬去。那府邸精致而典雅,是我心中的理想居所。

此番动静不大,但收拾箱笼的声响,还是惊动了裴知行。那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敲响的警钟,让裴知行立刻警觉起来。

他来得比我想象中快,脸色青白,那脸色仿佛笼罩着一层寒霜,让人看了心生寒意。

下人们屏息静气,不敢抬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恼了裴知行。

“你又要走?”他站在院门口,声音有些发涩,那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与不舍。

我没回头,心里想着,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决定,就没有必要再回头了:“这里太吵了。”

他几步上前,想抓住我的手腕,那动作带着一丝急切,却被秦朗不着痕迹地侧身挡了挡。秦朗的动作自然而流畅,仿佛早有准备。

裴知行的手僵在半空,目光越过秦朗,紧紧锁住我,那目光里满是复杂的情绪:“就因为那些风言风语?我会处理好,琼茗她......”他似乎还想解释些什么。

“裴大人。”我打断他,声音平静而坚定。

“你如何处理她,与我无关。我只是想找个清静地方住。”我眼神坚定地看着前方,心里已经下定决心。

他的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转身大步离去,那背影带着一丝落寞与决绝。

我听见他吩咐备马入宫的声音,那声音急促而有力。

不到一个时辰,裴知行便回来了。想必是在皇帝那里碰了硬钉子,他的脸色更加难看,脚步也有些沉重。

年末宫宴那次,皇帝就生了反抗的心思,不愿受宰相摆布。那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坚定与不屈。

所以裴知行一个宰相门生,也再也威胁不了他。皇帝的决心已定,不会再轻易被人左右。

搬回公主府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京城。那消息如同炸弹一般,在京城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茶馆酒肆里,少不了议论嘲讽。那些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仿佛在看一场热闹的戏。

我置之一笑,心里想着,别人的看法与我何干,我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

倒是裴知行,动用关系,压下了不少流言。他或许是想弥补曾经的过错,或许是不想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春杏小心翼翼:“殿下,裴大人回心转意,那咱们要不......”春杏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希望我能够回心转意。

我没有接话,心里想着,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就再也无法挽回。他做什么,都太迟了。

次日清晨,我被府门外的喧哗吵醒。那声音嘈杂而刺耳,让我从睡梦中惊醒。

春杏匆匆进来,面色古怪:“殿下,裴大人他跪在府门外。”春杏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与不解。

我披衣起身,府门前的青石板上,裴知行只著单衣,笔直地跪在那里。那身影在清晨的寒风中显得格外单薄而孤独。

我站在公主府门内的影壁旁,没有出去。心里想着,有些事情需要他自己去面对,自己去解决。

春杏替我开了条门缝,我能看见裴知行跪在青石板上的背影。他冻得微微发抖,却依旧挺直着脊梁,那脊梁仿佛承载着他所有的骄傲与执着。

路过的行人指指点点,他恍若未闻,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去问他,图什么。”我轻声对春杏说,声音平静而淡然。

春杏应了声,小跑出去,隔着几步远传达了话。

裴知行抬起头:“小石榴,你是我糟糠之妻,以前的事,我们都有不好,重新开始好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与恳求。

春杏回来学话,我听着,竟忍不住笑出了声。糟糠之妻?他如今倒想起我是他的妻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与不屑。

我拢了拢披风,终于走了出去,站在门槛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姿态仿佛在宣告着我的决绝。

“裴知行,你弄错了。”我声音坚定而有力。

“我不是你的糟糠之妻。我是当朝长公主,我的弟弟是皇帝。我从未与你共过贫贱,何来糟糠之说?”我的眼神里满是坚定与骄傲。

他愣住了,仰头看着我,眼神里满是错愕与迷茫。

“你如今这般作态,是觉得委屈?还是觉得,只要你低一次头,我就该感恩戴德地回到你身边?”我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退缩。

“回去吧,别让你老师,让满朝文武,再看你的笑话了。”我说完,转身便走,那脚步坚定而决绝。

秦朗抱着手炉站在廊下等我,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得意与欣慰。

“这位裴大人,倒是演得一出情深义重。”他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在调侃一般。

裴知行在公主府外跪了整整一日,直到夜幕低垂,体力不支,才被闻讯赶来的裴府下人强行抬了回去。那身影在夜色中渐渐消失,让人感到一丝凄凉。

这事成了京城又一桩笑谈。那消息如同风一般,在京城里四处传播。

裴知行向来脸皮薄,这次丢了这么大的脸,干脆称病告假,连朝都不上了,整日关在府里,不见外人。他或许是想用这种方式来逃避现实,来掩盖自己的尴尬与失落。

琼茗期盼的妾室名分终究是没落下来。她的梦想如同泡沫一般,瞬间破灭。

裴知行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她。他自己的事情都一团糟,哪里还有心思去管琼茗。

从前下人们还敬她几分,如今都不装了。那些下人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她毕恭毕敬,而是露出了真实的面目。

“真当自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呢,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一个下人嘲讽道,那声音里满是不屑。

“大人如今自身难保,谁还记得她这号人物?”另一个下人附和道,那语气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她如今连端茶送水的活儿都得抢着做,稍有不慎,便会引来管事嬷嬷的斥责。那日子过得苦不堪言,与她曾经幻想的美好生活相差甚远。

公主的破茧之路

皇帝已然听闻,我与裴知行夫妻之间的关系,竟恶化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

自那以后,皇帝仿佛找到了新乐子,隔不了几日,就会往公主府送人。有时候送来的是风度翩翩、气质清俊的文书先生,他们饱读诗书,言谈举止间尽显文雅;有时候则是身姿矫健、骁勇善战的年轻侍卫,浑身散发着阳刚之气。皇帝美其名曰,这是“给皇姐排解烦闷,增添乐趣”。

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们,对此事可就炸开了锅,纷纷颇有微词。在金銷殿上,皇帝却一脸天真无邪地挠挠鼻子,满脸无辜地说道:“各位爱卿,年前宫宴的时候,大家不都纷纷夸赞,说我朝民风开放,有着海纳百川的广阔胸怀吗?朕的皇姐开心快乐才是最重要的,就让她都试试又何妨呢?”

皇帝不仅热衷于往公主府送人,还开始尝试着赋予我一些实实在在的权柄。一开始,只是让我偶尔旁听朝堂上的议事,让我了解国家大事的运转;后来,竟然将宗室里的一些琐碎事务,都交到我手中让我打理。

这一下,朝堂上反对的声音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那些大臣们纷纷指责我,说我一个女子,竟然妄图涉足朝堂之事,实在是牝鸡司晨,不成体统,完全违背了传统的规矩和礼法。

我心里十分清楚,以我目前的能力和在朝堂上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根基,如果强行挤进那波谲云诡、暗流涌动的朝局中心,不过是白白招惹是非,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于是,我向皇帝提出请求,想要一块位于京郊的皇庄。皇帝倒也爽快,很快就应允了我。

拿到皇庄后,我便开始紧锣密鼓地着手筹备创办女学。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开,一时间,引来了不少人的议论和非议。

其中,有赞赏的声音。他们觉得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善举,能够开启女子的智慧,让女子也有机会接受教育,提升自身素养。然而,反对的声音同样也不少。那些守旧派的人,认为女子就应该待在闺阁之中,相夫教子,不应该抛头露面去读书识字,这完全违背了传统的伦理道德。

裴知行不知从什么渠道听闻了我创办女学的消息,竟然拖着那所谓“病体”,大摇大摆地来到了公主府。到了府门口,被守门的侍卫拦住后,他也不肯离去,就那么直直地站在门外,隔着那扇厚重的门,大声扬言要见我。

我正坐在书房里,专心处理着女学筹备的一些事务,听到下人禀报后,心里只觉得厌烦,根本懒得去理会他。

裴知行见我不肯见他,便又让人传话进来。他声称自己在翰林院有一些旧识,可以帮忙寻觅一些合适的女夫子,来教导女学里的学生们。还说我的这个想法非常好,对国家和百姓都有极大的益处,他身为我的夫君,理应尽一份力,给予我帮助。

我听了这些话,只是让身边的丫鬟春杏回了他一句话:“不必了,我用不上你。”

尽管面临着诸多困难和质疑,女学还是磕磕绊绊地办了起来。我给它取了一个寓意深刻的名字——“明慧堂”,希望来到这里的女子都能变得聪明睿智,拥有智慧的光芒。

慢慢地,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思想开明的小官吏之家,或是家境殷实的商户之家,开始愿意将家中的女儿送来明慧堂启蒙。他们看到了女子接受教育的潜在好处,也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在这个新的环境中,学到知识,增长见识。

然而,我心里清楚,仅仅创办女学,让女子接受启蒙教育是远远不够的。只有让女子能够参加科举考试,凭借自己的才华和能力渗透进朝局,才能真正改变女子的地位,让女子在社会上拥有一席之地。这条路,注定充满艰辛和挑战,但我已然下定决心,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明慧堂在不断发展和成长。裴知行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内心的好奇和不甘,在一个阳光有些慵懒的午后,闯进了明慧堂。

当时,堂内的女先生们正在认真地授课,学生们也都全神贯注地听着。裴知行的突然闯入,打破了这份宁静。那些女先生们皆是心思玲珑之人,见此情景,纷纷寻了个由头,优雅地退下了。

春杏站在一旁,满脸担忧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默默地守到了廊庑的尽头,既不想打扰我们,又担心我会受到什么委屈。

我缓缓合上手中正在翻阅的书册,然后缓缓抬眼,看向站在面前的裴知行。他的面容略显憔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不甘,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期待。

“裴大人。”我淡淡地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们和离吧。”我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这几个字,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裴知行听到这句话,身体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击中,踉跄了一下。其实,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从我纳侧夫开始,从我毅然决然地搬离裴府的那一刻起,他就应该清楚地意识到,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出现了无法弥补的裂痕,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可真当这两个字从我亲口说出,如同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刺进他的心里时,他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那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满是哀伤和痛苦。

“小石榴,我不和离。”裴知行哑着嗓子,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好不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仿佛只要我点头答应,他就能挽回这一切。

若是从前,看到他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我的心定然会软下来。毕竟,我们曾经也有过许多美好的回忆,那些甜蜜的时光,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过我们的生命。

可如今,我的心头早已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那些曾经的伤害和痛苦,如同冰冷的寒风,一次次地吹过我的心田,让我的心变得坚硬如铁。我垂下眼,不再看他,仿佛多看他一眼,都会让自己再次陷入那痛苦的回忆之中。

“回去吧。”我冷冷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温度。

“明慧堂是清净之地,裴大人以后,还是少来吧。”我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判决,彻底切断了他最后的幻想。

裴知行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明慧堂,那背影显得格外孤独和落寞。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我心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他只是一个与我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翌日,我径直入宫求见皇帝。御书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皇帝正坐在书桌前,认真地批阅着奏折。听到我的到来,他放下手中的朱笔,抬起头,微笑着看着我。

听完我的来意后,皇帝沉默了片刻。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

“皇姐,你想清楚了?”皇帝缓缓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

“是。”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

皇帝点了点头,然后提起朱笔,在圣旨上奋笔疾书。他向来偏着我,在圣旨上更是把裴知行骂了又骂,言辞犀利,毫不留情。

往日那些与裴知行交好的同僚,此刻无一人敢为他说话。毕竟,谁家没有妻室呢?将心比心,如果自家的夫人被如此轻慢对待,恐怕拼着官职不要,也要讨个公道。

一时间,弹劾裴知行的奏折如同雪花一般,纷纷扬扬地飞向皇帝的案头。裴知行终究还是没脸再留在京城,他怀着满心的屈辱和不甘,上了一道辞官的折子。

皇帝批准得很快,仿佛迫不及待地要让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此后数年,我再未听闻过他的消息,他就像一颗流星,曾经在我的生命中划过一道短暂的痕迹,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明慧堂,却在我的精心经营下,渐渐有了起色。从最初只有寥寥数人前来求学,到后来,前来报名的女子越来越多。堂内的设施也越来越完善,师资力量也不断增强。

慢慢地,明慧堂里竟然出了几位才华出众的女子。她们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才华,在户部谋得了一小席位。虽然职位低微,但对于女子来说,这却是破天荒的头一遭。这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了层层涟漪,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

皇帝借此由头,看到了女子在朝堂上也能发挥作用的潜力,于是逐步将一些职位向女子开放。这一举措,如同开启了一扇新的大门,让女子有了更多展示自己的机会。

在这期间,秦朗一直陪在我身边。他性情温和,如同春日里的微风,给人带来温暖和舒适。他知进退,懂冷暖,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默默地出现在我身边,给予我支持和鼓励。

有时候,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裴知行。想起我们曾经一起度过的那些时光,那些欢笑,那些泪水,都如同电影般在我的脑海中一一浮现。但也仅仅只是想起罢了,那些回忆就像轻飘飘的云朵,在我的心中不留一丝痕迹。

随着时间的推移,明慧堂的发展越来越好,越来越多的女子从这里走出去,在各个领域展现出了自己的才华和能力。她们用自己的行动证明,女子并不比男子差,同样可以在社会上立足,为国家做出贡献。

而我也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成长为一个更加独立、自信的女性。我不再依赖任何人,而是凭借自己的努力和智慧,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我与皇帝之间的关系也越发融洽,我们经常一起讨论国家大事,共同为国家的繁荣富强出谋划策。

秦朗一直默默地支持着我,他的爱如同涓涓细流,滋润着我的心田。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变得越来越深厚。

然而,平静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太久。边境地区突然传来了战事告急的消息。敌军来势汹汹,一路烧杀抢掠,边境百姓苦不堪言。皇帝为此忧心忡忡,日夜召集大臣们商讨对策。

朝堂上,大臣们各执一词,争论不休。有的主张求和,认为这样可以避免战争带来的损失;有的则主张迎战,认为只有通过战争才能保卫国家的领土和尊严。

我看着皇帝焦虑的神情,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要为皇帝分忧解难。我向皇帝提出,自己愿意亲自前往边境,组织防御,抵御敌军的入侵。

皇帝听了我的话,十分惊讶,他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担忧:“皇姐,这战场凶险万分,你一个女子,如何能行?”

我坚定地看着皇帝,说道:“陛下,如今国家有难,我身为皇室之人,理应挺身而出。而且,明慧堂培养出的那些女子,也有不少有着非凡的勇气和智慧,我可以带着她们一起前往边境,为保卫国家贡献一份力量。”

皇帝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被我的决心所打动,点头答应了我的请求。

我回到公主府,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前往边境的事宜。秦朗得知我的决定后,毫不犹豫地表示要与我同行。他说:“你一个女子前往边境,我实在不放心。让我陪在你身边,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能保护你。”

我看着秦朗坚定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感动。我知道,有他在身边,我会更加安心。

与此同时,我也联系了明慧堂里一些愿意为国家出力的女子。她们听闻要前往边境保卫国家,纷纷踊跃报名。她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告诉我,她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愿意为了国家和人民,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

经过一番准备,我们终于踏上了前往边境的征程。一路上,我们风餐露宿,历经艰辛。但大家都没有丝毫的怨言,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尽快赶到边境,抵御敌军的入侵。

当我们终于到达边境时,眼前的景象让我们触目惊心。边境的城镇已经被敌军洗劫一空,百姓们流离失所,哭声震天。看到这一幕,我们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痛,更加坚定了我们保卫国家的决心。

我们迅速与当地的守军取得了联系,共同制定了防御策略。我利用自己在明慧堂所学的知识和智慧,结合边境的实际情况,提出了一系列切实可行的作战方案。秦朗和那些女子们也都各司其职,积极参与到防御工作中。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与敌军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震天。我和秦朗并肩作战,带领着士兵们奋勇杀敌。那些女子们也毫不逊色,她们有的负责照顾伤员,有的负责传递情报,有的甚至拿起武器,与敌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经过几天几夜的激战,我们终于成功地击退了敌军的进攻。边境的百姓们欢呼雀跃,他们纷纷感谢我们为他们带来了和平和安宁。

皇帝得知我们胜利的消息后,十分高兴。他下旨嘉奖了我们,并封我为护国公主,秦朗也因为战功卓著,被提拔为将军。

经过这场战争,我和秦朗的感情更加深厚了。我们决定在战争结束后,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婚礼那天,整个京城都沉浸在喜悦的氛围中。公主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亲朋好友们都纷纷前来祝贺,共同见证我们的幸福时刻。

我和秦朗站在婚礼的殿堂上,看着彼此,眼中充满了爱意和幸福。我们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我们携手相伴,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能够一起克服。

而明慧堂,也在我们的影响下,继续蓬勃发展。越来越多的女子从这里走出去,成为了国家的栋梁之才。她们用自己的行动,改变了世人对女子的看法,让女子在社会上的地位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多年以后,当我回首往事,心中充满了感慨。曾经的我,在婚姻的困境中挣扎,在世俗的偏见中迷茫。但我没有放弃,而是勇敢地迈出了那一步,创办了明慧堂,为自己和其他女子争取到了改变命运的机会。

如今,我与秦朗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明慧堂也成为了女子教育的典范。我相信,在未来的日子里,会有越来越多的女子勇敢地追求自己的梦想,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而我也将继续为女子教育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让更多的女子能够享受到教育的权利,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来源:风铃故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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