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再婚摆酒，前婆家抬花圈来，打开后全场寂静。酒店宴会厅里灯火通明，人声嘈杂。我和张伟站在门口迎宾，手挽着手。他时不时捏捏我的手指，低声说别紧张。我点点头，努力挤出笑容。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跳得厉害。墙上贴着的喜字红得晃眼。来宾大多是张伟家的亲戚朋友。我这边只来
我再婚摆酒，前婆家抬花圈来，打开后全场寂静。
酒店宴会厅里灯火通明，人声嘈杂。
我和张伟站在门口迎宾，手挽着手。
他时不时捏捏我的手指，低声说别紧张。
我点点头，努力挤出笑容。
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跳得厉害。
墙上贴着的喜字红得晃眼。
来宾大多是张伟家的亲戚朋友。
我这边只来了几个要好的同事。
我妈坐在主桌，时不时朝门口张望。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毕竟我和前夫李家的事，闹得满城风雨。
司仪已经在调试话筒。
婚礼马上就要开始。
张伟凑到我耳边：“小雅，你今天真美。”
我穿着洁白的婚纱，化了精致的妆。
可手心里全是汗。
就在这时，门口一阵骚动。
我抬头望去，心跳漏了一拍。
前婆婆带着两个男人抬着个花圈走进来。
花圈很大，用红布罩着。
在满堂喜庆的布置中显得格外扎眼。
客人们都安静下来。
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张伟握紧我的手：“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喉咙发紧。
前婆婆径直走到我们面前。
她今天穿了件深紫色外套。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听说你今天大喜，我们李家特意备了份厚礼。”
她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厅里格外清晰。
张伟上前一步：“阿姨，您这是...”
前婆婆打断他：“怎么？不欢迎？”
她身后的两个男人把花圈放在地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妈从座位上站起来：“亲家母，有话好好说。”
前婆婆冷笑：“谁是你亲家母？我儿子才走半年，
她就急着改嫁，这种媳妇我们李家可要不起。”
客人们开始交头接耳。
我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身上。
张伟的脸色很难看。
但他还是保持着礼貌：“今天是我和小雅的好日子，
请您不要打扰。”
前婆婆不理他，直勾勾地看着我：“林雅，
这花圈是我们李家的一点心意。
你不敢打开看看吗？”
我深吸一口气：“妈，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别叫我妈！”前婆婆突然提高音量，
“我儿子尸骨未寒，你就投入别人怀抱，
你对得起他吗？”
现场一片哗然。
司仪试图过来打圆场。
被前婆婆带来的两个男人拦住了。
张伟想叫保安。
我拉住他：“让我来处理。”
走到花圈前，我的手在发抖。
红布很厚，摸起来粗糙扎手。
前婆婆嘴角带着得意的笑。
仿佛在欣赏我的狼狈。
客人们都屏住呼吸。
等着看这场闹剧如何收场。
我猛地掀开红布。
花圈露出来的瞬间，全场寂静。
不是想象中的祭奠花圈。
而是一个用百元钞票折成的巨大“福”字。
每一张钞票都崭新挺括。
在灯光下泛着刺眼的红光。
前婆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不敢置信地瞪着花圈。
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两个抬花圈的男人也面面相觑。
张伟最先反应过来。
他走到我身边，仔细看了看花圈。
“这是...真钱？”
他抽出一张对着光看了看。
“都是真钞。”
客人们炸开了锅。
纷纷围上来观看。
我妈长舒一口气，又坐了回去。
司仪趁机拿起话筒：“看来是新郎前婆家的特别祝福，
让我们用掌声感谢这份厚礼！”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
前婆婆脸色铁青。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这不可能！
我明明准备的是...”
她突然闭嘴，恶狠狠地瞪着花圈。
我挣脱她的手：“谢谢您的礼物，
请入座喝杯喜酒吧。”
前婆婆咬牙切齿：“你别得意，
这事没完！”
说完带着两个男人灰溜溜地走了。
婚礼继续举行。
但气氛已经变了。
客人们都在窃窃私语。
不时朝那个显眼的花圈瞥去。
交换戒指的时候，我的手还在抖。
张伟稳稳地给我戴上戒指。
低声说：“别怕，有我在。”
我点点头，眼眶发热。
敬酒环节，我特意留意了下门口。
前婆婆已经不见踪影。
那个花圈被移到角落。
但还是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我妈悄悄把我拉到一边：
“小雅，这事太蹊跷了。
李家怎么可能送这么贵重的礼？”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张伟走过来：“我已经让人把花圈收起来了。
等婚礼结束再清点。”
他犹豫了一下，“估计有二十万左右。”
我倒吸一口凉气。
二十万，对于普通家庭不是小数目。
前婆家虽然做点小生意。
但绝对算不上富裕。
怎么可能送这么重的礼？
婚礼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
我和张伟站在空荡荡的宴会厅。
服务生正在收拾桌椅。
那个花圈孤零零地立在角落。
张伟走过去，仔细端详花圈。
“每张钞票都是连号的。”
他皱眉，“这太奇怪了。”
我忽然想起前婆婆临走前说的话。
她说她明明准备的是...
是什么？祭奠用的花圈吗？
那这个钱花圈又是谁送的？
回到家，我们把花圈拆开。
一张张清点钞票。
正好二十万整。
每张都是真钞，号码连续。
“要不要报警？”张伟问。
我犹豫了。
虽然前婆婆来闹事不对。
但这笔钱来得太诡异。
报警可能会惹来更多麻烦。
第二天一早，门铃响了。
张伟去开门。
前婆婆站在门口，脸色憔悴。
“钱呢？”她开门见山。
我把她让进屋。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婆婆瞪着我：“别装傻！
那二十万是李明的抚恤金，
你们不能拿走！”
我和张伟对视一眼。
李明是我的前夫，半年前车祸去世。
肇事方赔了五十万抚恤金。
但这笔钱一直由前婆家保管。
我从没想过要分。
“抚恤金怎么会做成花圈？”张伟问。
前婆婆突然哭起来：“我哪知道！
我明明订的是白菊花的祭奠花圈，
谁知道送到酒店就变成这样...”
她哭得伤心，不像装的。
我给她倒了杯水：“您慢慢说。”
前婆婆抹着眼泪：“昨天早上，
花店打电话说花圈准备好了。
我让两个侄子去取。
他们直接送到酒店，
根本没打开检查...”
“那这笔钱怎么会...”
前婆婆突然抓住我的手：“小雅，
这钱真的不能给你们。
这是明儿用命换来的啊！”
她的手冰凉，还在发抖。
我看着她花白的头发，心软了。
“钱我们一分不要，您拿回去吧。”
张伟惊讶地看着我。
但没有反对。
前婆婆愣住了：“你说真的？”
我点点头：“本来就不是我们的。
不过您得告诉我，
为什么要来闹婚礼？”
前婆婆低下头，沉默良久。
“我...我就是气不过。
明儿才走半年，你就...”
她突然抬头，“可是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
钱不见了！”
“不是在这里吗？”张伟指着桌上的钞票。
前婆婆摇头：“不止这些。
总共五十万抚恤金，
我分成两份存放。
二十万放在银行，
三十万藏在家里。
现在两份都不见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
“您报警了吗？”
“没有...”前婆婆眼神闪躲，
“我不敢报警。
那三十万是...是现金，
来路不太正。”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张伟起身关上门窗。
“阿姨，您得把实情告诉我们。
否则我们没法帮您。”
前婆婆长叹一声：“那三十万，
是明儿生前借给一个朋友的。
那人后来犯了事，
用现金还的债。
我一直没敢存银行。”
“那二十万呢？”我问。
“二十万存在明儿名下。
存折一直在我这里。
可是前天我去银行取钱，
工作人员说钱已经被人取走了。”
“谁取的？”
“监控显示是个年轻女人。
戴着口罩帽子，看不清脸。
但她有存折和密码。”
我忽然想起一个人。
李明生前有个表妹叫李晓芸。
经常来家里玩。
有次我撞见她鬼鬼祟祟地翻李明的抽屉。
当时没在意。
现在想来很可疑。
“晓芸最近来看过您吗？”我问。
前婆婆一愣：“上周来过。
还帮我打扫卫生...”
她突然瞪大眼睛，“你是说...”
正说着，我的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对方是个年轻女声。
“嫂子，听说你昨天收到一份大礼？”
是李晓芸。
我打开免提：“晓芸？你在哪？”
“钱花圈喜欢吗？
那本来就是我哥的钱。”
她的声音带着笑意。
前婆婆对着手机大喊：“晓芸！
你疯了？快把钱还回来！”
李晓芸冷笑：“舅妈，这钱本来就有我一份。
我哥生前答应给我买房的！”
“你胡说！”前婆婆气得浑身发抖。
“信不信由你。
剩下的三十万我也拿走了。
就当是你们欠我的！”
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
前婆婆瘫坐在椅子上，
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突然她抓住我的手臂，
“小雅，你一定要帮帮我！
晓芸那孩子最听你的话...”
我看着桌上堆成小山的钞票。
二十万，对于普通人来说，
可能是一辈子的积蓄。
现在却像烫手山芋。
张伟沉默地点了支烟。
“报警吧。”他说。
前婆婆猛地抬头：“不能报警！
那三十万是现金，
说不清来源...”
“那您想怎么办？”我问。
前婆婆眼神闪烁：“晓芸肯定还在城里。
我们去找她。
你们年轻人办法多...”
我忽然觉得很累。
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充满波折。
现在又卷入前婆家的纠纷。
张伟看出我的犹豫，
轻轻握住我的手。
“最后一次。”他说，
“帮完这次，我们就彻底告别过去。”
我点点头。
根据前婆婆提供的地址，
我们找到李晓芸的出租屋。
敲门没人应。
房东说她已经搬走了。
就在昨天下午。
线索似乎断了。
前婆婆几乎要崩溃。
五十万不是小数目，
尤其是那三十万现金。
如果找不到，
她晚年生活都成问题。
回去的路上，前婆婆一直抹眼泪。
“明儿走了，晓芸又这样...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张伟去做饭。
我陪前婆婆在客厅坐着。
她突然说：“小雅，对不起。”
我愣住了。
“昨天我不该去闹你的婚礼。”
她低着头，“我就是...
就是太想明儿了...”
她的眼泪滴在手上，
很快洇开一片。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示弱。
在过去五年的婚姻里，
她一直是个强势的婆婆。
我和李明的很多矛盾，
都源于她的干涉。
“都过去了。”我说。
她摇摇头：“没过去。
我心里一直过不去这个坎。
明儿走得太突然，
我总得找个人怪罪...”
厨房传来炒菜的声音。
饭菜的香味飘出来。
在这个再婚的家里，
前婆婆的道歉显得格外突兀。
电话突然响了。
是李晓芸发来的短信：
“明天下午三点，
火车站见。
我把剩下的钱还给你们。”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
不知道这又是唱的哪一出。火车站人来人往。
我们站在候车室门口。
前婆婆不停地看表。
已经三点十分了。
李晓芸还没出现。
张伟低声说：
“她会不会耍我们？”
前婆婆摇头：
“晓芸虽然任性，
但答应的事不会反悔。”
又过了十分钟。
一个戴帽子的女孩
匆匆跑过来。
是李晓芸。
她瘦了很多。
“舅妈...”她怯生生地喊。
前婆婆一把抓住她：
“钱呢？”
李晓芸从背包里
掏出一个布包。
“这里是二十万。
剩下的十万...
我花掉了。”
她声音越来越小。
前婆婆气得发抖：
“你...你怎么敢！”
眼看她要动手，
我赶紧拦住。
“找个地方说话吧。”
张伟指着旁边的咖啡厅。
我们找了个角落坐下。
李晓芸一直低着头。
“说说吧，怎么回事。”
我把布包推到她面前。
“我交了个男朋友。
他说有个投资项目...
很赚钱。”
她声音哽咽。
“所以你就偷钱投资？”
前婆婆拍桌子。
引来周围人侧目。
“他说很快就能回本...
还能赚更多。”
李晓芸哭起来，
“我没想到是骗局。”
张伟皱眉：
“报警了吗？”
李晓芸摇头：
“不敢报警...
那项目不合法。”
前婆婆瘫在椅子上：
“造孽啊...
明儿的抚恤金...
就这么没了...”
“还剩十万在哪？”
我问。
李晓芸擦擦眼泪：
“被男朋友拿走了。
他说去翻本...
然后就联系不上了。”
事情比想象的更糟。
五十万抚恤金，
三十万现金下落不明，
十万被骗走，
只剩下这二十万。
“你男朋友叫什么？
住哪里？”
张伟问。
李晓芸报了个名字和地址。
前婆婆突然说：
“是不是高高瘦瘦，
左边眉毛有颗痣？”
李晓芸惊讶：
“舅妈你怎么知道？”
“那个小王八蛋！
上周来找过明儿他爸！”
前婆婆气得脸色发白，
“说是你的朋友，
来借钱的！”
“他...他来家里了？”
李晓芸很震惊。
“不仅来了，
还偷走了明儿的照片！”
前婆婆咬牙切齿。
我觉得不对劲：
“他为什么要偷照片？”
前婆婆一愣：
“我也不知道...
当时没在意。”
张伟站起身：
“我们去他家看看。
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李晓芸犹豫了一下：
“我带你们去。”
男朋友住在老城区。
狭窄的楼道里堆满杂物。
敲门没人应。
邻居说昨天搬走了。
“这么快？”
前婆婆不敢相信。
李晓芸脸色苍白：
“他是不是...
早就计划好了？”
我们在屋里查看。
很简陋的一居室。
收拾得很干净。
几乎没留下什么线索。
张伟在垃圾桶里
找到一张撕碎的照片。
拼起来后，
是李明和一个陌生男子的合影。
前婆婆看到照片，
突然激动起来：
“就是他！
和明儿一起出车祸的人！”
我们都愣住了。
李晓芸颤抖着问：
“舅妈你说什么？”
“明儿车祸那天，
副驾驶上坐的就是他！”
前婆婆指着照片。
我感到后背发凉。
如果这是真的，
那整件事就太可怕了。
李晓芸的男朋友，
竟然是车祸幸存者。
“他接近你...
是不是有目的的？”
我问李晓芸。
她瘫坐在地上，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伟打电话给交警队的朋友。
查询当年事故记录。
确认了前婆婆的说法。
那个男人叫王磊，
确实是车祸幸存者。
更令人震惊的是，
王磊在事故后
很快就出院了。
连医药费都没付。
“事故认定书说
是李明全责。”
张伟挂断电话，
表情严肃。
前婆婆激动地说：
“不可能！
明儿开车最小心了！”
李晓芸突然抬头：
“我想起来了...
王磊说过...
他说表哥欠他的...”
线索渐渐清晰。
王磊认为李明欠他，
所以策划了这一切。
先接近李晓芸，
再偷走抚恤金。
但为什么要把二十万
折成花圈送到婚礼？
这说不通。
李晓芸小声说：
“花圈...
是王磊的主意。
他说要给嫂子
一个难忘的婚礼...”
“他怎么会知道
舅妈要送花圈闹事？”
张伟问。
李晓芸低下头：
“是我告诉他的...
他说可以帮忙...”
前婆婆抬手要打她，
被张伟拦住。
“现在最重要的是
找到王磊。”
他说。
我们决定报警。
虽然那三十万现金
可能来路不正。
但涉及诈骗和盗窃，
必须由警方处理。
在派出所做完笔录，
天已经黑了。
前婆婆看起来
一下子老了很多。
“我回去了。”
她蹒跚着要走。
我有些不忍：
“妈，我送您吧。”
她摇摇头，
独自走进夜色里。
李晓芸被警方留下
配合调查。
我和张伟开车回家。
一路上都很沉默。
“累了？”
等红灯时张伟问。
我靠在车窗上：
“没想到结个婚
这么复杂。”
他握住我的手：
“以后都会好的。”
我看着他，
心里稍微踏实些。
第二天中午，
警方打来电话。
王磊在邻省落网。
他正准备出境。
我们赶到派出所。
王磊戴着手铐，
坐在审讯室里。
看到我们，
他露出诡异的笑。
“钱呢？”
警官问。
“花了。”
他满不在乎。
“三十万现金，
这么快就花了？”
警官不信。
王磊耸耸肩：
“赌输了。”
前婆婆隔着玻璃
咬牙切齿：
“你这个杀人犯！”
王磊突然激动：
“我不是！
是李明该死！”
审讯室里，
王磊终于说出实情。
原来那天车祸前，
他和李明吵过架。
因为一笔生意。
“他说好分我三成，
最后只给了一成！”
王磊激动地说，
“我找他理论，
他说爱要不要...”
车祸发生时，
李明正在接电话。
没注意前方货车。
王磊说如果他及时提醒，
也许能避免事故。
“你为什么不提醒？”
警官问。
王磊低下头：
“我当时...
希望他出事。”
前婆婆晕了过去。
医护人员赶来抢救。
现场一片混乱。
王磊在审讯室里
疯狂大笑。
真相太残忍。
如果王磊说的是真的，
那李明的死
就不是意外。
而是带着怨恨的
某种默许。
李晓芸得知真相后，
彻底崩溃了。
她被送去医院，
需要心理治疗。
前婆婆住院观察。
我和张伟去看她。
她躺在病床上，
眼神空洞。
“明儿...
是不是真的做了
对不起人家的事？”
她喃喃自语。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人已经走了，
是非对错还重要吗？
抚恤金追回了一部分。
剩下的可能永远找不回来了。
一周后，
前婆婆出院。
我们把二十万还给她。
她只收了十万。
“另外十万...
给你们赔罪。”
她说，
“婚礼被我们搅黄了...”
推辞不过，
我们收下了。
前婆婆搬去外地亲戚家。
说要换个环境。
婚礼上的花圈事件，
渐渐被人遗忘。
偶尔还有人提起，
都当成奇闻轶事。
我和张伟的生活
慢慢步入正轨。
他把那十万存起来，
说将来给孩子用。
三个月后的某天，
我收到一个包裹。
没有寄件人信息。
打开一看，
是李明的遗物。
一个旧钱包，
里面夹着我和他的合影。
还有一本笔记本。
我翻开笔记本，
看到最后一页的记载。
“今天和王磊吵架了。
生意亏了钱，
没办法给他那么多。
他说要报复...
希望别出事。”
原来李明早知道
王磊可能会报复。
但他没放在心上。
这个发现让我很难受。
张伟回家时，
我还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看了看笔记本，
轻轻抱住我。
“都过去了。”
他说。
是啊，都过去了。
可那些伤痕，
还需要时间愈合。
我把笔记本收进箱子。
和李明的其他遗物放在一起。
有些记忆，
就该封存起来。
第二天是周末。
张伟提议去郊游。
我们开车到郊外，
在山里走了很久。
站在山顶看远处，
城市变得很小。
那些困扰我们的事，
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以后每年都来。”
张伟说。
我点点头。
风吹在脸上，
带着青草的味道。
下山时遇到一对老夫妻。
手牵着手，
走得很慢。
我们让到路边，
等他们先过。
老太太朝我们笑笑：
“年轻人真好。”
她的牙齿掉了几颗，
笑容却很好看。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
邻居说下午有人来找。
描述的样子很像李晓芸。
但她没留下联系方式。
晚上我做了个梦。
梦见李明和王磊
在吵架。
我想劝架，
却发不出声音。
醒来时一身冷汗。
张伟打开台灯：
“怎么了？”
我摇摇头，
钻进他怀里。
第二天，
我试着联系李晓芸。
电话关机。
问了她几个朋友，
都说不知道。
前婆婆来电话，
说李晓芸去南方了。
在工厂打工，
想要重新开始。
“她说对不起你。”
前婆婆在电话里说。
我沉默了一会：
“都过去了。
让她好好生活。”
挂断电话，
我看着窗外的阳光。
春天来了，
树都发芽了。
张伟在书房工作。
我给他泡了杯茶。
他抬头笑笑：
“谢谢老婆。”
很平常的一句话，
却让我鼻子发酸。
经历了这么多，
才明白平凡的日子
最珍贵。
下午我们去超市采购。
遇到张伟的同事。
对方看看我，
眼神有些奇怪。
回家后张伟说：
“别理他们。
有些人就爱嚼舌根。”
我这才知道，
婚礼的事还在传。
“说我克夫？”
我问。
张伟抱住我：
“胡说八道。
我娶你是最正确的决定。”
话虽这么说，
我心里还是不舒服。
晚上睡不着，
起来整理衣柜。
在张伟的外套口袋里，
摸到一个硬物。
掏出来一看，
是个首饰盒。
里面是条项链。
坠子是个小钥匙。
旁边有张纸条：
“开启新生活的钥匙。”
我的眼泪掉下来。
他总是这样，
用行动告诉我
他在乎。
第二天我戴着项链去上班。
同事夸好看。
我说丈夫送的。
她们都羡慕。
中午收到张伟短信：
“晚上看电影？”
我回了个好。
像普通夫妻一样。
电影是爱情片。
讲破镜重圆的故事。
看到一半，
他握住我的手。
“我们不会重圆，
因为我们从没破碎。”
他在我耳边说。
黑暗中，
我笑出声来。
散场时遇到熟人。
是前夫家的远亲。
对方看到我们，
愣了一下。
“小雅...这是你丈夫？”
她问。
我大方介绍：
“是，我先生张伟。”
寒暄几句就分开了。
“在意吗？”
走远后张伟问。
我摇头：
“早就不在意了。”
是真的不在意了。
回家路上，
我们讨论要孩子的事。
他说随缘。
我说好。
睡前检查门窗。
看到楼下停着警车。
没在意。
第二天才知道，
隔壁楼遭贼了。
损失不少财物。
物业提醒大家注意安全。
张伟买了监控摄像头。
安装在门口。
我们的生活，
越来越像寻常夫妻。
周末大扫除。
我终于把李明的遗物
都整理出来。
准备寄给前婆婆。
张伟帮我打包。
发现箱底有个U盘。
从没见过的。
插入电脑，
需要密码。
试了几个都不对。
只好先收起来。
晚上前婆婆来电话，
说收到包裹了。
谢谢我。
声音听起来
比之前轻松些。
“晓芸来信了。
说在那边挺好。”
她说。
我替她高兴。
挂电话前，
她突然说：
“小雅，祝你幸福。”
我愣住，
这是她第一次
真心祝福我。
告诉张伟，
他笑笑：
“人心都是肉长的。”
是啊，
时间能治愈很多。
周一上班，
秘书说有人找我。
在会议室等着。
推开门，
是个陌生女子。
三十多岁，
打扮精致。
“你是林雅？”
她问。
我点头。
她递来一张名片：
“我是王磊的姐姐。”
我警惕地看着她。
“别误会。”
她说，
“我是来道歉的。”
她告诉我，
王磊从小性格偏执。
家里人都管不住他。
出了这种事，
他们很愧疚。
“这是十万块。
我弟弟骗走的。”
她推过来一张支票。
我没接：
“这钱不该你给我。”
“就当是补偿。”
她坚持。
最后我把钱捐给了
交通事故救助基金。
张伟知道后说：
“做得对。”
我们相视而笑。
日子一天天过。
转眼结婚半年了。
我们去了趟旅行。
在海边住了几天。
回来时发现U盘不见了。
找遍全家都没找到。
以为不小心扔了。
没太在意。
直到某天接到
保险公司电话。
说李明的保单
需要更新信息。
我才想起那个U盘。
问前婆婆，
她说不知道。
又过了一个月，
警方通知我们
王磊的案子要开庭。
希望我们出庭作证。
在法庭上见到王磊，
他瘦了很多。
看到我们，
眼神躲闪。
庭审很顺利。
王磊认罪态度良好。
被判了六年。
庭后他姐姐过来，
说谢谢我们没追究民事赔偿。
走出法院，
阳光很好。
张伟说：
“今天开始，
彻底翻篇了。”
是啊，翻篇了。
那些不愉快的事，
就让它留在过去。
我们去吃了火锅。
辣得满头大汗。
像热恋时那样。
回家时在楼下
看到李晓芸。
她提着行李，
像是出远门。
“嫂子...”
她怯生生地喊。
我让她上楼坐坐。
她说要去深圳了。
朋友介绍的工作。
临行前想来道歉。
“项链...是我换的。”
她突然说。
我愣住：
“什么项链？”
“婚礼那天...
王磊让我把花圈里的
项链偷换出来。”
她低下头。
我想起那个
装着现金的花圈。
原来里面还有项链？
“什么样的项链？”
张伟问。
“是个心形吊坠...
里面放着表哥的照片。”
李晓芸声音越来越小。
我终于明白
王磊的恶毒用心。
他想让张伟在婚礼上
发现我戴着前夫的照片。
幸好李晓芸
临时改变了主意。
只偷走项链，
没敢放回去。
“项链呢？”
我问。
“扔河里了。”
她说，
“那天我越想越怕...
就扔了。”
送走李晓芸，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张伟拍拍我的肩：
“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晚上收拾房间，
在书架最上层
找到那个U盘。
原来掉到缝隙里了。
这次很容易就打开了。
密码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里面是李明的日记。
最后一篇写于
车祸前一天。
“今天和小雅离婚了。
她哭得很伤心。
但我必须这样做。
查出肝癌晚期，
不能拖累她。
王磊答应配合演戏...
希望她以后幸福。”
我呆坐在电脑前，
泪流满面。
原来离婚是场戏。
为了不拖累我。
张伟进来看到，
轻轻关掉电脑。
“他希望你幸福。”
他说。
我靠在他怀里，
哭了很久。
第二天，
我们把日记打印出来。
寄给前婆婆。
有些真相，
她应该知道。
收到信后她来电话，
哭得说不出话。
原来李明也瞒着她。
三个月后，
前婆婆来信说
她加入了抗癌志愿者组织。
帮助同样遭遇的家庭。
张伟升职了。
我们换了稍大的房子。
搬家时，
我把李明的遗物
都妥善收好。
在新家的院子里，
我种了一棵桂花树。
张伟说等树长大了，
我们就在树下
给孩子讲故事。
生活终于走上正轨。
偶尔还会想起过去，
但不再难过。
那天在商场，
偶遇王磊的姐姐。
她说王磊在狱中
表现良好。
可能减刑。
“他让我转告对不起。”
她说。
我点点头：
“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那些伤害与原谅，
都成了过往。
晚上和张伟散步，
看到月亮很圆。
他哼着歌，
牵着我的手。
“明年这时候，
我们就能抱着孩子
赏月了。”
他说。
我惊讶地看着他。
“今天去医院检查...
你怀孕了。”
他笑着说。
我愣在原地，
然后也笑了。
路灯把我们的影子
拉得很长。
像要一直延伸到
幸福的尽头。我站在医院走廊里，
看着检查报告发呆。
怀孕八周。
一切正常。
张伟去取药了。
我坐在长椅上，
摸着还很平坦的小腹。
心里五味杂陈。
“怎么了？”
张伟回来，
关切地问。
我摇摇头：
“就是有点紧张。”
他握住我的手：
“别怕，
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的手很暖。
回到家，
他开始研究孕妇食谱。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
我心里暖暖的。
第二天上班，
我申请调离了
有辐射的岗位。
领导很理解。
中午孕吐很厉害。
在卫生间吐得
眼泪都出来了。
同事小刘帮我拍背。
“当妈妈真不容易。”
她说。
我苦笑：
“这才刚开始。”
下班时下雨了。
张伟来接我。
撑着伞，
小心护着我。
前婆婆来电话，
听说我怀孕了，
沉默了一会。
然后说：
“注意身体。”
挂电话前，
她补充：
“我寄了点补品。”
我道了谢。
周末张伟陪我去产检。
听到胎心时，
我们都红了眼眶。
扑通扑通的，
像小马在奔跑。
“很健康。”
医生说。
我们松了口气。
开始准备婴儿房。
选了浅黄色的墙纸。
张伟自己动手贴。
我在旁边递工具。
妈妈从老家来看我。
带了很多土鸡蛋。
她摸摸我的肚子：
“总算安定下来了。”
是啊，总算安定了。
经历了那么多，
终于迎来新生命。
孕吐渐渐减轻。
食欲好了很多。
张伟每天变着花样
给我做好吃的。
四个月时，
肚子明显大了。
感觉到胎动。
像小鱼在游。
张伟把耳朵贴在我肚子上：
“他在踢我！”
一脸惊喜。
我笑着摸摸他的头。
李晓芸寄来包裹。
是几件婴儿衣服。
还有封信。
她说在深圳稳定了，
交了个不错的男朋友。
前婆婆寄来的补品到了。
都是些燕窝阿胶。
还附了张纸条：
“好好补身子。”
我给她回电话：
“谢谢妈。”
她愣了一下，
然后说：
“应该的。”
挂电话后，
张伟说：
“你叫她妈了。”
我笑笑：
“顺口了。”
五个月时做B超。
知道是男孩。
张伟很开心：
“我可以教他打球了。”
我开始织毛衣。
虽然手艺不好，
但一针一线
都带着期待。
张伟不让我做家务了。
请了个钟点工。
每天陪我散步。
说对生产好。
邻居看到我们，
都会打招呼：
“快生了吧？”
我们笑着点头。
六个月时，
脚肿得厉害。
张伟每天给我按摩。
手法很温柔。
产检一切正常。
医生说孩子偏大。
要控制饮食。
张伟严格监督。
晚上饿得睡不着。
他偷偷给我拿饼干：
“就吃一块。”
像两个做坏事的孩子。
七个月时，
行动不太方便。
张伟陪我休产假。
在家办公。
我们一起看育儿书。
学习换尿布、喂奶。
有时会手忙脚乱。
然后相视而笑。
准备待产包。
一件件检查。
生怕漏了什么。
张伟列了长长的清单。
八个月时，
夜里经常抽筋。
张伟一听到动静
就起来帮我按摩。
“辛苦你了。”
我说。
他亲亲我的额头：
“你更辛苦。”
产前最后一个月，
妈妈来照顾我。
和张伟轮流陪夜。
我睡得很踏实。
预产期前一周，
见红了。
全家人急忙去医院。
结果虚惊一场。
医生说还早。
让回家等。
我们又提着大包小包
回去了。
预产期过了三天，
终于开始阵痛。
张伟紧张得
差点忘记拿待产包。
在医院待产室，
阵痛越来越密。
我紧紧抓着张伟的手。
他额头都是汗。
“加油，老婆。”
他一直鼓励我。
护士都说
没见过这么体贴的丈夫。
进产房时，
张伟想跟进去。
医生不让。
他急得在门口转圈。
妈妈安慰他：
“别担心，
小雅很坚强。”
他点点头，
眼睛却一直盯着产房门。
生产很顺利。
两个小时后，
听到婴儿响亮的哭声。
护士抱出来：
“六斤八两，男孩。”
张伟的手在抖，
接过孩子时
差点没抱住。
看着宝宝，
眼泪就下来了。
我被推出来时，
他一手抱孩子，
一手握着我：
“老婆，辛苦了。”
宝宝很健康。
头发浓密，
眼睛像张伟。
嘴巴像我。
住院三天，
张伟全程陪护。
学着换尿布、喂奶。
动作越来越熟练。
出院那天，
阳光很好。
张伟小心地
把我和宝宝接回家。
家里布置得很温馨。
气球、鲜花。
还有“欢迎回家”的横幅。
我感动得想哭。
月子期间，
妈妈和张伟
把我照顾得很好。
除了喂奶，
什么都不用做。
宝宝很乖，
吃了就睡。
偶尔哭闹，
也是因为饿了。
满月时办了酒席。
只请了亲近的亲戚朋友。
前婆婆也来了。
给宝宝包了个大红包。
“像明儿小时候。”
她看着宝宝说。
我愣了一下。
她赶紧解释：
“我说眼睛...”
张伟笑笑：
“男孩子都差不多。”
巧妙地化解了尴尬。
李晓芸和男朋友一起来的。
她看起来成熟了很多。
男朋友很稳重，
对她很体贴。
切蛋糕时，
宝宝突然笑了。
虽然知道是无意识的，
大家还是很开心。
送走客人，
我们三口之家
坐在客厅里。
宝宝在摇篮里睡着了。
“真幸福。”
张伟搂着我说。
我靠在他肩上：
“是啊。”
夜里喂奶很辛苦。
但看着宝宝
满足地睡着，
觉得一切都值得。
张伟总是陪我一起。
我喂奶，
他就给我倒水。
有时靠着床头就睡着了。
宝宝百天时，
我们去了照相馆。
拍全家福。
宝宝很配合，
一直笑。
照片洗出来，
挂在客厅正中央。
每个来家里的人
都说宝宝可爱。
产假结束，
我回去上班。
婆婆来帮忙带孩子。
她搬到了附近。
每天下班回家，
看到宝宝张开小手
要抱抱，
疲惫就一扫而空。
宝宝六个月时，
会坐了。
我们围着他，
看他摇摇晃晃的样子。
八个月会爬。
满屋子追着他。
张伟装了防护栏。
生怕他碰着。
一周岁生日，
抓周时抓了听诊器。
张伟很开心：
“将来当医生。”
我开始锻炼身体。
每天跑步。
张伟推着婴儿车陪我。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宝宝一岁半，
会叫爸爸妈妈了。
第一声“爸爸”，
让张伟红了眼眶。
我们带他去公园。
他看着其他小朋友玩，
兴奋地手舞足蹈。
张伟把他举高高。
笑声传得很远。
两岁时送幼儿园。
第一天哭得撕心裂肺。
我在窗外看着，
也忍不住掉眼泪。
第三天就适应了。
回家还会唱儿歌。
虽然吐字不清，
但很可爱。
三岁生日那天，
他突然说：
“妈妈，我爱你。”
我愣住了，
然后紧紧抱住他。
张伟下班回来，
他也说：
“爸爸，辛苦了。”
把我们感动得
不知说什么好。
现在宝宝四岁了。
每天都有新惊喜。
昨天回家说
要当哥哥了。
我和张伟面面相觑。
验孕棒显示两道杠。
是的，又怀孕了。
这次很平静。
告诉宝宝时，
他开心地跳起来：
“我要当哥哥啦！”
产检一切正常。
这次是女孩。
张伟更小心了。
每天接送上下班。
前婆婆听说后，
送来很多女孩衣服。
她说一直想要个孙女。
李晓芸结婚了。
寄来请柬。
我们带着宝宝去了。
她很幸福。
婚礼上，
宝宝当花童。
有模有样地撒花瓣。
大家都夸他可爱。
回家的路上，
宝宝睡着了。
张伟开着车，
我看着窗外的霓虹。
“时间真快。”
我说。
他点点头：
“但我们还年轻。”
是啊，还年轻。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只要有他们在，
什么都不怕。
二胎出生很顺利。
是个漂亮的女孩。
哥哥看到妹妹时，
小心地摸了摸她的脸：
“妹妹好小。”
现在儿女双全。
生活更加忙碌。
但每天都很充实。
偶尔还会想起从前。
但不再难过。
那些经历，
让我更珍惜现在。
张伟还是那样体贴。
下班就回家带孩子。
周末全家出游。
平淡但幸福。
前婆婆经常来看孩子。
带着大包小包。
每次都要抱很久。
她说这是她最大的安慰。
李晓芸生了个儿子。
我们经常视频。
看两个小家伙
咿咿呀呀地交流。
生活就这样
缓缓流淌。
有苦有甜，
但更多的是甜。
昨晚散步时，
张伟突然说：
“下辈子还要娶你。”
我笑了：
“这话你说过很多次了。”
“每次都是真心的。”
他认真地说。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
拉得很长。
女儿在婴儿车里睡着了。
儿子在前面跑。
笑声洒了一路。
这就是幸福吧。
经历过风雨，
终于见到彩虹。
而且这彩虹，
会一直挂在天上。
来源：大气雪碧Mb1Fbq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