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父供我读书，亲爹来认我，我选择继父他哭了，

摘要：蜡烛的光映在他粗糙的脸上，他搓着手，有些局促地说：“小默，许个愿吧。”

我十八岁生日那天，老陈给我买了人生中第一个蛋糕。

蜡烛的光映在他粗糙的脸上，他搓着手，有些局促地说：“小默，许个愿吧。”

我闭上眼，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母亲去开门，然后愣在那里。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手里拎着昂贵的礼品盒。

我认出那双眼睛——和镜子里我的眼睛一模一样。

他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李国明。

十年前他抛下我们母子，跟一个有钱女人走了。

“小默……都长这么大了。”他声音哽咽着。

老陈默默地把蛋糕往桌子中间推了推，站起来让出位置。

这个动作刺痛了我——在这个属于我们的家里，他居然觉得自己是外人。

李国明把礼品盒放在桌上，是最新款的笔记本电脑。

“听说你考上重点大学了，真给你爸争气。”

他说“你爸”这两个字时，老陈正低头点烟，火柴烫到了手指。

“谢谢，不过我已经有电脑了。”我说的是实话。

老陈省吃俭用半年，给我组装了一台二手的，

虽然旧，但足够我用。他熬夜帮我装系统，

笨拙地学习怎么清理内存。

李国明的笑容僵了一下：“那留着换新的也好。

小默，爸爸想跟你单独聊聊。”

老陈立刻说：“你们聊，我去阳台抽根烟。”

他走出去，轻轻带上门。隔着玻璃，

我看见他花白的头发在风里抖着。

“小默，我知道你恨我。”李国明开门见山，

“但那时候我太年轻，不懂事。

现在爸爸什么都有了，就想补偿你。”

他说他在深圳开了公司，有三套房，

却始终没有自己的孩子。

“你是我唯一的血脉。”

我盯着蛋糕上慢慢融化的奶油，

想起十年前他离开的那个晚上。

母亲哭得撕心裂肺，我抱着她的腿，

看着那个决绝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后来是老陈，这个沉默的货车司机，

搬着两个蛇皮袋住进我们租的筒子楼。

“你跟爸爸去深圳吧。那边的大学随你挑，

爸爸都能帮你安排。毕业后直接来我公司……”

“那老陈呢？”我打断他。

他愣了一下，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

“陈师傅……我会好好感谢他。

他可以经常来看你。”

阳台上的老陈正在掐灭烟头，

动作很慢，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

这十年，他每天开十二小时的车，

就为了让我能上最好的辅导班。

我初中时被小混混欺负，他第一次跟人打架，

眼角缝了五针。高三那年我发烧，

他连续三天凌晨四点起来熬粥，

送到医院时还烫着。

“小默，爸爸知道错了。”李国明眼圈红了，

“这十年我没有一天不想你。

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他的眼泪很真诚。可我想起的是另一件事——

老陈父亲去世那天，他因为送我赶考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他在车站接到电话，蹲在地上无声地哭了，

然后擦擦眼泪，继续帮我搬行李。

“好好考，”他说，“别的事都不重要。”

“我需要时间考虑。”我说。

李国明留下名片走了。老陈从阳台进来，

看着没动过的蛋糕说：“奶油要化了，快吃吧。”

他切了最大的一块给我，自己却一口没动。

那晚我听见他在厨房和母亲低声说话。

“孩子跟他亲爸去，前途会更好。”

“那你呢？”母亲问。

“我？我怎么样都行。”

我躺在床上，眼泪湿了枕头。

想起初二那年，老陈偷偷去献血，

就为了那两百块钱补助给我买参考书。

我问他为什么手上贴胶布，他说不小心划伤了。

后来我在他兜里发现了献血证。

第二天，李国明开车来接我出去吃饭。

他带我去最高档的酒楼，点了一桌菜。

“小默，你看这套西装，意大利定制的。

等你去了深圳，爸爸也给你订几套。”

他说话时手机不停地响。

第三次接电话时，他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发火：

“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我养你们干什么？”

挂断后，他立刻又换上温和的表情。

这个切换让我觉得陌生。

而老陈从来不会这样。

他对餐馆服务员、小区保安都很客气。

他说：“谁都不容易。”

李国明送我回家时，塞给我一个厚厚的信封。

“拿着买点喜欢的。不够再跟爸爸要。”

我捏了捏，至少有一万块。

上楼时，我看见老陈正蹲在楼梯口修邻居家的门锁。

邻居说：“陈师傅，这么晚还麻烦你。”

他头也不抬：“顺手的事，旧锁芯卡住了。”

他的手很巧，家里什么东西坏了都能修好。

我把信封还给李国明：“我现在不缺钱。”

他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那你考虑好了吗？”

“再给我三天时间。”

其实我心里已经做了决定。

只是这个决定太沉重，我需要一点时间来让它落地。

那三天，老陈变得格外沉默。

他每天还是准时出车，但回家越来越晚。

母亲红着眼眶告诉我：“你陈叔在给你攒大学学费，

最近接了好多夜班的活。”

李国明每天发短信来，说深圳的海有多蓝，

他的别墅有多大，车库里有几辆车。

他说：“只要你来，这些都是你的。”

可我记得的是另一个画面——

老陈骑着破自行车，载着我和母亲，

在夏天的晚风里穿过整个城市。

我坐在前杠上，他哼着走调的老歌，

母亲在后座笑着。那时候我们很穷，

但快乐很真实。

第三天晚上，我下楼倒垃圾，

看见老陈的车停在小区门口。

他坐在驾驶座上，头埋在方向盘上。

我走近了才发现他在哭，没有声音，

肩膀微微颤抖。

我站在车窗外，眼泪突然就下来了。

这个在我发烧时守了一夜的男人，

这个因为我一句“想学钢琴”就去兼职的男人，

这个十年没给自己买过新衣服的男人，

此刻因为可能要失去我，哭得像个孩子。

我轻轻敲车窗。他慌忙擦脸，摇下车窗：

“怎么了小默？”

“爸，”我说，“我们回家吧。”

他愣住了。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爸。我拎着垃圾袋站在原地，

看着他慌忙擦脸的样子。

“爸，”我又喊了一声，“我们回家吧。”

他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点点头。

下车时踉跄了一下，我赶紧扶住他。

回到家，母亲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看见我们一起进来，她愣了一下。

老陈搓了搓手，像往常一样说：

“我去热饭，你们先坐。”

可我知道，今晚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吃饭时，我正式宣布了决定。

“我不去深圳了，就在这里读大学。”

母亲手里的筷子掉在桌上。

老陈盛汤的动作停住了。

“小默，你再想想......”母亲说。

“我想得很清楚。”我看着老陈，

“这里就是我的家。”

老陈低头喝汤，但我看见

他的眼眶红了。

那顿饭，我们谁都没再说话。

晚上，我给李国明发了短信。

他立刻打来电话，声音很急：

“小默，你是不是担心适应不了？

爸爸可以给你时间考虑......”

“我已经考虑好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是因为陈师傅吗？

我可以给他钱，多少都行......”

“不是钱的问题。”我说，

“这里需要我。”

其实是我需要他们。

需要这个给了我十年的家。

挂断电话，我听见老陈在阳台。

他背对着客厅，肩膀在微微发抖。

我走过去，站在他身边。

夜风很凉，星星却很亮。

“小默，”他的声音有点哑，

“你不该这样决定。

他是你亲爸，能给你更好的前途。”

“你给我的已经够好了。”我说。

他转过身，月光照在他脸上。

这个总是沉默的男人，

此刻眼里有泪光闪烁。

“我......我没本事，让你受苦了。”

“我从来没觉得苦。”

这是真话。虽然我们住旧房子，

穿别人捐的衣服，但老陈

把所有的好都给了我们。

记得小学五年级，

学校要开家长会。

那天正好下大雨，老陈出车回来，

浑身湿透了还坚持要去。

他怕给我丢人，特意换了

唯一一件还算新的衬衫。

坐在一群光鲜的家长中间，

他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可当老师表扬我作文写得好时，

他笑得比谁都开心。

回家的路上，他给我买了

一根我一直想吃的糖葫芦。

“你笑什么？”老陈问我。

我才发现自己嘴角带着笑。

“想起你给我买糖葫芦那次。”

他愣了一下，也笑了：

“那会儿你才这么高。”

他比划着，手抬到腰间。

第二天，李国明又来了。

这次他直接找到老陈。

我放学回家，看见他们

站在小区花园里说话。

李国明穿着笔挺的西装，

老陈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工作服。

“陈师傅，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

李国明递过去一个厚厚的信封。

老陈没接，只是摇摇头。

“小默是个好孩子，

你们好好待她就行。”

他的声音很平静。

我站在远处，心里发酸。

老陈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要，

什么都为我们着想。

李国明看见我，快步走过来。

“小默，爸爸尊重你的决定。

但这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他递给我一张银行卡。

“就当是爸爸给你的学费。”

我看着他期待的眼神，

又看看不远处沉默的老陈。

最后接过了那张卡。

李国明如释重负地笑了。

“密码是你生日。

需要什么随时跟我说。”

他摸摸我的头，开车走了。

老陈走过来，轻声说：

“你该收下的。

上大学要花不少钱。”

他总是这样，先考虑我。

我把卡塞到他手里：

“你替我保管吧。

以后我的学费从这里出，

你别再那么辛苦了。”

他握着卡，手微微发抖。

“这......这是你爸给你的。”

“你也是我爸。”我说。

那天晚上，我无意中听见

老陈和母亲在卧室说话。

“这钱得给小默存着，

以后买房用。”

“可你......”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没事，还能再开几年车。”

我靠在墙上，眼泪止不住。

这就是老陈，永远把我

放在第一位的老陈。

周末，老陈休息。

他一大早就出门了，

说是去保养车子。

中午回来时，手里提着

一个崭新的笔记本电脑。

“给你的，”他有点不好意思，

“旧的给我用，你上大学

该用个新的。”

标签还没撕，我看了一眼价格，

是他一个多月的工资。

“退了，”我把电脑推回去，

“我那台旧的挺好用。”

我们推来推去，最后

母亲说：“留下吧，是小陈的心意。”

我只好收下，但心里盘算着

要找份兼职，不能再让他

为我花这么多钱。

晚饭后，老陈在研究

新电脑的用法。

他的手粗大，按键盘时

总是同时按到两个键。

“我教你。”我坐到他旁边。

他学得很认真，像个学生。

时不时在本子上记着什么。

“老了，学得慢。”他自嘲地说。

其实他不老，才四十五岁。

只是长年开车，显得憔悴。

我看着他专注的侧脸，

突然觉得很安心。

临睡前，我收到李国明的短信。

他说他要回深圳了，

问我能不能去送送他。

我想了想，回复说好。

第二天一早，老陈说要送我。

我们到机场时，李国明已经

在候机厅等着了。

看见老陈，他有点意外。

“我来送送你。”老陈说。

三个男人坐在一起，有点尴尬。

最后还是李国明先开口：

“小默就拜托你了。”

“我会的。”老陈郑重地点头。

那一刻，他们不像情敌，

倒像是完成交接的战友。

登机前，李国明拥抱了我。

这是他第一次抱我。

“常来看看我。”他在我耳边说。

我点点头，心里有点酸楚。

回去的路上，老陈一直沉默。

等红灯时，他突然说：

“他是个好父亲。”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

大学开学前，老陈比我还忙。

他买了新的被褥，新的行李箱，

甚至新的毛巾牙刷。

“大学里要用新的。”他说。

母亲偷偷告诉我，老陈

把烟戒了，就为了省下钱

给我买这些。

我听了，心里更不是滋味。

报到那天，老陈一定要送我去。

他穿上最好的衣服，虽然

领子已经磨得起毛。

“不能给你丢人。”他笑着说。

宿舍在六楼，没有电梯。

老陈扛着最重的行李，

一步一顿地往上爬。

我看着他后背的汗水，

突然发现他真的不年轻了。

整理床铺时，他坚持要帮忙。

那双握方向盘的手，

笨拙地铺着床单。

室友和家长都看着我们。

铺完床，他退后两步看了看：

“好像有点歪。”

又要重新铺。

我拉住他：“挺好的，就这样。”

他环顾宿舍，眼神里

有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真好，”他喃喃自语，

“我们小默上大学了。”

送他到校门口，他坚持

不让我再送。

“回去吧，和同学多熟悉。”

他朝我挥挥手，转身走了。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

略显佝偻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

突然想起朱自清的《背影》，

心里一阵发酸。

大学生活比想象中忙碌。

我参加了勤工俭学，

周末去家教，很少回家。

每次打电话，老陈都说：

“别担心家里，好好读书。”

直到有一天，母亲打电话来，

说老陈住院了。

我请了假就往医院跑。

老陈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

看见我，他努力想坐起来：

“你怎么来了？我没事。”

母亲告诉我，他为了多挣钱，

连续加班，疲劳驾驶出了车祸。

“就是蹭破点皮。”老陈还在逞强。

我看着他缠着绷带的腿，

眼泪终于忍不住。

“你不要命了？”

他讪讪地笑：“真的没事。

还得给你攒嫁妆呢。”

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我。

我请了三天假照顾他。

邻床的病友羡慕地说：

“老陈，你儿子真孝顺。”

老陈笑得特别骄傲：

“我女儿，大学生。”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

血缘固然重要，

但十年的陪伴与付出，

早已让我们成为真正的父女。

出院那天，我扶着老陈下楼。

他走得很慢，但坚持自己走。

“不能给你丢人。”他又说。

这个傻老爸，永远在想

会不会给我丢人。

其实他不知道，有他这样的父亲，

是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

回学校前，我去银行取了钱。

把李国明给的那张卡

塞到老陈枕头底下。

留了张纸条：

“先用着，等我工作了还你。”

后来母亲告诉我，老陈

看到卡和纸条时哭了。

说这辈子值了。

大二那年，我拿到奖学金。

第一件事就是给老陈买了

一件质量好的羽绒服。

他那个旧棉袄穿了十年，

早就不暖和了。

他试衣服时，手一直在抖。

“太贵了，退了吧。”

但眼里的欢喜藏不住。

第二天就穿着出门了，

逢人就说：“女儿买的。”

李国明偶尔会打电话来。

听说我拿了奖学金，他很高兴。

说要给我打钱，我拒绝了。

“够用，”我说，“老陈给的生活费

还没花完呢。”

其实老陈给的不多，

但我学会了精打细算。

有时候他多给一点，

我都偷偷存起来。

暑假回家，我发现老陈

还在开那辆破车。

方向盘很重，空调也坏了。

我劝他换辆新的，他总说：

“还能开，等你毕业再说。”

大三那年，我保研了。

老陈高兴得喝醉了，

拉着邻居说个不停：

“我女儿，研究生！”

那晚他哭了，说对不起我亲爸。

“但我真的把你当亲女儿。”

我也哭了。这个傻老爸，

到现在还在觉得愧疚。

其实该说谢谢的是我。

研究生毕业后，我回到老家。

在一所大学找到工作。

老陈特别开心，每天

骑着电动车接送我上班。

虽然我说了很多次不用。

李国明听说我回来了，

特意从深圳飞来看我。

这次他住在了我们家。

老陈把主卧让出来，

自己睡在客厅沙发上。

“你是客人。”他对李国明说。

那几天，两个爸爸相处得

出乎意料的和谐。

李国明教老陈用智能手机，

老陈带李国明去钓鱼。

临走前，李国明对我说：

“陈师傅是个好人。

把你交给他，我放心。”

这是他第一次叫“陈师傅”，

而不是“那个开车的”。

我送他去机场，他递给我

一个文件袋。

“在老家给你买了套房，

算是嫁妆。”

我想拒绝，他摆摆手：

“让我尽点心意。”

回家后，我把文件袋给老陈看。

他看了很久，轻声说：

“该要的，他是你爸。”

然后把文件袋仔细收好。

去年，老陈终于换了新车。

是我出的首付。

提车那天，他围着车转了好几圈，

像个孩子一样兴奋。

“以后我接你下班，

再也不怕下雨了。”

原来他还记得，有次下雨

他骑电动车接我，我们都淋湿了。

现在，我每天下班

都能看见他的新车停在门口。

同事们都很羡慕：

“你爸真好，天天来接。”

是啊，真好。

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

用他全部的爱，

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

有时候我会想，

如果当年选择了李国明，

现在会怎样？

也许有很多钱，但一定不会

像现在这样幸福。

幸福不是住多大的房子，

开多好的车。

而是晚上回家时，

永远有一盏灯为你亮着。

是无论多晚，都有人

在等你吃饭。

老陈就是那盏灯。

也许不够亮，但足够温暖。

温暖了我整个青春岁月。我扶着他往小区里走。

他的手在微微发抖，手心都是汗。

“爸，你手怎么了？”

他赶紧把手缩回去：“没事，刚才修锁蹭的。”

我知道他在撒谎。

回到家，母亲红着眼眶在等我们。

她看看我，又看看老陈，欲言又止。

老陈像往常一样往厨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