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住院,妻子让我卖房,我拒绝后,岳母把她名下五套房过户给我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1-18 02:06 1

摘要:我正陷在一个关于代码和bug的噩梦里,手机尖锐的铃声像一把冰锥,直直扎进我的太阳穴。

电话是凌晨一点打来的。

我正陷在一个关于代码和bug的噩梦里,手机尖锐的铃声像一把冰锥,直直扎进我的太阳穴。

是林芮,我的妻子。

“陈阳!你赶紧过来!我妈不行了!”

她的声音撕裂、惊惶,带着哭腔,像被狂风卷过的破布。

我一个激灵坐起来,睡意全无,心脏“咚咚”地撞着胸口。

“怎么了?在哪个医院?”

“市一院!心梗!你快点!”

电话“啪”地挂断了。

我花了三秒钟,让混沌的大脑重新运转。抓起椅背上的衬衫,胡乱套上,牛仔裤,钥匙,钱包。

冲出卧室时,客厅一片漆黑,只有窗外城市的霓虹,在地面投下几块斑驳的光影。

冷。

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冷。

我冲下楼,发动那辆开了六年的大众,引擎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地下车库里显得格外刺耳。

一路上,我把车开得飞快,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岳母张兰,一个平时身体还算硬朗,就是有点唠叨,有点偏心眼儿的小老太太。

怎么会突然心梗?

十五分钟后,我在市一院急诊楼前一个急刹,车还没停稳就冲了进去。

浓烈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混杂着病痛的呻吟和家属焦灼的低语。

我在抢救室门口看到了林芮。

她蹲在地上,头发凌乱,肩膀一抽一抽的,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她旁边站着她弟弟,林涛,一脸的六神无主,不停地搓着手。

“怎么样了?”我冲过去,声音因为急促而有些发颤。

林芮抬起头,眼睛肿得像核桃,看到我,眼泪流得更凶了。

“医生说很危险,大面积心梗,正在抢救。”

我心里一沉。

“钱带了吗?先去办手续。”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这种时候,必须有个人撑着。

林芮摇摇头,声音含混不清:“我出来得急,什么都没带……”

我看向林涛。

他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姐夫……我,我手机上就几百块钱……”

我没说话,转身就往缴费处跑。

卡里还有三万多块备用金,先垫上再说。

等我拿着一沓单据回来,抢救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表情严肃。

我们三个人“呼啦”一下围了上去。

“医生,我妈怎么样了?”林芮声音发抖。

“命暂时保住了,但情况不乐观。”医生言简意赅,“左主干血管几乎完全堵死,必须立刻做介入手术,放支架。”

我们都松了口气,又立刻把心提了起来。

“医生,您尽管安排,用最好的!”我立刻表态。

医生点点头,又说:“我们建议用进口的药物涂层支架,效果好,复发率低。就是……费用比较高。”

“多高?”林芮急切地问。

“手术费加上支架的费用,还有后续的治疗和住院,初步估计,至少要三十万。”

三十万。

这个数字像一块巨石,猛地砸在我们三人中间。

林芮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林涛更是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的心也紧了一下,但还是咬着牙说:“钱我们想办法,医生,救人要紧,请您马上安排手术!”

医生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赞许:“好,有你这句话就行。家属去签一下字,我们马上准备。”

签完字,岳母被飞快地推进了手术室。

走廊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头顶惨白的灯光,和我们三个人沉重的呼吸声。

“三十万……怎么办啊……”林芮喃喃自语,眼神空洞地望着手术室紧闭的大门。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会有办法的。”

“我们账上还有多少钱?”她忽然抓住我的胳膊,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存款大概有十五万,加上我公积金能提出来的,凑一凑应该有二十万出头。”我迅速盘算着。

这是我们这几年省吃俭用,一点一点攒下来的。

“还差十万……还差十万……”林芮焦躁地踱着步,“找谁借?你爸妈那边?”

我皱了皱眉。

我爸妈是小县城的退休工人,养老金一个月加起来也就五千块,上次我爸生病,已经把他们的积蓄掏空了。

“我爸妈那儿……可能拿不出多少。”

“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我妈等死吧!”林芮的情绪又激动起来。

我没说话,看向一旁的林涛。

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立刻把头埋得更低了。

“林涛,你呢?你工作几年了,总有点积蓄吧?”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

林涛抬起头,一脸为难:“姐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点工资,月月光,前段时间谈女朋友,还欠了信用卡两万块……”

我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月月光?他一个月工资八千,住着岳母的房子不用交房租,水电费都是岳母贴,能月月光到欠信用卡?

骗鬼呢!

但我忍住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行了,别说他了!”林芮立刻维护道,“他也不容易。”

我深吸一口气,把火气压下去。

“我去找朋友凑凑,再跟公司预支点薪水,应该差不多。”

“等你凑齐,黄花菜都凉了!”林芮尖锐地打断我。

我愣住了。

她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我陌生的、决绝的光。

“陈阳,我们把房子卖了吧。”

我以为我听错了。

“你说什么?”

“我说,把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卖了!”她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像惊雷一样在我耳边炸开。

“你疯了?”我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那套房子,是我们结婚的根基,是我俩在这座冰冷城市里唯一的港湾。

为了那套房子,我爸妈拿出了他们一辈子的积蓄,付了首付。

为了还房贷,我没日没夜地加班,写代码,跑项目,头发都掉了不少。

那是我们的家啊!

“我没疯!我清醒得很!”林芮的眼神异常坚定,“一套房子而已,比我妈的命还重要吗?”

她又开始用这种话术了。

一种让我无法反驳,却又无比憋屈的道德绑架。

“这不是一码事!”我压着嗓子低吼,“妈的病要治,但不能用这种方式!房子卖了我们住哪?喝西北风吗?”

“可以先租房子住,等以后有钱了再买回来!”

“说得轻巧!”我气得发笑,“你知道现在房价多高吗?卖了,可能就再也买不回来了!”

“那也比眼睁睁看着我妈没钱治病强!”

“我说了钱我去想办法!还差不到十万,我去借,去贷款,用得着卖房子吗?!”

“找谁借?谁能一下子借给你十万?等你走完贷款流程,我妈呢?”

我们的争吵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引来过往护士和病人家属的侧目。

林涛在一旁,像个鹌鹑一样,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看着林芮那张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只剩下这种歇斯底里的争吵了?

“林芮,”我闭上眼,感觉疲惫得快要散架,“这件事,我不同意。房子是我们的底线。”

“陈阳,你太自私了!”她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我算是看透你了!在你眼里,钱和房子比我妈的命重要,比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都重要!”

“我自私?”我气笑了,“为了这个家,我天天加班到深夜,喝酒喝到胃出血,我自私?林芮,你摸着良心说,结婚这几年,我对你,对你妈,对你弟,差过吗?”

“你别跟我说这些!”她捂住耳朵,“我只知道,我妈现在躺在里面生死未卜,你却为了你的破房子,连救命钱都不肯出!”

“那不是我的破房子,是我们的家!”

“从你不同意卖房救我妈开始,这里就不是我的家了!”

她说完这句,转身就跑,蹲到走廊尽头的角落里,嚎啕大哭起来。

我站在原地,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林涛犹豫了一下,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姐夫,你也别生气,我姐就是太着急了。”

我没理他。

我走到窗边,点了一根烟。

尼古丁的味道让我稍微冷静了一些。

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和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第一次对我的婚姻,对我的未来,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林芮,她真的只是因为担心岳母吗?

我不信。

我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

卖了房,一百多万到手,拿出三十万给岳母治病,剩下的呢?

剩下的,恐怕大部分都要用来给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买房娶媳妇吧。

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而我妈的病,只是她撬开这个口子的一个完美借口。

一个让我无法拒绝的,充满了“孝心”的借口。

我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烟头在黑暗中忽明忽灭,像我此刻的心情。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岳母的手术很成功,转入了监护室。

我东拼西凑,刷了信用卡,又找了两个关系最好的哥们儿,总算把手术费先交齐了。

朋友问我出了什么事,我只说是家里急用,没多说。

家丑不可外扬。

至少在当时,我还想维护这个家的体面。

林芮看到缴费单据,没再提卖房的事,但脸色一直很难看。

我们之间仿佛隔了一堵透明的墙,谁也不跟谁说话。

她守在监护室门口,我负责跑腿买饭送东西。

林涛?

他第二天一早就说公司有急事,溜了。

我给他打电话,他说他在想办法筹钱。

我信他个鬼。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请了几天假,白天在医院,晚上回家睡几个小时。

那个曾经温馨的家,现在变得空旷而冰冷。

我一个人躺在两米宽的大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直到天亮。

林芮干脆就住在了医院,在走廊的躺椅上凑合。

我劝她回家休息,她冷冷地回我一句:“不用你管。”

我知道,卖房子的那根刺,已经深深扎进了我们俩的心里。

这天下午,我去给岳母送饭。

她已经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精神好了很多,虽然还很虚弱,但已经能开口说话了。

林芮正在给她喂水,看到我进来,扭过头去,没看我。

“妈,感觉怎么样?”我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

岳母冲我虚弱地笑了笑:“好多了……小阳,这几天,辛苦你了。”

她的声音沙哑,但很真诚。

我心里一暖:“没事,您好好养病就行。”

“听……听说你把钱都交了?”她又问。

我点点头:“您别担心钱的事,有我呢。”

岳母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芮芮,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小阳说。”

林芮愣了一下,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走出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岳母。

“小阳啊,”岳母拉住我的手,她的手很干,没什么力气,“委屈你了。”

我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结婚这么多年,这是我第一次从岳母嘴里听到“委屈”这两个字。

以前,她总是在我面前念叨,林芮嫁给我吃了多少苦,林涛找工作多不容易,我应该多帮衬他们。

“妈,您说的这是什么话。”

“我自己的女儿,我了解。”岳母轻轻拍着我的手背,“她提卖房子的事了,是吗?”

我沉默了。

岳母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完全不像一个刚从鬼门关回来的病人。

“这个拎不清的丫头!”她低声骂了一句,“我还没死呢!她就惦记上你们的房子了!”

“妈,她也是急的……”我还想替林芮辩解一句。

“急?”岳母冷笑一声,“她是急着给她那个宝贝弟弟铺路吧!”

我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原来,岳母心里跟明镜似的。

“小阳,你听我说。”岳母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房子,绝对不能卖。那是你的根,也是你爸妈的心血。你要是卖了,你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妈,我明白,我不会卖的。”

“好孩子。”岳母松了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你放心,手术的钱,还有后续的费用,不用你操心。我有。”

我愣住了:“您有?”

“我这辈子,是没什么大本事,但也没糊涂到要靠卖儿女的房子来续命。”她顿了顿,说,“我名下,还有几套老房子。”

我更懵了。

几套?

我只知道林涛现在住的那套是岳母的,没想到还有别的。

“那……那林芮她……”

“她不知道。”岳母打断我,“我谁都没告诉。就怕他们惦记。”

我心里五味杂陈。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话真是一点没错。

“妈,那您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我就是想看看。”岳母看着我,目光深邃,“我想看看,到了这种生死关头,你们一个个,都是什么嘴脸。”

我的后背窜起一阵凉意。

原来,这是一场人性的考验。

而我,和林芮,林涛,都是被考验的对象。

“小阳,你是个好孩子,是妈对不住你,把这么个不懂事的女儿嫁给了你。”

“妈,您别这么说……”

“你出去吧,我累了。”岳母闭上了眼睛。

我走出病房,心情沉重得像灌了铅。

林芮正靠在墙上玩手机,见我出来,冷着脸问:“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让我好好照顾你。”我撒了个谎。

她“哼”了一声,不再理我。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接到了林涛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就咋咋呼呼地嚷嚷:“姐夫,钱我借到了!”

“哦?借了多少?”

“五万!我找我好几个哥们儿凑的!够不够?”他语气里充满了邀功的意味。

我差点笑出声。

五万?

他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不够,还差五万。”我淡淡地说。

“啊?还差五万啊……”他立刻蔫了,“那我……我再想想办法。”

“不用了。”我说,“我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怎么解决的?”他很惊讶。

“你不用管了,好好上班吧。”

我挂了电话,心里一阵反胃。

这就是林芮口中“不容易”的弟弟。

这就是她不惜卖掉我们的家,也要去扶持的“顶梁柱”。

可笑。

太可笑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林芮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她不再跟我提卖房子的事,我也不再跟她解释钱的来源。

我们就像合租的室友,除了必要的话,一句多余的都没有。

她甚至开始分房睡,搬到了次卧。

我知道,我们的婚姻,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

一周后,岳母准备出院了。

出院手续是我办的,后续的康复费用,我也一并交了。

林芮大概以为这些钱都是我借的,看我的眼神里,除了冷漠,还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或许在她看来,我就是一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傻子。

出院那天,林涛也来了,开着他那辆刚买不久的二手宝马,鞍前马后,表现得格外孝顺。

我看着他那副虚伪的嘴脸,只觉得恶心。

我们把岳母送回了家。

是林涛现在住的那套房子。

一进门,岳母就坐在沙发上,脸色平静地对我们说:“都坐吧,我有事要说。”

我和林芮、林涛都在沙发上坐下,气氛有些凝重。

“妈,您有什么事就说,别累着。”林芮殷勤地给岳母倒了杯水。

岳母没接,她看着我们三个人,缓缓开口:“这次生病,我想了很多。”

“妈,都过去了,您就好好养身体。”林涛说。

“是啊,都过去了。”岳母点点头,“有些人,有些事,我也看清楚了。”

林芮和林涛的脸色微微一变。

“妈住院的钱,是小阳出的,我都知道。”岳母的目光转向我,“小阳,妈谢谢你。”

“妈,应该的。”

“但是,”岳母话锋一转,“这个钱,不能让你一个人出。我们家,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她说着,从旁边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在茶几上。

“这是我名下的几处房产。”

林芮和林涛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妈,您还有房子?”林涛的声音都变了调,充满了惊喜。

岳母没理他,继续说:“我年纪大了,这次又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有些事,也该提前做个安排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林芮和林涛,最后,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决定,把我名下所有的五套房子,全部过户给陈阳。”

空气瞬间凝固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我完全懵了,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什么?

五套房子?

全部给我?

林芮和林涛的表情,比我还要精彩。

林芮的嘴巴张成了“O”型,眼睛瞪得滚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惨白。

林涛更是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失声叫道:“妈!你说什么?给陈阳?你是不是病糊涂了!”

“我清醒得很。”岳母的声音不大,但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凭什么!”林芮也反应了过来,尖叫起来,“凭什么给他?他一个外人!我才是你女儿!林涛是你儿子!”

“外人?”岳母冷冷地看着她,“在你逼着他卖房子给你弟铺路的时候,你有把他当成你的丈夫,当成一家人吗?”

林芮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在你妈躺在病床上,等着救命钱的时候,你这个做儿子的,跑得比谁都快,现在倒有脸来问凭什么了?”岳母又转向林涛,目光如刀。

林涛被噎得满脸通红,梗着脖子狡辩:“我……我不是去筹钱了吗!”

“筹钱?你那五万块钱,是想打发谁?”岳母冷笑,“你姐姐为了你,连自己的家都不要了,你呢?你为你妈,为你姐,又做了什么?”

“我……”林涛彻底哑火了。

“我还没死,你们就一个个惦记上我的东西,惦记上你们姐姐姐夫的房子了!”岳母的声音陡然拔高,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这五套房子,给你们,不出三年,就得被你们败光!”

“给陈阳,我放心。”

“他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这次,他比你们两个亲生的加起来,都更像我的儿子!”

岳-母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林芮和林涛的心上。

也砸在我的心上。

我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老人,第一次发现,她身体里蕴藏着如此巨大的能量和智慧。

“妈,这不行,我不能要。”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这些房子,太贵重了。

我受不起。

“你必须收下。”岳母的态度异常坚决,“这不是给你的,是我托你保管的。我怕我走了以后,这两个不孝子,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我把房子给你,是给你一个保障,也是给他们留一条后路。”

“以后,他们要是真到了走投无路的那一天,看在我的面子上,你给他们一口饭吃,别让他们饿死在街头,就行了。”

岳-母的话,说得如此苍凉,又如此现实。

我看着她浑浊但坚定的眼睛,再看看旁边面如死灰的林芮和林涛,心里百感交集。

“妈,我……”

“就这么定了。”岳母摆了摆手,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律师我已经联系好了,明天,你就跟我去办过户手续。”

说完,她闭上眼睛,一副不想再多说的样子。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林芮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像是要活活把我吞下去。

怨毒,憎恨,不甘,还有一丝……恐惧。

林涛则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瘫坐在沙发上,失魂落魄。

我坐在他们中间,手里仿佛捧着一个滚烫的山芋,扔也不是,接也不是。

这一切,太魔幻了。

魔幻得像一场荒诞的梦。

那天晚上,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林芮没有跟我一起回来。

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脑子里反复回响着岳母说的话。

五套房子。

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里,五套房子意味着什么,我比谁都清楚。

那意味着,我的人生,将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我甚至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

这笔从天而降的财富,像一个巨大的漩涡,把我卷了进去,也把我的婚姻,彻底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第二天,我还是去了。

不是为了房子,而是为了让岳母安心。

在律师事务所,我见到了岳母的律师,一个看起来非常精明干练的中年男人。

岳母的精神看起来比昨天好了一些。

整个过户过程,她都很平静。

反倒是我,签下自己名字的时候,手一直在抖。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岳母对我说:“小阳,以后,这个家就靠你了。”

我看着她鬓角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心里忽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妈,您放心。”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肩膀上的担子,重了很多。

回到家,我等来了林芮。

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她带着她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岳父岳母。哦不,现在只有岳父了。还有林涛。

一家人,气势汹汹,像是来讨伐我的。

“陈阳!你这个白眼狼!你给我滚出来!”

人还没进门,林芮的尖叫声就传了进来。

我打开门,看到她双眼通红,面目狰狞,像一头发怒的母狮。

岳父跟在她身后,脸色铁青。

林涛则是一副准备干架的架势,攥着拳头。

“你还有脸开门?你这个骗子!你把我妈的房子还回来!”林芮冲上来就要撕扯我。

我侧身躲开,冷冷地看着她。

“那是妈自愿给我的。”

“自愿?你骗鬼呢!肯定是你给我妈灌了什么迷魂汤!她都病成那样了,神志不清,做的决定能算数吗?”

“她清醒得很。”我说,“比你,比你弟,都清醒。”

“你放屁!”林涛也冲了上来,指着我的鼻子骂,“姓陈的,我告诉你,那是我妈的房子,也就是我们家的!跟你一个外人有半毛钱关系?你识相的,赶紧把房子吐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不客气?你想怎么不客气?”我看着他,眼神冰冷。

曾几何时,我还把他当成小舅子,处处让着他,忍着他。

现在,我只觉得他可悲又可笑。

“我……我打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他挥着拳头就朝我脸上砸来。

我没有躲。

我知道,这一拳,我必须挨。

不为别的,就为了彻底打碎林芮心里最后一丝幻想。

拳头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我的左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被打得一个趔趄,嘴角立刻就见了血。

林芮尖叫了一声,但没有上来拉架,反而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够了吗?”我擦了擦嘴角的血,看着林涛。

他被我的反应镇住了,愣在原地。

“如果打我一顿,能让你们心里舒服点,能让你们觉得房子就该是你们的,那你们可以继续。”

我平静地看着他们一家人。

“但是,我告诉你们,房子,我是不会给你们的。”

“那是我妈给我的,是她对我的信任,也是她对你们的最后一道保护。”

“陈阳,你少在这里假惺惺!”林芮的声音尖利得刺耳,“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你早就惦记我们家的财产了,是不是?你假装对我好,对我家人好,就是为了今天!”

听着她的控诉,我突然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林芮,你到现在还觉得,是我错了?”

我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问:“在你为了你弟,逼我卖掉我们唯一的家时,你有想过我吗?”

“在你妈病重,我四处借钱,刷爆信用卡的时候,你在哪里?”

“在你弟像个大爷一样,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一切,还对我颐指气使的时候,你有为我说过一句话吗?”

“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一个会挣钱的工具?一个可以随时牺牲掉,来满足你和你家人的提款机?”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这些天积压在心里的所有委屈、愤怒、失望,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

林芮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煞白。

岳父在一旁,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拉了拉林涛的衣袖,示意他别再冲动。

“我告诉你,林芮。”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房子,我不会给。但是,妈的养老,我会负责到底。我会给她请最好的护工,让她安度晚年。”

“至于你们,”我扫了她和林涛一眼,“就像妈说的,如果有一天,你们真的走投无路了,可以来找我。看在妈的面子上,我给你们一口饭吃。”

“你……”林芮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滚!”

我指着门口,对他们下了逐客令。

“这里,现在是我的家。不欢迎你们。”

“陈阳!你等着!我们法庭上见!我要告你侵占财产!”林芮撂下狠话。

“随时奉陪。”

我“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把他们的咒骂和咆哮,隔绝在门外。

靠在门上,我缓缓地滑坐到地上。

脸上很疼,但心里,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知道,我和林芮,彻底完了。

这段被亲情和利益绑架的婚姻,终于走到了尽头。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异常平静。

林芮没有再来找我,也没有真的去法院告我。

估计是找律师咨询过了,知道岳母在神志清醒、有律师见证的情况下做的财产赠与,是完全合法的。

我给她发了一条信息,约她去民政局。

她回了一个字:好。

去的那天,天气很好。

我们俩一路无话,像两个陌生人。

办手续很快,拿到那本墨绿色的离婚证时,我心里没有悲伤,只有一种解脱。

走出民政局,她忽然开口了。

“陈阳,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

我看着她,这张曾经让我魂牵梦绕的脸,现在看起来,却那么陌生。

“爱过。”我说,“在我没日没夜加班,给你买那个你喜欢的包的时候;在我们拿到新房钥匙,一起规划未来的时候;在你第一次跟我说,你爱我的时候。”

“只是后来,这份爱,被你一点一点,磨没了。”

她的眼圈红了,但终究没有哭出来。

“你以后……会把房子还给林涛吗?”她还是不死心。

我摇了摇头。

“我答应过妈,要给你们留条后路,而不是给你们一张可以继续挥霍的温床。”

她惨然一笑:“我明白了。”

她转身走了,背影决绝,没有回头。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海里,心里轻轻地说了一声:再见。

再见,林芮。

再见,我那段死去的爱情。

之后,我把岳母接到了一个高档的疗养院。

环境很好,有专业的医生和护工二十四小时照顾。

我每周都去看她。

她精神越来越好,有时候,我们俩会坐在花园里,聊聊天,晒晒太阳。

我们聊我的工作,聊她年轻时候的事,但默契地,谁也不再提林芮和林涛。

那五套房子,我没有卖。

我把其中三套租了出去,租金足够支付岳母在疗养院的一切费用,还有富余。

一套留着自己住,就是我和林芮之前的那套。

还有一套,是林涛之前住的那套,我把它空着。

我知道,岳母心里,始终还是惦记着她那个儿子的。

我是在半年后,再次见到林涛的。

在一个建筑工地的门口。

他穿着一身脏兮兮的工服,戴着安全帽,满脸疲惫和沧桑,正在跟工头为了几十块钱的工钱争吵。

他那辆二手宝马,早就不知道卖到哪里去了。

我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他。

他没有看到我。

吵完了,他垂头丧气地走到路边,买了个最便宜的盒饭,蹲在马路牙子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看着他那个样子,我心里没有一丝快意,只有一阵唏嘘。

我没有下车去见他。

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有些路,必须他自己走。

有些苦,必须他自己吃。

只有当他真正懂得什么是生活,什么是责任的时候,他才有资格,去敲响那套我为他留着的房子的门。

又过了一年。

我接到疗养院的电话,说岳母走了。

走得很安详,是在睡梦中。

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照片。

是我和她,在疗养院花园里的合影。

照片上,我们都笑得很开心。

我为她操办了后事。

林芮和林涛也来了。

林芮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但眼神里,没有了当初的怨毒,只剩下疲惫和哀伤。

林涛则完全变了一个人,黑了,瘦了,但眼神变得沉稳了,手上的老茧,说明他这一年多,确实吃了不少苦。

整个葬礼,我们三个都没有说话。

葬礼结束后,我把那套空着房子的钥匙,交给了林涛。

“这是妈留给你的。”我说。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红着眼眶,接过了钥匙。

“姐夫……”他哽咽着,叫了我一声。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以后,好好生活吧。别再让你妈失望了。”

他又看向林芮。

林芮摇了摇头:“我不要。我有手有脚,饿不死。”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我知道,岳母的考验,终于结束了。

而我的人生,也翻开了新的一页。

我卖掉了其中一套地段不太好的房子,用那笔钱,辞掉了工作,开了一家小小的软件公司。

做自己喜欢的事,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有时候,我还是会回到我和林芮曾经的那个家。

屋子里的摆设,还和她离开时一样。

我会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想起我们曾经在这里度过的点点滴滴。

有甜蜜,有争吵,有欢笑,也有泪水。

我不恨她。

我只是觉得遗憾。

我们曾经那么努力地想把生活过好,却最终,还是输给了人性,输给了现实。

也许,这就是生活本来的面目。

它给你一颗糖,再给你一巴掌。

它让你看清一些人,也让你懂得一些道理。

而我们能做的,就是挨下那巴掌,然后把那颗糖,好好地放在心里,继续往前走。

因为,天总会亮的。

来源:情浓云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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