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在我家作威作福,我忍无可忍,把她送回乡下,老公却夸我做得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1-18 00:09 1

摘要:司机师傅帮着把两个巨大的、用红白蓝帆布袋装着的行李塞进后备箱时,甚至还善意地问了一句:“阿姨,真不要闺女送送您?”

我婆婆是被一辆黑色的网约车送回乡下的。

那是我叫的车。

司机师傅帮着把两个巨大的、用红白蓝帆布袋装着的行李塞进后备箱时,甚至还善意地问了一句:“阿姨,真不要闺女送送您?”

我婆婆那张沟壑纵横的脸,瞬间拉得比马还长。

她狠狠剜了我一眼,那眼神淬着毒,仿佛恨不得在我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我可没这么好福气,有这么孝顺的闺女!”她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这句话的。

我面无表情地站在单元门口,手里还攥着手机,屏幕上是刚刚支付成功的车费。五百八十八,一个吉利的数字,此刻却像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我和她摇摇欲坠的关系上。

我没说话。

因为我知道,一旦开口,就不是送她走,而是把她扔出去了。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她后续可能喷涌而出的所有咒骂。黑色的车子像一滴融入大海的墨,悄无声-息地滑出小区,消失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

我站在原地,站了很久。

初夏的风带着一股温热的潮气,吹在脸上,黏糊糊的,像哭过一场。

可我没哭。

我只是觉得,我那套一百二十平、月供一万二的房子里,空气终于可以流通了。

回到家,门“咔哒”一声关上。

世界终于安静了。

我踢掉高跟鞋,把自己重重扔进沙发里。

那是我最喜欢的亚麻灰色沙发,当初我和陈阳逛了整整三个周末才挑中的。可现在,沙发扶手上搭着一块红配绿的“富贵牡丹”盖布,丑得让人眼睛疼。

那是婆婆的杰作。

“灰扑扑的,多不吉利,”她一边铺上一边念叨,“年轻人就是不懂,红色才喜庆,多子多孙。”

我看着那块布,像看一个盘踞在我家多年的怪物。

我站起来,一把扯掉它,连同茶几上那块同款桌布,还有电视机上蒙着的蕾丝防尘罩,一股脑儿全塞进旁边的垃圾袋里。

做完这一切,我喘着粗气,环顾四周。

这个家,终于开始有点像我自己的家了。

可我心里一点胜利的喜悦都没有。

只有一片茫然的、巨大的疲惫。

还有一丝后知后觉的恐惧。

陈阳回来,会怎么样?

一场天翻地覆的争吵?指责我不孝?甚至……提出离婚?

我不敢想。

手机在掌心攥出了汗。

我划开屏幕,点开我和陈阳的对话框,光标闪烁着,一个字也打不出来。

说什么呢?

“你妈被我送回老家了,限时专送,不包售后。”

我自嘲地笑了一声,把手机扔到一边。

算了,该来的总会来。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我婆婆是三个月前来的。

打着“照顾怀孕的我”和“帮我们带孙子”的旗号,浩浩荡荡地从三百公里外的乡下杀了过来。

彼时我怀孕五个月,孕吐严重,确实需要人搭把手。

陈阳是独子,他提出让他妈来,我没理由反对。

我甚至还天真地充满了期待。

我想象着一个慈祥的、温和的老人,给我煲汤,陪我散步,我们像母女一样聊着天,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事实证明,我想象力还是太匮乏了。

婆婆来的第一天,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她带来的那两个红白蓝帆布袋,像两座小山一样堆在客厅中央。

打开一个,里面是她自己种的、还带着泥土的蔬菜,蔫不拉几的。另一个,是她从老家带来的旧棉被、旧衣服,散发着一股浓重的樟腦丸和霉味混合的气息。

她把那些菜一股脑堆进我那台西门子对开门冰箱。

我精心分类储存的进口牛排、有机蔬菜、新鲜水果,被她粗暴地挤到角落。一棵沾着泥的白菜,就那么大喇喇地靠在我那盒昂贵的车厘子上。

“妈,菜我来收拾吧,您先歇着。”我试图挽救。

她大手一挥,嗓门洪亮:“你歇着!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金贵!这点活我来干!”

她一边说,一边把我买的一瓶法国依云矿泉水拎了出来,拧開就往地上洒。

“这是干嘛?”我惊呆了。

“给你这屋子洒洒水,去去晦气!城里就是人气不旺,不像我们乡下,接地气!”

我看着地板上湿漉漉的一片,还有她脚上那双从老家穿来的、鞋底沾满不明物质的布鞋踩出的一个个灰色脚印,太阳穴突突直跳。

陈阳在一旁打圆场:“妈,这是矿泉水,喝的。”

“喝的?这瓶子光溜溜的,啥玩意儿没有,不就是水吗?我还能不知道?你們年轻人就是会糟蹋钱,这么贵的水买来喝!我们村里井水打上来,比这甜!”

她一边教训我们,一边又从行李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塑料葫芦摆件,不由分说地挂在了客厅正中央的吊灯上。

“这是我特地去庙里求的,保佑你一举得男!”

我看着那个在现代简约风的客厅里显得无比扎眼、无比丑陋的塑料葫芦,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缓慢而坚定地攀升。

那只是一个开始。

一场名为“婆婆驾到”的灾难片,正式拉开了序幕。

我的生活习惯,在她眼里,全是“臭毛病”。

我早上喝一杯黑咖啡,她说:“喝那玩意儿干嘛?又黑又苦,跟中药似的,对孩子不好!”然后不由分说给我端来一碗放了三个荷包蛋的、油膩膩的醪糟。

我喜欢用洗碗机,她说:“费电费水还洗不干净!你看这碗边,还有沫儿呢!还得我来!”然后把我刚洗好的碗筷全部拿出来,用一块不知道用了多久、黄乎乎的抹布,再手洗一遍。

那块抹布,她擦完碗擦桌子,擦完桌子擦灶台,有时候还顺手擦擦地上的水渍。

我抗议过一次。

“妈,这个抹布……最好还是分开用。”我尽量委婉。

她眼睛一瞪:“分那么清楚干嘛?不都是布?我们乡下都这么用,也没见谁吃出毛病来!你就是娇气!”

我默默地把我所有的碗筷,在她“二次加工”后,又偷偷放进消毒柜里消毒一遍。

我的消费习惯,在她眼里,更是“败家”。

我买一束鲜花装点客厅,她说:“买这玩意儿能吃还是能喝?过两天就蔫了,几十块钱打水漂!”

第二天,我那瓶漂亮的洋牡丹就不见了,花瓶里插着一根她从楼下绿化带里掐来的、半死不活的月季。

我给未出生的宝宝海淘了一罐有机奶粉备用,她说:“瞎花钱!母乳不够我们家老母鸡下的蛋来凑!那玩意儿有营养!”

我敷一张面膜,她就在旁边唉声叹气:“哎哟,一张纸糊脸上就一百多?这钱拿来买排骨炖汤,能吃好几顿了!”

我终于忍不住,和陈阳抱怨。

“你能不能和你妈说说?我感觉我的家都快成她的了!”

陈阳,我那曾经体贴入微、善解人意的丈夫,此刻只会一招“和稀泥”。

“哎呀,她老人家从乡下来,习惯不一样,你多担待担待。”

“她也是为我们好嘛,节约是好事。”

“她就那脾气,你别往心里去。”

“她是我妈,我能怎么办?”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那个在我生理期会给我煮红糖姜茶的男人,那个会记住我每一个喜好、偷偷给我准备惊喜的男人,在“他妈”这个强大的存在面前,瞬间变成了一个只会复读“她是我妈”的巨婴。

我的孕期,就在这种令人窒ax的氛围里,一天天熬过去。

我吐得天昏地暗的时候,婆婆不会给我拍背,只会在旁边念叨:“我们那时候怀孕,还得下地干活呢셔,哪有这么娇贵。”

我产检血糖偏高,医生让我控制饮食。

她却炖了一大锅油腻的猪蹄汤,逼着我喝。

“喝!不喝哪有营养?医生懂个屁!我们那时候就这么吃的,生出来的孩子个个白白胖胖!”

我实在是喝不下,她就开始抹眼泪。

“我辛辛苦z苦给你炖的,你一口都不喝,你就是嫌弃我这个农村老婆子!”

“陈阳啊,你看看你媳妇!我这都是为了谁啊?我还不是为了我大孙子!”

陈阳左右为难,最后把碗递到我面前,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老婆,就喝一口,就一口,别让妈难过。”

我看着那碗漂着厚厚油花的汤,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更难过的是陈阳的眼神。

那一刻,我清楚地意识到,在这个家里,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第一位的。

第一位的,永远是“不能让他妈难过”。

我闭上眼,捏着鼻子,像喝药一样灌了下去。

结果就是,当天晚上我就因为急性肠胃炎被送进了急诊。

躺在醫院慘白的病床上,挂着點滴,我看着身边一脸焦急和愧疚的陈阳,第一次对他产生了怀疑。

这段婚姻,我还要继续下去吗?

孩子出生后,我以为我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毕竟婆婆心心念念的大孙子落地了,她总该把注意力从我身上转移一些吧?

我又天真了。

她只是把“折磨”我的战场,扩大到了育儿领域。

一场新的、更加惨烈的战争,开始了。

我儿子叫乐乐,大名陈乐然。

我希望他一生都能快乐坦然。

但在婆婆的“照顾”下,他快乐不起来。

我坚持科学喂养,母乳为主,按时添加辅食。

婆婆却总有她的“独家秘方”。

她趁我不注意,偷偷给四个月大的乐乐喂米糊,还加了盐。

“早点吃东西,长得壮!”

我发现后,气得浑身发抖:“妈!孩子肾脏还没发育好,不能吃盐!”

“什么肾脏不肾脏的,我们那时候孩子满月就喂米汤了,不都好好的?你看你把孩子养的,瘦了吧唧的,哪像我们村里二狗家的孙子,跟个米其林似的!”

我抱着哇哇大哭的乐乐,欲哭无泪。

她给孩子穿衣服,永远比我觉得合适的,多两件。

“小孩没有六月天,要捂着!不然要着凉!”

结果乐乐被捂出了一身痱子,哭闹不休。

我心疼地给他擦药,婆婆还在旁边振振有词:“你看你看,我就说吧,这城里的空气就是不好,孩子皮肤都变差了。”

最让我崩溃的,是她那套“土方子”。

有一次乐乐发烧,38度5,我准备给他物理降温,随时观察,不行就去医院。

婆婆一把抢过孩子,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倒出一些黑色的粉末就要往孩子嘴里塞。

“妈!你干什么!”我吓得魂飞魄散,冲过去夺下孩子。

“这是我从老家带来的神仙粉!包治百病!我们村里孩子发烧都吃这个,一吃就好!”她理直气壮。

“这是什么东西!成分不明的三无产品!你想害死我儿子吗?”我第一次对她吼了出来。

她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老天爷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辛辛苦苦来城里给他们当牛做马,还被媳妇嫌弃要害死孙子啊!”

“我不想活了!我不活了!”

她一边哭嚎,一边用头撞墙,当然,是那种雷声大雨点小、看着吓人其实没用什么力的撞法。

陈阳闻声从书房冲出来,看到这场景,立刻慌了神。

他甚至都没问一句前因后果,就先来指责我。

“林蔚!你怎么跟妈说话的!她是你长辈!”

“你看看你把妈气的!”

我抱着怀里同样被吓得大哭的儿子,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一个在地上撒泼打滚,一个对我横眉竖目,只觉得荒谬又心寒。

“陈阳,你先问问你妈,她刚刚要给我儿子喂什么!”我冷冷地说。

陈阳这才注意到我手里的黑色粉末,又看了看他妈。

婆婆哭得更来劲了:“我能害我亲孙子吗?那是我托了多少关系才求来的神药啊!她不领情就算了,还说我害他!”

陈arrived at a compromise. He took the "miracle powder" and threw it away, then tried to placate both of us.

“好了好了,妈也是好心,老婆你别生气了。妈,以后这些东西咱们就别用了,还是听医生的。”

一场风暴,就这么被他轻飄飄地“和解”了。

没有人给我道歉。

我像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而婆婆,是那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好心人。

那天晚上,我抱着乐乐,在房间里坐了一夜。

我看着他熟睡的小脸,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为了我的孩子,我不能再忍了。

我开始反击。

虽然,我的反击方式,一开始显得那么笨拙和无力。

她再往我的汤里加油,我就当着她的面,把汤倒掉。

“妈,医生说我不能吃太油腻的。”

她再给乐乐穿多余的衣服,我就立刻给他脱下来。

“妈,穿太多容易捂出病。”

她再把她的“富贵牡丹”盖布铺在我的沙发上,我扯下来,扔进洗衣机。

“妈,这个脏了,我洗洗。”

我的每一次反抗,都会引来她更激烈的反应。

要么是声嘶力竭的哭嚎,要么是长达数日的冷战和指桑骂槐。

“哎哟,我这老骨头就是賤命一条,伺候人还伺候出仇来了。”

“有些人啊,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翅膀硬了,就不把长辈放在眼里了。”

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种低气压,让人喘不过气。

而陈阳,我的丈夫,我的战友,彻底倒向了敌人阵营。

他不再“和稀泥”,而是直接对我施压。

“林蔚,你最近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懂事?”

“妈年纪大了,你就不能让着她点吗?”

“你非要把这个家搞得鸡飞狗跳才开心吗?”

我看着他,平静地问:“陈阳,你觉得,搞得这个家鸡飞狗跳的人,是我吗?”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最后烦躁地挥挥手:“我不想跟你吵。”

然后就躲进书房,把门关上,用游戏和工作来逃避这一切。

我成了孤军奋战。

真正的导火索,是关于房子的事。

婆婆来住了两个月后,开始旁敲侧击。

“小蔚啊,你看你们这房子,也就两个房间,等乐乐大了,总得有自己的房间吧?”

“我那个侄子,就是你表弟,大学毕业了,想来城里找工作,没地方住,怪可怜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没过两天,她就正式提出了要求。

“陈阳,小蔚,我跟你们商量个事。”她把我们俩叫到客厅,一脸严肃。

“我们这房子,是不是该换个大的了?换个三室的,我跟你们住一间,乐乐住一间,还有一间给你表弟住。”

我还没开口,陈阳就先皱起了眉头:“妈,换房子哪有那么容易,我们这房贷还没还完呢?”

“那就卖了再买嘛!”婆婆说得轻巧,“反正房价一直在涨,你们也虧不了。”

“而且,”她话锋一转,图穷匕见,“我跟你舅舅都说好了,让他儿子过来,我们总不能让他住外面吧?都是一家人。”

我终于明白过来。

她这是要把我的家,变成她们老家的“驻京办”啊。

我气得差点笑出声。

“妈,这房子是我跟陈阳一起买的,房贷也是我们一起还。换不换,怎么换,是我们夫妻俩的事。”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还有,您侄子来,我们没有义务给他提供住处。他是个成年人了。”

我的话,像点燃了炸藥桶。

婆婆“霍”地一下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林蔚!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要赶我侄子走吗?”

“我还没死呢!这个家就轮到你做主了?”

“陈阳!你看看她!你看看她说的这是人话吗?我们老陈家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 walang liang xin 的媳妇!”

她开始滿地打滚,哭天抢地,用的还是她那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经典招数。

这一次,我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沉默,或者试图讲道理。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表演。

等她哭累了,嗓子都哑了,我才缓缓开口。

“妈,您说得对。”

她和陈阳都愣住了。

“这个家,现在还轮不到我做主。”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我的家。”

“这是一个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可以随意安排您的亲戚住进来,可以随意改变一切的……旅馆。”

“而我,”我笑了笑,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我大概是这个旅馆里,付费陪住的服务员。”

说完,我没再看他们俩的反应,转身回了房间,锁上了门。

那天晚上,陈阳在外面敲了很久的门。

“老婆,你开门啊。”

“妈就是那个脾气,她没有恶意的。”

“你别生气了,房子的事先不提了,好不好?”

我戴上耳机,把音乐声开到最大。

我不想听。

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从那天起,我开始了我的计划。

一个把“神”请走,还我家安宁的计划。

我不再和婆婆发生任何正面冲突。

她说什么,我都点头:“嗯,好,知道了。”

她做什么,我都不再干涉,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收拾残局。

她用油膩膩的抹布擦了碗,我等她走了,再拿去消毒。

她给乐乐穿上三层衣服,我等她出门买菜了,再给乐乐脱掉。

她把客厅搞得乌烟瘴气,我等她睡了,再一点点收拾干净。

我变成了一个沉默的、面无表情的影子。

婆婆一开始很得意,以为自己终于把我“镇住”了。

她在我面前愈发耀武扬威,说话的嗓门都大了几分。

陈阳也松了一口气,以为我想通了,家庭矛盾终于“解决”了。他还夸我:“老婆,你这样就对了嘛,家和万事兴。”

我看着他那张轻松愉快的脸,心里一片冰凉。

家和万事兴?

那不过是我用自己的退让和委屈,换来的一层虚伪的假象罢了。

而我,正在为撕碎这层假象,积蓄力量。

我开始有意识地“犯错”。

我是一名平面设计师,平时会接一些私活。

我故意把一个很急的项目“搞砸”了。

甲方打电话来投诉的时候,我故意开了免提。

“林小姐!你这做的什么东西!颜色全都错了!跟你说了多少遍要用潘通色卡,你怎么回事啊?”

我 frantically 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改!”

挂了电话,我就在客厅的电脑前,当着婆婆和陈阳的面,开始“加班”。

我一边唉声叹气,一边 frantically 地敲击键盘。

婆婆在旁边看电视,声音开得震天响。

乐乐哭了,她就更大声地哄:“哎哟我的乖孙不哭哦,奶奶在呢!”

我几次抬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低下头,继续“ frantically 工作”。

到了半夜十二点,我终于“改完”了。

我 exhaustion 地站起来,揉着酸痛的脖子,对陈阳说:“老公,我好累啊。”

陈阳心疼地给我捏肩:“辛苦了老婆。”

婆婆在旁边凉凉地来了一句:“这有什么累的,不就是坐在电脑前面动动手指头?比我们下地插秧轻松多了。”

我没理她,只是对陈arrived at a compromise. He took the "miracle powder" and threw it away, then tried to placate both of us.

“好了好了,妈也是好心,老婆你别生气了。妈,以后这些东西咱們就别用了,还是听医生的。”

一场风暴,就这么被他轻飘飘地“和解”了。

没有人给我道歉。

那天晚上,我抱着乐乐,在房间里坐了一夜。

我看着他熟睡的小脸,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为了我的孩子,我不能再忍了。

我开始反击。

“妈,医生说我不能吃太油腻的。”

“妈,穿太多容易捂出病。”

“妈,这个脏了,我洗洗。”

我的每一次反抗,都会引来她更激烈的反应。

“哎哟,我这老骨头就是贱命一条,伺候人还伺候出仇来了。”

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种低气압,让人喘不过气。

他不再“和稀泥”,而是直接对我施压。

“妈年纪大了,你就不能让着她点吗?”

“你非要把这个家搞得鸡飞狗跳才开心吗?”

我成了孤军奋战。

真正的导火索,是关于房子的事。

婆婆来住了两个月后,开始旁敲侧击。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没过两天,她就正式提出了要求。

“那就卖了再买嘛!”婆婆说得轻巧,“反正房价一直在漲,你们也亏不了。”

我终于明白过来。

我气得差点笑出声。

我的话,像点燃了炸药桶。

“我还没死呢!这个家就轮到你做主了?”

“陈阳!你看看她!你看看她说的这是人话吗?我们老陈家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媳妇!”

她开始满地打滚,哭天抢地,用的还是她那套“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经典招数。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表演。

等她哭累了,嗓子都哑了,我才缓缓开口。

“妈,您说得对。”

她和陈阳都愣住了。

那天晚上,陈阳在外面敲了很久的门。

“老婆,你开门啊。”

“妈就是那个脾气,她没有恶意的。”

我戴上耳机,把音乐声开到最大。

我不想听。

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从那天起,我开始了我的计划。

一个把“神”请走,还我家安宁的计划。

我不再和婆婆发生任何正面冲突。

她说什么,我都点头:“嗯,好,知道了。”

我变成了一个沉默的、面无表情的影子。

我看着他那张轻松愉快的脸,心里一片冰凉。

家和万事兴?

而我,正在为撕碎这层假象,积蓄力量。

我开始有意识地“犯错”。

我是一名平面设计师,平时会接一些私活。

我故意把一个很急的项目“搞砸”了。

甲方打电话来投诉的时候,我故意开了免提。

婆婆在旁边看电视,声音开得震天响。

到了半夜十二点,我终于“改完”了。

陈阳心疼地给我捏肩:“辛苦了老婆。”

我没理她,只是对陈阳说:“老公,这个月接的私活,黄了。甲方不满意,尾款也不给了。我还得赔人家一部分损失。”

“啊?”陈阳愣住了,“怎么会这样?你以前从来没出过这种错。”

我低下头,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也不知道……最近总是集中不了精神,脑子里嗡嗡的,像有一万只苍蝇在飞。”

“白天要带乐乐,晚上要工作,妈看电视声音又大,我真的……我快撑不住了。”

我点到为止,没有直接指责婆 an.

但我的黑眼圈,我的疲惫,我的委屈,都写在脸上。

陈阳沉默了。

他看了一眼他妈,她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一部狗血伦理剧,对我们的对话充耳不闻。

那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一丝动摇。

这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我开始“生病”。

我三天两头头疼、失眠、心悸。

我去了医院,挂了神经内科。

医生诊断为:神经衰弱,中度焦虑。

我把诊断报告单放在了客厅最显眼的茶几上。

陈阳回来一眼就看到了。

他拿着那张薄薄的纸,手都在抖。

“怎么会这样?小蔚,你怎么不早说?”

我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

“说什么呢?说了你只会让我‘担待点’,‘别往心里去’。”

“医生说,我需要一个安静的、放松的休养环境。不然,会发展成抑郁症。”

我平静地陈述着事实,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抑郁症”三个字,像一顆炸弹,在陈阳的腦海里炸开。

他脸色惨白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主动跟他妈谈了。

我在房间里,听不清他们在客厅里具体说了什么。

只听到婆婆的嗓门时而拔高:“我怎么了?我哪儿对不起她了?”

时而又开始哭诉:“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现在嫌我碍事了是不是?”

最后,是陈阳疲惫的声音:“妈,您小点声,小蔚她病了。”

这场谈话,毫无疑问,又失败了。

婆婆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她觉得我是在装病,故意跟她作对。

她开始在我吃药的时候,阴阳怪气地说风凉话。

“哟,现在的人真是金贵,心情不好还能当成病来看。”

“我们那时候,哪有时间心情不好?一天到晚累得跟狗似的,倒头就睡。”

她甚至开始在小区里散播我的“谣言”。

跟那些跳广场舞的老太太们说,我这个媳妇有多懒,多败家,多不孝顺,还装病跟她这个婆婆争宠。

很快,我就感受到了邻居们异样的眼光。

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鄙夷和幸灾乐禍。

我成了这个小区的“名人”。

那个“恶媳妇”。

我知道,时机差不多了。

我需要一个 final push。

一个足以让陈阳彻底清醒,让他无法再逃避的 final push。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那天是周末,我公司有个重要的活动,必须到场。

我千叮嚀万嘱咐,让陈阳和婆婆在家好好带乐乐。

尤其是婆婆,我 almost 是跪下来求她:“妈,乐乐有点咳嗽,您千万别带他出去吹风,也别给他乱吃东西。”

她不耐煩地挥挥手:“知道了知道了,你啰嗦不啰嗦!我带过的孩子比你吃过的盐都多!”

我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去了公司。

一整天都心神不寧。

下午四点,我给陈阳打电话,没人接。

打家里的座机,也没人接。

一种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

我立刻跟领导请了假,疯了一样往家赶。

等我冲进家门,看到的一幕,让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客厅里,烟雾缭绕,人声鼎沸。

婆婆和她的几个老乡,正在客厅的桌子上打麻将。

麻将牌碰撞的声音,“哗啦啦”的,刺耳又喧嚣。

而我的儿子,我那只有八个月大的儿子乐乐,就躺在旁边的小推车里,小脸咳得通红,呼吸急促,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个破旧的风箱。

陈阳不在家。

我冲过去抱起乐乐,他的额头烫得惊人。

“妈!你干了什么!”我的声音因为愤怒和恐惧而顫抖。

婆婆回头看了我一眼,满不在乎地说:“哟,回来了?你儿子睡着了,我们小点声。”

“小点声?”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你看看他!他在发高烧!你们在这里抽烟打麻将,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

一个陌生的男人叼着烟,嬉皮笑脸地说:“弟妹,别这么大火气嘛。小孩子发烧很正常,我们都把窗户开着呢。”

我看着他吐出的烟圈,正好飘到乐乐的脸上。

我腦子里“轰”的一声,最后一根弦,彻底断了。

我没有再跟他们争吵。

我抱着乐樂,用最快的速度冲下楼,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兒童医院。

急诊室里,医生的话像一把把冰冷的刀子,扎在我的心上。

“急性肺炎,伴有呼吸窘迫。”

“怎么当家长的?孩子都喘不上气了才送来?”

“孩子太小,抵抗力弱,必须马上住院治疗!”

我拿着那张薄薄的住院通知单,手抖得不成样子。

我给陈阳打电话,他终于接了。

电话那头,背景音嘈杂,像是在KTV。

“喂,老婆,怎么了?我跟几个哥们儿在外面呢。”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陈阳,乐乐住院了,急性肺炎。”

他那边瞬间安静了下来。

“什么?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你问你妈。”

我挂了电话,再也没有力气多说一个字。

陈阳赶到医院的时候,我正抱着乐乐在办住院手续。

他看到我,一脸惊慌和愧疚。

“老婆,对不起,我……”

“你别跟我说对不起。”我打断他,“你去跟你儿子说。”

我把怀里昏昏沉沉、呼吸困难的乐乐递给他。

当他抱住儿子滚烫的、柔软的小身体时,这个一米八的大男人,眼圈“唰”地一下就红了。

乐乐住了整整一个星期的院。

那一个星期,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

孩子不停地咳嗽,发烧,做雾化,打点滴。

小小的手背上扎着留置针,肿得像个馒头。

每次护士来换药,他都哭得撕心裂肺。

他的哭声,像一把钝刀子,一刀一刀地割我的心。

陈阳请了假,全程陪着我们。

他笨拙地学着给孩子拍背,换尿布,喂药。

他看着我因为整夜不敢睡,熬得通红的双眼,和迅速凹陷下去的脸颊,终于第一次,对我说出了那句话。

“老婆,是我错了。”

他抱着我,泣不成声。

“我不该那么自私,不该只想着我妈的感受,忽略了你和孩子。”

“是我没用,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我没有哭,也没有安慰他。

我只是麻木地看着窗外。

哀莫大于心死。

我的心,早就在那无数个委屈和失望的日日夜夜里,一点点死掉了。

婆婆只在第一天来过医院一次。

她提着一篮子水果,脸上没有丝毫愧疚,反而理直气壮。

“我就说城里医院黑吧,小孩子发个烧就要住院,这不是坑钱吗?”

“在我们乡下,喝两碗姜汤,捂着被子发发汗就好了。”

她还试图把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求来的符,塞到乐乐的枕头底下。

“这是平安符,保佑我大孙子平平安安。”

我面无表情地拿过来,当着她的面,撕了个粉碎。

“我的儿子,不需要这些东西。”

她愣住了,大概是没想到我敢这么对她。

然后,她就开始了她的表演。

“你这个疯女人!你中邪了你!”

“我好心好意来看孙子,你这是什么态度!”

陈阳终于爆发了。

他 red着眼睛,冲他妈吼道:“妈!你给我出去!”

这是他第一次,为了我,对他妈发火。

“乐乐就是被你害成这样的!你还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婆婆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最后灰溜溜地走了。

走的时候,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着,说我给她儿子下了蛊。

从那天起,直到乐乐出院,她再也没出现过。

乐乐出院那天,天气很好。

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暖洋洋的。

怀里的乐乐睡得很安稳,呼吸平顺,小脸红扑扑的。

我看着他,心里那块冻结了很久的冰,终于开始有了一丝融化的迹象。

回到家,一打开门,一股熟悉的、令人窒息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婆婆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磕着瓜子,看电视。

茶几上,地上,全是瓜子壳。

她那块“富贵牡丹”的盖布,又重新铺上了沙发。

看到我们回来,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凉凉地说了一句:“哟,舍得回来了?”

仿佛我们才是做错事的人。

我没理她,径直抱着乐乐回了房间。

陈阳跟了进来,关上门。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把乐乐轻轻放在床上,给他盖好小被子。

然后我转过身,看着陈阳,平静地说:“陈阳,我们谈谈。”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他低下头,声音艰涩,“老婆,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

“处理?”我笑了,“你怎么处理?是像以前一样,让她‘小点声’,还是让她‘别往心里去’?”

“陈阳,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是你妈。”

“是你。”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和稀泥,是你一次又一次的逃避,是你一次又一次地牺牲我和孩子,去维护你那可笑的‘孝顺’。”

“这个家里,有她,就没有我。有我,就不能有她。”

“你选吧。”

我下了最后的通牒。

我知道这很残忍,像是在逼他“老婆和妈掉水里你救谁”。

可我没办法了。

我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再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陈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臉上的肌肉抽搐着,显然内心正在进行天人交战。

我没有催他。

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良久,他睁开眼,眼底一片血红,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知道了。”他说。

那天下午,陈阳没有出去。

他坐在客厅,陪着我,陪着乐乐。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婆婆大概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电视声音小了许多,也不再磕瓜子了。

晚饭是我做的。

三菜一汤,都是我跟陈阳爱吃的清淡口味。

饭桌上,婆婆看着那盘清炒西兰花,撇了撇嘴:“一点油水都没有,怎么吃?”

没人理她。

她又试图给陈阳夹一块红烧肉,被陈阳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妈,我最近血脂高,医生不让吃太油腻的。”

婆婆的筷子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一顿饭,在诡异的沉默中吃完了。

晚上,我给乐乐洗完澡,哄睡着。

走出房间,看到陈阳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婆婆不在。

“她去楼下跳广场舞了。”陈阳说。

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我走过去,坐下。

他抓住我的手,他的手心很凉,还带着一丝颤抖。

“老婆,对不起。”他又说了一遍。

“其实……我早就受不了了。”

我愣住了。

他苦笑了一下,眼神里满是疲憊和无奈。

“你以為只有你受不了吗?”

“你只看到她怎么对你,你没看到她是怎么对我的。”

“从小到大,她就是这样。她觉得全世界都应该围着她转,所有人都应该听她的。她打着‘为你好’的旗号,控制我的一切。”

“我穿什么衣服,交什么朋友,选什么专业,她都要管。”

“我一旦反抗,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说她含辛茹苦把我养大,我就是这么报答她的。”

“我怕了她了,真的,我从小就怕她。”

“我以为,我娶了你,建立了我们自己的小家,就可以摆脱她了。”

“我以为,只要我努力赚钱,给你和孩子最好的生活,就是对你们负责了。”

“我没想到,她会跟过来。我更没想到,我还是这么没用,还是保护不了你。”

他把头埋在我的肩膀上,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老婆,我不是不爱你,也不是不爱这个家。我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每次看到你跟她吵架,我就头皮发麻。我只想逃避。”

“我以为我忍一忍,你忍一忍,事情就过去了。”

“直到乐乐住院,我看着他在病床上那么难受,我才彻底明白过来。”

“再这么下去,我失去的,就不仅仅是你的爱,而是我们这个家,我们的一切。”

他的眼泪,湿透了我的睡衣。

温热的,带着他所有的委屈、悔恨和恐惧。

我心里那块坚硬的冰,终于彻底融化了。

我伸出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都过去了。”我说。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

陈阳已经不在床上了。

我走出房间,看到他正坐在客厅里。

茶几上,放着他的笔记本电脑,还有一堆打印出来的文件。

婆婆房间的门紧闭着。

“你……在干什么?”我小声问。

他抬头对我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

“我在给她找养老院。”

他说。

“老家的,环境好一点的。离我舅舅家近,平时也有人能照应。”

“费用我来出。”

“我也跟我爸商量过了,他同意了。他其实……也受够了。”

我看着他,看着他眼底的坚定,突然觉得,我那个顶天立地的丈夫,终于回来了。

“这样……好吗?”我还是有些犹豫。

“没什么不好的。”他拉着我的手,“我们给她养老送终,天经地义。但这不代表,我们要把自己的生活,我们孩子的未来,全都赔进去。”

“孝顺,不是愚孝。”

“真正的孝顺,是让她在适合她的环境里,安度晚年。而不是把她强行圈在我们身边,互相折磨。”

他的话,解开了我心里最后一个结。

于是,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我叫了车,我付了钱。

陈阳没有出面。

他说,这件事,必须由我来做。

这是我 reclaiming 我在这个家的主权。

也是他,给我的一份迟来的交代。

婆婆走的时候,骂得很难听。

她说我蛇蝎心肠,。

她说她等着看我跟陈阳离婚,等着看我众叛亲离。

我都没有还嘴。

因为我知道,她说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

门铃响了。

我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坐起来。

心脏“怦怦”狂跳。

是陈阳。

他回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是我的丈夫。

他手里提着一份我最爱吃的那家店的小龙虾,脸上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

他 nhìn tôi, tôi nhìn ông.

空气仿佛凝固了。

“她……走了?”他轻声问。

我点点头。

“她……没说什么吧?”他又问。

“说了。”我说,“她说我。”

陈阳的臉上闪过一丝愧疚和心疼。

他走进来,关上门,把我紧紧抱在怀里。

“老婆,辛苦你了。”

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轻轻摩挲着。

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口,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那颗悬了一天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

不是委屈,不是害怕。

是释放。

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哭了很久,把他胸口的衣服都打湿了。

他没有不耐烦,就那么抱着我,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哄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等我哭够了,他才捧起我的脸,用拇指轻轻擦掉我的眼泪。

他的眼睛里,有愧疚,有心疼,但更多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如释重负的轻松。

他看着我,郑重地,一字一句地说:

“老婆,你做得对。”

“谢谢你。”

“谢谢你,替我做了我早就该做,却没有勇气做的事。”

“谢谢你,没有放弃我,没有放弃我们这个家。”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映着我的影子,清晰而坚定。

我笑了。

哭过之后的笑容,带着一点狼狈,却无比灿烂。

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动手,把家里彻底打扫了一遍。

所有不属于我们的东西,那些丑陋的盖布,那些劣质的塑料摆件,那些散发着霉味的旧物,全都被扔掉了。

我们把家具重新摆放回原来的位置。

我那幅最喜欢的抽象画,重新挂上了墙壁。

陈阳甚至还从储藏室里翻出了我们结婚时买的香薰机,滴了几滴我最喜欢的白茶精油。

淡淡的、清雅的香气,很快就驱散了屋子里最后一丝属于婆婆的味道。

乐乐睡得很香。

我和陈阳坐在地毯上,就着啤酒吃小龙虾。

我们聊了很多。

聊我们刚认识的时候,聊我们戀愛时的趣事,聊我们对未来的规划。

那些话题,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聊过了。

仿佛要把这三个月来失去的亲密,全都弥补回来。

凌晨时分,陈阳接到了他妈打来的电话。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按了静音,然后直接关机。

他看着我,笑了笑:“天大的事,明天再说。”

那一刻,我知道,一切都过去了。

我那个曾经在婆媳矛盾中只会逃避和稀泥的丈夫,终于成长为一个真正能为我遮风挡雨的男人。

而我,也在这场惨烈的家庭战争中,浴火重生。

我学会了反抗,学会了设立边界,学会了捍卫自己的家和自己的人生。

生活,终于回到了它应有的轨道。

阳光很好,岁月很長。

而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去慢慢经营我们这个,终于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来源:风拂相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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