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误诊癌症,写下遗书后去旅游,回来时发现男友和闺蜜在一起了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1-17 17:28 1

摘要:像医院的墙壁,像医生的白大褂,像他嘴里吐出的那句“胰腺癌,晚期”。

拿到那张A4纸的时候,我的世界是白色的。

惨白。

像医院的墙壁,像医生的白大褂,像他嘴里吐出的那句“胰腺癌,晚期”。

我捏着那张纸,指尖冰凉,纸张却好像有千斤重。

上面的字我一个都看不懂,但那几个加粗的结论,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直直地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林小姐?”

医生推了推眼镜,公事公办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程式化的怜悯。

“建议尽快办理住院,我们组织专家会诊,看后续的治疗方案。”

我没说话。

我只是看着他。

看着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忽然觉得很滑稽。

他每天要对多少人说出这样的话?他会记得我的名字吗?

不会。

我只是他流水线上一个即将报废的零件。

我站起来,对他鞠了一躬。

“谢谢您,医生。”

他愣了一下,大概没见过反应这么平静的病人。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但失败了。

“我考虑一下。”

走出诊室,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铺天盖地。

我扶着墙,一步一步往前挪。

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把地面分割成一块一块明亮的方格。

一个小孩哭着从我身边跑过,他妈妈在后面追,“慢点跑!别摔了!”

真好。

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摔倒,可以哭泣,可以被妈妈骂。

我呢?

我的时间,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陌生人,用一张纸,判了死刑。

回到我和周牧的出租屋,已经是傍晚。

夕阳把房间染成一片暖洋洋的橘色。

我站在门口,看着这个我亲手布置起来的小家,墙上贴着我们去旅游的照片,沙发上扔着他喜欢的游戏手柄,阳台上的多肉长得很好。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只有我,不一样了。

周牧在厨房里忙活,身上系着我买的卡通围裙。

“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晚?”

他端着一盘番茄炒蛋走出来,看到我,笑得一脸灿烂。

“快去洗手,就等你了,我今天做的可是豪华版,多加了两个蛋!”

我看着他,眼泪毫无征兆地就掉了下来。

他慌了。

“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他放下盘子,走过来抱住我,手忙脚乱地给我擦眼泪。

“蔓蔓,别哭啊,到底怎么了?跟哥说。”

我把脸埋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混着油烟味的洗衣粉味道,哭得更凶了。

那是我的周牧。

我们从大学就在一起,谈了七年。

我们一起吃过泡面,一起挤过十几平米的出租屋,一起畅想过未来。

他说,等再攒两年钱,我们就回老家付个首付,买个小房子,养一只猫。

他说,他要亲手给我设计婚纱。

他说,我们要生一个像我一样眼睛亮亮的女儿。

他说……

他说过的所有话,此刻都变成了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着我的心。

我怎么告诉他,我们的未来,没有了。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几乎是痉挛着,把那张诊断报告从包里掏出来,递给他。

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凝固。

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我只听得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他越来越快的心跳。

“这……这是什么?”

他的声音在发抖。

“开玩笑的吧?今天不是愚人节啊,蔓蔓。”

我摇摇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一把抢过那张纸,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他的脸色,比我刚刚看到的医院的墙壁还要白。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猛地抬头看我,眼睛红得吓人,“哪个医院看的?庸医!肯定是误诊!我们明天就去最好的医院!去北京!去上海!”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在小小的客厅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我知道,他崩溃了。

那天晚上,我们谁都没吃饭。

那盘多加了两个鸡蛋的番ěi炒蛋,孤零零地在桌上,从温热,到冰凉。

像我的人生。

接下来的几天,是地狱。

周牧请了假,带着我跑遍了本市所有的大医院。

每一次,都是满怀希望地去,然后拖着两个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回来。

结果都一样。

专家们说着大同小异的话,那些冰冷的医学术语,像一颗颗钉子,把我的棺材板钉得越来越结实。

周牧不再发怒了。

他变得沉默,但对我好得无以复加。

他学着给我做各种有营养的病号餐,虽然味道一言难尽。

他会半夜惊醒,然后伸手探一探我的鼻息,再轻轻地把我抱进怀里。

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疼惜和恐惧。

我知道他爱我。

可是,这种爱,让我窒息。

我最好的闺蜜,许薇,也知道了。

她冲到我家,抱着我哭得天昏地暗。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啊!”

她捶着我的背,好像想把病魔从我身体里捶出去。

“不行!我们不能放弃!我认识一个国外的朋友,我问问他!肯定有办法的!”

她比周牧还要激动,还要斗志昂扬。

看着他们两个为我奔忙的样子,我心里五味杂陈。

他们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可现在,我成了他们最大的负担。

我开始失眠。

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我想象着自己化疗后掉光头发的样子,想象着自己插满管子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想象着他们在我葬礼上痛哭的样子。

我怕了。

我不是怕死。

我是怕,在无尽的痛苦和折磨里,慢慢地,没有尊严地死去。

我怕,把我最爱的人,也拖进这个绝望的泥潭。

那天夜里,周牧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他抱着我,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蔓蔓,我怕。”

他在我耳边喃喃自语。

那一刻,我做了一个决定。

与其三个人一起痛苦,不如我一个人去面对。

我不想死在医院里。

我想去看看,我们曾经约定好要一起去看的大海。

我想去爬一爬,那座我们说好要一起登顶的高山。

我想用我剩下的时间,去做一些,真正让我快乐的事。

第二天,我趁周牧出门买菜,平静地打开了电脑。

我写了两封遗书。

一封给我的父母。

我跟他们撒了谎,说公司要派我去国外常驻,几年都回不来。

我把这些年攒下的积蓄,都转到了我妈的卡上。

我在信里说,女儿不孝,不能在他们身边尽孝了。

我让他们保重身体,按时吃饭,别总吵架。

写到最后,屏幕已经模糊一片。

另一封,给周牧。

我告诉他,我爱他,胜过爱我自己。

我告诉他,遇到他,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我让他忘了我。

我让他,好好地活下去,连同我的份一起。

我把两封信设置了定时发送。

然后,我拉开衣柜,拿出了那个我们准备去蜜月旅行时买的,最大号的行李箱。

我没有带很多东西。

几件漂亮的裙子,一双舒服的运动鞋,还有我所有的证件和银行卡。

我把那张诊断报告,折叠起来,塞进了行李箱最里面的夹层。

就当是,给我这趟最后的旅程,买的一张单程票。

我给他和许薇发了条消息。

“我累了,想一个人出去走走,别找我。”

然后,我关掉了手机,拔出了SIM卡,扔进了马桶。

按下冲水键的那一刻,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再见了,林蔓。

从今天起,你只是一个,时日无多的,自由的游客。

机场。

我特意挑了一个最早的航班。

天还没亮,候机大厅里人不多。

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窗外一架架飞机起飞,降落。

它们要去向哪里?又要从哪里来?

真好,它们有目的地。

而我,没有。

我只是想逃离。

我随便买了一张票,飞往一个我从未听说过的南方小城。

登机的时候,我没有回头。

我知道,如果回头,我可能就走不了了。

飞机起飞时,巨大的失重感传来。

我的眼泪,终于还是没忍住。

周牧,许薇,爸,妈。

对不起。

还有,再见。

飞机落地,一股湿热的空气扑面而来。

和北方干燥的冷完全不同。

这里的一切都是潮湿的,黏腻的,充满了生命力。

我找了一家靠海的民宿住下。

房间很小,但推开窗,就能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

海风吹在脸上,咸咸的。

我把行李箱扔在角落,换上了一条红色的长裙,光着脚跑向了沙滩。

大海比我想象中还要壮阔。

海浪一遍遍地冲刷着沙滩,发出巨大的轰鸣。

我对着大海,用尽全身力气大喊。

“我不想死——!”

喊完,我瘫坐在沙滩上,放声大哭。

把这些天所有的委屈,恐惧,不甘,全都哭了出去。

哭累了,我就躺在沙滩上,看着天边的晚霞,从橘红,烧成深紫,最后沉入黑暗。

那一晚,我睡得格外安稳。

没有噩梦,没有惊醒。

第二天,我开始像一个真正的游客一样生活。

我早起去赶海,捡了很多漂亮的贝壳。

我跟着当地的渔民出海,吃了最新鲜的海鲜。

医生说我不能吃这些。

去他妈的。

我都快死了,还有什么不能吃的?

我把头发染成了张扬的粉色。

我在手臂上纹了一个小小的太阳。

我尝试了一切我从前不敢做,或者没时间做的事。

我开始写日记。

不是记录病情,而是记录我每天看到的风景,遇到的人,吃到的美食。

我发现,我的“症状”好像消失了。

我不再腹痛,不再恶心。

我的胃口好得惊人,甚至还胖了几斤。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回光返照。

但,我感觉很好。

我开始给周牧和许薇写信。

当然,是不会寄出去的信。

我在信里告诉周牧,我看到了我们说好要一起看的大海,这里的海鲜特别好吃,就是有点贵。

我告诉他,我遇到了一个很会弹吉他的流浪歌手,他唱的歌很好听。

我告诉他,我想他了。

我在信里跟许薇吐槽,这里的太阳太毒了,我晒黑了八个度,你给我买的美白精华都白用了。

我跟她分享我新买的裙子,跟她八卦民宿老板的爱情故事。

我跟她说,我想她了。

写信的时候,我会笑,也会哭。

他们是我和过去唯一的联系。

也是支撑我,走下去的,一点点念想。

我换了一个新的手机号。

偶尔,我会忍不住,在深夜里,用这个号码,偷偷地看他们的朋友圈。

周牧的朋友圈,停更了。

许薇的朋友圈,发得很勤。

大多是一些加油打气的话,或者是一些风景照。

她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说,“阳光总在风雨后。”

我看着,心里暖暖的。

我知道,她这些话,是说给我听的。

她希望我能看到。

她还在等我。

有一个周末,我看到许薇发了一张照片。

是她和周牧的合影。

背景是一家我没去过的西餐厅。

许薇对着镜头比耶,笑得很开心。

周牧也笑了,但看起来有点勉强。

配文是:“特殊时期,更要好好吃饭呀!@周牧”

我愣了一下。

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滋味。

但很快,我就说服了自己。

我走了,周牧一个人肯定很难过。

许薇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去陪陪他,安慰他,是应该的。

对,就是这样。

我关掉手机,把那点不舒服的感觉,强行压了下去。

我在海边待了一个月。

然后,我去了下一个城市。

一个被雪山环绕的古城。

我住进一家藏式客栈。

每天晒太阳,喝甜茶,跟着当地人去转经。

我甚至还去爬了一座雪山。

爬到一半,高原反应上来了,头痛欲裂,喘不上气。

那一刻,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了。

但最后,我还是撑了下来。

当我站在山顶,看着脚下的云海翻滚,远处的雪山巍峨,我忽然觉得,死亡,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身体上的不适,在慢慢消失。

但心里的疑云,却越来越重。

我又一次在朋友圈,看到了他们的“合影”。

这次是在一个音乐节上。

照片里人山人海,他们挤在人群里,笑得特别开心。

许薇的头,甚至微微靠在了周牧的肩膀上。

配文是:“替某人完成心愿清单,希望她能看到。”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那个音乐节,是我一直想去的。

我曾经跟周牧说过很多次。

他说,等我们攒够了钱就去。

现在,我“快死了”,他倒是带着我的闺蜜去了。

替我完成心愿?

真是好体贴啊。

我开始睡不着觉了。

我一遍遍地翻看他们的朋友圈。

我发现,他们“在一起”的频率,越来越高。

一起吃饭。

一起看电影。

一起去逛超市。

许薇甚至发了一张周牧在家做饭的背影照。

“某人厨艺大涨,可以嫁了。”

后面跟了一个害羞的表情。

我的手,开始发抖。

那是我家。

那个围裙,是我买给周牧的。

那个厨房,是我一点点布置起来的。

现在,我的闺蜜,站在我的厨房里,拍着我的男朋友,开着可以嫁了他的玩笑。

而我,这个房子的女主人,却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在离家几千公里的地方,等死。

荒唐。

太荒唐了!

我开始给周-牧打电话。

用我那个没有存任何人名字的新号码。

第一次,他接了。

“喂?哪位?”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我没说话,直接挂了。

我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

第二次,我是在深夜打的。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

“谁啊?有病吧?”

他的声音很不耐烦。

然后,我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许薇。

“谁啊,这么晚了?”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炸了。

他们在一起。

在深夜。

在我的家里。

在我那张,我和周牧睡了七年的床上。

我挂掉电话,冲进卫生间,吐得昏天黑地。

我把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我觉得脏。

太脏了。

我以为我是在和病魔抗争。

没想到,我真正的敌人,在我背后。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惨白,眼神空洞的自己。

粉色的头发已经长出了黑色的发根,看起来不伦不类。

手臂上的太阳纹身,也显得格外讽刺。

我以为我在拥抱新生。

其实,我只是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可怜虫。

我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恨。

我恨那个误诊的医生。

我恨周牧。

我恨许薇。

我更恨,这个愚蠢的,自以为是的自己。

我决定回去。

我不是回去等死的。

我是回去,讨个说法的。

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我得让他们知道,我活过。

而且,我还活得好好的。

在回去之前,我做了一件事。

我去了另一座城市,挂了全国最好的消化科专家的号。

我没有提之前的诊断。

我只说我最近胃口不好,想做个全面的检查。

抽血,CT,核磁共振。

一套流程下来,我花光了卡里最后一点钱。

等待结果的那几天,我度日如年。

我既希望,之前的诊断是错的。

我又害怕,它是对的。

如果我没病,那我这几个月的颠沛流离,算什么?

一个笑话吗?

拿到新报告的那天,天气很好。

医生是一个和蔼的中年女人。

她拿着我的片子,看了又看。

“小姑娘,你没什么大问题啊。”

她指着片子上的一个阴影。

“这个,就是一个良性的囊肿,很常见的,定期复查就行,连药都不用吃。”

良性的……囊肿?

我以为我听错了。

“医生,您再看看?之前有家医院,说我……是胰腺癌晚期。”

医生扶了扶眼镜,把我的片子又看了一遍。

“不可能。”

她语气很肯定。

“胰腺癌的影像特征很明显,你这个,百分之百不是。哪个医院看的?这么不负责任!”

我没说话。

我只是捏着那张新的诊断报告,手抖得厉害。

我没病。

我没有得癌症。

我不用死了。

巨大的狂喜,像海啸一样,瞬间将我淹没。

我冲出医院,站在阳光下,又哭又笑,像个疯子。

路人纷纷侧目。

我不在乎。

我只想大喊。

我活下来了!

我他妈的活下来了!

可是,狂喜过后,是无边的愤怒和冰冷。

我被误诊了。

我的人生,被一个不负责任的诊断,搅得天翻地覆。

我抛弃了我的父母,我的工作,我的一切。

我像个傻子一样,写下遗书,离家出走。

然后,我的男朋友,和我最好的闺蜜,心安理得地,在我为他们空出的世界里,搞到了一起。

多可笑啊。

我以为我上演的是一出悲情的独角戏。

没想到,我只是他们奸情剧本里的一个,催化剂。

我买了当晚回家的火车票。

一张硬座。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想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火车咣当咣当了一天一夜。

我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

我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甚至,在脑子里,预演了无数遍,我们见面的场景。

我是该哭,还是该闹?

是该打他们一顿,还是该冷静地跟他们谈谈?

最后,我决定,什么都不做。

我就那么站着,看着他们。

我要看看,当一个“死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那一定,很精彩。

到站的时候,是深夜。

我没有打车,而是一步一步,走回那个我既熟悉又陌生的小区。

小区的路灯,坏了一半。

忽明忽暗的光,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走到楼下,抬头看。

我们家的窗户,亮着灯。

是那种,温暖的,昏黄的灯光。

我曾经,无数次地,在加班回家的深夜,看着这扇窗,心里就觉得无比安宁。

因为我知道,里面有个人,在等我。

现在,里面的人,还在。

但他等的,不再是我了。

我掏出钥匙。

那把钥匙,已经在我的包里,躺了几个月。

我曾经以为,我再也用不上它了。

我把钥匙插进锁孔。

轻轻地,转动。

“咔哒”一声。

门开了。

玄关的景象,让我瞳孔一缩。

地上,除了周牧的运动鞋,还多了一双,我从未见过的,粉色高跟鞋。

是许薇的尺码。

空气中,飘着一股陌生的香水味。

甜得发腻。

我换上拖鞋,一步一步,往里走。

客厅收拾得很干净。

沙发上,没有了周牧乱扔的游戏手柄。

茶几上,摆着一束新鲜的百合花。

是许薇最喜欢的花。

一切都变了。

这里,已经不再是我的家了。

这里,是他们的新家。

我听到,卧室里,传来一些,细碎的声音。

女人的笑声,和男人的低语。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疼得我快要窒息。

我走到卧室门口。

门,没有关严,留着一道缝。

我从那道缝里,看到了,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画面。

许薇穿着我的真丝睡衣,坐在我的梳妆台前。

周牧从背后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宝宝,你看这个项链,喜欢吗?”

周牧手里拿着一个首饰盒,里面是一条,我没见过的,亮闪闪的钻石项链。

许薇笑得花枝乱颤。

“喜欢!周牧,你真好!”

她转过头,亲了周牧一下。

“就是……有点太贵了吧?蔓蔓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她提到了我。

用一种,小心翼翼的,带着点炫耀的语气。

周牧的脸色,沉了一下。

“别提她。”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她自己要走的,谁也怪不了。我们已经为她难过了那么久,也该开始我们自己的生活了。”

“再说了,她也……用不上了。”

用不上了。

是啊。

一个快死的人,哪里还需要什么钻石项链呢?

许薇低下头,玩弄着那条项链,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

“可是,我总觉得,我们这样,对不起她……”

“有什么对不起的?”

周牧打断她。

“我照顾了她那么久,仁至义尽了。是她自己放弃治疗,自己跑掉的。我总不能为她守一辈子寡吧?”

“薇薇,你听我说。”

他捧起许薇的脸,认真地看着她。

“这段时间,要不是有你陪着我,我可能早就垮了。我发现,我好像……爱上你了。”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爱上她了?

在我被诊断出癌症,在他以为我快要死的时候,他爱上了我最好的朋友?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的黑色笑话?

许薇的眼睛亮了。

“真的吗?”

“真的。”

周牧吻了下去。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

我抬起手,用力地,推开了那扇门。

“砰——!”

一声巨响。

门撞在墙上,又弹了回来。

卧室里的两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僵住了。

他们回过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我。

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精彩绝伦的表情。

许薇的脸上,是纯粹的,见鬼一般的惊恐。

她的嘴巴张得老大,眼睛瞪得像铜铃,手里的项链,“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而周牧。

他的脸上,先是震惊,然后是慌乱,最后,竟然变成了一种,被戳破了谎言的,恼羞成怒。

空气死一般地寂静。

我看着他们。

看着我最好的朋友,穿着我的睡衣,戴着别的男人送的项链。

看着我爱了七年的男人,和我最好的朋友,在我的床上,上演着深情告白。

真可笑。

我竟然,一点哭的欲望都没有。

我甚至,想笑。

我真的笑了出来。

“呵呵。”

我的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怎么?看到我,很惊喜?”

我一步一步,向他们走去。

我的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们的心上。

许薇终于反应了过来。

她尖叫一声,从周牧怀里挣脱出来,用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

“你……你不是……”

她指着我,抖得像筛糠。

“我不是什么?”

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不是死了吗?”

“很抱歉,让你们失望了。”

“我活得,好好的呢。”

周牧也回过神来。

他从床上一跃而下,挡在了许薇面前。

“蔓蔓!你听我解释!”

他试图抓住我的手。

我躲开了。

“解释?”

我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解释什么?解释你们俩,是什么时候,滚到一张床上去的?”

“是在我确诊那天?还是在我离家出走那天?”

“还是说,在我每一次,哭着给你打电话说我想你的时候,她就躺在你身边?”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

周牧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我们只是……”

“只是什么?”

我逼近一步。

“只是情不自禁?只是互相慰藉?”

“周牧,你别把我当傻子。”

“我不在的这几个月,你们玩得很开心吧?”

“替我去看音乐节,替我住我的房子,替我花我的钱,还替我……睡我的男人。”

“许薇。”

我把目光,转向那个躲在周牧身后,瑟瑟发抖的女人。

“我把你当亲姐妹,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你抱着我哭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在想,我怎么还不死快一点?”

“我……”

许薇的眼泪流了下来。

“蔓-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们只是……太痛苦了,想找个人依靠……”

“依靠?”

我冷笑一声。

“依靠到我床上来了?”

“许薇,你别恶心我了。”

“你穿的这件睡衣,还是我过生日的时候,周牧送给我的。你穿着它,不膈应吗?”

许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她抓着睡衣的领口,好像那是什么脏东西。

周牧看我把矛头对准许薇,急了。

“林蔓!你够了!”

他冲我吼道。

“这件事跟薇薇没关系!是我!是我主动的!你要怪就怪我!”

“哦?”

我挑了挑眉。

“真是感天动地的爱情啊。”

“行啊,周牧,你挺有担当的。”

“那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

他语塞了。

“说啊!”

我提高了音量。

“是不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是不是在你对着我发誓,说会永远陪着我的时候?”

“我……”

他低下头,不敢看我。

“林蔓。”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

“是,我跟薇薇在一起了。”

“照顾一个癌症病人,压力太大了。我每天都活在恐惧里,我快要疯了。”

“是薇薇,她一直陪着我,开导我,让我觉得,我还能喘口气。”

“我对你的感情,在日复一日的消磨里,已经变成了责任和同情。”

“我爱的人,是她。”

他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好像,出轨的人是我,犯错的人是我。

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七年的男人。

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原来,所谓的深情,在现实面前,是这么的不堪一击。

原来,所谓的誓言,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还不够。

我笑了。

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嘲讽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周牧啊周牧,你真是,刷新了我对渣男的认知。”

“把自己的薄情寡义,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你还是我认识的第一个。”

“压力大?同情?”

“你他妈的有脸说这些?”

“我告诉你,我今天回来,不是来听你这些废话的。”

我从包里,拿出那张新的诊断报告,甩在了他的脸上。

“看清楚了。”

“老娘没病!”

“那家医院,误诊了!我得的,就是个良性囊肿!死不了!”

那张纸,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周牧和许薇,都僵住了。

他们的表情,比刚才看到我,还要精彩。

震惊,难以置信,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慌乱和懊悔。

“你说……什么?”

周牧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没听清吗?”

我一字一句地,重复道。

“我,没,有,得,癌,症。”

“所以,你那些所谓的压力,所谓的同情,都他妈的是个笑话!”

“你不是为了逃避照顾我才跟她在一起的。”

“你就是个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

“而你,许薇。”

我指着她。

“也不是因为心疼他才安慰他。”

“你就是个觊觎别人男朋友的,小偷!”

“你们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狗男女!”

我说完,转身就走。

我一秒钟,都不想在这个肮脏的地方,多待。

“蔓蔓!”

周牧从后面,拉住了我的手腕。

“蔓蔓,你听我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我甩开他的手,回头看着他,像看一个陌生人。

“周牧,你觉得,可能吗?”

“被狗舔过的东西,我嫌脏。”

我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许薇的哭声,和周牧的叫喊。

我都没有理会。

我走得很快,几乎是跑着,逃离了那栋楼。

我冲到楼下,扶着一棵树,大口大口地喘气。

夜风吹在脸上,很冷。

但我心里,却觉得无比的痛快。

我终于,把那些话说出口了。

我终于,撕下了他们虚伪的面具。

我终于,为那个愚蠢的自己,报了仇。

我没有回家。

我去了酒店。

我洗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澡,仿佛要把这几个月所有的晦气,都洗掉。

然后,我躺在床上,给我爸妈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泣不成声。

“爸,妈,我想你们了。”

第二天,我回了家。

不是那个出租屋。

是我父母的家。

我跟他们坦白了一切。

我爸气得当场就要去找周牧算账,被我妈拦住了。

我妈抱着我,哭得比我还伤心。

“我苦命的女儿啊……”

在家休整了几天,我开始处理那些烂摊子。

我先给周牧发了条信息。

“限你三天之内,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我所有的东西,一样都不许动。否则,法庭见。”

他很快回了电话。

我没接。

他又发来一长串的道歉信息。

我没看,直接拉黑。

许薇也一样。

我把他们两个人,从我的世界里,彻底删除了。

三天后,我叫了搬家公司,回了那个出租屋。

周牧和许薇的东西,都已经搬走了。

房子里空荡荡的。

那些我曾经精心挑选的家具,现在看起来,都像是在嘲笑我。

我没有一丝留恋。

我让搬家公司,把所有东西,都搬到了二手市场。

无论是我们一起买的沙发,还是一起挑的窗帘。

无论是他送我的礼物,还是我为他织的围巾。

统统,卖掉。

我只留下了,那个装着我几件漂亮裙子的行李箱。

那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记忆。

处理完所有事情,我递交了辞职信。

然后,我用卖掉家具的钱,加上我卡里剩下的钱,给自己买了一张,去云南的机票。

这一次,不是逃离。

是开始。

我在大理古城,租下了一个小院子。

院子里有一棵很大的桂花树。

我把院子,改造成了一个小小的咖啡馆,兼民宿。

我给它取名叫,“然后”。

没有然后了。

也是,然后呢?

开业那天,阳光很好。

我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喝着自己煮的咖啡,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

我的粉色头发,已经全部剪掉,留着一头清爽的短发。

手臂上的太阳纹身,还在。

它时刻提醒着我,我曾经,离死亡那么近。

也提醒着我,活着,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我再也没有见过周牧和许薇。

我听说,他们回了老家,很快就结了婚。

我也听说,他们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因为,他们的爱情,是建立在背叛和谎言之上的。

午后,一个客人问我。

“老板娘,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孤单吗?”

我笑了笑,摇摇头。

“以前会。”

我看着远处的苍山,和天边的浮云。

“现在不了。”

“一个人,也挺好的。”

是啊。

我失去了一个不爱我的男人,和一个虚情假意的闺蜜。

但我,找回了,我自己。

这趟从死亡边缘走过的旅程,像一场高烧。

烧掉了我所有的天真和依赖。

也让我看清了,谁是人,谁是鬼。

更让我明白了,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依靠的,永远只有自己。

我的咖啡馆,生意越来越好。

我认识了很多有趣的人,听了很多动人的故事。

我开始重新画画。

我把院子里的花,天上的云,客人的笑脸,都画进了我的速写本里。

有一天,一个背着画板的年轻男人,走进了我的院子。

他点了一杯拿铁,然后就坐在我对面,开始画我。

我有点不好意思。

“我有什么好画的?”

他抬起头,对我笑了一下。

他的笑容,像那天午后的阳光,干净,温暖。

“我觉得,你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有星星。”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我知道,我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属于林蔓的,“然后”,才刚刚开始。

来源:爆头阁vq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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