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决定出国了 ”订婚当天白雪明看着空空的新郎席位慌了神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1-13 08:26 1

摘要:大厅里宾客满座,觥筹交错,音乐声、谈笑声混成一片嗡嗡的背景音,像一群蜜蜂在我脑子里筑巢。

六月十八,大吉。

宜嫁娶,宜订婚。

我特意选的日子。

酒店空调的冷气开得像不要钱,吹得我后颈皮一阵阵发凉。

大厅里宾客满座,觥筹交错,音乐声、谈笑声混成一片嗡嗡的背景音,像一群蜜蜂在我脑子里筑巢。

我穿着那件为了今天特意买的暗红色旗袍,描金的凤凰尾羽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体面,周到。

我儿子白雪明的订婚宴。

我唯一的儿子。

桌上的凉菜已经上齐了,水晶肴肉的皮冻在冷气里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我看了眼手表,十一点二十。

离吉时还有十分钟。

雪明还没到。

我心里那根弦,“嘣”地一下就绷紧了。

我走到门口,伸长了脖子往外看,酒店门童穿着笔挺的制服,一遍遍地拉开玻璃门,迎进来的都不是我的儿子。

“亲家母,雪明呢?这都快到点了。”

未来亲家母,也就是方茹的妈,穿着一身崭新的紫色套裙,烫得一丝不苟的卷发上仿佛都写着“喜庆”两个字。

但她此刻的表情,可半点都不喜庆。

“路上可能堵车了,年轻人嘛,出门磨蹭。”我笑着解释,手心已经开始冒汗。

雪明不是个没分寸的孩子。

我掏出手机,拨他的号码。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机械的女声在耳边重复,一遍,两遍。

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妈,别打了,他手机估计没电了。”方茹走过来,挽住我的胳it。

她今天化了全妆,很美,像橱窗里的娃娃,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新娘该有的喜悦,只有一丝藏不住的焦躁。

“堵车也不能这么久啊,从他家到这里,不堵车也就半小时。”方茹的爸也凑了过来,他手里夹着根烟,碍于酒店禁烟,没点,就那么夹着,一下一下地敲着手心。

敲得我心烦意乱。

“我再打打试试。”我强撑着笑,转身走到一个稍微安静的角落。

我给他发微信,一连串的红色感叹号。

【人呢?】

【所有人都到了,就等你一个!】

【看到速回电话!】

石沉大海。

我感到一阵眩晕,扶住了旁边冰凉的墙壁。

墙壁上挂着一幅油画,画着丰收的麦田,金灿灿的,刺得我眼睛疼。

十一点半,吉时已到。

新郎席位上,空空如也。

司仪拿着话筒,一脸为难地看着我。

“林姐,这……”

大厅里的嗡嗡声渐渐小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打在我身上。

我感觉那件旗袍快要把我勒断气了。

“不好意思各位,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新郎官在路上被一点急事绊住了,马上就到,我们先开席!”

我抢过司仪的话筒,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从容。

方茹的妈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什么急事比订婚还重要?这叫我们家的脸往哪儿搁!”她声音不大,但足够周围几桌听得清清楚楚。

我没理她,径直走到她那桌,亲自给他们倒酒。

“亲家,实在对不住,雪明这孩子,我回头一定好好说他!我先自罚三杯,给您和亲家公赔罪!”

我仰头就灌了三杯白酒。

火辣辣的液体从喉咙烧到胃里,烧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方茹的爸“哎”了一声,想拦没拦住,表情稍微缓和了些。

她妈却冷哼一声,别过了头。

我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就在我周旋于宾客之间,焦头烂额地解释、道歉时,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是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

【妈,别等了,订婚取消吧。】

我瞳孔骤然一缩。

紧接着,那个号码拨了过来。

我几乎是冲出大厅,跑到走廊尽头才接起来。

“白雪明!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我压着嗓子低吼,怒火中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雪明疲惫又陌生的声音。

“妈,对不起。”

“对不起?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把我和方茹,把我们两家人的脸都丢尽了!”我气得浑身发抖。

“妈,我决定出国了。”

我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决定出国了。我现在就在机场,准备去加拿大读研。”

“你疯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是方茹……是方茹帮我一起申请的,我们早就商量好了。”

“商量好了?你们商量好了,把我当猴耍是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的妈,我们也是怕你不同意……本来想订完婚再跟你说的。”

“怕我不同

意?白雪明,你是我儿子,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你要出国,我难道会拦着你吗?可你用这种方式,在订婚宴当天逃跑,你让方茹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我靠着墙壁,一点点滑坐在地上,冰凉的地砖也无法让我冷静下来。

“方茹她……她知道的,她支持我。”

“她支持你?她人就坐在这里,她要是支持你,她现在该跟你一起在机场!”

“妈,你别逼我了。总之,事情就是这样,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你帮我跟她说一声,钱……我会还给她的。”

电话被匆匆挂断了。

我举着手机,愣如木雕。

走廊的窗外,天空灰蒙蒙的,像我此刻的心情。

我儿子,我那个听话懂事、从不让我操心的儿子,在订婚当天,逃了。

逃去了一个我完全不知道的未来里。

而我,这个自以为是的母亲,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傻子。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宴会厅的。

方茹一家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我。

“怎么样?联系上了吗?”

“雪明到底去哪儿了?”

我看着方茹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她眼神闪烁,不敢与我对视。

我突然觉得无比讽刺。

“他说,他出国了。”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沙哑。

“什么?!”方茹的妈尖叫起来,引得全场侧目。

“出国?去哪个国?他什么时候办的签证?我怎么不知道!”

方茹的爸也急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亲家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我看着方茹,一字一句地问:“方茹,他说,是你帮他一起申请的,你们早就商量好了,是吗?”

方茹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她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她妈立刻像护崽的母鸡一样把她护在身后,冲我嚷嚷:“你什么意思?你想把责任推到我们家茹茹身上?他自己逃婚,关我们茹茹什么事!我们茹茹才是受害者!”

“我儿子说是她支持的。”我冷冷地看着她。

“他说是就是啊!他为了脱罪,什么话编不出来!我家茹茹一颗心都扑在他身上,为了他,工作都准备辞了,在家当全职太太,现在好了,人家拍拍屁股走了,留我们茹茹一个烂摊子!”

她一边说,一边开始抹眼泪,哭天抢地。

宾客们窃窃私语,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鄙夷和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站在舞台中央,任人指点。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方茹面前。

“方茹,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真的不知道吗?”

她眼神躲闪,死死咬着嘴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阿姨,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会这样……”

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可我看着她,只觉得一阵阵的心寒。

这就是我千挑万选给儿子找的媳妇。

一个满口谎言的演员。

“好,好一个不知道。”我气笑了。

我转过身,对着满堂宾客,深深鞠了一躬。

“各位亲朋好友,实在对不起。今天让大家看笑话了。是我教子无方,养出了一个没有担当的儿子。这门婚事,就此作罢。今天所有的费用,我来承担,就当是请大家吃顿便饭。对不住了!”

说完,我挺直了脊梁,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让我颜面尽失的宴会厅。

我没有回家。

我怕一回家,看到那个为他们准备的新房,会彻底崩溃。

我在外面漫无目的地开着车,收音机里放着一首悲伤的情歌,我一脚油门,换了个台。

喧闹的相声也不能让我笑出来。

最后,我把车停在江边,摇下车窗。

江风灌了进来,带着水腥气,吹得我头痛。

手机又响了,是方茹的妈。

我挂断。

她又打。

我再挂。

第三遍,我接了。

“林慧!你什么意思!把我女儿的订婚宴搅黄了,你就想一走了之吗!”电话一接通,她尖利的嗓音就刺穿了我的耳膜。

我把手机拿远了些。

“你想怎么样?”我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怎么样?我女儿的名声谁来赔?我们家的损失谁来赔?彩礼、金器,还有我们为了这场婚礼准备的东西,你说怎么办!”

“彩礼和三金,我会派人给你送回去。至于其他的,那是你们自愿的。”

“自愿?我告诉你林慧,这事没完!你儿子把我女儿害惨了,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你想要什么交代?”

“赔偿!精神损失费、名誉损失费,五十万!一分都不能少!”

我被她这副理直气壮的嘴脸气得直想笑。

“你觉得你女儿值五十万?”

“你……你侮辱人!”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你女儿,从头到尾都在撒谎,她和你儿子合谋,把我耍得团团转。现在计划败露,你倒有脸来跟我要精神损失费?谁给你的勇气?”

“我女儿撒谎?你有什么证据!就是你儿子不想负责任,泼我们脏水!”

“证据?你女儿不敢看我眼睛的样子,就是最好的证据。你现在打电话问问她,看她敢不敢对天发誓,说她完全不知情!”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咬牙切齿地说:“林慧,你别得意。你儿子跑了,你跑不了。这笔账,我跟你慢慢算!”

她“啪”地挂了电话。

我把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趴在方向盘上,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我哭我瞎了眼,给儿子挑了这么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我哭我那个傻儿子,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我更哭我自己,半生操劳,到头来,竟落得如此境地。

哭累了,我发动车子,回了家。

不是新房,是我自己的家。

一开门,满室清冷。

我脱了旗袍,换上家居服,给自己煮了一碗面。

热气腾腾的面条下肚,胃暖了,心却还是空的。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雪明从小到大的照片。

从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儿,到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学生,再到一个穿着学士服的阳光大男孩。

他是我全部的骄傲。

可现在,这份骄傲,被人轻而易举地踩在了脚下。

我拿起手机,开始一条一条地看我和雪明的聊天记录。

他说:“妈,方茹人特别好,又善良又体贴。”

他说:“妈,方茹家里条件一般,我们结婚,你得多帮衬着点。”

他说:“妈,方茹说她爸妈养大她不容易,彩礼不能太寒酸。”

我当时是怎么回的?

“好,只要你们好,妈都支持。”

“没问题,妈的钱,不就是给你的吗?”

“放心,绝对让你有面子。”

现在看来,每一句都像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我脸上。

我真是个眼瞎心盲的蠢货。

第二天一早,我被门铃声吵醒。

我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去开门,门口站着方茹和她妈。

方茹眼睛红肿,像是哭了一夜。

她妈则是一脸的兴师问罪。

“林慧,我们今天来,是来解决问题的。”她妈开门见山。

我堵在门口,没让她们进。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问题好解决的?”

“雪明跑了,你这个当妈的,总得负责吧?”

“我负什么责?负责把你女儿也打包送去加拿大吗?”我冷嘲。

方茹的脸更白了,拉了拉她妈的衣角。

她妈一把甩开她的手,“你别管!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

她往前一步,想挤进来,“你别以为躲在家里就没事了!街坊邻居可都看着呢!你儿子做出这种事,你们白家以后还怎么做人!”

“做人?总比做鬼鬼祟祟、算计别人的人强。”我寸步不让。

“你……”她气得指着我,“好,你不让我们进是吧?那我们就在这说!”

她猛地拔高了音量,像是要让整栋楼都听见。

“大家快来看啊!这家人的儿子订婚宴上逃婚,把我们姑娘给甩了,现在连个说法都不给啊!”

楼道里立刻有邻居开了门缝,探出头来。

我感觉血液“轰”地一下全涌上了头顶。

这就是她所谓的“算账”。

用舆论,用唾沫星子,把我淹死。

“你闹够了没有?”我压着火。

“没够!除非你答应我们的条件!”

“五十万,一分不少!”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跟这种人纠缠,只会拉低我自己的层次。

我后退一步,把门拉开。

“进来吧。”

她们俩对视一眼,得意地走了进来。

我给她们一人倒了杯白开水,放在茶几上。

“说吧,除了五十万,还想要什么?”我坐在她们对面的沙发上,平静地问。

方茹的妈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么“好说话”。

她清了清嗓子,摆出谈判的架势。

“第一,五十万精神损失费。第二,雪明名下那套婚房,必须过户到我们茹茹名下,作为补偿。”

我挑了挑眉,“婚房?”

那套房子,是我全款买的,一百三十平,地段最好,写的是雪明的名字。

“对!他既然不要我女儿了,房子就得归我女儿!这是他欠她的!”

我看向一直沉默的方茹。

“方茹,这也是你的意思?”

方茹低着头,小声说:“阿姨,雪明他……他伤我太深了。房子……房子就当是他给我的一个保障吧。”

好一个“保障”。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我儿子出国“深造”,她在这边拿着我的房子,坐享其成。

等我儿子回来了,说不定她还能演一出“等你等到我心痛”的苦情戏,再续前缘。

我真是低估了她们的无耻。

“如果我不给呢?”

“不给?”方茹的妈笑了,那笑容里满是威胁,“那我们就去法院告你儿子诈骗!告他骗婚!我们有的是时间跟你们耗!我还要去你单位闹,去所有亲戚朋友那里说,我看你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她们吃定了我爱面子,吃定了我怕把事情闹大。

以前的我,可能真的会为了息事宁人而妥协。

但现在,我不会了。

我的面子,在昨天,已经被我那个好儿子亲手撕碎,扔在地上踩了。

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好啊。”我说。

方-妈愣了:“好什么?”

“我说,好啊。你们去告吧。”我端起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

“法院的传票,直接寄到我单位就行。至于去我单位闹,我更欢迎。正好让我的同事领导们都看看,你们家是怎么教育女儿,怎么合起伙来算计别人家产的。”

“你……你以为我不敢?”

“你敢不敢,是你的事。我只是提醒你,现在是法治社会,凡事讲证据。你们说我儿子骗婚,证据呢?是他拿刀逼你女儿订婚了,还是我们骗了你们什么?”

“彩礼!二十万彩礼!还有三金!”

“彩礼和三金,昨天我就说了,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们。今天下午,我就会找人送过去,连同收据一起,你们签个字就行。”

我顿了顿,看着她们俩瞬间变化的脸色,继续说:

“至于那套房子,是我全款买给我儿子的,购房合同、付款凭证,我这里一应俱全。在法律上,属于他的婚前个人财产。你们想要?可以,让你女儿拿出证据,证明她为这套房子付过一分钱。”

方茹的妈彻底傻眼了,她没想到我会这么硬气,还条理清晰。

她求助似的看向方-茹。

方茹终于抬起头,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阿姨,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和雪明是真心相爱的,我们都谈婚论嫁了,他的房子,不就是我的房子吗?”

“真心相爱?”我笑了,“真心相爱,就是瞒着我,策划一场‘胜利大逃亡’,然后让他妈来当冤大头,给你们的‘爱情’买单?”

“真心相爱,就是在他‘逃跑’之后,你第一时间想的不是他飞得累不累,而是怎么从他妈这里多讹一套房子?”

我的话像一把刀,句句都扎在方茹的痛处。

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半个字。

“我……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方茹,我以前觉得你是个好女孩,现在看来,是我瞎了眼。你不是爱我儿子,你是爱我儿子的家境,爱我这个可以任你予取予求的婆婆。”

“你想要的,从来不是白雪明这个人,而是他背后所代表的‘轻松生活’。”

“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我站起身,指着门口。

“话我已经说清楚了。彩礼会还,房子别想。你们要告就告,要闹就闹,我奉陪到底。”

“现在,请你们离开我的家。”

方茹的妈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她拉起还在发愣的方茹,撂下一句狠话。

“林慧,你给我等着!我们走着瞧!”

门被“砰”的一声甩上。

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倒在沙发上。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一场硬仗,还在后头。

但我一点也不怕。

因为我知道,当我决定不再为那可笑的“面子”而活时,我就已经赢了。

下午,我找了个同城跑腿,把二十万现金和三金首饰,连同一张早就拟好的签收单,送去了方家。

跑腿小哥很快回了电话,说对方收了东西,但拒绝在签收单上签字。

“她说签了字,就代表这事了了,她们不同意。”小哥在电话里为难地说。

“没关系。”我早就料到了。

“麻烦你帮我个忙,你现在打开手机录像,对着她们家门,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复述一遍,包括你把东西送到了,她们收了,但拒绝签字。”

“啊?这样好吗?”

“你就说,这是公司规定,为了避免纠纷,必须留证。完成这个,我给你加两百块红包。”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小哥立刻照办了。

几分钟后,我的微信收到了一个短视频。

视频里,小哥举着手机,清晰地说明了时间、地点、事件,背景里还能听到方-妈在屋里骂骂咧咧的声音。

“林慧这个老狐狸!还想留证据!”

我把视频保存好,发给了我的律师朋友。

【这个能作为她们已经收到退还彩礼的证据吗?】

律师朋友很快回复:【可以,这是有效的旁证。你做得很好,够冷静。】

得到肯定的答复,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我不是冲动,我只是在用我的方式,保护我自己。

我是一名项目经理,做了二十多年。

我的工作就是处理各种突发状况,制定B计划、C计划,永远为最坏的结果做准备。

但在我儿子的事情上,我却犯了最致命的错误。

我把所有的感情都投入进去,却忘了保留最基本的理性和判断。

我把他们当家人,他们却把我当项目,一个可以榨干所有预算的项目。

晚上,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我前夫,白建国。

我们离婚十年,除了每年给儿子生活费,几乎零交流。

“我听说了雪明的事。”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听不出情绪。

“消息传得真快。”我自嘲道。

“你打算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需要帮忙吗?”

我愣了一下。

“不用。”

“林慧,我知道你强,但你也是个女人。别什么事都自己扛。”

“我不是在扛,我是在解决问题。白建国,这是我的家事,也是我儿子的事,我会处理好。”

“他也是我儿子。”白建国强调道。

“是吗?那你这个当爹的,在他订婚宴上玩失踪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忍不住刺了他一句。

“我……”他语塞。

“白建国,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叙旧。挂了。”

我挂断电话,心里一阵烦躁。

他总是在事情发生后,以一个“拯救者”的姿态出现,仿佛在提醒我,看,没有我,你不行吧。

我偏要证明给他看,没有他,我行,而且行得很好。

接下来的几天,方家果然开始了她们的“表演”。

先是小区的业主群里,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头像,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一个“当代陈世美抛弃未婚妻,恶婆婆仗势欺人”的故事。

故事主角没有点名,但所有的细节都指向我们家。

【太可怜了,那姑娘我见过,长得又漂亮又文静。】

【就是啊,听说为了结婚,工作都辞了,现在可怎么办?】

【那家男的也太不是东西了!他妈也不是好人,那么有钱,补偿一点怎么了?】

群里议论纷纷,风向几乎是一边倒。

我看着那些聊天记录,手指冰凉。

这就是人言可畏。

他们根本不知道真相,只凭着几句添油加醋的描述,就可以给我和我的家庭判下死刑。

我没有在群里辩解。

因为我知道,任何解释,在他们看来,都是掩饰。

我只是默默地截了图,把那个带头造谣的账号,连同聊天记录,一起发给了我的律师朋友。

【这个构成诽谤吗?】

【够了。可以报警,也可以发律师函。】

紧接着,方-妈的“行动”升级了。

她开始每天晚饭后,准时到我们小区楼下的小花园里“散步”。

见到遛弯的大爷大妈,就拉着人家诉苦。

一把鼻涕一把泪,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女儿心碎的可怜母亲。

我们这栋楼的邻居,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以前见面热情打招呼的,现在都绕着我走。

电梯里遇到,也都低着头,气氛尴尬得能结出冰来。

有一次,我去楼下超市买东西,收银的小姑娘悄悄对我说:“林阿姨,你别往心里去,她们就是嫉妒你家有钱。”

我冲她笑了笑,“谢谢你啊,小姑娘。”

心里却是一阵酸楚。

连一个外人都看得明白的道理,我那个傻儿子,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我开始失眠。

整夜整夜地睡不着,闭上眼就是宴会厅里众人指指点点的目光,就是方-妈那张扭曲的脸,就是雪明在电话里那句冷冰冰的“对不起”。

我瘦了整整一圈,眼下的乌青连遮瑕膏都盖不住。

公司的项目出了点小问题,我开会时,竟然走了神。

年轻的下属小心翼翼地提醒我:“林总,这个数据……好像有点问题。”

我回过神,看着报表上那个刺眼的错误,羞愧得无地自容。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事,把自己搞垮,太不值了。

那天晚上,我给自己放了一缸热水,加了精油,点上香薰。

我靠在浴缸里,闭上眼,强迫自己放空。

我想起了我刚离婚那会儿。

白建国出轨,净身出户。我一个人带着还在上小学的雪明,一边工作,一边当妈。

那时候,比现在难多了。

我都能挺过来,现在这点事,又算得了什么?

面子?

面子值几个钱?

能让我儿子清醒过来吗?能让那些算计我的人滚远点吗?

不能。

能解决问题的,从来都不是面子,而是实力和脑子。

我从浴缸里出来,感觉自己像是重生了一样。

我打开电脑,开始写一封邮件。

一封写给白雪明的邮件。

我没有骂他,也没有质问他。

我只是平静地,把订婚宴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陈述了一遍。

包括方家的嘴脸,她们的勒索,她们的造谣。

我把业主群的聊天截图,方-妈在楼下“演讲”时我偷偷录下的视频,还有我咨询律师的记录,都做成了附件。

我像写一份项目报告一样,条理清晰,逻辑严密,证据确凿。

邮件的最后,我写道:

【白雪明,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你需要为你自己的选择负责。】

【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为你收拾所有的烂摊子。】

【路是你自己选的,是跪着走,还是站着走,你自己决定。】

【至于方茹和她的家人,这是你惹下的麻烦,我希望你能亲自解决。】

【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妈,如果你还想堂堂正正地回国,你就该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承担你该承担的责任。】

【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写完,点击发送。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把球,踢回给了他。

他不是想飞吗?

那我就剪断他身上所有的绳索,让他自己去飞。

是会摔得粉身碎骨,还是能搏击长空,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做完这一切,我关上电脑,睡了三年以来最安稳的一觉。

第二天,我神清气爽地去上班。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还是有些异样,但我已经不在乎了。

我化了精致的妆,穿上我最贵的那套职业装,脚踩七厘米的高跟鞋,走路带风。

我的世界,不能只围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家庭转。

我还有我的事业,我的人生。

中午,律师朋友给我发来消息。

【律师函已经寄出去了。对方应该很快就会收到。】

【好。】

我回复了一个字,然后继续低头看项目方案。

下午,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是林慧女士吗?我们是XX派出所的。”

我心里一动,“是的,请问有什么事?”

“您之前报警,举报有人在网络上传播不实信息,对您进行诽谤。我们已经立案,并且找到了发帖人。您看您什么时间方便,过来做个笔录。”

“好,我马上下班就过去。”

挂了电话,我嘴角微微上扬。

方-妈,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我到派出所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在业主群里造谣的人。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睡衣,一脸的惶恐不安。

她就是方-妈的“枪手”。

经过民警的询问,她很快就承认了,是方-茹的表姐。

是方-妈让她这么做的,聊天记录里的那些“故事”,也都是方-妈口述,她加工的。

“我……我就是想帮我姨妈出口气,我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啊!”她哭丧着脸。

民警严肃地对她进行了批评教育。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造谣诽谤,情节严重的,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我坐在旁边,冷眼看着。

我没有要求严惩她,只是要求她必须在业主群里公开道歉,澄清事实,并且保证以后不再犯。

她忙不迭地答应了。

当着民警的面,她用手机在业主群里发了一大段道歉信。

【各位邻居,大家好。前几天在群里散播的关于白雪明先生家不实言论的人是我。那些内容都是我编造的,给林慧女士一家造成了极大的困扰和伤害,我在此向林慧女士和她的家人诚恳道歉。对不起!】

一石激起千层浪。

群里瞬间炸了锅。

【我就说嘛,林姐不是那样的人!】

【天啊,这家人也太坏了吧?为了讹钱,什么招都用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后谁还敢跟她们家来往。】

风向,瞬间逆转。

我拿着和解协议,走出派出所。

天已经黑了,华灯初上。

我感觉压在心口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被搬开了一半。

我没有回家,而是把车开到了我常去的一家瑜伽馆。

大汗淋漓之后,身体的疲惫带走了心里的郁结。

当我躺在垫子上,进行最后的放松时,我想,这场战争,我快要赢了。

我赢的不是钱,也不是房子。

我赢回的是我的尊严,和我生活的掌控权。

深夜,我收到了白雪明的回信。

邮件很长。

他先是道歉,反反复-复地说对不起。

然后,他说他看了我发的那些附件,他不敢相信方茹和她的家人会做出这种事。

【妈,我一直以为,方茹是爱我的。我以为她让我出国,是为了我们更好的未来。我甚至觉得,她家提出那些要求,虽然过分,但也是为了考验我,为了给我们未来的生活加一把锁。】

【我真是太傻了。】

【我被她嘴里的‘爱情’冲昏了头,忘了你从小教我的,人要有骨气,要有底线。】

【我把她的算计,当成了深情。】

【妈,我错了。错得离谱。】

【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我会给她们打电话,把所有事情都说清楚。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

【我订了后天回国的机票。】

【等我回来,当面跟你赔罪。】

看着那句“我订了后天回国的机票”,我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这一次,不是委屈,不是愤怒。

是欣慰。

我的儿子,虽然傻,虽然懦弱。

但他还没有坏到骨子里。

他还有救。

这就够了。

我没有回他的邮件。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多余。

我需要看的,是他的行动。

第二天,方-妈没有再出现在楼下的小花园。

世界清静了。

律师朋友告诉我,方家收到了律师函,打电话过来,语气软了很多,想谈谈。

“谈什么?”我问。

“还能谈什么,想和解,让你撤诉呗。”

“我没起诉,只是发了律师函警告。”

“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一样的。他们怕了。”

“告诉他们,没什么好谈的。要么法庭见,要么就此打住,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我把我的态度,明确地传达了过去。

我不要赔偿,也不要道歉。

我只要他们,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白雪明回国那天,我去机场接他。

他瘦了,也憔悴了,胡子拉碴,眼窝深陷。

看到我,他眼圈一红,叫了一声:“妈。”

我点点头,没有多余的话,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

回家的路上,车里一片死寂。

他几次想开口,都被我一个“专心开车”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回到家,我把行李往旁边一放,坐在沙发上。

“说吧。”

他“扑通”一声,在我面前跪下了。

“妈,我错了!”

我没扶他。

“错哪儿了?”

“我不该自作主张,不该没担当,不该让你替我受过,不该……”

“停。”我打断他,“白雪明,你最大的错误,不是这些。”

他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我。

“你最大的错误,是识人不清,是拎不清主次,是为了一个外人,伤了最亲的人的心。”

“你为了所谓的‘爱情’,把我的尊严,把我们家的脸面,放在地上任人践踏。你觉得,一句‘我错了’,就够了吗?”

他的头垂得更低了。

“妈,我知道不够。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能原谅我。”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只需要你,从今天起,真正地像个成年人一样思考和生活。”

“方茹那边,你自己去解决。怎么解决,是你自己的事。解决不好,后果你自己承担。”

“家里的钱,以后你一分也别想轻易拿到。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就自己去挣。”

“这套房子,我会从你名下过户回来。等你什么时候,真正有能力,有担当,能撑起一个家了,我再考虑给你。”

我的话,句句诛心。

我知道这很残忍。

但他必须经历这一课。

温室里长不出参天大树。

他被我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失去了抵御风雨的能力。

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把他推出温室,让他自己去经历风吹雨打。

他跪在地上,久久没有说话。

我以为他会反驳,会辩解。

但他没有。

他只是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看着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妈,都听你的。”

那一刻,我看到他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成年男人的坚毅。

接下来的事情,比我想象的要顺利。

白雪明约了方茹见面。

我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他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但眼神却很平静。

“妈,都解决了。”他说。

“她同意了?”

“嗯。我把我录下的我们所有的聊天记录,还有她让我出国、教我怎么跟你说的那些话的录音,都放给她听了。”

我愣住了。

我没想到,我儿子,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她……她什么反应?”

“她哭了,骂我,说我算计她。”雪明自嘲地笑了笑,“她说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为了我们的未来。她说我不爱她,从头到尾都在防着她。”

“我告诉她,如果爱就是算计,就是把我的家人当傻子,那这种爱,我宁可不要。”

“最后,我把卡里仅有的五万块钱转给了她,就当是……买个教训。”

我没说话,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虽然方法有些极端,但对付那样的人,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彻底死心。

“长大了。”我说。

他眼圈又红了。

方家那边,再也没有了任何消息。

他们大概也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输了。

房子很快过户回了我的名下。

白雪明没有再提房子的事,他重新找了份工作,每天早出晚归,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努力。

他开始学着做饭,学着做家务。

我们家的餐桌上,不再是我一个人忙碌的身影。

有时候,他会笨手笨脚地把菜炒糊,或者把汤做得太咸。

我们俩就相视一笑,然后一起叫外卖。

我发现,当外卖小哥因为超时赔付而送来一盒免费蛋挞时,他会真诚地对小哥说声“辛苦了”。

他会关注社区团购的冷链新闻,提醒我夏天买生鲜要注意。

他甚至会跟我讨论,短视频平台那些为了流量博眼球的内容,应该如何加强审核。

他开始关心身边具体的人和事,而不再是活在虚无缥缈的“爱情”幻想里。

我们的关系,也从一种单向的“付出-接受”,变成了一种平等的“伙伴”关系。

我们会一起讨论工作上的烦恼,会一起吐槽奇葩的客户。

我会给他讲我年轻时打拼的故事,他也会跟我分享他对未来的规划。

有一天,他下班回来,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他因为表现出色,被公司提前转正,还拿到了一个重要的项目。

那天晚上,我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他爱吃的菜。

我们俩开了一瓶红酒。

“妈,谢谢你。”他举起杯,“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现在还在国外,做着不切实际的梦。”

我跟他碰了碰杯。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是你自己,选择了站起来。”

“妈,我以前总觉得,面子很重要。为了面子,可以妥协很多事。”

“现在呢?”

“现在我觉得,里子比面子重要得多。”他看着我,认真地说,“一个人真正的体面,不是靠别人给的,是靠自己挣的。”

我笑了,眼角有些湿润。

真好。

我的儿子,终于长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几个月后,我给自己报了一个去欧洲的旅行团。

出发前,雪明给我塞了一张卡。

“妈,这里面是我这个月的奖金,不多,你拿着路上买点喜欢的东西。”

我没拒绝,收下了。

钱不多,但意义非凡。

这是我儿子,第一次,用他自己挣的钱,来反哺我。

我站在机场的出发大厅,看着窗外即将起飞的飞机,心里一片开阔。

我的人生,曾经因为儿子而圆满,也因为他而破碎。

但现在,我又把它,一片一片地,亲手粘合了起来。

而且,比以前更坚固,更完整。

手机震了一下,是雪明发来的微信。

【妈,落地报平安。】

后面跟了一个拥抱的表情。

我笑了笑,回复他。

【知道了,管家公。】

生活啊,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窟窿。

有些窟窿,不是用来填的,是用来绕过去的。

来源:陶都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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