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上闺蜜的大伯哥,半夜我给他发消息:老公,你真好看,他:自重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1-14 16:45 1

摘要:那天的风很好,卷着初夏独有的、懒洋洋的暖意,从客厅没关严实的落地窗缝里溜进来,撩得白色纱帘轻轻晃。

第一次见到沈昭庭,是在闺蜜林蔚家的百日宴上。

那天的风很好,卷着初夏独有的、懒洋洋的暖意,从客厅没关严实的落地窗缝里溜进来,撩得白色纱帘轻轻晃。

我刚结束一个焦头烂额的项目,整个人像是被榨干的海绵,只想找个角落瘫着。

林蔚的儿子,小名年糕,被一堆亲戚围在中间,像个吉祥物。

我随手拿了杯橙汁,躲在最不碍事的沙发角落,刷着手机,假装自己是团空气。

“苗苗,别光坐着啊,吃点东西。”林蔚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过来,额上带着一层薄汗。

我懒懒地抬起头,“累死我了,让我当会儿蘑菇。”

林蔚“噗嗤”一声笑了,把果盘塞我怀里,“那你也得是颗浇了水的蘑菇。喏,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年糕的大伯,我老公的亲哥,沈昭庭。”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那个男人就站在一株巨大的散尾葵旁边,正低头和一个长辈说着话。

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穿着一件再简单不过的白色衬衫,袖口一丝不苟地挽到小臂,露出结实又不过分夸张的线条。

和周围热闹喧嚣的环境比起来,他整个人像被一层看不见的薄膜包裹着,自成一个安静沉稳的世界。

我见过他照片,林蔚手机里存着的全家福,他是那个永远站在边上,表情最淡的人。

但照片是死的。

真人是活的。

活生生的沈昭庭,比照片里有质感一百倍。

他的侧脸轮廓很深,鼻梁高挺,嘴唇的线条很薄,显得有几分不近人情的冷淡。

可就是这份冷淡,像一块磁石,把我那点所剩无几的精力全吸了过去。

“帅吧?”林蔚在我耳边挤眉弄眼。

我诚实地点了点头,叉起一块哈密瓜塞进嘴里。

甜得发腻。

“我哥他单身哦。”林蔚又补了一句,意图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我没接话,眼睛还黏在沈昭庭身上。

他好像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朝我这边看了一眼。

就一眼。

很轻,很淡,像羽毛扫过水面,连个涟漪都没留下,就移开了。

我的心却像被投了颗石子。

“别看了,我哥那个人,木头一块,想捂热他,比捂热南极的冰山还难。”林蔚的老公沈昭远凑了过来,他和他哥完全是两个极端,自来熟,跟谁都能聊。

“有那么夸张吗?”我挑眉。

“有过之而无不及。”沈昭远一脸“你太天真”的表情,“我哥是搞古籍修复的,一天到晚跟那些几百年的老纸打交道,人也快成文物了。”

古籍修复。

这个词让我愣了一下。

我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个画面:安静的房间,一盏孤灯,一双手,拿着镊子和毛笔,小心翼翼地拂去历史的尘埃。

那双手……

我又忍不住朝他看过去。

他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正端着一杯清茶,姿态从容。

我觉得我好像有点毛病。

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对着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开始研究他的手。

宴席过半,大家开始闲聊。

我被林蔚硬拉着,坐到了沈昭庭的斜对面。

桌上的人都在聊孩子,聊工作,聊股票。

沈昭庭全程没怎么说话,只是在别人问到他时,才简单地“嗯”一声,或者点点头。

他面前的餐盘干净得像没用过,只动了动几根青菜。

我心里那点不为人知的小火苗,越烧越旺。

这男人,太特别了。

在所有人都拼命向外展示自己的时代,他却把自己收得那么紧。

我突然想看看,撬开他那层硬壳,里面会是什么样子。

于是我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那个……昭庭哥,是吧?”我有点紧张,声音都飘了,“我叫江苗,是林蔚的朋友。第一次见,我敬你一杯。”

一桌子的人都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着我。

我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

沈昭庭抬起眼,终于正眼看我了。

他的眼睛是深黑色的,像两口古井,深不见底。

“我不会喝酒。”他开口,声音比我想象的要低沉,带着一种冷冽的质感,“以茶代酒吧。”

他说着,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杯,朝我举了举,然后一饮而尽。

整个过程,礼貌,周到,但疏离。

我有点下不来台,只能干笑着把杯子里的红酒喝完。

辣得我喉咙疼。

那天的宴会,我就这么点出息。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再见过沈昭庭。

但我脑子里,总会时不时地冒出他的样子。

他低头喝茶的样子,他站在散尾葵后面的样子,他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看着我的样子。

我跟林蔚旁敲侧击地打听他。

“沈昭庭平时都干嘛啊?”

“修复古书啊,还能干嘛。宅,巨宅,一个月不出门都行。”

“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林蔚警惕地看着我,“江苗,你不对劲。你不会真看上我哥了吧?我可提醒你,那块冰山,你捂不化的。”

“我就问问。”我嘴硬。

“得了吧你,”林蔚白我一眼,“他喜欢什么样的我哪知道,反正肯定不是你这种咋咋乎乎的。”

我被噎得说不出话。

咋咋乎乎。

这是我妈从小给我下的定义。

我不服气。

凭什么?

我活泼开朗,热情大方,怎么就不行了?

难道非得是那种温婉如水、说话细声细气的才配得上他?

我偏不信这个邪。

机会很快就来了。

林蔚休完产假要上班,保姆还没找到合适的,她妈腰不好,婆婆要照顾生病的公公。

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当机立断,把手头的散活儿都推了,卷着铺盖就住进了她家。

“姐妹,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林蔚抱着我,差点哭出来。

“行了啊,肉麻。”我拍拍她的背,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我知道,沈昭庭虽然自己住,但每周都会回父母家吃饭,而林蔚家,离他父母家,走路只要十分钟。

住进林蔚家的第一个周末,我的机会就来了。

沈昭远的妈妈,也就是林蔚的婆婆,打电话过来,说炖了汤,让林蔚和沈昭远带着年糕过去喝。

“苗苗,你跟我们一起去吧,一个人在家多无聊。”林蔚热情地邀请我。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方便吗?都是你们家人。”我假装客气。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就是我们家半个编外人员!”

我心里乐开了花,脸上还要维持着“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的矜持。

我特意换了条新买的裙子,化了个自认为清新脱俗的淡妆。

结果一进沈家门,就看见沈昭庭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家居服,戴着副金丝边眼镜,正坐在沙发上,腿上摊着一本厚得像砖头一样的书。

他连头都没抬一下。

我的一腔热情,瞬间被浇熄了一半。

沈妈妈倒是很热情,拉着我的手问长问短。

“苗苗啊,真是太谢谢你了,帮了我们家大忙了。”

“阿姨您太客气了,我跟林蔚多少年的朋友了。”

一顿饭吃得还算热闹。

除了沈昭庭。

他吃饭的时候,依旧沉默寡言,只偶尔给旁边的年糕夹一筷子他够不着的菜。

我坐在他对面,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让自己像个花痴一样盯着他看。

吃完饭,沈昭远被他爸拉去下棋。

林蔚和她婆婆在厨房收拾。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沈昭庭,还有在爬爬垫上自娱自乐的年糕。

空气安静得可怕。

我感觉我的社交能力,在沈昭庭面前,完全失灵了。

“那个……昭庭哥,你最近在忙什么呢?”我没话找话。

他从书里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看了我一眼。

“修复一本明代的刻本。”

“哇,那一定很难吧?”

“还好。”

……

对话结束。

我感觉自己像在跟Siri聊天。

不,Siri都比他话多。

我不甘心,继续尬聊:“我一直觉得你们这个工作特别酷,特别有意义。”

“是吗。”他淡淡地应了一声,视线又回到了书上。

那副样子,摆明了就是“请不要再打扰我了”。

我深吸一口气,算了,江苗,别自取其辱了。

我转身去逗年糕玩。

年糕很给我面子,冲我“咯咯”地笑。

我挠他痒痒,他笑得更大声了,小腿乱蹬。

突然,他蹬得太用力,身子一歪,眼看就要磕到旁边的茶几角。

我心里一紧,想去扶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那一瞬间,一只手从我旁边伸了过来,稳稳地托住了年糕的后脑勺。

是沈昭庭。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书,半跪在地上,手臂以一个保护的姿势圈着年糕。

“小心点。”他对我说,眉头微蹙。

那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除了冷淡之外的表情。

有点责备,但更多的是……关心?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谢谢。”我小声说。

他没再说什么,把年糕抱起来,检查了一下,确认没事后,才把他放回爬爬垫中间。

然后,他重新坐回沙发,拿起了他的书。

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可我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从那天起,我开始了我的“曲线救国”计划。

我加了沈昭庭的微信。

是通过林蔚分享的名片。

我申请的时候,备注写的是:昭庭哥,我是江苗。

他过了很久才通过。

我猜他可能去问了林蔚。

通过之后,我没敢轻举妄动。

我开始刷他的朋友圈。

他的朋友圈干净得像一片荒漠。

上一次更新,还是半年前,转发了一条关于文物保护的推送。

没有生活,没有自拍,没有情绪。

这简直就是一座密不透风的堡垒。

但我江苗是谁?

我最擅长的,就是攻坚。

我开始有策略地给他发消息。

不聊私事,不搞暧昧。

我发一些我看到的、觉得他可能会感兴趣的东西。

比如,我在网上看到一个修复古画的纪录片,就把链接发给他。

“昭庭哥,这个纪录片拍得真好,感觉和你的工作有点像。”

他隔了几个小时,回了一个字:嗯。

我看到一篇关于古代造纸术的文章,也发给他。

“原来古代的纸有这么多讲究,长知识了。”

这次他回了两个字:是的。

有一次,我在旧书市场淘到一本民国时期的旧书,封面有点破损。

我拍了照发给他。

“昭庭哥,你看这本书还有救吗?”

这次,他回得很快。

“边缘有絮化,但主体还好。不要自己用胶带粘,会造成二次损伤。”

我心里一阵狂喜。

他回了这么长一句!

“那要怎么办?”我赶紧追问。

“用无酸纸和淀粉胶修补。”

“听起来好专业,我完全不会。”我故意示弱。

那边沉默了。

我等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回了。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有空拿过来,我帮你看看。”

我看着那行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我强忍着激动,回了一个“好呀!太谢谢你了!”。

后面还跟了一个小兔子点头的表情包。

发完我就后悔了。

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他会不会觉得我太轻浮?

结果,他没再回。

我抱着那本破书,像是抱着一个烫手山芋。

去,还是不去?

去了,会不会显得我目的性太强?

不去,又错失了这么好的机会。

我纠结了两天。

最后,我还是去了。

我安慰自己,我就是去修书的,顺便感谢一下他。

对,就是这样。

他的工作室在一个很安静的老小区里,顶楼,带一个露台。

我按照地址找过去,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他。

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棉麻衬衫,头发有点乱,鼻梁上架着那副金丝边眼镜。

看到我,他似乎愣了一下。

“我……来修书。”我把怀里的书递过去,像个交作业的小学生。

“进来吧。”他侧身让我进去。

他的工作室和我脑海里幻想的差不多。

很大,很亮堂,四面墙都是顶天立地的书架,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和工具。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旧纸张和墨水的混合气味。

很好闻。

他接过书,走到一张巨大的工作台前。

台灯的光洒下来,给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戴上白手套,用镊子小心翼翼地翻看着那本书。

他的表情很专注,眉头微锁,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我站在一边,不敢出声,怕打扰到他。

那一刻,我觉得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问题不大。”他检查完,抬起头对我说,“放在这吧,过几天来拿。”

“好。”我点点头,“那个……多少钱?”

“不用。”他淡淡地说。

“那怎么行!”我急了,“你帮我这么大忙,我……”

“举手之劳。”他打断我,“你是林蔚的朋友。”

又是林蔚。

我们之间,好像永远隔着一个林蔚。

我有点不甘心。

“那我请你吃饭吧!就当是谢礼。”我鼓起勇气说。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没什么情绪。

“不用了,我最近很忙。”

又是拒绝。

意料之中,但还是有点失落。

“那……好吧。”我垂下眼,“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了。”

“嗯。”

我转身往外走,心里堵得慌。

走到门口,我又停住了。

“昭庭哥。”

他“嗯?”了一声,没回头。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问出这句话。

他手上的动作停住了。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他低沉的声音。

“没有。”

“那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冷淡?”我追问,声音里带了点委屈。

他转过身,看着我。

他的目光很复杂,我看不懂。

“江小姐,”他开口,连称呼都变了,“我们不熟。”

我们不熟。

四个字,像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我狼狈地逃离了他的工作室。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他说的那句“我们不熟”。

我承认,我是有点急功近利了。

但我就是控制不住。

我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

我跟林蔚吐槽。

“你哥简直是块石头!又冷又硬!”

林蔚一边给年糕喂奶,一边说:“我早就跟你说了,你非不信。放弃吧,姐妹,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偏不。”我咬牙切齿,“我就不信我捂不热他。”

林蔚用一种“你没救了”的眼神看着我。

接下来的日子,我改变了策略。

我不再主动去撩他。

但我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我学着做烘焙,做了饼干和蛋糕,让林蔚带去给沈家父母,顺便也给沈昭庭一份。

我会在朋友圈发一些自己看的书,拍的照片,写的随笔。

我知道他会看。

虽然他从不点赞,也不评论。

但有一次,我发了一张我在美术馆拍的画。

过了很久,他突然给我发了条消息。

“这幅画,是仿作。”

我愣住了。

“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

“原作的右下角,有一处很细微的裂纹,这幅没有。”

我放大照片,仔仔细

细地看,什么也没看出来。

“你好厉害啊!”我真心实意地佩服。

“职业病。”他回了三个字。

然后又没下文了。

但我已经很满足了。

至少,他愿意跟我聊一些他专业领域的东西了。

这是一个好兆头。

书修好了。

他给我发消息,让我去拿。

这次我学乖了。

我没提吃饭的事,拿了书,道了谢,干脆利落地就走了。

临走前,我把一盒自己做的蛋黄酥放在他门口。

“昭庭哥,一点心意,你别嫌弃。”

我没等他拒绝,转身就跑了。

那天晚上,他给我发了条消息。

“味道不错。”

后面还跟了一句。

“谢谢。”

我看着那两个字,在床上滚了好几圈。

我和沈昭庭之间,就以这种不远不近、不冷不热的方式,维持着联系。

他像一个耐心的猎人,而我,是那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兔子。

不,反了。

我才是那个猎人。

一个毫无章法、全凭一腔孤勇的猎人。

而他,是那只看似温顺,实则难以捕捉的猎物。

我开始享受这种追逐的感觉。

他越是冷淡,我就越是想看他失控的样子。

他越是沉稳,我就越是想看他为我方寸大乱的样子。

我承认,我有点变态。

转折发生在一个雨夜。

那天我跟客户吵了一架,心情差到了极点。

回到林蔚家,她和沈昭远带着年糕回娘家了,家里空荡荡的。

外面下着瓢泼大雨,雷声滚滚。

我一个人坐在黑暗的客厅里,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我。

我开了瓶红酒,一杯接一杯地灌自己。

酒精上头,委屈和不甘也跟着一起涌了上来。

我想找个人说说话。

我翻遍了通讯录,最后,手指停在了“沈昭庭”三个字上。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也许是喝多了,胆子也大了。

也许是,在那个最脆弱的时刻,我最想念的,就是他那份与世隔绝的安宁。

我给他发了条语音。

“沈昭庭,你在干嘛?”我的声音带着哭腔。

那边过了很久,才回过来。

“在工作。怎么了?”

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还是那么冷静,那么沉稳。

这份冷静,在此刻的我听来,却像是一种刺激。

“我心情不好。”我说。

“嗯。”

又是“嗯”。

我突然就火了。

“你除了‘嗯’,还会不会说别的?”我冲着手机吼。

那边沉默了。

我以为他生气了,不会再理我了。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他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心跳得厉害。

我吸了吸鼻子,按了接听。

“你在哪?”他问。

“在林蔚家。”

“喝酒了?”

“……嗯。”

“别喝了。”他说,“我去接你。”

我愣住了。

“接我?去哪?”

“我家。”

我的大脑当机了三秒。

“你家?”

“嗯。”他说,“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我不放心。

这四个字,像一颗炸弹,在我心里炸开了花。

我挂了电话,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有点不敢相信。

十几分钟后,门铃响了。

我跑去开门。

沈昭庭站在门外,浑身都湿透了,头发上的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淌。

他手里拿着一把伞,显然是跑过来的。

那一刻,他看上去有点狼狈。

但,也性感得要命。

“你……”我一开口,眼泪就掉下来了。

他没说话,走进来,关上门。

然后,他伸出手,用他那双修复古籍的手,轻轻地擦掉了我脸上的眼泪。

他的指尖很凉,带着外面的雨意。

但他的动作很温柔。

“哭什么。”他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

我再也忍不住,一头扎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他身上的衣服是湿的,冷的。

但他的怀抱,是温暖的,坚实的。

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水味,混合着雨水的清新气息。

我哭得稀里哗啦,把所有的委屈和难过,都发泄了出来。

他一直没有推开我。

只是静静地站着,任由我抱着他。

他的手,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我的背。

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哭了不知道多久,我终于哭累了,在他怀里抽噎着。

“好点了?”他低声问。

我点点头,从他怀里退出来,有点不好意思。

他的白衬衫,被我的眼泪和鼻涕,弄得一塌糊涂。

“对不起……”我小声说。

“没事。”他说,“去收拾一下,跟我走。”

我跟着他回了他家。

他让我去洗个热水澡,免得感冒。

他给我找了一件他的T恤和一条运动裤。

他的衣服很大,穿在我身上,空空荡荡的。

我洗完澡出来,他已经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正在厨房里忙活。

他给我煮了一碗姜茶。

“喝了,暖暖身子。”

我捧着那碗热气腾腾的姜茶,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

“谢谢你。”我说。

“不用。”他坐在我对面,看着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把跟客户吵架的事,跟他简单说了一遍。

他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我。

等我说完,他才开口。

“不是你的错。”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比任何安慰都有用。

那天晚上,我睡在了他家的客房。

我躺在柔软的床上,闻着被子上阳光的味道,一夜无梦。

从那以后,我和沈昭庭的关系,似乎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他不再对我那么冷冰冰的。

我给他发消息,他会回了。

虽然话还是不多,但不再是“嗯”“是的”这种单字。

他会跟我分享一些他工作中有趣的事。

比如,他修复的一本书里,发现了一片几百年前的银杏叶。

他会问我,项目做完了没有,心情好点了没有。

我做的饼干,他会说“太甜了”,但还是会吃完。

我以为,我们正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我以为,我这块顽石,终于要被我捂热了。

直到那天晚上。

那天是林蔚的生日,我们一群朋友在KTV给她庆祝。

沈昭庭也被沈昭远硬拉来了。

他坐在角落里,不唱歌,也不玩骰子,就安安静静地喝着茶。

灯光昏暗,他的脸在光影里明明灭灭,看不真切。

但我就是能从一群人里,一眼就看到他。

我喝了点酒,胆子又大了起来。

我坐到他身边。

“昭庭哥,你怎么不唱歌?”

“不会。”

“我教你啊。”

“不用了。”

又是这种熟悉的对话模式。

但我已经习惯了。

我也不再强求,就那么静静地坐在他旁边。

包厢里很吵,音乐声,嬉笑声,混杂在一起。

但我们两个人之间,却形成了一个安静的真空地带。

我看着他,他看着屏幕。

我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

聚会结束,已经很晚了。

大家各自散去。

沈昭远喝多了,林蔚要照顾他,还要带孩子,根本顾不上我。

“苗苗,你自己打车回去,注意安全啊。”

“知道了。”

我站在路边,吹着冷风,酒劲有点上头。

我看到沈昭庭走向他的车。

鬼使神差地,我跟了过去。

“昭庭哥。”我叫住他。

他回过头,“怎么了?”

“你……能送我回去吗?”

他看了我一眼,“你不是住在林蔚家吗?不顺路。”

“我今天想回自己家。”我随便找了个借口。

他沉默了一下。

“上车吧。”

车里很安静,只开着轻柔的音乐。

是我没听过的纯音乐。

我偷偷看他。

他开车的样子很专注,侧脸的线条在路灯的光影下,显得特别好看。

我心跳得很快。

我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

酒精真是个好东西,它能给人无限的勇气。

我拿出手机,对着他的侧脸,悄悄拍了一张照片。

我看着那张照片,越看越喜欢。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子里冒了出来。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沈昭庭的样子。

我点开和他的聊天框,把那张照片发了过去。

然后,我打下了一行字。

一行我自己都觉得疯了的字。

“老公,你真好看。”

我盯着那行字,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

我知道这很出格,很冒犯。

“老公”这个词,太暧昧,太亲密了。

但我就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他会生气吗?

会骂我吗?

还是会……有一点点不一样的情绪?

我的手指悬在发送键上,犹豫了很久。

最后,我心一横,点了下去。

发送成功。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用被子蒙住头,不敢去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终于忍不住,拿起了手机。

屏幕亮着。

有一条新消息。

是沈昭庭。

我深吸一口气,点开。

只有两个字。

“自重。”

自重。

我看着那两个字,感觉全身的血液,瞬间都凝固了。

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冰水,从里到外,凉了个透。

羞辱,难堪,愤怒,委屈……

各种情绪,在我心里翻江倒海。

我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像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我把手机狠狠地摔在床上。

沈昭庭,你凭什么?

我喜欢你,有错吗?

我追你,有错吗?

就算你不喜欢我,你也不能这么侮辱我!

我气得浑身发抖,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我删掉了他的微信。

删掉了他的电话。

删掉了那张偷拍的照片。

我告诉自己,江苗,够了。

别再犯贱了。

这个男人,你永远也捂不热。

他就是一块又冷又硬的臭石头。

不值得。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核桃眼,搬出了林蔚家。

“怎么突然要走?”林蔚很惊讶。

“项目来了,忙。”我随便找了个借口。

林蔚还想再劝,被我打断了。

“行了,别说了,我赶时间。”

我没敢看她的眼睛,我怕她看出我的狼狈。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把自己埋在工作里。

我接了很多活儿,把自己搞得忙碌不堪,没有时间去想任何事。

我屏蔽了林蔚的朋友圈。

我怕看到任何关于沈家的消息。

我以为,只要我看不见,听不见,就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午夜梦回,那句“自重”,还是会像根刺一样,扎得我生疼。

林蔚给我打了很多次电话,我都挂了。

后来她直接杀到了我家。

“江苗,你到底怎么了?跟我玩失踪?”她气冲冲地质问我。

我看着她,突然就绷不住了。

我抱着她,哭得像个孩子。

我把那天晚上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林蔚听完,沉默了很久。

“这个木头!”她气得骂了一句,“他怎么能这么说你!”

“算了,都过去了。”我擦干眼泪,“是我自己犯傻,怨不得别人。”

“不行,我得去找他问清楚!”林蔚说着就要掏手机。

我按住她的手,“别了,林蔚。给我留点面子吧。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好吗?”

林蔚看着我,心疼地叹了口气。

“苗苗,你别这样。为了一个男人,不值得。”

“我知道。”我说,“我会好起来的。”

话是这么说,但哪有那么容易。

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都变得很丧。

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我开始怀疑自己。

我是不是很差劲?

是不是真的很烦人?

所以他才会那么讨厌我?

就在我快要沉到谷底的时候,出事了。

年糕突发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半夜送进了医院。

林蔚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抖。

“苗苗,怎么办,医生说可能要手术。”

我一听就急了,二话不说,打车就往医院赶。

我到医院的时候,林蔚和沈昭远都守在急诊室门口,两个人眼睛都红了。

沈家父母也赶来了,急得团团转。

我过去抱了抱林蔚,“别怕,会没事的。”

医生出来,说孩子脱水有点严重,要马上住院观察。

接下来的几天,我推了所有的工作,专心在医院陪着林蔚。

办住院手续,缴费,取药,安抚她和沈昭远的情绪。

我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时间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第三天晚上,林蔚和沈昭远已经熬得快不行了。

我让他们回去休息,我来守夜。

后半夜,我守在病床边,看着小小的年糕挂着水,睡得不安稳,心里也跟着揪着疼。

我正给他掖被角,病房的门,轻轻地被推开了。

我回头一看,愣住了。

是沈昭庭。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

他看到我,似乎也有些意外。

我们两个就这么隔着几米的距离,对视着,谁也没说话。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尴尬又微妙的气氛。

还是他先开了口。

“我来看看年糕。”他说,“昭远给我打了电话。”

“哦。”我应了一声,低下头,假装在看输液管。

他走过来,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

“我妈炖的汤,你喝点吧。”

“我不饿。”我硬邦邦地拒绝。

他也没再坚持,就那么静静地站在病床边,看着年糕。

他的眉头紧锁着,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过了很久,他才轻声说:“这几天,辛苦你了。”

我没说话。

他又说:“那天晚上的事,对不起。”

我心里一震,猛地抬起头。

他看着我,眼神很认真。

“那两个字,是我不对。”

我看着他,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我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

“没事。”我说,声音有点哑,“你不用道歉,是我自己……太唐突了。”

他摇了摇头。

“我没有那个意思。”他解释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我当时,有点慌。”

慌?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沉稳如山、波澜不惊的沈昭庭,会因为我的一条信息,而感到“慌”?

“我没有谈过恋爱。”他看着我,慢慢地说,“我不知道怎么跟女孩子相处。”

“尤其是,像你这样……热情直接的。”

我愣愣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很好。”他继续说,“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安静。你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我的湖里。”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下意识地就想把你推开。”

“那句‘自重’,不是在骂你,是在……提醒我自己。”

提醒他自己,要保持距离,要冷静。

我听着他的话,心里五味杂陈。

原来是这样。

原来,不是他讨厌我。

是我这团火,烧得太旺,吓到他了。

“对不起。”我说,“我没想过这些。”

“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他看着我,嘴角似乎,有了一丝极淡的笑意。

“我们都有错。”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

他跟我聊他的工作,他的童年,他为什么会选择这么一个孤单的职业。

他说他从小就不爱说话,喜欢自己待着。

他说他喜欢古籍,因为它们不会说话,但它们身上,刻着时间的故事。

我静静地听着。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他不是一块没有感情的石头。

他的内心,也有一个柔软的世界。

只是那个世界,被他藏得很深,很深。

天快亮的时候,年糕的烧退了。

林蔚和沈昭远赶过来,看到我们两个和平共处的样子,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

年糕出院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我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对他穷追猛打。

我删掉的微信,也没有再加回来。

我觉得,就这样也挺好。

至少,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尴尬了。

至少,我知道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我以为,我们的故事,就会以这种“朋友”的身份,画上句号。

直到半个月后。

我收到了一个快递。

是一个很精致的木盒子。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我那本破损的民国旧书。

它被修复得完好如初,甚至比以前更有味道了。

书里,夹着一张卡片。

卡片上,是沈昭庭那手漂亮的字。

“书修好了。”

“作为赔礼。”

卡片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我的湖,已经乱了。”

“你愿意……再投一颗石子吗?”

我看着那行字,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这一次,不是委屈,不是难过。

是喜悦。

我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那个我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还是他那低沉冷静的声音。

但我好像,从里面听出了一丝紧张。

“沈昭庭。”我开口,声音有点抖。

“嗯。”

“你说的,是真的吗?”

那边沉默了一下。

然后,我听到他轻轻地笑了一声。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笑。

很轻,但很好听。

“真的。”他说。

“那……”我深吸一口气,“你来接我吧。”

“好。”

他说。

“我马上到。”

来源:弹古筝奏山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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