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十年,我才发现丈夫的手机里,存着另一个女人的结婚照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1-13 08:54 1

摘要:我刚给发烧的儿子安安用酒精擦完手心脚心,他体温降下一点,终于沉沉睡去。

消毒水的味道,还固执地盘踞在客厅的空气里。

我刚给发烧的儿子安安用酒精擦完手心脚心,他体温降下一点,终于沉沉睡去。

已经是晚上九点。

周明还没回来。

手机屏幕上,【老婆,临时项目会,要晚点。】

后面跟了个“抱抱”的表情。

我盯着那个表情,看了很久。

以前觉得是温情,现在只觉得是层塑料膜,廉价,又碍事。

安安的班级群里,老师又在催促提交健康信息。偏偏我的手机今天摔坏了,开不了机。

我翻箱倒柜,找出了周明的旧手机。

这是他两年前换下来的,一直扔在抽屉里吃灰,充电还能用。

开机,登录微信,找到班级群,一通操作。

正准备关机,指尖却鬼使神差地点开了相册。

没什么好看的,大部分都是他以前的工作截图,还有一些下载的搞笑图片。

我划着,划着,准备退出。

一个名为“Archive”的文件夹,没有任何预览图,孤零零地躺在角落。

“存档”。

我的心,毫无预兆地漏跳了一拍。

一种女人的直觉,像冰冷的蛇,缠上了我的脚踝。

我点开了它。

需要密码。

我深吸一口气,胸口闷得发慌。

我试了我的生日。错误。

试了安安的生日。错误。

试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还是错误。

冷汗,从我的额角渗了出来。

我盯着那个密码框,脑子里飞速旋转。周明这个人,没什么想象力,密码来来回回就那几个。

突然,一个数字组合跳进我的脑海。

一串我只听他提过一次,说是他大学学号的数字。

我颤抖着手,一个一个按下去。

0-6-0-9-1-8。

文件夹,开了。

里面只有一张照片。

一张结婚照。

照片上,周明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笑得比我们结婚那天还要灿烂。

他身边的女人,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他的手臂,头微微靠在他的肩上。

那个女人,不是我。

她有一张很古典的脸,柳叶眉,杏仁眼,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很美。

美得让我觉得呼吸困难。

照片的背景,是一片盛开的向日葵花田,金灿灿的,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冲进卫生间,对着马桶,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酸水一阵阵往上涌。

我扶着冰冷的瓷砖墙壁,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惨白,眼神涣散的女人。

那是谁?

那是我。

林薇,三十六岁,结婚十年,有一个七岁的儿子,一个看起来爱她的丈夫。

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我回到客厅,再次点开那张照片。

我把它放大,再放大。

我想从那张陌生的脸上,找出一点点破绽,一点点PS的痕迹。

没有。

照片真实得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捅进我的心脏。

周明脸上的每一个褶皱,女人婚纱上的每一丝蕾丝,甚至背景里向日葵花盘上的蜜蜂,都清晰可见。

这不是恶作剧。

这是真的。

我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旧手机从我无力的手中滑落,屏幕亮着,那对幸福的男女,无声地嘲笑着我。

十年。

我们结婚十年了。

从一无所有,到在这座城市里有房有车,有安安。

我以为我们是奋斗出来的革命情谊,是拆不散的命运共同体。

原来,只是我以为。

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从地上弹起来,手忙脚乱地关掉手机,塞回抽屉,仿佛那是什么罪证。

我怕什么?

我为什么要怕?

该怕的人,不是我。

周明推门进来,一脸疲惫。

“老婆,我回来了。安安怎么样了?”他一边换鞋一边问。

“睡了,刚退烧。”我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他没听出异样,走过来,习惯性地想抱我一下。

我下意识地侧身躲开了。

他的手臂僵在半空,愣了一下,“怎么了?”

“一身烟味。”我看着他,努力让自己的眼神不那么锋利。

“啊,开会的时候,老板带头抽,没办法。”他讪讪地收回手,去洗手间洗漱。

我看着他的背影。

宽阔的肩膀,曾经让我觉得无比安心。

现在,我只觉得那上面,还残留着另一个女人的重量。

哗哗的水声传来。

他在洗掉一身的疲惫,和一身的谎言。

而我,被他留下的谎言,淹得快要窒息。

那一夜,我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周明在我身边,呼吸均匀。

我无数次地侧过头,在黑暗中描摹他的轮廓。

这个我爱了十年,睡在我身边的男人。

我竟然,一点都不了解他。

第二天,周明照常上班,我请了假,在家照顾安安。

安安的烧退了,精神好了很多,抱着IPAD看动画片。

我坐在他身边,脑子里却全是那张结婚照。

我必须搞清楚。

那个女人是谁?

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为什么周明会藏着它?

我再次拿出那部旧手机。

有了密码,一切都变得容易。

我开始像个侦探一样,翻查手机里的每一个角落。

我在一个被清空了内容的备忘录里,通过历史记录,找到了一个名字。

苏晴。

阳光的晴。

我把这个名字,放在嘴里,反复咀嚼,直到舌尖发麻。

苏晴。苏晴。

很好听的名字。

比我的“薇”,听起来要明亮得多。

我打开电脑,在搜索引擎里输入“周明 苏晴”。

跳出来的,大多是无关的信息。

我加上了“大学”这个关键词。

周明是C大毕业的。

一条十多年前的,C大校园论坛的旧帖子,被我翻了出来。

帖子下面,是一张模糊的合影。

尽管像素很渣,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们。

周明穿着白衬衫,羞涩地笑着。

他身边的苏晴,扎着高高的马尾,脸上是青春无敌的骄傲。

他们站在一起,真的很般配。

像所有校园偶像剧里的男女主角。

我的心,又被针扎了一下。

原来,他们是大学里的风云人物。

原来,他的青春,属于另一个女人。

而我,是在他毕业工作两年后,通过相亲认识他的。

他当时说,他大学没谈过恋爱,一门心思搞学习和项目。

他说,我是他的初恋。

我信了。

现在想来,多么可笑。

一个男人,在二十几岁的年纪,怎么可能没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是我太天真,还是他太会演?

我继续往下翻。

帖子里,有人回复:【哇!金童玉女!什么时候喝喜酒啊?】

【听说已经见过家长了,毕业就结吧!】

【周明学长为了苏晴,可是拒绝了保研,要留下来陪她读完大学呢。】

我的手指,停在了最后那条回复上。

拒绝保研。

这件事,我知道。

周明跟我提过,他说当时觉得读研没意思,不如早点出来挣钱。

我当时还觉得他有魄力,有远见。

现在才知道,什么狗屁远见。

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

我的胸口堵得厉害,像塞了一大团浸了水的棉花。

我关掉电脑,走到阳台,想透透气。

楼下,几个孩子在追逐打闹,阳光明晃晃的。

世界依旧运转,只有我的天,塌了。

晚上,我做了一桌子菜。

都是周明爱吃的。

红烧肉,糖醋排骨,油焖大虾。

安安欢呼雀跃,“妈妈,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呀?”

我摸了摸他的头,“安安病好了,妈妈高兴。”

周明回来,看到一桌子菜,也有些惊讶。

“老婆,辛苦了,怎么做这么多?”

“庆祝你又躲过一劫。”我心里冷笑,脸上却挂着温柔的笑。

“什么?”他没听清。

“没什么,快去洗手,吃饭。”

饭桌上,气氛有些诡异。

我殷勤地给他夹菜,给他盛汤。

“多吃点,看你最近累的。”

“这个排骨,我炖了两个小时,你尝尝。”

周明被我的热情搞得有些不自在。

“老婆,你今天……有点不一样。”他试探着说。

“是吗?哪里不一样?”我抬起眼,直视着他。

他的眼神,有些躲闪。

“说不上来,就是……太好了,好得让我有点心虚。”他半开玩笑地说。

心虚?

你当然该心虚。

我笑了笑,给他夹了一块最大的红烧肉,“心虚什么?你又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他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那块肉,掉在了桌上。

“哎呀,没夹稳。”他慌忙去捡。

我看着他,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冷。

吃完饭,他去书房加班。

我收拾好碗筷,给安安讲完睡前故事,走到了书房门口。

门虚掩着,他正在打电话。

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听见了。

“……嗯,我晚点过去。”

“……钱我明天转给你,你先垫着。”

“……别担心,有我呢。”

他的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和耐心。

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我的血,瞬间凉了。

他在跟谁打电话?

是她吗?

苏晴?

我没有冲进去质问。

我悄无声息地退回了卧室。

躺在床上,我给我的闺蜜,肖婕,发了条微信。

【出来喝酒。】

肖婕很快回了过来:【疯了?安安还在家呢。】

【周明在。】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地址。】

我们约在了一家常去的清吧。

我到的时候,肖婕已经点好了一打啤酒。

“说吧,你家周明又怎么惹你了?”她给我起开一瓶,推到我面前。

我没说话,拿起酒瓶,对着嘴就灌。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我心里的火。

“喂,喂,你慢点!”肖婕一把抢过我的酒瓶,“你这样子,是想直接喝死过去?”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他骗我。”我哽咽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告诉了她。

从那张结婚照,到那个叫苏晴的女人,再到刚刚那通暧昧的电话。

肖婕听完,半天没说话。

她只是拧着眉,一口一口地喝着酒。

“所以,你的意思是,周明可能……在外面,还有一个家?”她艰难地开口。

“我不知道。”我摇着头,眼泪掉得更凶,“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照片呢?你存下来了吗?”肖婕比我冷静。

我点头,“在我手机里。”

“发给我。”

我把照片发给了她。

她放大,仔细看了很久。

“这照片,看着有点年头了。服装和妆发,都不像这几年的。”她分析道。

“那又怎么样?那通电话是刚刚打的!钱也是明天就要转的!”我激动地喊。

“你先别激动。”肖婕按住我,“我们得一步一步来。首先,得确定这个苏晴,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在哪里。”

“怎么确定?”

“你不是有她的名字吗?还有大学信息。现在这个社会,只要有心,想查个人不难。”

肖婕眼神里闪着精明的光。她是一家猎头公司的合伙人,最擅长的,就是“人肉搜索”。

“交给我。”她说,“三天之内,我给你一个结果。”

我看着她,心里稍微有了一点底。

“婕,如果……如果这是真的,我该怎么办?”我茫然地问。

肖婕沉默了。

良久,她拍了拍我的手,“别想如果。等结果出来再说。”

“记住,林薇,”她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能先倒下。你还有安安。”

安安。

是的,我还有安安。

我是个母亲。

我不能倒。

接下来的三天,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三天。

我像个精神分裂症患者。

在周明面前,我扮演着温柔体贴的妻子。

在他背后,我焦灼地等待着肖婕的消息。

我开始留意周明的一切。

他的手机,不再随意乱放。

他去洗澡,都会把手机带进浴室。

他接电话,会刻意走到阳台或者楼下。

他越是这样,我心里的怀疑就越深。

这三天里,他有两次“加班到深夜”。

一次是晚上十一点回来的,一次是十二点半。

他回来的时候,身上没有烟酒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来苏水的味道。

像医院。

这个认知,让我不寒而栗。

苏晴生病了?

还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

第三天晚上,肖婕给我发来了消息。

一个文件包。

我手抖着,点开。

里面是关于苏晴的所有信息。

比我想象的,要详细得多。

也……残酷得多。

苏晴,C大艺术系0-3级油画专业。

曾获多项国内青年画展大奖,是那一届最有名的才女。

她和周明,从大一开始恋爱,是全校公认的金童玉女。

毕业前夕,他们拍了那张结婚照,就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影楼。

他们订好了婚期,就在毕业典礼之后。

然后,意外发生了。

毕业典礼前一周,苏晴为了完成她的毕业画作,去郊外写生。

回来的路上,她乘坐的公交车,与一辆大货车相撞。

车祸。

很严重的车祸。

苏晴在车祸中,脑部受到重创。

成了植物人。

我的呼吸,停滞了。

植物人?

我看着这三个字,觉得无比荒谬。

怎么会是这样?

我往下看。

车祸后,苏晴的父母悲痛欲绝,他们是普通工薪阶层,无法承担高昂的治疗费用。

是周明。

当时刚毕业,一穷二白的周明,扛下了一切。

他放弃了去大公司面试的机会,在学校附近找了个小公司,拼命挣钱。

他把苏晴送进了最好的康复医院。

他每天一下班,就去医院陪她,给她擦身,跟她说话。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三年。

他坚持了三年。

苏T晴的父母,看着被拖垮的周明,于心不忍。

他们劝他放弃。

他们说,晴晴这样,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不能再拖累他。

他们甚至,主动切断了和周明的联系,带着苏晴,回了老家的疗养院。

那一年,周明二十五岁。

他大病了一场。

病好后,他离开了那座城市,来到了我们现在生活的这个地方。

再然后,他通过相亲,认识了我。

资料的最后,是苏晴现在的状况。

她在老家疗养院待了两年后,被周明,又接了回来。

就在我们这座城市。

一家私立的长期护理中心。

地址,电话,都写得清清楚楚。

肖婕还附上了一张近期的缴费单照片。

缴费人:周明。

金额:每月三万。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炸了。

原来,他加班到深夜,是去了护理中心。

原来,他电话里说的“钱”,是她的治疗费。

原来,他身上的消毒水味,是医院的味道。

一切,都对上了。

严丝合缝。

可我,一点都没有“真相大白”的轻松。

我只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更深,更冷的冰窟窿。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关于出轨和背叛的故事。

这是一个,关于情深义重,和命运弄人的故事。

而我,林薇。

在这场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里,又算什么?

一个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出现的时间恰好的人?

一个帮他走出阴影,建立正常家庭的工具人?

一个……替代品?

我疯了似的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满脸。

我以为我抓住了他的把柄,可以理直气壮地质问他,审判他。

可现在,我连质问的立场,都没有了。

我怎么开口?

问他:你为什么要去照顾你的植物人前女友?

问他:你为什么要把我们辛辛苦苦挣的钱,给她交治疗费?

问他: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这些问题,问出口,都显得我那么刻薄,那么恶毒,那么不近人情。

我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闯入别人悲情故事的,反派角色。

周明推开卧室的门,看到的就是我这副鬼样子。

“老婆,你怎么了?”他惊慌地跑过来,扶住我。

我一把推开他。

“别碰我!”我尖叫。

我的歇斯底里,让他愣住了。

“薇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无措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这张写满了关切和焦急的脸。

这张我爱了十年的脸。

我觉得,无比陌生。

也无比,恶心。

“周明,”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苏晴是谁?”

他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血色,从他的脸上,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他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副表情,是震惊,是恐慌,也是……被戳穿后的狼狈。

他知道了。

他知道我知道了。

“你……你怎么会……”他喃喃自语。

“我怎么会知道,是吗?”我冷笑,“我还知道,她十年前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我还知道,你把她接到了这里,每个月花三万块养着她!”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利。

“我还知道,你大学为了她,拒绝保研!我还知道,你们拍了婚纱照,差一点就结婚了!”

“周明!你告诉我!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把所有的委屈,愤怒,不甘,全都吼了出来。

他站在那里,像个被判了死刑的囚犯,低着头,一言不发。

沉默。

最伤人的,永远是沉默。

那代表着默认。

“说话啊!”我冲过去,捶打着他的胸膛,“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你骗我啊!你像以前一样,再骗我一次啊!”

他任由我打着,不还手,也不躲。

直到我没了力气,瘫软在他的怀里。

“对不起。”

良久,他终于开口。

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薇薇,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对不起?周明,你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的吗?我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我以为你出轨了,我恨不得杀了你。可现在,我宁愿你是出轨了!”

“至少,那证明你是个单纯的混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我连恨你,都找不到一个理直气壮的理由!”

“你让我怎么办?周明,你让我怎么办?”

我哭得喘不上气。

他抱着我,手臂收得很紧。

“薇薇,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终于开始解释,“我对她,只是责任。”

“责任?”我抬起泪眼,看着他,“什么样的责任,需要你瞒着我十年?什么样的责任,需要你把我们一半的收入,都给她?”

“周明,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敢说你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

他沉默了。

他的沉默,像一把重锤,将我最后一点希望,也敲得粉碎。

“我跟她……我们是在最好的年纪遇到的。”他艰难地说,“那段感情,对我来说,太重了。她出事,我觉得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催她去完成那幅画,她就不会……”

“所以呢?”我打断他,“所以你就用我,来赎你的罪吗?”

“不是的!”他急切地否认,“薇薇,我是爱你的!跟你在一切,我很安心,很幸福。安安出生的时候,我觉得我的人生完整了。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任何人的替代品!”

“是吗?”我冷笑,“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十年!你瞒了我整整十年!你每天晚上睡在我身边的时候,你想着另一个女人,你不会心痛吗?你花着我们共同的财产,去养着你的前女友,你不会愧疚吗?”

“我……”他语塞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一开始,是怕你多想。后来,就习惯了。我觉得,只要我不说,就可以当这件事不存在。我可以在你和安安这里,做一个好丈夫,好爸爸。也可以在她那里,尽我的责任。”

“你想得真美啊。”我嘲讽道,“齐人之福,也不过如此吧?”

“不是的!薇薇,你相信我!”他抓住我的肩膀,用力地摇晃,“我对她,真的只是……放不下。像一个亲人,一个我必须照顾的亲人。”

亲人?

说得真好听。

有哪个亲人,能让你藏着你们的结婚照,设成密码,看了十年?

我的心,彻底冷了。

“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我说。

我的声音,平静,且坚定。

他愣住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开。我需要冷静一下。”我推开他,站起身,“你搬出去,或者,我带安安走。”

“不!我不走!”他急了,“薇薇,你别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不要提分开!”

“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看着他,觉得无比疲惫,“周明,你的世界,太拥挤了。我不想再挤下去了。”

“我累了。”

说完,我走出了卧室。

我去了安安的房间。

看着儿子熟睡的脸,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我该怎么办?

离婚吗?

让安安在一个破碎的家庭里长大?

可是不离婚,我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如何面对这段从根上,就已经被蛀空了的婚姻?

第二天,我没有去上班。

我把安安送去我妈家,告诉她,我跟周明吵架了,想自己待几天。

我妈没多问,只是让我别太任性。

我一个人,开着车,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游荡。

最后,我把车停在了那家护理中心的门口。

“圣安长期护理中心”。

名字听起来,倒是很慈悲。

我坐在车里,看着那栋白色的建筑,看了很久。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

是想亲眼看看,那个叫苏晴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还是想来这里,寻找一个,说服自己放下的理由?

最终,我还是下车了。

我走进大厅,跟前台说,我找苏晴。

护士用一种有些奇怪的眼光看着我,“请问您是?”

“我是她……朋友。”我撒了个谎。

护士没再多问,带我上了三楼。

走廊里,很安静。

空气中,弥漫着那股我熟悉的,来苏水的味道。

护...士把我带到一间单人病房门口。

“她就在里面。”

我的心,跳得飞快。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病房里,很干净。

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透了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一个女人,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她闭着眼睛,身上插着各种管子,连接着旁边的仪器,发出滴滴的声响。

她的脸,很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头发被剃得很短,露出了头皮。

如果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我几乎以为那是一具没有生命的蜡像。

这就是苏晴。

这就是那个,在照片上笑靥如花的女人。

这就是那个,让周明惦念了十几年,毁了我十年婚姻的女人。

我慢慢地走过去。

我看着她。

看着这个被命运夺走了青春,爱情,和一切的女人。

我心里,那些翻江倒海的恨意,嫉妒,不甘……

在这一刻,竟然,慢慢地平息了。

我恨不起来。

对着这样一个生命,我恨不起来。

我甚至,觉得有些可悲。

为她,也为我自己。

我们,都是被困住的人。

她被困在这张病床上。

我被困在那段虚假的婚姻里。

而周明,被困在他的责任和愧疚里。

谁都没有赢。

我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了很久。

我看着她的脸,想象着她健康时的样子。

她会画画,她会笑,她会跟周明撒娇。

她的人生,本该是绚烂的。

一个护工走进来,准备给她擦身。

看到我,她愣了一下。

“您是周先生的……太太?”她试探着问。

我点了点头。

护工的脸上,露出一丝同情。

“周先生真是个好男人。”她一边给苏晴翻身,一边絮絮叨叨地说,“十年了,风雨无阻。每周至少来三次。给她擦身,按摩,陪她说话。”

“我们都说,苏小姐有福气,能碰到这样的男人。”

“前几年,苏小姐的父母还在世的时候,还经常过来。后来老两口相继走了,就只剩下周先生一个人了。”

“哎,也是个可怜人。”

我听着,心里五味杂陈。

是啊,他是个好男人。

对苏晴来说,他是个情深义重的好男人。

可对我呢?

他是个骗子。

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我离开了护理中心。

阳光下,我眯起了眼睛,觉得有些恍惚。

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

回家的路上,我接到了周明的电话。

他打了无数个,我都没接。

这一次,我接了。

“薇薇,你在哪?”他的声音,充满了焦虑。

“我在回家的路上。”

“我们谈谈,好吗?你别不理我,我快疯了。”

“好。”我说,“回家谈。”

我回到家。

周明坐在沙发上,像一尊雕塑。

看到我,他立刻站了起来。

“薇薇……”

“我去看她了。”我打断他。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你去了?”

“嗯。”我点点头,走到他对面坐下,“她很可怜。”

我的平静,让他更加不安。

“薇薇,我……”

“周明。”我看着他,“我们离婚吧。”

这五个字,我说得异常清晰。

“不!”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为什么?你不是去看过她了吗?你应该明白,我对她……”

“我明白。”我说,“我太明白了。正因为我明白了,我才要离婚。”

“我不明白!”他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这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不公平。”我看着他,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对她不公平,对我,更不公平。”

“她躺在那里,什么都不知道,却成了你婚姻里的一个幽灵,一个让你永远无法释怀的理由。”

“而我,一个活生生的人,却要跟一个活在你的记忆和责任里的人,争夺我的丈夫。”

“周明,这太荒谬了。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

“我可以改!”他急切地说,“薇薇,我可以把她送回老家的疗养院!我以后再也不去了!钱我也会想办法……我……”

“然后呢?”我反问他,“然后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跟我过日子了吗?不,你不会的。你会一辈子活在愧疚里。你会觉得,是你为了我,抛弃了她。”

“到时候,我就会成为你新的枷锁。你会怨我,恨我,觉得是我让你变成了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周明,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苏晴。而是你。”

“是你从一开始,就选择了欺骗。”

“你没有给我选择的权利。你自私地,为我安排了一个,看似幸福,实则建立在谎言之上的婚姻。”

“你剥夺了我知情的权利,也剥夺了我……选择是否要参与到你这段沉重过往里的权利。”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插在他的心上。

他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所以……没有机会了,是吗?”他哑声问。

我摇了摇头。

“房子和车子,都给你和安安。”他说,“存款,我也大部分都给你。我只要留下一部分,保证苏晴那边的费用。”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在想着她。

我的心,彻底死了。

“好。”

那天之后,周明搬了出去。

我们开始走离婚的程序。

很平静,没有争吵。

像两个合作多年的生意伙伴,在拆分公司。

我跟安安解释说,爸爸因为工作原因,要搬出去住一段时间。

安安似懂非懂,只是每天晚上,都会问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开始重新找工作。

我大学学的,是平面设计。

生了安安之后,就做了全职主妇。

十年,这个行业已经天翻地覆。

我投了很多简历,都石沉大海。

肖婕知道了,直接把我骂了一顿。

“你傻啊?投什么简历?自己开个工作室啊!”

“我十年没碰了,我行吗?”我没自信。

“你行不行,试了才知道!启动资金我先借你!就当我还你当年帮我垫房租的人情!”

在肖婕的鼓励下,我租了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买了一台高配的电脑。

我重新捡起了我的专业。

一开始,很难。

很多新的软件,新的理念,我都要从头学起。

我每天熬夜到两三点,看教程,做练习。

很累,但也很充实。

我好像,找回了一点,除了“妻子”和“母亲”之外的,属于“林薇”自己的东西。

肖婕给我介绍了一些小单子。

设计个logo,做个海报。

钱不多,但我做得格外认真。

第一个客户给我打了五星好评的时候,我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那种被认可的感觉,我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我和周明的离婚手续,办得很顺利。

拿到离婚证的那天,天很蓝。

我们一起去学校接了安安。

我们三个人,像以前一样,去吃了安安最爱的披萨。

饭桌上,周明跟安安说,爸爸妈妈分开了,但我们都一样爱你。

安安哭了。

他说,“是不是因为我生病,不听话,所以爸爸不要我了?”

我的心,揪成一团。

周明抱着他,眼睛红了。

“不是的,安安。是爸爸的错。跟安安没有关系。”

那天晚上,我抱着安安,给他讲了很久的故事。

直到他睡着,还抽噎着。

我知道,这件事,会成为他心里的一根刺。

但我没有别的选择。

我不能为了孩子,委屈自己一辈子。

一个不快乐的妈妈,也给不了孩子真正的快乐。

生活,还在继续。

我的工作室,慢慢走上了正轨。

我开始接到一些大一点的项目。

我忙得脚不沾地,甚至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伤心事。

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周明。

想起我们曾经的点点滴滴。

心,还是会痛。

但我知道,我不能回头。

半年后,肖婕告诉我一个消息。

周明,把苏晴,送回了她老家的疗养院。

然后,他辞掉了这里年薪百万的工作,一个人,去了另一座城市。

一座离我们很远,离苏晴也很远的城市。

他谁都没有告诉。

“他这是……在放逐自己。”肖婕说。

我沉默了。

也许吧。

他终于,也选择了给自己一个解脱。

又过了一年。

我的工作室,已经小有名气。

我搬了家,换了一个大一点的房子。

安安也升了小学,越来越懂事。

他很少再问起爸爸。

只是偶尔,会看着周明留下的照片,发呆。

周明会定期给我和安安打钱。

但我一分都没动。

我能养活自己,和我的儿子。

有一天,我收到了一个匿名的快递。

里面是一个画册。

画册里,全是向日葵。

各种各样的向日葵。

有的在阳光下盛放,有的在风雨中摇曳,有的在黑夜里低垂。

最后一页,是一幅没有完成的画。

画的,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站在向日葵花田里。

男人的脸,是周明。

女人的脸,一片空白。

画册的扉页上,有一行字。

是打印出来的。

【对不起。祝你,也祝我,都有新的开始。】

我看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然后,我合上了画册,把它,放进了书柜的最深处。

和我的那段十年婚姻一起,封存。

我的生活,还在继续。

我依然会为了一个难搞的客户而头痛。

依然会因为安安的淘气而发火。

依然会在深夜里,感到孤单。

但我知道,我已经不一样了。

我的天,曾经塌过。

但现在,我把它,一砖一瓦地,重新建了起来。

这一次,地基,是我自己。

来源:窗台盼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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