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半年老公不给家门钥匙,他忘带准考证,我:没钥匙,进不去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1-14 00:33 1

摘要:他会站在门口,钥匙在锁孔里转动两圈,发出“咔哒、咔哒”两声清脆又沉闷的声响。

结婚半年,我没有这个家的钥匙。

这件事说起来,像个笑话。

一个发生在我,林然,一个28岁已婚女性身上的,黑色幽默。

周越,我的丈夫,每次出门都会从外面把门反锁。

他会站在门口,钥匙在锁孔里转动两圈,发出“咔哒、咔哒”两声清脆又沉闷的声响。

那个声音,像两颗钉子,把我牢牢钉在这间一百二十平的“婚房”里。

“为了安全。”他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是这样对我说的。

我当时正窝在沙发里画图,闻言抬头,有点懵。

“安全?我们这小区安保不是挺好的吗?”

“你不懂。”他换上鞋,回头看我,眼神里带着一种“你怎么连这个都想不明白”的无语,“社会新闻看少了吧?多的是小偷趁白天家里只有女人就溜门撬锁的。”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比如,我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林黛玉。

但他已经关上了门。

紧接着,就是那两声熟悉的“咔哒”。

我放下数位笔,走到门口,试着拧了一下门把手。

纹丝不动。

那一刻的感觉很奇怪。

不是愤怒,也不是委屈,而是一种……荒谬。

我就像一只被主人圈养起来的宠物。

一只猫,或者一条狗。

主人出门前,会贴心地关好笼门。

“你把门反锁了,我怎么出去?”

他秒回:“你不是在家工作吗?出去干嘛?”

隔着屏幕,我仿佛都能看到他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我回:“我要下楼拿快递,顺便丢个垃圾。”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回过来:“等我回来拿。垃圾放门口就行,别放馊了。”

我盯着那行字,半天没动。

心里像被一团湿漉漉的棉花堵住了,又闷又沉。

这只是一个开始。

从那天起,周越每天出门都会反锁。

我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家庭主妇”,活动范围被严格限制在这扇门内。

我的工作是自由插画师,在家办公。这成了周越最有力的说辞。

“你在家多好,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专心创作。外面的事,我来处理就行。”他说这话的时候,正把我的脏衣篓拿到洗衣机旁。

他表现得像个无微不至的丈夫。

除了那把钥匙。

我提过几次。

第一次,我开玩笑似的说:“老公,你啥时候也给我配一把咱家的‘尚方宝剑’啊?万一哪天你有应酬,我还能去闺蜜家串个门。”

他头也不抬地看着手机,回我:“别瞎跑,晚上不安全。在我这儿,没有应酬,我下班就回家。”

第二次,我认真地和他谈。

“周越,我觉得我应该有一把钥匙。这是我的家,我需要自由出入的权利。”

他终于放下手机,看着我,眉头紧锁。

“林然,你怎么又提这个?一把钥匙而已,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我一字一句地说,“它代表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而不是一个寄居在这里的客人。”

他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不易察각的嘲讽。

“你想多了吧?你是我的妻子,法律承认的。这比一把钥匙有分量多了。”

他轻描淡写地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然后开始和我讨论他单位里那些鸡毛蒜皮的破事。

我看着他开合的嘴唇,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我只觉得,我和他之间,隔着一扇比防盗门还厚的墙。

闺蜜陈曦知道了这件事,在电话里直接炸了。

“林然你是不是疯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事?这不是变相囚禁吗?你赶紧跟他要,不给就离!”

“哪有那么容易……”我苦笑。

“怎么不容易?他凭什么不给你钥匙?他是皇帝吗?这是他家还是故宫啊?”陈曦的声音尖锐得像要刺破我的耳膜。

凭什么?

我也想知道。

周越给出的官方理由是:我粗心,爱丢东西,万一钥匙丢了,全家都要换锁,太麻烦。

“你忘了?你大学的时候,宿舍钥匙丢过多少次?”他总喜欢拿我学生时代的糗事来说事。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人是会变的。”我反驳。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用一句老话堵死了我所有的辩解。

我无话可说。

我确实丢过钥匙,还不止一次。

但我已经不是那个冒冒失失的大学女生了。

可是在周越眼里,我好像永远都是。

永远需要他来“监护”。

我们结婚,是自由恋爱。

他追的我。

那时候,他成熟、稳重,凡事都替我考虑周全。

我觉得,嫁给这样的男人,会很省心。

我没想到,省心的另一面,是“被安排”。

我的生活,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早上七点半,他会做好早餐叫我起床。

八点半,他出门上班,顺手反锁房门。

中午,他会提前帮我点好外卖,送到楼下,让保安给我送上来。

他甚至会打电话给我,确认我有没有按时吃饭。

下午五点半,他准时下班回家,开门。

然后做饭,洗碗,拖地。

他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精准地执行着“好丈夫”的每一个步骤。

所有人都羡慕我嫁了个好老公。

连我妈都说:“然然,小周真是没得挑,你可得知足。”

得知足。

我拥有一切,唯独没有自由。

没有一把能让我自己打开家门的钥匙。

这种窒息感,在婚后半年,达到了顶峰。

起因是我的猫,棉花。

棉花是我从大学就开始养的流浪猫,陪了我七年。

那天下午,我正在赶一个急稿,棉花突然开始干呕,然后瘫在地上,呼吸急促。

我吓坏了。

我立刻给周越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我在开会,怎么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不耐烦。

“周越!棉花不对劲,它好像生病了,我要马上带它去医院!”我的声音都在抖。

“一只猫而已,能有什么大事?你先给它喂点水,我开完会就回去。”

“不行!它现在情况很严重!你赶紧回来,或者……你把门锁密码告诉我,我自己去!”

我几乎是在吼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

死一样的沉默。

过了几秒,我听到他说:“林然,你别无理取闹。我这边会议很重要,走不开。”

“密码,你只要告诉我密码!”

“没有密码。”他冷冷地说,“那是指纹锁,只有我一个人录了指纹。”

“什么?”我如遭雷击。

“我早就跟你说过,家里的事我来处理。你别添乱了。”

“啪。”

他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愣在原地,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了。

指纹锁。

只有他一个人。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我成为这个家的“主人”。

我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棉花,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砸下来。

我恨。

我恨周越的冷漠和控制。

更恨自己的软弱和妥协。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那一个小时的。

我抱着棉花,不停地跟它说话,给它擦拭口鼻。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棉花不能有事。

一个小时后,门锁“咔哒”一声。

周越回来了。

他看到我和地上的猫,皱了皱眉。

“怎么搞的?”

我没有回答他,抱着棉花冲了出去。

我甚至没穿外套,脚上还踩着拖鞋。

那天,棉花最终还是没抢救过来。

医生说,是急性心肌病,送来得太晚了。

我抱着棉花冰冷的身体,在宠物医院的走廊上坐了一夜。

天亮的时候,周越来接我。

他眼下有淡淡的青色,看起来也一夜没睡。

他想来抱我,被我躲开了。

“然然,对不起。”他低声说,“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

对不起?

如果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干嘛?

我看着他,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如此陌生。

“周越,我们离婚吧。”我说。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不像我自己。

他愣住了。

“你说什么?为了一只猫?”

“不是为了一只猫。”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是为了我自己。”

“为了那把,你从来不肯给我的钥匙。”

那天,我们大吵了一架。

是我单方面的爆发。

我把这半年来所有的委屈、压抑、愤怒,全都吼了出来。

周越一开始还试图辩解,后来就沉默了。

他只是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眼神看着我。

那眼神里,有震惊,有不解,甚至还有一丝……受伤?

我懒得去分析。

我累了。

吵到最后,我声音都哑了。

“给我一把钥匙,或者,给我一份离婚协议。你自己选。”我下了最后通牒。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会选择后者。

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取下其中一把,放在了我面前的茶几上。

那把黄铜色的钥匙,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

“这样,你满意了吗?”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看着那把钥匙,突然觉得很可笑。

我梦寐以求的东西,就这么轻易地得到了。

可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破镜,即便重圆,裂痕也永远都在。

我拿起了那把钥匙。

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一直凉到心里。

从那天起,我有了家门的钥匙。

我可以自由出入了。

我可以随时下楼丢垃圾,拿快递,甚至只是去楼下的小花园散散步,吹吹风。

周越也不再从外面反锁门了。

我们的关系,好像回到了正轨。

他依旧对我很好,甚至比以前更好。

他会记得买我爱吃的草莓蛋糕,会给我买新上市的数位板,会帮我处理所有工作之外的琐事。

他绝口不提棉花,也不提那天我们之间那场惨烈的争吵。

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碎了。

我开始失眠。

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我拿着那把钥匙,在黑暗里反复摩挲。

这把钥匙,是用棉花的命换来的。

这个认知,像一根毒刺,深深扎在我心里。

我开始频繁地出门。

有时候只是去附近的超市买一瓶酸奶。

有时候会坐很久的地铁,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漫无目的地走。

我只是想证明,我能出去。

我自由了。

可我走得越远,心里的那座牢笼就越清晰。

周越对我频繁的外出,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

他只是会在我回家的时候,轻声问一句:“累不累?饭做好了,快来吃吧。”

他越是这样“宽容大度”,我心里就越是不安。

我总觉得,他在等。

等一个机会,证明他的“理论”是正确的。

证明我,林然,就是一个粗心大意、不配拥有钥匙的蠢女人。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周越在准备一个很重要的职业资格考试。

他说,只要考过了这个证,他就能升职加薪,我们就能换个更大的房子。

他对这次考试,势在必得。

为此,他准备了将近一年。

家里专门给他开辟了一个书房,堆满了各种复习资料。

他每天下班回来,就一头扎进书房,学到深夜。

周末更是整天不出门。

家里的气氛,也因为他的备考而变得紧张起来。

我不敢大声说话,不敢看电视,连走路都踮着脚尖。

我像个闯入别人领地的外来者,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里的主人。

考试前一天晚上,他罕见地没有复习。

他拉着我,坐在沙发上,看了一部老电影。

他说:“然然,等我考完了,我们就去旅游,去你一直想去的那个海岛。”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那一刻,我有些恍惚。

我仿佛看到了我们刚恋爱时的样子。

也许,等他考完试,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这样安慰自己。

考试那天,是个周六。

天气很好,阳光灿烂。

周越起了个大早。

他很紧张,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走动,嘴里念念有词。

我帮他准备好了早餐,是他爱吃的煎蛋和培根。

“别紧张,你准备得那么充分,肯定没问题的。”我安慰他。

他冲我勉强笑了一下,匆匆吃了几口,就开始检查考试要带的东西。

身份证,铅笔,橡皮,准考证……

他把东西一样一样地放进一个透明的文件袋里。

“我走了。”他拿起文件袋,走到门口换鞋。

“加油!”我站在他身后,给他打气。

他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然后,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听到了关门声。

这一次,没有“咔哒”的反锁声。

我松了一口气。

我回到客厅,准备继续我昨天没画完的稿子。

刚坐下不到十分钟,我的手机就疯狂地响了起来。

是周越。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喂?”

“林然!”电话那头,是周越气急败坏的声音,“我的准考证!准考证是不是忘带了?!”

我愣住了。

“你看看书房的桌子上,有没有一个黄色的牛皮纸袋?!”他吼道。

我立刻冲进书房。

书桌上,干干净净,除了他的电脑和台灯,什么都没有。

“没有啊!你是不是放进文件袋里了?”

“我……”他那边传来翻东西的嘈杂声,“没有!文件袋里没有!肯定是在家里!你快找找!快!”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快啊林然!还有一个小时就开考了!我现在打车回去拿,你赶紧找到,在楼下等我!”

我握着手机,站在书房中央。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我突然想起了棉花。

想起了那个下午,我在电话里绝望的哭喊。

想起了他那句冷冰冰的“别无理取闹”。

“林然?你听见没有!快去找啊!”周越还在电话那头咆哮。

我慢慢地走到客厅,走到那扇紧闭的防盗门前。

我伸出手,摸了摸冰冷的门板。

然后,我拿起手机,用一种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平静的语气,对电话那头的他说:

“周越。”

“我没钥匙,进不去。”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足足有十几秒,周越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一字一顿地重复道,“我没有家门钥匙,现在门锁着,我出不去,所以没办法帮你拿准考证。”

“林然你他妈疯了?!我不是给你钥匙了吗?!”他终于爆发了,声音嘶哑地怒吼。

“哦,对。”我恍然大悟似的,“我想起来了,你是给了我一把。”

我顿了顿,慢悠悠地继续说:“可是,我出门的时候,把它忘在家里了。”

“现在,我和准考证,都被锁在屋里。”

“我们都出不去。”

我说谎了。

那把钥匙,此刻正静静地躺在我的口袋里。

硌得我皮肤生疼。

“你……”周越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故意的……你是故意的!”

“我没有。”我轻声说,“我只是……粗心,爱丢东西。”

“你忘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把他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电话那头,传来了他粗重的喘息声。

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

“林然,我求你,你别闹了行不行?这次考试对我很重要,真的很重要!”他的语气软了下来,开始哀求。

“我知道很重要。”我说,“就像棉花对我也很重要一样。”

提到棉花,他那边又沉默了。

“你还在为那件事生气?”他艰涩地问。

“不,我不生气。”我笑了笑,眼泪却流了下来,“我只是突然明白了你当初的苦心。”

“你说的对,家里的事,还是你来处理比较好。我就不该添乱。”

“林然!”

“就这样吧,周越。”我打断他,“你不是说还有一个小时吗?现在打车回来,也许还来得及。”

“不过,回来的时候记得带钥匙。”

“不然,你也进不来。”

说完,我挂了电话。

世界瞬间安静了。

我靠在门上,身体慢慢滑落,最终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眼泪无声地流淌,打湿了衣襟。

我不是在哭周越,也不是在哭我们这段即将走向终点的婚姻。

我是在哭我自己。

哭那个曾经以为嫁给爱情,就可以拥有全世界的傻姑娘。

哭那个在无数个被反锁在家的日日夜夜里,自我怀疑、自我安慰的自己。

也哭那只,再也不会冲我喵喵叫的棉花。

手机又响了。

是周越。

我没接。

他一遍又一遍地打。

我直接关了机。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

可能是一个小时,也可能是两个小时。

我听到了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然后,是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咔哒,咔哒。”

门开了。

周越站在门口,脸色惨白,双眼通红,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他死死地盯着我。

“准考证呢?”他哑着嗓子问。

我没说话,从地上站起来,走进书房。

那个黄色的牛皮纸袋,就静静地躺在他的椅子上。

被一本书盖住了。

他早上检查东西的时候,把它随手放在椅子上,出门时忘了拿。

我早就看到了。

在我跟他说“桌子上没有”的时候,我就看到了。

周越也看到了。

他冲过去,一把抓起那个牛皮纸袋,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

他回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血丝和绝望。

“你看到了?”

我点了点头。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在这里?”

我又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哈哈……”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林然,你真狠啊。”

“你毁了我。”他说。

“是你先毁了我们的家。”我平静地看着他。

他愣住了,笑容僵在脸上。

“家?”他喃喃自语,“就为了一把钥匙?你就要毁了我?”

“不是一把钥匙,周越。”我摇了摇头,“是尊重。”

“是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平等的伴侣,而是当成一个需要被你监管、被你安排的附属品。”

“在这间房子里,我感觉不到自己是女主人,我感觉自己像个囚犯。一个有期徒刑的囚犯,刑期是——永远。”

“这场考试,对你来说,是通往更高阶层的敲门砖。”

“那把钥匙,对我来说,是作为一个独立的人,最基本的人权。”

“你为了你的前途,可以牺牲我的权利和尊严。现在,我只是用你对待我的方式,对待了你一次而已。”

“我们扯平了。”

我说完这些话,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周越呆呆地站在那里,手里的牛皮纸袋掉在了地上。

他好像第一次认识我一样,用一种全然陌生的眼光打量着我。

“我……我只是太在乎你了。”过了很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怕你出事……”

“别说了,周越。”我打断他,“这种话,你自己信吗?”

“你在乎的不是我,是你对生活的掌控感。你希望所有事情都按照你的剧本发展,不允许有任何意外。”

“而我,就是那个你剧本里的‘意外’。”

那天下午,我们没有再吵。

或者说,已经没有力气再吵了。

周越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整天没出来。

我开始收拾我的东西。

我的衣服,我的书,我的画具,还有我给棉花买的那些没来得及用的小玩具。

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装完了。

我给陈曦打了电话。

“曦曦,我可能要来你那儿住几天。”

“怎么了?又跟你们家‘皇帝’吵架了?”陈曦在那头问。

“不,我准备离婚了。”

陈曦沉默了几秒,然后说:“好,我马上过来接你。地址发我。”

没有问为什么,没有劝我三思。

这就是朋友。

我把那把黄铜色的钥匙,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就是当初周越给我它的那个位置。

物归原主。

然后,我拉着行李箱,走到了门口。

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我住了半年的“家”。

阳光正好,窗明几净。

看起来那么温馨,那么美好。

可惜,它从来都不属于我。

我打开门,走了出去。

没有回头。

楼下,陈曦的车已经到了。

她看到我,什么也没说,只是下来帮我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然后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没事了,都过去了。”她拍着我的背。

我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终于放声大哭。

坐上车,陈曦递给我一瓶冰水。

“想好去哪儿了吗?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

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浇灭了心里的最后一丝灼痛。

“不知道。”我摇摇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先找个房子住下来,然后……继续画画吧。”

“也行。”陈曦发动了车子,“钱够不够?不够我这儿有。”

“够了。”我笑了笑,“这半年,我也攒了点私房钱。”

是的,私房钱。

周越虽然控制我的人身自由,但在钱上,倒还算大方。

每个月会给我一笔固定的“家用”。

但我画画的收入,他从来不过问。

他大概觉得,那点钱,不过是小孩子挣的零花钱,上不了台面。

他不知道,我的稿费,已经足够我一个人在这个城市里,活得很好。

“那就好。”陈曦说,“想开点,离开一个错的人,是为了更好地遇见对的人。”

对的人?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再也不想把人生的钥匙,交到别人手上了。

车子汇入车流,朝着未知的方向驶去。

我拿出手机,开机。

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周越的。

还有几十条微信。

从一开始的愤怒咒骂,到后来的惊慌失措,再到最后的苦苦哀求。

“然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你别吓我,你去哪儿了?接电话啊!”

“我知道错了,钥匙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对你,你原谅我这一次。”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把所有钥匙都给你,密码也告诉你,你想怎么样都行。”

“然然,家不能没有你啊……”

我一条一条地看下去,面无表情。

早干嘛去了?

人心不是一天凉的。

我把他拉黑,删除。

然后,发了一条朋友圈。

配图是陈曦车窗外的天空,蓝得像水洗过一样。

文字是:

“今天天气很好,宜出门,宜自由,宜新生。”

没过多久,我妈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然然!你跟小周怎么回事?他都打电话到我这儿来了,哭着说你不见了!你是不是跟他闹别扭了?”

我妈的语气很焦急。

“妈,我没事。”我说,“我准备跟他离婚。”

“什么?!”我妈的声音拔高了八度,“离婚?你这孩子疯了!小周多好一个孩子啊,你上哪儿再找这么好的去?是不是他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夫妻俩床头吵架床尾和,你赶紧回去跟他道个歉!”

道歉?

我突然觉得很累。

“妈,有些事,你不知道。”

“我不管我知不知道!我只知道小周是个好女婿!你赶紧给我回去!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我不会回去的。”我打断她,“这个婚,我离定了。”

说完,我挂了电话。

我知道,接下来,我将要面对的,是来自我父母、他父母,以及所有亲戚朋友的狂轰滥炸。

他们会说我不懂事,不知足,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们会把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到我身上。

无所谓了。

嘴长在别人身上,路在我自己脚下。

我在陈曦家住了三天。

三天里,周越想尽了一切办法联系我。

通过我们共同的朋友,通过我的父母,甚至还找到了我的微博账号,在底下留言。

那些留言,看得我尴尬癌都要犯了。

“老婆,我知道错了,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然然,你看看我,我才是那个被你锁在家里的人,我的心被你锁住了。”

“求求你回来吧,家里的猫砂该换了。”

最后一条,让我笑出了声。

他甚至都忘了,棉花已经死了。

在他的世界里,我,还有棉花,都只是他“完美家庭”剧本里的一个道具。

道具坏了,修一修。

道具丢了,找回来。

他从来没有想过,道具,也是有灵魂的。

第四天,我找到了房子。

一个离陈曦家不远的小公寓,一室一厅,带一个朝南的小阳台。

我用最快的速度搬了进去。

当我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可以随意支配的空间时,我才真正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我买了很多绿植,把小阳台装点得生机勃勃。

我还去领养了一只小橘猫,给它取名“阳光”。

阳光很调皮,喜欢在我画画的时候,跳上我的桌子,用爪子去拨我的数位笔。

我一点也不生气。

我喜欢这种鲜活的、不受控制的感觉。

周越没有再来找我。

大概是我的决绝,让他彻底死了心。

一个月后,我收到了他寄来的离婚协议。

他几乎是净身出户。

房子、车子,都留给了我。

我看着协议上他的签名,龙飞凤舞,一如他这个人,永远都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

只可惜,这一次,他失算了。

我把房子卖了。

拿着那笔钱,我给自己报了一个国外的短期绘画课程。

我想出去走走,看看更大的世界。

临走前,我和陈曦吃了顿饭。

“真要走啊?舍不得你。”陈曦给我夹了一筷子肉。

“就半年,很快就回来了。”我笑着说。

“也好。”她想了想,“出去散散心,彻底忘掉那些不愉快。”

“敬自由!”她举起酒杯。

“敬自由!”我跟她碰杯。

飞机起飞的时候,我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心里一片平静。

那段被一把钥匙困住的婚姻,像一场荒诞的梦。

现在,梦醒了。

我,林然,终于拿回了属于我自己人生的钥匙。

这把钥匙,可以打开任何一扇我想进的门,也可以锁上任何一扇我想离开的门。

它沉甸甸的,握在手里,是那么的踏实。

在国外的日子,比我想象的还要精彩。

我认识了很多来自不同国家、有着不同肤色的朋友。

我们一起画画,一起逛美术馆,一起在街头喝着啤酒高谈阔论。

我发现,原来女人的价值,从来不是由“嫁得好不好”来定义的。

我们可以是画家,是律师,是医生,是科学家。

我们可以是任何人。

只要我们想。

半年后,我回国了。

我开了一家自己的小小的工作室,接一些自己喜欢的稿子,教一些同样热爱画画的孩子。

生活不富裕,但很充实。

有一天,我在工作室楼下的咖啡馆,偶然遇见了周越。

他瘦了,也憔悴了,没有了当初那种意气风发的样子。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朝我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他站在我面前,有些局促。

“好久不见。”我点了点头。

“你……过得好吗?”

“挺好的。”我说的是实话。

他沉默了。

“我……”他欲言又止,“我后来又考了一次,还是没过。”

“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能是……心乱了。”他自嘲地笑了笑,“林然,那天……是我不对。”

“都过去了。”我说。

“能……重新加个微信吗?”他拿出手机,小心翼翼地问。

我看着他,想起了那段压抑的时光,想起了棉花,想起了那把冰冷的钥匙。

我摇了摇头。

“不了。”

“周越,往前看吧。”

“我们,都该有新的生活了。”

说完,我冲他礼貌性地笑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

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有青草和咖啡的香气。

我的手机响了,是陈曦。

“然然,晚上吃火锅啊!新开了一家,据说底料绝了!”

“好啊!”我笑着回答,“我请客。”

生活,真好。

来源:历史小黑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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