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撮合我和她闺蜜的儿子,我假装同意,订婚宴上他前女友来了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1-13 17:42 1

摘要:我妈夹起一块肥得流油的五花肉,颤巍巍地堆在我米饭尖儿上,那颜色酱红得像她今天刚输了钱的脸色。

我妈,这位女士,毕生的事业有两件。

一件是打麻将。

另一件,是把我嫁出去。

很长一段时间里,第二件的优先级,远高于第一件。

“囡囡,吃饭别光扒拉白饭,吃块红烧肉。”

我妈夹起一块肥得流油的五花肉,颤巍巍地堆在我米饭尖儿上,那颜色酱红得像她今天刚输了钱的脸色。

我没动。

“怎么不吃?减肥啊?你再减就成一道闪电了,风一吹就刮跑了,谁家要?”

她又开始了。

我爸在旁边默默喝着汤,眼观鼻,鼻观心,把自己当成一棵安静的蘑菇。

这是我们家的常态。

我妈负责输出,我负责抵抗,我爸负责隐形。

“我跟你说,今天我碰到你王阿姨了。”

来了。

正餐前的开胃小菜,通常是“别人家的孩子”系列。

“她儿子,林宇,你记得吧?就是小时候老跟你屁股后面跑那个。”

我脑子里搜刮了一圈,实在没这个人的库存。

我童年的记忆里,只有写不完的作业和弹不完的钢琴,屁股后面没跟过任何活物,除了我妈手里的鸡毛掸子。

“不记得。”我言简意赅。

“你怎么什么都记不住!”我妈的筷子“啪”一下拍在桌上,震得我碗里的红烧肉抖了三抖。

“你王阿姨说,林宇从国外回来了,硕士,在市里设计院上班,铁饭碗!人又高又帅,关键是,还没对象!”

她说到“还没对象”四个字时,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堪比哥伦布发现新大陆。

我叹了口气,放下筷子。

“妈,我吃饱了。”

“坐下!”

我妈一声吼,我爸那棵蘑菇都缩了缩。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王阿姨的意思,想让你俩见见。我把你的微信推给她了,她会让林宇加你的。”

“你经过我同意了吗?”我的火“噌”一下就上来了。

“我生你养你需要你同意吗?我这是为你好!你都二十七了,不是十七!再拖下去,好的都被人挑走了,剩下些歪瓜裂枣你想要啊?”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刀子,精准地扎在我最烦躁的神经上。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累。

这种争吵,从我大学毕业开始,几乎每周都要上演一次。

主题永远是我的婚事,论据永远是我的年龄,论点永远是“我都是为你好”。

我反抗过,嘶吼过,冷战过,离家出走过。

但没用。

我妈,陈女士,拥有愚公移山的毅力和精卫填海的决心,在她眼里,没有什么问题是一场相亲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两场。

我看着她因激动而涨红的脸,和鬓角新增的几缕白发,心里那股 rebellious 的火焰,忽然就变成了一缕疲憊的青烟。

算了。

真的算了。

我累了。

“好。”

我说。

空气瞬间安静了。

我妈愣住了,筷子还举在半空中,表情像是中了彩票又怀疑是假的一样。

我爸也从蘑菇状态中解除,惊讶地抬起头看我。

“你说什么?”我妈小心翼翼地问。

“我说,好。”我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你……你同意了?”

“嗯。”

“真的?不是敷衍我?”

“真的。”我拿起筷子,夹起那块红烧肉,塞进嘴里,機械地咀嚼着。

肥膩的油脂在口腔里爆开,有点恶心。

但我咽下去了。

就像我决定咽下这件事一样。

我看着我妈脸上那种狂喜的、如释重负的、难以置信的表情,心里忽然冒出一个疯狂又荒唐的念头。

你不是想让我结婚吗?

你不是觉得王阿姨的儿子是天选之子吗?

好啊。

我配合你。

我倒要看看,你们费尽心机撮合的“天作之合”,最后能演成一出什么样的戏。

就当是……一场行为艺术吧。

我,一个搞艺术的,亲自参演。

手机“嗡”地振动了一下。

一条好友申请。

头像是一片蔚蓝的天空,白云舒卷。

名字:Lin.

我点了“通过”。

对方立刻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

就是那种,最标准、最官方、最没有感情的黄色笑脸。

我回了一个同样的。

屏幕两端,两个成年人,像AI一样交换着礼貌的符号。

“你好,我是林宇。”

“你好,我是苏渺。”

“听我妈说,我们小时候认识?”

“可能吧,我记性不太好。”

我都能想象出他此刻的样子,大概是坐在书桌前,腰背挺直,措辞严谨,像在回复一封工作邮件。

“没关系。我妈说你是个插画师?很酷的职业。”

“还好,就是个画画的。”

“听阿姨说,你周末有空?不知道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看,多标准,多流程化。

我甚至能脑补出他妈,也就是王阿姨,在他旁边一句一句地指导:“快,问她周末有没有空!”“态度要诚恳!”

“有空。”我回道。

“那周六晚上六点,在‘南园’怎么样?我来订位。”

“好。”

“到时候我来接你?”

“不用,我自己过去方便。”

“好的,那我们周六见。”

“周六见。”

对话结束。

干净利落,没有一句废话。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天花板上有一道细小的裂纹,像一条干涸的河流。

我忽然觉得,我和林宇,就像两个被 programação 好的机器人,正在执行一道名为“相亲”的指令。

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预设的节点上。

我妈哼着小曲儿推门进来,脸上敷着面膜,只露出两只眼睛和一张嘴。

“加上了?聊得怎么样?”

“嗯,约了周六吃饭。”

“太好了!”她激动地一拍手,“我跟你说,你可得好好表现!我打听过了,林宇这孩子,好多人盯着呢셔!你这次要是抓不住,妈这张老脸都没地方搁!”

“知道了。”

“穿哪件衣服想好了吗?我给你新买的那条裙子就不错!还有,你那头发,明天去做个造型!别老扎个丸子头,跟个道姑一样!”

“……”

“还有你的指甲,光秃秃的像什么样子,去做个漂亮的款式!男人都看细节!”

我闭上眼,假装睡着了。

耳边是我妈喋喋不休的“作战指导”,详细到了眼影的颜色和口红的质地。

我感觉自己不是要去吃饭。

我是要去参加一场选美。

不,比选美还残酷。

选美输了,不过是没拿到名次。

这场“饭局”要是搞砸了,按我妈的说法,我的人生就完蛋了。

周六,我还是扎着丸子头,穿着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去了。

我妈在门口看到我时,差点气晕过去。

“苏渺!我昨天跟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你穿成这样去见林宇!”

“我觉得挺好。”

“好什么好!你这是去约会还是去楼下倒垃圾?”

“都差不多。”我换上鞋,准备出门。

“你给我站住!”我妈一把拉住我,“你今天必须把那条裙子换上!”

我们俩在玄关拉扯,一个要走,一个不让。

我爸从房间里出来,叹了口气:“好了,让她去吧,孩子有自己的想法。”

“她有什么想法?她的想法就是这辈子都别结婚,气死我!”我妈恨铁不成钢地跺脚。

我甩开她的手,打开门。

“我走了。”

身后传来我妈的怒吼:“你要是敢搞砸了,你就别回来了!”

我没回头。

“南园”是家挺有名的本帮菜馆,环境雅致,价格不菲。

我到的时候,林宇 esattamente 提前了五分钟。

他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面前一杯柠檬水。

真人比头像要生动一些。

他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的小臂线条流畅。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显得斯文又干净。

是我妈和王阿姨会喜欢的那种“精英范儿”。

“苏渺?”他看到我,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

“林宇。”我点点头。

他拉开椅子,我坐下。

“想吃什么?这家店的熏鱼和响油鳝糊不错。”他把菜单递给我。

“你点吧,我不太挑。”

他也没推辞,熟练地点了几个招牌菜。

等待上菜的间隙,陷入了 predictably 的沉默。

我玩着手机,他端坐着喝水。

像两个拼桌的陌生人。

“你……平时都喜欢画些什么?”他似乎在努力寻找话题。

“随便画画,看心情。”

“我看了你的朋友圈,很有趣。”

“谢谢。”

“我学的是建筑设计,可能我们专业有点共通之处。”

“是吗。”

我承认,我有点故意。

故意的冷淡,故意的敷衍。

我在测试他的底线。

一个正常男人,在相亲时遇到我这种态度,大概率会觉得“这女的对我没意思”,然后饭局结束就礼貌地不再联系。

这正是我想要的。

然而,林宇没有。

他涵养极好,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保持着那种温和的、恰到好处的微笑。

仿佛我不是在敷衍他,而是在跟他玩一种“谁先破防谁就输”的游戏。

菜上来了。

他很自然地给我布菜,动作熟练,照顾周到。

“尝尝这个,他们家的招牌。”

我默默吃着,味道确实不错。

但再好吃的东西,在这种氛围下,也吃不出什么滋味。

一顿饭,吃得像一场漫长的谈判。

谈判的主题是“我们假装对彼此很有兴趣”。

结束时,他坚持要送我回家。

“不用了,我打了车。”

“女孩子晚上一个人不安全。”他语气温和但坚定。

我拗不过他,只好坐上他的车。

是一辆黑色的奥迪A6,车里很干净,有一股淡淡的木质香薰味。

他车开得很稳。

一路无话。

快到我家小区门口时,他突然开口。

“苏渺。”

“嗯?”

“我们……是不是让你感到为难了?”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我转头看他,路灯的光从车窗外掠过,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滅的光影。

他的眼神很平静,隔着镜片,看不出情绪。

“没有。”我嘴硬。

他笑了笑,是一种了然的笑。

“我明白的。”他说,“我妈那边,也是一样的。”

我愣住了。

“所以……”我试探着问。

“所以,我们可以不必那么紧张。”他把车停稳,“就当是……完成一下长辈布置的任务。”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人有点意思了。

他不像我想象中那种妈宝男,或者说,他比妈宝男要聪明得多。

他看穿了我的敷衍,也坦诚了自己的处境。

“合作愉快?”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他愣了一下,然后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

“合作愉快。”

那一瞬间,我觉得这场荒唐的戏,似乎找到了另一个演员。

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回到家,我妈立刻迎上来。

“怎么样怎么样?聊得好不好?他对你印象怎么样?”

“还行。”我换着鞋。

“什么叫还行啊?你倒是说具体点啊!”

“就……挺好的。”我敷衍道。

“他送你回来的?送到楼下了?”

“嗯。”

“那有戏!绝对有戲!”我妈兴奋得在客厅里转圈,“我就知道,我女儿这么优秀,怎么可能没人要!”

我没理她,径直回了房间。

手机亮了一下。

是林宇发来的信息。

“到家了?”

“嗯,到了。”

“那就好,早点休息。”

后面跟了一个晚安的月亮表情。

我看着那轮弯弯的月亮,突然觉得,这场“合作”,也许不会像我想象中那么难熬。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林宇开始了“任务式”约会。

每周一次,雷打不动。

吃饭,看电影,逛美术馆。

所有情侣该做的事,我们都按部就班地做了。

我们很有默契地维持着一种安全距离。

身体上的,也是心理上的。

我们像两个敬业的演员,在父母面前演着热恋的情侣,私下里却是关系淡如水的“商业伙伴”。

我妈和王阿姨对此乐见其成。

她们的电话粥煲得更勤了,话题从“孩子们进展如何”迅速升级到“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当亲家”。

我妈甚至开始研究我生辰八字,看什么时候订婚最吉利。

我觉得荒谬又可笑。

她们像两个狂热的导演,正在激情澎湃地推进着一部她们自编自导的电影,完全不在乎主角的真实感受。

有一次,我们去看一场文艺片。

电影很闷,我看得昏昏欲睡。

身边的林宇倒是看得很认真。

黑暗中,我偷偷觀察他。

他的侧脸轮廓分明,鼻梁很高,睫毛在屏幕光线的映照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确实……长得不难看。

甚至可以说是好看的。

电影放到一半,女主角歇斯底里地质问男主角:“你到底爱不爱我?”

我突然有点好奇。

“林宇。”我小声问。

“嗯?”

“你有喜欢过什么人吗?”

他沉默了一下。

电影院里很安静,只有男女主角的争吵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说:“有过。”

“那为什么……”

“家里不同意。”他言简意赅。

我“哦”了一声,没再追问。

我大概猜到了。

又是一个被父母意志绑架的故事。

他和我,本质上是一样的人。

都是这场巨大荒诞剧里的傀儡。

只不过,我選擇了消極抵抗,而他選擇了順從。

电影散场,外面下起了小雨。

他撑开一把伞,我们并肩走在湿漉漉的街道上。

“我送你回去。”他说。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我习惯性地拒绝。

“下雨天不好打车。”他坚持。

我们走到他停车的地方,他打开副驾的门,我坐了进去。

车里的香薰味还是那股熟悉的木质香。

雨刮器规律地摆动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苏渺。”他又一次在快到家的时候开口。

“嗯?”

“谢谢你。”

“谢我什么?”我不解。

“谢谢你……愿意陪我演这场戏。”他说得很慢,也很诚恳。

我心里某个地方,像是被轻轻触碰了一下。

“没什么。”我说,“我也需要一个演员。”

他笑了。

“我们俩,还挺敬业的。”

“是啊。”我也笑了,“回头我妈要是给我们发片酬就好了。”

车厢里轻松的气氛,驱散了窗外雨夜的湿冷。

那是我第一次觉得,林宇,这个人,或许可以当个朋友。

我们的“恋情”在双方母亲的强力推动下,进展神速。

仅仅两个月后,订婚就被提上了日程。

我妈拿着电话,激动得满面红光。

“亲家母,你放心!酒店我已经在看了!保证办得风风光光!”

“日子?日子就算好了!下个月十六,黄道吉日!宜嫁娶订盟!”

我坐在沙发上画画,听着我妈这番“运筹帷幄”,感觉自己像个待售的商品,已经被贴上了价格标签,就等打包发货了。

我试图反抗。

“妈,是不是太快了?我们才认识两个月。”

“快什么快!你跟林宇那是从小就认识,有感情基础的!再说,你们现在感情这么好,订婚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我看着她,反问:“我们感情好不好,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不知道?你王阿姨天天跟我说,林宇对你满意得不得了!说你懂事、文静,还夸你有才华!你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天天捧着手机跟他聊天,脸上那笑,藏都藏不住!”

我愣住了。

我笑了吗?

我回想了一下,我和林宇的聊天记录,除了“早安”“晚安”“明天去哪”,就是互相发送父母的最新指示。

我们偶尔会分享一些好笑的段子,或者吐槽一下各自的工作。

那种交流,更像是两个狱友在放风时间的短暂慰藉。

我什么时候对着手机笑过?

我妈大概是把我“终于可以交差了”的如释重负,当成了“沐浴在爱河里”的甜蜜。

人类的悲欢,果然并不相通。

“总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妈一锤定音,“你别想给我出什么幺蛾子!”

我没再说话。

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亲手开启了这场戏,现在,剧情已经脱离了我的控制,朝着一个我从未预想过的方向狂奔而去。

我给林宇发信息。

“我妈说,要订婚了。”

他几乎是秒回。

“我妈也说了。”

后面跟了一个无奈摊手的表情。

“下个月十六。”

“嗯,我知道。”

“林宇,我们……真的要订婚吗?”我打出这行字,又删掉。

我换了一种问法。

“这戏,是不是演得有点太大了?”

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复了。

然后,他的信息跳了出来。

“苏渺,对不起。”

“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

“但是现在……好像已经停不下来了。”

我看着那句“停不下来了”,心里一片冰凉。

是啊。

停不下来了。

我们的父母,已经搭好了一个华丽的舞台,印好了所有的门票,邀请了所有的亲朋好友。

我们两个主角,如果现在罢演,砸掉的不仅是这个舞台,还有他们半辈子的脸面。

“那就……订吧。”

我发过去这三个字,感觉像是签了一份卖身契。

“你……”他似乎有些意外。

“不然呢?我还能冲到你家,跟你妈说,我们都是装的?”我带上了自嘲的语气。

“苏渺……”

“没事。”我打断他,“不就是订婚吗?又不是结婚。就当是……大型沉浸式戏剧体验了。门票还挺贵。”

他没有再回复。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我穿着一件大红色的戏服,站在一个空旷的舞台上。

台下坐满了人,我妈,我爸,王阿姨,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面孔。

他们都在笑,都在鼓掌。

聚光灯打在我身上,刺眼得让我睁不开眼。

我张开嘴,想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订婚宴定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

我妈为了这场宴会,下了血本。

她说,这是我苏家的脸面,也是林家的脸面,绝对不能马虎。

订婚前一天,我被我妈押着去做了全套的护理。

做脸,做头发,做指甲。

我坐在美甲店里,任由美甲师在我光秃秃的指甲上涂抹、镶嵌。

最后,她举起我的手,满意地欣赏着她的作品。

“小姐,你看,这款‘璀璨星河’多漂亮,特别配你明天的礼服。”

我看着那十片亮闪闪的指甲,觉得它们像十片精致的枷锁。

晚上,我妈把一条香槟色的蕾丝长裙递给我。

“明天就穿这件。”

“太隆重了。”

“订婚!一辈子就一次!就是要隆重!”

我接过裙子,很轻,但我觉得它有千斤重。

订婚宴当天,我像个木偶一样,被我妈摆布着。

化妆,换衣服,戴首饰。

镜子里的那个女孩,妆容精致,眉眼温柔,嘴角带着得体的微笑。

但我知道,那不是我。

那只是一个叫“苏渺”的演员,正在扮演一个叫“幸福”的角色。

我爸穿上了他轻易不穿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眼眶有点红。

“我们家囡囡,长大了。”他声音有点哽咽。

我心里一酸。

“爸。”

“以后……要幸福。”他说。

我点点头,说不出话。

幸福?

多么奢侈的一个词。

到了酒店,宴会厅里已经人声鼎沸。

我妈和王阿姨穿着同款的旗袍,容光焕发地招呼着客人。

她们脸上的笑容,比厅里的水晶吊灯还要灿烂。

林宇站在我身边。

他也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头发做了造型,那副金丝边眼镜让他看起来愈发温文尔雅。

他看起来……也很像一个完美的男主角。

我们站在一起,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祝福和恭维。

“哎呀,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林宇这孩子真有福气,找到苏渺这么好的姑娘!”

“你们看他们站在一起多般配!”

我和林宇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无奈和疲憊。

我们像两个展品,被放在橱窗里,供人观赏和评价。

司仪在台上说着热情洋溢的开场白。

“……今天,是林宇先生和苏渺小姐喜订良缘的大好日子!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这对璧人,上台!”

音乐响起。

林宇朝我伸出手。

我把手搭在他的臂弯里,他轻轻握住。

他的手心,一片冰凉,还带着细密的汗。

原来,他也在紧张。

我们一步一步地走上舞台。

脚下的红毯那么长,像是永远走不到尽头。

聚光灯再次打在我身上,和梦里一样刺眼。

我看到台下的我妈,她正拿着手机,激动地拍着视频,眼角泛着泪光。

我看到我爸,他坐在那里,用力地鼓着掌。

我看到王阿姨,她和我妈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他们是那么的快乐。

那么的……真心实意。

我忽然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我用一场骗局,换来了他们的心满意足。

司仪把话筒递给我们。

“来,让我们听听我们准新郎的心声!林宇,有什么话想对我们美丽的苏渺小姐说吗?”

林宇接过话筒,他深吸一口气,看向我。

他的眼神很复杂。

有歉意,有无奈,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苏渺,”他开口,声音通过音响传遍整个大厅,“我知道,我……”

他顿住了。

他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他。

我妈在台下,急得给我使眼色,嘴型分明是“提词啊”。

我哪有什么词可以提?我们的剧本里,根本没有这一段。

就在这尴尬的沉默中,宴会厅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个女孩站在门口。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头发有点凌乱,脸上没有化妆,眼睛红肿,像是刚刚哭过。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过去。

她径直朝着舞台走来。

我看到,林宇的身子,在那一瞬间,僵硬了。

他握着我的手,猛地收紧。

我心里“咯噔”一下。

一个荒唐的念头冒了出来。

不会吧?

戏剧的高潮,总是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来临。

女孩走得很快,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噔、噔、噔”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上。

她没有看任何人,她的眼睛里,只有林宇。

她走到舞台下,仰着头,看着他。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这死寂的大厅里,清晰得可怕。

“林宇,你不是说,订完婚就跟她坦白吗?”

全场哗然。

我感觉我妈的血压,在那一瞬间,至少飙到了二百二。

王阿姨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我爸惊得站了起来。

而我,这场闹剧的女主角,却 strangely 地感到了一丝……解脱。

来了。

终于来了。

我一直等待的那个“意外”,那个可以让我体面退场的“不可抗力”,终于登场了。

林宇转过身,背对着所有宾客,他看着那个女孩,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脸色,比王阿姨还要难看。

“你不是说,这只是演给你爸妈看的一场戏吗?”

女孩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充满了委屈和绝望。

“你不是说,你根本不爱她,你爱的是我吗?”

“你 promised me!你说你会处理好一切,然后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你为什么要骗我?!”

她一句一句地质问,像一把锤子,敲碎了林宇精心维持的体面,也敲碎了两家父母所有的幻想。

原来是这样。

我看着林宇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心里忽然就全明白了。

他不是顺从。

他是曲线救国。

他不是在陪我演戏。

他是在利用我,演给他父母看,也演给这个女孩看。

他打算用一场订婚,来换取暂时的和平,稳住家里,也稳住她。

好一招“缓兵之计”。

好一个……“两全其美”。

我真是……小看他了。

我感觉身边林宇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他大概是慌了,乱了,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我妈和王阿姨已经快步冲了过来,想把那个女孩拉走。

“你谁啊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保安!保安在哪里!把这个疯女人给我赶出去!”

女孩被她们拉扯着,哭得更大聲了。

场面一片混乱。

宾客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兴奋和八卦。

他们大概觉得,今天这顿饭,吃得太值了。

不仅有饭吃,还有戏看。

还是年度家庭伦理大戲。

我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突然觉得很可笑。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香槟色长裙,和我手上那片“璀璨星河”。

真諷刺啊。

我深吸一口气,从林宇手里, gently but firmly 地抽回了我的手。

他惊愕地看向我。

我对他笑了笑。

那应该是我今天,笑得最真心的一次。

然后,我从司仪手里,拿过了另一个话筒。

我清了清嗓子。

“各位。”

我的声音通过音响,清晰地传到每个角落。

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我。

包括那个正在哭泣的女孩,和手忙腳亂的兩位母親。

“不好意思,让大家看笑话了。”

我对着台下,微微鞠躬。

“不过,大家可能误会了。”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惊愕的脸。

“今天,其实不是我和林宇先生的订婚宴。”

我语出惊人。

我媽的眼睛瞪得像铜铃:“苏渺!你胡说什么!”

我没理她,继续说道:

“今天,其实是我和林宇先生,联合策划的一场……行为艺术展。”

“主题呢,叫做《包办婚姻的垂死挣扎》。”

“目的是为了探讨一下,在21世纪的今天,两代人之间婚恋观的巨大鸿沟,以及……由此引发的种种荒诞现实。”

我看到林宇的嘴巴张成了O型。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给他来这么一出。

我也没想到。

这些话,就像是自己从我嘴里冒出来的一样。

我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这么……有 creative inspiration.

“我和林宇先生,作为本次行为艺术的主要创作者和表演者,非常感谢我们的父母,苏女士,陈先生,王女士,林先生,为我们提供了宝贵的创作素材和……资金支持。”

我朝着父母那桌,又鞠了一躬。

我妈的脸,已经从白转青,从青转紫,堪比调色盘。

“同时,我们也要特别感谢这位小姐。”我把手指向台下那个女孩,“她是我们的特邀演员,负责扮演‘前女友’这个经典戏剧角色,为我们的作品带来了最关键的戏剧冲突和高潮。”

“她的表演,非常精彩,富有张力,充满了真情实感。让我们为她鼓掌!”

说着,我带头鼓起了掌。

台下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我这番操作搞懵了。

那个女孩也愣住了,忘了哭,呆呆地看着我。

“当然,”我话锋一-"转","艺术来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我们的作品,虽然有夸张和虚构的成分,但它背后所反映的问题,却是真实存在的。"

“我们希望通过这次展览,能够引发大家的思考。”

“思考什么呢?”

“思考一下,婚姻的本质,到底是为了完成任务,还是为了爱?”

“思考一下,我们年轻人,到底有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

我说完,把话筒放回原位。

然后,我提起我那价值不菲的蕾丝长裙的裙摆,转过身,对着已经石化的林宇,伸出手。

“合作愉快,林先生。”

“我们的作品,圆满成功。”

他呆呆地看着我,没有动。

我收回手, shrugged my shoulders.

“那么,我宣布,本次行为藝術展,到此结束。”

“谢谢大家前来观赏。”

“哦,对了,饭菜很好吃,大家别浪费。”

说完,我在全场死一般的寂静中,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优雅地, calmly 地,一步一步走下舞台。

我没有回头。

我能感觉到身后有无数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追随着我。

有我妈想杀人的目光。

有王阿姨想钻地缝的目光。

有亲戚朋友们震惊、疑惑、看好戏的目光。

还有林宇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目光。

我径直走向大门。

当我走到那个女孩身边时,我停了一下。

我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别哭了。”我说,“妆都花了。”

她愣愣地看着我。

“还有,”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下次找男人,找个有担当的。”

“这种货色,不值得。”

说完,我 patted her shoulder,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宴会厅。

走出酒店大门的那一刻,外面的冷风吹在我脸上。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十一月傍晚的空气。

自由。

我从来不知道,自由的空气,是这么的甜美。

我在路边站了一会儿,掏出手机,叫了一辆车。

然后,我脱下脚上那双让我走了半天就脚痛的 Jimmy Choo 高跟鞋,光着脚,踩在冰冷的人行道上。

有点凉。

但是,爽。

我拎着那双昂贵的鞋,像拎着两只刚宰的鸡。

我看着车流不息的街道,看着城市的霓虹在我眼前闪烁。

我突然想笑。

于是我就笑了出来。

一开始是低低的笑,后来变成哈哈大laugh。

路过的人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

我不在乎。

我只是觉得,我的人生,终于有一次,是我自己说了算。

回到家,我没有钥匙。

我被我妈“你敢搞砸就别回来”的誓言,关在了门外。

我在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一罐啤酒,一包薯片,坐在小区花园的长椅上。

夜深了,很安静。

我喝着啤酒,吃着薯片,看着天上那轮和我订婚宴一样圆的月亮。

手机开始疯狂地振动。

是我妈,是我爸,是各种亲戚。

我一个都没接。

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然后,我看到了林宇的微信。

他发了很多条。

“苏渺,对不起。”

“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不是故意要利用你。”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现在在哪里?你还好吗?”

我看着那些信息,没有回复。

我把他拉黑了。

连同王阿姨一起。

我不知道他和那个女孩后来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两家的父母,是如何收拾那个烂摊子的。

我不在乎。

那不是我的战争了。

我在长椅上坐了很久,直到把啤酒喝完,薯片吃光。

凌晨两点,我爸给我发来一条信息。

“我在楼下给你开了门,你妈睡着了,你悄悄回来。”

我看着那条信息,眼眶有点热。

我回到家,蹑手蹑脚地打开门。

客厅里一片黑暗。

我换了鞋,正准备溜回房间。

客厅的灯突然亮了。

我妈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像一尊幽灵。

我吓了一跳。

“妈。”

她没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

她的眼睛又红又肿,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疲惫和失望。

我们对峙着,沉默着。

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你满意了?”

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把我们家的脸,把我的脸,丢到全市人民面前,你满意了?”

我没说话。

“苏渺,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生出你这么个女儿?”

“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我图什么?我不就是想让你有个好归宿,下半辈子能过得安稳一点吗?”

“我有什么错?!”

她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最后变成了哭喊。

“我到底有什么错!”

我看着她崩溃的样子,心里那点“胜利”的快感,荡然无存。

只剩下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你没错。”我说,“妈,你没错。”

“你只是……不明白我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你嫁个好人家!这有错吗?哪个当妈的不这么想?”

“你想要我嫁个好人家,还是想要一个‘嫁得好的女儿’,让你可以在你的姐妹圈里炫耀?”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她愣住了。

像是被我戳中了最隐秘的心事。

“我……”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妈,我不是你的 trophy,不是你的面子。”

“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有我自己想过的生活。”

“也许我的生活,在你看来,是不务正业,是不够安稳,是离经叛道。”

“但那是我的人生。”

“我不想活成你期望的样子,不想去复制一个你认为正确的模板。”

“我只想做我自己。”

我说完这些话,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这些话,在我心里憋了太多年。

今天,我终于说了出来。

我妈呆呆地坐在那里,眼泪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

她没有再嘶吼,也没有再反驳。

她只是哭。

哭得像个孩子。

我爸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件外套,轻轻地披在我妈身上。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复杂。

有责备,有无奈,但更多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释然。

他拍了拍我妈的肩膀,说:“好了,别哭了。让孩子……去睡吧。”

那一夜,是我和我妈之间,最漫长的一夜。

也是我们之间,战争的终结。

第二天,我收拾了行李,搬了出去。

我租了一个很小的单间,带一个朝南的阳台。

我妈没有阻止我。

我爸偷偷塞给我一张卡,说:“钱不够就跟爸说。”

我没要。

我说,我想靠自己。

我开始疯狂地接稿。

给杂志画插图,给小说画封面,给广告公司画分镜。

我每天从早画到晚,累得沾床就睡。

但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

我妈没有再给我打电话催我相亲。

我们之间的联系,仅限于我爸在中间传话。

“你妈让你多穿点衣服,降温了。”

“你妈问你钱够不够花。”

“你妈说,她包了你爱吃的荠菜馄饨,让你有空回来吃。”

她从不亲自说。

她还在跟我置气。

我知道。

但我也不急。

有些伤口,需要时间来愈合。

三个月后,我接到了一个大单子。

一个童书出版社,看了我的作品,想让我给他们的一套新书画全套插图。

预付的定金,就足够我交一年的房租。

我拿着合同,在我的小出租屋里,开心得跳了起来。

我第一时间,给我爸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我爸也很高兴。

“好,好,我女儿就是有出息!”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说:“你等一下。”

然后,我听到电话那頭,我爸对我妈说:“你女儿,接到一个大活儿!出版社请她画书!厉害吧!”

我听到我妈在那边,哼了一声。

“画书有什么了不起的?能当饭吃一辈子吗?”

嘴上这么说,但我分明听到,她声音里有一丝藏不住的……骄傲。

我笑了。

又过了半年,我的那套插画书出版了。

卖得很好,还加印了两次。

我用稿费,给自己报了一个去欧洲旅行的团。

我想去看看那些美术馆,看看那些我只在画册上见过的真迹。

出发前一天,我回家吃饭。

我妈给我做了一大桌子菜。

还是会唠叨我。

“出去玩要注意安全。”

“钱要放好,别丢了。”

“别老吃那些冷的东西,对胃不好。”

但她再也没提过“结婚”两个字。

吃饭的时候,她状似无意地提起。

“对了,你王阿姨前段时间来过。”

我夹菜的手顿了一下。

“她跟我道歉了。说……是她们家林宇不好。”

“嗯。”我应了一声。

“听说,那孩子……后来也没跟那个女的成。两边家里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分了。”

“哦。”

“林宇也从设计院辞职了,自己开了个工作室。你王阿姨说,他现在忙得人都瘦脱相了。”

我妈看着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反应。

我笑了笑,说:“妈,都过去了。”

她愣了一下,然后也笑了。

“对,都过去了。”

“吃饭,吃饭。这虾是活的,新鲜。”

那天晚上,我睡在自己久违的房间里。

床单被褥都晒过了,有阳光的味道。

我妈推门进来,坐在我床边。

她像我小时候一样,替我掖了掖被角。

“渺渺。”她轻声叫我的小名。

“嗯?”

“妈……以前是不是……太逼你了?”

我看着她,在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我能感觉到,她说出这句话,用了多大的力气。

我伸出手,握住她有些粗糙的手。

“妈,我不怪你。”

“你只是……用你的方式在爱我。”

“只是,你的方式,我承受不来。”

她沉默了很久。

然后,她反手握住我的手,握得很紧。

“以后……你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吧。”

“妈……不管了。”

我的眼泪,在那一刻,终于掉了下来。

第二天,我去机场。

我爸妈一起来送我。

在安检口,我妈抱了抱我。

“到了要报平安。”

“好。”

“在那边好好玩,别想着省钱。”

“好。”

“要是……要是遇到合适的,也可以处处看。”她还是没忍住,加了最后一句。

我笑了。

“知道了,妈。”

我挥挥手,转身走进安检口。

我没有回头。

但我知道,他们一定在那里,看着我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

飞机起飞的时候,我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像一块巨大的电路板。

我想到那场荒唐的订婚宴,想到林宇,想到那个女孩,想到我歇斯底里的母亲,和那个在舞台上,冷静得不像自己的我。

那一切,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我掏出我的速写本和笔。

在扉页上,我画了一个小小的女孩。

她背着一个大大的画板,站在一条分岔路口。

一条路,通向一座华丽的城堡。

另一条路,蜿蜒曲折,通向遠方的山和太陽。

女孩没有犹豫,选择了后一条路。

我在画的下面,写下了一行字:

“My life, my rules.”

我的手机响了一下,是一条微信。

我以为是哪个编辑催稿,打开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头像。

点开,是他。

“你好,苏渺。我是陈默。”

“我从XX出版社的编辑那里,要到了你的联系方式,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我非常喜欢你为《月亮掉下来》画的插图,我是一个独立游戏制作人,我们正在开发一款新的解谜游戏,美术风格和你非常契合。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聊一聊合作的可能?”

我看着那段文字,和他那个有点呆萌的程序员风格头像。

我笑了笑。

然后回复道:

“你好,陈先生。很有兴趣。”

“不过,我正在欧洲旅行,可能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

“我们……可以先在线上聊。”

我发出信息,然后关掉手机,看向窗外。

万里晴空,云海翻涌。

我知道,我的那条路,才刚刚开始。

它也许会很长,很曲折。

但没关系。

因为,路的尽头,有我想要看的风景。

来源:乐玩风dLAV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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