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昨天,继母刘芸把我叫到书房,用一种施舍的语气通知我:「你爸的遗嘱,所有财产都留给你弟弟林凡。公司、房子、存款,都跟你没关系了。」
父亲的葬礼上,我一滴眼泪都没掉。
不是我冷血,而是心早在前一天就死了。
昨天,继母刘芸把我叫到书房,用一种施舍的语气通知我:「你爸的遗嘱,所有财产都留给你弟弟林凡。公司、房子、存款,都跟你没关系了。」
她说完,嘴角是压不住的得意。
我站在原地,看着这个只比我大十岁的女人,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所以今天,在肃穆的哀乐和亲戚们假惺惺的哭声中,我像个局外人。
遗像上的男人,带着陌生的微笑,我甚至想不起来他上次对我笑是什么时候。
刘芸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裙,正靠在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林凡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悲痛欲绝。
林凡一边笨拙地拍着她的背,一边不耐烦地四处张望,眼神里没有丝毫悲伤,只有继承大笔遗产后的茫然和一丝掩不住的窃喜。
真是……一场完美的表演。
就在司仪准备宣布告别仪式开始时,一阵低沉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打破了灵堂的沉寂。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朝门口看去。
一排黑色的迈巴赫,像电影里的场景一样,缓缓停在了殡仪馆门口。车牌号是清一色的连号,彰显着车主非富即贵的身份。
为首的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顶级手工定制西装的男人走了下来。他看起来五十岁上下,身姿挺拔,眼神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我看到刘芸的哭声戛然而止,脸上满是震惊和不解。
这个男人,显然不在她的预料之内。
男人身后跟着几个黑衣保镖,他们隔开人群,径直为他开出一条路。
他目不斜视,无视了前来搭话的亲戚,也无视了正中央父亲的遗像,他的目光,像一枚精准的导弹,穿越人群,落在了我的身上。
他一步一步朝我走来,停在我面前。
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悲伤,有愤怒,还有一丝……愧疚?
「你是小默,对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
我愣愣地点头。
「我是舅舅。」他缓缓伸出手,那是一只骨节分明、戴着一枚价值不菲的玉扳指的手。「孩子,跟我回家。」
「轰」的一声,人群炸开了锅。
舅舅?林默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气派的舅舅?
刘芸第一个反应过来,她一个箭步冲上前,挡在我面前,摆出主母的架势:「你是谁?我们家不认识你!林默是我们林家的人,你别想把她带走!」
男人终于吝啬地给了她一个眼神,那眼神冷得像冰。「林家?他林卫国也配?」
他轻蔑的语气刺痛了刘芸,她尖叫起来:「你胡说什么!卫国刚走,你就在这里大放厥词,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男人不再理她,只是专注地看着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小默,你妈妈叫蒋岚。我是你妈妈的亲哥哥,蒋海川。」
蒋海川。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沌的记忆。
这是本市首富的名字,是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封面上的名字,也是父亲和刘芸在家中偶尔提起,语气总是充满嫉妒和咒骂的名字。
我从未想过,这个传奇人物,会是我的舅舅。
我抬起头,看着刘芸和林凡因为震惊和贪婪而扭曲的脸,再看看眼前这个男人眼中真切的悲痛。
我忽然觉得无比讽刺。
在这个家里,我活得像个外人。如今,一个真正的亲人,却像神兵天降。
「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却坚定。
蒋海川的眼睛亮了一下,他温暖的大手,紧紧地握住了我冰凉的手指。
「林默!你不能走!你爸的葬礼还没结束!」刘芸在身后尖叫。
我没有回头。这场葬礼,本就是为他们演的,与我无关。
我跟着舅舅,在所有亲戚或惊愕或羡慕的目光中,走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迈巴赫的车门在我身后合上,隔绝了刘芸不甘的叫骂和身后的一切纷扰。
车内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这座我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第一次让我感觉如此陌生。
「这些年,苦了你了。」身旁的蒋海川忽然开口,声音里满是疲惫和疼惜。
就这么一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尘封已久的情绪闸门。
在父亲家里被剥夺继承权时我没有哭,被刘芸冷嘲热讽时我没有哭,可现在,在这个陌生的舅舅面前,我却再也忍不住。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滑落。我没有哭出声,只是默默地流泪,仿佛要把二十年的委屈都流尽。
蒋海川没有多说,只是递过来一方柔软的手帕,然后一路沉默。
车子最终驶入了一片依山傍水的庄园,停在一栋宏伟得如同城堡的别墅前。
管家和佣人早已在门口等候,恭敬地鞠躬:「先生,小姐,欢迎回家。」
家?
这个词让我有些恍惚。
蒋海川带我走进了别墅,穿过奢华却不俗气的长廊,来到一间采光极好的书房。
他从书桌的相框里,拿出了一张泛黄的旧照片,递给我。
照片上,是一个笑靥如花的年轻女子,她的眉眼弯弯,顾盼生辉,美得张扬而热烈。
「这是你妈妈,蒋岚。」舅舅的声音有些哽咽,「你和她年轻时,真像。」
我的母亲。在我记忆里,她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和病床上苍白的脸。
我从不知道,她曾如此明媚动人。
那天下午,在洒满阳光的书房里,舅舅为我揭开了一段被尘封了二十年的往事。
我的母亲蒋岚,曾是蒋家最受宠爱的小女儿,是整个上流圈子里众星捧月的明珠。
而我的父亲林卫国,当时只是个家境贫寒,却野心勃勃的穷小子。
他们在大学里相遇,我母亲被他的才华和所谓的「骨气」吸引,不顾全家人的反对,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他。
「当时,所有人都看得出林卫国眼里的欲望,只有小岚,被爱情蒙蔽了双眼。」舅舅的语气里充满了痛惜。
蒋家自然是决绝地反对这门婚事。可我母亲性格刚烈,为了嫁给林卫国,她不惜与家族决裂。
「她带走了自己名下信托基金里的一大笔钱,作为嫁妆,也作为林卫国的创业基金,然后就跟着他走了。」
「你父亲的第一家公司,启动资金,是你妈妈给的。那栋你们住了二十年的房子,也是你妈妈全款买的,登记在她一个人的名下。」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一直以为,我们家的一切,都是父亲白手起家打拼来的。刘芸也总是在我耳边说,要不是她在我爸最困难的时候陪着他,公司早就垮了。
原来,这一切的根基,都来自于我的母亲。
「后来呢?」我追问。
「后来,你出生了。林卫国的公司也渐渐走上正轨。然后,他就和他的秘书,也就是刘芸,搞到了一起。」舅舅的眼神冷了下来。
「小岚发现了。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受得了这种背叛和欺骗。她找林卫国对质,那男人不仅不认错,反而怪她大小姐脾气,不懂得体谅他在外打拼的辛苦。」
「从那以后,小岚就病了。医生说是产后抑郁,加上精神打击。她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日渐消瘦。」
舅舅的声音充满了悔恨:「我们……我们太固执了。当时我们还生她的气,气她为了一个男人弄得众叛亲离,就真的没再主动联系过她。等我们觉得事情不对,想去找她时,收到的……却是她的死讯。」
「对外宣称,她是抑郁症发作,服药过量,意外身亡。」
「办完你妈妈的后事,林卫国不到半年,就把刘芸娶进了门。一年后,林凡就出生了。」
「这些年,我不是没想过把你接回来。可林卫国和那个女人把你藏得很好,每次我派人去接触,都被他们用各种理由搪塞回来。他们在你面前,肯定没少说我们蒋家的坏话吧?」
我点了点头。在我的记忆里,外公外婆是嫌贫爱富,抛弃了妈妈的坏人。舅舅,则是冷血无情,对亲妹妹见死不救的资本家。
原来,真相是这样。
「所以,林卫国有什么遗产?」舅舅冷笑一声,「他的一切,都是踩着我妹妹的尸骨和鲜血建立起来的!他现在,居然要把本该完全属于你的东西,全部留给那个小三的儿子!」
「这已经不是无耻了,这是赤裸裸的抢劫!」
我紧紧攥着那张照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照片上我母亲灿烂的笑容,此刻看来,却像是一把尖刀,刺得我心脏生疼。
原来我的母亲,不是病死的,是被活活气死的,是被我那道貌岸然的父亲和鸠占鹊巢的继母,联手逼死的。
而我,她的女儿,在仇人的屋檐下,像个傻子一样活了二十年。
一股冰冷的恨意,从心底最深处蔓延开来。
在蒋家的日子,像一场不真实的梦。我拥有了一个巨大的、可以俯瞰整个花园的房间。衣帽间里挂满了当季最新款的衣服,标签我甚至都不认识。
舅舅没有逼我做什么,他只是给了我足够的时间和空间,让我去消化这一切。
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书房,翻看母亲留下来的相册和日记。
从她少女时代的明媚,到恋爱时的甜蜜,再到婚后初为人母的喜悦,最后,是字里行间透出的、被背叛后的绝望和痛苦。
我仿佛亲身经历了她的一生。
几天后,我那个许久未响过的旧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林凡」。
我划开接听,听筒里传来他带着一丝讨好和试探的声音:「姐,你跑哪儿去了?妈都急坏了。那天那个……真是首富蒋海川?是你亲舅舅啊?」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可思议,仿佛我中了天大的彩票。
「姐,你快回来吧。爸刚走,一家人总要在一起,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他继续道。
「一家人?」我忍不住冷笑出声,「林凡,你和你妈,什么时候把我们当过一家人?」
「在我妈的房子里,花着我妈的钱,把我当佣人使唤,最后还要吞掉本该属于我的一切。这就是你所谓的『一家人』?」
电话那头的林凡噎住了,半晌才恼羞成怒地喊道:「林默你什么意思!遗产是爸自愿给我的!你现在攀上高枝了,就翻脸不认人了吗!」
「我不是翻脸不认人,我只是,不想再认贼作父,认贼作母。」
说完,我干脆地挂了电话,拉黑了号码。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我低估了刘芸的无耻程度。
没过两天,网络上开始出现一些含沙射影的帖子。
标题耸人听闻:《豪门恩怨:生父尸骨未寒,亲女为钱抛弃家庭,投奔首富亲戚!》
帖子里,我被塑造成一个嫌贫爱富、冷血无情的拜金女。刘芸则成了一位含辛茹苦、却被继女抛弃的可怜继母。
帖子里还配上了几张照片,是我在父亲家里穿着朴素旧衣、神情黯淡的样子,和葬礼那天跟着舅舅上豪车的背影,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时间,不明真相的网友纷纷下场,对我口诛笔伐。
「这女的也太现实了吧,亲爹刚死啊。」
「一看就是那种心机女,估计早就联系好有钱亲戚了。」
「后妈难当,这位继母真可怜。」
看着这些评论,我气得浑身发抖。
就在我不知所措时,舅舅的首席秘书打了电话过来。
「小姐,网上的事情您不用担心,蒋先生已经吩咐公关部处理了。半小时内,所有相关负面信息都会被清理。」
果然,半小时后,那些帖子和文章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财经大V和圈内人士的爆料,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都指向了一桩陈年旧事:某位商界明珠下嫁凤凰男,散尽家财助其创业,最后却抑郁而终,其女备受苛待,遗产被继子侵吞……
舆论风向瞬间逆转。网友们化身福尔摩斯,很快就将人物对号入座。
「我靠!原来是农夫与蛇的故事!」
「这对母子也太恶心了吧,花着人家的钱,还倒打一耙!」
「支持小姐姐维权!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我看着手机,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就是有家人当后盾的感觉吗?
晚上,我找到了舅舅。「舅舅,谢谢你。」
他正在看文件,闻言抬头笑了笑:「傻孩子,跟舅舅客气什么。不过,舆论只是辅助,想要拿回你妈妈的东西,还得靠法律。」
我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看着他:「舅舅,我不想再躲在你身后了。这是我和我妈妈的事,我想亲手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舅舅看着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欣慰。
「好!这才是我们蒋家的孩子!」他合上文件,「我给你请了全国最好的律师团队,他们会全力协助你。你想怎么做,就放手去做!」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式拉开帷幕。
律师团队的效率高得惊人。在舅舅的人脉和资源支持下,我们很快就搜集到了关键证据。
首先是母亲当年的信托基金转账记录,一笔巨款,清晰地流向了父亲林卫国当时刚注册的公司账户。
其次是我们住了二十年的那栋别墅的房产证。律师从档案局调出了最原始的房产记录,产权人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蒋岚」两个字,而且是全款购入,没有任何贷款记录。
这意味着,林卫国遗嘱里处置的,是他根本没有所有权的财产。这份遗嘱,从根本上就是无效的。
然而,就在我们准备提起诉讼时,律师团队的一个新发现,让整个事件的性质,都变得不一样了。
团队通过舅舅的关系,找到了一个关键人物——当年在我家做过保姆的张阿姨。
张阿姨在母亲去世后不久,就被刘芸找借口辞退了。这些年她一直生活在乡下,对当年的事心有余悸。
在律师的再三保证下,她终于说出了一个隐藏了二十年的秘密。
「太太的药,后来都是刘芸在负责。」张阿姨回忆道,「她说太太精神不好,怕她吃错。有好几次,我看到刘芸跟太太在房间里吵架,吵完之后,她就会端着药进去,逼着太太吃下。」
「太太去世前一天,她们又大吵了一架。我隐约听到刘芸说什么『你占着位置不走,就别怪我』之类的话。第二天,太太就……就没了。」
这个证词,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我脑中炸响。
我母亲的死,果然不是意外!
另一边,刘芸和林凡的日子并不好过。舆论的压力,加上林卫国死后公司内部的动荡,让他们焦头烂额。
公司的几个大项目都出了问题,资金链眼看就要断裂。
就在这时,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风声,以为我被舅舅安排进了蒋氏集团,手握重权。
他们主动联系了我的律师,希望能和我「和解」,并请求「家族内部的资金支持」。
真是可笑至极。
我决定,将计就计,给他们最后一击。
会面的地点,定在蒋氏集团总部的一间会议室里。
刘芸和林凡盛装出席,脸上堆着虚伪的笑,仿佛之前网上的互相攻击从未发生过。
「小默啊,你看你,现在多气派。」刘芸亲热地想来拉我的手,被我侧身躲过。
她有些尴尬,但还是继续说:「我们毕竟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你爸把公司留给小凡,也是希望他能把林家发扬光大。现在公司遇到点困难,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林凡也在一旁帮腔:「是啊姐,只要你让舅舅……不,让咱们舅舅的公司投点钱进来,渡过难关,以后公司的股份,我分你一半!」
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丑陋嘴脸,只觉得恶心。
我没有说话,只是朝我的首席律师点了点头。
律师会意,将一沓文件推到他们面前:「两位,在谈投资之前,我们先来理清一下目前的资产归属问题。」
「根据我们的调查,林卫国先生名下的『卫国集团』,其创始资金来源于蒋岚女士。而你们现在居住的别墅,产权也归于蒋岚女士名下。林先生的遗嘱,无权处置不属于他的财产。」
刘芸和林凡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不……不可能!房产证上明明是林卫国的名字!」刘芸尖叫道。
「哦?你说的是这份伪造的房产证吗?」我的律师又拿出另一份文件,「我们已经申请了笔迹鉴定,伪造国家机关证件,可是重罪。」
刘芸彻底慌了,她转向我,开始打感情牌:「小默!你不能这么狠心!你爸爸最疼的就是小凡了,你这么做,他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
「我爸爸?」我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我爸爸在我五岁那年,就已经死了。杀人凶手,就是你!」
「不,我说的不是林卫国,」我看着她惊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我说的是,我妈妈,蒋岚。刘芸,你在她的药里,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刘芸的眼神开始闪躲,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我的律师适时地,将最后一份文件,轻轻滑到了会议桌的中央。
「这是张桂芬女士的亲笔证词和公证文件。我们已经以『故意杀人』的罪名,向警方提交了材料,申请对蒋岚女士的死因,进行重新调查。」
当「故意杀人」四个字说出口时,刘芸最后一丝血色也从脸上褪去。
她腿一软,瘫倒在椅子上,嘴里喃喃着:「不……不是我……我没有……」
林凡则完全被吓傻了,他看着自己的母亲,又看看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他们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如摧枯拉朽一般。
法院很快开庭,判决林卫国的遗嘱无效,我母亲名下的所有财产,包括那栋别墅和公司的大部分原始股份,都归我继承。
警方也正式立案,对刘芸展开了刑事调查。在确凿的证据和强大的心理攻势下,她最终承认了自己在母亲的药物中动了手脚,长期超量使用,最终导致了母亲的死亡。
等待她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失去了所有光环和财富的林凡,一夜之间从富二代变成了负债累累的普通人。他所继承的那个空壳公司,很快就宣布破产清算。
我没有再关注他们的下场,因为他们已经不值得我浪费任何心神。
尘埃落定后,我拿着一束母亲最喜欢的白色百合,来到了她的墓前。
墓碑上的照片,和舅舅书房里的是同一张,笑得那么灿烂。
「妈妈,都结束了。」我轻声说,「害你的人,得到了报应。属于你的东西,我也拿回来了。」
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回应我。
我将收回的公司股份全部变现,以我母亲「蒋岚」的名字,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会,专门用于援助那些在婚姻中遭受不公和暴力的女性。
舅舅本来想让我直接进入蒋氏集团担任高管,但我拒绝了。
我想从最基础的岗位做起,用自己的能力,去学习,去成长,去成为一个能真正独当一面的人,而不是依附于任何人。
舅舅对此,只有全然的支持和骄傲。
一年后,蒋岚基金会的首场慈善晚宴上,我作为创始人和理事长,上台发表演讲。
聚光灯下,我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天蓝色长裙,那是母亲最喜欢的颜色。我从容、自信,对着台下的来宾和媒体,讲述着基金会的理念和未来。
我不再是那个在父亲葬礼上麻木、在继母家忍气吞声的林默了。
我是蒋岚的女儿,也是全新的林默。
晚宴结束后,我和舅舅站在酒店的露天阳台上,俯瞰着脚下璀璨的城市夜景。
「小默,你做得很好。」舅舅递给我一杯香槟,「你妈妈在天上看到了,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我笑了,举起杯子,与他的杯子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为妈妈,也为你,舅舅。」我说。
他愣了一下,随即开怀大笑起来,眼角泛起了点点泪光。
「不,」他看着我,认真地说,「为我们,为蒋家。」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是的,为我们。
我终于,回家了。
来源:花丛沉醉闻香的访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