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嫁给了那位将军,成为了尊贵的诰命夫人 而我,却因容颜被毁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0-11 19:34 1

摘要:妹妹曾被母亲狠心饿了整整两日。在那场盛大的抓周宴上,她一见到抹了蜜的医书便迫不及待地抓起,张嘴就啃。而我,却被她猛然一推,整个人跌到一旁,金钗不慎刺破了我的脸颊。时光匆匆,长大后的妹妹如愿嫁给了那位年少有为的将军,摇身一变成为了尊贵的诰命夫人。而我,却因容颜被

妹妹曾被母亲狠心饿了整整两日。
在那场盛大的抓周宴上,她一见到抹了蜜的医书便迫不及待地抓起,张嘴就啃。
而我,却被她猛然一推,整个人跌到一旁,金钗不慎刺破了我的脸颊。
时光匆匆,长大后的妹妹如愿嫁给了那位年少有为的将军,摇身一变成为了尊贵的诰命夫人。
而我,却因容颜被毁,只能凭借出众的舞技,在太子身边沦为一个供他消遣的玩物。

世事难料,太子即位前夕,正妃却不幸病逝。


彼时正受太子宠爱的我,竟意外地被册封为皇后。
然而,将军在听闻太子妃的死讯后,却突然起兵造反。
妹妹也因此受牵连,沦为了阶下囚。
我去探望妹妹时,她突然发难,钳制住我,硬生生给我灌下了毒酒。
而她,也决绝地用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心口。
“若有来生,我定要坐上那凤位!”她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缓缓闭上了眼睛。
妹妹啊,你若想登上那凤位,得先在太子性子下活下来才行啊。

再度睁开眼时,我竟回到了林府的抓周宴上。
身旁的妹妹林画屏猛地一推,将我推开,一把抓住了旁边的金钗,死死不放。
我瞥了眼吞咽口水却仍旧紧握金钗不放的林画屏,心中已然明了,她也重生了。
我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轻而易举地拿到了原本在林画屏手底下的医书。
嫡母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站在床边的算命先生也是神色一僵。
片刻后,他指着林画屏对我爹林太医说道:
“此女手抓金玉钗,日后必定能享尽荣华富贵。”


说着,他又瞥了我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
“女子无才便是德,抓了医书也不见得就能出人头地。”
嫡母和父亲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些。
我听着那算命先生的一番歪理,心中不禁冷笑连连。
上辈子抓周宴时,嫡母可是费尽心机想要妹妹林画屏抓到医书,好继承林家的绝学。
为此,她不惜饿了妹妹整整两日,又在书页上涂抹了蜂蜜。
当时,那算命先生指着抓住医书的林画屏,信誓旦旦地说:
“此女将来必能成为名动天下的医女,继承林太医的衣钵。”
而对于刺破了脸的我,他却是连正眼都没瞧一下:
“容貌乃是女子最为金贵之物,这丫头以后怕是只能配个寻常人家了。”
嫡母和我爹听到妹妹林画屏的“命运”时,顿时喜笑颜开。
而在听到我的“命运”时,他们脸上并未露出愠怒之色。
因为我原本就不是他们亲生的女儿。


上辈子,我见妹妹向嫡母哭闹学医太苦,便主动提出帮她分担。
谁知道嫡母只是轻飘飘地瞥了我一眼:
“你不过是被老林捡回来的一个弃婴,还真把自己当林家人了?”
那一刻我就明白,我得不到任何庇护。
我的命运,只能靠自己去争取。

此刻,林画屏正依偎在嫡母的怀里撒娇。
毕竟是她亲生的女儿。
林画屏只是撒了几下娇,嫡母的脸色就渐渐缓和了下来。
至于因为林画屏突然改变主意而产生的愤怒,嫡母则全部发泄在了我的身上。
刚满周岁的我被孤零零地丢在床上,连个照看的人都没有。
直到林家一家人酒足饭饱之后,嫡母才“想起”了我。
她连口奶都没让我喝,就直接让嬷嬷抱我去睡觉了。
而这样的事情,在我成长的过程中不过是家常便饭。


这一世,林画屏果然开始潜心学习舞乐这种供人取乐的技艺。
林太医和嫡母一开始还有些微词,觉得这不该是正经人家女儿该学的东西。
但架不住这是他们最宠爱的唯一的女儿。
被林画屏磨久了,他们也就松了口,还给她请了最好的老师。
而我虽然也跟着林太医出入药房,但他对我比上辈子对林画屏还要严苛百倍。
但凡我记不住药材的药性,就要被打手板。
情况严重了,还要被关禁闭,一连三日,连口冷饭都不给。
过着这样的日子,我和林画屏很快就长大了。
前世这个时候,年少有成的小柳将军前来拜访。
他的父亲曾经得到过林太医的救治。


已故的柳将军曾许下诺言,若他日自己的儿子飞黄腾达,必娶林氏女为妻。
及笄礼上,林画屏被许配给了小柳将军。
彼时小柳将军刚从西北凯旋归来,皇帝的封赏都还没下来。
而林画屏几乎是刚被娶进门,就被封为了诰命夫人。
然而这一世,情况却有所不同。
“爹!我不要嫁给柳慕阑!”林画屏大声喊道。
她瞄准的人,是太子。
林画屏揽住林太医的肩膀,依旧是那一套撒娇的招数。
“女儿还小嘛,还想在父母跟前多尽尽孝。”
这一套招数,林画屏都要用烂了。


但架不住它好用。
林太医饱含歉意地看了小柳将军一眼。
“既如此,那便是没缘分了。”
而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小柳将军,却突然看向我。
“不知这位姑娘是?”他好奇地问道。
“哦,这是我大女儿,林松云。”林太医介绍道。
我抬眼向下首那人看去。
柳慕阑虽然是武将出身,却皮肤白皙,眉清目秀,颇有几分书生气。
“林院判,在下对这位松云小姐一见倾心,不知可否求娶?”他深情款款地说道。

就像是抓周宴上嫡母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我身上一样,林画屏这次叛逆的代价,同样由我来承受。
因为柳慕阑的一句“一见倾心”,嫡母就把我的嫁妆压到了少得不能再少的地步。
三言两语之间,我的婚事就如同顺水人情一般被敲定了下来。
送走客人后,林画屏在我身侧轻笑出声。


“这一世,你我二人的位置也该换换了。”她目光如炬,仿佛淬了毒液一般。
我回以一笑,心中却暗自思量。
“也祝妹妹能过上好日子。”我真诚地说道。
要知道,柳将军和夫人早逝,又只有柳慕阑这一个孩子。
后院里根本没有别的女眷。
不用伺候婆母,也不用勾心斗角。
这不比塞满了莺莺燕燕、勾心斗角的太子后院强多了?
上辈子我嫁给太子时,不过是个不起眼的侍妾而已。
靠着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才能堪堪笼络住太子的心。
更何况太子这人恶劣得很。
在榻上花样繁多,有时恨不能把人折腾下一层皮来。
倘若这就是所谓的“好日子”,那我倒盼着她能多享受几天呢。

大婚当日,一如前世那般热闹非凡。
虽然我的嫁妆寒酸得很,但刚进门不久,我就收到了皇帝册封我为三品诰命夫人的圣旨。
赏赐的东西更是丰厚无比,让人眼花缭乱。
陪嫁丫头燕儿偷偷告诉我,当时嫡母的脸色都绿了,却又无可奈何。
只是不论是前世的林画屏还是我,都没能在洞房花烛夜见到柳慕阑的身影。
不过他送来的礼物倒是丰厚得堪比皇家封赏,让人倍感惊喜。

不用再费心伺候夫君,更不必听婆婆的刁难指责,如今这日子,比起前世不知舒坦了多少倍。

嫁入柳家后,我的陪嫁丫鬟燕儿偶尔会在我耳边嘀咕:
“姑爷成天不着家,您怎么就不生气呢?”
我轻轻拍了拍手底下那巨大的首饰匣子:
“有钱又有闲,找他作甚?”
柳慕阑确实是个大忙人,我几乎没怎么见过他。
成亲三天后回门,他也因忙着处理军务,没能陪我一起回去。
不过,他倒是很顾及我的颜面,仪仗的规格做得十分周全,还派给我一个经验丰富的女官。
只是我出嫁时,林府就对我那般苛待,回门又没有夫婿撑腰,那些人自然更是等着看我的笑话。
嫡母自顾自地坐在主位上品茶,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我。


仿佛喝完这盏茶,就要把我打发走似的。
“不是说小柳将军对您一见倾心吗?
怎么连回门都不和您一起回来?”
林画屏看到我穿金戴银,原本十分眼红。
但看到只有我一个人带着几个丫鬟回来,就又迫不及待地开始冷嘲热讽:
“还以为您真能嫁个如意郎君呢?
怕是过去了连男人的心都拢不住吧。”
经过多年的练舞学曲,林画屏如今风姿绰约,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
倒真像是个能把男人心拢住的模样。
可惜,如今她还没进太子府的门呢。

我轻轻撇了撇茶杯里的浮沫,给旁边的女官使了个眼色。
“这就是你对诰命夫人的态度?”
旁边的女官走上前,对着林画屏就是一个耳光。
“对诰命夫人不敬,掌嘴二十。”


嫡母这下可没了喝茶的心思。
看着自己的心头肉被打,眼睛都气红了,直朝我扑过来:
“你这个小贱人,怎么敢打我女儿?”
“若论品阶,林院判只是从四品。可将军夫人是正三品诰命夫人。”
负责掌嘴的女官淡淡地说道。
“还是说夫人也要一同受罚?毕竟不是将军夫人的亲母,若真说起来也是罚得的。”
嫡母这才不吭声了。
林画屏被打得脸肿得像个猪头,跪在我面前向我道歉:
“臣女失言,给将军夫人道歉。”
她哭得梨花带雨,却仍旧遮不住眼里的怨毒。
前世,此时太子正微服私访。
而我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凭借过人的舞技和身段获得了太子的青睐。
只是如今林画屏被打肿了脸,怕是赶不及在微服私访时惊艳太子了。

但我到底还是低估了林家和林画屏。
中医世家怎么会缺少治疗疤痕、恢复容颜的药方呢?
仅仅一个月后,林画屏就在一次宴会上迷住了太子,被封为侍妾。
侍妾入府不必大操大办,一顶小轿从侧门就抬进去了。
只是林家夫妇偏疼林画屏,给她这个侍妾的嫁妆都比我这个正经将军夫人的要多得多。
大概是丰厚的嫁妆给了林画屏底气,第二天她就忍不住找我耀武扬威。
“你不是最懂礼数么?如今我是太子的人。你一个小小的诰命夫人怎么不向我行礼?”
她旁边的丫鬟眼睛里露出凶光。
大有我不行礼就要把我按在地上痛打一顿的意思。


我淡笑着轻轻屈膝福身。
“林氏给太子侍妾请安。”
“侍妾”二字被我咬得极重。
抬起头时,我看到林画屏眼里汹涌的恨意。
我故作惊讶:
“您不会是在等我给您行跪拜大礼吧?
可是论我朝礼法,臣妻只能给皇子的正妃和侧妃行此大礼。”
侍妾不上玉牒,不进祠堂。
只是一个“伺候人的”。
可偏偏林画屏又挑不出什么错处。
只能铁青着脸继续把戏唱下去。
“听闻姐姐成婚后就没见过姐夫。妹妹忧心姐姐,所以就打听了姐夫的行踪。
还真让妹妹给找到了。
姐姐何不随妹妹去看看?”
前世柳慕阑突然谋反,说他之前一直没有暗中谋划我是不信的。
今生我成了柳慕阑挂名的妻子,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刺探他的机会。
不过总有蠢货看人打瞌睡就递枕头。
我笑着瞥一眼林画屏:
“既然妹妹是为我好,那就走吧。”

轿辇在京城最大的青楼醉月楼前停下。
此刻已经是月上中天,醉月楼前衣香鬓影,人声鼎沸。
我站在林画屏身侧,闻到她身上隐隐的柔媚香气。
林画屏连遮掩也不遮掩一下,拉着我就往里闯。
大概是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压根拦不住。
林画屏拉着我径自来到最高档的醉梦厅,抬手把门推开。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妹妹,你看这吃酒的人是不是我的好妹夫?”
“谁来坏孤的好事?!”
醉梦厅中,一年轻男子被莺莺燕燕簇拥着,正往嘴里倒酒。
不是刚娶了林画屏的太子殿下又是谁?
太子醉眼朦胧地看到林画屏站在门口。
抬手一个酒杯就砸过来,落在林画屏的脚边摔得粉碎。
而林画屏在看到太子的一瞬间就已经瑟瑟发抖,跪了下去。
我站得离林画屏不是很近,因而没被误伤到。
但我已经能看到溅起的陶瓷碎片在她露出的肌肤上划开许多细密的伤口。
触目惊心。
“回去了我再同你算账。”太子沉声道。


他没有明说这账怎么算,但我大概知道。
触了他霉头的人,用沾了辣椒水的皮鞭子,少则二十鞭,多则五十鞭。
上辈子我那样谨小慎微也还是有一两次犯到他手里。
林画屏这样嚣张,只会得到更严重的惩罚。
离开时,我听到太子同里面的歌妓调笑: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听到这话,我没忍住扭头看了林画屏一眼。
她仍旧跪在门口,抖得更厉害了。
她来找我时,我就闻到了空气中复颜散的香气。
用了复颜散能够让她被毁的容貌更快恢复。
可是此药用的越多,女子的受孕几率也会越低。
倘若用的太多,便再也不能生育。
高门贵府里的女人一旦失去了母凭子贵的可能,就只能成为一个花期短暂的玩意儿。
随时都有可能被丢弃。
我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今夜我同林画屏来醉月楼可不是为了看她的笑话的。
我是来找柳慕阑的。

柳慕阑这人向来信奉“狡兔三窟”的处世之道,热衷于施展障眼法。

大约在林画屏打探到柳慕阑落脚之处后没多久,柳慕阑便又更换了藏身之地。

而前世,太子亦是醉月楼的常客,最钟爱在醉梦厅寻欢作乐。

林画屏与之碰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上一世,我曾暗中跟踪太子来到醉月楼。

彼时,我在醉月楼内瞧见了与人商议事务的柳慕阑,还知晓了柳慕阑在醉月楼真正的藏身之所。

我低着头,朝着三楼最里侧的房间走去。

就在我快要走到最后一个房间门口时,一只手突然从背后掐住了我的脖颈。

“何人到此?”

脖子上的手,柔软且滑腻。

那是一双女子的手,却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只是,为何这声音如此像太子妃?

“阿柔,放手。”

柳慕阑站在最后一间房间门口,对着我背后的女人说道。

上一世,正是太子妃孟柔病逝之后,柳慕阑才突然起兵谋反。

我的目光落在柳慕阑身上。

“太子此刻就在楼下,此处人多眼杂。
不如我们进去详谈。”

柳慕阑卸下了所有伪装,不过大概是在军中待得久了,坐姿依旧十分豪迈。

“看到本将军是个女子,你不惊讶?”

孟柔坐在另一边,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

“林小姐今日前来找柳将军,所为何事?”

在二人的注视下,我忽然双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

“妾身想拜将军为师,学习武艺。”

“学武的艰辛,可不是寻常女子能够承受的。”

“将军不也是女子?
将军能够习得,妾身也定能学会。
妾身不求能达到将军的水准,只要能让自己保全自身便好。”

我再次俯下身:

前世,林太医不仅教林画屏学医,还教她打太极。

虽说她时常懈怠,但功夫终究比我这个从未学过的人强。

也正因如此,我才会在被她擒住时无法反抗,饮下毒酒。

每次见到林画屏,那种被扼住喉咙的窒息感便如影随形。

这辈子,虽说换做我学习医术,但林太医并未教我太极。

父母疼爱子女,必定会为其长远打算。

世人并非不知何事对女子重要,只是他们总会刻意模糊罢了。

只可惜一门心思讨好太子的林画屏,并不知晓自己错过了什么。

回去的路上,我问燕儿:

“你说在这世间,什么对人最为重要?”

燕儿自幼跟在我身边,是个聪慧伶俐的:

“若是男子,自然是建功立业。
若是女子,那便是嫁个好夫婿。”

我抬起头,望着四四方方的街巷,轻轻笑了。

“你看这四四方方的天空,像不像一个牢笼。
世人总是要求女子竭尽一生去做到美丽动人、能歌善舞。
哄骗着女子做牢笼里最漂亮的那只鸟。
其实说白了,女子不过是男人手中的一个物件。
男人高兴了便多看两眼,不高兴了便随意丢弃或处置。”

我转头看向太子府的方向。

可惜了,重活一世,林画屏依旧没能明白这个道理。

这一世,没了太子府的束缚,我要做翱翔九天的雄鹰,而不是被困在高处徒有华丽外表的凤凰。

我要凡事都能自己做主,而不是事事都要询问男人!

要开创属于自己的事业,柳慕阑是个绝佳的合作伙伴。

就在这节骨眼上。

京城最大的赌坊宏乐坊门前发生了一起命案。

礼部侍郎家的独子赢了刑部尚书家大儿子几百万钱财。

被输红了眼的刑部尚书长子堵在宏乐坊门口当街杀害。

牵扯进来的都是朝廷命官,但大理寺的人办案却拖拖拉拉。

只因为,京城最大的赌坊背后的东家,是太子。

礼部侍郎唯一的儿子没了,一夜之间头发全白。

我接柳慕阑下朝,在长街上看到了这位步履蹒跚的老人。

“我有一个办法,能帮您讨回公道。”

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皇城里的每个人都清楚,这不过是句空话罢了。

礼部侍郎所求,也不过是让刑部尚书之子偿命。

而办案之所以拖拖拉拉,一方面是因为刑部尚书是主管刑法的一把手,另一方面刑部尚书的儿子当下也是太子面前的红人。

然而,就算是权贵,也惧怕万民的悠悠之口。

刑部尚书长子行凶那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没过多久,京城便传出了刑部尚书贪赃枉法,曾经处死过一位漂泊道人的消息。

皇帝如今热衷于求仙问道,对此最为在意。

而皇帝最倚重的,则是京郊的重阳观。

传唤重阳观道人,得知确有此事。

甚至那位道人还是如今道长的师叔祖。

皇帝怒不可遏,下令彻查刑部办案记录。

礼部侍郎儿子惨死一案得以公正处理,礼部侍郎也得以瞑目。

然而,这还远远不够。

在我的授意下,柳慕阑向皇帝上书,请求创立雏虎营。

专门招收达官显贵的子侄,由柳慕阑亲自担任教头。

若是放在从前,这些当官的肯定不愿让自己的孩子去吃这种苦。

但到底害怕不成器的儿孙败光家业,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

没想到那些子侄进了军营,经过一番摔打磨炼,逐渐变得正直,也能够抵制诱惑了。

京城的官员因此对柳慕阑感恩戴德。

反倒是太子的宏乐坊,因为太久接不到客人,只能关门大吉。

皇帝大约也听说了里面的一些风声,把太子召进宫,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至于这消息,自然是太子妃孟柔传回来的。

京兆尹牵头办了一个答谢宴。

柳慕阑带着我出席。

席间,众官员举杯感谢柳慕阑对他们儿孙的再造之恩。

谁知道柳慕阑摆摆手。

“这都是我妻子松云的主意。”

不止众官员愣住,我也怔在当场。

军队是最能磨炼人的地方。

而柳慕阑训练时格外严格,这点跟着柳慕阑学武的我深有体会。

取得效果是意料之中的事。

但我没想到,她会直接公开说这主意是我出的。

桌案下她轻轻拍拍我的手:

“本就是你的功劳,你受着便是。”

大约女性就是如此,面对自己信赖的人,总是不吝惜分享。

在她的目光鼓励下,我端起酒杯,与在座众人目光交汇。
“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女中豪杰啊!”
我在众人的赞誉声中,一饮而尽杯中佳酿,随后与柳慕阑相视而笑。
我明白,这是我们两人共守的秘密。
春日江水渐暖,恰逢柳慕阑休沐之日,她邀我一同踏青。
未曾料到,在山间竟偶遇林画屏。
她似乎刚从寺庙祈福归来,神色疲惫,毫无生气。
春光虽好,她却裹得严严实实。
即便如此,她脖颈间微微露出的一块肌肤上,仍有红痕隐现。
无需多言,那自然是太子的“杰作”。
想来,是因为赌坊之事,太子在皇帝面前失了颜面。
便将满腔怒火发泄在了林画屏身上。
林画屏眼神空洞,毫无神采,却在瞥见我时,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因我练散打,身上难免有些青紫。
她自以为发现了什么秘密,眼中闪烁着狠毒与得意:
“原来传闻中与妻子相敬如宾的柳将军,也会对妻子动手?”

“许久未见,妹妹怎的如此憔悴?”
我目光上下打量着林画屏:
“倒是这肚子……似乎丰盈了不少,莫不是有喜了?
那可真是要恭喜妹妹了。”
林画屏听到“有喜”二字,眼中闪过一丝惊惶。
“别胡说!我只是最近吃多了!”
看来这太子府的后院,还真是暗流涌动啊。
让有了身孕的林画屏,也不得不藏着掖着。


我正欲挽着柳慕阑的手臂离去,
忽然,柳慕阑的目光定格在林画屏脖子上的平安锁上。
那是一块纯金的平安锁,因林画屏日复一日的受折磨,已被撞得坑坑洼洼。
但上面的祥云图案,依旧清晰可辨。
“这东西从何而来?”
柳慕阑虽在我面前总是温柔如水,
但在外,她依旧是那个不怒自威的大将军。
林画屏被她严厉的语气吓得一颤:
“这,这是我的嫁妆!”
提及“嫁妆”二字,林画屏似乎又找回了些许底气。
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在府中,我处处忍让她的日子。
可惜,她如今已不再是那个被人宠爱的娇小姐。
而我也不再是林家的出气筒。


民间为新生儿打造长命锁,通常会在上面刻上与姓名相关的符号。
我与林画屏出生时,林太医还并非太医院院判。
薪水微薄,给新生儿办一个体面的抓周礼尚可。
但打造纯金的长命锁,却是难上加难。
“这到底是谁的东西?”
柳慕阑眯起眼睛,逼问林画屏。
这副凶相,连牢里的死囚都会心生畏惧,更何况是从小被娇养大的林画屏。
“我,我不知道……是母亲给我的。”
她声音颤抖,带着浓重的哭腔。
“给我看看。”
柳慕阑从抖个不停的林画屏手中接过平安锁,
在平安锁的背面,有两个模糊不清的小字。
“崇安”。
“崇安”是前朝末代皇帝的年号。
而当今皇帝登基不过二十余年。
对前朝之物最为忌讳。
而林如盛仍在太医院任职。
怎会私藏前朝之物?

六月,南方水患肆虐。
上一世,太子未因赌坊之事在皇帝面前失宠。
赈灾之事自然落在了他肩上。
未曾想,长江水深,其中官员利益纠葛更是错综复杂。
平庸无能的太子深陷其中,亦是自身难保。
最后还是我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将赈灾款全部换成不值钱的小物件,以乡为单位派发。
如此细碎的安排,虽不能完全杜绝贪腐,
但也减少了大半。
然而,正因如此,那些地头蛇官员没了进项,竟意图行刺太子。
太子在江南险些丧命。
这一世,因雏虎营之事,柳慕阑在皇帝面前得宠。
赈灾之事便落在了她肩上。
不仅如此,她还要带我同去。


对外宣称是“内子过于依恋”。
孟柔又传来消息,
林画屏已怀有四月身孕。
但此事宣布不久,她便被府中其他侍妾害得滑了胎。此后整日闭门不出,郁郁寡欢。
不过,得知我要与柳慕阑前往江南,林画屏简直欣喜若狂。
前世刺杀太子案震惊朝野,林画屏自然也有所耳闻。
只是其中细节,她未必清楚。
她大概觉得我与柳慕阑此行是去送死。
没想到重生一世,我这个妹妹依旧如此愚蠢。
毕竟,即便是重生一世,一切也未必会按照既定的轨迹发展。

我与柳慕阑刚抵达江南,
便见官府前,一位年轻的母亲抱着仅三岁的孩子跪地哀哀哭泣。
我掀开车帘,正欲下车。
忽然察觉不对。
孩子面色潮红,异常。
孩子母亲看上去亦是虚弱不堪。


我回身系上面纱,问那妇人:
“你孩子高热几日了?”
“回夫人的话,已经两日了。
孩子他爹也是这样高烧了七天便走了!
要是孩子也没了,我可怎么活啊!”
大约是我与林画屏的重生改变了某个时间节点。
我与柳慕阑对视一眼,
大水之后,瘟疫横行。
但好在,这水疫病我在医书上曾见过记载。
攻克它并非难事。
那些官员亦是贪生怕死之辈。
柳慕阑带着亲卫恐吓他们几回,


官员们便乖乖开仓放粮了。
毕竟,尸体越多,感染瘟疫的可能性也就越高。
这些当官的贪生怕死,不接触普通百姓,
可谁又能保证府里的下人不接触呢?
还算健康的居民前来领走了粮食。
人能吃饱饭,抵御疾病的能力也就强些。
将发热的病人安置在一处,
我与随行太医以医书上的药方为参照,
又根据患者的状况进行调整治疗。
抵达江南的第四日,
“这药起效了!病人退烧了!”
大清早,我便听见外面太医们惊喜的叫声。
前几日加班加点研制出的药方,终于在病人身上看到了效果。
我正欲开门去查看,
可刚起身,剧烈的头痛便席卷而来。
我腰膝酸软,昏昏沉沉,
根本站不住,“噗通”一声便栽倒在地。

再醒来时,房间里弥漫着幽幽药香。
柳慕阑隔着一道门帘守着我。
这症状我熟悉得很,与前几日病人描述的一模一样。

可我和太医院的同僚们,采取的防护举措完全一致啊!
而且过去这几个月,我一直跟着柳慕阑刻苦学武,
身体素质那绝对是一等一的好。
为啥其他太医都安然无恙,偏偏我就中招了呢?
还没等我开口发问,柳慕阑就在门外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你用的面纱,被孔太医偷偷换成了患者用过的。”
我闭上双眼,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面容有些扭曲的人。
林画屏,你可真是恨我入骨啊。
孔太医是林画屏父亲往昔的得意门生。
这人能力倒是不差,只是极为迂腐守旧、循规蹈矩。
林画屏身为林院判娇生惯养的女儿,向来是要星星不给月亮,贪心不足。
恩师爱女提出的要求,他又怎会拒绝呢?


孔太医在我病愈之后,被带到了我面前。
他梗着脖子,依旧是一副毫无悔意的模样。
“不过就是一个医女罢了,全靠仰仗我师父的养育才得以存活。
凭什么如此骄纵蛮横,整日欺负嫡小姐?”
听到他的质问,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林画屏就是这样跟你描述我的?”
她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可真是愈发娴熟了。
“你可知道这次疫病原本不必拖延四天之久?”
我站在孔太医面前,拿出我寻到的当年林院判的用药记录。
“十年前,同样是江南遭遇水灾。
林院判作为随行太医,跟随当时的国舅一同前来。
他们刚抵达此处,就发现了有病人。
当时林院判开具的药方里,有一味柴胡。”


我把用药记录重重地拍到他眼前。
“可是国舅嫌弃用药速度太快,凸显不出他的功劳。
于是便让你那院判师父去掉了这味药材。
足足拖延了五天!
你可知道这五天里是怎样的惨状!
整整两万人!因为他们的沽名钓誉而失去了生命!”
我紧紧抓住孔太医的衣领,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道:
“这就是你敬重的好师父!”
“他为了名利,甘愿舍弃数万人的性命,你为了尊师重道,竟能将屠刀挥向同僚。你们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孔太医瘫倒在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孔太医蓄意谋害他人,带回京城接受审讯。”

我和柳慕阑在江南待了一个月,
这场瘟疫终于被彻底消灭。
启程返回京城的路上,我和柳慕阑同乘一辆马车。
忽然,外面人声嘈杂,我的心中猛然一紧。
上辈子太子突然遭遇刺杀的场景,清晰地浮现在我的眼前。
没想到柳慕阑只是笑着让我掀开车帘。
“你瞧。”
只见许许多多的男女老少,都站在道路的两旁。


我的目光从他们的脸庞上一一扫过,有些我认得,有些我并不认识。
那些曾经在我面前,生命如同风中残烛般脆弱的人,如今都焕发出了新生的喜悦。
一个穿着满是补丁衣服的小男孩,站得离马车极近,
“菩萨姐姐,给你糖。”
我记得这个孩子。
他便是我来到江南接诊的第一个病人。
当时他高烧不退,母亲抱着他,声泪俱下地哀求。
求神拜佛也未能让他的身体有丝毫好转。
如今他又变得活蹦乱跳了。
旁边,他的母亲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光。
这是一个家庭的希望所在。
而眼前这些活生生的人,是许许多多家庭的希望。
看到我掀开车帘,站在前面的一个老人忽然跪下:
“活菩萨现世啊!”
路边的人纷纷效仿他的动作,也都跟着跪下,


“活菩萨!”
在他们的身后,有一座雕像。
上面雕刻着我的面容。
我有些哽咽了。
活了两辈子,我从未收到过如此真挚、厚重的情感。
柳慕阑紧紧握住我的手:
“这是你应得的。”

回到京城后,因为赈灾平疫有功,我和柳慕阑又得到了丰厚的赏赐。
而孔太医则被关进了大牢。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林画屏了。
大概是在太子后院,与众多姬妾争风吃醋,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
人一旦被困在狭小的牢笼之中,眼前就只有与自己同样被困的野兽了。
再也不会想起自由自在的生活。
在江南的这段时间,孟柔的信件从未间断过。
京城中与前世一样,皇帝年事渐高,开始沉迷于追求长生不老。
源源不断的丹药被送进皇宫。
如今已经是建平二十三年的秋天了。
距离前世皇帝驾崩,不过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马上就是中秋佳宴了。


我练完最后一招剑法,将剑收回剑鞘。
“我之前拜托你帮我调查身世,大半年都过去了,怎么还是没有消息呢?”
柳慕阑还在擦拭她那宝贝弓箭。
“醉月楼的老板都被你收买,成了你的眼线,
这京城最大的情报机构都归你掌控了,还需要我出手帮忙?那岂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我嘿嘿一笑。
“原来你都知道了啊。”
上辈子嫁给太子之后,我虽然也曾用舞蹈短暂地笼络住他一段时间,但很快他就对我失去了兴趣。
我开始调查京城中错综复杂的势力,也就是在那时,我发现宏乐坊背后是太子在操控。
醉月楼老板娘却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金钱、权势都无法收买她。
只可惜上辈子在太子府,我的能力有限。
才没能和这位奇女子有更多的交集。
这辈子我终于有机会与她结识。
依靠醉月楼的情报,我揭开了我身世的一角。

中秋家宴,我和柳慕阑一同入宫。
意外的是,我居然在席间见到了林画屏。
她失去孩子之后,形容憔悴、枯槁,不再有往日的娇媚动人。
然而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太子居然还愿意把她带在身边。
哪怕只是让她做个普通婢女。
我正要收回目光,然而就在此时,意外陡然发生。
太子身边的孟柔,忽然发出痛苦的呻吟。
嘴角流出一丝黑色的血。
“是中毒了!”
我立刻跑到孟柔身边。
皇帝服用了太多的丹药,此时精神有些恍惚。
他似乎是才发觉太子妃中毒了,脸上缓缓浮现出惊恐的神情:
“有刺客!”


我来不及顾及殿中的混乱场面,直接抱起孟柔进了后殿。
是鹤顶红。
我掏出之前准备好的祛毒散,给孟柔服下。
毒药进入体内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孟柔的脸色就有了好转。
太子这个时候才慢悠悠地赶来,进入殿中。
“方才已经查清楚了,居然是林画屏这个贱婢给你下的毒。”
我和柳慕阑垂首站在一旁。
这个结果我并不感到意外,
前世孟柔身体孱弱,
还没等到太子登基就离世了。
这一世我知道了她和柳慕阑之间的关联,
特地给她开了调养身体的药方。
但皇帝的身体却和前世没有太大差别。
林画屏迟迟等不到太子妃病逝,这才想出了这个下策。

「孤定不会饶过她!」
太子紧紧搂着孟柔,语气笃定且愤恨。
「我自然也不会轻饶你。」
被太子搂在怀中的孟柔,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
话音刚落,藏在孟柔袖中的锋利匕首,狠狠刺进了太子的心口。

「孤……难道不是你枕边之人吗?」
「用各种残忍手段折磨我,给我下寒毒的枕边之人吗?」
孟柔将气息微弱、进气远少于出气的太子推倒在地,
一只脚重重踏上他的胸膛,冷冷说道:
「你把我从你父皇的手下救了出来,
为我洗清了罪臣之女的污名。
起初,我是满心感激你的。
但很快,我便发现你不过是想肆意折辱我罢了。
给我下毒,对我进行无尽的折磨。
难道是因为,我曾经是宰相之女,
而你,不过是个出身低微的兵士之子吗?」
太子原本哀伤的眼神,
在听到「兵士之子」这句话时,瞬间又变得疯狂起来。
他的嘴角开始不断涌出鲜血,
他嘶吼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孟柔不紧不慢地用他的蟒袍衣角擦拭着自己的手。
「从前你救我,却又伤我害我。


如今这一刀,就当作是两清了。」
我冷冷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就在这时,禁卫军首领来到门前,恭敬说道:
「将军,事情都已经处理妥当了。」
柳慕阑和孟柔在我面前双双跪下:
「前大奋威将军之女柳慕阑,前内阁首辅之女楚孟柔,恭请公主登基。」
我缓缓迈出殿内。
原本正举行盛大宴会的嘉德殿,皇帝、皇后、妃嫔们皆已丧命。
朝中大臣们大多已被我和柳慕阑收入麾下。
殿中血迹斑斑,
那景象,就如同二十余年前那个我早已没有记忆的夜晚。
那时,叛军杀入皇城,一介草寇竟摇身一变成为了皇帝。


我的父皇虽算不上是一位贤明的君主,但他终究没能等到我长大成人,将这江山从他手中接过来。
他的头颅被叛军无情地钉在了城墙之上。
我的母后拼着性命把我送出宫去,在襁褓之中放了一个纯金的长命锁。
当时还是叛军军医的林院判和夫人偶然遇到了我。
他们贪图钱财,便将我收养了下来。
而那个长命锁,后来却成了他们女儿的周岁礼物。

林画屏被带走后,锁在了内务府的暴室之中。
宫中的宫人,对皇帝忠心耿耿的全部被押了下去。
剩下的宫人依旧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我来到暴室时,里面听不到林画屏的怒骂声。
她大概是被方才半个时辰内发生的宫变吓得失了神。
看到我出现,她脸上那种扭曲的恨意又重新浮现了出来。
「林松云!没想到你为了活命居然投降了叛军!你不是向来最讲究正直的吗?
若不是你告发父亲,我们一家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
我从太子的侍妾变成了他的婢女。
可是你!你为什么还是这般风光无限的样子!
分明我才应该是皇后!」
「皇后?」我冷笑一声,
「方才你是在直呼朕的名讳吗?
朕可不姓林。朕是前朝皇帝唯一的女儿。陆、松、云。」
林画屏的神色愈发变得狰狞起来。
「女人怎么可以当皇帝!」
我蹲下身,紧紧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知道你和我最大的差距在哪里吗?
你总是盲目地相信命运,相信这世上大多数人所走的路。
而我从不相信命运。命运是掌握在我自己手中的。


我愿意披荆斩棘,开辟出一条前人从未走过的道路。」
所谓皇后,也不过是用来装点男人功绩的一只稍显华丽的鸟儿罢了。
「因为你想做的,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品。
而我要做的,是顶天立地、拥有自己一番事业的人。」
大约是人到了穷途末路之时,也能爆发出无尽的潜力。
林画屏忽然挣脱了禁锢,从背后向我扑来。
而我一个回身,便将她手中的利器远远扔了出去。
「忘了告诉你了,我这辈子可是学了武艺的。
不再是从前那个任你随意摆布的养女松云了。」
林画屏没了那股心气支撑,全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走,跌倒在地上。
就像一块失去了尊严的美丽绸缎。

林画屏在狱中自尽了。
消息传来时,我正埋头批阅奏折,甚至顾不上点头回应。
坐在一旁的孟柔战战兢兢地问道:
「陛下,这女官招收章程您都已经看了半个时辰了。还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吗?」
「把第十五条改成已嫁娶的女子也可以应考。」
「是。」
婚事,从来都不应该成为女子追求事业的枷锁。
柳慕阑也得以将自己的女儿身份公之于众。
我即位已经三年了。
女将柳慕阑守护着边关的太平。
女相楚孟柔辅佐我平衡着朝堂的局势。
天下有才华之人,不论男女,皆可入朝为官。
如今风调雨顺,海晏河清。


第三年的夏至,我微服私访,重游江南。
从前百姓们为我立的雕像,仍旧有人供奉着。
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被母亲牵着,从庙前走过。
「娘,听说如今那个女皇帝和菩萨长得一样,是真的吗?」
「娘也不知道,但娘知道,她们都是非常善良的人。走吧,上学可不能迟到了。」
我的目光从他们的衣衫上轻轻拂过。
不再是那缀满补丁的破旧布衫,而是有些光泽的绸缎衣裳。
百姓的日子当真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我放下车帘。
外面是满天绚烂的霞光。

【全文完】

来源:湖边惬意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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