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是顾府的家生婢,生来为奴,深知拜高踩低、阿谀逢迎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9-16 09:00 1

摘要:我凄凄地哭求道:“少爷,画屏这几日挤在屋里睡不好,吃不好,伤自然养不好。养不好,画屏还怎么伺候您?”

阿虎被扇得眼冒金花,还不忘堆笑赔不是。

我凄凄地哭求道:“少爷,画屏这几日挤在屋里睡不好,吃不好,伤自然养不好。养不好,画屏还怎么伺候您?”

“画屏心里可想去大少爷的院里伺候了!”

大少爷一时被我的模样慑住,赶忙轻抚我的泪珠,哄我。

傍晚,阿虎肿着脸为我换了间小房间,送来了上好的金创膏、吃食、衣裳和银钗金钿。

我乖顺柔蔫儿地收下,还给他道了声谢。

他走后,我继续在脸颊伤处涂辣椒水,真当我傻,脸好了,能有什么好果子吃,趁机捞些才是真的,今儿送来的物件都抵我两年月例了。

中秋如期而至,主子们皆去宫中庆贺,顾府寂若无人,下人们早聚在后院喝酒,等正酣时再吃上满满一大碗饺子。

我摸到厨房,将灶里一锅饺子都吃了,不给那些冷眼旁观的人留半个。

鲜香的肉安抚了我的肚子,眼头便也不酸了酸了我费劲扒拉灶里的土灰,最里头有我和我娘攒的一百两,这才是我们的本命身家。

月黑风高,我抱着银子从狗洞里灵活地钻了出来,蓦地,浑身灰扑扑的裙衫盈满如银流光。

抬头望天,银盘满月正自云后而出。潋滟柔白的月华,朗朗照亮了眼前长长窄窄的巷子,这是我林般般的通天途。

我嘴角按捺不住地扬起撇下,眼头酸得发胀,迈出的每一步也打着颤,我只要走过这条巷子,转过那个弯,就可以自由了。

娘说,不兴以卵击石,我们好好活才教这些贵人难受,我的呼吸愈来愈慢,愈来愈静。

“画屏。”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挑破了满是盼头的柔柔夜,化作一根草绳绑住了我,让我动弹不得。

“过来。”

我木木地侧过身,大半年未见的顾蘅,信步着如水月色而来。

他织金锦袍,玉簪冠发,比之从前矜贵万分,顾蘅的声音又低沉几分:“过来。”

不,我只要走过这条巷子,转过那个弯,就有周大哥的牛车等着我,那辆牛车有路引,可以带我离开上京,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禁不住后退一步,月色皎皎温煦。顾蘅看到我后退,清隽的脸骤然暗沉,犹抹不开的浓浓黑夜。

7

静夜潇潇,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尤为刺耳,顾蘅身后鱼贯而出数个持着灯笼的下人,窄巷一下灯火通明。

他走来熟稔地牵过我的手:“秋夜易凉,我两日车程硬是走了一日,就是为了能在中秋夜见上你。”

可我只想走,不想见你啊,我踌躇不安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他屈指轻触我颊边红痕,沉声道:“随我回去上药。”

我由顾蘅牵着乖顺地往回走,我不能跑。因为走过这条巷子,转过那个弯,就有周牧。

他只是个商贾,因着与我娘往日交情帮我,不能被连累,我是顾府的私产,他若安上拐带官人财产的罪名,下狱可都是轻的。

我另一只手牢牢地抱着怀里的银子,没事,林般般,没事,没了娘,没了通天途,你还有银子呢,你还有顾蘅欠的账呢?

我咽下心口的气,跟着顾蘅来到他房中,烛火摇曳,他端坐于桌前,从前清隽的面容变得些许成熟犀利。

他唇含笑意,得心应手地清茶洗手,使着描金盏倒茶,递到我手边,清矜,有礼,贵气,似生来就是天上人。

他拿出药膏为我的脸颊上药,眼神晦暗不明,嘶哑的声音含着疼惜:“这是大哥弄的?”

我低着脸,木木地点头。

“你娘的事,对不起。”

我眸光一拾,豆大的泪珠不管不顾地掉,委屈倾泻而出,大哭道:“你为何不帮帮我?我往日明明帮了你那么多!”

他的拇指摩挲掉我眼梢泪珠,歉疚地哑声:“日后,我便可一直帮你。还好大哥未对你做什么。”

我连着啜泣几声,满怀期待又真心实意地求他:“顾蘅,你能放我走吗?我不想再走正院的青石板,那里被我娘的血浸透了。我也不想做下人了,不想莫名其妙就死了。”

顾蘅眼尾一稍红,专注地望着我:“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提起。

“你不能走,画屏。”

我跳起的心失控地坠入谷底,顾蘅温柔低吟:“离家两百日,夜不能寐地思念你。”

他拇指摩挲在我眼梢,语调转低:“为何你要趁夜奔逃?”

顷刻我大气儿不敢出,家生子私逃被捉,就是连夜打死,官衙都不会过问半句。

他半垂眼帘,瞧我抱在怀中的包袱,声音阴森:“你是要去投奔那个周大哥吗?”

“和他无关!”我立刻喊道。

顾蘅眼眸掠过一阵寒意,讪笑了声:“那你说,为何护院会在不远处查看到周家运货的牛车?”

我心口擂鼓地哽了哽,小心翼翼从包袱中拿出一本册子,抿唇不安道:“二公子,您就看在我帮过你这么多的份儿上,不要为难周大哥.…也不要为难我。”

他拿过册子一页页地翻过去,看着我有如狗爬的记账,记下那两年里他欠我的每一笔账。

我继续道:“二公子,这些恩情,总值您还奴一个自由.……”

他缓缓垂下眼帘。我顿了顿,又迟疑结巴问:“抑或,给上二百两......?”

之于他,我也是雪中送炭的人,咱们世间下等人,交情可是拿来用的。

房中静了许久的他睫羽微抬,露出一双剔透碎裂的瞳仁,和沁得透红的眼尾,淬冰溅血,破碎癫狂。

只听,他「嗤」的一声发笑:“你真是妙啊,画屏。”

生生灯火,他的皎皎面容,生是明暗无辄、喜怒难辨。

“模样美得般般入画,原来是个空心的,没有良心。”

覆有薄茧的掌心拂上我的面,滑过我的脖颈直到腰间,粗砺的指尖却让我浑身一阵阵寒颤。

8

我十四时便知道,做丫鬟的多半会被糟蹋,再被主子指给另个下人。

所以,娘回回护我,我也越来越安分地讨三小姐欢喜,求个庇护。

可我没想到,会被施舍的顾蘅「欺负」。他鼻息萦着纸墨的枯香,喷薄在我耳侧与脖颈,而后热息猝不及防啃噬而来。

那双宽大的手搂着我的背,将我一寸一寸地牢牢扣紧,紧到窒息,我从前可怜过顾蘅,后来想过挟恩以报,但从未喜欢过他。

应该说,生来为婢,我又能喜欢谁?

我最喜欢的就是银子,娘死后,我更喜欢那一纸薄薄的身契。

他今儿阻我逃跑,他还欠我那么多账,还敢欺负我?

我愤愤地狠咬他的唇,一股咸腥在唇中晕开,他笑着抹去嘴角的血。

灯油将尽,晦暗不明,赭色的血痕冶丽地在他颊边延展开,顾蘅睫羽轻颤,剔透的眼眸里涌动着欲念,凶狠又克制地亲吻我、吞噬我。

最后,深呼几息才堪堪停下,紧蹙眉头在我耳边隐忍地认命道:“画屏你没有心就罢,但要一直在我身边。”

我这才松口气,我没有心不打紧,他有良心就行,别越这雷池。

翌日,顾蘅花着脸去拜见老爷,阿虎将我宿在顾蘅院里的里的事告到夫人和大少爷跟前。

大少爷抄起茶壶掷向顾蘅的面门:“我养了这些许时日的花,你敢先摘?!”

我乖觉地笑,这世道真怪诞,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随手采摘的花?

顾蘅轻身闪过,上好紫砂壶碎了满地,夫人高坐在上,打量顾蘅脸上的伤,教训道:“你读取功名,怎能贪恋美色?不过一个婢子,惹得兄弟有了嫌隙。”

老爷轻啜着茶,也是这意思。

顾蘅作揖,另起话头:“父亲,母亲,此去半年嵩山书苑,儿子与太师嫡子王若文甚是交好。只要春闱有所成绩,便引荐儿子与太师二女儿定亲。”

闻言,老爷大笑:“真的?”

夫人睁大眸子,不发一言。

“哈哈,不愧是我的儿子!做得好!府里后院都是小事,你且就顺心读书,春闱考出个好名次!”

原来,不只女子可以「卖」去嫁人,男子也能卖了自己博一个好岳丈。

顾蘅恭敬道:“父亲定是放心,儿子绝不会耽于女色,不过是这丫鬟曾拜高踩低,欺辱儿子,儿子须得给她些教训。”

老爷让人端椅上前,为顾蘅斟了杯好茶,顾蘅作为顾家二公子,终于在正堂前与主子们吃茶聊天,归于他的原位了。

我站在门外听候,秋阳泼金,落叶簌簌,桂香萦萦,我娘惯会在这样的时节为我熬桂蜜,撒在剩的豆腐花上,甜滋滋地快活。

屋里传来四人笑语欢声,一派父慈子孝。明明一年前顾蘅还用着我给的炭屑才能取暖。

明明我有名有姓,有父有母,明明我是个清白的好姑娘啊,怎地,就只能伺候害死娘的「主子」、毫无尊严地过这辈子?

一晌茶毕,顾蘅先对夫人恭敬道:“母亲,画屏来屋里伺候这事,儿子本想私下说,但这下人竟在堂前嚼舌根,弄得我与大哥极难堪!”

夫人淡淡道:“蘅儿说得对。掌嘴。”

阿虎登时跪地,被掌了十嘴,嘴角渗血,还连连求饶:“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方才的悲戚顿时烟消云散,心里一阵畅快,一抬眼,顾蘅正轻轻瞧我,而后他又说了句让我心口擂鼓的话:“望母亲能将这丫鬟的身契交予我,好让她清楚儿子亦是她的主子。”

老爷正在兴头,笑道:“说得对!这丫鬟定要让我儿好好出气!”

夫人挑眉正眼看向顾蘅,大约心里在掂量「他亦是主子」这句话,她没想到,一直不待待见的庶子不仅读书好,心机也颇深,一两句就将自己放在与她一样的位置上。

一会儿,夫人才冷淡「嗯」了声做应。

9

夫人听进去了我往日欺辱顾蘅的话,顾念我的忠心,差人赏我一支金钿和一个锦囊。

画扇圆圆的脸儿,连连咋舌:“你真是个命好的,入了二少爷的眼还拿了赏。”

我冷冷地瞥了眼她,她嘻笑了声:“你可想开点儿?咱们府上有几个干净的丫鬟?总比半截子入土的老爷宠幸你好吧?”

听着确是个道理,苦中作乐、自欺欺人的道理。

她附耳悄声道:“画屏你也就是个清秀模样,二公子可算是天人之姿!”

我嗤她:“你还能见过几回天人。除了老爷大少爷,就是那些歪瓜小厮!”

“那你就不知了,三小姐偷摸去琴馆点了一位极贵的琴师,都道如何英俊,我见着了!比不上二公子!”

我问:“极贵,是有多贵?”

“一个曲儿二十两! ”

二十两?

那顾蘅轻薄…不,我轻薄了他,怎么也值五十两,那这么说,也是抵了我那账,不亏,我不由得闷笑。

做下人的日子又苦又长,咱们总这样奴性且庸常地安慰自己,不安慰怎么办?去死不成?

夜深,我戴了金钿,涂了三小姐剩的胭脂,端碗甜汤进了顾蘅书房的门。

满室烛火,顾蘅正伏案写字,见到我便冷淡地垂眸继续书写,昨日轻薄我的是他,他却摆出一副是我错了的样子。

我做错了什么?

过往接济他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一笔一笔记着,我又错哪?

但我还是舔着脸将甜汤放到他案几上,细声细气道:“公子,这么晚,你在写什么?”

他一言不发。我缓身蹲在他身前,捧起他的左手贴在脸上,抬眼瞧他,温柔问:“公子如何不敢看我?”

顾蘅兀自写字沉默,可是,在我掌中的手分明正不住地颤动。

我张着眸,莞尔一笑:“昨儿公子说我没有心。我的人在这,心自然也在公子这。”

他静静地凝眸于我,声音低回婉转:“你在瞒哄我。”

书房寂静,唯烛火噼啪。他回握住我的手,轻轻且缓缓地叹气:“到底是我被你拿捏了。”

我依然对他笑,我是在瞒哄他,即便他帮我教训了阿虎,我也并不感恩。

他们做主子的,想罚我,便罚,想帮我,便帮,半点不由我。

但现在他拿着我的身契,昨日没跑成还被亲,赔了夫人又折兵,眼下逞一时痛快,能让我有个自由?

不若讨好他,见机拿回我的身契,只要有了那纸薄薄身契,我也是个良家子。

后来,他未起我已起,他读书我磨墨,他小寐我盖被,他喝茶我端盏。

画扇丰腴的手拧得我胳膊疼,佩服道:“画屏,你可真识时务。”

几日后,我随顾蘅回嵩山书苑,听说那里满目青山,一星在水,与顾府六个小院的四方院截然不同。

夫人特意赏了我好几身鲜艳的裙衫、银簪水粉,嘱咐我好生打扮,她很是希望顾蘅耽于女色,名落孙山。

来源:一品姑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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