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跪求弟弟拆迁款五万被拒,十五年后他上门,姐姐淡淡关门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0-16 00:10 1

摘要:卖豆腐脑的吆喝声,混着油条刚出锅的焦香,像一把软刷子,不轻不重地搔着你的神经。

周六的清晨,是被楼下早市的喧嚣准时叫醒的。

卖豆腐脑的吆喝声,混着油条刚出锅的焦香,像一把软刷子,不轻不重地搔着你的神经。

我翻了个身,把头蒙进被子里,试图把这股子人间烟火气挡在外面。

没用。

那声音,那气味,跟长了腿似的,从窗户缝里钻进来,无孔不入。

手机在床头柜上嗡嗡震动,是社区工作群的消息,又是@全体成员。

“各位网格员,8号楼3单元的王阿姨反映,楼上漏水问题仍未解决,请负责该片区的同志尽快上门核实处理。”

我叹了口气,认命地坐起来。

我叫林岚,39岁,离异,带着女儿佳佳,是这个老旧小区的网格员。

说白了,就是个“片儿警”的民间版,鸡毛蒜皮,东家长西家短,全是我的活儿。

手机屏幕上,我妈的头像闪烁起来,一个语音电话。

我心里咯噔一下。

直觉告诉我,没什么好事。

我妈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每次主动找我,不是让我给表妹介绍对象,就是让我帮舅舅家孩子抢学区房名额。

好像我这个小小的网格员,人脉通天。

我划开接听,声音有点没睡醒的沙哑:“妈,这么早?”

“岚岚啊,你弟,你弟要来找你。”

我妈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人用钝器敲了一下。

林涛。

这个名字,我已经十五年没在嘴里念过了。

它像一根扎在喉咙深处的鱼刺,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一碰就疼。

“他来找我干什么?”我的声音瞬间冷了下去,睡意全无。

“他……他遇到点难事,想找你帮帮忙。”

“帮忙?”我气笑了,“妈,你没搞错吧?他林涛,需要我帮忙?”

当年他揣着六十万拆迁款,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血浓于水,他毕竟是你亲弟弟啊……”

“妈,”我打断她,“王阿姨家漏水,我得去处理了,先挂了。”

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我直接掐断了电话。

胸口堵得慌,像塞了一团湿棉花。

十五年了。

我以为自己早就忘了,早就放下了。

可当他的名字再次出现,那些被尘封的、屈辱的、像刀子一样锋利的记忆,瞬间就划破了时间的伪装,鲜血淋漓地摊在我面前。

那一年,我24岁,佳佳才三岁。

刚跟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离了婚,净身出户,带着女儿租住在城中村一个十平米的小单间里。

屋子潮湿,终年不见阳光,墙角长满了青苔。

佳佳就是在那种环境里,得了急性阑尾炎。

深夜,女儿疼得在床上打滚,小脸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我抱着她冲向医院,医生检查完,丢给我一张单子,神情严肃:“急性化脓性阑尾炎,必须马上手术,不然有穿孔的危险。去交五万块押金。”

五万块。

在2009年,对我来说,这是个天文数字。

我当时在一家小餐馆打零工,一个月工资八百块,交了房租,我和佳佳只能天天吃清水煮面。

我身上所有的钱加起来,不到三百块。

我求医生,我说我先交三百,剩下的我马上去凑,求求你先给孩子手术。

医生只是摇头,说这是规定。

医院冰冷的走廊里,我抱着疼得快要昏过去的佳佳,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绝望。

我给父母打电话,电话那头,我妈支支吾吾。

“岚岚啊,家里……家里实在没钱。你爸身体不好,那点钱都得留着看病。”

我没说话,只是听着。

然后,我妈小心翼翼地提了一句:“要不,你去找你弟问问?他家刚拆迁,分了两套房,还有六十多万现金。”

我挂了电话,心里最后一点温度也熄灭了。

我爸的身体,我知道,好得很,每天还能去公园跟人下棋,一盘能吵半小时。

他们只是不想管我这个“泼出去的水”。

可为了佳佳,我没有别的选择。

我把佳佳暂时拜托给同病房一个好心的大姐,疯了一样冲出医院,打车去了我弟林涛的新家。

那是他刚分到的拆迁房,一百四十平的大三居,装修得金碧辉煌,跟皇宫似的。

我站在门口,看着自己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和沾着泥点的布鞋,第一次感到如此自卑。

开门的是我弟媳,张莉。

她穿着一身真丝睡衣,烫着时髦的卷发,看到我,眉毛一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上门讨饭的叫花子。

“哟,这不是姐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她的声音尖酸刻薄,带着毫不掩饰的优越感。

我没理她,径直往里走:“林涛呢?”

林涛正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电视,脚翘在昂贵的玻璃茶几上。

他看到我,也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来了?”

那语气,仿佛我只是一个不请自来的远房亲戚。

“林涛,我需要钱,急用。”我开门见山,多余的客套一句都不想说。

“借钱?”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出了声,“姐,你没搞错吧?你一个月挣多少,我一个月挣多少?你拿什么还?”

“佳佳病了,急性阑尾炎,等着钱做手术,不然会死!”我几乎是吼出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哎哟,小孩子生病不是很正常嘛,至于说得这么吓人吗?”张莉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开口了,“再说了,姐,不是我们不帮你,你看我们刚买了车,装修又花了一大笔,这剩下的钱,还得留着给小睿(她儿子)以后娶媳妇用呢。你总不能让我们为了你女儿,耽误了我们儿子的前程吧?”

她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字字句句都扎在我心上。

“我只要五万,就五万!我会还的,我给你打欠条,我做牛做马都会还给你!”我声音颤抖,带着最后的希望看着林涛。

林涛掐灭了烟,慢悠悠地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他比我高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冷漠和不耐烦。

“姐,你搞清楚,你已经嫁出去了,是我们林家的外人。你的女儿,姓周,不姓林,她的死活,跟我们林家有什么关系?”

“我们家的钱,是留给我们林家自己的香火的。”

“你别在这儿耽误我们时间了,活该。”

外人。

活该。

这两个词,像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脸上。

我浑身的血液,在那一刻,仿佛都凝固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和我流着同样血液的男人,这个我从小背着他长大、把好吃的都留给他的弟弟,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我的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

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躺在医院里等着救命的佳佳。

“林涛,我求你了,算我求你了,你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你救救佳佳,她是你亲外甥女啊!”

我哭着,额头磕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一下,又一下。

林涛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

他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但只是一瞬间。

张莉立刻冲过来,一把将他拉到身后,指着我的鼻子骂:“你干什么!想讹人啊?我告诉你林岚,别来这套!我们家可不吃你这套!赶紧滚!不然我报警了!”

她说着,就去推我。

林涛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默认了她的行为。

那一刻,我心如死灰。

我从地上爬起来,擦干眼泪,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

走出那个金碧辉煌却冷得像冰窖的家,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没有哭。

我知道,从我跪下的那一刻起,我林岚,就已经没有弟弟了。

那个叫林涛的人,死了。

死在了2009年的那个夏天。

后来的事,我很少再想起。

是餐馆的老板娘,一个同样独自带着孩子的单身母亲,看我可怜,发动店里所有员工给我凑了三万块。

又是我租住的城中村里,那些和我一样在底层挣扎的邻居们,你五十,我一百,给我凑了两万块。

他们把一沓沓带着体温的、皱巴巴的零钱塞到我手里时,我哭得泣不成声。

是这些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救了我女儿的命。

佳佳的手术很成功。

为了还钱,也为了给佳佳一个更好的未来,我辞掉了餐馆的工作,开始拼命。

我去工地上扛过水泥,去批发市场做过搬运工,凌晨四点去早市卖过菜。

那几年,我每天只睡四个小时,累到腰都直不起来,手上磨出的茧子,比硬币还厚。

后来,社区招网格员,要求本地户口,有耐心,能吃苦。

我觉得这活儿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我考上了。

工作虽然琐碎,工资也不高,但稳定,而且能让我更好地照顾佳佳。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和女儿身上。

我帮小区里的孤寡老人申请补贴,帮下岗的邻居找工作,调解邻里纠纷,组织社区活动。

慢慢地,小区里的人都认识了我,都亲切地叫我“小林”、“岚姐”。

我用自己的努力,赢得了尊重,也为自己和佳佳赢得了一个安稳的生活。

我们从那个阴暗的城中村搬了出来,住进了现在这个虽然老旧但充满阳光的两居室。

佳佳也很争气,从小到大都是学霸,去年考上了重点大学,还拿了奖学金。

她总说:“妈,你是我唯一的骄傲。”

每当这时,我就觉得,过去吃的所有苦,都值了。

而林涛和他那一家子,我再也没有联系过。

听说,他拿着那笔拆迁款去做了生意,赔得血本无归。

听说,他又去炒股,把剩下的钱也亏光了。

听说,他儿子林睿被惯得无法无天,中学就学会了抽烟喝酒打架,成了那一带有名的混混。

这些,都是我妈偶尔在电话里唉声叹气说起的。

我每次都只是听着,从不发表任何意见。

他们的好与坏,都与我无关了。

思绪被拉回现实。

我迅速洗漱完毕,换上工作服,抓了个包子就冲出了门。

8号楼就在我家后面,我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

王阿姨已经等在楼下了,一脸焦急。

“小林啊,你可来了!我家天花板都快成水帘洞了!”

“王阿姨您别急,我上去看看。”

楼上住的是一对年轻租户,昨晚洗澡忘了关水龙头,水漫金山,淹了自己家,也淹了楼下。

我敲开门,里面的场景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地板上全是水,外卖盒子、脏衣服漂了一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宿醉和潮湿混合的怪味。

两个年轻人睡眼惺忪,一脸“这关我什么事”的表情。

我压着火,先拍照取证,然后开始调解。

从赔偿金额,到清理方案,再到道歉态度。

一个上午,我口干舌燥,磨破了嘴皮,总算让两边达成了和解。

年轻人不情不愿地给王阿姨转了赔偿款,王阿姨也总算消了气。

送走王阿姨,我靠在楼道的墙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就是我的日常。

处理不完的琐事,调解不完的纠纷。

累,但踏实。

中午,我正准备去社区食堂扒拉一口饭,我妈的电话又来了。

这次,是视频。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屏幕上,我妈的脸挤得满满的,背景似乎不是在她自己家。

“岚岚,你中午有空吗?我……我在你家小区门口的那个小公园里。”

我心里一沉。

“你来干什么?”

“你弟……你弟他……”我妈的眼圈红了,声音哽咽,“他真的走投无路了。”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岚岚,妈求你了,你就见他一面,行吗?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弟弟啊!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啊!”

打断骨tou还连着筋。

呵呵。

当年我跪在地上求他的时候,他怎么不说这句话?

当年他老婆指着我鼻子骂我“外人”的时候,他怎么不提“血浓于水”?

“妈,我在上班,很忙。”我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我知道你忙,你就抽十分钟,行吗?我就在那个有滑滑梯的地方等你。”

说完,她就挂了。

我捏着手机,站在社区食堂门口,来来往往的同事跟我打招呼,我都像是没听见。

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说:去看看吧,毕竟是亲妈,别让她太难堪。

另一个说:不能去!去了就是对自己过去十五年的背叛!

最终,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不,是那份被深深伤害过的自尊,占了上风。

“我在开会,走不开。你让他自己想办法吧。”

然后,我关掉了手机,走进食堂,点了一份红烧肉套餐。

肉很香,很烂,入口即化。

但我吃得味同嚼蜡。

下午,我照常去自己负责的片区巡查。

检查消防通道有没有被堵塞,看看有没有新增的乱停车现象,顺便去独居的李奶奶家坐坐,看她有没有缺什么。

李奶奶今年八十多了,耳朵有点背,但精神很好。

她拉着我的手,非要塞给我两个她自己种的西红柿。

“小林啊,你又来了。你看你,天天跑,脸都瘦了一圈。”

“李奶奶,看您说的,我这是标准身材。”我笑着接过西红柿,红彤彤的,像两个小太阳。

“你这孩子,就是报喜不报忧。”李奶奶拍拍我的手,“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有什么难处,跟奶奶说。”

我心里一暖,眼眶有点发酸。

这些年,正是这些邻里之间的温暖,支撑着我走过了最艰难的岁月。

他们比我那些所谓的“亲人”,亲多了。

从李奶奶家出来,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我绕到小区门口,想看看我妈走了没有。

远远地,我看到公园的长椅上,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我妈,另一个,是一个佝偻着背的男人。

虽然隔着几十米的距离,虽然他比十五年前苍老了许多,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林涛。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夹克,头发花白,稀疏地贴在头皮上,脸上满是风霜和愁苦。

完全没有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拆迁户的样子。

他手里夹着一根烟,一口接一口地猛抽,脚边已经扔了一地烟头。

我妈在一旁,不停地抹着眼泪,嘴里似乎在劝着什么。

我躲在一棵大树后面,静静地看着。

心里没有恨,也没有快意,只有一种说不出的疏离和荒谬。

这就是我那个,曾经为了六十万拆迁款,就和我断绝关系的弟弟。

这就是那个,看着我跪在他面前,也无动于衷的亲人。

时间真是个有趣的东西。

它能把一个趾高气扬的人,打磨成现在这副落魄潦倒的模样。

我正看得出神,林涛突然抬起头,朝我这个方向望了过来。

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往树后缩了缩。

他好像没看到我,只是茫然地看了一会儿,又低下头,继续抽烟。

我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似乎发现了我。

她站起来,想朝我招手,又犹豫着放下了。

我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纠缠。

我转身,快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天已经全黑了。

佳佳还没回来,她大学有实验课,要晚一点。

我打开灯,屋子里空荡荡的。

白天的疲惫和压抑,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我把自己摔在沙发上,什么都不想干。

脑子里,全是白天在公园看到的那一幕。

林涛那张写满沧桑和绝望的脸,和我十五年前跪在他家地板上时,自己的那张脸,重叠在了一起。

真是讽刺。

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

正想着,门铃响了。

我以为是佳佳忘了带钥匙。

我起身,一边说着“你这孩子,又丢三忘四”,一边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不是佳佳。

是林涛。

他身后,还站着我妈。

我愣住了。

林涛看到我,浑浊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一丝光亮,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姐!”

他这一声“姐”,叫得无比“亲热”,无比“诚恳”。

我却只觉得恶心。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

“有事?”

我的声音很冷,冷得像冰。

我妈赶紧从他身后挤过来,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岚岚,你看,你弟都找上门了,就让他进去说吧,外面冷。”

“妈,我家小,坐不下这么多人。”我淡淡地回绝。

我妈的脸色一僵。

林涛的脸,也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不给他面子。

“姐,我……”他搓着手,一脸的局促和卑微,这和他十五年前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求你了,你就帮帮我这一次吧!”

说着,他“噗通”一声,就要往下跪。

我眼疾手快,往旁边一闪。

他跪了个空,差点摔倒,被我妈一把扶住。

“林涛,你这是干什么!”我厉声喝道,“你以为现在还是十五年前吗?你这一跪,值钱吗?”

我的话,像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他脸上。

他愣愣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岚岚,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弟弟!”我妈急了,护犊子似的把他挡在身后,“他都这样了,你就不能可怜可怜他吗?”

“可怜他?”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妈,十五年前,我抱着发高烧的佳佳,跪在他家门口的时候,谁可怜我了?”

“他老婆指着我鼻子,骂我是外人,骂我女儿死活跟他们没关系的时候,他林涛,说过一句话吗?”

“现在他落魄了,走投无路了,就想起我这个姐姐了?就想起‘血浓于水’了?”

“你们不觉得,太晚了吗?”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在他们心上。

我妈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林涛的头,垂得更低了,肩膀微微颤抖着。

“姐,我知道,当年是我不对,是我混蛋,是我被猪油蒙了心!”他突然抬起头,声音嘶哑地哀求着,“都是张莉那个败家娘们,是她挑唆的!我已经跟她离婚了!”

“我儿子,小睿,他……他被人带去澳门赌钱,欠了五十万的高利贷,人家说,三天之内不还钱,就要砍他一只手!”

“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我这些年,把拆迁款都赔光了,房子也卖了,真的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

“我听说你现在是网格员,工作稳定,佳佳也上大学了,你肯定有积蓄。姐,你救救小睿,就当是救救我,我给你当牛做马,下辈子还你!”

他声泪俱下,说得情真意切。

如果我不知道当年的事,或许真的会被他感动。

但我不是十五年前那个天真、软弱的林岚了。

我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林涛,你儿子欠了五十万,关我什么事?”

“他是你儿子,不是我儿子。你没教育好他,凭什么要我来买单?”

“当年,我女儿等着五万块救命,你袖手旁观。现在,你儿子因为赌博欠了五十万,你却有脸来找我?”

“你觉得,这公平吗?”

“我……”他被我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岚岚!你怎么能这么冷血!那可是你亲侄子啊!”我妈又跳了出来,指着我,痛心疾首。

“亲侄子?”我冷笑一声,“妈,你别忘了,当年在他们眼里,我女儿连个外人都不如。”

“我没有钱。”我看着林涛,一字一句地说,“就算有,一分钱也不会给你。”

“我的钱,是我一拳一脚,一滴汗一滴血挣来的干净钱。是用来给我女儿交学费,给她买漂亮衣服,带她去吃好吃的,让她过上好日子的。”

“不是用来给你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填赌债的窟窿的。”

“你……”林涛的眼睛瞬间红了,那里面,不是愧疚,而是被拒绝后的怨毒和愤怒。

我知道,他骨子里的自私和凉薄,一点都没变。

他只是因为落魄,才暂时收起了他的爪牙。

“林岚!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不就是还记着当年的仇吗?多大点事,至于记恨十五年吗?心眼怎么这么小!”

他终于装不下去了,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可笑。

“对,我就是记仇,我就是心眼小。”我平静地承认,“如果连这种事都能轻易原谅,那我这十五年的苦,不是白吃了吗?”

“我女儿当年在病床上疼得打滚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一个人在工地上扛水泥,累到吐血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林涛,你没有资格要求我原谅。”

“你……”他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

“行了,别演了。”我有些不耐烦了,“你们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们之间,早在十五年前,就两清了。”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

我握住门把手,准备关门。

“林岚!你不能这么绝情!”我妈冲上来,想扒住门框。

林涛也反应过来,想往里冲。

“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死在你家门口!”他面目狰狞地威胁道。

我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了脚步声。

“妈,我回来了!”

是佳佳。

她看到门口这副情景,愣了一下。

然后,她看到了林涛和我妈。

佳佳虽然没见过林涛几次,但我跟她讲过当年的事。

她很聪明,立刻就明白了眼前是什么状况。

她走到我身边,挽住我的胳膊,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

然后,她看向林涛和我妈,声音清脆,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外婆,舅舅,你们请回吧。”

“我妈妈很累,她需要休息。”

“这里不欢迎你们。”

林涛看到佳佳,愣了一下。

他大概没想到,当年那个病恹恹的小女孩,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气场强大的大姑娘。

“佳佳……我是舅舅啊……”他试图打感情牌。

佳佳只是冷淡地看着他:“我没有舅舅。”

一句话,把林涛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我妈还想说什么,被佳佳一个眼神制止了。

那眼神,冷静,锐利,带着年轻人的锋芒,让她这个长辈都有些胆怯。

“请你们离开,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佳佳重复了一遍。

她拉着我,往后退了一步。

我看着身边的女儿,心里充满了骄傲和慰藉。

我这十五年,没有白过。

我养出了一个,懂得爱我、保护我的好女儿。

这就够了。

我不再犹豫,对着门口那两张错愕又难堪的脸,轻轻地,却又无比坚定地,关上了门。

“砰”的一声。

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和纠缠。

也隔绝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门外,传来我妈的哭喊声和林涛的咒骂声。

“林岚你这个白眼狼!你会遭报应的!”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冷血无情的女儿啊!”

我靠在门上,听着那些声音,心里却一片平静。

佳佳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很暖。

“妈,别听他们的。你做得对。”

我转过身,抱住她,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但这次,不是因为委屈和痛苦。

而是因为释然和感动。

“佳佳,妈妈是不是很没用?”

“才不是。”佳佳拍着我的背,像小时候我哄她那样,“妈妈是我的英雄。”

是啊。

我不是英雄。

我只是一个,努力保护自己和女儿的普通母亲。

我只是不想再让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来践踏我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安宁和幸福。

门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大概是他们也知道,再闹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

我拉着佳佳,走到客厅。

桌上,还放着我下午从李奶奶家拿回来的两个西红柿。

红得那么鲜艳,那么有生命力。

就像我现在的生活。

虽然平凡,但真实,温暖,充满希望。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微信消息。

是佳佳发来的。

她就坐在我旁边,却选择用这种方式跟我说话。

“妈,今晚我们吃西红柿炒鸡蛋吧,我来做。”

后面,还跟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的表情。

我笑了,擦干眼泪,回复她:“好。”

那天晚上,佳佳做了一大盘西红柿炒鸡蛋。

酸甜可口,是我最喜欢的味道。

我们母女俩,就着这盘菜,吃光了一锅米饭。

吃完饭,我妈的电话又来了。

我直接挂断,拉黑。

然后,我把林涛的电话,也拉黑了。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心里那块压了十五年的大石头,终于被搬开了。

一身轻松。

第二天,我照常去上班。

刚到社区办公室,同事小张就神秘兮兮地凑过来。

“岚姐,你听说了吗?昨天晚上,有人在你家楼下又哭又闹,说你见死不救,还录了视频发到业主群里了。”

我心里一沉。

林涛他们,果然还是用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我打开业主群,果然,一段模糊的视频正在被疯狂转发。

视频里,我妈坐在地上,哭天抢地,控诉我的“不孝”和“冷血”。

林涛则在一旁,对着镜头,声泪俱下地讲述他儿子的“悲惨遭遇”和我的“绝情”。

不明真相的邻居们,开始议论纷纷。

“这林岚平时看着挺热心的,怎么对自己亲弟弟这么狠?”

“是啊,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五十万虽然多,但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看着那些评论,手指冰凉。

我知道,这是林涛他们想用舆论压力来逼我就范。

他们想毁掉我这十五年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切。

同事们也看到了群里的消息,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办公室里,气氛有些尴尬。

我的顶头上司,社区的张主任,把我叫进了他的办公室。

“小林啊,群里的事,我看到了。”张主任五十多岁,是个很正直的人,平时对我很关照。

“主任,事情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不用解释,我相信你。”张主任摆了摆手,“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

“但是,这件事在居民中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对我们社区工作的形象,也是一种损害。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点点头,心里一片苦涩。

“主任,我……”

“你先别急。”张主任递给我一杯热水,“这样吧,你先回家休息两天,避避风头。这件事,我们会想办法澄清。但是,家务事,最终还是要你自己处理好。”

我拿着那杯热水,手却在微微颤抖。

我知道,主任是在保护我。

但我也知道,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我这份工作,可能就保不住了。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办公室。

外面的同事,都假装在忙,没人敢看我。

我回到自己的工位,拿起包,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起来,里面传来一个嚣张的男声。

“是林岚吗?”

“我是。”

“你就是林睿他姑姑?我告诉你,你侄子现在在我们手上。三天之内,要是看不到五十万,我们就先卸他一条胳膊!别以为我们是开玩笑的!”

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愣在原地。

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住了我的心脏。

我不是怕他们伤害林睿。

我是怕,他们会找到我,找到佳佳。

我不能让佳佳受到任何伤害。

我跌跌撞撞地跑出社区办公室,脑子里一片混乱。

我该怎么办?

报警?

警察会管这种高利贷的纠纷吗?

给钱?

我没有那么多钱,就算有,我也不能开这个口子。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他们会像蚂蝗一样,死死地叮在我身上,吸干我的血。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秋风萧瑟,吹得我浑身发冷。

我走到了佳佳的大学门口。

看着那些朝气蓬勃的年轻脸庞,我突然有了一个决定。

我不能再被动地挨打了。

我要反击。

为了我自己,更为了佳佳。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佳佳的电话。

“佳佳,你现在有空吗?来学校门口,妈妈有事跟你说。”

佳佳很快就出来了。

她看到我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妈,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拉着她,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告诉了她。

包括那个威胁电话。

佳佳听完,沉默了很久。

我紧张地看着她,怕她会害怕,怕她会怪我。

但她没有。

她抬起头,眼神比我想象的要冷静和坚定得多。

“妈,我们不能给钱。”

“我知道。”

“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六神无主地问。

佳佳拿出她的手机,手指飞快地在上面操作着。

“妈,你还记不记得,去年我们社区评选‘最美网格员’,市电视台来采访过你?”

我点点头。

“当时那个记者姐姐,是不是留了你电话?”

我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说……”

“对。”佳佳的嘴角,勾起一抹和我极为相似的、带着锋利感的弧度,“他们不是喜欢用舆论吗?那我们就用舆论来对付舆论。”

“他们不是喜欢卖惨吗?那我们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惨。”

那天下午,我和佳佳找到了那位电视台的记者。

她姓王,是个很正直、很有正义感的年轻姑娘。

听完我的讲述,又看了我提供的,当年佳佳住院的病历和那些邻居凑钱的名单后,王记者义愤填膺。

“林阿姨,您放心,这件事,我们管定了!”

“这种颠倒黑白、敲诈勒索的家人,必须让他们受到社会的谴责!”

三天后。

市电视台的晚间新闻栏目,播出了一期名为《谁的亲情,价值五十万?》的深度报道。

节目里,王记者以一种客观而犀利的视角,完整地还原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她采访了当年给我凑钱的餐馆老板娘和城中村的老邻居。

老板娘在镜头前,流着泪说:“岚岚那几年太苦了,我看着都心疼。她弟弟怎么能那么狠心!”

她采访了我现在社区的张主任和那些了解我的邻居。

张主任对着镜头,义正言辞:“林岚是我们社区最好的网格员,她的为人,我们有目共睹。我们绝不允许任何人,用卑劣的手段,去污蔑一个好人!”

节目里,还放出了我当年跪在林涛家门口的监控截图(我后来才知道,是佳佳通过技术手段,从物业的旧硬盘里恢复的),和我女儿当年躺在病床上的照片。

以及,那张写满了密密麻麻名字和金额的、皱巴巴的还款记录。

最后,是我的一段采访。

我没有哭,也没有控诉。

我只是平静地,对着镜头,讲述了这十五年来,我是如何一步一步,从绝望的深渊里爬出来的。

“我今天站出来,不是为了报复谁。”

“我只是想告诉所有人,尤其是那些和我一样,曾经被亲情伤害过的人:”

“我们可以善良,但我们的善良,必须有锋芒。”

“我们可以心软,但我们的心软,必须有底线。”

“对于那些不值得的人,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关上门,过好自己的生活。”

节目播出后,引起了轩然大波。

我们小区的业主群,彻底炸了。

舆论,瞬间反转。

之前那些指责我“冷血”的邻居,纷纷开始道歉,转而痛骂林涛一家的无耻。

“我靠!原来真相是这样!这弟弟简直不是人!”

“心疼林姐!一个人带孩子太不容易了!”

“这种亲戚,就该老死不相往来!”

我妈和林涛的电话,被打爆了。

他们成了整个小区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我妈甚至不敢出门买菜。

而那个给我打威胁电话的催债团伙,在看到新闻后,也偃旗息鼓了。

据说,他们的大哥觉得这事闹得太大,怕引火烧身,不仅没敢再找林涛的麻烦,还把之前收的“利息”给退了回去。

林睿的危机,就这么戏剧性地解除了。

但林涛的日子,并没有好过。

他因为恶意诽谤和寻衅滋事,被警方传唤,拘留了十五天。

出来后,声名狼藉,再也抬不起头来。

我听说,他最后还是卖掉了他父母住的唯一一套老房子,凑了一笔钱,带着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灰溜溜地回了乡下老家。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我的生活,也彻底恢复了平静。

张主任亲自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回去上班。

我回到社区办公室的那天,同事们都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张对我说:“岚姐,你太牛了!简直是我的偶像!”

我笑了笑,心里暖暖的。

周末,天气晴好。

我和佳佳去逛街,给她买了一件她喜欢了很久的连衣裙。

她穿上,在镜子前转了一圈,笑得像朵花。

“妈,好看吗?”

“好看。”我看着她,满眼都是温柔,“我女儿穿什么都好看。”

回家的路上,我们经过那个小公园。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长椅上,一片斑驳的光影。

那张我妈和林涛曾经坐过的长椅,现在空着。

一切,都好像一场梦。

佳佳突然停下脚步,问我:“妈,你恨他们吗?”

我看着远方,沉默了片刻。

然后,我摇了摇头。

“不恨了。”

“恨一个人,太累了。就像在心里背着一块石头,走不远。”

“我现在,只想把这块石头放下,轻轻松松地,陪着你,走好剩下的路。”

佳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她挽住我的胳D膊,把头靠在我肩上。

“妈,以后,我陪你。”

“好。”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我的人生,在关上那扇门之后,才真正迎来了属于我自己的,春暖花开。

有些门,关上了,就再也不必为不值得的人打开。

来源:乖巧面条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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