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当天前夫在我车后备箱留个盒子,3年后打开让我瞬间瘫软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28 00:00 1

摘要:他还是穿着那件我给他买的灰色衬衫,领口洗得有些发白,袖口也磨出了细小的毛边。

那天,民政局的冷气开得像不要钱,吹得我骨头缝里都冒着寒气。

周靳然就坐在我对面,隔着一张冰冷的红木桌子。

他还是穿着那件我给他买的灰色衬衫,领口洗得有些发白,袖口也磨出了细小的毛边。

我们全程没有交流,像两个陌生人,被命运的绳子捆在一起,来走一个不得不走的流程。

工作人员是个面无表情的大姐,嘴里念着公式化的台词,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姓名?”

“照片带了吗?”

“财产分割协议签了吗?”

我们像两个小学生,她问一句,我们答一句,或者点点头。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廉价香薰混合的古怪味道,闻得我有点想吐。

我偷偷瞥了他一眼,他的侧脸还和从前一样,线条干净利落,只是下巴上冒出了一点青色的胡茬,显得有些疲惫。

他的手放在膝盖上,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那双手,曾经那么温柔地牵过我,给我做过无数顿饭,修好过家里所有坏掉的东西。

现在,它就那么安静地放在那里,仿佛积蓄着千钧之力,又仿佛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

终于,两本红本本换成了两本绿本本。

大姐把那本扎眼的离婚证推到我面前,声音依旧毫无波澜:“好了,下一个。”

我拿起来,感觉那本小册子有千斤重,压得我喘不过气。

走出民政局的大门,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天色阴沉得像一块脏兮兮的抹布,把整个世界都罩住了。

雨丝很细,打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送你。”他说,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纸磨过。

我没说话,点了点头。

停车场里,雨点打在车顶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像一首缓慢而悲伤的离别曲。

他打开副驾驶的门,我坐了进去。

车里的空气很闷,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雨水的潮气,形成一种让我心慌的味道。

他绕到后面,打开了后备厢。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他,从他自己的车里搬出一个半米见方的纸箱子,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我的后备厢。

箱子看起来不重,但他的动作却很慢,很郑重,仿佛里面装着什么稀世珍宝。

他关上后备厢,回到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一路无话。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机械地来回摆动,刷掉一层雨水,又被新的一层覆盖。

城市在窗外飞速倒退,那些熟悉的街景,此刻看起来都那么陌生。

到了我租的公寓楼下,他停了车。

“到了。”

“嗯。”

我解开安全带,手放在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推开。

“后备厢里的东西……”我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他看着前方,没有转头看我,声音很轻:“没什么,一些你的旧东西,我整理出来的。你……有空就处理掉吧。”

我的心猛地一沉。

旧东西。

处理掉。

这几个字像针一样,扎得我生疼。

“好。”我拉开车门,下了车。

雨好像大了一点,风卷着雨丝,吹乱了我的头发。

我站在路边,看着他的车缓缓开走,汇入车流,最后变成一个模糊的光点,消失在雨幕里。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去开后备厢。

那个箱子,就像我们这段走到尽头的婚姻,被他亲手放了进来,然后由我来亲手处理掉。

我怕我一打开,那些曾经的美好和后来的争吵、冷漠、失望,会像洪水猛兽一样,把我吞噬。

我没有那个勇气。

所以,我把它锁在了那里,也锁住了那段过去。

这一锁,就是三年。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足够我换一座城市,换一份工作,剪掉长发,也足够我把周靳然这个名字,埋在记忆最深的角落里。

我成了一家设计公司的项目总监,每天忙得像个陀螺。

画图,开会,见客户,出差。

我用工作把自己的时间填得满满当当,不给自己留下一丝一毫胡思乱想的空隙。

我以为我已经痊愈了。

我以为我已经可以云淡风轻地提起那段过去,甚至可以像讲别人的故事一样,带着一丝过来人的调侃。

直到我准备换房子。

那辆陪了我三年的车,也要卖掉了。

搬家公司的人来之前,我最后一次清理车子。

当我打开后备厢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静静躺在角落里的纸箱。

它在那里躺了三年,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箱子的封口处,还贴着当年周靳然用的黄色胶带,上面有他公司logo的印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三年前那个下着雨的下午,民政局冰冷的空气,他沙哑的声音,全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我盯着那个箱子,看了很久很久。

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像擂鼓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都过去了,不过是一些旧东西,扔掉就好了。

我伸手,想把箱子抱出来,直接扔进楼下的垃圾桶。

可我的手触碰到箱子的那一刻,却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了回来。

一种莫名的情绪,像藤蔓一样,紧紧地缠住了我的心脏。

好奇,害怕,期待,又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

鬼使神差地,我找来一把美工刀,划开了那圈封了三年的胶带。

“嘶啦”一声,像是划破了时间的封印。

我打开了箱子。

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旧照片,没有我们一起买的情侣衫,也没有那些他送我的早已过时的小礼物。

最上面,是一摞厚厚的、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旧书。

《百年孤独》、《霍乱时期的爱情》、《小王子》……

每一本,都是我曾经最喜欢的。

书页已经泛黄,散发着一股旧纸张特有的、好闻的味道。

我随手拿起一本《小王子》,翻开。

扉页上,是周靳然的字,苍劲有力,和他的人一样。

“送给我的小王子,愿你永远有自己的B612星球。——爱你的狐狸。”

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这是我们刚在一起时,他送我的第一本书。

那时候我们都穷,刚毕业,租住在城中村一个十几平米的小单间里。

夏天没有空调,只有一台吱呀作响的破风扇。

我们常常在晚饭后,一人捧着一本书,挤在小小的沙发上,一看就是一整个晚上。

那时候,我们对未来充满了幻想。

我们最大的梦想,就是开一家属于自己的书店。

书店不用很大,临街,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

窗边要放上舒服的沙发和靠垫,午后的阳光可以洒进来,落在书页上,也落在我们身上。

书店的名字我们都想好了,就叫“南风书屋”。

因为我叫南乔,他说,南有乔木,不可休思。他愿作南风,与我共度余生。

我以为,这个梦想,连同我们的爱情一起,早就在日复一日的争吵和现实的磋磨中,死掉了。

我把书一本一本地拿出来,放在一边。

书下面,是一个厚厚的、牛皮纸封面的笔记本。

我拿起笔记本,感觉它沉甸甸的。

翻开第一页,还是周靳然的字。

日期,是我们离婚后的第三天。

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20XX年X月X日,雨。

我和南乔分开了。

她大概是恨我的吧。

也好。

恨,总比跟着我一起受苦要好。

爸的病,需要一大笔钱,那个窟窿,我不知道要填多久。

我不能把她也拖下水。

她应该有更好的人生,在宽敞明亮的设计室里,画出最棒的图纸,而不是在医院的缴费单和无尽的债务里,耗尽她所有的灵气。

南风书屋的梦,就让我一个人来做吧。

等我把一切都扛过去了,如果她还愿意,我就把钥匙交给她。

如果她已经有了新的人……那这家书店,就当我送给她的,最后的礼物。】

我的手开始发抖,笔记本几乎要拿不稳。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砸在牛皮纸的封面上,晕开一圈一圈深色的水渍。

我继续往下翻。

后面,密密麻麻,全都是他的日记。

【20XX年X月X日,晴。

今天跑了三个工地,给人搬砖、扛水泥,一天下来,挣了三百块。

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晚上回来,煮了碗泡面,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到处都是她的影子。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有没有按时吃饭?工作顺不顺利?

我不敢问,也不敢打听。

我怕自己会忍不住,会去找她,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她。

不行,我不能那么自私。】

【20XX年X月X日,阴。

今天发了工资,还了一部分债。

路过一家旧书店,看到一本初版的《挪威的森林》,她找了很久的。

我用身上仅剩的五十块钱,把它买了下来。

就当是……为我们的南风书屋,添的第一件藏品。】

【20XX年X月X日,晴。

今天在网上看到一个消息,城西那边有个老厂房要出租,租金不贵。

我抽空去看了看。

地方有点偏,但是很安静,格局也不错,有个大大的院子,可以种上她喜欢的栀子花。

我拍了照片,在脑子里画了无数遍设计图。

吧台要用老榆木的,书架要做到顶,还要给她留一个专门的画室。

真好啊。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

一页一页,一年一年的记录。

他没有一天不在想我,没有一天不在为了我们那个遥不可及的梦而努力。

他白天在工地上挥汗如 mưa,晚上去开夜班出租车,周末还去做兼职的搬家工。

他用他那双曾经画出过精妙设计图的手,去扛水泥,去搬重物,去和生活做最笨拙、最辛苦的肉搏。

他把所有的苦和累都咽进肚子里,只在深夜的日记里,写下对我的思念,和对未来的期盼。

而我呢?

我以为他是不爱了,是厌倦了,是受够了贫贱夫妻百事哀的窘迫。

我恨他的冷漠,恨他的不告而别,恨他亲手毁掉了我们的一切。

我用三年的时间,努力工作,拼命赚钱,就是想向他证明,没有他,我过得更好。

我成了一个看起来光鲜亮丽的都市白领,出入高档写字楼,用着最新款的电子产品,偶尔也会买一两个奢侈品包包犒劳自己。

可我不知道,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他为了我,为了我们那个被我遗忘的梦,活得那么卑微,那么辛苦。

笔记本的最后几页,贴着一些照片和图纸。

有那个老厂房的照片,从春夏拍到秋冬。

有他手绘的书店设计图,每一个细节都标注得清清楚楚,全都是按照我当年的喜好来的。

甚至还有一张他和一个老大爷的合影,两人都笑得一脸灿烂,背景就是那个厂房的大门。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和房东李大爷,他人很好,答应我,只要我不拆承重墙,院子里的树随便我种。”

我的视线已经完全被泪水模糊了。

我抱着那本笔记本,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

原来,他从来没有放弃过。

他不是不爱了,他是爱得太深,深到宁愿自己坠入深渊,也要把我推向光明。

他用最伤人的方式离开我,只是为了给我一个更好的未来。

这个傻瓜。

这个全世界最傻的傻瓜!

我把笔记本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

在笔记本的下面,还压着一个文件袋。

我颤抖着手打开,里面是一份房屋租赁合同,还有一个小小的、用红布包着的东西。

合同的承租人,写的是我的名字。

地址,就是那个城西的老厂房。

租期,十年。

租金,已经一次性付清了。

我打开那个红布包,里面是一把黄铜钥匙,和一个小小的、用檀木雕刻的牌子。

牌子上面,是三个隽秀的字:

南风书屋。

那一瞬间,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我扶着车门,才勉强没有倒下去。

腿,软得根本站不住。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我几乎要窒息。

三年了。

我一直活在自己编织的怨恨和不甘里。

我以为我是那个被抛弃的、可怜的受害者。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才是那个最残忍的人。

我用我的无知和怨恨,误解了他那么深沉的爱。

我甚至,连一句“为什么”都没有问过他。

我就那么轻易地,给他判了死刑。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屋子里的。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抱着那个箱子,哭了一整个下午。

我把那本日记,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两遍,三遍……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凌迟着我的心。

天黑了,我又把它打开。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城市的霓虹,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一点微弱的光。

我就着这点光,一遍一遍地抚摸着日记本上他写下的字迹,感受着纸张上凹凸不平的触感。

仿佛这样,就能离他近一点。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三年来,我再也没有对任何人动过心。

因为我的心,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它一直被周靳然用这种我不知道的方式,妥善地保管着。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就起来了。

我取消了卖车的订单,也给搬家公司打了电话,推迟了搬家的日期。

我只有一个念头:

我要找到他。

我必须找到他。

我要当面告诉他,他是个傻瓜,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

然后,我要告诉他,南风书屋,我们一起开。

我翻遍了手机通讯录,却发现,我们离婚后,他换了手机号,微信也把我删了。

我们共同的朋友不多,这几年我刻意回避,也几乎都断了联系。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打给了我们大学时最好的哥们儿,张远。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哪位?”张远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张远,是我,南乔。”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声惊呼:“南乔?!我没看错吧?你居然会给我打电话?”

“我……我想找周靳然,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我开门见山,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

张远又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说:“南乔,你找他干什么?你们都……三年了。”

“你别管我找他干什么,你告诉我,他在哪儿?”我的语气有些急切。

“他不在这个城市了。”

我的心一沉:“那他去哪儿了?”

“他爸前年走了,他把家里的债都还清了,就回老家了。一个靠海的小渔村,叫……叫什么来着,我想想……哦,对,叫‘望海镇’。”

望海镇。

我挂了电话,立刻上网订了去望海镇的机票。

最近的机场离那里还有两百多公里。

我没有丝毫犹豫。

我收拾了一个简单的行李箱,把那个装满旧书和日记的箱子,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后备厢。

这一次,它不再是沉重的过去,而是我奔赴未来的,所有希望。

飞机落地,我又转了三个小时的大巴,最后坐上一辆颠簸的中巴车,才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了那个叫望海镇的地方。

这是一个很小、很安静的海边小镇。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咸湿的海风味,夹杂着鱼腥和阳光的味道。

小镇的房子都不高,墙壁被海风侵蚀得有些斑驳。

路上的行人很少,节奏很慢,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与世无争的安逸。

我按照张远给的模糊地址,在小镇上打听。

“请问,您认识一个叫周靳然的人吗?大概三十岁左右,个子很高,人很清瘦。”

我问了好几个人,他们都摇摇头。

我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难道,他已经不在这里了?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正在织渔网的大妈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你找小周啊?他不住镇上,他在海边那块儿,自己开了个修船的铺子。”

大妈给我指了路。

我道了谢,拖着行李箱,朝着海边的方向走去。

夕阳的余晖把海面染成了一片金红色。

海浪轻轻地拍打着沙滩,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远远的,我看到海边有一座孤零零的小房子,房子前面,挂着一个木头招牌,上面写着“靳然修船铺”。

我的脚步,一下子就定住了。

是他。

真的是他。

我看到一个人影,正蹲在房子前,修理着一张破旧的渔网。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背影宽阔而落寞。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我的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

我拖着箱子,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

脚下的沙子很软,每一步都走得很深,很用力。

他似乎听到了声音,抬起头,朝我这边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还是我记忆中的样子,只是皮肤被海风吹得黝黑粗糙了许多,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我看不懂的沧桑。

他看到我,整个人都愣住了,手里的梭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走到他面前,停下。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

海风吹起我的长发,也吹动了他额前的碎发。

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一个世纪都过去了,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只是看着他,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我把行李箱扔在一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那个檀木雕刻的牌子,和那把黄铜钥匙,递到他面前。

“周靳然,你这个大傻瓜!”

我终于把这句话,吼了出来。

声音里,带着三年的委屈,三年的怨恨,和此刻满溢的心疼。

他看到我手里的东西,瞳孔猛地一缩。

他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错愕,再到一丝慌乱。

“你……你看到了?”

“我看到了!我全都看到了!”我哭着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把所有事情都自己扛着?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我恨了你整整三年!”

他看着我,眼圈也红了。

他伸出手,似乎想碰碰我的脸,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了,然后颓然地垂了下去。

“对不起。”他低着头,声音里充满了愧疚,“我只是……不想拖累你。”

“拖累?”我笑出了声,眼泪却流得更凶了,“周靳然,我们是夫妻!夫妻是什么?是同林鸟吗?大难临头各自飞?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的人吗?”

“不是的!南乔,你不是!”他急切地抬起头,看着我,“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正因为你那么好,我才不能毁了你。”

“你没有毁了我!是你自己,毁了我们!”我一步上前,抓住了他的衣领,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了出来,“你以为你这是为我好吗?你这是自私!你这是懦弱!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凭什么剥夺我跟你一起承担的权利?”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只是怔怔地看着我,任由我的眼泪,一滴一滴,砸在他的手背上。

滚烫滚烫的。

我哭累了,也骂累了。

我松开手,蹲在地上,像个无助的孩子。

他也在我身边蹲了下来。

他伸出手,终于,轻轻地,把我揽进了怀里。

他的怀抱,不再像从前那样温暖,带着海风的凉意和淡淡的机油味。

可是,却让我无比心安。

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放声大哭。

仿佛要把这三年来所有的委,所有的思念,都哭出来。

他一下一下,笨拙地拍着我的背,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南乔,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们就在那片金色的沙滩上,抱着彼此,哭了很久。

直到夕阳完全沉入海平面,天边只剩下一抹绯红的晚霞。

我哭得累了,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

我从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问:“为什么是修船铺?”

我记得,他大学学的是建筑设计,他有才华,有灵气,他本该在那个领域里,大放异彩的。

他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爸以前就是个船工,我从小耳濡目染,会点手艺。回来之后,发现镇上很多渔民的船坏了,都要去很远的地方修,不方便,我就……开了这么个铺子,也能糊口。”

他说得云淡风-轻,我却听得心如刀割。

一个曾经满怀梦想的设计师,如今却在一个偏僻的小渔村里,修着渔船,勉强度日。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那……书店呢?”我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

提到书店,他的眼睛里,瞬间亮起了一道光,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他苦笑了一下,说:“那个地方,我租下来了。想着,等我攒够了钱,就把他装修好……就当是,给自己留个念想。”

“钱,我这里有。”我说。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塞到他手里。

“这是我这几年攒的,不多,但应该够装修了。”

他像被烫到一样,立刻把卡推了回来:“不行!南乔,这钱我不能要!我把你叫来,不是为了……”

“不是你叫我来的,是我自己要来的!”我打断他,“周靳然,你听好了。南风书屋,不是你一个人的念想,它是我们两个人的梦。”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所以,这家书店,我们一起开。我负责设计,你负责施工。盈利了,我们二一添作五。亏了,也算我们一起。你,愿不愿意?”

他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我,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眼眶里,有晶莹的东西在闪动。

我知道,他懂我的意思。

我不是在施舍他,也不是在可怜他。

我是在邀请他,以合伙人的身份,重新回到我们的梦里。

也是在给他,给我们彼此,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海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拒绝。

然后,他看着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

一个字,却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那一刻,我看到他眼里的光,重新被点燃了。

那束光,照亮了他,也照亮了我。

我们没有立刻回到那个繁华的城市。

我在望海镇住了下来。

他那个小小的修船铺后面,还有一个小房间,被他收拾得很干净。

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就是全部的家当。

我住进了那里。

我们像回到了刚毕业时,租住在城中村的日子。

白天,他去修船,我就坐在海边,拿出纸和笔,开始画南风书屋的设计图。

海风,沙滩,鸥鸣,都成了我最好的灵感。

晚上,他收了工,会给我带回来最新鲜的海产。

我们就在那个小小的院子里,支起一个炉子,他负责烤,我负责吃。

我们聊了很多。

聊他这三年的辛苦,聊我这三年的生活。

我们把彼此缺失的三年,一点一点,重新拼凑完整。

没有怨恨,没有指责,只有心疼和理解。

原来,分开的这三年,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对方。

一个月后,我画好了所有的设计图。

我们决定,回到那个我们相遇、相爱,又分开的城市。

离开望海镇的那天,是个大晴天。

我们把修船铺交给了镇上的一个年轻人。

走的时候,很多渔民都来送我们。

他们往我们车里塞满了各种海鲜和土特产,拉着周靳然的手,让他常回来看看。

我看到,周靳然的眼眶,又红了。

我知道,这个小镇,在他最艰难的时候,给了他一个可以栖身的角落,给了他温暖和善意。

回到熟悉的城市,一切都像一场梦。

我们去了那个城西的老厂房。

它比照片上看起来更破旧,院子里长满了荒草。

但是,当周靳然用那把黄铜钥匙,打开那扇落满灰尘的大门时,我仿佛看到了它未来的样子。

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旧时光的味道。

“南乔,”周靳然站在门口,回头看我,眼睛里闪着光,“欢迎来到,我们的南风书屋。”

我笑了,眼泪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是啊,欢迎回家。

我们,终于回家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开始了紧张而忙碌的装修工作。

我们没有请装修队,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们亲力亲为。

周靳然包揽了所有的体力活,砌墙,铺地,做木工。

他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每天都干劲十足。

我则负责所有的软装设计,跑建材市场,淘旧货,挑选每一本书,每一个摆件。

我们很累,但很快乐。

每天从工地回来,都是一身的灰尘和油漆。

我们会相视一笑,然后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回家做一顿简单的晚餐。

我们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有说有笑,有商有量。

好像那分开的三年,只是我们之间开的一个,有点漫长的玩笑。

半年后,南风书屋,终于开业了。

开业那天,我们没有搞任何仪式,只是在门口挂上了那个檀木的招牌,然后推开了大门。

阳光很好,洒满了整个书店。

书架上,摆满了我们一本一本淘回来的书。

窗边的沙发上,放着我亲手缝制的靠垫。

吧台后面,是我们一起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咖啡机,正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一只橘色的猫,是我们在装修时捡到的流浪猫,懒洋洋地趴在门口晒太阳。

我们给它取名叫“南风”。

张远带着一群大学同学来了,送上了一个大大的花篮。

他拍着周靳然的肩膀,笑着说:“你小子,可以啊!把我们南大校花又给追回来了!”

周靳然只是憨憨地笑着,挠了挠头。

他转过头,看向我,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温柔。

我也在看他。

阳光下,他穿着我给他新买的白衬衫,干净,清爽,又变回了那个我初见时,意气风发的少年。

只是,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沉淀下来的,笃定和安然。

我知道,我们都变了。

我们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做梦的年轻人。

生活给我们上了最深刻的一课,让我们懂得了什么是爱,什么是责任,什么是担当。

我们失去了很多,但也得到了更多。

那天晚上,送走所有的客人,我们两个坐在书店的台阶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南乔,”他忽然开口,叫我的名字。

“嗯?”

“我们……复婚吧。”

他说得很轻,很慢,像是在说一件很郑重的事情。

我没有立刻回答。

我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里,映着满天星光,也映着我的影子。

我笑了。

“好啊。”

“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他有些紧张地看着我。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许再一个人扛着。天塌下来,我们一起顶。”

他愣了一下,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好,我答应你。”

他的手心,很温暖,很粗糙,却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安定的力量。

我知道,这一次,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因为我们都懂了,真正的爱,不是我为你遮风挡雨,让你岁月静好。

而是,我愿意和你站在一起,共同面对所有的风雨。

哪怕前路漫漫,荆棘丛生,只要我们牵着彼此的手,就什么都不怕了。

后来的故事,就很简单了。

南风书屋的生意,不好不坏,足够我们维持生计,也足够我们过上简单而安宁的生活。

我们每天一起开店,一起关店,一起看书,一起喝咖啡,一起逗猫。

日子平淡得像一杯温水,却有着最熨帖的温度。

那个装满旧书和日记的箱子,我没有扔掉。

我把它放在了书店的阁楼上,我们的小家里。

偶尔,我还会拿出来,翻一翻那本牛皮纸日记。

每一次看,都还是会心疼,会感动。

它像一个警钟,时刻提醒着我,我们拥有现在的一切,有多么不容易。

也提醒着我,永远不要轻易地,去评判一份感情,去定义一个人。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在你看不到的角落里,他为你,付出了什么。

有一次,我问周靳然:“如果我一直没有打开那个箱子,你会怎么办?”

他正在擦拭着书架上的灰尘,听到我的问题,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想了很久。

然后,他转过头,看着我,很认真地说:

“那我就等。”

“等你一辈子。”

来源:阿德聊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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