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基地所有人都嘲笑我 一个普通军医 竟敢痴恋他们高高在上的司令 下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0-27 08:06 1

摘要:“海风号”补给舰在清晨的薄雾中缓缓驶离军港。甲板上,叶穗穿着作训服,海风吹拂着她的短发,她望着逐渐远去的基地轮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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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出航与暗流

“海风号”补给舰在清晨的薄雾中缓缓驶离军港。甲板上,叶穗穿着作训服,海风吹拂着她的短发,她望着逐渐远去的基地轮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同行的除了医疗队的几名同事,还有几位前往前沿岛屿轮换驻守的士兵,以及……一个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人——苏晚。

作为外交部的随行人员,苏晚此行是进行所谓的“民间外交交流调研”。她依旧妆容精致,即使在条件有限的军舰上,也保持着优雅的姿态。看到叶穗时,她只是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与怜悯。

叶穗漠然转身,回到了分配给医疗队的舱室。

航行的最初几天风平浪静。叶穗尽职尽责地给船员们进行例行体检,整理药品,偶尔站在甲板上,看着无边无际的蔚蓝大海,心里空落落的。

她知道,命运的节点正在一步步逼近。

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笼罩着她。她不再去想陆沉舟,不再去想那场荒唐的婚姻,甚至不再去恐惧即将到来的厄运。仿佛灵魂已经抽离,只剩下一个按部就班履行职责的躯壳。

第九章:风暴前的宁静

夜晚,叶穗值夜班。舰艇航行在漆黑的海面上,只有轮机低沉的轰鸣和海浪拍打船舷的声音。

她走到甲板透口气,意外地遇到了同样失眠的苏晚。

苏晚披着一件昂贵的羊绒披肩,看着远处海平面上的点点星光,忽然开口,声音轻柔,却带着尖锐的刺:“叶医生,其实我一直很佩服你。”

叶穗没有回应。

苏晚自顾自地说下去:“佩服你的勇气,明知道不可能,还坚持了那么久。沉舟那个人啊,看着冷硬,其实最重规矩,也最看重前途。有些界限,他永远不会跨过。比如,一个毫无背景的军医,和一个能让他事业更上一层楼的外交官家庭,该怎么选,答案显而易见,不是吗?”

她转过头,看着叶穗,笑容在夜色中有些模糊:“庆功宴那天,你做得对。及时止损,是聪明人的做法。”

叶穗终于侧过头,看了苏晚一眼。月光下,她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没有任何被激怒的迹象,反而让苏晚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苏小姐,”叶穗的声音很轻,几乎散在风里,“你说,如果有一天,面临生死抉择,你猜他优先保护的,会是他重规矩、重前途的选择,还是他真正放在心上的人?”

苏晚脸色微变,强笑道:“你什么意思?”

叶穗却不再看她,重新将目光投向深不见底的大海,喃喃低语:“很快……就会知道了。”

第十章:海盗的獠牙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那是一个午后,天空晴朗,能见度极高。“海风号”正航行在一片国际航运繁忙,但也时有海盗出没报告的海域。

突然,凄厉的战斗警报划破长空!

“警报!警报!左舷发现高速不明船只接近!重复,左舷发现高速不明船只接近!”

“所有人员进入战斗位置!非战斗人员进入安全舱室!”

广播里传来舰长急促而沉稳的命令。

叶穗的心猛地一沉!来了!

医疗队迅速集结,携带急救装备,按照预案冲向指定的安全区域——一个位于船舱中部的加固舱室。

然而,就在他们转移途中,枪声骤然响起!密集得像爆豆一般!

“是海盗!他们登船了!”有士兵嘶声大喊。

混乱,瞬间爆发!

海盗的火力凶猛,而且显然对军舰结构有所了解,进攻极具针对性。激烈的交火在船舱各处展开,爆炸声、惨叫声、枪械撞击声不绝于耳。

叶穗和几名医护人员被困在了一条走廊的拐角,前方和后方都传来了海盗的叫嚣声和脚步声。

“跟他们拼了!”一个年轻的水兵眼睛通红,就要冲出去。

“别冲动!”叶穗一把拉住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速观察着周围环境,“跟我来,这边有个储藏室,比较隐蔽!”

她凭着前世模糊的记忆和对舰艇结构的了解,带着几人躲进了一个堆放杂物的狭小储藏室。

门外,是越来越近的、属于海盗的杂乱脚步声和肆无忌惮的狂笑。

第十一章:绝望的求救

储藏室里一片漆黑,只有门缝底下透进一丝微弱的光。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压抑的恐惧气息。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心脏疯狂擂动的声音。

“通讯……试试通讯设备!”医疗队的队长,一个中年医生,颤声说道。

一名负责携带便携式战场通讯设备的士官立刻开始操作。设备指示灯微弱地闪烁着,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信号……信号很弱!干扰严重!”

“尝试连接基地!任何可用频道!报告我们的位置和情况!”队长压低声音,急切地命令。

士官的手指飞快地在按键上操作着,额头沁出冷汗。

叶穗靠在冰冷的舱壁上,闭上了眼睛。前世的一幕幕与此刻完美重叠。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果然,几分钟后,士官突然低呼一声:“接通了!是……是司令部公共频道!”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台小小的设备上,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士官深吸一口气,用尽可能清晰平稳的声音报告:“呼叫基地!呼叫基地!这里是‘海风号’医疗队!我舰遭遇海盗登船攻击,目前位置东经XXX,北纬XXX!伤亡情况不明,请求紧急支援!重复,请求紧急支援!”

通讯频道里一片沙沙的杂音,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一个冷静、低沉、熟悉到让叶穗灵魂都在颤栗的声音,穿透杂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收到。坐标已确认。”

是陆沉舟!

医疗队众人脸上瞬间涌现出狂喜!司令听到了!他们有救了!

然而,下一秒,陆沉舟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丝毫波澜,冷静到残忍:

“‘探索号’观测船报告在同一海域遭遇火力压制,船上有重要外交人员。按联合应急预案第三条,优先保障外交人员安全。附近作战单元,立即向‘探索号’靠拢,实施救援。”

“……”

储藏室里的空气凝固了。

优先……保障外交人员……

“探索号”?那不就是苏晚所在的那艘进行“民间交流”的观测船吗?

巨大的绝望像冰水一样,将所有人瞬间淹没。

那名操作的士官不甘心,几乎是嘶吼着对着话筒喊道:“基地!基地!我们是‘海风号’!我们急需支援!海盗已经登船!重复,我们急需……”

“滋滋——”杂音陡然增大。

就在信号即将彻底中断的前一秒,他们所有人都清晰地听到了陆沉舟补充的那句话,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与决断:

“……这是命令。”

第十二章:焚心以火

“啪嗒。”

通讯设备从士官手中滑落,掉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指示灯彻底熄灭。

死寂。

储藏室里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门外隐约传来的海盗搜掠的声音,和身边同伴压抑不住的、绝望的啜泣。

叶穗缓缓地蹲了下去,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没有眼泪,没有尖叫。

她甚至轻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容扭曲,比哭更难看。

果然……一模一样。

甚至,比前世更残忍。前世,他至少没有在公共频道里,如此清晰地、亲自下达这道将她(他们)推向深渊的命令。

优先保护外交官团队。

苏晚。

而她和“海风号”上的所有人,都是可以被牺牲的,为了他所谓的规矩,前途,和他做出的“正确”选择。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剧烈的、撕扯般的疼痛,仿佛被那冰冷的“命令”二字彻底洞穿。

原来,心死了,是真的会疼的。

原来,彻底的绝望,是连愤怒和怨恨都生不出来的,只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冰冷的虚无。

她想起自己烧掉结婚证时那决绝的火苗。

现在,那火苗,终于将她心里最后一点残存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微小希冀,也彻底焚毁了。

陆沉舟。

我们,两清了。

第十三章:绝境中的手术刀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粗暴的踹门声和听不懂的呼喝。

“他们发现我们了!”年轻的水兵猛地举起枪,眼睛赤红。

“别开枪!我们不是战斗人员!我们是医生!”队长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但回应他的,是更猛烈的踹门和子弹打在门板上的声音!

“砰!”

门锁变形,门板被猛地撞开!几个手持自动武器、面目狰狞的海盗出现在门口,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里面手无寸铁的医护人员。

绝望之际,叶穗的目光扫过储藏室角落堆放的一些物资箱,其中一个箱子的标记,让她瞳孔猛地一缩——那是之前运送上来,准备配发给岛屿驻守部队的少量新型非致命性武器样品,包括几枚强光爆震弹和刺激性烟雾弹!

几乎是本能反应,在海盗注意力被持枪的水兵和队长吸引的瞬间,叶穗猛地扑向那个角落,用尽全身力气扯开箱子,抓起两枚强光爆震弹,毫不犹豫地拉掉保险环,朝着门口的方向扔了过去!

“闭眼!捂耳!”

她厉声喝道!

“轰——!!!”

剧烈的闪光和震耳欲聋的爆鸣在狭窄空间内猛然炸响!

猝不及防的海盗瞬间被致盲失聪,惨叫着捂住眼睛倒地乱滚。

“冲出去!分散跑!找地方躲起来!”叶穗拉起身边被震得发懵的同事,趁着这短暂的混乱,冲出了储藏室。

走廊里一片狼藉,烟雾弥漫。枪声、喊叫声从各个方向传来。

叶穗和其他人失散了。她独自一人在如同迷宫般的船舱里奔跑,躲避着零星的海盗和流弹。

在一个拐角,她遇到了两名受伤的士兵,正被两个海盗压制。没有丝毫犹豫,她捡起地上一根掉落的金属管,从背后狠狠击倒了一个海盗,另一个海盗反应过来,调转枪口,却被一名受伤士兵拼死抱住。

混乱中,叶穗看到那名士兵腰后别着一把军用匕首。

时间仿佛慢了下来。

前世被海盗俘虏后遭受的非人折磨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那种恐惧和绝望让她浑身发冷。

不!绝不重蹈覆辙!

就在海盗挣脱士兵束缚,举枪瞄准她的瞬间,叶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猛地抽出士兵腰后的匕首,不退反进,如同猎豹般扑了上去!

寒光一闪!

“噗——”

利刃精准地没入了海盗的脖颈!

温热的鲜血喷溅了她一脸。

海盗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缓缓倒地。

叶穗握着滴血的匕首,站在原地,剧烈地喘息着。脸上温热粘稠的液体带着浓重的铁锈味,提醒她刚刚做了什么。

她杀人了。

为了活下去。

她看着地上抽搐的海盗,又看了看自己沾满鲜血的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奇怪的是,内心深处,一种名为“反抗”的力量,正在破土而出。

她不再是那个只能等待救援、最终沦为牺牲品的叶穗。

第十四章:迟来的救援与质问

“海风号”上的抵抗比海盗预想的要顽强得多。尤其是医疗队所在的区域,接二连三出现海盗被非致命武器袭击、甚至被冷兵器反杀的情况,极大地拖延了海盗控制全船的进度。

与此同时,基地司令部,已然天翻地覆。

当陆沉舟在公共频道下达那条“优先保护探索号”的命令后,指挥部里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几个参谋官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一向敬若神明的司令。

“司令!‘海风号’情况危急!他们……”一个负责通讯的军官忍不住开口。

陆沉舟面沉如水,放在指挥台上的手背青筋暴起,但他没有改变命令:“执行命令!”

然而,当通讯屏幕上,“探索号”在附近舰艇支援下逐渐脱离危险区域,而代表“海风号”的信号依旧在危险坐标上闪烁,并且接收到越来越多来自“海风号”零星、破碎的求救和战斗报告时,陆沉舟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越攥越紧。

他听到了夹杂在电流杂音中,属于叶穗的,那一声冷静到可怕的指挥“闭眼!捂耳!”。

他听到了士兵报告“叶医生……她杀了海盗……”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那个在他面前永远沉默、偶尔流露出脆弱,被他用冷漠和规矩推开了一次又一次的女人,在绝境中,爆发出了如此惊人的力量和……决绝。

他猛地想起庆功宴那晚,她倒掉那杯橙汁后,看向他的最后一眼。平静,空洞,带着嘲弄,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还有她离开时,那挺直却单薄的背影……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如同毒藤般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

他是不是……错了?

大错特错!

“司令!‘探索号’已安全!请求下一步指示!”参谋的报告声惊醒了他。

陆沉舟猛地抬头,眼中布满了血丝,声音嘶哑得可怕,几乎是从喉咙里吼出来:

“命令!所有可用作战单元!直升机!舰艇!全部给我转向‘海风号’!最快速度!不惜一切代价!把‘海风号’给我夺回来!把人……给我救回来!”

“是!”

整个司令部如同上了发条般高速运转起来。

当救援部队终于突破阻碍,强行登上了千疮百孔的“海风号”时,战斗已接近尾声。残余的海盗或被击毙,或投降。

陆沉舟几乎是跟着第一波救援人员冲上甲板的。

他穿着作战服,脸上沾着硝烟和汗水,眼神疯狂地扫视着满目疮痍的军舰,搜寻着那个身影。

甲板上,伤员正在被抬下,牺牲者的遗体被盖上白布,井然有序中弥漫着浓重的悲伤与血腥气。

然后,他看到了她。

在船舷边,叶穗背对着他,身上沾满了血污和灰尘,作战服有多处破损。她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给一名重伤的士兵进行紧急包扎。她的动作稳定而迅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专注。

阳光照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瘦削却异常坚韧的轮廓。

陆沉舟一步步走过去,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

他停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张了张嘴,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叶穗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包扎的动作微微一顿,但没有回头。

直到将伤员妥善交给抬担架的救援人员,她才缓缓站起身。

她转过身,看向他。

脸上干涸的血迹让她看起来有些狼狈,但那双眼睛,却让陆沉舟的心脏骤然收缩!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没有了往日的爱恋、委屈、痛苦,甚至没有了庆功宴那晚的嘲弄和绝望。

只剩下了一片空茫的,彻底的,死寂。

仿佛在看一个与她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陆沉舟喉咙滚动了一下,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沙哑地开口:“叶穗……”

叶穗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平静地扫过他肩上的将星,扫过他带着急切和某种未明情绪的脸。

然后,她抬起手,不是对他,而是指向旁边一名正在指挥善后的救援军官,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却清晰地传入陆沉舟耳中:

“长官,三名重伤员已初步处理,需要立即后送。左舷二号舱室可能还有被困人员。”

她汇报完毕,对着那名军官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自始至终,没有再看陆沉舟一眼。

仿佛他站在那里,只是一团空气。

她绕过他,朝着下一个需要救助的伤员走去。

海风吹过,带着浓重的血腥和硝烟味,也吹动了叶穗额前沾血的发丝。

陆沉舟僵在原地,看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那句哽在喉间的“你没事吧”或者说别的什么,最终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他好像……彻底失去她了。

不是因为她可能遭遇不测,而是因为,在她那双死寂的眼睛里,他已经“死”了。

在他下达那个“优先”命令的时刻。

在他默许流言蜚语的六年里。

在他一次次用冷漠和规矩,将她推开的每一个瞬间。

第十五章:无声的审判

“海风号”事件震惊了整个军区。

叶穗和其他伤员一起,被接回了基地医院。她身上的皮外伤很快愈合,但所有人都发现,叶医生变了。

她比以前更加沉默,除了必要的医疗交流,几乎不与人交谈。她投入到工作中,近乎自虐般地忙碌,眼神里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空洞。

关于她在遇袭事件中的表现,尤其是她果断使用爆震弹和亲手击杀海盗的事迹,在基地内部悄悄流传,人们看她的目光,从过去的鄙夷、同情,变成了掺杂着敬畏与复杂的审视。

没有人再敢轻易议论她和司令的“绯闻”。那场庆功宴上的闹剧,在“海风号”的鲜血与牺牲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微不足道。

陆沉舟试图来看她。

第一次,他带着果篮和鲜花,走到她病房门口,却被护士告知:“叶医生说了,她需要静养,不想见任何人。”

他站在门外,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到她靠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侧脸线条冷硬而疏离。

第二次,他趁着夜色,独自来到她的宿舍楼下。他看到她的窗口亮着灯,却再也没有勇气走上去。他在楼下站了很久,直到那盏灯熄灭,融入无边的黑暗。

他发现自己竟然在害怕。

害怕看到她那双死寂的眼睛。

害怕从她口中听到决绝的话语。

他习惯了她的追逐,她的隐忍,甚至她的痛苦。他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以为那纸结婚证和六年的婚姻,是他可以随时定义和处置的关系。

直到失去的这一刻,他才惊觉,有些东西,碎了,就再也拼不回去了。

军区的调查组进驻基地,对“海风号”遇袭事件,特别是救援命令的决策过程进行质询。

在调查组的会议上,陆沉舟作为最高指挥官,接受了严厉的质询。

“陆司令,根据应急预案,在确认‘探索号’和‘海风号’同时遇险,且‘海风号’情况更为危急的情况下,您下达‘优先保护探索号’的命令,依据是什么?是否考虑到‘海风号’上近百名官兵的生命安全?”

陆沉舟笔直地坐在椅子上,脸色紧绷。他无法说出那个藏在他心底,甚至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卑劣的念头——在那一刻,他潜意识里是否认为,保护苏晚(以及她所代表的利益纽带),比保护一个他刻意疏远、甚至想要摆脱的“麻烦”妻子,更为“重要”?

他只能用干巴巴的条例和“外交人员优先”的国际惯例来为自己辩解。

调查显然对他的解释并不完全满意。

会议结束后,陆沉舟身心俱疲地走出会议室,却在走廊尽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叶穗。

她似乎是刚做完检查,穿着病号服,外面披着一件外套,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在等谁。

陆沉舟的脚步顿住了,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她是不是……愿意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他快步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和沙哑:“叶穗……”

叶穗抬起眼,看向他。目光依旧平静,无悲无喜。

她抬起手,手中拿着的,不是他预想中的任何东西,而是一份文件。

一份已经签好她名字的,《离婚协议书》。

她将协议书递到他面前,动作平稳,没有一丝颤抖。

“陆司令,”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冷的锉刀,一下下刮过陆沉舟的耳膜,“签了吧。”

陆沉舟看着那份白色的文件,上面“离婚协议书”几个黑体字刺得他眼睛生疼。他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六年,够了。”叶穗继续说道,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我从鬼门关爬回来,不是为了继续当一个你不需要的摆设,更不是为了配合你演一出貌合神离的戏码。”

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陆沉舟,我放你自由。”

“也请你,放过我。”

第十六章:尘归尘,土归土

陆沉舟没有去接那份协议书。

他死死地盯着叶穗,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震惊,痛苦,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恐慌。

“叶穗……我们谈谈。”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谈什么?”叶穗微微偏头,眼神里带着一丝真实的疑惑,“谈你这六年的默许和冷漠?谈庆功宴上你那句‘别浪费时间’?还是谈在‘海风号’上,你下达的那道‘优先’命令?”

她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陆沉舟脸上。

“我……”他试图解释,却发现所有的语言在血淋淋的事实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不必解释了。”叶穗打断他,将协议书又往前递了递,“签了字,交给组织。相关手续,我会配合。”

她的态度是如此决绝,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陆沉舟看着她,看着这个爱了他六年,也被他伤了六年的女人,此刻像一块被冰封的顽石,再也捂不热了。

一种巨大的、空茫的失落感攫住了他。

他最终,还是没有伸手去接那份协议书。

叶穗等了几秒,见他没有任何动作,也不坚持。她收回手,将协议书轻轻放在了旁边的窗台上。

“放在这里了。你什么时候想签,都可以。”

说完,她不再看他,转身,沿着长长的走廊,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离开。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拐角。

陆沉舟站在原地,如同化作了一尊雕像。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窗台上那份白色的文件,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将“离婚协议书”那几个字映得更加刺眼。

他输了。

输掉了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

输掉了那份他从未珍惜、甚至刻意忽视的婚姻。

输得,一败涂地。

第十七章:新生

叶穗的伤彻底好后,第一时间向基地医院提交了调职申请。

院长看着她,眼神复杂:“叶医生,你真的考虑好了?以你的能力和这次的功绩,留在基地,前途会很好。”

叶穗平静地回答:“考虑好了,院长。我想换个环境。”

她没有选择条件更好的大城市医院,而是申请去了一个远离海岸线、深处内陆的边疆军区医院。

那里条件艰苦,但足够安静,也足够遥远。

离开基地的那天,天空下着蒙蒙细雨。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拎着简单的行李,登上了前往远方的列车。

站台上空无一人。

她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逐渐陌生的风景,心中一片平静。

六年的痴缠,生死边缘的挣扎,如同一场漫长而痛苦的梦魇。如今,梦终于醒了。

她将开始全新的生活,一个只属于叶穗自己的生活。

第十八章:余波与寻找

叶穗的离开,像一颗投入深湖的石子,在陆沉舟的世界里,激起了永不平静的涟漪。

他最终还是在那份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字迹力透纸背,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狠绝。

组织上批准了。他们的婚姻关系,在法律意义上,彻底终结。

苏晚家族试图修复与陆沉舟的关系,甚至暗示联姻依旧可能。但陆沉舟的态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冰冷和强硬,他明确拒绝了所有试探,并与苏晚保持了绝对的距离。

庆功宴上的风波,“海风号”的决策,以及叶穗的最终离开和调职,像几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他的军旅生涯和个人声誉上。他虽然凭借过去的功绩和根基,保住了职位,但晋升之路无疑受到了影响。更重要的是,他失去了一些下属发自内心的尊崇。

人们依旧服从他的命令,但眼神里,多了些别的东西。

他变得更加沉默,也更加冷硬。他将所有精力投入到工作中,试图用无尽的忙碌来麻痹自己。

但每到夜深人静,那个穿着常服、在庆功宴上倒掉橙汁决然离开的背影;那个在“海风号”船舷边,满身血污、眼神死寂地看着他的身影;以及那个在走廊里,平静地递给他离婚协议书的模样……都会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

心脏的位置,总是会传来一阵阵绵密而尖锐的疼痛。

他开始疯狂地寻找叶穗的踪迹。

动用他的关系和人脉,几乎找遍了全国沿海的军队医院。但他收到的回复,一次又一次是“查无此人”。

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直到一年后,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从前线轮换回来休养的一名伤兵口中,听到了一个消息。

“司令,您是在找叶医生吗?我好像……在西北的‘红其拉甫’边防医院见过她。对,就是她!医术特别好,人很安静,就是……好像不怎么爱笑。”

红其拉甫!

那个远在帕米尔高原,海拔五千米,被称为“生命禁区”的边防哨所医院!

陆沉舟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

她竟然……去了那么远,那么苦的地方。

第十九章:世界屋脊的相遇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陆沉舟立刻协调了时间,以视察边防工作的名义,飞向了那片雪域高原。

高原反应让他头痛欲裂,呼吸艰难。但他顾不得这些,抵达边防团后,便直接驱车赶往那座建立在雪山环抱中的小小医院。

一路上,是望不到尽头的雪山、戈壁和湛蓝得近乎透明的天空。空气稀薄而清冷。

他终于理解了叶穗选择这里的原因。这里足够遥远,足够纯净,也足够……将他的一切痕迹,彻底隔绝。

医院比想象中还要简陋,几排低矮的平房,红色的十字标志在白雪映衬下格外醒目。

他让随行人员在远处等待,独自一人,踩着厚厚的积雪,走向那扇紧闭的大门。

心跳,快得像是要挣脱胸腔。

他推开那扇带着寒意的大门。

医院内部温暖而安静,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几个穿着高原防寒军服的士兵坐在长椅上等待就医,护士端着药盘轻声走过。

然后,在一间诊室的门口,他看到了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

叶穗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正在低头对一个抱着孩子的藏族阿妈温和地说着什么。她瘦了些,脸颊带着高原人特有的红晕,但眼神沉静,眉宇间是前所未有的平和与淡然。

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那一刻,陆沉舟仿佛被定格在原地。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世界里只剩下她。

叶穗似乎察觉到了注视,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凝固了。

陆沉舟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千言万语在胸口翻腾,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只是在原地,贪婪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灵魂里。

叶穗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大约三秒。

没有惊讶,没有愤怒,没有怨恨,甚至……没有任何波澜。

就像看到任何一个陌生的、前来视察的军官。

然后,她对他,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即,她便自然地低下头,继续耐心地指导那位藏族阿妈如何给孩子喂药。

仿佛他陆沉舟的出现,与这医院里来往的任何一个人,没有任何不同。

那种彻底的、被视若无睹的平静,比任何激烈的指责和怨恨,都更让陆沉舟感到刺骨的冰冷和绝望。

他明白了。

他不是来寻求原谅的,也不是来挽回什么的。

他只是,来自一个结局。

一个早已写定的,关于失去的结局。

第二十章:最后的军礼

陆沉舟不知道自己在那扇门口站了多久。

他看着叶穗细致地工作,看着她温和地与病人交流,看着她端起水杯喝水,看着她走到窗边,眺望远处巍峨的雪山侧影……

自始至终,她没有再看他一眼。

她活成了她自己应有的样子。平静,充实,带着一种历经劫波后重生的力量与光芒。

而他,只是一个不该出现在这幅画面里的,多余的影子。

终于,叶穗结束了手头的工作,和同事交接了一下,朝着门口走来。

陆沉舟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走到门口,在他面前停下脚步。

她抬起头,再次看向他。眼神依旧平静,如同高原圣湖的水,不起丝毫涟漪。

“陆司令,”她开口,声音平稳,带着一丝高原空气的清冷,“视察工作还顺利吗?”

陆沉舟张了张嘴,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顺利。”

“那就好。”叶穗点了点头,“这里条件艰苦,比不上基地,招待不周,请多见谅。”

客套,疏离,如同对待任何一位上级领导。

说完,她微微侧身,准备从他身边走过。

“叶穗!”

陆沉舟猛地喊出声,声音嘶哑,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哀求。

叶穗的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

陆沉舟看着她挺直却单薄的背影,所有准备好的话,所有翻江倒海的情绪,最终只凝结成了一句苍白无力的:

“……保重。”

叶穗沉默了几秒。

然后,她缓缓地,转回身。

面对着他,她抬起右手,指尖并拢,迅速而标准地,敬了一个军礼。

目光平视,神情肃穆。

如同每一位军人,向高级指挥官致以的最普通,也最正式的敬意。

没有怨恨,没有牵绊,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

只是一个纯粹的,军礼。

敬那段逝去的岁月。

敬那场埋葬的痴恋。

也敬,从此陌路的他们。

陆沉舟僵在原地,看着她干净利落放下手臂,再次转身,毫不留恋地走向走廊的尽头,消失在光影交错处。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回了一个沉重的军礼。

对着她消失的方向,对着这片苍茫的雪山,也对着自己那场迟来的、无望的醒悟。

窗外,是帕米尔高原亘古不变的冰雪与蓝天。

雄鹰掠过苍穹,留下寂寥的鸣叫。

一个时代,结束了。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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