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所有人心里都明镜似的，林念念之所以能够成为陆荆川的女朋友，全然是因为沈婉婷去了国外发展。众人也都在饶有兴致地翘首以盼，等着看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他们满心期待着，等沈婉婷回国的那一天，能看到林念念被陆荆川无情抛弃的狼狈场景。那画面，光是在脑海里想想，就觉得刺激又

所有人心里都明镜似的，林念念之所以能够成为陆荆川的女朋友，全然是因为沈婉婷去了国外发展。
众人也都在饶有兴致地翘首以盼，等着看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
他们满心期待着，等沈婉婷回国的那一天，能看到林念念被陆荆川无情抛弃的狼狈场景。那画面，光是在脑海里想想，就觉得刺激又有趣。
可谁又能想到呢，林念念其实也在暗自等待，等待着陆荆川亲口说出分手的那一天。她心里清楚，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带着某种不纯粹的意味，而她，也有着自己的骄傲和底线。她在心里默默念叨着：“陆荆川，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才会开口。”
……
下午五点半，夕阳的余晖洒在民政局的大门上，给这座庄严的建筑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当最后一对办理离婚的夫妻面带疲惫却又解脱的神情离开后，一位工作人员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到林念念身边，眼中满是同情之色，轻声说道：“你好呀，我们这边马上就要下班咯，你等的那个人怎么还没来呀？”
林念念紧紧地攥着手里的结婚申请表，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了，她微微低下头，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一丝落寞：“稍等一下哈，我最后再打个电话试试。”
她缓缓从包里拿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拨通了陆荆川的电话。看着通话界面上那十二通未接电话的记录，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而这最后一通电话，不出所料，再次被拒接了。
林念念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缓缓合上手机，轻声说了句抱歉，便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民政局。
民政局的大门在她的身后缓缓关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仿佛是敲响了她心中那扇关于这段感情的门。她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步，站在原地愣了几秒。
下一瞬，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抬手毫不犹豫地撕掉了手里的结婚申请，那纸张在她的手中碎裂成片，就像她此刻破碎的心。她随手将碎片丢进垃圾桶，转身毅然离去。
这是陆荆川第三次在注册结婚的当天放她鸽子，林念念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这也是最后一次。她爱陆荆川，爱得深沉而又热烈，但她也有自己的自尊，她不想再做那个没有自尊、任人践踏的可怜虫了。
“陆荆川，爱你这件事，到此为止了。”她在心里默默念叨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解脱。
坐上出租车后，林念念百无聊赖地打开了朋友圈。
映入眼帘的是她和陆荆川的共同好友刚刚发的一条朋友圈：【喜得故人归，欢心无以言。欢迎婉婷回国，未来可期！】
照片里，她一整天都没办法联系上的陆荆川赫然就坐在其中，而他身边紧紧挨着的，正是沈婉婷。
那个他的初恋，他的青梅竹马，也是林念念曾经最好的朋友。
他们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那些美好的回忆如电影般在林念念的脑海中闪过。可现在，沈婉婷回国，却唯独没有告诉她。林念念深呼吸一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给这条朋友圈点了个赞。
没等这人有什么反应，微信却又突然跳出上司的消息：【华航的案子交给你了。】
林念念立即精神一振，仿佛找到了新的方向和动力。她迅速回了个‘好’，便抬头看向司机，礼貌地说道：“不好意思呀，麻烦改道去一下德庆会计事务所。”
华航的案子金额上亿，对于林念念来说，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与其回家一个人待着，沉浸在那些痛苦的回忆中，她更想回事务所加班，让自己忙碌起来，忘记那些烦恼。
直到10点，华灯初上，城市的夜晚被五彩斑斓的灯光装点得格外迷人。
林念念才拖着疲惫的身躯从事务所出来，她站在路边叫了辆车回家。
家里漆黑一片，无比冷清，仿佛一座冰冷的城堡。林念念早已习惯这样的场景，她默默地洗漱完，就打算上床入睡。
谁知门铃声忽地响起，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林念念只好起身去开门，打开门的瞬间，她便是一愣。
只见陆荆川喝得酩酊大醉，整个人摇摇晃晃的，此刻正靠在沈婉婷的身上。
林念念被这一幕刺得心口猛缩了一下，仿佛有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她的心上划过。她沉默了几秒，才强装镇定地对沈婉婷说了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沈婉婷也笑了，那笑容看似温柔，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她状似不经意般问道，“今天你怎么没来我的接风宴？”
沈婉婷依旧是从前那副清冷的样子，身着白裙，一头黑长直发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纯洁的白莲花。
林念念也维持着平常的语气道：“今天本来是我和陆荆川领证的日子。”
周遭空气瞬间一滞，仿佛凝固了一般。
沈婉婷眼神闪了闪，随即露出个歉意的神情来：“那不好意思，是我耽误你们了。”
“没关系，也不是什么大事。”林念念瞥了眼陆荆川，心平气和地想：反正这婚她也不打算结了，又何必在意这些呢。
她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位置来，礼貌地说道：“要进来坐坐吗？”
沈婉婷一怔，客气地拒绝了：“不了，我刚回国，还有很多事没做，荆川就交给你了。”
“荆川喝醉后会头疼，明早你要记得给他煮醒酒茶，多放点蜂蜜……”话说到一半她又打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哎呀，我都忘了，现在你才是他的女朋友，这些你应该都知道吧。”
沈婉婷的话像一根刺扎在林念念心里，隐隐作痛。她当然知道，这些有关陆荆川的点点滴滴，在她暗恋陆荆川的过去十年里，她就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里。
林念念没有失态，反而笑了：“没想到当初为了一个国外研究所的offer，就抛弃陆荆川的人，对他的喜好还记得这么清楚，也是稀罕事。”
沈婉婷神色僵住了，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林念念关上门，将陆荆川送进卧室。她去卫生间沾湿毛巾后，刚擦上陆荆川的脸，他就睁开了眼。
下一瞬，陆荆川滚烫的吻便落了下来，带着浓烈的酒气。林念念想推拒，可陆荆川力气之大，让她根本无法挣脱。她心里又气又恼，却又无力反抗。
卧室里，昏黄的灯光照出两道紧紧纠缠的人影，仿佛一幅暧昧而又悲伤的画卷。
林念念指甲无意识划破陆荆川劲瘦的背肌，留下几道淡淡的痕迹。陆荆川吃痛一声，在她耳边神志不清地喊道：“婉婷，别捣乱。”
林念念猛地一僵，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在心口止不住的绞痛里，她无力地闭上了眼，默默忍受着这一切。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
结束后，林念念看了眼躺在身边陷入沉睡的陆荆川，强撑着起来，从床头柜里翻出避孕药咽了下去。胃里似火烧，难受极了，但她也再没了知觉，躺在陆荆川身边，不知多久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
闹钟一响，林念念就醒了过来，身边早已空无一人。她心里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解脱。她迅速起床洗漱，却撞上了即将出门的陆荆川。
他站得笔直，穿着一身考究的西服，显得格外帅气。眼底波澜不惊，仿佛昨天晚上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他淡淡地说道：“记得吃药。”
林念念顿住，心又被猛地扯了一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她没说自己吃过了，随意一答：“行。”
她在心里冷笑一声，心想：他不想要她的孩子。正好，她如今也不想给他生。
陆荆川得到答案就要出门，却忽地想起什么：“昨天我有事，忘记和你去领证了，之后有时间我们再去一趟吧。”
这已经是林念念第三遍听到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她心里有些厌烦，却又觉得可笑。她无话可说，只能回了句：“好，等你有时间。”
这比想象中还要淡定的态度，让陆荆川定定看了她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出门走了。
林念念一到事务所，就赶去了行政主管那：“我的婚假不用批了。”
行政主管惊诧地看向她：“怎么了？你不是要结婚了，难道婚礼改时间了？”
林念念摇头回道：“不是，是我不结了。”
看着行政主管诧异的神情，她又递过去一沓资料。
“还有，我已经申请去德国常驻，下个月就出发。”
行政主管更诧异了，再三确认：“你确定？你在德国那边可什么根基都没有，你过去就等于一切重来。”
林念念笑了笑，一脸认真。
“国内一级高管的职位饱和了，我要向上走，不就得重来？”
从行政主管那出来后，林念念回了自己办公室，翻开卷宗，仔细工作起来。她告诉自己，要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等到下班时，已经9点了。
林念念刚回到家，便看见陆荆川正认真地在平板上写着什么。他的袖口随意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显得格外有魅力。
见林念念回来，陆荆川合上平板，平静地望向她：“婉婷回国了，你知道吗？”
“知道。”
林念念冷静地与他对视：“昨天你喝醉，就是她送你回来的。”
陆荆川一顿。
但随即微挑了挑眉，便绕过了这个话题，只说：“过几天是婉婷生日，她想邀请你去她的生日聚会。”
林念念定定看他，问道：“她想邀请我，为什么要你来说？”
陆荆川语气坦然：“她现在就在我的研究所工作，顺便的事而已。”
林念念唇角轻扯，眼中却浮起一丝说不清的嘲讽。她清楚记得，五年前沈婉婷出国时，陆荆川曾发誓此生绝对不会再和她共事。现在人一回来，这话怎么就像没说过似的？她心里有些不屑，却又懒得翻旧账，回了句：“知道了”就干脆结束了这场对话。
几天后，沈婉婷生日当天。
陆荆川一早就不见了人。林念念洗漱后，来到衣帽间换衣服，看着满柜白色衣裙，她忽地有些发怔。她忽然发现，这些年，她爱得卑微，甚至到了无意识模仿沈婉婷的程度。沈婉婷爱穿白，她就也跟着穿白，哪怕她真正爱的，是耀眼的红。
如今，她都已经决心离开，就从衣裙开始吧。林念念从衣柜深处找出了五年前的旧衣裙，红火的鱼尾裙，完美地显示出她姣好的腰身。看着镜子里陌生又熟悉的自己，她将直发挽起，涂上了大红的口红，仿佛换了一个人。
中午，林念念准时来到约定的场所。
刚走到包厢门口，便听门里人尖锐的一声：“什么？婉婷，你还请了林念念？你请她干什么，她听得懂我们说什么吗？”
“就是啊，她一个普通211本科生，我们在座可都是清北毕业，至少也是个研究生。要不是荆川的面子，她连我们聚会的门槛都进不来好吗。”
“荆川，现在婉婷也回来了，你给个准话，婉婷和林念念，你到底选谁？”
林念念脚步一顿。她当然知道陆荆川的圈子不欢迎她，但她没想到，他们会如此直接地表达出对她的不屑。不过，她已经不在乎了。

陆荆川，在国内理论物理领域堪称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是清北那所顶尖学府里最年轻有为的教授。他才华横溢，在学术界有着极高的声誉和地位。

他的那些同事们，个个自诩为高级知识分子，平日里总带着一种莫名的优越感。他们瞧不上林念念的学历，心里认定她根本没法和沈婉婷相提并论，觉得她根本不配陪伴在陆荆川这样优秀的人身边。其实林念念心里也清楚，她并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差在哪里，她有着自己的能力和闪光点。可过去，为了维护陆荆川的社交关系，不想让他在同事面前难堪，她总是选择默默忍受那些嘲讽和轻视。她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然而，此刻的林念念，心里却有了不一样的想法。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忍下去了。凭什么要一直这样委屈自己呢？她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毫不犹豫地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

包厢里的人看到她突然出现，却没有丝毫被撞见说坏话的尴尬和不好意思，反而还带着几分戏谑地调笑道：“哟，小暖来了呀，我们正开着玩笑呢……”那语气里满是轻蔑和嘲讽。

在那一片窸窸窣窣的笑声中，林念念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嘲讽的笑，说道：“是挺好笑的呀，我就纳闷了，不知道你一年辛辛苦苦挣的工资加起来，有没有我一个月奖金多呢？怎么就能活得这么自信满满呢？”她这话一出口，语气坚定又带着几分不屑。

整个包厢瞬间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所有人都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以往任人调笑，却总是默默忍受，半个字都不反驳的人。刚刚说话的那个男人，脸色瞬间变得又青又红，就像调色盘一样，尴尬极了。

陆荆川这时抬眼看了林念念一眼，眼神冷淡，开口说道：“林念念，这种玩笑可不好笑。”他的声音平淡，没有一丝温度。

林念念也看向陆荆川，目光中带着一丝失望和无奈。她心里想着，其余人开她“玩笑”的时候，他就像没看见一样，不理会也不制止。可当她反驳回去的时候，他却站出来说话了。本质上，不就是因为他和这些人的看法是一样的吗？他也同样看不起她的学历，也觉得她比不上沈婉婷，甚至认为自己在和她在一起是将就……想到这里，林念念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难受极了。

就在这时，沈婉婷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假惺惺地“打圆场”道：“哎呀，暖暖从小脾气就是这么大的，大家别跟她计较啦。”那语气，那神态，活脱脱一个绿茶婊，这茶味简直都要把人熏晕了。

按照林念念以往的脾气，要是遇到这种情况，只怕早就直接和沈婉婷吵起来了。可奇怪的是，自从她做出了放下陆荆川的决定后，她居然懒得和沈婉婷计较了。她觉得，为了这种人不值得浪费自己的精力。于是，她呵呵一笑，便坐了下来，说道：“是，谁让我脾气大呢。”

沈婉婷见林念念居然没和自己吵起来，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那表情就像见了鬼一样。等林念念坐下好一会儿，席上的众人才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起话来。

有人还故意大声说道：“老周，这次你的课题可是国家级项目呀，光是研究经费就有好几千万呢。”那语气里满是羡慕和嫉妒。接着又阴阳怪气地说道：“可不像某些人，赚的都是黑心钱！”那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在暗指林念念。

林念念也懒得和这些人再废话，反正这次聚会以后，大家也见不着面了，没必要再和他们纠缠。只是看着对这话无动于衷的陆荆川，她心中不禁一阵哂笑，为自己感到悲哀了几秒。她不明白，为什么陆荆川明明听到了这些话，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呢？难道在他心里，自己也真的是那种人吗？

开席后，沈婉婷刚夹起一个香辣鸡翅，还没送到嘴边，就听见陆荆川皱着眉头说道：“你不能吃辣的，胃不想要了？”那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心和责备。

陆荆川在生活方面简直就是个白痴，生活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林念念写张便利贴，详细地告诉他该怎么做。他就像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对俗世的一切事情都不在乎，不关心。可这样一个对生活琐事漠不关心的人，却还能记得沈婉婷的每一个习惯……想到这里，林念念本来就没胃口，现在更是吃不下一口了。她觉得心里堵得慌，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口。

聚会结束时，陆荆川抢先去结了账，然后他们在前头走着，林念念默默地跟在后头。林念念突然想起，沈婉婷出国前，他们三个人就是如此相处的。那时候，她就像一个局外人，看着陆荆川和沈婉婷有说有笑。后来沈婉婷出国了，林念念终于有机会成为了陆荆川的女朋友，她从陆荆川的身后也终于走到了他的身边。她以为自己改变了一切，以为自己终于得到了幸福。

可原来，只要沈婉婷回了国，一切又都会变回原样。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可笑的替代品，在沈婉婷不在的日子里，暂时填补了陆荆川生活的空白。可一旦沈婉婷回来，她就会被无情地抛弃。

三人走到酒店门口，陆荆川认真地看向沈婉婷，关切地问道：“有人来接你吗？”那语气里满是关心。

沈婉婷点了点头，笑着回道：“我哥马上到了。”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此时，门口停下一辆车。车门一开，一个孩子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猛地扑向了沈婉婷，兴奋地喊道：“姑姑，生日快乐！”那声音清脆悦耳，充满了喜悦。

下一瞬，那孩子见了陆荆川，便撒娇道：“姑父！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那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和想念。

林念念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孩子会这样称呼陆荆川。她的心里一阵刺痛，就像被针扎了一样。

陆荆川下意识看了林念念一眼，却先低头摸了摸孩子的头，温柔地说道：“乖，以后姑姑和姑父会多来看你的。”接着又嘱咐沈婉婷道：“到家了给我发条消息。”那语气里满是关心和牵挂。

沈婉婷朝他点点头，又看了林念念一眼。她眼底没有炫耀的神情，却像是在无声地告诉林念念：看见了吧，我和陆荆川之间的关系就算断绝五年，也不是你能比得上的。那眼神里充满了挑衅和得意。

目送车子离开后，陆荆川才回头对林念念道：“走吧。”他的语气平淡，没有一丝波澜。

林念念顿了顿，才跟上了他的步伐。她的脚步有些沉重，心里充满了失落和无奈。

两人上了车，陆荆川才开口解释道：“以前和那孩子关系还挺好的，没想到婉婷没告诉他我们分手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林念念闻言转头看向他，车里没开灯，光线昏暗。她只看见他一半面孔藏在阴影里，露出的一半也看不清神色。她心里想着，产生误会的是那孩子，刚刚陆荆川只需要说一句话就能向那孩子解释清楚，他不说。现在却反而来向自己解释……你说好不好笑？想到这里，林念念思量着他的解释，最终也只是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苦涩和无奈。

陆荆川没得到回应，看向她，视线不由停在她鲜艳的红裙上。当即眉头一拧，便说道：“还有，以后不要再穿红裙，不好看。”他的语气强硬，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林念念闻言，心便是一颤。她心里想着，到底是自己穿红裙不好看，还是陆荆川只喜欢她穿得像沈婉婷？她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痛难忍。她闭上眼，不说话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陆荆川见她不说话，也冷了眼，目视前方一言不发了。车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回到家中，林念念先到了书房。她马上要去德国了，自然要学好德语。好在她从前就有德语基础，现在重学也不算困难。她坐在书桌前，认真地翻阅着德语书籍，心里想着，到了德国，一切都要重新开始，她要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

她没有避着陆荆川学习，但他也没有问，对她在做什么似乎毫不关心。林念念觉得心里有些失落，她希望陆荆川能关心一下她，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

第二天，华航的案子第一阶段正式达成意向。林念念顺势举办了一个酒会，邀请了好些金融圈内人。酒会上，大家谈笑风生，气氛十分热烈。林念念也和大家开心地交流着，她第一次在酒会上喝醉了。她的脸颊绯红，眼神有些迷离，但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林念念的好友韩容诀皱着眉头问：“你们也不拦着点，真让她喝醉了。现在怎么办？”他的语气里满是担忧。

其余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没主意。大家都在想着，这可怎么办呢？总不能让她一直这样醉着吧。

“林念念有男朋友吗？”有人好奇地问道。

“没有吧，要不然给那个谁一个机会，他不是喜欢林念念，叫他送她回家呗。”另一个人提议道。

韩容诀轻啧一声，正打算自己送林念念回家，便见她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的名字是“荆川”。韩容诀接起，开了外放。

一个声线淡漠的男声随即响起：“林念念，你在哪？怎么现在还不回家？”男人的话语虽冷淡，但也证明了他的身份。

林念念真有男朋友！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他们没想到，平时看起来低调的林念念，居然已经有男朋友了。

只有韩容诀为这人话语里的冷漠皱起了眉，他觉得这个男人对林念念的态度太冷淡了，一点都不关心她。于是开口道：“你好，我是林念念同事，她现在喝醉了，你能来接她一下吗？”

电话那边静了一瞬。男人声线无端骤冷：“地址。”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有人连忙说了地址，电话才被那人挂断。几个同事更惊诧了，议论纷纷。

“几年了，我从没听过林念念还有男朋友。”

“就是啊，林念念加班那么多次，从没见过有人来接她。”大家都在猜测着这个神秘的男朋友到底是谁，为什么平时对林念念这么冷淡。

只有韩容诀望了眼喝得满脸通红的林念念，莫名叹了口气。他觉得林念念在这段感情里似乎并不幸福，他为她感到心疼。

陆荆川赶到会场时，林念念的酒劲已经散了一半了，正坐在沙发里发呆。她的眼神有些空洞，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陆荆川走到她面前，她也只会呆呆看着他不说话。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无助，就像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

陆荆川飞快而仔细地打量完她，才冷冷地开口质问：“有必要吗？”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

有必要为了一个工作，喝到这个程度？他觉得林念念为了工作这样拼命，根本不值得。

林念念脑中迷糊，却下意识想回句“当然有必要”。她觉得工作对她来说很重要，她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证明自己。可她能察觉到陆荆川的不悦，便没有呛声，只拽着他衣角咕哝着撒娇：“我们回家吧。”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和依赖。

陆荆川胸口莫名堵闷，跟旁边正打量他的韩容诀打了声招呼，就将林念念抱起带走了。他的动作有些生硬，但眼神里却透露出一丝关心。

然后一上车，林念念就在副驾驶睡着了。她的头靠在车窗上，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满足。

陆荆川无意识扫了一眼。看见她今天风衣里穿的是白色衬衣，眉头顿时松了。果然，这样好看多了。至少比红色好看，没有那么勾人了。他心里想着，林念念穿白色衬衣比穿红裙更符合他的审美。

回到家后，陆荆川就将林念念带进浴室，本想叫她清醒清醒，却被她拽着领带拉了下去。胡乱的吻落在他脸上，喉结上。林念念在睡梦中似乎还惦记着陆荆川，她用这种方式表达着自己的爱意。

陆荆川眸中欲色翻涌，终于忍无可忍，一只手摁住她的后脑勺，便吻了回去。他的吻热烈而深情，仿佛要将林念念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一切归于平静。林念念趴在床上，脑子终于清醒了过来，可身体却连翻转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软绵绵的。

陆荆川慢条斯理地从浴室出来，大概是满足了，眉眼难得温柔。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满足和惬意，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美好的事情。

忽地，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见来电显示是沈婉婷，他立即接起电话。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仿佛沈婉婷的电话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只听沈婉婷慌张声音传来：“荆川！我做菜时不小心把锅烧了，现在锅着火了怎么办？”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和慌乱。

陆荆川猛地脸色一变：“我现在就过来！”他的语气急切，没有一丝犹豫。

挂了电话，他便去换衣服，见林念念正灼灼盯着自己，他下意识说了个借口：“研究所有急事，我得出门一趟，今晚不用等我。”他的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直视林念念的眼睛。

他说完，也没管林念念反应，飞快换好衣服就出门了。他的脚步匆匆，仿佛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着他。

随着一声门响，这个家再次陷入了冷清。林念念始终一言未发，只是难堪地闭上了眼。她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样，疼痛难忍。他们才耳鬓厮磨过，甚至余温未消，他就迫不及待要去另一个女人那……她不明白，为什么陆荆川对沈婉婷的事情总是这么上心，而对她却如此冷淡。

不知过了多久……

林念念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发出一阵清脆的提示音，紧接着便欢快地响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伸手拿起，目光匆匆扫过屏幕，却发现来电显示上赫然是同一个名字——沈婉婷。

林念念的心猛地一沉，一种莫名的直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隐隐觉得，这是沈婉婷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是在向自己宣示某种主权。

她静静地听着那阵阵急促的铃声，仿佛每一声都敲打在她的心上，让她心烦意乱。犹豫再三，她最终还是缓缓摁下了接通键，紧接着，沈婉婷那深情款款的声音便从电话那头清晰地传了过来。

“荆川，我们和好吧。”那声音带着一丝撒娇，又带着几分笃定。

“你还爱我，对吗？不然也不会我一个电话，你就毫不犹豫地从林念念身边来到我这。”沈婉婷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林念念的心里。

林念念只觉得呼吸一滞，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了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情不自禁地攥紧了手机，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心中五味杂陈，有愤怒，有伤心，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

就在这时，陆荆川那沙哑却又清晰的声音还是清晰地传了过来：“我确实还爱你。”那声音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林念念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下一瞬，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的忙音，电话被对面挂断了。

那冷色的手机屏幕光，如同冰冷的月光，照出了林念念一张惨无血色的脸。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这一刻，林念念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为沈婉婷一个电话，陆荆川便毫不犹豫地抛下她而伤心欲绝，还是该为就算沈婉婷在前途和他之间选了前者，陆荆川也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她而感到心寒。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体蜷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一些温暖和安慰。恍惚间，她想起了一件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的事。

那是沈婉婷出国的第一年发生的，那一年，陆荆川凭借着自己的才华和努力，第一次拿下了物理届的大奖。林念念满心欢喜，她精心挑选了一束鲜花，满心期待地想去领奖台后台给他一个惊喜。然而，当她悄悄靠近时，却听见了陆荆川和他同学之间的对话。

“你和婉婷的项目拿下大奖了，你不借此机会去国外追回她？你别告诉我，以后就打算和林念念在一起了。林念念除了那张脸，其他的可都配不上你。”那同学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和质疑。

而陆荆川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回答道：“我会考虑的。”那声音低沉而犹豫，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第二天，陆荆川就对她撒谎道：“我要去国外参加一个学术会议，一周后回。”他的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直视林念念的眼睛。

哪怕那时林念念已经是陆荆川的女朋友，她也不敢直白地问他：“你是不是要去见沈婉婷？”她害怕，害怕得到那个让她心碎的答案，害怕问了之后，自己就会被分手。

林念念只能强忍着眼中的泪水，红着眼说：“我等你回来。”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风中摇曳的树叶。

林念念就这样熬了一周，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一年那么漫长。终于，她等到了陆荆川回国。

那天，从不喝酒的陆荆川却喝了个酩酊大醉。他摇摇晃晃地靠在林念念的肩膀上，醉意朦胧地说道：“暖暖，以后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又带着一丝恐惧。

林念念记得，自己那时候心疼得难以言喻，仿佛有一把刀在割着她的心。她紧紧地抱着陆荆川，许诺道：“我不会离开你的。”那声音坚定而决绝，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她的决心。

这句话一说出口，她就坚持了五年。这五年里，她付出了自己的全部感情和精力，只为了能和陆荆川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林念念总以为自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她一直坚信，只要自己足够努力，足够坚持，就一定能等到陆荆川全心全意爱她的那一天。然而，她没想到的是，是她先在那一天的到来前，先一步地累了，累得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此时此刻，林念念眼眶微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是叹息了一声：“陆荆川，对不起，我要食言了。”那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又带着一丝解脱。

她要离开他了，这个决定如同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头，让她感到无比的沉重。但同时，她也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终于摆脱了束缚自己的枷锁。

他的爱，她再不想要了，这份爱太过沉重，让她无法承受。

第二天一早，林念念匆匆赶到了事务所。却得知德国那边的领导今天来京考察，考察结束后，居然心血来潮要去爬长城。

林念念作为即将前往德国的员工，也不得不跟着一起去。她跟着团队一路攀登，爬了几小时，才堪堪爬到一半。

她累得气喘吁吁，正坐在楼梯那喘着粗气，面前忽地递来了一瓶水。她缓缓抬起头，一看，竟是陆荆川！

林念念都懵了，她瞪大了眼睛，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她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真的是陆荆川站在自己面前。

陆荆川把水打开，轻轻地喂她喝了几口，她才缓过劲来，疑惑地问：“你为什么在这儿？”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又带着一丝警惕。

陆荆川没回答，反而跟自己身边的男人介绍起林念念来：“这是我女朋友，林念念。”他的声音温柔而自豪，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林念念是他的。

又跟林念念介绍起那人来：“山东省来的研究员，周聿。”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热情，仿佛在介绍自己的好朋友。

林念念伸出手，礼貌地笑了笑：“你好。”她的笑容得体而大方，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周聿回握，笑得一脸灿烂：“好啊，老陆原来你女朋友这么漂亮啊，便宜你小子了。对了，你女朋友在哪高就啊？”他的声音爽朗而热情，充满了对林念念的好奇。

陆荆川一愣，随即含糊道：“一个小事务所。”他的眼神有些躲闪，似乎不愿意多说。

林念念挑眉看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满。她心中清楚，陆荆川这是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工作单位是什么……在一起五年了，她没换过工作，可对陆荆川来说，这似乎并不重要。

林念念于是自己补上细节：“我在德庆事务所工作。”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仿佛在向陆荆川宣告自己的存在。

周聿一惊，猛地锤了一下陆荆川：“你这家伙，这么谦虚干啥？这可是世界四大之一的德庆，要是德庆也算小事务所，那国内就没有大事务所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惊讶和赞叹，仿佛在为林念念感到骄傲。

陆荆川身体一顿，他复杂地看了眼林念念，沉默住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愧疚，似乎在反思自己为什么对林念念的工作一无所知。

周聿没想太多，对于爬山气势满满：“我先去前面了，你们马上过来啊！”他的声音充满了活力，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陆荆川应了一声，他就走了。

剩下陆荆川和林念念两人，步调缓慢地前行。陆荆川侧脸紧绷，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和不安。

林念念叹了口气，索性直白地说道：“我在德庆事务所工作，是德庆的基金经理人，负责的是基金方面的投资与管理。”她的声音平静而坦然，仿佛在讲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陆荆川低敛着睫毛不看她：“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冷漠，似乎在逃避着什么。

林念念平静回道：“下次你就可以和别人这么介绍我了，而不是你的女朋友后面，什么也没有。”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又带着一丝期待，期待陆荆川能真正地了解她，重视她。

她不止是陆荆川的女朋友，她还是她自己，一个有自己事业和梦想的独立女性。

陆荆川皱起了眉，语气有些不悦：“我们工作涉及的完全是两个方面，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什么德庆事务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似乎觉得林念念在无理取闹。

林念念默然一瞬，旋即笑着感慨：“是啊，我们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仿佛在嘲笑自己的天真和愚蠢。

笑容稍纵即逝，她随即看向前方，她的领导在前面朝她招手。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仿佛在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行了，不说了，我去和我领导打声招呼。”林念念脚步加快几步，便往前走去。她的步伐轻盈而自信，仿佛在走向一个新的开始。

到了瞭望台上，林念念走到领导旁边，便见领导意有所指地看向她身后的陆荆川问：“你男朋友？”领导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探究，似乎在观察着他们的关系。

林念念点了点头：“是。”她的声音简洁而明了，没有丝毫的犹豫。

领导就开玩笑地问道：“舍得一个人去德国？不带他？”领导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仿佛在考验林念念的决心。

此时，陆荆川也走到了她身边，平静地望向山峦。他的脸庞轮廓深邃，与从前并没有几分不同，但林念念却觉得他变得如此陌生。

林念念轻笑一声，率先移开目光。她知道陆荆川不会德语，所以此刻，她用德语光明正大地当着他的面回道：“舍得。”她的声音坚定而决绝，仿佛在向陆荆川宣告自己的选择。

从长城下来，林念念妥善送走一众领导。再转身，便只看见周聿一人了，他指了指商店：“陆荆川去买水了。”他的声音轻松而随意，仿佛在讲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林念念点点头。周聿是个话痨，又自来熟地攀谈起来：“我这次过来，爬长城是其次的，最主要的还是替市星空馆的分馆，深空科普艺术馆做开馆测试。这可是你男朋友做了五年的项目，明天就开馆了，你一定会来的吧。”他的声音充满了热情和期待，仿佛在邀请林念念参加一场盛大的宴会。

林念念想起之前见过陆荆川打开市星空馆的网址，也没多想，只说：“他没和我说这事，而且，我明天下午有会，走不开。”她的声音平静而淡然，仿佛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周聿一愣，立即就从包里拿出一张门票，大大咧咧地说道：“哎呀，他可能是忘了呗。你是他女朋友，怎么可以不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着急，似乎在为林念念错过这场盛会而感到惋惜。

林念念接过门票，神色莫名。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犹豫，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去参加这场开幕式。

陆荆川回来时，递给她一瓶水，随口问道：“周聿刚才和你说什么了？”他的声音平淡而随意，仿佛在询问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林念念下意识就摇头：“没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含糊，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林念念坐在沙发上，看着陆荆川从起床开始，就忙个不停。他找出只在领奖时候穿的高级定制西装，又将自己整理得妥贴，就像是要去参加婚礼一样。

“我今天有事，可能会晚点回来。”临出门的时候，陆荆川才记起和她说上这么一句话。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匆忙，似乎在赶时间。

很明显，他并没有想要邀请她参加这场开幕式的意思。林念念心口微微一涩，就平静地说道：“好，祝你今天开馆顺利。”她的声音平静而淡然，仿佛在祝福一个陌生人。

陆荆川怔愣了一瞬：“你怎么知道……”可话没说完，他的手机便响起了。他扫了一眼，便迅速把这事忘在脑后了，语气温和又体贴接起电话：“你到了？这么快，我还想着早点去接你……”电话那头传来沈婉婷清冷的声音，听不真切。

家里大门也被关上了，阻拦了最后一丝声音。林念念从包里拿出门票，看了许久。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复杂的情感，有犹豫，有伤心，还有一丝决绝。

最终还是打电话给助理道：“将我下午的会议往后推，我有事去不了了。”她的声音坚定而决绝，仿佛在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

下午两点，林念念走进星空馆。离她上一次来这，已经有五年了。那一次的经历如同电影般在她脑海中回放，让她感慨万千。

上一次来的原因，是陆荆川要在旧星空馆向沈婉婷告白。那时林念念就站在围观的人群里，没人知道，那场告白的布景都是她亲手布置的。她花了无数的心思和精力，只为了让陆荆川能成功地向沈婉婷表达自己的爱意。

那今天呢？这么盛大的开幕式，会有它的主角吗？林念念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她不知道这场开幕式会给她带来怎样的惊喜或伤害。

开幕式已经开始了，林念念找了个地方站着。灯光一打，陆荆川便上了台。他身材高大挺拔，行走间自有一股气势，引得不少女观众窃窃私语。

陆荆川接过主持人的话筒，侃侃而谈：“这个以深空为主题的科普艺术馆，是北京市与我们深空探测实验室共同打造的深空探测科普项目。”他的声音洪亮而自信，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成就。

“这个项目，我用了五年时间来完成。”他说着，视线就看向了台下的沈婉婷，语气中多了一丝磁性和温柔：“我曾和一个人约好，要一起去看宇宙的奥秘。我们错过了五年，这个艺术馆是我为她打造的重逢的礼物。”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深情和眷恋，仿佛在向沈婉婷诉说着他的爱意。

“沈婉婷，谢谢你今天能来。”台下顿时响起一阵掌声，所有人都为此感动不已。

唯有林念念呆呆地站在欢呼的人群里，傻傻地看着陆荆川将沈婉婷牵上台，两人在聚光灯下拥抱。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在这场盛大的开幕式中，被无情地抛弃了。

她再无法看下去，转身却对上周聿那张写满尴尬的脸。周聿望了眼台上仍在拥抱的两人，又看看林念念，张口想说什么，林念念却已经平静地绕过他离开，就像从没来过一样。她的步伐坚定而决绝，仿佛在逃离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她走出星空馆，便回了事务所。早知如此，她不如把那场会议开完。她的心中充满了后悔和无奈，觉得自己不应该来参加这场开幕式，让自己再次受到伤害。

工作结束后，林念念开车回家。刚停好车，便又看见小区楼下昏黄的路灯下，宛如情侣一般散步的陆荆川和沈婉婷。他们的身影在路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温馨，仿佛是一对幸福的恋人。

对了，林念念记起来了。沈婉婷回国之后的房子是陆荆川帮忙找的，就在他们家隔壁单元。原来，他们一直离得这么近，而自己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林念念缓缓走近，听清了他们的对话。只听沈婉婷语气羞涩的说：“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她的声音温柔而甜蜜，仿佛在向陆荆川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而陆荆川声线温柔如晚风：“喜欢就好。”他的声音充满了宠溺和关爱，仿佛在呵护着一个珍贵的宝贝。

两人就这样慢慢走到楼下，告别之际，陆荆川目送她上楼。沈婉婷却没动，咬了咬下唇，反而说道：“这么晚了，还要你送我回家，真是不好意思啊。”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撒娇，又带着一丝羞涩。

“要是林念念知道了，又得找你闹了吧。”她的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林念念的心里。

来源：枕边故事集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