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侍奉11帝却被骂千年?百姓哭丧三日,史书为何骂他无耻?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0-27 17:35 1

摘要:公元954年春,后周汴梁城笼罩在哀伤之中。一位73岁老人的离世,让街巷百姓自发罢市痛哭,连后周世宗柴荣都为之辍朝三日,追封他为瀛王,谥号“文懿”。然而谁也没想到,这位在当世享有“在世孔圣”美誉的重臣,会在百年后被欧阳修斥为“不知廉耻”,被司马光骂作“奸臣之尤”

公元954年春,后周汴梁城笼罩在哀伤之中。一位73岁老人的离世,让街巷百姓自发罢市痛哭,连后周世宗柴荣都为之辍朝三日,追封他为瀛王,谥号“文懿”。然而谁也没想到,这位在当世享有“在世孔圣”美誉的重臣,会在百年后被欧阳修斥为“不知廉耻”,被司马光骂作“奸臣之尤”,钉在道德的耻辱柱上千年不休。

他就是冯道,中国历史上最具争议的政治奇人。在“天子宁有种耶?兵强马壮者为之尔”的五代乱世,他历经后唐、后晋、后汉、后周四朝,侍奉11位君主,官居宰辅二十余年,却始终稳如泰山。有人说他是见风使舵的“官场不倒翁”,也有人赞他是乱世中护民保教的真君子。当我们拨开历史的迷雾,会发现他的一生,藏着传统政治伦理最激烈的碰撞。

初入仕途:茅庵里的真士大夫

唐僖宗中和二年(882年),冯道生于瀛州景城(今河北泊头)一个耕读世家。彼时的大唐早已不复盛世荣光,黄巢起义的烈火焚烧着山河,节度使割据一方,天下即将陷入“五代十国”的分裂深渊。冯道的家庭“为农为儒,不恒其业”,却培养出他孝顺好学、安贫乐道的品性。青年时期的他,即便衣食窘迫,也常“负薪读书,昼夜不息”,在当地积累了极佳的声名。

25岁那年,冯道被幽州节度使刘守光征辟为幕僚,正式踏入仕途。这位初入官场的年轻人,尚未学会乱世的生存法则,却带着文人的刚直。当刘守光执意攻打定州时,冯道不顾安危直言劝谏,痛陈用兵之弊,结果被暴怒的节度使扔进大牢,险些丧命。好在不久后刘守光兵败身死,冯道才得以逃脱,辗转投奔了驻扎太原的晋王李存勖。

这次牢狱之灾,让冯道初尝乱世为官的凶险,却未磨去他的本心。在李存勖帐下,他凭借出众的文才担任掌书记,负责起草文书、谋划军机。某次李存勖与后梁交战正酣,因不满前线将领郭崇韬,竟下令冯道撰写罢免文书。冯道当即拒绝,当面谏阻:“今大王屡败梁军,全靠崇韬之力,若临阵换将,恐动摇军心。”这番话虽触怒了李存勖,却让满朝文武见识了他的胆识,也为他赢得了“敢言直谏”的声望。

后唐同光元年(923年),李存勖称帝,冯道升任户部侍郎,跻身朝廷重臣之列。可就在仕途蒸蒸日上时,父亲的离世让他毅然辞官,回乡守孝。守孝期间,恰逢当地大旱,粮食歉收,冯道将自己不多的俸禄全部赈济乡民,自己则居住在茅草棚中,“与农夫杂处,略不以素贵介怀”。他亲自耕田砍柴,与村民同吃同住,丝毫没有高官的架子。连北方的契丹人都听闻他的贤名,曾想派兵将他掳走,只因边疆防范严密才未能得逞。

后唐明宗李嗣源继位后,听闻冯道的德行与才学,立刻将他召回朝廷,先任端明殿学士,次年便拜为宰相。李嗣源曾对左右赞叹:“冯道性纯俭,居茅庵与从人同器食,其心晏如也,真士大夫也。”这位从底层崛起的皇帝,格外看重冯道的务实与清廉,而冯道也终于得到了施展抱负的舞台。

四朝沉浮:狼虎丛中的生存智慧

五代十国的政权更迭,比翻书还要迅速。冯道担任宰相的二十余年间,见证了一次次兵变、弑君与改朝换代,却总能在权力的漩涡中站稳脚跟,这绝非单纯的“投机取巧”所能解释。

后唐明宗天成五年(930年),李嗣源的养子李从珂起兵反叛,攻破洛阳。当时的皇帝李从厚逃往石敬瑭军中,冯道身为宰相,并未选择追随逃亡的君主,而是率百官迎接李从珂入城。这一举动成为后世批判他“不忠”的重要依据,却很少有人注意到当时的背景:李从珂已掌控京城兵权,顽抗只会引发更大规模的流血冲突。冯道的选择,实则是为了避免朝堂动荡波及百姓。

不过李从珂对这位“前朝旧臣”并不信任,继位后便将冯道外放为同州节度使,后来虽召回朝廷任司空,却剥夺了他的实权。这样的冷遇并未持续太久,后唐清泰三年(936年),石敬瑭勾结契丹攻破洛阳,灭亡后唐,建立后晋。让人意外的是,石敬瑭上台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重新启用冯道为宰相。

此时的后晋,因依附契丹而备受非议,石敬瑭甚至不惜认契丹主耶律德光为“父皇帝”。当朝廷需要派人出使契丹时,满朝文武皆因塞外苦寒、契丹蛮横而避之不及,唯有冯道挺身而出。临行前石敬瑭感叹:“此行非卿不可。”冯道面无难色,从容启程。

在契丹的日子里,冯道展现了惊人的应变智慧。耶律德光欣赏他的才名,想留他在契丹为官,冯道却婉言推辞:“南朝为子,北朝为父,臣在两朝皆为臣子,何处任职均可。”这番话既保全了契丹的颜面,又暗表归心。启程返回中原时,他故意放慢行程,装作不舍,直到契丹主彻底放下戒心才加速南行。这次出使不仅为后晋争取了数年的和平,更让冯道赢得了“临危不乱”的赞誉。回朝后,石敬瑭将政务全部委托给他,加授司徒、侍中,进封鲁国公。

石敬瑭病逝后,冯道力排众议,拥立其侄子石重贵为帝。可这位新君忌惮冯道的威望,听信谗言将他外放为匡国军节度使。即便身处地方,冯道仍心系民生,减免赋税、兴修水利,深得百姓爱戴。开运四年(947年),契丹大军南下灭晋,耶律德光进入汴梁后,召见冯道时戏谑地问:“天下百姓如何救得?”冯道答道:“现在就是佛出世也救不得,只有你皇帝救得。”

这句看似谄媚的话,实则暗藏机锋。当时契丹军队在中原烧杀抢掠,冯道的回答巧妙地将百姓的安危系于耶律德光一身,让他意识到“屠城易,治民难”,间接阻止了更大规模的杀戮。耶律德光随后任命冯道为太傅,而冯道则利用这个身份暗中保护中原士人,缓解契丹的残暴统治。不久后耶律德光病逝,冯道趁机安抚城中百姓,维持秩序,直到汉军收复镇州。

此后的岁月里,后汉取代后晋,后周又取代后汉,政权更迭如同走马灯。可无论哪位君主上台,都会第一时间重用冯道:后汉高祖刘知远拜他为太师,后周太祖郭威尊他为中书令,甚至“每逢觐见,从不直呼其名”。这种跨越朝代的信任,在五代史上绝无仅有。

千秋功业:战火中的文化火种

如果说冯道的“历仕四朝”让他充满争议,那么他在乱世中坚守的两件事,足以让他名留青史:一是护佑百姓,二是传承文化。

在后唐明宗时期,冯道担任宰相期间,推行了一系列务实的政策。他深知战乱之后民生凋敝,多次劝谏明宗:“谷贵饿农,谷贱伤农,为政者当以民生为本。”在他的推动下,后唐减免赋税、鼓励农桑,使得中原在久经战乱后迎来短暂的“小康”局面。更可贵的是,他在选官用人上坚持“唯才是举”,大力提拔寒门士子,抑制飞扬跋扈的贵族子弟。史载他“凡孤寒士子、抱才业者,皆得提拔;世家显贵、品行浮躁者,必遭抑制”,这在一定程度上净化了吏治,避免了权力被少数贵族垄断。

冯道对百姓的体恤,贯穿了他的整个仕途。无论是在后晋出镇同州,还是在后汉任职南阳,他都“轻徭薄赋,与民休息”。即便在契丹占领期间,他也冒着风险“周旋其间,庇民无数”。明代李贽曾评价:“冯道五十年间历经四姓,事十二君并降契丹,使得百姓卒免锋镝之苦,道务安养之力也。”这或许正是为何每次改朝换代,新君都要重用他——百姓信服这位能为他们做主的“老宰相”。

比护佑百姓更深远的,是冯道主持的雕印《九经》工程。后唐长兴三年(932年),冯道上书唐明宗,提出以唐代《开成石经》为底本,用雕版印刷术刊印儒家经典。在那个战火纷飞、文化濒临断绝的年代,这个提议堪称石破天惊。要知道,在此之前,书籍全靠手抄,不仅效率低下,还容易出错,根本无法大规模传播。

唐明宗批准后,冯道立刻牵头成立专门机构,任命田敏等学者详勘经文,挑选李鹗等书法家书写,召集全国最优秀的工匠刻版。这项浩大的工程,前后历经后唐、后晋、后汉、后周四朝,跨越22年,期间政权更迭、兵荒马乱,却从未中断。直到后周广顺三年(953年),《易》《书》《诗》等九部儒家经典终于全部刻印完成,史称“五代监本九经”。

这是中国历史上首次大规模以官方财力印刷套书,不仅开创了官刻图书的先河,更让儒家经典得以标准化、规模化传播。元代王祯曾评价:“因是天下书籍遂广。”可以说,正是冯道的坚持,才让中华文化的火种在五代乱世中得以保存,为宋代文化的繁荣埋下了伏笔。这项功绩,远比一时的政治得失更值得铭记。

千年争议:忠君与民本的撕裂

冯道在《长乐老自叙》中曾自我评价:“在孝于家,在忠于国,口无不道之言,门无不义之财。”在他看来,自己坚守的“忠”,是对社稷百姓的忠,而非对某一位君主的忠。可这种价值观,在宋代以后却遭遇了毁灭性的批判。

北宋初年,政局稳定后,文人阶层崛起,程朱理学逐渐形成,“忠君”被提升为最高的道德标准。欧阳修在编撰《新五代史》时,读到冯道的《长乐老自叙》,见他自述历仕多朝的经历反以为荣,怒不可遏地写道:“其可谓无廉耻者矣!”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更是痛斥:“冯道历事五朝、八位君主,如同旅店看待过客,清晨是仇敌,傍晚成君臣,大节如此,即使有小善,哪里值得称道?”

宋代文人对冯道的批判,看似是道德谴责,实则是政治需要。五代以来,武人篡权成风,君臣伦理荡然无存,宋朝统治者急需树立“忠君”的道德标杆,以巩固政权。冯道这个“历仕四朝而不倒”的典型,自然成了被批判的对象。正如抖音视频中历史博主所言:“北宋批评冯道,是为了纠正五代政权更替的乱象,维护社会稳定,这是有意识形态目的的。”

但在五代当世,人们对冯道的评价却截然不同。后唐明宗称他“真士大夫也”,后周太祖对他敬重有加,百姓更是在他去世时“巷哭,辍市三日”。宋代名臣范质也曾赞扬他:“厚德稽古,宏才伟量,虽朝代迁贸,人无间言,屹若巨山,不可转也。”即便是批判他的欧阳修,也不得不承认“当世之士无贤愚皆仰道为元老,而喜为之称誉”。

随着时代的变迁,对冯道的评价逐渐回归理性。明代李贽率先为他翻案,认为他践行了孟子“社稷为重,君为轻”的理念,“身体力行安民、养民、保民,完美诠释了臣责”。近代史学家南怀瑾、樊树志等也认为,冯道在乱世中“见风使舵”的行为,实则是为了更好地护佑百姓、传承文化,功大于过。黄仁宇在《万历十五年》中更是评价:“在五代那样的非常时期,冯道替人民请命,保存了传统行政的逻辑,他是一个例外的人物。”

这种评价的转变,本质上是对“忠”的重新理解。冯道所处的五代,“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的双向伦理尚未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单向忠诚取代。在他看来,臣子的使命不是为某一位君主殉葬,而是守护江山社稷与天下百姓。当君主无道、政权覆灭时,与其愚忠赴死,不如保全自身以济苍生。

这种理念,在魏征身上同样存在——他曾是李建成的幕僚,却在玄武门之变后辅佐李世民开创贞观之治,被奉为“千古名相”。可冯道仅仅因为经历的朝代更多,便落得截然不同的下场。这恰恰说明,道德评价的标准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深受时代语境的影响。

结语:狼虎丛中的守心者

显德元年(954年),冯道在监修完后周太祖郭威的陵墓后,油尽灯枯,病逝于汴梁。这位历经四朝十一帝的老臣,终于结束了他在“狼虎丛中”的一生。他在自传中写道:“但教方寸无诸恶,狼虎丛中也立身。”这句话,或许正是他一生的写照。

在那个道德沦丧、人命如草芥的乱世,冯道没有选择归隐山林独善其身,也没有像其他官僚那样鱼肉百姓、助纣为虐。他以文人之身周旋于武夫之间,在权力的夹缝中坚守本心:不贪财、不好色、不树敌、不欺名,始终以百姓疾苦为念,以文化传承为责。他的“不倒”,不是因为圆滑世故,而是因为他的德行与能力,成为了乱世中最稀缺的“稳定器”。

千年后的今天,我们再看冯道,早已不必用“奸臣”或“能臣”这样简单的标签来评判他。他是一面镜子,映照出皇权更迭的残酷、文人生存的困境,以及传统政治伦理中“忠君”与“民本”的永恒张力。他用一生证明,真正的坚守,不是在太平盛世里高谈道德,而是在乱世绝境中守护良知。

当我们为他的“官场智慧”惊叹时,不应忘记汴梁百姓的哭声;当我们批判他的“道德瑕疵”时,更应记得那部跨越四朝刻成的《九经》。冯道的故事早已落幕,但他留下的思考从未停止:在忠诚与道义、理想与现实的抉择中,何为真正的“士大夫精神”?这个问题,或许永远没有标准答案,但冯道用他的一生,给出了最鲜活的注脚。

来源:小罗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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