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年春天，汉堡的港口刚刚解冻，码头上忙着装卸的工人手脚没停，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那年春天，汉堡的港口刚刚解冻，码头上忙着装卸的工人手脚没停，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谁都习惯了这样：安静地干活，按部就班。

可那天，一个从南边来的铁路工人站在港口附近，看着一艘满载的货轮驶向北海，突然低声说了句：“这地方，怎么也不像个大国的‘中心’。”

没人接话。

但这句话，后来被人记在了笔记本上，成了那年德国城市规划会议上的开场白。

这事儿发生在1972年，地点在波恩。

当时的西德刚刚经历过一轮经济腾飞，“莱茵奇迹”还没完全冷却，国内外都在讨论一个问题：是不是该在某个城市集中投入，把德国推向“世界第一梯队”？有人提议扩建柏林，也有人提议把法兰克福打造成“欧洲纽约”。

可是，最后方案被否了。

理由很简单——“这不是德国的路子。”

要理解这个决定，还得往前翻很久。

统一之前，德国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堆邦国拼起来的，普鲁士、巴伐利亚、符腾堡……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规矩。

后来虽然统一了，但地方的权力没削，反而保留了不少。

俾斯麦那会儿就定下调子：联邦政府负责大事，地方自己管自己。

这种“你不归我管，但我也不靠你养”的模式，慢慢就变成了一种惯性。

战后，德国更是走了一条不一样的路子。

比如国会设在波恩，联邦法院却在卡尔斯鲁厄，央行跑到法兰克福，文化大项目爱去莱比锡。

就连电视台的总部，也被分成南北两家。

你说这像话吗？可德国人觉得，这样才保险。

“别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那时候的政策顾问在会议里是这么说的。

说起来，德国最大的城市柏林，1970年代也不过两百多万人。

汉堡、慕尼黑、科隆都差不多。

没有像巴黎那样的巨型都市，也没有一个地方能把全国资源都吸过去。

可奇怪的是，德国的制造业、教育、医疗、交通全都没落下。

甚至有人说，小城市过得比大城市还滋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关键点就在“分布”。

德国不像法国那样中央集权，也不像英国那样伦敦一城独大。

他们更像织了一张大网，把功能分摊出去。

慕尼黑搞工业，汉堡做港口，法兰克福管金融，斯图加特打汽车，莱比锡搞展会……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专长”，谁也不压着谁。

1978年，联邦政府在一份城市发展报告里写了一段话：“我们不需要一个巨大城市去代表国家，而是需要一个稳定系统去支撑国家。”

这话听着平淡，但放在当时的背景下，其实不容易。

那几年，全球都在追求“都市化”，拼谁的大楼高、地铁长、CBD亮。

东京、纽约、香港，就连巴黎也在搞“新城市计划”，把周边都拉进来扩容。

可德国反而在做“分散”——修铁路不是为了让人都进城，而是让大家不必离开家乡；搞工业区也不是只放在大城市，而是每个邦都有机会。

有一次，西门子在选址时，有人建议放在柏林，说那儿人才多、交通便利。

公司高层却把厂子建在了爱尔兰根，一个只有10万人口的小镇。

理由很简单——“这里安静，人愿意定下来。”

这事儿当时还登了《南德意志报》，记者在文章结尾写了一句：“也许德国的未来，不在于一座城，而在于一百座小镇。”

不过，说到底，这种模式也不是完美的。

比如说，德国确实缺乏那种能代表国家形象的超级城市。

柏林虽然是首都，但国际影响力远不如伦敦、巴黎。

大型国际组织、跨国会议，很多还是选在法兰克福或慕尼黑办。

有人调侃地说，“德国哪都像德国，但哪也不像‘代表德国’。”

可德国人好像不太在意。1990年统一之后，柏林重新成了首都，可政府部门搬得慢悠悠。

连总理府都直到1999年才彻底回迁。

那时候，有个老议员在接受采访时说：“我们不急。

如果非要急着变成另一个巴黎，那我们就不是德国了。”

2006年世界杯，德国以多城市轮流主办的方式举办比赛，从汉堡到纽伦堡，从科隆到慕尼黑，每个城市都有一场。

观众在德国坐高铁看球，发现每个地方都不一样，但都井井有条。

有人说，这就是德国的样子——不喧哗，不集中，不依赖某一个中心，却又稳稳地在运转。

2020年，德国统计局发布数据，全国人口最多的城市依然是柏林，约370万。

没有一座城市进入“千万俱乐部”。

但与此同时，全国90%以上的城市都具备基础医疗服务，教育资源普及率超过95%，交通基础设施覆盖率接近100%。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提“德国是不是该有个超级城市”这种问题了。

参考资料：

Bundesministerium für Verkehr， Bau und Stadtentwicklung （Hrsg.）， Raumordnungsbericht 2005， Bonn： BMVBS， 2005.

Werner Durth， Deutsche Architekturen： Ein Streifzug durch die Bundesrepublik seit 1945， Campus Verlag， 2008.

Detlef Briesen （Hrsg.）， Stadtentwicklung und Stadtplanung in der Bundesrepublik Deutschland， Klartext Verlag， 2000.

Hans-Ulrich Wehler， Deutsche Gesellschaftsgeschichte. Bd. 4： Vom Beginn des Ersten Weltkriegs bis zur Gründung der beiden deutschen Staaten 1914–1949， C.H. Beck， München， 2003.

Statistisches Bundesamt Deutschland， Bevölkerung nach Städten 2020， Wiesbaden： Destatis， 2021.

来源：晴天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