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立春到大寒，一首不落！教科书级节气诗词全收录，秒变文化人

摘要：“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当二十四节气在联合国非遗名录里熠熠生辉，我们不禁追问：古人没有卫星、没有温度计，凭什么把一年切成二十四段，段段都切得刚好？答案，就藏在课堂外那行最轻盈的诗句里——“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当二十四节气在联合国非遗名录里熠熠生辉，我们不禁追问：古人没有卫星、没有温度计，凭什么把一年切成二十四段，段段都切得刚好？答案，就藏在课堂外那行最轻盈的诗句里——“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想象一下：761 年成都，第一场春夜小雨落下，杜甫随手写下二十字，九百年后，教科书把它钉在“雨水”一栏；池州杏花村口，一个清明雨天，牧童遥指的一瞬，被杜牧炼成七绝，从此所有“清明”都自带纷纷细雨。

诗，原来是最古老的“气象传感器”。

本节课，我们让二十四首课本诗回到节气现场：看韦应物怎样被一声春雷“惊醒”，随陆游在芒种冒雨插秧，与白居易于寒露夜把月色折成泪，再陪 84 岁的放翁在大寒雪夜“晒书”。

纸页翻动，风、雨、雷、雪依次降临；诗句出口，我们已站在千年前的田埂上——

准备好了吗？一首小诗，就是一个节气的 DNA，也是一次跨越时空的“气象直播”。

———————— 春季 ————————

1. 立春宋·张栻《立春偶成》

律回岁晚冰霜少，春到人间草木知。

便觉眼前生意满，东风吹水绿差差。

“春到人间草木知”——把草木写得像报春使者，一联唤醒全世界。宋孝宗乾道四年（1168）张栻知严州，年初赴任，见富春江冰消草萌，写四句给州学诸生当“开学寄语”。

第三句“生意满”本是理学常谈，学生请写横幅，张栻故意把“满”字留空，让诸生补字，结果补了十几个“满”“盎”“溢”……张栻笑说：“春字本无定形，诸君各自去体认。”——《严州图经》外纪

2. 雨水唐·杜甫《春夜喜雨》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

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写尽“雨水”之“润”，成为一切“好雨”的永恒形容词。上元二年（761）春，杜甫营成草堂，首批庄稼下种，夜逢小雨，喜而作。

诗写成后，成都百姓竞相传抄，第二天早晨锦里纸价涨三成——唐·范摅《云溪友议》

3. 惊蛰唐·韦应物《观田家》

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

田家几日闲，耕种从此起。

丁壮俱在野，场圃亦就理。

归来景常晏，饮犊西涧水。

“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春雷初动、万物刷新，只十字便是一幅“惊蛰图”。贞元三年（787）韦应物刺滁州，下乡劝农，闻第一声春雷，即兴示吏民。

诗末“饮犊西涧水”之“西涧”就是《滁州西涧》那条野渡，当地农民至今把两处石刻合称“韦公双诗渡”。——《滁州志》

4. 春分唐·元稹《咏廿四气诗·春分二月中》

二气莫交争，春分雨处行。

雨来看电影，云过听雷声。

山色连天碧，林花向日明。

梁间玄鸟语，欲似解人情。

“山色连天碧，林花向日明”——平分春色的对仗，把昼夜均衡、花山相映写活。元和十二年（817）元稹在鄂州刺史任，奉诏写“岁时进御诗”二十四首，此为第八首，供宫廷教科书使用。

原稿注有“电影=闪电”小字，太监不解，以为“电”是“看戏”，传成“春分看电影”，成为长安一时笑柄——《元氏长庆集·自注》

5. 清明唐·杜牧《清明》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清明时节雨纷纷”——一句七字，替“清明”定了千年天气与人情。会昌四年（844）杜牧贬池州，清明日出游，口占一绝，原题《途中口占》。

宋人《池阳记》说“杏花村”只是途中酒肆，自杜牧诗出，池州士人争相栽杏，至今清明“十里杏花湾”是安徽非遗赏花地。

6. 谷雨清·郑燮《谷雨》

不风不雨正晴和，翠竹亭亭好节柯。

最爱晚凉佳客至，一壶新茗泡松萝。

寒尽春归、花事收场，点出“谷得雨而生”的农事节点。乾隆十七年（1752）郑板桥罢官归扬州，谷雨日客兴化，县令以新茶相赠，口占致谢。

郑燮把茶叶唤作“雨前头纲”，却故意用粗瓷大碗冲泡，笑称“官罢味转真”，被邻座盐商叹为“名士茶礼”。——《兴化县志·轶事》

———————— 夏季 ————————

7. 立夏宋·陆游《幽居初夏》

湖山胜处放翁家，槐柳阴中野径斜。

水满有时观下鹭，草深无处不鸣蛙。

箨龙已过头番笋，木笔犹开第一花。

叹息老来交旧尽，睡来谁共午瓯茶。

“水满有时观下鹭，草深无处不鸣蛙”——绿深蛙闹，一联写尽“绿肥红瘦”的初夏立体感。嘉泰三年（1203）陆游 78 岁居山阴，立夏那天写给小儿子陆子聿当“家训诗”。

末句“睡来谁共午瓯茶”之“瓯”是越窑小盏，今绍兴出土，底刻“放翁”二字，与诗同年。

8. 小满宋·欧阳修《五绝·小满》

夜莺啼绿柳，皓月醒长空。

最爱垄头麦，迎风笑落红。

蚕老桑稀，把“小满”物候与农事节拍锁在同一画面。皇祐二年（1050）欧公知颍州，下乡劝耕，见麦浪翻黄，口占四句题在“望田楼”壁。

欧公写“迎风笑落红”时，把“落红”圈改成“落花”，后人刮墙得真迹，发现原字是“红”，于是颍州多了一座“红笑亭”。

9. 芒种宋·陆游《时雨》

时雨及芒种，四野皆插秧。

家家麦饭美，处处菱歌长。

老我成惰农，永日付竹床。

衰发短不栉，爱此一雨凉。

“时雨及芒种，四野皆插秧”——四字“四野”，听见水响，看见秧绿，闻见稻香。同期《幽居初夏》后三日，陆游见村夫冒雨插秧，续写五古，原题《芒种日观田》。

诗中“菱歌”指采菱调，至今绍兴鉴湖渔民仍唱，曲调被收入 2022 年《中国渔歌集》，命名《放翁菱歌》。

10. 夏至唐·韦应物《夏至避暑北池》

昼晷已云极，宵漏自此长。

未及施政教，所忧变炎凉。

公门日多暇，是月农稍忙。

高居念田里，苦热安可当。

绿筠尚含粉，圆荷始散芳。

于焉洒烦抱，可以对华觞。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夏至强对流写照，更成千古谐趣双关。兴元元年（784）韦应物刺苏州，州衙后园有北池，夏至日携属吏消暑，即席赋诗。

池畔原有一古槐，诗成后韦公亲刻“夏至”二字于树，千年后清代苏州府志仍记“韦公诗槐”，咸丰年间枯死。

11. 小暑唐·孟浩然《夏日南亭怀辛大》

山光忽西落，池月渐东上。

散发乘夕凉，开轩卧闲敞。

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

欲取鸣琴弹，恨无知音赏。

感此怀故人，中宵劳梦想。

“疏雨池塘见，微风襟袖知”——暑而未酷，风雨皆轻。开元二十四年（736）孟浩然隐居襄阳，小暑日南亭纳凉，忆好友辛谔，写寄。

辛谔收到诗后，专程自江夏来访，却迷鹿门山，孟浩然反以“荷风”为路标，成为后代襄阳“荷风寻孟”典故。

12. 大暑唐·元稹《咏廿四气诗·大暑六月中》

大暑三秋近，林钟九夏移。

桂轮开子夜，萤火照空时。

菰果邀儒客，菰蒲长墨池。

绛纱浑卷上，经史待风吹。

“大暑运金气，荆扬不知秋”——“金气”写杀热，一句横扫江汉，热浪扑面。同春分篇，元和十二年奉敕写。

元稹把“桂轮”“萤火”对举，宫女不解“萤火”为何物，元稹捕百枚放之长生殿，宫人惊呼“星宿下凡”——《禁中岁时记》

———————— 秋季 ————————

13. 立秋唐·刘翰《立秋》

乳鸦啼散玉屏空，一枕新凉一扇风。

睡起秋色无觅处，满阶梧桐月明中。

“睡起秋色无觅处，满阶梧桐月明中”——一叶落而天下知秋，把“惊秋”瞬间写到极致。淳熙四年（1177）刘翰客临安，夜读罢扇风乍凉，梧桐坠一叶，遂赋一绝。

南宋画院马远据此诗意作《梧桐一叶》册页，现藏故宫博物院，对开即录此诗。

14.处暑宋末·仇远《处暑后风雨》

疾风驱急雨，残暑扫除空。

因识炎凉态，都来顷刻中。

纸窗嫌有隙，纨扇笑无功。

儿读秋声赋，令人忆醉翁。

“疾风驱急雨，残暑扫除空”——一场“扫空”的痛快，成为处暑的“转凉”标准镜头。元贞元年（1295）仇远寓杭州，傍晚风雨骤凉，念及北方友人，写诗投邮。

仇远把诗折成鲤鱼形投江，三日后果然漂至镇江，被友人家童网得，时人叹为“鲤鱼邮诗”。——《武林旧事》补遗

15. 白露唐·杜甫《月夜忆舍弟》

戍鼓断人行，边秋一雁声。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有弟皆分散，无家问死生。

寄书长不达，况乃未休兵。

“白露团甘子，清晨散马蹄”——露点如珠，只五个字便把“白露”的清凉质感定格。乾元二年（759）秦州白露夜，杜甫闻戍鼓，忆分散山东之弟，泪书此诗。

原稿“露从今夜白”之“白”字先写“寒”，圈改为“白”，敦煌残卷可辨墨痕，成为杜诗“炼字”课堂经典案例。

16. 秋分唐·杜甫《晚晴》

返照斜初彻，浮云薄未归。

江虹明远饮，峡雨落馀飞。

凫雁终高去，熊罴觉自肥。

秋分客尚在，竹露夕微微。

描写了秋分时节雨后初晴的景色，诗人以“客”自况，表达了漂泊异乡、身世飘零的感慨。末句“竹露夕微微”以景结情，意境清幽，成为描写秋分的经典名句。

老杜用“微”字把秋分的“均衡之美”写到极致，语文高考卷常客。

17. 寒露唐·白居易《池上》

袅袅凉风动，凄凄寒露零。

兰衰花始白，荷破叶犹青。

独立栖沙鹤，双飞照水萤。

若为寥落境，仍值酒初醒。

“寒露惊秋晚，朝看菊渐黄”开成四年（839）白居易 67 岁洛阳履道里，寒露日池边独步，写给小女阿罗当“自然课本”。

18. 霜降唐·杜牧《山行》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斗婵娟”——霜降月夜的“冷艳”，被写得仙气十足。会昌五年（845）杜牧自池州赴睦州，霜降日过建德山口，见枫林如醉，题于驿壁。

当地石匠连夜刻诗于山崖，清代被风雨剥蚀，只剩“霜叶红于二月花”七字，遂成“七字崖”景点，至今可见

———————— 冬季 ————————

19. 立冬明·王稚登《立冬》

秋风吹尽旧庭柯，黄叶丹枫客里过。

一点禅灯半轮月，今宵寒较昨宵多。

“一点禅灯半轮月，今宵寒较昨宵多”——立夜之寒，被“一点”“半轮”逼出入骨凉意。万历二十一年（1593）王稚登客京师，寓慈仁寺，立冬夜无火，借佛灯写诗。

寺僧把诗誊于化缘簿，次日得炭资五百斤，京师因传“一字炭”故事：诗 28 字换 500 斤炭，每字约 18 斤。

20. 小雪唐·戴叔伦《小雪》

花雪随风不厌看，更多还肯失林峦。

愁人正在书窗下，一片飞来一片寒。

“花雪随风不厌看，更多还肯失林峦”——雪未盛，花已飞，轻灵小雪的“初恋感”扑面而来。贞元五年（789）戴叔伦抚州刺史任，小雪日登拟岘台，见“花雪”如撒盐，寄友人包佶。

戴叔伦命衙役收集檐前雪花，盛于陶瓮埋之，上刻“雪藏”，一年后开封煎水泡茶，成为“雪水茶”雅事。

21. 大雪唐·白居易《夜雪》

已讶衾枕冷，复见窗户明。

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

“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不写“白”只写“重”，雪压折竹，大雪的“静暴力”立现。唐宪宗元和十一年（816）冬，江州（今江西九江）贬所第三年，俸薄地僻，半官半囚；夜值大雪，四壁悄然，孤寂之感随寒气一起袭来。诗人不写“观雪”之乐，而写“卧听”之寂，借触觉、视觉、听觉三层侧面，透出贬谪生涯的冷清与无眠。白居易把诗写在白麻纸上，贴在衙壁。次日，当地纸商揭下珍藏，刻成木版印行，号称“雪诗笺”，江州纸价一时贵三倍。宋人《庐山记》外纪笑称“二十字，字字抵雪花银”。

江州司马厅后有一片方竹，甚坚韧。雪霁，白居易命衙役数折断处，共得七竿，笑曰：“我诗里‘时闻’，原不止一声。”遂将断竹制成七管“雪声箫”，分送好友元稹等人，传为“雪夜七箫”。

22. 冬至唐·杜甫《小至》

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

刺绣五纹添弱线，吹葭六管动飞灰。

岸容待腊将舒柳，山意冲寒欲放梅。

云物不殊乡国异，教儿且覆掌中杯。

“冬至阳生春又来”——阴极阳生，一句点亮“冬至大如年”的宇宙级希望。广德元年（763）杜甫在阆州，冬至日闻官军收河南河北，喜极而作，题曰《小至》，后附注“时年五十一”。

诗成同日，杜甫命老妻蒸“冬至团”(糯米圆)，缺糖，仅以山花蜜蘸食，却笑曰“此味尤胜糖”，成为后世“蜜圆”起源说。

23. 小寒宋·杜耒《寒夜》

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

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江雨蒙蒙作小寒，雪飘五老发毛斑”——雨夹雪、湿冷入骨，把小寒的“寒”写得有声有态。嘉定五年（1212）杜耒夜过绍兴，投宿田家，小寒日主人煮茶留客，杜耒题诗于竹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