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曾是权贵眼中最卑微的冲喜新娘,大婚当日夫君命悬一线,所有人都等着看我陪葬的笑话。
我曾是权贵眼中最卑微的冲喜新娘,大婚当日夫君命悬一线,所有人都等着看我陪葬的笑话。
可我偏不信命。
银针封穴,药到毒除,我让那个奄奄一息的镇北王重新站了起来。
01
我穿着嫁衣坐在花轿里时,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三个月前,镇北王萧绝在边关重伤昏迷,太医断言活不过今年冬天。皇帝下旨冲喜,指名要林家嫡女出嫁。
而我那好父亲和继母,竟让我这个原配所出的长女,替他们宝贝的庶女林晓月嫁入王府。
“晚月,王府需要的是个守寡的王妃,晓月年纪小,受不住这个苦。”父亲说得冠冕堂皇。
我冷笑。他们不过是想留着林晓月,等太子选妃时送她进宫。
花轿在震天的鞭炮声中落地。喜娘扶我下轿,低声提醒:“王妃,小心脚下。”
没有新郎迎亲,没有拜堂之礼。因萧绝昏迷不醒,一切从简。我直接被送入洞房,独自坐在铺着大红鸳鸯被的婚床上。
夜深人静时,我取下沉重的凤冠,正要唤丫鬟备水梳洗,窗外忽然传来异响。
几乎是本能,我翻身滚到床下。下一秒,数支弩箭破窗而入,深深钉在床板上。
“有刺客!保护王爷!”外面响起侍卫的惊呼和兵刃相交之声。
我屏住呼吸,借着夜色掩护爬到窗边。只见院中黑影交错,王府侍卫正与一群黑衣刺客厮杀。
主屋方向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侍女惊恐的尖叫:“王爷!”
来不及多想,我提起裙摆冲向主屋。两个侍卫想拦我,被我灵巧躲过。
屋内,萧绝躺在地上,胸前插着一支短箭,脸色苍白如纸。太医颤抖着手不敢拔箭:“这、这箭上有毒,拔了王爷就......”
“让开。”我推开太医,跪在萧绝身侧。
箭伤离心脏只有一寸,毒血已经泛黑。我撕开他衣襟,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快速封住他心脉周围的穴道。
“王妃,您这是......”太医惊疑不定。
我没理会,仔细观察箭伤。这种毒我见过,在母亲留下的医书里有记载。需要......
“去取新鲜鸡蛋、甘草三钱、金银花五钱,快!”我厉声吩咐。
侍女慌忙跑去取药。我握住箭柄,深吸一口气,猛地拔出!
黑血喷溅在我脸上,萧绝的身体剧烈抽搐。我迅速用银针封穴止血,然后将捣碎的草药敷在伤口上。
做完这一切,我才感到后背已被冷汗湿透。
“王爷怎么样了?”侍卫统领冲进来,看到我满手是血,脸色骤变。
我正要回答,手腕突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
本该昏迷的萧绝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那双深邃的黑眸锐利如鹰,紧紧盯着我:
“你是谁?”
我迎上他审视的目光,微微一笑:
“你的王妃,林晚月。”
萧绝的眸光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因体力不支再次昏了过去。
太医赶紧上前诊脉,片刻后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王爷的毒...控制住了!”
满屋子的人齐刷刷看向我,目光惊疑。
我平静地擦去脸上的血渍,看着榻上那张俊美却苍白的脸。
很好,萧绝。既然我被迫嫁入这龙潭虎穴,那就让我们看看,最后是谁利用了谁。
这一夜,镇北王府的冲喜王妃,在新婚之夜亲手救了王爷的命。
救下萧绝的第二天,我在王府的处境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太医正式将萧绝的诊治交给我负责,王府总管赵顺对我的态度也恭敬了许多。但暗地里的试探,从未停止。
“王妃,这是王府这个月的账册,请您过目。”赵顺将一摞账本放在我面前,垂手而立。
我翻开最上面一本,随意扫了几眼。
“东街铺子的租金,比市价低了三成?”
赵顺躬身道:“那是王府的老租户了,王爷念旧情,特意降了租金。”
我抬眼看他:“王爷昏迷前亲自交代的?”
赵顺顿了顿:“是...是奴才揣测王爷的意思。”
“既然王爷没明说,就按市价来。”我合上账本,“去通知租户,要么按市价续租,要么搬走。”
赵顺脸色微变:“王妃,这恐怕...”
“怎么?”我淡淡打断,“赵总管是觉得,我这个冲喜王妃,做不了这个主?”
赵顺连忙跪下:“奴才不敢!”
我端起茶杯,轻轻吹开浮沫:“既然不敢,就按我说的办。”
赵顺退下后,我的贴身丫鬟青竹低声道:“王妃,赵总管是王府老人,这样会不会...”
“正是因为是老人,才更该懂规矩。”我放下茶杯,“去把府中所有管事叫来,我要重新立规矩。”
半个时辰后,议事厅内站满了王府的管事。众人神色各异,有的恭敬,有的不屑,更多的在暗中观察。
我坐在主位上,缓缓开口:“从今日起,府中所有开支超过十两的,必须经我批准。各院用度按月发放,超支自付。”
一个胖管事忍不住开口:“王妃,这未免太苛刻了!王府向来宽待下人...”
“宽待不等于纵容。”我冷冷打断,“我查过上个月的账,光是厨房就采买了三百两的食材,却有一半不知去向。李管事,你能解释吗?”
胖管事顿时冷汗直流:“这、这是...”
“说不清楚,就自己去账房结清工钱走人。”我站起身,环视众人,“还有谁觉得新规矩不妥?”
满室寂静。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小丫鬟哭着跑进来:“王妃,不好了!太妃突然晕倒了!”
我立即带人赶到太妃的荣禧堂。老太妃躺在床上,面色青紫,呼吸急促。
“怎么回事?”我一边诊脉一边问。
太妃的贴身嬷嬷哭着说:“太妃方才还好好的,用了碗燕窝就这样了...”
我检查了太妃用过的碗盏,又闻了闻气味,心中了然。
“去取我的银针来。”我吩咐青竹,同时写下一张药方,“按这个煎药,要快。”
施针过后,太妃的脸色渐渐好转。喂完药,她缓缓睁开眼睛。
“是你救了我?”太妃虚弱地问。
我点头:“太妃是中了断肠草的毒,好在用量不大。”
太妃眼神一厉:“查!给我彻查!”
我在太妃的房间里仔细检查,最终在窗台的花盆里发现了几株新鲜的断肠草。
“太妃近日是否让人重新布置过房间?”我问。
嬷嬷想了想:“前几日侧妃娘娘送来几盆兰花,说是给太妃赏玩...”
太妃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回到自己的院子,我让所有人都退下,从嫁妆箱底取出一个木匣。里面是母亲留下的医书和毒经。
翻开毒经,断肠草的那一页有明显翻阅过的痕迹。我陷入沉思——母亲,你究竟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你留下的书里,会记载这么多毒药?
夜深人静时,我点上灯,开始认真研读这两本书。既然有人想在王府里兴风作浪,我总要有所准备。
窗外,一道黑影悄然离去,向主院的方向奔去。
“她真是这么做的?”萧绝靠坐在床头,听着暗卫的汇报。
“是,王妃处置了李管事,又救了太妃,还在查下毒之事。”
萧绝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看来本王这位冲喜王妃,比想象中有趣得多。”
太妃中毒事件后,王府进行了一次大清洗。侧妃柳氏被送到别院“静养”,几个有嫌疑的管事也被打发去了庄子上。
我在王府的威信自此确立。
这天,我正研究母亲医书中记载的一个古方,青竹匆匆进来:“王妃,永宁郡主送来请帖,邀请您参加赏花宴。”
永宁郡主是皇帝的堂妹,在京中贵女圈中很有影响力。这是我在京城社交圈首次亮相。
赏花宴设在郡主府的梅园。我到时,园中已经聚集了不少贵女。众人看我的眼神各异,有好奇,有同情,更多的是不屑。
“这就是镇北王的冲喜王妃?看着倒是标致。”
“商户之女罢了,若不是冲喜,哪配得上镇北王?”
我充耳不闻,自顾自赏梅。忽然,一个穿着鹅黄衣裙的少女走到我面前。
“王妃安好,我是永嘉侯府的程明月。”她笑容甜美,“久闻王妃精通医术,我有个不情之请...”
她伸出手腕:“我这手每到冬日就生冻疮,奇痒无比,不知王妃可否为我诊治?”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谁都知道程明月是太子表妹,她这是在故意刁难我。
我搭上她的脉搏,片刻后微笑:“程小姐这不是冻疮。”
“怎么可能?太医都说是冻疮...”
“是桃花癣。”我打断她,“程小姐对桃花过敏,却又偏爱桃花香露,可是?”
程明月脸色微变:“你...你怎么知道?”
“脉象上看得出来。”我写下一个方子,“按这个方子服用,三日见效。不过最重要的是,停用桃花香露。”
程明月将信将疑地接过方子。
这时,永宁郡主走过来:“早就听说王妃医术高明,不知可否为我诊诊脉?”
我诊脉后,神色凝重:“郡主近日是否时常头晕、心悸?”
郡主点头:“太医说是气血不足。”
“不是气血不足,是郡主有孕了,只是胎象不稳。”我压低声音,“郡主近来是否用过麝香?”
郡主脸色大变:“不可能!我...”
她忽然想到什么,目光锐利地看向桌上的熏香。我走过去仔细闻了闻,点头:“这熏香里掺了麝香。”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三日后,程明月亲自登门道谢,她的“冻疮”果然好了。永宁郡主也送来厚礼,感谢我保住了她的孩子。
我在京城贵女圈一战成名。
萧绝的身体在我的调理下逐渐好转,已经能够下床行走。这晚,他来到我的房间。
“王妃近来名声大噪。”他在我对面坐下。
我为他斟茶:“王爷消息灵通。”
他注视着我:“本王很好奇,一个商户之女,从哪里学来这一身医术?”
我迎上他的目光:“王爷也很好奇,为何遇刺那日,我刚好能解那奇毒?”
我们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既然王妃医术如此高明,可否帮本王查一个人?”萧绝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
我接过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名字:林婉清。
我母亲的名字。
母亲的死,一直是我心中的一根刺。
十年前,她突然病逝,父亲很快娶了继母。所有人都说母亲是得了急病,但我始终觉得蹊跷。
萧绝提供的线索,让这件事重新浮出水面。
“你母亲林婉清,曾经是太医院院判苏明远的徒弟。”萧绝告诉我,“苏明远因卷入后宫秘事被处死,你母亲则嫁给了你父亲,离开了京城。”
我震惊不已。母亲从未提过这段往事。
“你怀疑我母亲的死,与这段往事有关?”
萧绝点头:“苏明远死后,他经手过的几个案子都被翻了出来。其中一桩,涉及当今太后。”
我心头一跳。如果母亲的死真的与太后有关...
“王爷为什么要查这件事?”
萧绝的眼神变得深邃:“因为苏明远当年,曾经救过本王的命。”
他告诉我,十年前他随先帝狩猎时遭遇暗算,是苏明远救了他。但不久后,苏明远就获罪处死。
“本王一直怀疑,苏院判的死另有隐情。”萧绝看着我,“而你母亲,可能是知情人。”
我们达成了一个协议:他助我查清母亲死亡的真相,我助他找出暗害苏院判的真凶。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边继续为萧绝调理身体,一边暗中调查。通过程明月的关系,我结识了几个太医家眷,慢慢拼凑出当年的真相。
原来苏明远当年负责调查先帝宠妃的死因,查到了太后头上。不久后,他就因“误诊”被处死。
“那段时间,苏院判的徒弟林婉清突然离京,据说带走了什么重要东西。”一个老太医的夫人悄悄告诉我。
我立即写信给还在江南的外祖家,询问母亲当年带回娘家的遗物。
在等待回信的日子里,王府又发生了几起怪事。先是我的药房被人翻动,接着是萧绝的汤药中发现了不明药物。
“有人在试探我们。”萧绝说。
我点头:“看来我们的调查,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这天,我正在检查萧绝的汤药,忽然发现药渣中多了一味不该有的药材。
“王爷近日是否觉得胸闷、气短?”我问。
萧绝皱眉:“是有些。”
我冷笑:“有人在你的药里加了相思子,量很小,但长期服用会心肺衰竭而亡。”
我们相视一眼,都知道对方想到了同一个可能——下毒的人,很可能与害死苏院判的是同一伙人。
当晚,萧绝的暗卫抓到了一个试图在厨房下药的丫鬟。经过审问,她招认是受了宫中某个嬷嬷的指使。
线索再次指向皇宫。
就在我们准备深入调查时,边关传来急报:北狄犯境,军情危急。皇帝下旨,命萧绝即日启程,前往边关督战。
临行前夜,萧绝来到我的房间。
“本王离京后,王府就交给你了。”他将一枚令牌放在我手中,“若有急事,可调动本王的暗卫。”
我接过令牌,也将一个药囊递给他:“这里面的药可解百毒,王爷保重。”
他深深看我一眼:“待本王归来,希望你能给本王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
“关于你是否愿意,做本王真正的王妃。”
他转身离去,我握着尚带他体温的令牌,心乱如麻。
而我们都不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暗中酝酿。
萧绝离京后第三天,王府就出了事。
一队禁军突然包围王府,称接到密报,王府中藏有与北狄往来的密信。
“王妃,这是搜查令。”禁军统领陈昂面无表情地出示手令,“奉旨搜查,还请行个方便。”
我站在正厅前,挡住去路:“陈统领可有皇上亲笔手谕?”
陈昂眼神闪烁:“事出紧急,只有刑部手令。”
“那就是没有圣旨了。”我冷笑,“镇北王府岂是凭一纸刑部手令就能搜查的?陈统领请回吧。”
陈昂脸色一沉:“王妃这是要抗旨?”
“抗旨?”我提高声音,“陈统领假传圣旨才是死罪!要不要现在就去面圣对质?”
就在对峙时,程明月突然来访。看到这个阵仗,她立即明白过来。
“陈统领好大的威风。”程明月冷笑,“没有圣旨就敢搜王府,是谁给你的胆子?”
陈昂见到程明月,气势顿时弱了三分:“郡主,下官也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程明月步步紧逼,“要不要我这就进宫问问皇伯父?”
陈昂额头见汗,最终带人悻悻离去。
“多谢郡主解围。”我真诚道谢。
程明月摆手:“王妃客气了。这是太子哥哥的意思,他说王爷不在京中,让我们多照应王府。”
我心中一动。太子与萧绝素来不睦,为何突然示好?
当晚,我动用萧绝留下的暗卫调查,发现陈昂最近与三皇子来往密切。而三皇子,正是太子的死对头。
“他们在找这个。”我在母亲留下的医书夹层中,发现了一封泛黄的信件。
这是苏明远临死前写给母亲的信,信中提到了先帝宠妃的真正死因——不是病故,而是中毒。而下毒之人,与当今太后有关。
更惊人的是,信中还提到太后与北狄有秘密往来!
我立即将这封信抄录一份,用特殊渠道送往边关。原件则妥善藏好。
十天后,边关大捷的消息传来。萧绝不仅击退北狄,还截获了太后与北狄往来的密信。
朝堂震动。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我突然接到外祖家的回信。信中附上了母亲当年带回娘家的一个木盒。
木盒中,除了母亲的行医笔记,还有一本苏明远的日记。日记中详细记载了他如何发现太后毒害先帝宠妃,又如何查到太后与北狄勾结的证据。
最重要的是,日记中提到太后在宫中养着一个用毒高手,专门为她处理“不便之人”。
这个用毒高手的特征,与当年为母亲诊病的那个游方郎中完全吻合。
真相大白。
我将所有证据整理好,在太子和几位重臣的见证下,呈交皇帝。
皇帝震怒,下令彻查。太后被软禁宫中,三皇子一党土崩瓦解。
两个月后,萧绝凯旋。他骑着高头大马穿过长街,在王府门前下马,径直走到我面前。
“王妃辛苦了。”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握住我的手,“本王没有看错人。”
当晚,王府设宴庆功。宴席散去后,萧绝来到我的房间。
“这个给你。”他递给我一枚玉佩,“这是母妃留下的,只传给萧家媳妇。”
我接过玉佩,触手温润:“王爷还记得离京前说的话?”
“记得。”他凝视着我,“现在,可以给本王答案了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缓缓点头。
他眼中闪过惊喜,将我拥入怀中:“待局势稳定,本王给你一个真正的婚礼。”
我在他怀中轻笑。这一刻,我不再是那个被迫冲喜的商户之女,而是真正与他并肩的镇北王妃。
与萧绝确定心意后,我开始着手调查那个用毒高手的下落。
根据苏明远日记中的线索,这个人右手有六指,擅长配制各种奇毒。母亲当年就是中了他配制的慢性毒药,才会“病逝”。
就在我全力追查时,一个意外来访打断了我的计划。
这天,门房通报有位姓苏的先生求见。我以为是外祖家的人,却在见到来人的瞬间愣住了。
这位苏先生,竟与我有七分相似。
“晚月...”他看着我,眼中含泪,“我是你舅舅,苏明远。”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苏明远不是十年前就被处死了吗?
“当年死的,是我的替身。”苏明远解释道,“太后要灭口,我不得不假死脱身。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暗中调查真相。”
他告诉我,母亲是他的妹妹,也是他唯一的徒弟。当年他察觉太后的阴谋后,将重要证据交给母亲保管。
“你母亲死后,我一直在找你。”苏明远说,“直到听说你嫁入镇北王府,才敢现身。”
我消化着这个惊人的消息:“所以,我母亲是太医世家出身,不是商户女?”
苏明远点头:“你外祖父是前任太医院院判。你母亲自幼学医,天赋极高。”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母亲会留下那些医书,为什么我对医术有如此天赋。
“舅舅可知,害死母亲的凶手现在何处?”
苏明远眼中闪过恨意:“他叫毒手药王,是太后的心腹。太后倒台后,他投靠了三皇子。现在应该藏在三皇子的某个别院里。”
我将这个消息告诉萧绝。他立即派人暗中搜查三皇子的所有产业。
三天后,暗卫在城南的一处别院中发现了毒手药王的踪迹。
我和萧绝带人包围了别院。就在我们破门而入时,一个黑影从后窗窜出。
“追!”萧绝下令。
我注意到桌上散落的药材,心中一动:“他刚才在配药...”
检查药材后,我脸色大变:“这是七日断魂散的解药!他在为某人解毒!”
我们搜查了整个别院,在一个密室里找到了令人震惊的证据——三皇子与北狄往来的密信,以及毒害先帝的计划。
更让人意外的是,我们在暗格里发现了一本名册,上面记录着朝中与三皇子勾结的官员名单。
“必须立即面圣。”萧绝当机立断。
然而当我们赶到皇宫时,却被告知皇帝突发急病,昏迷不醒。太子监国,但玉玺却不见了踪影。
“是三皇子。”太子脸色凝重,“他挟持了掌印太监,偷走了玉玺。”
朝局瞬间紧张起来。三皇子掌控了京城防务,以太子的名义发布各种命令。我和萧绝被困在王府中,与外界的联系被切断。
“他在争取时间。”萧绝分析,“等到毒手药王配出解药,他就可以控制父皇,假传圣旨。”
我沉思片刻:“或许,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第二天,我让暗卫散播消息,称镇北王妃突发怪病,性命垂危。
果然,当晚就有一个蒙面人潜入王府。在他靠近我床榻的瞬间,暗卫一拥而上,将他制服。
揭开面纱,正是毒手药王。
“告诉我七日断魂散的解药配方,”我冷冷地看着他,“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毒手药王狞笑:“你以为抓住我就能救皇帝?太晚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喊杀声。一个浑身是血的侍卫冲进来:“王爷!三皇子带兵包围了王府!”
王府外火光冲天,三皇子亲自带队,将王府围得水泄不通。
“萧绝,交出玉玺和名册,本王可以留你全尸!”三皇子在门外高喊。
萧绝镇定自若:“你以为掌控了京城防务,就能为所欲为?”
“不然呢?”三皇子得意大笑,“禁军、巡防营都在我掌控之中。你的兵符已经被我扣下,边关大军没有兵符,寸步难行!”
我悄悄退到内室,从暗格中取出一个信号弹。这是萧绝离京前给我的,可以调动他在京中的暗线。
信号弹在空中炸开,绽放出蓝色烟花。
三皇子见状脸色微变:“你在召唤援兵?京城内外都是我的人,你召唤谁来送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震天的马蹄声。一支精锐骑兵冲破城门,直扑王府而来。为首的老将军须发皆白,却威风凛凛。
“是程老将军!”有人惊呼。
程明月站在我身边,得意一笑:“我早就让祖父暗中调兵回京,就等这一刻。”
三皇子见状想要逃跑,被萧绝一剑制住。
“你...你怎么可能调动程家军?”三皇子难以置信。
萧绝冷笑:“因为你偷走的兵符是假的。真的兵符,一直在本王手中。”
局势瞬间逆转。三皇子的党羽纷纷投降,禁军和巡防营见大势已去,也倒戈相向。
我们带着毒手药王和三皇子连夜进宫。在太子的主持下,毒手药王配出解药,救醒了皇帝。
真相大白,皇帝震怒,下旨将三皇子贬为庶人,终身囚禁。毒手药王被处死,为母亲报了仇。
一个月后,论功行赏。萧绝晋封镇北王,我也被正式册封为王妃。
册封大典上,皇帝亲自为我们主持婚礼。这一次,萧绝骑着高马,带着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迎我过门。
洞房花烛夜,他掀开我的盖头,眼中满是深情。
“这一次,你是心甘情愿嫁给我的吗?”
我笑着点头:“若不是心甘情愿,怎会与你并肩作战?”
他握住我的手:“从今往后,你我夫妻一体,共担风雨。”
我靠在他怀中,心中满是宁静。
从被迫冲喜的商户女,到真正的镇北王妃,这条路我走得艰难,却从不后悔。
窗外明月高悬,一如我们初见那晚。
成为镇北王妃的第三个月,我接到外祖家的急信:苏家在江南的产业接连出事,请求援助。
“我陪你去。”萧绝得知后毫不犹豫地说。
我们以巡查封地的名义南下江南。抵达杭州那日,苏家众人早已在码头等候。
“晚月!”舅舅苏明远激动地迎上来,在看到我身旁的萧绝时连忙行礼,“参见王爷。”
“舅舅不必多礼。”萧绝虚扶一把,“都是一家人。”
回到苏府,舅母拉着我的手泣不成声:“晚月,若不是走投无路,我们也不敢麻烦你...”
原来这半年来,苏家的绸缎庄接连失火,运货的船队屡遭水匪,连钱庄都出现了挤兑。更蹊跷的是,所有竞争对手都像是提前得到了消息,总能抢先一步。
“我们怀疑...”舅舅压低声音,“是有人在暗中针对苏家。”
我仔细查看了账本和各地送来的报告,发现了一个共同点:所有出事的地方,都有一个叫“四海商会”的影子。
“这个四海商会什么来头?”萧绝问。
舅舅摇头:“查不到底细,只知道会长姓赵,是半年前突然冒出来的。”
当晚,我在书房研究母亲留下的笔记,忽然发现其中一页记载着一种特殊的熏香配方。这种熏香气味独特,能让人产生依赖,长期使用会神智不清。
更重要的是,笔记旁有一行小字:“赵氏独门秘方,慎用。”
赵氏?四海商会的会长也姓赵...
第二天,我让青竹去四海商会名下的香铺买来了这种熏香。检验后确认,这正是母亲笔记中记载的那种。
“这个四海商会,恐怕与毒害你母亲的赵氏有关。”萧绝分析。
我们决定暗中调查。在程老将军的帮助下,我们查到四海商会与朝中某个权贵往来密切,而这个人,竟然是太后的远房侄孙!
“太后虽然倒台,但她的势力还在垂死挣扎。”萧绝眼神锐利。
就在这时,苏家又出事了——最大的绸缎庄仓库深夜起火,损失惨重。
看着舅舅一夜白头的模样,我下定决心要彻底解决这个隐患。
“既然他们处处针对,不如引蛇出洞。”
我制定了一个计划。先是让苏家故意放出消息,称找到了一本记载着各种独门配方的医书,准备在品香大会上公开拍卖。
果然,四海商会很快上钩,表示对医书极感兴趣。
品香大会当天,杭州城的达官显贵齐聚苏家别院。我扮作丫鬟,暗中观察。
四海商会的赵会长亲自到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精瘦男子。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右手有六指!
我心中一震。毒手药王已死,这个赵会长又是谁?
拍卖开始后,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假医书。赵会长果然势在必得,以天价拍下。
就在他拿到医书,志得意满之时,我走上前去。
“赵会长可认得这个?”我亮出母亲的信物。
赵会长脸色骤变:“你...你是林婉清的女儿?”
“看来赵会长认识家母。”我冷笑,“不如说说,你与毒手药王是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赵会长突然扬手撒出一把粉末,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抓住他!”萧绝下令。
暗卫一拥而上,与赵会长的护卫战作一团。我注意到赵会长趁乱向后院逃去,立即追了上去。
在后院的假山旁,我拦住了他。
“你跑不掉的。”我亮出银针,“告诉我,为什么要针对苏家?”
赵会长狞笑:“为什么?因为苏明远害死了我哥哥!”
原来他是毒手药王的亲弟弟!这些年一直潜伏在江南,为哥哥报仇。
“你哥哥毒害无辜,死有余辜。”我冷冷道。
“无辜?”赵会长大笑,“你母亲发现了太后的秘密,就该死!还有你,破坏了太后和三皇子的大计,更该死!”
他突然掏出一个瓷瓶:“既然逃不掉,那就同归于尽吧!”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羽箭破空而来,射中赵会长的手腕。瓷瓶落地碎裂,毒烟弥漫。
萧绝快步走来,将我护在身后:“没事吧?”
我摇头,看着被制服的赵会长,长舒一口气。
多年的恩怨,终于在此刻了结。
解决四海商会后,苏家的危机解除。在萧绝的支持下,苏家重整旗鼓,生意越发红火。
离京数月,我们启程返京。临行前,舅舅将一个木盒交给我。
“这是你母亲留下的,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木盒里是母亲的全部医书和笔记,还有一封留给我的信。
信中,母亲说她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提前将最重要的东西托付给舅舅。她希望我能继承她的医术,悬壶济世。
回京的马车上,我看着窗外的景色,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我想开一家医馆,专门为女子看病。”
萧绝有些诧异,随即微笑:“只要你喜欢,做什么我都支持。”
回到京城后,我在最繁华的西街买下一处宅院,取名“济世堂”。这里专门为女子看病,不论贫富,一视同仁。
开张第一天,就来了个特殊的病人——永宁郡主带着她刚满月的女儿前来就诊。
“这孩子日夜啼哭,太医都束手无策。”郡主忧心忡忡。
我检查后发现,孩子是得了罕见的“夜啼症”,需要用特殊的针灸疗法。
经过三次治疗,孩子的症状明显好转。郡主感激不尽,送来“妙手回春”的匾额。
济世堂的名声就此传开。从宫中的妃嫔到寻常百姓,前来求医的人络绎不绝。
这天傍晚,我送走最后一位病人,正要关门,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王妃娘娘真是仁心仁术。”程明月笑着打量医馆,“我能不能也来帮忙?”
我惊喜地发现,不止程明月,连太子妃也派宫女送来资助,表示支持。
更让我感动的是,萧绝每天都会来接我回府,有时还会帮忙整理药材。
“王爷不觉得王妃行医,有失身份吗?”有一次我打趣地问。
他认真地看着我:“救死扶伤是功德无量的事。我的王妃,做什么都是最好的。”
三年后,济世堂已经开了三家分店。我培养了一批女医者,她们遍布各地,为无数女子解除病痛。
这年春天,我诊出有孕。萧绝欣喜若狂,每天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十月怀胎,我生下一对龙凤胎。抱着两个孩子,我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被迫冲喜的夜晚。
从商户之女到镇北王妃,从冲喜新娘到济世神医,这条路我走得艰难,却每一步都脚踏实地。
窗外桃花盛开,一如我们美好的未来。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