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订婚宴上,我笑着告诉他:你 妹妹根本没死 上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0-18 00:00 2

摘要:我和陆沉舟相识八年,爱他如命,却被他亲手送进精神病院。 他说这是我欠他妹妹的,必须用余生偿还。 我在医院被电击、被灌药、被囚禁,只因为他说“她需要清醒”。 三年后他接我出院,却只是为了让我参加他和我堂妹的婚礼。 婚礼那天,我穿着他妹妹最爱的红裙,在宾客面前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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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陆沉舟相识八年,爱他如命,却被他亲手送进精神病院。 他说这是我欠他妹妹的,必须用余生偿还。 我在医院被电击、被灌药、被囚禁,只因为他说“她需要清醒”。 三年后他接我出院,却只是为了让我参加他和我堂妹的婚礼。 婚礼那天,我穿着他妹妹最爱的红裙,在宾客面前大笑:“陆沉舟,你妹妹根本没死!” 他掐住我的脖子怒吼:“你终于承认是你杀了她!” 我笑着摇头:“不,我只是想说——” “她就在你身边,看着你怎么折磨我。” 一场大火烧毁了婚礼现场,我选择留在火海中。 看着他发疯似的冲进来,我最后说了一句: “其实,我和你一样恨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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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囚笼

意识是先于视觉回归的。

首先感知到的,是鼻腔里那股浓重到令人作呕的消毒水气味,丝丝缕缕,无孔不入,渗进每一次呼吸。然后是耳朵里持续的嗡鸣,像有无数只细小的虫子在颅内振翅。最后,才是沉重如灌铅的眼皮,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勉强掀开一条缝隙。

模糊的光线刺入,勾勒出房间大致的轮廓。

纯白。一片令人窒息的纯白。

白得冰冷,白得空旷,白得没有任何温度。

身下的床板硬得硌人,薄薄的床单粗糙磨着皮肤。手腕和脚踝处传来熟悉的束缚感,不用看也知道,是那种特制的、内里缝了柔软棉布但依旧坚固无比的束缚带。

又来了。

林晚星静静地躺着,瞳孔慢慢聚焦,适应着这间她待了整整三年的“病房”的昏暗。天花板很高,角落里挂着监控摄像头,红色的光点规律地闪烁着,像一只永不疲倦的眼睛,冷漠地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里是城郊的私立精神康复中心,一个被陆沉舟亲手为她打造的、精致而坚固的囚笼。

“吱呀——”

门被推开,脚步声规律而沉稳,是护士来了。不止一个。

林晚星没有动,甚至连眼珠都没有转一下,只是空洞地望着上方那片令人绝望的白。

“307号,吃药了。”

冰冷的声线,不带任何感情。一个护士熟练地解开她一只手腕的束缚,另一个护士端着药盘站在床边,上面放着几颗颜色各异的药片和一小杯水。

林晚星顺从地抬起虚软无力的手,接过药片,看也没看,一股脑地塞进嘴里,然后接过水杯,仰头咽下。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喉咙里还残留着药片滑过的苦涩黏腻感,护士已经重新将她的手腕固定回床栏。整个过程,没有人多说一句话,只有金属床栏与束缚带扣环碰撞发出的轻微脆响。

她们检查了一下束缚带的松紧,确认无误后,转身离开。

脚步声远去,门被重新关上,落锁的声音清晰传来。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她一个人,和那无孔不入的消毒水味道,以及耳边永恒的嗡鸣。

这嗡鸣,是大量精神类药物副作用下的产物,也是这三年来,她最“忠实”的伙伴。

八年。

她和陆沉舟,相识于八年前那个夏末。

彼时,她是林家不受宠的孤女,内向、沉默,像一株生长在阴影里的植物。而他是陆家天之骄子,是校园里最耀眼的存在,矜贵、疏离,身边永远围绕着形形色色的人。

一场校际联谊活动,阴差阳错,他们分到了一组。他负责主导,她负责配合。他光芒万丈,她安静跟在身后,处理所有琐碎的细节。

她从未想过会和他有任何交集。就像地上的尘埃,不会奢望与天上的星辰对话。

可他却注意到了她。

他会在她被其他人忽略时,淡淡地提一句她的名字;会在她忙得错过饭点时,顺手给她带一份点心;会在她因为紧张而搞砸了部分工作时,不动声色地帮她弥补。

那些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对于长期生活在忽视和冷眼中的林晚星来说,无异于照进深渊里的光。

她无可救药地沉沦了。

像飞蛾扑火,明知会粉身碎骨,却依旧义无反顾。

她爱他,爱得小心翼翼,爱得卑微入骨。记得他所有的喜好,关注他所有的动态,会因为他一个微小的蹙眉而忐忑半天,也会因为他偶尔展露的一个笑颜而雀跃一整天。

她以为,只要她足够努力,足够安静,足够听话,总有一天,能稍微靠近他一点。

直到他亲口告诉她,他选择和她接触、对她“好”,只是因为他那个同父异母的、体弱多病却单纯善良的妹妹陆芊芊,偶然见过她一次,觉得这个安静的学姐“看起来很孤单,想和她做朋友”。

他只是为了让妹妹开心。

而她,竟然可悲地当了真,竟然痴心妄想地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那一刻,她听到了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清脆无比。

可是,就连这点卑微的、源于施舍的温暖,也如同泡沫般短暂易碎。

三年前,陆芊芊死了。

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海边意外中,失足落水,香消玉殒。

而当时,唯一在场的人,只有林晚星。

陆沉舟的悲痛化作了滔天的怒火,全部倾泻在她的身上。他不听任何解释,认定是她“嫉妒”芊芊,是她“蓄意”害死了他视若珍宝的妹妹。

“林晚星,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芊芊那么善良,她把你当朋友!你怎么下得去手!”

“这是你欠芊芊的,欠我们陆家的!你这辈子都还不清!”

他动用了所有关系和手段,一份由“权威”出具的精神鉴定报告,轻而易举地将她定义成了“因长期情绪压抑而产生幻觉、具有攻击性”的精神病患者。然后,不顾她的哭喊、挣扎和辩解,亲手将她送进了这里。

这座冰冷的、白色的监狱。

美其名曰:“治疗”。

让她为她没有犯过的罪,“赎罪”。

“嗡——”

脑海里又是一阵剧烈的鸣响,伴随着针扎似的刺痛。林晚星闭上眼,牙关紧紧咬住,抵抗着这熟悉的痛苦。

这三年,每一天都是煎熬。

电击治疗的痛苦,电流穿过大脑和身体,意识在瞬间被撕扯、粉碎,只剩下无法控制的痉挛和失禁的耻辱。

大量药物的副作用,让她思维迟钝,记忆力衰退,手脚不受控制地颤抖,体重急剧下降,原本清澈的双眼也变得浑浊无神。

还有无尽的囚禁和隔离,活动范围仅限于这小小的房间和偶尔放风的、有着高高铁丝网的小院子。看不到外面的天空,感受不到四季的变化,只有日复一日的白色和绝望。

她哭过,求饶过,试图解释过,甚至崩溃地自残过。

但换来的,只是更严厉的“治疗”,更沉重的药物,和更长时间的束缚。

陆沉舟偶尔会来。

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小窗,或者在她被束缚在床上、无力反抗的时候。

他穿着昂贵的手工西装,身姿挺拔,容颜依旧俊美得令人心折。只是那双曾经让她沉溺的黑眸,看向她时,只剩下刻骨的冰寒和毫不掩饰的憎恶。

他会用那种冰冷到极点的语气问:“清醒了吗?承认了吗?”

她若沉默,他便认为她“执迷不悟”。

她若挣扎着说“不是我”,他便冷笑一声,对旁边的医生说:“看来治疗力度还不够。”

渐渐地,林晚星不再说话了。

她学会了沉默,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承受着一切。

恨意,在每一次电击的剧痛中滋生;在每一把苦涩的药片下堆积;在每一个看不到尽头的黑夜里疯长。

她恨陆沉舟的不分青红皂白,恨他的冷酷绝情。

可更恨的,是那个依旧无法彻底对他死心的自己。

爱和恨交织在一起,融入了骨血,变成了最深刻的毒,日日夜夜腐蚀着她的五脏六腑。

为什么还不死心呢?

或许,是因为记忆里那个夏日的午后,他逆着光,递给她一瓶冰水,轻声说:“慢点喝,别呛到。”

或许,是因为那八年里,她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与他相关,他已经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剥离他,等同于剥离她自己。

又或许,仅仅是因为,她爱他,早已成了一种本能。一种即使被他碾碎成泥,也无法彻底磨灭的可悲本能。

“陆沉舟……”

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翕动,念出这个刻在心底的名字。

带着血,带着泪,带着深入骨髓的痛楚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原谅的、残存的眷恋。

眼泪,早已流干了。

现在,只剩下一片荒芜的死寂。

她知道,只要陆沉舟不点头,她这辈子,可能都要烂在这里了。用这行尸走肉般的余生,去“偿还”那莫须有的债。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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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恩典

那是一个寻常的午后。

林晚星刚被注射完镇定剂,头脑昏沉,四肢乏力地躺在束缚床上,望着窗外那片被铁丝网切割成无数小块的、灰蒙蒙的天空。

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不同于护士的规律,更沉稳,也更……熟悉。

她的心脏下意识地一缩,长期被药物压抑的情绪,竟也泛起了一丝微弱的涟漪。是恐惧,还是其他什么,她已分辨不清。

门被推开,进来的不是护士,而是这家康复中心的主任,以及……他。

陆沉舟。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身形挺拔颀长,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这间狭小压抑的病房显得更加逼仄。三年过去,时光似乎格外厚待他,俊美的面容愈发深邃成熟,只是周身散发的气息,比三年前更加冷冽,如同终年不化的寒冰。

他的目光扫过床上被束缚着的、形销骨立的林晚星,眼神没有任何波动,仿佛看的只是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陆先生,”主任在一旁,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恭敬,“307号病人近期情况相对稳定,药物控制下,攻击性行为已经基本消失,只是认知方面……”

陆沉舟抬手,打断了主任的话。

他甚至没有耐心听完关于她“病情”的汇报。

他迈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林晚星被迫迎上他的视线。他的眼睛很黑,很沉,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映不出丝毫光亮,也映不出她此刻狼狈不堪的影子。

“林晚星。”

他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一股穿透骨髓的冷意。

“给你一个机会。”

机会?林晚星混沌的思维缓慢地转动着。什么机会?承认罪行的机会?还是……离开这里的机会?

心底,那丝微弱的涟漪似乎扩大了一些,带着一种可耻的、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期盼。

离开这里……哪怕是去往另一个地狱,只要不是这里……

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陆沉舟似乎也并不需要她的回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内容却残忍得令人心寒。

“下个月十五号,我和林薇安订婚。”

林薇安。

她的堂妹。

那个从小就喜欢抢她东西,在她被送入这里后,迅速取代了她在她那本就凉薄的父亲心中位置的、她血缘上的亲人。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随即是窒息般的疼痛。

他要结婚了。

和林薇安。

在她被冠以“杀害他妹妹凶手”的罪名,在这里承受了三年非人折磨之后。

他亲手将她推入地狱,然后转身,要和她的堂妹,开启幸福美满的新生活?

多么讽刺。

多么……可笑。

林晚星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即使被束缚带绑着,也能看到那细微的、痉挛般的动作。她死死地盯着陆沉舟,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玩笑或者愧疚。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漠然的冰冷。

“订婚宴,你需要出席。”陆沉舟继续说道,仿佛没有看到她眼中翻涌的痛苦,“芊芊生前,最希望看到我幸福。你欠她的,欠我的,就用你的亲眼见证,来偿还万分之一。”

他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诛心的话。

让她去参加他和别人的订婚宴,作为对她“赎罪”的一部分。

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机会”。

不是赦免,而是另一场更加残忍的酷刑。

林晚星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像两只濒死的蝴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被她强行压了下去。她不能在他面前失态,不能再让他看到自己一丝一毫的脆弱。

那只会让他更加满意,更加认定她的“不堪”。

再睁开眼时,她眼底那些激烈的情绪,已经被强行压制了下去,只剩下了一片死水般的沉寂,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的嘲讽。

“好。”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却异常清晰地吐出了这个字。

陆沉舟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她的平静和顺从。但他并没有深究,只当是这三年的“治疗”终于起了效果,磨平了她所有的棱角和反抗。

“很好。”他淡漠地吐出两个字,转身,不再多看她一眼,“主任,后续的事情,你来安排。”

“是,陆先生放心。”主任连忙躬身应下。

陆沉舟迈步离开了病房,没有回头。

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

病房里再次恢复了死寂。

林晚星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具真正的尸体。

主任走上前,例行公事般地检查了一下她的状况,对旁边的护士吩咐道:“从明天开始,减少部分镇静剂的用量,加强营养,尽快把她的精神状态和体力调整到可以外出的程度。注意观察,不能出任何差错。”

“是。”

护士应声,也开始解开她另一只手腕和脚踝的束缚带。

难得的自由。

却是为了去参加一场,将她尊严彻底碾碎的“庆典”。

林晚星缓缓地抬起刚刚获得自由的手腕,那上面因为长期的束缚,留下了一圈深色的、难以消退的淤痕。

她看着那痕迹,嘴角慢慢地、慢慢地,扯出了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

陆沉舟。

你以为,这还是三年前那个任你拿捏、对你毫无保留、爱你能爱到去死的林晚星吗?

你错了。

从你亲手把我送进这里的那一天起,那个林晚星就已经死了。

死在了日复一日的电击里,死在了无穷无尽的药片里,死在了每一个看不到希望的黑夜里。

现在活下来的,只是一具空壳。

一具……装着对你的刻骨恨意,以及……连同我自己一起毁灭的决心的空壳。

你要我去见证你的“幸福”?

好。

我一定去。

我会送上一份,让你终生难忘的“贺礼”。

她缓缓蜷起手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的嫩肉,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因为心里的痛,早已盖过了一切。

陆沉舟,我们之间的恩怨,是该做一个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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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试衣

接下来的半个月,林晚星的“待遇”得到了显著的“提升”。

她不再被长期束缚在床上,活动范围扩大到了整个病房,甚至偶尔可以在护士的监视下,去那个带有铁丝网的小院子里放风。

注射的药物明显减少了,镇定性针剂几乎停用,口服药的种类和剂量也做了调整。取而代之的,是各种营养针和营养餐。

她的头脑,从那种终日昏沉、思维滞涩的状态中,一点点地挣脱出来。虽然依旧疲惫,依旧会被药物的后遗症困扰,比如不受控制的手抖和偶尔的耳鸣,但至少,她能够进行连贯的思考了。

身体里流失的力量,也在缓慢地恢复。尽管依旧瘦弱,但不再像之前那样,走几步路就气喘吁吁,眼前发黑。

护士们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虽然依旧算不上友善,但那种公事公办的冰冷里,多少掺杂了一丝对于“陆先生吩咐要出席重要场合的人”的谨慎。

林晚星沉默地接受着这一切变化。

她像一个最配合的病人,按时吃药、吃饭,在允许的范围内活动身体,不吵不闹,安静得几乎没有存在感。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沉寂的表象下,压抑着怎样汹涌的暗流。

她在等。

等那个离开囚笼的机会。

等那个……将一切彻底终结的舞台。

订婚宴的前三天,病房里来了两个意想不到的访客。

她的堂妹,准新娘林薇安,以及她的父亲,林建国。

林薇安穿着一身当季新款香奈儿套装,拎着价值不菲的铂金包,妆容精致,容光焕发。她亲昵地挽着林建国的手臂,看向林晚星的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优越感和怜悯。

是的,怜悯。

一种高高在上的、胜利者的怜悯。

“姐姐,你在这里……受苦了。”林薇安开口,声音娇柔,语气却带着刺,“我和沉舟都很担心你。”

林晚星坐在床沿,垂着眼眸,没有看她,也没有看那个从进门开始,就皱着眉,一脸嫌弃与不耐的父亲。

林建国打量了一下这间病房,又看了看瘦脱了形的女儿,语气生硬:“看样子恢复得不错。沉舟有心了,还让你出去参加订婚宴。你到时候安分点,别给我们林家丢人现眼!”

他甚至没有问一句,她这三年过得怎么样,没有关心她一句身体如何。

在他心里,这个女儿,或许早就因为那桩“丑闻”而失去了价值,如今还能有点用处,也全是拜陆沉舟所赐。

林晚星的心,早已凉透,此刻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泛起。

“是啊,姐姐。”林薇安接过话头,笑容甜美,话语却如毒蛇吐信,“沉舟说,让你去沾沾喜气,也好早点……放下过去,重新开始。”她特意在“放下过去”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林晚星终于抬起了头。

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林薇安那张得意洋洋的脸,最后落在林建国身上,停留了短短一瞬,然后移开。

依旧没有说话。

她的沉默,让林薇安有些无趣,也有些被忽视的恼怒。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礼服袋,放在床上。

“喏,这是沉舟亲自为你挑选的礼服。他怕你这里没有合适的衣服。”林薇安说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说,红色很衬你,希望那天,你能穿着它出席。”

红色。

陆芊芊生前最爱的颜色。

那个像火焰一样明媚、活泼的女孩,总是穿着各式各样的红裙子,像一只快乐的精灵,围绕在陆沉舟身边。

陆沉舟让她在订婚宴上穿红色。

其用意,不言而喻。

提醒她,也提醒所有知情人,她身上背负的“罪孽”。让她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无地自容。

林晚星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

她伸出手,慢慢抚摸着那个礼服袋。触手是光滑冰凉的丝质感,里面装的,想必是价值不菲的高定礼服。

陆沉舟总是这样,在给予极致羞辱的同时,又不忘维持他表面上的“慷慨”与“周全”。

“姐姐,你不试试吗?”林薇安催促道,眼神里闪烁着看好戏的光芒,“要是不合身,还得赶紧修改呢。”

林晚星抬眸,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莫名地让林薇安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松开了挽着林建国的手。

林晚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拿着礼服袋,走向病房里那个狭小的、带着一面模糊镜子的卫生间。

门,被轻轻关上。

门外,传来林薇安压低的不满的抱怨:“爸,你看她什么态度!我们好心来看她……”

林建国含糊地应了一声,似乎也在为林晚星的冷漠而不悦。

卫生间里,林晚星站在镜子前。

镜面因为长年的水汽侵蚀,有些模糊不清,映出的人影也带着一种扭曲的失真感。

她缓缓地拉开礼服袋的拉链。

一抹鲜艳夺目的、如同鲜血般的红色,跃入眼帘。

是一条款式简洁却剪裁精致的及膝连衣裙。V领,无袖,腰间缀着同色系的缎带。料子极好,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柔和却刺目的光泽。

她伸出手,指尖颤抖地,抚摸着那冰凉丝滑的布料。

红色。

陆芊芊的红色。

也是……血的红色。

她仿佛又看到了三年前那个混乱的海边,看到陆芊芊被海浪卷走时那惊恐无助的眼神,看到陆沉舟冲过来时那绝望而憎恨的表情,感受到他死死攥着她肩膀,几乎要捏碎她骨头的力道……

“啊——”

一声极低极压抑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呜咽,从喉咙深处溢出,又被她死死地咬住嘴唇,咽了回去。

不能哭。

林晚星,你不能哭。

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她动作迅速地脱掉身上那套灰扑扑的病号服,换上了这条红裙。

裙子出奇地合身,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只是那鲜艳的红色,衬得她苍白如纸的脸色更加没有血色,瘦削的身体在剪裁良好的裙子包裹下,依旧显得空荡荡的,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带着一种诡异而脆弱的美感。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一身血红、形销骨立的自己。

陌生得可怕。

这真的是她吗?那个曾经也会穿着漂亮裙子,怀着羞涩和期待,偷偷仰望陆沉舟的林晚星?

早已不是了。

镜子里的人,眼神沉寂,里面是一片荒芜的废墟,看不到一丝光亮。

只有恨。

浓烈到几乎要溢出来的恨意。

她对着镜子,慢慢地、慢慢地,扯出了一个笑容。

嘴角上扬,弧度完美,眼神却冰冷如霜。

很好。

陆沉舟,这就是你想看到的,是吗?

一个被彻底打垮、卑微到尘埃里,还要被迫穿上“罪人”的标志,去见证你们幸福的林晚星。

我会如你所愿。

我会穿着这身“血衣”,盛装出席。

我会让你,让你们所有人,都终生难忘。

她抬手,整理了一下裙子的领口,动作从容而优雅,仿佛穿着的不是羞辱的象征,而是奔赴战场的铠甲。

然后,她拉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去。

当一身红裙的林晚星出现在病房里时,林薇安和林建国都明显愣了一下。

那红色太刺眼,而她苍白的脸色和沉寂的眼神,又形成了太过强烈的对比。竟让人一时之间,移不开视线。

林薇安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嫉妒,随即又被更浓的得意取代。再漂亮又怎么样?不过是个穿着“罪服”的可怜虫罢了。

“很合身。”林薇安扬起笑容,“沉舟的眼光,一向很好。姐姐穿着,很……特别。”

特别得像一个即将献祭的祭品。

林晚星没有理会她话里的嘲讽,只是平静地看向林建国,开口,说了他们进来后的第一句话,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

“我会准时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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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赴宴

订婚宴当天,天气阴沉。

厚重的乌云低低地压在城市上空,空气闷热而潮湿,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雨。

一辆黑色的宾利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康复中心门口。司机下车,恭敬地拉开车门。

林晚星在护士的“陪同”下,走了出来。

她依旧穿着那身刺目的红裙,外面罩了一件医院提供的、同样不合身的灰色薄外套。长发被简单地梳理过,挽在脑后,露出清晰瘦削的脸部轮廓。脸上没有任何妆容,苍白得像一张纸,唯有嘴唇,因为紧张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被她自己无意识地咬出了一点血色。

她站在车边,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

三年了。

这是她第一次,踏出这座囚笼。

呼吸到的,不再是那令人作呕的消毒水味道,而是混杂着汽车尾气和城市尘埃的、真实的空气。

自由的味道?

不。

对她而言,这只是从一个小的牢笼,去往一个更大的、名为“羞辱”的刑场。

“林小姐,请上车。”司机出声提醒,语气客气而疏离。

林晚星收回目光,沉默地弯腰,坐进了车里。

车内空间宽敞,真皮座椅舒适,隔音极好,几乎听不到外面的喧嚣。与她过去三年所处的环境,天差地别。

车子平稳地驶离康复中心,汇入车流。

林晚星侧着头,安静地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

高楼大厦,霓虹闪烁,行人匆匆。三年时间,这个城市似乎又变了许多,添了许多她不认识的建筑,流行着她不了解的时尚。

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那么……格格不入。

她像一个误入时空的幽灵,茫然地看着这个早已不属于她的世界。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细密的、绵长的疼痛。不是剧烈的绞痛,而是一种弥漫性的、钝刀割肉般的酸楚。

她曾经,也是这繁华都市里普通的一员。有工作,有朋友,有……爱着的人。

尽管那份爱,卑微而绝望。

可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

工作丢了,朋友散了(或许从一开始,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人,更多的是因为陆沉舟的关系),爱的人……恨她入骨。

她只剩下这具残破的躯壳,和满腔无处安放的恨意。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家顶级酒店门口。

酒店门口张灯结彩,巨大的LED屏幕上滚动播放着陆沉舟和林薇安的订婚喜讯,旁边是他们精心拍摄的订婚照。照片上,陆沉舟依旧是那副冷峻的模样,只是嘴角似乎噙着一丝极淡的、符合场合的笑意。林薇安依偎在他身边,笑靥如花,满脸的幸福几乎要溢出屏幕。

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多么般配。

林晚星的目光,在那屏幕上停留了片刻,眼神没有任何波动。

早有穿着制服、戴着白手套的侍者上前,为她拉开车门。

她深吸了一口气,拢了拢身上那件灰扑扑的外套,遮住里面刺眼的红裙,然后才抬脚下车。

酒店门口宾客如云,衣香鬓影,豪车络绎不绝。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日似乎都聚集于此。

陆家和林家的联姻,无疑是本市商界的一场盛事。

她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她刻意低着头,加快了脚步,想尽快穿过这令人窒息的人群。

然而,总有不长眼的,或者是,刻意关注着她的人。

“哟,这不是晚星吗?”

一个略显尖锐的女声响起,带着故作惊讶的语调。

林晚星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几个穿着华丽礼服的年轻女人围了上来,挡住了她的去路。都是些过去认识的、所谓名媛圈里的“朋友”。为首的那个,叫苏晴,以前就和她不太对付,没少在背后说她的闲话。

“真是你啊晚星!”苏晴上下打量着她,目光在她那件不合身的外套和苍白的脸上逡巡,语气夸张,“天哪,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我们差点没认出来!”

旁边另一个女人掩着嘴轻笑:“听说你这些年身体不太好,一直在休养?今天能来参加薇安的订婚宴,看来是恢复得不错?”

“是啊,薇安真是善良,还特意邀请你来。”苏晴接过话头,眼神里充满了幸灾乐祸,“不过,你这身打扮……”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林晚星的外套,“是不是有点太……随意了?今天可是薇安和陆总的大日子呢。”

她们的声音不算小,周围已经有宾客投来好奇和探究的目光。

林晚星能感觉到那些视线,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她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羞辱,如同潮水般涌来。

但她没有退缩,也没有动怒。

她只是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苏晴,那双沉寂已久的眸子里,竟透出一股冰冷的、锐利的光,让苏晴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说完了吗?”林晚星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说完了,请让开。”

苏晴被她这眼神和语气慑住了,一时竟忘了反应。

林晚星不再看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步伐稳定,背脊挺得笔直,仿佛刚才那些嘲讽和羞辱,都与她无关。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挺直的背脊,需要耗费多大的力气。

她不能倒在这里。

不能在这些看客面前,露出丝毫的脆弱。

她的“舞台”,不在这里。

走进富丽堂皇的宴会厅,里面的奢华与热闹,更是与她格格不入。

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香槟和高级香水的味道,乐队演奏着悠扬的乐曲,宾客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笑风生。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为这场盛大的联姻送上“真挚”的祝福。

林晚星找了一个最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坐了下来。

她脱下那件灰色的外套,露出了里面那身鲜艳的红裙。

红色,在满厅浅色系、柔和色调的礼服中,显得格外扎眼,格格不入。

果然,很快就有更多的目光,或明或暗地投向她,带着惊讶、疑惑、鄙夷,以及……看戏的兴奋。

窃窃私语声,如同蚊蚋般,在四周响起。

“那是谁啊?怎么穿成这样?” “好像是林家的那个大女儿,叫林晚星……” “就是她啊?听说三年前……害死了陆总的妹妹?” “我的天!她怎么还有脸来?还穿红色?陆芊芊小姐生前不是最爱红色吗?” “谁知道呢?可能是精神真的不太正常了吧……” “陆总真是大度,还让她来参加……” “嘘!小声点,她看过来了……”

林晚星端坐在那里,对所有的目光和议论置若罔闻。

她像一尊没有感情的石像,静静地等待着。

等待那个人的出现。

等待……这场戏,拉开序幕。

她的手,轻轻抚摸着裙摆,那冰凉的丝滑触感,让她混乱的心绪,奇异地平静下来。

陆沉舟。

我来了。

你,准备好了吗?

第五章 血色祝福

宴会厅里的气氛,在司仪热情洋溢的开场白中,被推向了第一个高潮。

灯光聚焦在宴会厅前方那扇紧闭的、装饰着鲜花和绸缎的大门上。

乐队奏响了浪漫的婚礼进行曲。

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期待和祝福,投向那扇门。

林晚星也抬起了头,她的位置偏僻,视野却不算差,能清晰地看到门口的情形。

门,缓缓向两侧打开。

一身黑色高定西装、身姿挺拔的陆沉舟,出现在门口。他面容冷峻,气质矜贵,在璀璨灯光的映照下,如同暗夜里的王者,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他微微侧身,向门内伸出了手。

然后,穿着一身洁白曳地婚纱、头戴钻石王冠、妆容精致完美的林薇安,将手轻轻放在了他的掌心,脸上洋溢着无法掩饰的幸福和娇羞。

“哗——”

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镁光灯疯狂闪烁,记录下这“完美”的一刻。

陆沉舟挽着林薇安,踏着铺满花瓣的红毯,一步一步,缓缓走向舞台中央。

男才女貌,璧人天成。

掌声经久不息。

林晚星坐在角落里,安静地看着。

看着陆沉舟那冷硬的侧脸,看着林薇安那刺眼的笑容,看着他们挽在一起的手臂,听着耳边震耳欲聋的祝福声……

心脏,像是被浸泡在冰水里,然后又被人狠狠攥住,冷得发僵,痛得窒息。

曾经,她也做过这样的梦。

梦想着有一天,能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他的手,在亲友的祝福下,走向幸福的未来。

哪怕只是梦,也足以让她在无数个孤寂的夜里,偷偷珍藏,细细回味。

可现在,梦醒了。

碎得如此彻底,如此残忍。

他挽着别的女人,走向了属于他们的“幸福”。

而她,穿着象征“罪孽”的红裙,坐在阴暗的角落里,像一个多余的、不该存在的幽灵。

多么可笑。

她端起面前桌上放着的一杯香槟,金色的液体在晶莹的杯子里轻轻晃荡。她没有喝,只是看着那细密的气泡,一个接一个地升起,破裂。

如同她那些卑微的、见不得光的爱恋和希望。

陆沉舟和林薇安走到了舞台中央。

司仪将话筒递给了陆沉舟,按照流程,他需要向来宾致欢迎辞。

陆沉舟接过话筒,目光扫过台下济济一堂的宾客,眼神一如既往的深邃冷冽。他开口,声音通过音响设备传遍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低沉悦耳,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

“感谢各位今天莅临,见证我和薇安的幸福时刻。”

标准的开场白,简洁,得体。

他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了林晚星所在的那个角落。

当看到她一身刺目的红裙,安静地坐在那里时,他的眼神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冷嘲。

林晚星迎上了他的目光。

隔着喧嚣的人群,隔着璀璨的灯光,隔着三年的恩怨情仇。

她的眼神,平静无波,像两口枯井,深不见底,映不出丝毫光亮。

陆沉舟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她的平静。按照他预想的,她此刻应该是无地自容,应该是痛苦不堪,应该是卑微怯懦……

而不是这样,死寂的,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

他移开了目光,继续他的致辞。

“……在此,我也要特别感谢一个人。”陆沉舟的话锋忽然一转,语气似乎沉凝了几分,“感谢她今天能来到这里。”

所有人的目光,顺着他的视线,或好奇或探究地,投向了角落里的林晚星。

宴会厅里,出现了一瞬间的寂静。

林晚星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如同聚光灯,瞬间聚焦在她身上,带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惊讶,了然,鄙夷,同情,看戏……

她依旧端坐着,背脊挺直,握着香槟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陆沉舟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感谢她,让我和薇安,更加懂得珍惜彼此。也感谢她,用她的……存在,提醒我们,过去的伤痛,永远不会被遗忘。”

他的话语,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精准地刺向林晚星。

将她钉在“罪人”的耻辱柱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反复凌迟。

提醒所有人,她林晚星,是害死陆芊芊的凶手,是破坏别人幸福的罪魁祸首,是那个不该出现、却又偏偏出现在这里的、扫兴的存在。

林薇安适时地依偎进陆沉舟的怀里,抬起泪光点点的眼眸,一副柔弱又善良的样子:“沉舟,别说了……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我们……我们应该向前看。”

好一个善良大度、委曲求全的准新娘!

衬托得她林晚星,更加面目可憎,不堪入目。

台下响起了低低的议论声,看向林晚星的目光,更加不加掩饰的鄙夷和谴责。

“陆总真是太重情重义了,还感谢她?” “林二小姐真是善良啊,这个时候还为她说话。” “那个林晚星,脸皮也太厚了,要是我,早就没脸见人了……” “听说精神有问题,看来是真的……”

议论声,如同无数只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

林晚星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香槟杯。

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清脆的一声“叮”响,在这突然变得有些安静的宴会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她站了起来。

一身红裙,如同燃烧的火焰,又如同淋漓的鲜血,在满厅柔和的色调中,妖异而夺目。

所有的目光,瞬间全部聚焦在她身上。

陆沉舟的眼神冷了下来,带着警告的意味,盯着她。

林薇安也下意识地抓紧了陆沉舟的手臂,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司仪有些尴尬,试图打圆场:“呃……看来这位小姐,也有祝福想要送给我们的新人……”

林晚星没有看司仪,她的目光,直直地投向舞台上的陆沉舟。

她慢慢地,一步一步,朝着舞台的方向走去。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节奏缓慢而清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所过之处,宾客们下意识地为她让开一条道路,目光惊疑不定地追随着她。

她想要干什么?

疯了吗?

在陆沉舟和林薇安的订婚宴上,穿着一身红裙,像个复仇女神一样走向舞台?

陆沉舟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松开林薇安,上前一步,挡在了舞台边缘,眼神冰寒刺骨,无声地警告她,不许再上前。

林晚星在距离舞台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她抬起头,看着陆沉舟那张俊美却冰冷的脸,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和警告。

然后,她笑了。

不是悲伤的笑,不是苦涩的笑,也不是绝望的笑。

而是一种……带着极致嘲讽的、冰冷的、甚至有些癫狂的笑。

“哈哈……哈哈哈……”

笑声起初很低,随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回荡在寂静的宴会厅里,显得异常刺耳和诡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惊呆了,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陆沉舟的眉头紧紧皱起,厉声喝道:“林晚星!你发什么疯!”

林薇安也吓得花容失色,躲在他身后。

林晚星止住了笑声,但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依旧挂着。她看着陆沉舟,眼神锐利如刀,声音清晰地穿透空气,传遍整个宴会厅:

“陆沉舟,你说过去的伤痛永远不会被遗忘?”

“你说感谢我的存在,提醒你们珍惜彼此?”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却又蕴含着巨大的、即将爆发的能量。

“那我也要感谢你。”她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感谢你,让我今天能站在这里,亲口告诉你一个秘密。”

“一个关于你 妹妹陆芊芊的……秘密。”

提到“陆芊芊”三个字,陆沉舟的脸色骤然一变,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骇人,周身散发出凛冽的杀气。

“你闭嘴!”他低吼道,试图阻止她。

但林晚星怎么可能会停下?

她等了三年,忍了三年,就是为了这一刻!

她迎着陆沉舟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笑容愈发妖异,声音也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

“陆芊芊根本没死!”

未完待续

来源:阎紫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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