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布鲁塞尔— 面对日益频繁的无人机入侵以及俄罗斯战机公然闯入领空的挑衅，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北约）正紧急寻求弥补其脆弱防空体系的对策。本周三，该联盟32个成员国的国防部长将在布鲁塞尔举行会议，一个核心议题摆在桌面上：各国自行制定的国内法规，是否正在阻碍北约最高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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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塞尔 — 面对日益频繁的无人机入侵以及俄罗斯战机公然闯入领空的挑衅，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北约）正紧急寻求弥补其脆弱防空体系的对策。本周三，该联盟32个成员国的国防部长将在布鲁塞尔举行会议，一个核心议题摆在桌面上：各国自行制定的国内法规，是否正在阻碍北约最高军事指挥官有效应对空中威胁的能力。

近几周，北约东翼的警报声此起彼伏。可疑无人机接连侵犯比利时、德国、丹麦和挪威的领空；俄罗斯的无人机被发现穿越罗马尼亚领空，并最终在波兰上空被击落；更具挑衅性的是，三架俄罗斯米格-31战机在爱沙尼亚领空盘旋长达12分钟，迫使该军事联盟紧急出动战斗机进行应对。作为回应，北约已启动全新的“东方哨兵”（Eastern Sentinel）计划，将战机和防空系统进一步部署至前沿国家。

然而，这一系列威胁也引发了一场更广泛、更深刻的内部讨论：鉴于各盟国可以为本国部队在参与北约任务时设置“国家限制条款”（national caveats），北约欧洲盟军最高司令、美国将军亚历克西斯·格林克维奇（Alexis Grynkewich）是否清楚自身权限的边界？这些由成员国自行设定的规则，限制了本国部队在参与北约联合任务时的行动范围与交战权限，被认为是影响联盟快速反应能力的关键障碍。

“众所周知，‘国家限制条款’越多——尤其是在涉及战斗机这类资产时——欧洲盟军最高指挥官就越难立即作出反应，”美国驻北约大使马修·惠特克（Matthew Whitaker）在峰会前表示。“我们将继续在联盟内部就此展开讨论，以确保……在可以削减的条款上予以削减。”

在公开场合，北约极力展现其应对空中威胁的信心与能力。“我可以向各位保证……当这些（俄罗斯）飞机构成威胁时，我们能采取最终的手段，”北约秘书长马克·吕特（Mark Rutte）于本周一表示。“只要它们不构成威胁，我们会礼貌地引导其离开我们的领空。”

但私下里，情况似乎更为复杂。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北约高级外交官指出，尽管格林克维奇将军对成员国为各项任务制定的总体交战规则表示“满意”，但北约的各类空中任务体系仍然显得“杂乱无章”。随着北约寻求强化一体化的防空体系，“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需要灵活性，需要行动的余地，”该外交官强调，“必须尽可能地消除各国设定的限制条款。”

（这一威胁也引发了一场更广泛的争论：北约欧洲盟军最高司令、美国将军亚历克苏斯·格林克维奇是否清楚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此次国防部长会议上，各国部长将评估新启动的“东方哨兵”行动的成效。自爱沙尼亚领空事件后，尚未出现经证实的俄罗斯入侵行为。今年1月，北约曾在波罗的海启动了名为“波罗的海哨兵”（Baltic Sentinel）的类似计划，在发生可疑深海电缆被切断的事件后对水道实施巡逻，此后该类事件的数量已显著减少。 “鉴于‘波罗的海哨兵’的成功经验，我们相信由多国盟友共同参与的‘东方哨兵’计划，将有效遏制俄罗斯未来侵犯领空的行为，”另一位北约高级外交官表示。

不过，要真正强化盟军的防空体系，可能需要赋予格林克维奇将军更广泛的授权。英国皇家联合服务研究所（RUSI）智库研究员、前北约发言人奥安娜·隆盖斯库（Oana Lungescu）指出，历史上，各国设定的限制条款曾阻碍北约向特定地区部署部队，并限制军事资产用于特定目的，这“极大地增加了协调的难度”。

据两名北约外交官及一名北约官员透露，格林克维奇将军正在深入研究“东方哨兵”行动中关于任务灵活性及国家限制条款的规则，旨在逐步增强北约的整体响应能力。其中一名外交官补充称，预计他将于明年向各盟国提交相关的改革提案。

另一名北约官员表示，强化联盟东翼及波罗的海地区的防空体系，需要新增大量投资，“包括构建一个多层次的传感网络，并与人工智能控制系统相集成”，并指出联盟正将中欧地区作为此类新技术的“试验场”。

各国防部长预计还将讨论欧盟与北约的联合倡议。上月，欧盟委员会主席乌尔苏拉·冯德莱恩（Ursula von der Leyen）承诺，将建造一道“无人机防线”，以保护前线国家免受俄罗斯的威胁。尽管该计划在欧盟内部反响不一，但两名北约外交官表示，北约盟国普遍支持由布鲁塞尔出资购买无人机防御系统的构想，前提是各盟国和格林克维奇将军必须对这些装备及其使用方式，保持完全的控制权。

一架无人机，可能只是一份报告中的一个光点；一架越境的战机，或许只是地图上一段短暂的红色航迹。但它们共同投射出的，是北约东翼上空一个日益清晰的阴影。当威胁的反应时间以秒计算时，内部的决策程序却可能仍以天为单位。在布鲁塞尔的会议室里，技术上的解决方案与政治上的犹疑，正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赛跑。这场赛跑的终点，不仅关乎几条规则的修订，更关乎整个联盟在危机面前，能否真正做到“全体一致”。

当外部威胁来临时，内部的繁文缛节，是否是比敌人更可怕的对手？欢迎在评论区分享你的见解。

作者信息 维克多·杰克（Victor Jack）与保罗·麦克莱里（Paul McLeary）

来源：渝鲜生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