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和顾言琛商业联姻,约定好他把我当白月光替身,我把他当初恋替身。 三年来他送我茉莉香水,因为白月光喜欢;我给他打灰色领带,因为初恋常这么穿。 直到契约到期,他带着刚回国的白月光出席酒会。 白月光抚着脖子上的茉莉项链轻笑:“这三年,辛苦你当我的替代品。” 我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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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顾言琛商业联姻,约定好他把我当白月光替身,我把他当初恋替身。 三年来他送我茉莉香水,因为白月光喜欢;我给他打灰色领带,因为初恋常这么穿。 直到契约到期,他带着刚回国的白月光出席酒会。 白月光抚着脖子上的茉莉项链轻笑:“这三年,辛苦你当我的替代品。” 我挽着身旁的初恋男友嫣然一笑:“不辛苦,你脖子上的项链,还是顾总按我喜欢的款式买的呢。” 顾言琛手中的酒杯突然碎裂。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我——不曾为“初恋”穿高跟鞋的我,此刻正踩着十厘米的Jimmy Ch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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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契约到期日
窗外的雨敲打着玻璃,发出沉闷又规律的声响。
苏晚站在衣帽间巨大的落地镜前,指尖缓缓抚过一件悬挂着的米白色西装外套。面料是顶级的桑蚕丝,触手微凉,一如她此刻的心境。
今天是她和顾言琛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
也是那份为期三年的婚约,正式到期的日子。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顾言琛的气息,带着他惯用的、那款带着雪松冷冽尾调的须后水味道,已经无声地侵占了这片空间。
“东西都收拾好了?”男人的声音响起,平淡,疏离,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像在询问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
苏晚没有回头,从镜子里看着他走近。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衬衫,没打领带,领口随意地解开一颗扣子,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很好,他记得。她不喜欢领带,尤其是灰色的。
“差不多了。”她收回手,声音同样听不出波澜,“你的东西,李姨已经帮你整理好,送回汀兰苑了。”
汀兰苑,是他婚前独自居住的别墅,也是他那位白月光,叶柠,曾经最喜欢去的地方。
顾言琛的视线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那里空无一物。三年来,他送过她无数条项链,无一例外,吊坠都是茉莉花的形状。叶柠最喜欢茉莉。
但他从未见她戴过。
他似乎想说什么,目光扫过她放在旁边行李箱上的一排透明收纳盒,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几十个精致的香水瓶。全都是同一个品牌,同一个香型——茉莉基调的“晨露茉语”。
“香水,”他顿了顿,“不喜欢可以不带走。”
苏晚终于转过身,脸上漾开一个恰到好处的、练习过无数次的笑容,温顺又带着一丝叶柠式的柔弱:“怎么会不喜欢呢?言琛你送的,我都好好收着。”
她的笑容,像一张精心描绘的面具。
顾言琛眸色微沉,心底某处似乎被极细的针尖刺了一下,转瞬即逝。他习惯了,习惯了她这三年如一日,模仿着叶柠的神态、语气,甚至一些小动作。这是他当初提出的条件,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他需要一位端庄得体、像叶柠的顾太太来稳定家族局势,而她,需要顾家的资源和那份天价“聘礼”,去挽救她岌岌可危的家族企业。
同时,她也提出了她的条件——他必须留特定的发型,穿特定颜色的衬衫,打那种她指定的灰色领带。
因为她的“初恋”喜欢。
很公平。
他递过一个文件夹,语气公事公办:“这是城东新开发项目的最终合作协议,苏氏占三成。签了它,我们两清。”
苏晚接过,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两人都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她低头,快速翻到最后一页,利落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字迹清秀,却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道。
“合作愉快,顾总。”她将文件递还,笑容无懈可击,“也谢谢你这三年的……‘配合’。”
“配合”两个字,她咬得轻轻巧巧,却像羽毛搔过心尖,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嘲讽。
顾言琛接过文件,指尖无意识地收紧,纸张边缘泛起细微的褶皱。他看着她拉过行李箱的拉杆,轮子在地板上发出咕噜的声响,走向门口。
没有留恋,没有回头。
直到她的手握住门把手,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更沉:“今晚寰宇集团的酒会……”
苏晚脚步顿住,侧过半张脸,光影在她精致的侧颜上投下柔和的轮廓:“顾总放心,我记得。契约期间,我会扮演好顾太太的角色。契约结束,”她微微偏头,给了他一个完美的侧颜笑,“我们各自回归原位。”
“咔哒”一声轻响,门被拉开,又被轻轻带上。
偌大的别墅,瞬间只剩下他一个人,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属于她的,那一点点极淡的,与他送的截然不同的冷冽馨香。
雨声似乎更大了。
顾言琛站在原地,许久未动。衣帽间里还挂着她没有带走的几件衣服,梳妆台上,那些他熟悉的、带着叶柠影子的瓶瓶罐罐都不见了,只剩下空荡荡的台面。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那抹纤细的身影撑着一把透明的雨伞,径直走向停在路旁的一辆黑色劳斯莱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身姿挺拔的男人早已等候在车旁,自然地接过她的行李箱,为她拉开车门,举手投足间是显而易见的呵护。
隔着雨幕和距离,他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
但那辆车,那个男人的身形……一种陌生的、尖锐的刺涩感,毫无预兆地攫住了他的心脏。
那不是她平日里开的保时捷。
司机也不是顾家配给她的那个。
劳斯莱斯缓缓驶离,消失在迷蒙的雨帘之后。
顾言琛握着窗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她说的“回归原位”,原来,是这样的位置。
第二章 刺目的红
寰宇集团的周年酒会,是这座城市顶级名利场的缩影。
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水、雪茄和香槟交织的味道。
顾言琛到得稍晚一些。他身边跟着一位穿着白色蕾丝长裙的女子,妆容精致,眉眼间带着一股我见犹怜的柔弱感,正是他远渡重洋终于追回的白月光——叶柠。
叶柠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声音软糯:“言琛,这里好热闹啊。还是国内好,在国外这几年,我一直很想念……”
她的话没说完,因为顾言琛的脚步倏地顿住了。
他的目光,如同被钉在了宴会厅的某个方向。
不远处,香槟塔旁。
苏晚站在那里。
一件正红色的露背丝绒长裙,像一团骤然闯入黑白默片的烈火,瞬间灼烧了所有人的视线。裙摆一侧高开衩,行走间,白皙笔直的长腿若隐若现,带着惊心动魄的诱惑。她脚下踩着一双银色细带的Jimmy Choo高跟鞋,鞋跟恐怕有十厘米,衬得她脚踝纤细,身姿愈发挺拔曼妙。
三年。
整整三年。
顾言琛从未见过这样的苏晚。
在他身边的三年,她永远穿着素雅清淡的颜色,米白、浅粉、淡蓝,裙长及膝,鞋跟不超过五厘米,妆容淡得几乎看不出,连口红都只用最温柔的豆沙色。
像一株需要依附他人生存的莬丝花,努力模仿着叶柠的品味。
而此刻的她,红裙耀眼,妆容明丽,红唇烈焰,眼波流转间是夺目的自信与风华。像一颗被拭去尘埃的明珠,终于绽放出原本就属于她的、璀璨逼人的光芒。
她身边,站着一个男人。
身姿挺拔,穿着剪裁完美的深蓝色西装,气质清隽温雅,此刻正微微侧头,专注地听着苏晚说话,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温柔与宠溺。
那个男人,顾言琛认得。
谢氏集团的掌舵人,谢珩。一个近几年在商界迅速崛起,手段却低调莫测的男人。
也是……苏晚曾经放在钱包夹层照片里的那个“初恋”。
顾言琛的瞳孔骤然缩紧。
原来下午那辆劳斯莱斯,是他。
所以,契约到期的第一天,甚至还没过完,她就如此迫不及待地……回到了谢珩的身边?
“言琛?”叶柠察觉到他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当她看到苏晚时,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妒意,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轻轻拉了拉顾言琛的手臂,“那是……苏晚姐姐吗?她今天……好不一样啊。”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周围几个竖起耳朵的人听到。
顾言琛下颌线绷紧,没有说话,只是周身的气压,在瞬间低得骇人。
叶柠眼底掠过一丝得意,挽着顾言琛,主动朝着苏晚和谢珩的方向走了过去。
“好巧啊,苏晚姐姐。”叶柠扬起一个无害的笑容,声音甜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她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苏晚身上的红裙,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审视,“姐姐今天这身打扮,真是……挺特别的。我记得,你以前好像从来不穿这么高的高跟鞋,也不穿这么艳的颜色呢。”
这话听起来像是关心,实则是在提醒所有人,也包括顾言琛,苏晚过去的“模仿”行为。
苏晚还没开口,她身边的谢珩却低低地笑了起来。他伸出手,极其自然地揽住苏晚不盈一握的腰肢,动作亲昵而充满占有欲。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苏晚耳畔一缕不听话的发丝,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晚晚的脚踝生得好看,穿高跟鞋最是迷人。只是她怕累,平时懒得穿罢了。”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叶柠,唇角勾着温文的弧度,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这位小姐可能不太了解,晚晚她,其实最喜欢正红色。”
叶柠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谢珩的目光又落到顾言琛身上,笑容不变,客气而疏离:“顾总,又见面了。”他举起手中的香槟杯,微微示意,“听说顾总终于得偿所愿,寻回珍宝,恭喜。”
顾言琛的视线,却死死地钉在谢珩揽在苏晚腰肢的那只手上。
那只手,修长,骨节分明,带着一种宣告主权般的刺目。
他记得,苏晚的腰很细,他偶尔在宴会上需要做戏时也曾揽过,柔软,却总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而此刻,她在谢珩的臂弯里,姿态是全然放松的,甚至微微向谢珩靠拢,那是全身心依赖的姿态。
一股无名火,夹杂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类似被背叛的怒意,猛地窜上心头。他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冲刷耳膜的声音。
他努力维持着最后的理智,端起侍者托盘里的酒杯,指尖却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谢谢。”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叶柠感受到了顾言琛身体瞬间的紧绷,以及他落在苏晚腰间那道几乎要实质化的视线。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和嫉妒啃噬着她的心。
她不能输给苏晚,这个模仿了她三年的替身!
她故意抬手,理了理自己颈间那条精致的茉莉花造型的钻石项链,脸上重新挂上甜美又带着一丝优越感的笑容,看向苏晚:
“苏晚姐姐,说起来,真的要谢谢你。”她的声音放大了一些,确保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楚,“这三年,真是辛苦你了。替我陪在言琛身边,模仿我的喜好,一定很累吧?”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都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四人身上,带着各种探究、好奇、看好戏的神情。
模仿。
替身。
叶柠毫不留情地,当着所有人的面,撕开了那层维持了三年的、心照不宣的遮羞布。她要让苏晚难堪,要让她认清自己“替代品”的身份!
苏晚静静地站在那里,红裙似火,映得她肌肤胜雪。面对叶柠带着明显羞辱意味的话语,她脸上没有出现任何叶柠预想中的狼狈、羞愧或者愤怒。
她甚至,轻轻地笑了。
那笑容,慵懒,漫不经心,却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她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迎上叶柠带着挑衅的视线,红唇微启,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这突然安静下来的一隅:
“模仿你?”
她的声音像一颗投入冰湖的石子,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叶小姐可能误会了什么。”苏晚的视线轻飘飘地掠过叶柠颈间那串茉莉项链,唇角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你脖子上这款‘星夜茉莉’,是顾总上个月在日内瓦拍下的。”
她顿了顿,在叶柠略显错愕的目光中,继续用那种平淡却足以刺穿人心的语调说:“当时他传了十几张设计图给我,问我哪款好看。我觉得这款碎钻镶嵌的方式挺别致,就随手回了个‘还行’。”
叶柠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下意识地抬手摸向那串她引以为傲、以为是顾言琛精心为她挑选的项链。周围的目光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苏晚却不再看她,转而望向顾言琛,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看来顾总眼光不错,叶小姐戴着确实很合适。”
顾言琛握着酒杯的手指关节已经绷得发白。他死死盯着苏晚,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伪装、嫉妒或者逞强。但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种彻底的、事不关己的疏离。
她甚至……还记得那条项链的挑选过程。可她当时,只回了一个冷漠的“还行”。
那这三年,她对他那些“按叶柠喜好”的示好,那些温柔的接受,难道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完成一项任务?一项因为她“初恋”喜欢他这样打扮,所以她才能容忍他把她也当做替身的……双重替身任务?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骤然噬咬住他的心脏。
谢珩适时地轻笑出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揽着苏晚腰肢的手紧了紧,姿态亲昵而充满保护欲。
“晚晚一向眼光好。”他温声附和,随即像是想起什么,目光落在顾言琛衬衫领口,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怀念,“说起来,还要多谢顾总。这三年保持着这种发型和着装风格,倒是让我偶尔看到财经新闻时,总能想起些少年时的趣事。”
他侧头,深情地看了苏晚一眼,声音低沉温柔:“毕竟,我和晚晚第一次牵手的那天,我穿的就是类似颜色的衬衫,打的也是那种灰色领带。那是我们共同的……美好回忆。”
“轰——”的一声,顾言琛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他一直以为,是他用叶柠的影子束缚了她。却不知道,自己在这三年里,也一直扮演着她回忆里另一个男人的影子!
他们之间,从头到尾,根本不是什么替身与正主的游戏,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双向的扮演!一场心照不宣、各取所需的……互相利用!
他才是那个最大的笑话!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骤然响起。
顾言琛手中的水晶香槟杯,竟被他硬生生捏碎了。琥珀色的酒液混着鲜红的血珠,顺着他指缝滴滴答答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触目惊心。
“言琛!”叶柠惊呼一声,慌忙想要查看他的手。
顾言琛却猛地甩开了她的手,力道之大让叶柠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他看也没看叶柠一眼,染血的手掌兀自紧握成拳,赤红的眼睛死死钉在苏晚脸上,胸膛剧烈起伏。
苏晚看着他滴血的手,眼神微微动了一下,但那波动快得如同错觉,瞬间便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她甚至往谢珩身边靠得更近了些,仿佛在寻求庇护,远离眼前的混乱与不堪。
谢珩适时地上前半步,巧妙地用身体隔开了顾言琛几乎要吃人的目光。
“顾总,手受伤了,还是先处理一下吧。”谢珩的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晚晚有点累了,我们先失陪。”
他朝周围投来目光的众人微微颔首致意,然后揽着苏晚,转身,毫不留恋地穿过人群,走向宴会厅的出口。
顾言琛僵立在原地,手心的刺痛远远比不上心口那股被撕裂的剧痛。他眼睁睁看着那抹刺目的红裙消失在门口,看着她依偎在另一个男人身边,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
周围是窃窃私语和各种探究、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叶柠在他身边带着哭腔说着什么,他已经完全听不清了。
整个世界的声音都仿佛褪去,只剩下苏晚那句轻飘飘的“随手回了个‘还行’”,和谢珩那句“共同的……美好回忆”,在他脑海里反复回荡,如同最恶毒的诅咒。
原来这三年,他所以为的掌控,他所以为的怀念,他所以为的、至少能留住她影子的婚姻,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
而他,不仅是观众,还是戏里那个……一无所知、自以为是的小丑。
第三章 余波
酒会上的风波,像插上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上流圈子。
“顾氏总裁冲冠一怒为红颜,可惜红颜另有心上人?” “惊天反转!替身文学竟是双替身!” “谢氏掌舵人深情护旧爱,顾总黯然伤手。”
各种耸动的标题在私密群里流传,伴随着各种角度的、模糊却足以辨认出主角的照片。顾言琛捏碎酒杯满手是血的照片,苏晚红裙耀眼依偎在谢珩身边的照片,叶柠脸色惨白不知所措的照片……成了好事者们津津乐道的谈资。
顾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
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
秘书战战兢兢地汇报着舆论情况,以及几个合作方旁敲侧击的询问。
顾言琛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右手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左手无意识地转动着一支钢笔,目光却没有焦点,落在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上。
“……目前情况大致如此。公关部的建议是冷处理,等风波自然平息。”秘书说完,屏住呼吸等待指示。
“出去。”顾言琛的声音沙哑。
秘书如蒙大赦,赶紧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他闭上眼,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苏晚昨晚的样子。
红裙,红唇,高跟鞋。依偎在谢珩身边时,那慵懒而真实的笑容。面对叶柠挑衅时,那平静却致命的回击。
每一帧画面,都像一把钝刀,在他心上来回切割。
这三年,他究竟看到了一个怎样的苏晚?
是那个永远温顺、穿着素雅、喷着茉莉香水、努力模仿叶柠每一个神态的影子?
还是……眼前这个,明媚张扬,冷静犀利,仿佛带着一层他从未真正触碰到的、坚硬内核的苏晚?
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
或者说,她是否……从未在他面前展现过真实?
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叶柠”的名字。他看了一眼,直接按了静音,任由屏幕暗下去。
他现在不想见任何人,尤其是叶柠。看到她,就会让他想起昨晚自己的愚蠢和难堪。想起他是如何在她那句“模仿我辛苦了吧”的推波助澜下,彻底沦为了笑话。
他烦躁地拉开抽屉,想找烟,却摸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
拿出来,是一个丝绒首饰盒。
他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条项链。不是茉莉花的造型,而是一枚设计极其简约精巧的银杏叶,镶嵌着细密的黄钻,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温暖的光芒。
这是半年前,他在巴黎一个私人拍卖会上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它很适合苏晚。不是适合那个模仿叶柠的苏晚,而是……适合他偶尔在她眼中捕捉到的,那一闪而过的、清冷又独立的光彩。
他当时鬼使神差地拍了下来。却一直没有送出去。
找不到理由。也……似乎不合规矩。
他们的婚姻,是一场按合同履行的交易。送代表叶柠喜好的茉莉饰品是“履约”,送这条不符合“人设”的银杏叶,又算什么?
现在,它更像一个无声的嘲讽。
他“啪”地一声合上盖子,将首饰盒扔回抽屉深处。胸口那股滞涩的闷痛,却挥之不去。
第四章 “初恋”的真相
与此同时,城西一栋极具现代艺术感的公寓内。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苏晚赤着脚,蜷在柔软的沙发里,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她已经换下了昨晚那身惹眼的红裙,穿着简单的白色丝质衬衫和家居裤,素面朝天,神色间带着一丝宿醉未醒般的慵懒和疲惫。
谢珩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财经报纸,却没有看,目光带着几分探究落在她身上。
“昨晚,算是彻底了结了?”他开口,声音温和。
苏晚抿了一口咖啡,浓郁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她轻轻“嗯”了一声。
“顾言琛的反应,比预想的要激烈。”谢珩放下报纸,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看来这三年,他并非完全无动于衷。”
苏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讽:“或许吧。不过那都与我无关了。”
她放下咖啡杯,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如织的车流。三年,像做了一场漫长而压抑的梦。如今梦醒了,除了些许疲惫,竟感觉不到太多其他的情绪。
失落?或许有一点。毕竟付出了三年光阴。
但后悔?没有。
那是她当时为了家族,必须做出的选择。用三年的“扮演”,换取苏氏的喘息之机和一份足以让家族重新站稳脚跟的合作协议。很公平。
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看着身边熟睡的、心里装着别人的“丈夫”,也会感到一丝难以言说的空洞和寒冷。
“说起来,”谢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你当年那个所谓的‘初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不记得,我们高中时代牵过手,我还穿了件让你念念不忘的灰色衬衫。”
苏晚背影微微一僵。
片刻沉默后,她转过身,脸上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坦然,又夹杂着些许窘迫。
“假的。”她吐出两个字。
谢珩挑眉:“嗯?”
“初恋是假的,喜欢灰色衬衫是假的,所有关于‘初恋’的设定,都是假的。”苏晚走回沙发坐下,语气平静,“当时顾言琛提出要我模仿叶柠,作为交换条件,我总得为自己也争取一点什么。不能让他觉得,我那么轻易地、毫无保留地就答应成为别人的影子。”
她需要一层保护色。一个看似同样“心有所属”的借口,来维持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来在这段失衡的关系里,勉强找到一点虚假的平衡。
所以,她凭空捏造了一个“初恋”。一个喜欢穿深色衬衫、打灰色领带、气质清冷的“初恋”。她甚至找了一张网上模糊的侧影照片,谎称是夹在书里的旧照,不小心被顾言琛看到过。
她没想到,顾言琛竟然真的信了。并且,为了维持这场“公平交易”,在接下来的三年里,他的衣柜里,真的塞满了深色衬衫和灰色领带。
谢珩听完,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他想笑,又觉得似乎不太合适,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所以,我昨天是临场发挥,帮你圆了这个谎?”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深蓝色西装,“还无意中,成了你‘初恋’的具象化?”
苏晚有些歉意地看着他:“抱歉,学长,把你牵扯进来。昨天情况所迫,我只能找你帮忙……”
谢珩是她大学时高两届的学长,一直对她颇为照顾。苏氏能渡过难关,后期也少不了谢珩暗中牵线搭桥的帮助。他们是朋友,是合作伙伴,但从未逾矩。
昨天那种场合,只有请谢珩出面,才能最有力地向顾言琛,也向所有人证明——她苏晚,离了顾言琛,同样活得精彩,甚至更好。她并非离不开那段婚姻的藤蔓。
“举手之劳。”谢珩摆摆手,眼神却深邃了几分,“不过,晚晚,你有没有想过,顾言琛他或许……”
“学长。”苏晚打断他,眼神清晰而坚定,“我和他,已经结束了。从契约到期的那一刻起,就彻底结束了。他如何,都与我无关。”
她不想去探究顾言琛昨晚的失态究竟意味着什么。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还是单纯觉得面子受损?
无论是什么,都改变不了过去三年的事实,也改变不了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建立在虚假之上的根基。
谢珩看着她决绝的神情,将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他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好吧。那说说正事,城东那个项目,顾氏那边已经签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推进?”
谈到工作,苏晚的眼神立刻变得专注而锐利,方才那一丝疲惫和怅然仿佛从未存在过。
“计划书我已经做好了,有几个关键点需要和你商量……”
阳光洒在她认真的侧脸上,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
属于苏晚的新的人生篇章,已经正式掀开。那些关于替身、关于契约的过往,终将被她远远抛在身后。
第五章 不甘的试探
顾言琛的生活,似乎并没有因为婚约的结束而发生太大的改变。他依旧忙碌,穿梭于会议室、酒局和机场,处理着顾氏集团庞大的商业帝国事务。
只是,身边少了那个总是安静跟在身侧,穿着素雅长裙,喷着茉莉香水的女人。
汀兰苑恢复了冷清。叶柠试图搬进来,被他以“需要静养”为由婉拒了。他甚至不太想见她。每次看到叶柠,都会让他不可避免地想起那场让他尊严扫地的酒会,想起苏晚那句“随手回了个‘还行’”。
他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闭上眼,就是苏晚穿着红裙,依偎在谢珩身边的样子。那么耀眼,那么陌生,又那么……刺眼。
他鬼使神差地,开始留意苏晚的消息。
通过特助的汇报,通过财经新闻,甚至通过一些他不常看的、带有八卦性质的商业公众号。
他知道她和谢珩合作的那个城东项目进展顺利,知道她代表苏氏出席了几个重要论坛,发言沉稳,见解独到,赢得了不少赞誉。照片里的她,总是穿着剪裁利落的职业装,妆容精致,气场强大,再也不是他记忆中那个柔顺的、需要依附他的影子。
她过得很好。甚至,比在他身边时更好。
这个认知,让他胸口那股闷痛愈发强烈。
一天,他在一个高端珠宝品牌的私人鉴赏会上,再次遇到了苏晚。
她正和品牌总监站在一起,低头看着柜台里的一枚胸针。侧脸线条优美,神情专注。
顾言琛脚步顿住,几乎是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今天他打了一条深蓝色的,并非她“初恋”喜欢的灰色。
他走了过去。
“苏小姐。”他开口,声音是自己都未预料到的低沉。
苏晚闻声抬头,看到是他,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意外,随即恢复了惯常的社交性微笑,疏离而客气:“顾总,好巧。”
她身边的品牌总监识趣地找了个借口暂时离开。
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气似乎有些凝滞。
“看来苏小姐最近很忙。”顾言琛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试图找到一丝一毫的异样。
“还好。新项目刚启动,事情比较多。”苏晚语气平淡,目光重新落回那枚胸针上,似乎那比他的存在更有吸引力。
顾言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是一枚设计非常独特的猎豹造型胸针,眼睛是两颗锐利的祖母绿,野性而优雅。
“很适合你。”他脱口而出。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这不像他会说的话。
苏晚似乎也有些意外,抬眼看了他一下,笑了笑:“谢谢。不过我今天只是陪朋友来看看。”
她的话,礼貌地划清了界限。
顾言琛感到一阵无力。他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跟她正常交流。过去三年,他们的对话大多围绕着“叶柠喜欢什么”、“合约规定什么”、“社交场合需要表现什么”。
他从未真正了解过她的喜好,她的想法,她这个人本身。
现在,他想了解了,却发现对方已经关上了所有的门。
“那天……”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还是问出了盘旋在心底已久的问题,“你说那条项链……”
“顾总,”苏晚打断他,笑容依旧得体,眼神却冷了下来,“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向前看,好吗?”
她的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这时,一个穿着时尚的年轻女人笑着走了过来,亲昵地挽住苏晚的胳膊:“晚晚,看好了吗?下一场还要赶时间呢。”
苏晚顺势挽住女友的手,对顾言琛微微颔首:“顾总,我们先失陪了。”
说完,两人相携离去,没有半分留恋。
顾言琛站在原地,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消失在展厅门口。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
他失去她了。
不是那个模仿叶柠的“顾太太”。
而是苏晚本身。
那个他从未真正认识,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让他习惯了存在,甚至……开始在意了的苏晚。
一股巨大的恐慌和悔恨,如同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
第六章 银杏叶与猎豹
自那日在珠宝鉴赏会不欢而散后,顾言琛沉寂了一段时间。
他不再刻意去打探苏晚的消息,也不再试图制造“偶遇”。他开始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试图用忙碌麻痹自己。
但有些东西,一旦破了土,就再也无法忽视。
他开始在深夜,不受控制地回想与苏晚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那些他曾经忽略的细节,此刻都变得清晰无比。
她在他应酬喝醉后,默默煮好的醒酒汤,温度总是恰到好处。 她在他为项目焦头烂额时,放在书房门口的那杯温牛奶。 她偶尔看向窗外时,眼中一闪而过的、他读不懂的寂寥。 还有一次,他半夜醒来,发现她不在身边。走出卧室,看见她独自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抱着膝盖,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侧影单薄而安静。那时他以为她是在想叶柠的事情(他以为她在努力揣摩叶柠的心境),现在才明白,那或许是她难得的、卸下伪装,属于她自己的时刻。
他送给她的所有茉莉饰品,她似乎都妥帖收着,却极少佩戴。唯一一次见她戴了一条茉莉吊坠的项链,是在一次重要的家族宴会上,为了在顾家长辈面前维持“恩爱”。宴会一结束,回到车上,她就默默取了下来。
当时他只以为她是小心珍藏,现在想来,那或许是一种无声的抗拒。
他想起抽屉里那条未曾送出的银杏叶项链。想起她看到那枚猎豹胸针时,眼中一闪而过的、真实的光亮。
他好像……从来都不知道她真正喜欢什么。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一阵心悸般的恐慌。
一天,他约了多年的好友,也是心理医生的陆沉喝酒。
几杯酒下肚,在陆沉了然的目光下,顾言琛难得地卸下了心防,将这三年的契约婚姻,以及离婚后的种种纠结,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
“……所以,你现在是怎么想的?”陆沉晃着酒杯,平静地问,“是觉得丢了面子不甘心?还是……真的放不下她?”
顾言琛沉默了很久。
包间里只有冰块撞击杯壁的清脆声响。
“我不知道。”他最终颓然地抹了把脸,声音沙哑,“我只是……受不了她看着谢珩的眼神。受不了她离开我之后,过得那么好。受不了她……好像从未真正属于过我。”
陆沉看着他,一针见血:“言琛,你有没有想过,你或许并不是受不了她过得比你好。你是受不了,那个能让她过得那么好的人,不是你。”
“你把她当成叶柠的替身,享受着她带来的慰藉和便利,却从未想过要去了解真实的她,去珍惜她的好。现在她走了,活出了自己的样子,你才发现她的光芒如此耀眼,才发现自己早已习惯了她的存在,甚至……动了心。可惜,为时已晚。”
顾言琛猛地抬头,想要反驳,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动心?
他对苏晚?
是什么时候?
是在她一次次恰到好处的温柔里?是在她偶尔流露的、与叶柠截然不同的倔强里?还是在她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留给他一个决绝背影的那一刻?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一想到她以后的人生将与他再无瓜葛,一想到她会对着另一个男人露出真心的笑容,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晚了……吗?”他喃喃自语,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迷茫和痛苦。
陆沉叹了口气:“感情的事,外人无法评判。但言琛,如果你真的意识到了什么,至少,先试着去正视自己的心。而不是用不甘和愤怒来掩盖失去的恐慌。”
那天之后,顾言琛似乎有了一些改变。
他不再回避关于苏晚的话题,甚至开始主动去了解她接手苏氏后的动向,了解她主导的那些项目。他惊讶地发现,她在商业上的敏锐和魄力,远比他想象的要出色。那个在他身边扮演了三年柔顺妻子的女人,原来骨子里是如此独立和强大。
他让特助找来了苏晚大学时期以及婚前的一些公开资料和采访。
照片里的她,笑容明朗,眼神自信,穿着打扮时尚而个性,喜欢骑马,喜欢攀岩,喜欢一切充满挑战和活力的事物。和他身边那个“叶柠翻版”判若两人。
他看着那些照片,心脏一阵阵抽痛。
他究竟……错过了什么?
一天,他路过一家高级定制珠宝工作室,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几天后,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被送到了苏晚的办公室。
苏晚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那枚她曾在鉴赏会上多看了两眼的猎豹胸针。祖母绿的眼睛熠熠生辉,野性难驯。
盒子里没有卡片,没有署名。
但送礼物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苏晚拿着那枚胸针,在窗前站了很久。
阳光透过玻璃,落在猎豹冰冷的金属身躯和璀璨的宝石眼睛上,折射出炫目的光。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猎豹矫健的线条,眼神复杂。
最终,她将礼盒盖上,叫来了助理。
“把这个,退回给顾氏集团的顾总。”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就说,心意领了,但礼物太贵重,不便收受。”
助理应声而去。
苏晚重新坐回办公桌前,深吸一口气,将胸针的事情抛诸脑后,继续处理文件。
有些界限,必须划清。
有些过去,不值得回头。
猎豹,本该属于更广阔的天地,而不是被圈养在精致的牢笼里,成为取悦谁的装饰。
她也是。
第七章 项目风波
城东项目的推进,并非一帆风顺。
在进入关键的二期土地竞标阶段时,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阻力。一个背景深厚的港资企业突然介入,抬高了竞标价格,并且利用一些非市场手段,给苏氏和谢氏的合作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竞标会前夜,项目组灯火通明,气氛凝重。
“查清楚了,那家港资企业背后有顾氏的影子。”谢珩将一份资料放在苏晚面前,神色严肃,“虽然不是顾言琛直接授意,但他手下的一个副总,和那家企业的老板私交甚密,提供了不少便利。”
苏晚翻看着资料,眉头微蹙。她并不认为这是顾言琛故意针对她。那个男人或许在感情上糊涂,但在商业上极其精明且骄傲,不至于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来为难前妻。
更大的可能,是他手下的人,揣摩“上意”,以为打压苏氏能讨好老板。或者,单纯是那个副总想借此机会,在顾氏内部争取更多话语权。
但无论如何,麻烦已经产生。
“明天的竞标,我们的底线价格不能再高了。”苏晚合上资料,冷静分析,“超过那个数字,就算拿下地块,后续开发利润也会被严重压缩,得不偿失。”
谢珩点头同意:“但如果我们放弃,前期投入的巨大心血就白费了,而且会对我们两家公司的声誉造成影响。”
会议室里陷入沉默。这是一个两难的境地。
就在这时,苏晚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犹豫了一下,接起。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顾言琛低沉的声音。
苏晚眼神微动,示意会议暂停,起身走到窗边。
“顾总有事?”
“城东项目二期竞标的事情,我听说了。”顾言琛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不是我做的。”
苏晚淡淡应了一声:“我知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有些意外她的平静。
“我会处理。”顾言琛言简意赅,“明天竞标会,按你们的计划进行。”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干脆利落。
苏晚握着手机,看着窗外城市的夜景,微微有些出神。
他打这个电话来,是为了解释?还是为了……示好?
第二天,竞标会如期举行。
出乎所有人意料,那家来势汹汹的港资企业,在最后一轮报价时,竟然主动放弃了竞争。
苏氏和谢氏联合体,以低于预期的价格,顺利拿下了地块。
事后,有消息灵通的人士透露,是顾言琛亲自出面,敲打了那位自作主张的副总,并且动用关系,让那家港资企业意识到了继续搅局的严重后果。
一场风波,悄无声息地平息了。
庆功宴上,谢珩端着酒杯,走到苏晚身边。
“看来,有人还是放不下。”他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眼神却有些深沉。
苏晚晃着杯中的香槟,神色平静:“他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事。顾氏内部管理出现问题,他作为掌舵人,理应清理门户。这无关私人感情,只是为了维护顾氏的利益和声誉。”
谢珩看着她冷静的侧脸,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但他知道,事情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
顾言琛那样骄傲的人,如果不是在意,根本不会特意打那个电话解释,更不会亲自出手,替前妻扫清障碍。
只是,苏晚的心,似乎已经关上了那扇通往过去的门。
第八章 叶柠的末路
顾言琛对叶柠的态度,越来越冷淡。
他开始清晰地分辨出,叶柠的柔弱与苏晚曾经的柔顺,本质上的不同。苏晚的柔顺是包裹着坚韧内核的保护色,而叶柠的柔弱,更像是一种索取和控制的工具。
他厌倦了这种需要 constantly 去安抚、去猜心的关系。
叶柠敏锐地察觉到了顾言琛的疏远,恐慌和不甘日益加剧。她不能失去顾言琛这棵大树,尤其是在她习惯了挥霍,并且在外打着顾言琛旗号揽下不少好处之后。
她开始变本加厉地纠缠,电话轰炸,去公司堵人,甚至故意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一些暧昧不清、引人联想的内容。
顾言琛不胜其烦,直接让助理冻结了给她的副卡,并明确告知,之前提供给她的住所和车辆,将在一个月后收回。
叶柠彻底慌了。
她将这一切都归咎于苏晚。认为是苏晚的离开,勾起了顾言琛的得不到的执念;认为是苏晚现在过得风生水起,刺激了顾言琛的男人自尊。
嫉妒和怨恨让她失去了理智。
她开始在网上雇佣水军,散布关于苏晚的谣言。从暗示苏晚婚内出轨谢珩,到污蔑苏晚用不正当手段获取项目,言辞恶毒,不堪入目。
这些谣言起初只是在一些小范围内传播,但随着水军的推波助澜,逐渐发酵,甚至影响到了苏氏集团的股价。
苏晚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些污蔑。她并没有惊慌,而是冷静地让法务部门收集证据,准备起诉。
未完待续
来源:阎紫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