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深夜从机场出来时我就见到了我的丈夫顾宴礼。 他怀里抱着一个4岁多的女孩子，脸上的笑意是我从未见过的。 和他侧身而过的那一刻，我知道，我们终究回不去了。 顾宴礼，这一次，我是真的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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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从机场出来时我就见到了我的丈夫顾宴礼。 他怀里抱着一个4岁多的女孩子，脸上的笑意是我从未见过的。 和他侧身而过的那一刻，我知道，我们终究回不去了。 顾宴礼，这一次，我是真的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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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归途

飞机落地的颠簸，将林晚从浅眠中惊醒。

舱内响起广播，乘客们窸窸窣窣地开始收拾行李。十三个小时的长途飞行，骨头缝里都透着疲倦。她揉了揉眉心，看向舷窗外。

熟悉的城市灯火，在夜色中铺陈开来，像打翻了一地的碎金。

三年了。

她终于回来了。

推着行李车穿过嘈杂的抵达大厅，湿润微凉的晚风扑面而来，驱散了些许混沌。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拿出手机叫车，目光却在不经意间，定格在了不远处。

人来人往的出口，一道挺拔熟悉的身影，猝不及防地撞入眼帘。

顾宴礼。

她的丈夫。

他穿着深灰色的羊绒大衣，身姿依旧卓然，站在那儿，便是人群的焦点。可林晚的目光，却像被冻住一般，死死锁在他的臂弯。

他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

约莫四五岁的年纪，穿着粉色的公主裙，梳着两个可爱的小揪揪，正亲昵地搂着他的脖子，把小脸贴在他颈窝。

而顾宴礼，正微微侧头，听着小女孩在他耳边絮絮叨叨，那张素来冷峻、对她吝于展露笑颜的脸上，此刻竟漾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近乎宠溺的温柔笑意。

那笑意，如此自然，如此真切，暖融融的，仿佛驱散了这深秋夜里的所有寒意。

林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随即又疯狂地擂鼓。

周围所有的声音，人群，灯光，都在这一刻褪去，模糊成一片虚无的背景。她的世界，只剩下那刺眼的一幕。

他抱着孩子，笑得像个真正的父亲。

可她呢？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在他心里，又算什么？

三年婚姻，聚少离多，她以为是他事业繁忙，性情使然。原来，不是他不会笑，不是他不温柔，只是他的笑容和温柔，从不曾属于她。

原来，他生命里早已有了另一个重要的存在，一个需要他如此呵护的小生命。

电光火石间，无数个被忽略的细节涌上心头。他手机里偶尔闪过的陌生号码，他书房抽屉深处那张模糊的B超照片，他偶尔在她提起孩子时，那瞬间的恍惚和回避……

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不想要和她的孩子。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至头顶，四肢百骸都僵住了。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视线朝她这边扫来。

林晚猛地低下头，拉高了风衣的领子，几乎是本能地，推着行李车，加快脚步，与那道她曾无比眷恋的身影，擦肩而过。

没有回头。

一步，两步，三步……走入更深的夜色里。

机场内温暖的灯光被抛在身后，冷风灌入衣领，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因为心，已经先一步冻成了冰坨。

顾宴礼，我们之间，隔着的不再是太平洋的距离，而是你早已筑起的、我无法跨越的围墙。

这一次，我是真的，不要你了。

泪水毫无预兆地滑落，滚烫，却暖不透冰凉的脸颊。

她抬手，狠狠擦去。

第二章 空荡的婚房

出租车停在熟悉的别墅门前。

林晚付了钱，拎着行李箱下车。院子里她亲手栽种的玫瑰，在这个季节已经凋谢，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在夜风中瑟缩。

别墅里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

果然，他没回来。或许，根本就没打算今晚回来。

她用指纹开了锁，“嘀”的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推开门，一股沉闷的、许久无人居住的气息扑面而来。

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照亮了空旷冷清的大厅。家具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灰，一切摆设都维持着她三年前离开时的模样，整洁，却毫无生气。

这里，不像一个家，更像一个昂贵而精致的样板间。

她和顾宴礼的“家”。

她换了鞋，行李箱的滚轮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打破了死寂。她没有开大灯，借着月光和窗外透进来的路灯光晕，摸索着上了二楼。

主卧。

巨大的双人床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她离开时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顾宴礼大概很久没在这里睡过了。

她放下行李，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万家灯火，星星点点，却没有一盏，是为她而亮。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助理发来的消息，询问她是否安全抵达，以及明天的工作安排。

她简单地回复了“已到，照常”，便关了手机。

卸妆，洗澡，换上睡衣。一套流程下来，机械而麻木。

躺在冰冷空旷的大床上，身体极度疲惫，大脑却异常清醒。机场那一幕，如同烙印，深深地刻在她的视网膜上，反复播放。

那个小女孩天真无邪的笑脸，顾宴礼温柔宠溺的眼神。

原来，他也可以这样。

只是不对她。

这三年的婚姻，像一场她自导自演的滑稽戏。她努力扮演着顾太太的角色，学着打理家事，试着关心他，甚至在他偶尔回家时，笨拙地准备他喜欢的菜式。

可他呢？

他总是很忙，电话接不完，应酬赴不完。回家，更像是完成一项任务。对她，客气而疏离，连争吵都吝啬给予。

她一度以为，婚姻或许就是这样，平淡如水，相敬如宾。

直到今晚，她才明白，不是婚姻的问题，是她这个人的问题。

他不是天性冷淡，他只是，不爱她。

当初两家联姻，林家需要顾家的资金注入，顾家看重林家在海外市场的渠道。一场各取所需的商业结合，她不是不清楚。只是初见时，他那惊鸿一瞥的俊朗与沉稳，还是让她心生涟漪，存了一丝不该有的幻想。

如今，幻想彻底破灭。

也好。

林晚闭上眼，将翻涌的酸涩强行压回心底。

既然回不去了，那就不必再回去。

第三章 陌生的来电

第二天，林晚是被阳光晒醒的。

厚重的窗帘没有拉严实，一缕阳光直射进来，落在眼皮上。她睁开眼，有瞬间的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几秒后，意识回笼。

她起身，拉开窗帘，让阳光彻底洒满房间。看了看时间，已经上午九点多。

今天要去公司报到。离开三年，林氏集团总部有了不少变化，父亲让她先回来熟悉环境，逐步接手部分业务。

她洗漱，化妆，挑了一身利落的白色西装套裙，将长发一丝不苟地挽起。镜子里的人，眉眼间褪去了三年前的些许青涩，多了几分历练后的沉稳和干练。

很好。无论私下如何狼狈，人前，她必须是无懈可击的林晚。

下楼时，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她犹豫了一下，接起。

“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奶声奶气的声音：“请问……是妈妈吗？”

林晚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妈妈？

她几乎要失笑出声。是打错了吗？还是……

一个荒谬而冰冷的念头窜入脑海。

“你找谁？”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找妈妈……”小女孩的声音带着点委屈和期待，“爸爸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很快就会回来看妞妞……爸爸手机里有妈妈的照片，和阿姨好像……”

林晚的心脏，像是被重锤击中，闷闷地疼。

爸爸？顾宴礼？

照片？她的照片？顾宴礼的手机里，会有她的照片？还给孩子看？

不，不可能。

那女孩口中的“妈妈”，绝不可能是她。

所以，是那个孩子的亲生母亲吗？顾宴礼不仅和别人有了孩子，还让这个孩子，认别人做妈妈？

那她这个法律上的妻子，又算什么？一个摆设？一个笑话？

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喉头。

她强压下喉间的梗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小朋友，你打错电话了。”

不等那边再回应，她迅速挂断了电话。

手臂，却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原来，真相远比她昨晚猜测的，还要不堪。

顾宴礼，你真是好样的。

第四章 公司偶遇

林氏集团总部大厦。

林晚直接去了总裁办公室见父亲林国栋。

三年不见，父亲鬓边又添了些白发，但精神矍铄。见到她，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晚晚回来了，时差倒过来了吗？”

“还好，爸。”林晚笑了笑，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回来就好。这几年你在海外分公司做得不错，爸爸都看在眼里。以后国内这一块，也要慢慢交到你手上。”林国栋语气温和，带着期许，“尤其是和顾氏那边的一些合作项目，你多上心。”

听到“顾氏”两个字，林晚端着水杯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她垂下眼帘，掩饰住眸中的情绪：“我知道，爸。”

“宴礼知道你今天回来吗？晚上要不要叫他回来家里吃个饭？”林国栋随口问道。

“他……大概忙吧。”林晚语气平淡，“不用特意叫他了，我刚回来，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林国栋看了女儿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也好，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安排。工作上的事，不急，慢慢来。”

又聊了些公司的情况，林晚便起身告辞，去人事部办理入职手续，熟悉新的办公环境。

她的新职位是集团副总裁，办公室在顶层，视野开阔。

一整个上午，她都忙于处理各种交接事宜，用高强度的工作来麻痹自己纷乱的思绪。

中午，她婉拒了部门经理的午餐邀请，独自一人去了公司附近常去的一家餐厅。

刚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餐，就听到一道熟悉低沉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

“一份A套餐，打包，谢谢。”

林晚背脊一僵，没有回头。

是顾宴礼。

真是……冤家路窄。

他似乎是来这边见客户，顺便过来买午餐。脚步声渐近，然后，在她桌旁停下。

“林晚？”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似乎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她。

林晚不得不抬起头。

顾宴礼站在桌前，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身姿挺拔，面容俊朗依旧，只是眉眼间带着些许倦色。他看着她，目光深邃，让人看不清情绪。

“顾总。”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标准的、疏离的商业化笑容，“好巧。”

顾总？

顾宴礼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以前，她即便在公共场合，也会轻声唤他“宴礼”。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问，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

“昨天半夜。”林晚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视线落在窗外，“顾总这是……给家里人带午餐？”

她刻意加重了“家里人”三个字，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顾宴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立刻回答。餐厅柔和的灯光下，她穿着职业套装，侧脸线条优美而冷淡，和三年前那个总带着点怯生生眼神看着他的女孩，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嗯。”他最终应了一声，算是承认。

这时，服务生将打包好的餐盒送了过来。

顾宴礼接过，又看了林晚一眼：“我先走了。”

“顾总慢走。”

自始至终，林晚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直到他的脚步声远去，她才缓缓收回目光，落在自己面前精致的餐具上，指尖冰凉。

给家里人带午餐？是给那个孩子，还是……给孩子的妈妈？

他倒是，体贴入微。

第五章 老宅风波

回到公司的下午，林晚一直有些心神不宁。

顾宴礼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和机场那个温柔带笑的脸，在她脑海里交替出现。

她强迫自己专注于工作，处理了几份积压的文件。

快到下班时，手机响了，是顾家老宅的座机号码。

打电话的是顾宴礼的母亲，她的婆婆，周婉。

“晚晚啊，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要不是听你爸提起，妈还不知道呢。”周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热情，带着嗔怪，“晚上回来老宅吃饭吧，妈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宴礼也回来。”

林晚下意识地想拒绝。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踏入顾家，更不想和顾宴礼同桌吃饭。

但周婉似乎料到了她的反应，不等她开口，又接着道：“就这么说定了啊，司机已经去接你了，应该快到你公司楼下了。都是一家人，这么久没见，妈想你了。”

说完，便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

林晚握着传来忙音的手机，眉头紧锁。

一家人？

这个词，此刻听来，真是莫大的讽刺。

果然，没多久，前台就通知她，顾家的司机到了。

无奈，她只能收拾东西下楼。

到达顾家老宅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中式风格的别墅，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压抑的庄严。

周婉亲自在门口迎接，亲热地拉着她的手进屋：“瘦了，在国外肯定没好好吃饭。这次回来，可得好好补补。”

客厅里，顾宴礼的父亲顾明远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到她，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顾宴礼还没到。

林晚陪着周婉在客厅说话，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婆婆关于国外生活的询问。

大约过了半小时，门外传来汽车引擎声。

是顾宴礼回来了。

他走进客厅，脱下大衣递给佣人，目光扫过林晚，没什么温度。

“开饭吧。”顾明远放下报纸，起身。

一行人移步餐厅。

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气氛却有些沉闷。

周婉不断给林晚夹菜，试图活跃气氛：“晚晚，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正好和宴礼好好相处，早点生个孩子，家里也热闹些。”

林晚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喉头像被什么堵住。

孩子……

她抬眼，看向对面的顾宴礼。

他正慢条斯理地喝着汤，闻言，动作没有丝毫停滞，仿佛没听见一般。

林晚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他果然，从未期待过和她的孩子。

“妈，公司事情多，不急。”她勉强笑了笑。

“工作再忙，也不能耽误要孩子啊。”周婉不满，“宴礼，你也说说……”

“砰！”

一声脆响，打断了周婉的话。

是林晚不小心碰倒了手边的水杯，玻璃碎裂，水渍漫延开来。

“对不起，”她猛地站起身，脸色有些苍白，“我去下洗手间。”

她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餐厅。

靠在洗手间冰凉的瓷砖墙壁上，她大口喘着气，心脏抽痛。

不能再待下去了。

她整理了一下情绪，补了补妆，确定看不出异样，才重新走出去。

经过书房虚掩的门口时，里面传来顾宴礼压低的声音，似乎是在打电话。

“……嗯，知道了，你乖乖听话……爸爸晚点再打给你……”

那语气，是她在机场听到过的，独有的温柔和耐心。

林晚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

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晚点再打给你？所以，他吃完饭，还要去那个孩子，或许还有那个孩子的妈妈那里吗？

她闭上眼，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决绝。

她转身，没有回餐厅，直接走向玄关，拿起自己的包和大衣。

“晚晚？你去哪儿？”周婉从餐厅出来，看到她一副要离开的样子，惊讶地问。

“妈，爸，我突然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她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歉意，“抱歉，扫兴了。”

说完，不等周婉再开口，她便推开门，步入了寒冷的夜风中。

身后，似乎传来顾宴礼的声音，在问：“她怎么了？”

但她已经不在乎了。

未完待续

来源：滑稽小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