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死了……我的晚晚死了……”傅寒川被制住,挣扎的力道渐渐变小,最终瘫软在地,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把脸埋在手心里,发出了压抑到极致的、绝望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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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总!傅总!冷静点!”周骁和几个保镖拼命冲上前,死死抱住失控的傅寒川。
“她死了……我的晚晚死了……”傅寒川被制住,挣扎的力道渐渐变小,最终瘫软在地,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把脸埋在手心里,发出了压抑到极致的、绝望的呜咽。
第二天,#傅氏总裁傅寒川疑似精神失常#、#傅寒川商业酒会当场发疯#、#傅寒川口中的‘她’是谁#等词条,迅速冲上了热搜榜,引爆了整个舆论。
傅氏集团的股价,应声暴跌。
第十三章: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铂悦府”公寓内,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傅家的长辈,几位德高望重的叔伯,连同脸色铁青的傅父,以及眼睛红肿、明显哭过的苏晴,将颓然坐在沙发上的傅寒川围在中间。
“傅寒川!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傅父猛地将一沓报纸摔在茶几上,上面赫然是他在酒会上发疯的丑态,“为了一个死去的、上不得台面的女人,你把傅家的脸都丢尽了!把集团置于何地?!”
“寒川,你清醒一点!”一位叔伯痛心疾首,“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你再这样下去,傅氏百年基业就要毁在你手里了!”
苏晴走到他面前,泪眼婆娑,试图去拉他的手,声音哽咽:“寒川,我知道你只是一时难过,被迷惑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忘了林晚,我陪着你,我们结婚,傅氏和苏家联手,很快就能稳住局面……”
傅寒川缓缓抬起头,他的脸色苍白,下巴上冒着青色的胡茬,但那双深陷的眼睛里,却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冰冷的火焰。
他避开了苏晴的手,目光扫过眼前这些“关心”他的人,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冰冷的弧度。
“丢了傅家的脸?毁了傅氏基业?”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彻骨的寒意,“所以,在你们眼里,她的命,还比不上一堆冰冷的数字和虚名,是吗?”
“你!”傅父气得浑身发抖,“混账东西!那是条命吗?那不过是个……”
“是什么?”傅寒川猛地打断他,站起身,眼神锐利如刀,逼视着自己的父亲,“是我傅寒川的女人!跟了我五年的女人!她活着的时候,你们谁正眼看过她?谁给过她一丝尊重?现在她死了,被你们逼死了,被我这个人渣逼死了!你们还要在这里诋毁她?!”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积压已久的愤怒和痛苦:“你们不是问我为什么吗?好,我告诉你们!”
他指着苏晴,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冰冷:“因为她苏晴回来了,所以我就像扔垃圾一样,把那个跟了我五年、病入膏肓的女人赶出了门!因为她没钱治病,因为她不想让我看到她最后狼狈的样子,所以她只能一个人躲在破出租屋里等死!咳血咳到站不稳,死的时候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也砸在他自己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上。
“逼死她的,是我!是你们傅家!是你们苏家!是你们所有人的冷漠和势利!”他癫狂地笑着,眼泪却顺着眼角滑落,“现在你们来跟我说傅氏?说脸面?说重新开始?”
他走到苏晴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的寒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跟你结婚?苏晴,你告诉我,对着你这张脸,我怎么能不想起,是因为你的回来,我才把得了癌症的她赶走的?我每天晚上抱着你,会不会梦见她浑身是血地来找我索命?!”
苏晴被他眼里的疯狂和恨意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后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傅寒川转过身,不再看任何人,声音疲惫而空洞,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傅氏,你们谁爱要谁拿去。从今天起,我和傅家,再无瓜葛。至于你,苏晴,滚出我的视线,永远别再出现。”
“如果你们再敢说她一句不是,”他顿了顿,声音骤然变冷,像是西伯利亚的寒流,“我不介意,拉着整个傅氏和苏家,给她陪葬。”
说完,他不再理会身后众人的震惊、愤怒和呼喊,径直走进了卧室,将门重重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他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
外面世界的喧嚣、指责、利益权衡,都与他无关了。
他只剩下怀里那本皱巴巴的日记,和那颗早已随着那个叫林晚的女人,一同死去的心。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
可他连这轻贱的深情,都无处安放了。
第十四章:最后的“对话”
傅寒川彻底切断了与过去的所有联系。他卖掉了“铂悦府”的公寓,将那里面所有属于林晚的、或者沾染了她气息的东西,都仔细地打包带走,然后在一个无人知晓的郊区,买下了一栋安静的小院。
他试图按照日记里偶尔提及的、她曾经向往过的生活那样去布置这里。种上她喜欢的栀子花,尽管他笨手笨脚,总是养不好。在院子里放了一把藤椅,想象着如果她在,或许会在阳光好的下午,窝在那里看书。
他学会了做饭,照着菜谱,做她日记里提到过的、她喜欢的家乡菜。尽管味道总是差强人意,每次对着满桌的菜肴,他却毫无食欲,只是怔怔地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
他开始给她写信。
用最昂贵的钢笔,最细腻的信纸。写他的悔恨,写他的思念,写他今天种的栀子花长出了新的花苞,写他做的糖醋排骨又失败了……
他知道这些信永远无法寄出,她永远也收不到。但这成了他唯一能与那个虚无缥缈的世界里的她,进行“对话”的方式。
“晚晚,今天下雨了。你那边……也会下雨吗?你最怕冷了,记得多穿点……”
“晚晚,我又梦到你了。梦到你还在‘铂悦府’,在给我熨衬衫。我好像……还对你发脾气了……对不起……”
“晚晚,周骁今天来看我,说我瘦了。你要是看到了,会不会……也心疼一下?”
写到最后,往往信纸会被不知不觉滴落的泪水晕湿,字迹变得模糊。
他把这些信,连同那本日记,一起锁在了一个精致的桃木盒子里,放在床头。
这成了他活下去的、唯一的支点。
仿佛只要这样不断地写下去,不断地对着虚空诉说,她就还能以某种形式,“活”在他的生命里。
第十五章:与幽灵共舞
时间在傅寒川自我放逐的世界里,失去了意义。春去秋来,院子里的栀子花开了又败,他依旧活在有林晚的“记忆”里。
他的精神状态时好时坏。
好的时候,他会安静地坐在院子里,看着天空,一坐就是一整天,嘴里喃喃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坏的时候,他会产生严重的幻觉,把路过的人错认成林晚,疯狂地追出去,吓坏了附近的居民。
他开始频繁地“看到”她。
在清晨的薄雾里,她提着水壶,在给那些总是半死不活的栀子花浇水。在午后的阳光下,她蜷在藤椅里,盖着薄毯,安静地睡着。在夜晚的灯下,她坐在餐桌对面,对他露出温软的、带着一点羞涩的笑容……
他开始习惯性地准备两人的餐具,对她说话,尽管得不到任何回应。
“晚晚,今天的鱼很新鲜,你尝尝?”
“晚晚,晚上想看电影吗?你以前喜欢的那个文艺片,我找到了碟片。”
“晚晚,外面风大,别着凉了。”
他活在一个自己编织的、只有他和林晚的虚幻世界里,与一个不存在的幽灵共舞。
周骁每隔一段时间会来看他,给他带来一些生活必需品,处理掉过期变质的食物。看着他对着空气温柔低语的样子,周骁的心一次次沉下去。
傅总他……可能真的疯了。
医生也来看过,诊断是严重的抑郁症伴发精神障碍,开了大量的药物。但傅寒川拒绝服用,他害怕那些药物会让他再也“见”不到他的晚晚。
有一次,周骁来看他时,发现他发着高烧,蜷缩在床上,怀里紧紧抱着那个桃木盒子,嘴里反复念叨着:“晚晚……别怕……我在这里……这次……我陪着你……再也不赶你走了……”
周骁红着眼睛,强行将他送去了医院。
在医院醒来的傅寒川,暴躁得像头困兽,拔掉针头就要离开,嘶吼着:“放开我!我要回去!晚晚一个人在家会害怕!她最怕打雷了!”
最终,医生不得不给他注射了镇静剂。
看着在药物作用下昏睡过去、却依旧眉头紧锁、不安地呓语着的傅寒川,周骁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傅总用他余下的所有生命,沉浸在一场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中,赎着他自己犯下的罪。
而那个他拼命想要弥补的人,早已归于尘土,再也感知不到他这疯狂而绝望的、迟来的一切。
第十六章:五年之殇
五年后。
一个下着淅淅沥沥小雨的清明。
远在千里之外的一个偏僻小镇,靠山临水,环境清幽。
一座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墓碑前,放着一束新鲜洁白的栀子花。墓碑上,照片里的林晚,笑得温柔而安静,眼神清澈,仿佛从未经历过人世间的苦楚。
一个穿着黑色大衣,身形瘦削,背影却依旧挺拔的男人,撑着一把黑色的伞,静静地站在墓前。
是傅寒川。
他老了不止十岁。两鬓已经染上了明显的霜白,眼角爬满了细密的皱纹。曾经那个意气风发、冷酷霸道的傅氏总裁,如今只剩下被岁月和悔恨侵蚀后的沧桑与沉寂。
他的眼神不再像几年前那样癫狂偏执,变得沉静,却也更显空洞,像一口枯竭了许久的深井。
周骁站在不远处的车旁,默默地看着。
这五年,傅总几乎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不再属于傅氏的力量,才终于在前年,辗转找到了林晚老家的远亲,打听到了她骨灰最终的下落——被带回了这个她出生、却很少回来的江南小镇安葬。
从那时起,每年的清明,傅寒川都会雷打不动地来到这里。
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有时候站一两个小时,有时候站整整一个下午。用那双沉静哀恸的眼睛,凝视着照片上定格的笑颜,仿佛要将这五年的思念、忏悔和那场永无止境的、自我放逐的孤独,都无声地传递给她。
雨丝打湿了他的裤脚和肩头,他也浑然不觉。
周围是扫墓人群隐隐的哭声和鞭炮声,更衬得他这一隅,死寂得可怕。
五年了。
她离开他,已经整整五年。
这五年,他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在偿还欠她的债。
直到天色将晚,雨势渐大,周骁才不得不走上前,低声提醒:“傅总,天快黑了,雨大了,山路不好走,我们该回去了。”
傅寒川像是没有听见,依旧一动不动。
许久,他才极其缓慢地、近乎僵硬地弯下腰,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极其轻柔地,抚上墓碑照片上,林晚的脸颊。
冰冷的,坚硬的触感。
和记忆里那个温顺的、带着体温的女子,完全不同。
他的指尖停留在那里,许久,才用低得几乎被雨声淹没的、沙哑破碎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
“晚晚……五年了……你还是……不肯入我的梦吗?”
回答他的,只有风吹过松柏的呜咽,和雨滴敲打树叶的、寂寞的回响。
他最终直起身,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墓碑,转身,步履蹒跚地,走进了迷蒙的雨幕之中。
背影萧索,如同一座移动的、绝望的荒冢。
第十七章:尾声·无期徒刑
傅寒川没有回那个郊区的小院,而是去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一座位于高山之巅的寺庙。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或许,只是想找一个能离天空更近一点的地方,仿佛这样,就能离那个他思念入骨的人,更近一些。
寺庙香火不算鼎盛,带着一种超脱尘世的宁静。檀香的味道袅袅升起,诵经声低沉而悠远。
他站在大殿外,看着宝相庄严的佛像,眼神空洞。
一个须眉皆白、面容慈和的老僧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眉宇间戾气与哀恸交织,心中……可是有放不下的人?”
傅寒川缓缓转过头,看着老僧人,脸上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惨淡笑容:“放不下?大师,我不是放不下,我是……不配放下。”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大殿外缥缈的云海,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带着刻骨的绝望:“我弄丢了一个人。一个……曾经把她整个世界都捧到我面前,却被我亲手打碎的人。”
“她死了。因为我。”
“我找过她,等她,念着她,用尽一切办法想要弥补……可是大师,你说,”他转过头,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迷茫和痛苦,像一个在无尽黑暗里迷失了太久的孩子,“如果人死后真的有灵魂,她……还会愿意看见我吗?她是不是……早就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把我这个混蛋,忘得一干二净了?”
老僧人静静地听着,浑浊却睿智的眼睛里,流露出悲悯。他缓缓道:“世间缘分,聚散离合,皆有定数。执着太过,便是心魔。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回头?”傅寒川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荒谬的词语,他摇了摇头,眼底是一片死寂的荒芜,“没有岸了,大师。”
“从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起,我的岸,就塌了。”
“我余生的每一天,都是她判给我的……无期徒刑。”
他说完,对着老僧人微微躬了躬身,然后转过身,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走下了山阶。
他没有回头。
因为他知道,他永远也回不了头了。
他的刑期,至死方休。
第十八章:疯人呓语
城市的边缘,一家以环境幽静、安保严密著称的私立疗养院。
傅寒川的病情在持续恶化。长期的抑郁、精神障碍和酗酒,严重损害了他的身体机能和大脑。他不再能清晰地分辨现实与幻觉,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住在疗养院最好的一个套间,有独立的卧室和客厅,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但他对外界的一切早已失去兴趣。
他每天做得最多的事,就是抱着那个桃木盒子,坐在窗前,对着空气,一遍又一遍地、絮絮叨叨地说话。
“晚晚,你看,今天的夕阳,像不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你穿着一条白裙子,站在那里,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晚晚,我昨天又学会了一道新菜,是你日记里提过的……你尝尝,好不好吃?”他对着空无一人的餐桌,认真地摆放着碗筷,然后对着空气,露出温柔的笑容。
“晚晚,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凶你了……我带你去看电影,去旅游,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好不好?”
有时候,他会突然变得激动,对着空荡荡的角落嘶吼:“滚开!你们都滚开!不准你们欺负晚晚!谁敢动她,我要谁的命!”
有时候,他又会像个小孩子一样,无助地哭泣:“晚晚……我好疼……心好疼……你回来看看我……就一眼……好不好?”
护士们早已习惯了他的疯言疯语。她们同情这个英俊却疯癫的男人,偶尔会配合着他,在他对着“空气”说话时,不去打扰。
她们都知道,他口中那个叫“晚晚”的女子,早已不在人世。
他活在一个由悔恨、思念和爱意编织成的牢笼里,用自己的余生,上演着一场无人观看的、绝望的独角戏。
第十九章:尘归尘
在一个深秋的傍晚,傅寒川的生命,终于走到了尽头。
没有预兆,没有痛苦。当护士发现时,他依旧是那个姿势——抱着桃木盒子,安静地靠在窗边的椅子上,像是睡着了。
窗外,枯黄的树叶在秋风中打着旋,缓缓飘落。
他的表情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般的安宁。嘴角似乎还噙着一抹极淡极淡的、温柔的弧度。
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终于跨越了生与死的界限,见到了那个他思念了半生、忏悔了半生的女子。
医生给出的死亡原因是:多器官功能衰竭。长期的自我摧残和精神折磨,早已掏空了他的身体。
周骁接到通知赶来,看着那个仿佛只是沉睡过去的男人,眼眶瞬间红了。
他上前,想要取下傅寒川紧紧抱在怀里的桃木盒子,却发现他抱得那样紧,仿佛那是他融入骨血的一部分,至死不愿松开。
最终,周骁放弃了。
他按照傅寒川很早以前,在尚且清醒时留下的一份模糊的、几乎可以算是遗言的嘱托,将他的遗体火化。
然后,周骁带着那个装着傅寒川骨灰的罐子,以及那个他至死抱着的桃木盒子,再次来到了那个江南小镇,林晚的墓前。
他没有将傅寒川和林晚合葬。他知道,林晚大概是不愿的。
他只是在那座干净的墓碑旁边,买下了一小块僻静的墓地,将傅寒川的骨灰安葬了下去。没有立碑,没有名字,只种了一棵小小的、瘦弱的栀子花苗在旁边。
做完这一切,周骁站在两座墓前,沉默了很久。
一座有名字,有照片,承载着一个女子短暂而苦涩的一生。
一座无名无姓,埋葬着一个男人漫长而痛苦的赎罪。
风吹过,新种的栀子花苗轻轻摇曳。
周骁最终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尘归尘,土归土。
所有的爱恨痴缠,痛苦悔恨,似乎都随着这一捧黄土,归于沉寂。
第二十章:如果……(终章)
很多年以后。
小镇的墓园依旧安静。林晚的墓碑前,总是定期更换着新鲜的栀子花。而她旁边那座无名的墓冢上,那棵栀子花苗已经长大了不少,枝叶郁郁葱葱。
一个穿着素雅、气质温婉的年轻女子,牵着一个四五岁、眼睛像黑葡萄一样漂亮的小女孩,站在林晚的墓前。
女子是当年受林晚所托,保管日记的那位大学同学。小女孩是她的女儿。
“妈妈,”小女孩指着旁边的无名墓冢,好奇地问,“这个坟包里,睡着的是谁呀?为什么没有名字和照片呢?”
女子看着那座无名的坟墓,眼神复杂,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女儿的头:“他啊……是一个做了错事,然后用了一辈子去后悔的叔叔。”
“做错了事,说对不起不就可以了吗?”小女孩天真地问。
女子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些许感伤:“有些错事,是没办法用‘对不起’来弥补的。”
她将一束洁白的栀子花,轻轻放在林晚的墓碑前,看着照片上好友永远定格在青春年华的笑脸,柔声说:“晚晚,我们来看你了。一切都好,勿念。”
小女孩学着妈妈的样子,也笨拙地对着墓碑鞠了一躬,奶声奶气地说:“晚晚阿姨,你好呀。旁边的叔叔,你也好呀。”
一阵温柔的春风吹过,拂动了女子额前的发丝,也吹得两座墓旁的栀子花叶,沙沙作响。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斑驳的光影中,仿佛交织出了两个模糊的身影。
一个穿着干净的白裙子,笑容温软。
一个穿着笔挺的黑西装,眼神沉静。
他们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静静地站着,对视着。
仿佛跨越了漫长的时光与生死。
没有言语。
没有靠近。
也没有……再分离。
来源:滑稽小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