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多收1%的钱,就能让年轻人爱上我的酒?”73岁的史蒂夫·莱德森(Steve Ledson)站在自家那座法式诺曼底风格的城堡酒庄前,看着眼前四百多位葡萄酒俱乐部的会员,心里咯噔一下。他瞥了一眼身边的太太,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天啊,这些人,都老了!”
“多收1%的钱,就能让年轻人爱上我的酒?”73岁的史蒂夫·莱德森(Steve Ledson)站在自家那座法式诺曼底风格的城堡酒庄前,看着眼前四百多位葡萄酒俱乐部的会员,心里咯噔一下。他瞥了一眼身边的太太,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天啊,这些人,都老了!”
这感觉就像一场热闹派对快要散场,音乐还在放,但最闹腾的那群人早就走了。索诺玛的葡萄酒行业,就卡在了这么个尴尬的节点上。以前捧场的婴儿潮一代,消费力渐渐退潮,而Z世代的年轻人,对杯中那抹深红似乎没什么感觉。雪上加霜的是,过去三十年葡萄园扩张得太猛,种了太多葡萄,一场疫情下来,直接把所有问题都摆上了台面。
就在大家愁眉不展的时候,行业里几个领头人想了个“妙招”:涨价。具体点说,就是每笔葡萄酒消费,不管是买酒还是品鉴,都多收1%,他们管这叫“新税”。这笔钱,据说一年能凑出四百万美元,专门用来搞集体营销,把游客和年轻人拉过来。
这主意一出来,整个索诺玛都炸了。几百个酿酒师在网上联名反对,这事儿甚至闹上了《华尔街日报》。想拉新客,最好的办法是涨价——这话听着就像个笑话,可现在,索诺Mǎ的酿酒师们就得面对这么个现实。
支持者觉得这不算什么。农舍酒店(Farmhouse Inn)的老板乔·巴托洛梅(Joe Bartolomei)就说得轻巧:“一瓶100美元的酒,多收1%,跟鸡蛋牛奶涨价根本不是一回事。”可他似乎忘了,葡萄酒不是生活必需品,更何况,不是所有人都对那几块钱无所谓,特别是那些本就兴趣不大的年轻人。
莱德森一肚子火。疫情以来,他酒庄的销量本就在下滑,最贵的酒标价250美元一瓶,品酒体验也要150美元一位。“再加上这个税,价格就更高了,这主意简直糟透了!”美国葡萄酒协会的数据显示,疫情后,中小型酒庄的利润本就降得厉害,再添一根稻草,谁知道会压垮谁。
索诺玛谷葡萄种植者协会的CEO卡丽莎·克鲁斯(Karissa Kruse)倒是对那四百万美元的营销费充满期待。她计划在西雅图、拉斯维加斯这些城市打广告,吸引坐飞机来的游客,还拿圣塔芭芭拉举例。人家疫情时用州政府给的75万美元,在洛杉矶打出“法国西边,洛杉矶北边”的口号,效果不错。可别人的成功,哪是那么容易复制的。
八月初的酿酒师大会上,几十个人当场发难,说这个新费用对那些主要靠品酒室卖酒的小酒庄冲击最大。最终,这个方案只能暂时搁置。
当然,也有人不想跟着卷,琢磨别的路子。克拉里斯酒庄(Clarice Wine)的老板亚当·李(Adam Lee)就想搞社交媒体。他模仿泰勒·斯威夫特(Taylor Swift)的风格,搞了个“索诺玛女孩的生活”活动,在Instagram上发女酿酒师在葡萄园击掌的视频,配上“嘿,姑娘!”“嘿,闺蜜!”的口号。
想法挺好,可现实很骨感。泰勒·斯威夫特有2.82亿粉丝,而他这个账号,忙活半天,粉丝数停在了106。亚当自己也承认,光换个视频风格没用,年轻人到底要什么,他们好像还没搞明白。
其实,有些产区已经找到了感觉。东湾的利弗莫尔谷(Livermore Valley)也搞了个“葡萄酒改善区”,统一收2%的费用营销,一年凑55万美元,专门吸引硅谷和圣何塞的游客,销量稳稳的。今年,那里年轻游客的比例还涨了不少。俄勒冈州的产区去年也搞了个“年轻酿酒师扶持计划”,线上直播,线下跟音乐节合作,年轻顾客消费比例涨了20%。
这些例子都在说,路不止一条。澳大利亚的酒商甚至推出了375毫升的小瓶装果味葡萄酒,刚好够年轻人喝个新鲜。思路一换,天地宽。
在莱德森的城堡里,一位42岁的旧金山顾客迈克尔·潘(Michael Phan)和他妻子正在品酒,他觉得:“只要不太离谱,为了酒庄能继续经营,能打响名气,多花点钱也没啥。”
可他不是索诺玛真正要搞定的Z世代。索诺玛的酒庄主们还在为那1%争论不休,殊不知,那群他们真正想抓住的年轻人,可能正举着一杯精酿啤酒,压根就没想过要走进这扇门。
来源:甜点党GPk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