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同一盏灯下,一边是阿尔茨海默的遗忘曲线,一边是明朝心学的记忆复活——这画面怎么看都像他自己的人生隐喻:想留住的留不住,想拍完的拍不完。
68岁的张黎,最近把横店摄影棚的灯调成了病房走廊的亮度。
灯一亮,他先给母亲量血压,再回监视器前拍王阳明的“龙场悟道”。
同一盏灯下,一边是阿尔茨海默的遗忘曲线,一边是明朝心学的记忆复活——这画面怎么看都像他自己的人生隐喻:想留住的留不住,想拍完的拍不完。
圈里人私下说,张导这次“复出”有点狼狈:平台只肯给S-评级,预算被砍了15%,理由是“历史正剧不挣钱”。
换作十年前,他能把剧本摔对方脸上;现在他只是把烟掐灭,说一句“能拍就行”。
钱紧,人也紧。
哥哥把他告了,说老妈的进口药一个月三万八,不能光一个人扛。
法院调解那天,张黎穿着拍摄用的旧羽绒服就去了,袖口磨得发亮,像道具组随手捡来的。
哥哥在庭上抖出他投资民宿失败、押房本贷款的细节,他一句话没回,只递过去一张缴费单:去年一年,老妈的病房他跑了四十七趟,哥哥去了三趟,还都是护工代签字。
情史这边,宋佳在柏林的发布会又被问到“张黎”两个字。
她没黑脸,也没打太极,只说“年轻时把创作分歧当人生分歧,现在懂了,不是一路人,戏也演不到一块去”。
记者追问“遗憾吗”,她笑了一下,“戏拍完了,剪好了,上映了,就不遗憾了”。
这话传到横店,张黎盯着监视器里陈坤的特写,自言自语似的嘟囔:演不到一块也正常,嘉靖和万历还隔着好几代呢。
旁边副导演没敢接茬,只把通告单又往后挪了半小时——老习惯,他得先陪老妈把药吃了,再回来拍“知行合一”。
剧组财务偷偷算过账:张黎为了省一天三万的场地费,把原本十天的宫廷大戏压到三天拍完;转头又给老妈病房升级成单间套房,一天两千二,眼都不眨。
更离谱的是道具间里那台老式摇椅,木头都裂了缝,他非得从老宅搬过来,说“我妈认这个”。
椅子的位置正对病房小电视,护士每天推她经过,她伸手摸一把,情绪就能稳到晚上。
有人笑他迂,他说你们拍的是王阳明,我演的是“儿子”,都不容易。
业内开会,年轻制片人把PPT翻得飞快,大数据、Z世代、竖屏短剧……张黎听得犯困,掏出手机给护工发语音:今天阳光好,把我妈推到院子里,别忘戴帽子。
语音发完,他抬头看见大屏上写着“历史剧已死”,忽然乐了,像找到彩蛋的小孩——
“死就死吧,我先把我妈今天哄开心了,再回来给它上坟。
”
散会电梯里,两个95后编剧小声八卦:张黎过时了。
电梯门合拢前,他侧身挤进去,按下B1,顺口接话:
“过时的人记得住嘉靖十五年的粮价,你们记得住上周的热搜,各记各的,不冲突。
”
车库冷风一吹,他裹紧那件袖口磨破的羽绒服,背影瘦得像景片后面撑场景的木头杆子,一掰就断,却硬撑着没倒。
《阳明传》拍到最后一场“天泉证道”,他让陈坤站在真山真水的雨里,不打伞,不借位,一条拍足四十分钟。
收工后,陈坤裹着保温毯发抖,问他图什么。
张黎望着远处渐暗的天色,慢悠悠地说:
“我妈昨天又问我,‘你是不是还在拍那个大明’?
我说是。
她点点头,说‘好好拍,别糊弄’——她以为我一直都在拍同一部戏。
”
“我就想,这辈子要是能把这一部‘大明’给她拍完,也算没糊弄。
”
雨停了,场务递上姜汤,他摆摆手,先给老妈拨视频。
画面里,老太太对着手机皱眉,认不出儿子,却指着屏幕里湿漉漉的片场说:
“这地方,我来过。
”
张黎一下就红了眼,像终于拿到迟来的好评。
来源:花丛中游戏的伙伴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