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本故事分为上中下三阙,进主页可查看)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本故事分为上中下三阙,进主页可查看)
第 1 章
夜里十一点,窗外的夜色浓得化不开,房间里的空气还没从刚才的沉默里缓过来。
温以宁眼睛紧紧闭着,额角的冷汗没干,顺着鬓角往下滑了一小截。她喉结滚了滚,哑着嗓子先开了口:“三年到了,我们离婚吧。”
床沿边,谢淮钧刚撑着身子要去冲澡,听见这话脚步猛地顿住,回头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错愕:“你说什么?”
“我说离婚。” 温以宁慢慢睁开眼,直直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眸子,“现在谢云集团全在你手里,谢家的那些东西你也稳稳拿到了,没必要再把我困着了吧?”
谢淮钧扯了扯嘴角,一声嗤笑带着点嘲讽:“你倒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所以呢?什么时候去民政局?” 她没接他的话茬,只盯着核心问题问。
男人没吭声,只是直起身。宽肩窄腰的身形上还挂着没干的汗珠,浑身的荷尔蒙味儿浓得让人发晕。可他没往浴室走,反而转身 “砰” 地一声摔门走了,那声响震得墙面都似晃了晃。
温以宁攥着被子的手紧了又紧,过了好一会儿,指节才慢慢松开。脑子里还是晕乎乎的,一闭上眼,谢淮钧那张俊得让人记一辈子的脸就来回晃,怎么都挥不开。
这三年,除了履行夫妻该做的事时,她能稍微触碰到他的温度,其余时候,他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以前他俩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得跟一个人似的,结果就因为一场没说开的误会,闹到后来连话都少讲,偏偏还得凑在一起当夫妻、同床共枕 —— 谁能知道,这一千多个日夜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现在好了,三年期限到了,当初答应的事也做完了,她总得冲破这笼子,给自己找条新出路。
三天后,民政局门口。
温以宁身子本来就单薄,站在冷风里更显得弱不禁风。她从早上等到快天黑,眼看着民政局就要关门了,那辆眼熟的黑色宾利才慢悠悠开过来。
看着谢淮钧迈着长腿走近,她撇了撇嘴,声音压得低:“我还以为你要爽约呢。”
谢淮钧薄唇抿了抿,抬手示意了一下。跟在他身后的律师立刻上前,手里还拿着一叠文件,语气恭敬:“温小姐,这是谢总准备的财产分割文件,您在这儿签字就行。”
温以宁扫了一眼文件内容 —— 里面又是市中心的豪宅,又是限量款的豪车,还有不少现金。倒还真大方。
“先不说你当初冤枉诗雯那事儿,” 谢淮钧开口,声音比门口的冷风还冻人,“好歹你这三年也算配合,我才能拿到谢家的一切。跟你过了三年,这点东西当补偿也不算过分。”
温以宁皱了皱眉,脸颊有点发烫。关于当年那误会,她早就没力气辩解了,多说一句都觉得累。
旁边的律师听得尴尬,赶紧清了清嗓子打圆场。
其实最开始,温以宁是不想要这笔钱的 —— 人活着总得争口气,哪能要这种带着羞辱的补偿。可听完谢淮钧这话,她突然改了主意。
“你说得也对,” 她一把扯过文件,随意翻了两页,语气带着点调侃,“安安分分跟你过了三年,拿点补偿确实应该。不过这点东西对你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吧?没想到富得流油的谢云集团总裁,抠门得跟铁公鸡似的。”
话落,她把文件塞进包里,转身就往民政局台阶上走:“快点吧,别耽误人家工作人员下班。”
谢淮钧站在原地,薄唇抿得紧紧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黑沉沉的像要下雨。旁边的律师瞅着老板这脸色,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俩是今天最后一对办离婚的,手续办得倒快。拿着离婚证的那一刻,温以宁回想这三年的豪门生活,总觉得跟做梦似的,虚得很。
走出民政局大门,她本来还想回头说句 “以后两不相欠” 之类的话,结果谢淮钧连停都没停,径直下了台阶,头也不回地往车边走。
宾利扬长而去的时候,温以宁瞥见副驾驶座上坐着的温若星 —— 对方正对着她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笑,眼里的炫耀藏都藏不住。
真是难为她了,居然能耐着性子等三年,处心积虑地黏在谢淮钧身边。
手机突然响了,把她的思绪拉回来。她低头一看,是医院的号码,赶紧接起:“喂,陈医生?我外婆怎么了?什么?!好,我马上过去!你们一定要尽力救她!”
挂了电话,温以宁立刻冲到路边拦车,心脏跳得飞快,满脑子都是 “外婆不能有事”。
可还是晚了一步。
等她急急忙忙跑到医院手术室门口时,正好看见护士推着一张病床出来 —— 病床上盖着白布,下面的轮廓,她再熟悉不过。
“温小姐,对不起。” 主治医生走过来,语气带着歉意,“老人家年纪大了,多器官衰竭,我们已经尽力了……”
温以宁没说话,脚步发飘地挪过去,伸手掀开了白布的一角。看着外婆脸上凝固的、毫无血色的憔悴模样,一股钻心的疼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这世上,她最后一个亲人,也走了。
“温小姐,您节哀…… 温小姐?温小姐!” 护士见她身子晃了晃,赶紧伸手去扶。可还没等安慰的话说出口,温以宁眼前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温以宁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你醒啦?” 护士走过来,手里拿着病历本,皱了皱眉,“你怀孕了,你家里人呢?让他们过来好好照顾你。”
怀孕?!
温以宁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三年来,她每次都算着日子吃避孕药,怎么可能怀孕?而且偏偏是在她跟谢淮钧离婚的这天!
“护士,会不会…… 弄错了?” 她嗓子干得厉害,说话都有点费劲。
“不会错的,” 护士看着她的表情,大概猜到她不想留这个孩子,语气软了点,“你要是不打算要,尽早做掉对身体伤害小些。”
温以宁没再说话,沉默了好久,才慢慢摸出手机。妈妈早就不在了,爸爸被外面的女人迷了心,根本不管她死活,最疼她的外婆今天也走了 —— 她现在就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可谁能想到,老天爷倒在这时候给了她个孩子。
要!怎么能不要!这是她现在唯一的亲人了。
八个月后,深夜的医院病房里,几声又轻又弱的婴儿哭声把安静打破了。
温以宁顺产生了三胞胎!
医生抱着其中最小的那个宝宝走过来,语气带着点凝重:“温小姐,这个宝宝只有两斤重,肺还没长好,得立刻送保温箱。后续的治疗费…… 估计得不少钱。”
多胞胎、早产、还有并发症…… 三个宝宝都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一个都舍不得丢。可想要孩子活下去,她只能咬着牙做决定。
“医生,” 她声音虚弱却坚定,“你打这个电话 —— 他能救孩子。”
第 2 章 与女儿的第一次偶遇
四年后,机场。
温以宁带着双胞胎儿子刚出闸口,就听见闺蜜费雪在不远处喊:“以宁!这儿这儿!”
她抬手跟费雪打了个招呼,赶紧推着行李车走过去。
“我的天!这俩小帅哥儿也太可爱了吧!” 费雪冲上来,伸手就把俩小家伙的脸捧住,一人亲了一口,那声响听得人都脸红,“快让姨姨好好亲亲!”
坐在行李车上的温景琛和温景然动作一模一样 —— 皱着小眉头,伸手擦了擦脸,语气嫌弃:“姨姨你口水都蹭我脸上了!”
“什么姨姨?叫费姨!” 费雪佯装生气,又捏了捏俩孩子软乎乎的脸蛋,“不许跟你妈学,没大没小的!”
温以宁伸手拍掉她的手,无奈道:“你轻点,孩子脸都要被你捏肿了。”
“谁让他们长得这么招人疼!” 费雪笑着,又揉了揉俩孩子的头发,“好了好了,先上车,有话车上说。”
两人带着行李和孩子往停车场走,费雪凑到温以宁耳边,压低声音调侃:“虽然谢淮钧是个渣男,但不得不说,这基因是真的好 —— 你看这俩小子,跟他长得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帅得犯规!”
温以宁瞥了她一眼,没接话,心里却轻轻叹了口气。
四人刚出电梯,转身往停车区走,他们身后的电梯也 “叮” 地一声到了。一个穿黑西装的保镖先出来,按下了上行键,后面跟着一群人,簇拥着中间的谢淮钧。
谢淮钧气场特别强,眼神冷得让人不敢靠近,可他怀里却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倒冲淡了点他身上的冷劲儿。
那小丫头看着也就三四岁,皮肤白得像瓷娃娃,五官精致得跟混血儿似的,就是脸色有点苍白,看起来没什么力气。
见谢淮钧盯着某个方向不挪眼,小丫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然后伸手就拧住了他的耳朵,声音又软又糯,却带着股小脾气:“哼!你抱着我还看别人,希希生气啦!怎么哄都不好的那种!”
谢淮钧本来冷着的脸一下子就软了,还带着笑,伸手捏了捏女儿的小鼻头:“鬼丫头!谁跟你说爸爸看别人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你还骗我!” 谢雨希举起小手,比划着自己的大眼睛,模样娇憨。
“谢总,电梯到了。” 保镖提醒了一句,伸手拦着电梯门。
“嗯。” 谢淮钧应了声,抱着女儿往电梯里走时,还是忍不住又看了眼刚才温以宁走的方向。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才那个女人的背影,像极了…… 四年前 “死” 在产床上的温以宁。
停车场里,温以宁把俩儿子在后座安顿好,才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
“费费,这四年真的多亏你了。” 她语气真诚 —— 要不是费雪帮忙,她当年根本跑不出来,更别说把俩儿子养这么大。
费雪是富家千金,温、费两家本来就交好,她们俩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四年前,要不是费雪帮她弄了假的死亡证明,还偷偷给她凑了钱,她早就被谢淮钧找到了。这几年,也是费雪在国内帮她盯着小女儿的情况,让她能稍微安心。
“跟我客气什么!” 费雪摆了摆手,又坏笑着看向后视镜,“不过你要是真想谢我,不如把你儿子过继一个给我?这样我就不用被逼着相亲结婚了,多好!”
温以宁丢了个白眼过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儿子金贵着呢,可不给你当‘工具人’。”
玩笑归玩笑,温以宁早就给费雪准备了礼物。她从包里拿出一个锦盒,递过去:“呐,专门给你设计的首饰,世上就这一套,你看看喜欢不。”
费雪低头一看,眼睛瞬间亮了 —— 锦盒里的首饰以 “冰雪” 为主题,耳坠和项链都是碎钻拼成的雪花形状,在灯光下闪着光,正好呼应她的名字 “雪”。
“哇!也太好看了吧!专门给我做的?” 费雪拿起项链比划了一下,笑得合不拢嘴,“这待遇,跟欧洲皇室贵族也差不多了吧!”
看着费雪开心的样子,温以宁也松了口气。
费雪哼着小曲发动车子,温以宁靠在副驾驶座上,脸上的笑意却慢慢淡了,语气也沉了下来:“你最近见过希希吗?”
“见过啊,上个月谢淮钧还带着她去我爷爷的八十大寿宴了。” 费雪点头,语气软了点,“那小丫头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眼睛、鼻子都像,嘴还特别甜,见人就喊‘爷爷好’‘奶奶好’,跟她那个冷冰冰的爹一点都不像。”
顿了顿,费雪看出她的担心,又补充道:“你放心,希希的手术肯定没事。谢淮钧把她宠得跟眼珠子似的,请的都是全球顶尖的医生,肯定能把她肺上的老毛病治好。”
“我知道,可我还是不放心。” 温以宁叹了口气。
当年生下三胞胎,最小的希希因为早产,肺部有严重的问题,随时可能有危险。她那时候没钱没能力,只能把希希交给谢淮钧 —— 只有他有足够的钱和资源,能让希希活下去。
这四年,她没有一天不想希希,可她不敢回来,更不敢见谢淮钧。直到前阵子听说希希要做个大手术,她实在放心不下,才冒着风险回国 —— 哪怕只能远远看一眼,她也想在女儿最关键的时候,离她近一点。
“我已经帮你把住的地方安排好了,离你要开的工作室也近,明天你就能去看。” 费雪转移话题,不想让她太焦虑。
“嗯,谢了,后面的事我自己来就行。” 温以宁刚说完,手机就响了。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时语气礼貌:“王先生您好,我刚下飞机…… 是吗?这么巧?不用麻烦您了…… 明天见面?可以的,您把地址发我就行…… 好,明天见。”
挂了电话,她忍不住吐槽:“说出来你都不信,我那个难缠的客户居然也在机场,还说要顺路载我去市区。”
“哦?哪个客户这么大面子,能让我们‘宁大师’跨国过来见?” 费雪好奇 —— 温以宁现在是国际知名的珠宝设计师,一般客户根本请不动她,除非是开了天价。
“谁知道呢,” 温以宁撇撇嘴,“要不是想着回来看看希希,顺便接这单生意,就冲他改方案改了八遍、还非要我亲自来沟通的毛病,我才懒得伺候这种‘大爷’!”
第二天,温以宁把俩儿子丢给费雪带半天,自己开着费雪的玛莎拉蒂去了君皇国际酒店 —— 跟那个难缠客户约在这儿见面。
刚进酒店大堂,一个彩色的小皮球 “咕噜噜” 滚到她脚边。她下意识弯腰捡起来,还没起身,就听见一个软乎乎的小声音:“阿姨,谢谢你,这是我的皮球。”
温以宁抬头,看清眼前的小丫头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 粉雕玉琢的脸蛋,跟她小时候一模一样的眼睛,不是希希是谁!
“小姐你怎么又乱跑呀!” 她还没回过神,一个女佣快步走过来,把谢雨希抱起来,语气带着点无奈,“走啦,爸爸还在等我们呢。”
“麻麻……” 被女佣抱着转身时,谢雨希突然伸着小手往后抓,眼睛盯着温以宁,小声嘟囔了句 “妈妈”。声音太轻,女佣没听见,连温以宁自己都差点以为是错觉。
温以宁猛地回神,快步追上去:“等等 ——”
可她刚走两步,俩高个子保镖就立刻挡在她面前,语气严肃:“女士,请您别过来!”
温以宁还想再往前,心脏却突然一紧 —— 谢淮钧肯定就在附近,她不能被发现!
四年前,她已经 “死” 了,是 “产后大出血没救过来”。要是现在被谢淮钧认出来,他肯定会查当年的事,一旦知道她还藏着景琛和景然,以他的性子,肯定会把俩儿子抢走的!
思及此,温以宁看着谢雨希被女佣抱走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忍着心里的疼,慢慢转身,快步离开了大堂。
第 3 章 白莲花上线
温以宁这会儿心乱如麻,满脑子就怕撞上谢淮钧,只想赶紧溜之大吉。可这念头刚冒出来,兜里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
“阮小姐,您到地方了没啊?我们老板日程排得满,您可得抓紧点!” 电话里是客户王先生的催促声。
阮清 —— 这是她现在用的名字。姓随了妈妈,“清” 字是想提醒自己,凡事得拎得清,做人也得干干净净。
温以宁满是歉意,支支吾吾地说:“王先生…… 我正想跟您说呢,我这边临时出了点事,实在走不开,咱们能不能约下次啊?”
“哎哟,您这可不行啊!咱们都说好的,临时放鸽子多不合适啊?” 那头的王先生明显慌了,“我们老板本来就忙得脚不沾地,为了见您还推了好几个会呢!您这突然爽约,我非得挨骂不可!”
温以宁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几秒还是答应了:“那行吧…… 实在对不住,我现在就上去。”
“哎好嘞好嘞!” 电话里的男人明显松了口气。
挂了电话,温以宁心里有点发虚,跟做了亏心事似的 —— 她从包里翻出墨镜戴上,还特意低着头,用长发挡了挡脸,这才磨磨蹭蹭走向电梯。这么看,那个客户老板怕是个不好对付的主儿,连底下办事的人都这么战战兢兢。她在心里嘀咕:等会儿见面能顺利最好,要是谈不拢,这单生意不接也没啥。
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温以宁刚走出电梯,就看见 888 总统套房的门开了 —— 这房号好找得很。
门里走出来个女人,正对着电话撒娇:“妈,您放心,淮钧特意推了好几个会陪我,就等那个设计师过来呢。”
这声音、这名字,温以宁瞬间绷紧了神经 —— 是温若星!她盯着眼前打电话的女人,脑子跟被雷劈了似的:难道…… 那个难搞的客户,居然是温若星?还跟谢淮钧在一起?!
女人挂了电话转身,温以宁刚好从她跟前走过。那一瞬间,要说心里没点慌、没点波澜,那是骗人的。可不管心里多乱、耳朵里多嗡嗡响,她脸上还是一副淡定的样子 —— 藏在墨镜后的眼睛悄悄扫了眼门牌号,888,没跑了。这么说,这俩人还真是她的 “大客户”。
呵,真是造化弄人。
温若星压根没认出擦肩而过的温以宁,推门进了套房,就对着已经等得不耐烦的谢淮钧撒娇:“淮钧,等会儿忙完,中午吃点啥呀?”
“我没什么偏好,看希希想吃啥。” 男人眼皮都没抬,语气淡淡的。
温若星指甲都快掐进掌心了,脸上却挤出一副温顺的笑,顺着他的话点头。
就在这时,谢淮钧抬腕看了眼表,语气明显沉了下来:“王城,人怎么还没来?”
他的时间金贵得很,这世上能让他等的人,除了他那像小天使似的宝贝女儿,再也没第二个了!
王城吓得一哆嗦:“谢总,我刚打电话催过,她已经到了 ——” 话没说完,手机又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跟抓着救命稻草似的:“谢总,肯定是她到了,我出去接一下!”
可手还没碰到门把手,王城的声音突然变了调:“啥?您走了?阮小姐,我们可是都交了定金的啊……”
电梯里,温以宁的声音冷静得很:“按合同来,我会赔三倍定金,稍后让助理把钱打给您,实在对不住。”
“不是阮小姐,这不是钱的事儿啊 ——”
“真没办法,麻烦您跟老板说,让他再找别人吧!” 话落,温以宁直接挂了电话。
门后的王城僵在原地,脑门都冒冷汗了。他慢吞吞转过身,对上谢淮钧冷冰冰的眼神,结结巴巴地说:“谢总…… 那位阮小姐说,这单生意她不接了,愿意赔三倍定金。”
男人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温若星猛地站起来:“怎么回事啊?她都特意从国外飞回来,现在说不干就不干了?”
王城头皮发麻:“我…… 我也不知道为啥啊……”
谢淮钧站起身,就说了两个字:“走了。”
“淮钧!” 温若星赶紧拉住他,带着央求的语气,“你让人查查啊!她都回国了,为啥突然反悔?”
“卡给你。” 男人从钱包里抽了张卡递过去。
温若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 这是让她自己去买东西散心。可她不甘心,又放软了声调:“淮钧,你不知道,她的设计现在在欧洲可火了,想约都约不到!我们好不容易才把她请回国的……”
话没说完,套房门突然被推开,还没进门就听见小孩哭的声音。谢淮钧一看见女儿,前一秒还冷着脸让人发怵,下一秒就满脸温柔地接住从保姆怀里扑过来的小家伙。
“怎么了这是?” 看见女儿挂着眼泪,谢淮钧心疼得不行,转头问保姆。
保姆紧张得声音都抖了:“我也不清楚…… 大小姐在楼下玩球,本来好好的,突然就哭了,嘴里还念叨着啥,我没听清……”
“肯定有原因,她不会平白无故哭的。” 谢淮钧丢下一句话,抱着女儿回到沙发,把小丫头放在腿上,拿棉柔巾轻轻擦她的眼泪。
“希希不哭了,跟爸爸说,谁欺负你了?爸爸帮你找他算账!” 男人说着最狠的话,做着最温柔的事。
谢雨希哭得小身子一抽一抽的,肉嘟嘟的小手搂着爸爸的脖子,哽咽着说:“希希…… 希希看到妈妈了…… 是真的妈妈,不是照片里的……”
谢淮钧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旁边的温若星压着心里的嫉妒,走过去柔声说:“希希…… 你瞎说什么呢,哪来的妈妈呀。”
“我没瞎说!就是妈妈!” 谢雨希带着点小脾气怼了温若星一句,又往爸爸怀里蹭了蹭,“爸爸爸爸,我们去找妈妈好不好?妈妈就在楼下…… 妈妈好漂亮,比照片还好看呢……”
看着女儿水汪汪的大眼睛,谢淮钧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她,何况只是找个人。他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好,爸爸陪你去找,宝贝不哭了好不好?”
对待女儿的温柔耐心,和刚才对温若星的冷漠,简直是天差地别。话刚说完,他就抱着女儿起身,径直往门外走。
温若星急了,再也装不出温顺的样子:“淮钧!小孩子随口乱说的,你怎么还陪着她瞎闹啊?温以宁四年前就已经 ——”
话没说完,她突然闭了嘴 —— 谢淮钧回头盯着她,眼神跟刀子似的锋利。
第 4 章 冤家路窄又相逢
“若星,别以为你对谢家有恩,就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谢淮钧终于多说了几个字,可每一个字都带着警告。
“我……” 温若星看着他这说变就变的态度,心跳得飞快,浑身都有点发颤,“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了。”
谁都知道,谢雨希是谢淮钧的命根子,连半句不好听的都不能说。
男人转头走出去,脸上又堆起了温和的笑,连背影都看着软和了不少:“宝贝,爸爸快点走,咱们去找妈妈。”
“爸爸快点!再快点!” 谢雨希在他怀里催着。
在谢淮钧心里,就算女儿是胡言乱语,他也愿意陪着疯。不就是找妈妈吗?哪怕那个人根本不可能存在,只要能让女儿开心,他都乐意。
温若星看着父女俩浩浩荡荡离开的背影,气得使劲跺脚。她恨得牙痒痒:这么多年,就因为这个小丫头不待见她,她连个名分都捞不着;还因为父女俩总黏在一起,她连谢淮钧身边都挨不近。
还有温以宁那个女人!都死了四年多了,还阴魂不散!到底有什么法子,能把这个小丫头弄走,还不让谢淮钧起疑心?
温若星琢磨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掏出手机点开了微信。
————
“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住呀?” 谢雨希像只小树懒似的挂在谢淮钧胳膊上,脆生生地问。
她嘴里的 “壮壮哥”,是家族里一个表姐的孩子,比她大一岁,名字普通但好记。
谢淮钧笑着刮了刮女儿的小鼻头:“爸爸陪你睡觉不好吗?”
“可是爸爸要结婚了呀…… 他们都说,爸爸结婚了就要陪别人睡觉了,那希希就好可怜啦,得自己一个人睡觉,还会做噩梦的……”
男人的脸色沉了沉,转头问旁边的保姆:“这话是谁说的?”
保姆吓得一哆嗦:“可…… 可能是家里佣人开玩笑,被…… 被大小姐听见了。”
“阿全。”
“在。”
“回头去查一下。”
“明白,谢总。” 叫阿全的保镖立刻点头 —— 他知道,这事查清楚后该怎么处理,只是先生当着大小姐的面,不好明说。
电梯到了一楼,谢淮钧一转脸又笑了,语气软得不行:“爸爸不陪任何人,只陪希希宝贝,陪到爸爸没法陪你的那天为止。”
“噢!太好了!” 小丫头欢呼了一声,可没过两秒又皱起眉,“什么叫…… 陪到没法陪的那天呀?是不是说,爸爸还是要丢下希希呀……”
四岁的谢雨希因为早产,个子比同龄孩子小些,可智商情商却高出不少,特别机灵。
“傻丫头,等你长大了,爸爸就不能陪你了。”
“为什么呀?”
“嗯…… 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好吧……”
父女俩一边聊一边穿过大堂,谢雨希刚噘着嘴应了一声,突然眼睛一亮,指着前方喊起来:“妈妈!是妈妈!”
谢淮钧顺着女儿指的方向看过去 —— 酒店门口廊下,一个女人刚坐进车里,门童还帮她把车门关上了。那个背影,让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熟悉的画面 —— 昨天在机场看到的那个女人!
心里猛地一紧,谢淮钧也说不上来这会儿是什么感觉。接连两次莫名撞见,难道就只是巧合?这世上真有长得这么像的人?
“爸爸爸爸,快点追呀!是妈妈!” 谢雨希在他怀里蹦跶着催,男人眼神紧绷着,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可等他们跑到门口,那辆玛莎拉蒂早就开远了。
驾驶室里的温以宁,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开车离开门廊时,下意识看了眼车外的后视镜。这一眼,她的眼睛和心一下子就被镜子里的画面揪紧了 —— 是谢淮钧!还有希希!
后视镜里的父女俩越来越小,温以宁的心跳得飞快,耳朵里嗡嗡作响。怎么回事?看这架势,他们好像是专门出来找自己的?谢淮钧难道发现什么了?
“爸爸…… 那就是妈妈,我没骗你吧?你快让人去追啊!我要妈妈!我才不要若星阿姨当我的后妈!童话故事里都说了,后妈会给漂亮的小姑娘喂毒苹果,好吓人的!” 谢雨希急得拍着爸爸的脸,小嘴不停说着。
可谢淮钧却一动不动地盯着远去的车尾,脸色沉得厉害,眼神里藏着化不开的深暗。
“阿全。”
“在。”
“你们刚才看到那个女人了吗?”
阿全赶紧解释:“大小姐玩球的时候,球滚到一个人跟前,好像…… 就是那个女人。”
“好像?”
阿全低下头,有点愧疚:“属下…… 就只注意到是个女人,当时她还想追过来,我们以为是坏人,赶紧拦住了。属下光顾着大小姐的安全,没…… 没仔细看她的脸。”
在阿全这种直男眼里,再好看的女人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哪会特意记脸。
谢淮钧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阿全的头垂得更低了,结结巴巴地说:“下…… 下次属下一定注意,看女人多看看脸……”
“爸爸!我跟你说话呢!” 谢雨希急了,一巴掌拍在男人脸上,还挺响。
谢淮钧这才回过神,赶紧哄女儿:“好,爸爸让人去找,一定帮你找到妈妈。” 转头又对特助说:“王城,去查一下那个车牌号。”
“好的谢总。”
————
温以宁一边开车,一边赶紧给闺蜜打了电话:“费费,我撞见谢淮钧了,还有希希!”
“啥?” 正在家里应付两个小祖宗的费雪,一听这话吓了一跳,赶紧拿着手机躲到阳台,“怎么回事啊?他们看见你了吗?”
“没…… 我碰到希希了,她好像感觉到什么似的…… 然后就带着谢淮钧出来了,不过我溜得快,没跟他们正面碰上。” 温以宁把刚才的事简单说了一遍,语气里满是担心,“你说,谢淮钧会不会起疑心啊?”
“应该不会吧……” 费雪琢磨了一下,又说,“你想啊,你都‘死’了四年了,谁能想到你当年是装死啊?”
温以宁还是不放心:“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费雪回忆起当年的事,“那时候把孩子抱到谢淮钧面前,他又惊又气,还说要找你算账。我跟他说孩子是早产,你生完后大出血,人没了,他一开始也不信,可后来看到医院的记录、殡仪馆的手续,还有你的墓碑 —— 由不得他不信啊。”
说起这个,温以宁就特别佩服闺蜜。当年她想彻底躲开谢淮钧,唯一的办法就是 “假死”,可这事要瞒天过海太难了。幸亏费雪给力,从镇卫生院的手术记录,到殡仪馆的火化证明,再到墓地和墓碑,全给她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想到这些,温以宁稍微安心了点:“嗯,希望他对我‘死了’这件事,能深信不疑。”
“放心吧,就算他真要查,也肯定先找我,到时候我来应付。” 费雪顿了顿,又提醒道,“不过为了安全,你还是先带着俩小子躲一躲。”
“好!”
温以宁本来就特别想女儿,现在又无意间撞见了,看着小丫头那可爱又懵懂的样子,心都要化了,就更牵挂了。这时候让她匆匆离开,她也舍不得,只好先按闺蜜说的做。
第 5 章 夫人没死?
“怎么,你要跑路啊?” 费雪在电话里问。
“不然还能咋办?以我现在的本事,跟谢淮钧对着干,那不就是鸡蛋碰石头吗?我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两个儿子的存在!” 温以宁的语气很坚决。
“我懂你的意思,但你别急啊。” 费雪冷静下来,分析道,“要是他真起了疑心要查,你这一跑,反而显得有鬼了。我觉得当务之急,是先把两个小家伙藏好。”
温以宁琢磨了一下,觉得闺蜜说得有道理:“你这么说也对……”
“就是啊!” 费雪又劝道,“而且他不一定会查啊。你想,当年所有证据都做足了,他就算再怀疑,也没理由觉得你还活着吧?”
“希望是这样……” 温以宁的语气终于松了点。
“放心吧,有我呢!” 费雪拍着胸脯保证,“要是他真来问我,我肯定帮你圆过去。不过保险起见,你还是先带俩小子找个地方避避,等这阵风头过了再说。”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温以宁握着方向盘的手还是有点抖。她太想念希希了,刚才那一眼,小丫头的样子牢牢刻在她心里 —— 粉嘟嘟的小脸,哭起来委屈巴巴的,跟小时候的自己一模一样。
可她现在不能上前,只能远远看着。她怕自己一露面,不仅会打乱现在的生活,还会给两个儿子带来危险。谢淮钧的脾气她太了解了,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当年是装死,还偷偷生了两个儿子,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温以宁深吸一口气,踩下油门 —— 先去找费雪,把两个儿子安顿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
王特助办事效率很高。
谢淮钧刚陪着宝贝女儿吃完午餐,王城已经把所有信息都调查清楚了。
“谢总,那辆玛莎拉蒂是费家大小姐费雪的座驾。属下查了酒店监控,上午十点左右出现在大堂的那个女人,不是费大小姐。”
男人微一拧眉。
王城继续道:“监控镜头有点远,放大后面部看不清楚,电梯里倒是拍得清晰些,可对方带着墨镜,又一直低着头,也看不到五官——哦对了!那个女人到过总统套房外,溜了一圈又走了。”
谢淮钧帮女儿擦拭着嘴角,俊逸的脸庞在听完最后一句话时,眸光明显一沉。
“你的意思是,她就是我们等的那个珠宝设计师?姓……”
“姓阮,阮清。”王城额头上又开始冒冷汗了。
谢淮钧盯着他,几秒后,突然抱住女儿起身,“去找费雪。”
王城快步跟上,脸色困惑:“谢总,难道您真的怀疑……”
谢淮钧没说话,但心里的确疑虑重重。
当年,那女人凭空消失,费雪说她产后大出血死了,虽然所有手续一应俱全,可他总觉得其中有诈!
而今天这么凑巧,开着费雪的车,却不是费雪本人……
关键是,那个身影还如此相熟,他不信世上有这么凑巧的事。
谢淮钧谢唇微挑,抱着女儿健步如飞,斜睨着幽深的眼瞥了王城一下,“你不觉得……这一切过于巧合?”
王城大吃一惊,“您是说,夫人她还活着!”
“她不是夫人了。”
“是……”
谢淮钧坐上车,怀里的小丫头见爸爸脸色有点严肃,白嫩嫩的小胖手捏了捏爸爸的脸,“爸爸,你怎么了……是希希调皮惹你不开心了吗?”
男人立刻笑着安慰:“没有,希希这么乖。”
“嘻嘻,我也觉得。希希乖乖的,麻麻就会回来了。”小丫头娇俏可爱地笑着,自言自语。
谢淮钧没说话,但抱着女儿的大掌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看着女儿精致漂亮的五官,他脑海里浮现出另一张神似的容颜。
四年过去了,他依然不敢相信,那个女人就这样死了,彻底离开了他的世界……
如果让他查出当年一切都是骗局,他一定要狠狠惩罚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
“谢总,到了,就是这里。”宾利停稳,王城下车打开车门。
男人应了句,抱着宝贝女儿下车。
可一只脚刚落地,他突然又顿住。
王城不解:“谢总?”
“不去了,你派人盯着费雪,不要让她发现。”谢淮钧突然改变主意,又坐回车上。
王城一愣,但很快懂了,“是,属下明白。”
当年太太死亡的消息,就是费大小姐带来的,如果她有心隐瞒,现在肯定早就想好了托辞,老板找上门也会被三言两语打发掉。
倒不如,装作没有起疑,让她们放松警惕,自露马脚。
关上车门时,王城忍不住拍马屁:“谢总高明!”
谢淮钧:谢雨希皱皱小眉头,“爸爸,我们不去找麻麻了吗?”
男人温柔地笑,长指细细地拨过女儿柔软的头发,别到耳后,“我们玩个游戏,让麻麻自己出现,好不好?”
“唔?可以吗?”
“爸爸说可以就可以。”
“爸爸好棒!”
“当然。”见女儿笑了,男人脸上的笑也越发温柔宠溺,“宝贝下午想去哪里玩?”
小丫头想了想,“壮壮哥哥要过生日了,希希要给壮壮哥哥买个生日礼物。”
“那……去商场?”
“嗯!”
与此同时,带着双胞胎儿子换了住处的温以宁,也正准备出门给孩子们买些生活用品。
担心闺蜜已经被谢淮钧盯上了,她不敢让闺蜜过来看孩子,只好带着哥俩儿一起出门。
助理潇潇明天就能回国,到时候有个人搭把手,就不用这么窘迫了。
“记住妈妈的话没?商场人多,你们不能乱跑,跟着妈妈!”商场电梯里,温以宁再次叮嘱。
“知道啦,妈妈你都说第五遍了!”弟弟小宙吐槽道。
哥哥小宇纠正:“不!这是第六遍!”
弟弟:“我明明记得是第五遍的。”
哥哥:“呵,你这脑子除了记得吃,还记得别的?”
弟弟:“喂!温轩宇!别以为你比我大两分钟就了不起!我比你高!”
哥哥:“呵呵,那我也是哥哥!快,叫哥哥!”
弟弟:“不叫不叫就不叫!”
温以宁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一手拉住一个扯出电梯:“你俩能不能别吵吵?妈妈头都大了!”
第6章 跟谢淮钧在厕所相遇
母子三人在商场吃了饭,便开始逛街采购。
路过一家乐高旗舰店时,兄弟俩齐齐停住了步伐。
温以宁走出几步又退回来,看了眼店面,无奈:“又想买机器人?”
哥哥连忙问:“可以吗?”
温以宁:弟弟接着游说:“妈妈,我们的玩具一个都没带回来,在家里好无聊的!”
这倒是实话。
助理出差不在身边,她一个人带着俩孩子回国,行李箱空间有限,只能带些必备用品。
“好吧,一人挑一个。”
“耶!”
两兄弟高兴极了,一头扎进乐高店。
温以宁从吃饭时就觉得小腹隐隐作痛,凭经验,她知道是每月必到的亲戚要造访了。
真是倒霉!
“小宇,你把弟弟看好,妈妈去下洗手间,有事给我打电话。”兄弟俩都配了电话手表的,方便随时联系。
盯着乐高眼都直了的哥俩儿连连点头,挥挥手:“妈妈你快去吧,我们不会乱跑的!”
温以宁找到洗手间,看着染血的底裤,欲哭无泪。
好在,商场很人性,格子间里留有电话,可以让前台送生理用品过来。
她只好等着。
乐高店里。
哥哥是拼积木的高手,眨眼便拼出了一个城堡,引得旁边几个小朋友惊叹连连。
谢雨希抱着个泰迪熊,看着造型复杂的积木,腾出小手欢快地鼓掌,“哇……哥哥你好厉害啊!”
温轩宙在一旁,云淡风轻地道:“这算什么,我哥还会拼出比这更复杂的呢!”
“真的吗?”谢雨希扭头看向身旁搭话的小男孩,“咦”了声,又看向拼积木的那个,惊奇,“你俩长得有点像呢……”
“对啊,我们是兄弟!我叫小宙,我哥叫小宇,我俩合起来就是宇宙!厉害吧!”弟弟是个话痨,很快嘚瑟起来。
谢雨希哪里懂宇宙,她只是觉得眼前的哥哥长得好好看,让她有种莫名好感。
“嗯嗯!厉害厉害!”小丫头点头如捣蒜,很捧场。
温轩宇把最后一面小旗帜插上城堡,直起身来拍拍手招呼弟弟,“好了,走吧!去看看妈妈回来没。”
“嗯!”
见两个哥哥要走,谢雨希急了,连忙跟上:“小哥哥,我们能做朋友吗?”
小宇:“我们不认识。”
小宙:“好啊好啊!”
哥俩儿异口同声,但意见相左,而后哥哥白了弟弟一眼,无语。
弟弟嘿嘿笑,为自己辩解:“妈妈教过我们,对女孩子要有绅士风度。”
“你们有麻麻呀,好好啊……”谢雨希满眼羡慕。
“每个人都有妈妈啊,你没有吗?”
小丫头懵懂地摇头。
“那你妈妈呢?”
“我麻麻还没找到,爸爸说,我们要玩个游戏,让麻麻自己出现。”
见小丫头一直跟着他们,小宙好奇问道:“你一个人吗?我们要走了,你小心被坏人抓走噢。”
“我爸爸去洗手间了,管家阿姨去帮我买果汁,我等不住,嘿嘿,就偷偷开溜。”谢雨希说着,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温轩宙突然一声叹息,“我还羡慕你有爸爸呢,我跟哥哥没有爸爸。”
“啊?”谢雨希吃惊,“那你们的爸爸呢?”
“不知道……”
“那你们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吗?”
“也不知道……”摇头。
“那你们好可怜喔!我起码知道我麻麻长什么样子,她好漂亮的!”
“是吗?你有照片吗?”
“有,可是没带……”谢雨希点头又摇头,脑袋瓜儿真忙。
“嘁!没带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温轩宙不服地吐槽,受不了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同情可怜。
“当然是真的!”谢雨希急了,雄赳赳地道,“那要么,我们约个时间一起玩儿,我把我麻麻的照片带出来给你们看看?”
两兄弟还没回应,管家阿姨气喘吁吁地跑来,“哎呀我的小祖宗啊!你怎么眨眼功夫又跑了!吓死我了!”
“容姨,”谢雨希转身,眉眼欢喜,“你看这是我刚——”
她想跟管家介绍新认识的朋友,可管家哪有心思听,一把将她抱起:“快走吧!等会儿爸爸找不到你,老婆子我又要挨训了!”
谢雨希被管家抱起来,只能伸着小手朝后招呼:“哥哥再见,下次我一定把我麻麻的照片带给你们看,她很漂亮的!”
温轩宙笑着指向小姑娘离开的方向,吐槽:“这妹妹是不是傻?我们又不认识,怎么可能还遇上呢?哈哈哈……长得挺好看,就是傻了点。”
温轩宇不客气地附和:“嗯,跟你一模一样。”
————
温以宁等来了卫生巾,终于收拾好自己,忍着隐隐作痛的腹部,洗了手走出卫生间。
抬眸看向镜中,她的视线还没看清自己的脸,目光便被镜中的另一张脸定住!
继而,心跳都失了节律!
是她眼花出现错觉了吗?
镜中的那张脸,男性的脸,英俊的脸,是……谢淮钧?!
与她在镜中对上目光的男人,瞳孔中也溢满震惊!
但很快,他就像接受了这一切似的,缓缓直起腰来,漫不经心地抖落着手上的水,谢唇轻启:“温以宁,果然是你。”
他的直觉没错!
这女人当年诈死!躲了四年,又悄悄回来了!
冷血无情的蛇蝎女!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抛弃不要!他以前怎么没看出,这女人这般狠心绝情?
呵!还躲?
真是老天开眼,没等他大费周章地去找,她竟倒霉地自己送到他面前来了!
熟悉的低沉声调,将温以宁的神智瞬间拉回,她收回目光,掩饰着狂跳的血脉,若无其事地专注洗手。
谢淮钧伫立在侧,见她这般反应,很快明白过来,视线戏谑又阴沉:“怎么,还要装不认识?”
女人洗完手,直起身来,回眸看他:“先生在跟我说话?”
“……”男人一愣,随即嗤笑。
居然还真得装上了!
既然这样,那不妨陪她演演戏。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你长得……很像我前妻。”
“是吗?”温以宁压着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莞尔一笑。
“不过,她已经死了。”
呃——
“那……节哀。”她脸上的笑快要撑不住。
谢淮钧没回应,只是眼眸定定地注视着她,嘴角微勾,带着一股子明显的侵略意味。
第7章 认错人了
温以宁慌得头皮发麻,既怕被他识破,又怕被他发现双胞胎儿子——所以,她必须赶紧离开!
空气突然凝固,她再次礼貌一笑,点头示意之后,转身要走。
却不料,刚转过身,一个小丫头飞奔而来。
“爸爸——”
温以宁看着欢快跑来的小姑娘,早就混乱到极致的心跳,更是淹没了周围所有声音。
她贪婪地凝视着朝她奔过来,又跟她擦身而过的小小身影,目光情不自禁地追随。
甚至在小丫头从她身旁飞奔而过的瞬间,她差点蹲下去伸手抱住!
“宝贝慢点儿。”谢淮钧矮身,大掌将女儿一把抱起,“选到礼物了吗?”
“还没呢,不过我认识了两个哥哥,他们长得好好看。对了爸爸,我下次出来要把麻麻的照片带着,那两个哥哥不相信我麻麻很漂亮,我要给他们瞧瞧!”
温以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迈出步伐的。
一步一步,就像踩在云端。
脑子里嗡嗡乱响,占据了所有思绪,可耳朵又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小丫头脆生生灵动的语调。
她的女儿……
她朝思暮想的女儿,就从她身边飞奔而过,可她只能再次眼睁睁地看着,不能相认,甚至,连坦然地说句话……都不能!
眼泪决堤而出,她唯有加快步伐,匆忙离开。
可令她始料不及的是,身后突然传来男人熟悉的声音——
“等等!”
步伐猝然一僵,她紧张到脑子里一阵眩晕,但很快,又强迫自己调整情绪和面部表情,转过身。
“先生在叫我?”她重新端起笑,视线控制着不去看小女孩儿。
因为她怕看一眼,就要破防!
谢淮钧看了眼怀里的女儿,嘴角勾起笑意。
没等他说话,小丫头看清了温以宁的脸,突然嘴巴张圆,小手一指:“爸爸!这是……麻麻?你说玩个游戏麻麻就会出现,现在就出现了,爸爸,你好厉害!”
“麻麻……麻麻你终于回来了!”谢雨希惊喜地从爸爸怀里挣脱,小胖腿儿落地后立刻朝着温以宁飞奔过去,一下子抱住了她的大腿。
“麻麻……是你吗?你为什么这么久不回来看希希呢……希希好想你啊!别人都有麻麻,就我没有,他们还笑话我……可我知道,麻麻一定会回来的!”谢雨希抱着温以宁的双腿,一边高亢地欢呼,一边蹦蹦跳跳。
温以宁像是石化了一般,双手无意识地握着女孩的手臂,眼眸痴痴地凝望着那张娇俏可人的小脸。
这是她的女儿,她终于摸到了,肉肉的,软软的,唇红齿白,眉目如画——她比照片上看着还要漂亮,还要可爱!
天啊,她好想蹲下身,紧紧地拥入怀中,狠狠地呼吸她身上的味道!
可她……不能。
“小朋友,你认错人了。”温以宁暗暗咬了自己的舌尖儿,强迫大脑恢复理智,而后笑着柔声回应。
“唔?”蹦跳着的谢雨希突然停住,不解,“……认错了?”
她回头,懵懂地看向爸爸。
谢淮钧不紧不慢地上前,在女人面前一步远的距离站定,而后大掌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宝贝,她不是你妈妈,她只是像妈妈。”
“……”谢雨希不说话,大眼睛抬起,又看着温以宁。
那双灵动的眼眸,瞬间失去色彩,注满失落、怀疑、渴望……
好一会儿,她又固执地说:“这就是麻麻……跟照片儿上一模一样。”
话音未落,她揪住温以宁的衣角,瞬间泪眼汪汪:“麻麻……是不是希希不乖,你才不要我的?希希以后听话……再也不偷偷溜走了,也不挑食了……麻麻不要丢下希希好不好?呜呜呜……”
温以宁本就剧烈拉扯的心,在女儿这番声泪俱下的央求中,瞬间裂成了碎块儿!
她真是造孽!
她当年怎么会舍得把女儿丢下,怎么舍得的!
“宝贝……”有那么一瞬,她差点就想承认了——是,她没死,她撒谎了,可念头才刚兴起,身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那是儿子的专属铃声。
如梦初醒一般,她突然记起两个儿子还在店里等着她!
万一让谢淮钧发现了儿子……
天!
脑子里瞬间一慌,她马上恢复了理智,歉意地抹了抹女孩儿的眼泪,柔声安慰:“小妹妹,阿姨还有事得走了,抱歉噢……”
她撇下孩子,转身就走,谢雨希哪里肯依,立马追上去!
“麻麻……麻麻!你不要丢下希希……呜呜呜呜……麻麻!”
谢淮钧原本是想用女儿试探下,让她破防,逼她承认——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的狠心绝情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此时此刻,他后悔极了!
他的心肝宝贝,平时连半点委屈都不能受的,可现在为了这个不负责任的妈,哭成这幅样子!
谢淮钧对女人的恨顿时到了极点,心里瞬间冒出千万种折磨那女人的方法!
而温以宁,在转身的瞬间,泪水便像决堤一样不受控制了,心里的痛瞬间炸裂开来。
可谢淮钧就在身后站着,她纵然痛到浑身痉挛,也还要强撑着挺直的脊梁。
直到,过了走廊转弯,她再也支撑不住,跑到安全楼梯后,一手捂着嘴巴,放肆痛哭!
宝贝,妈妈从来不想抛弃你,从来不想的,可当年实在是万不得已……
妈妈不是个好妈妈……
对女儿的愧疚和思念,淹没了所有思绪,叫她久久无法回神。
好在,手机再次响起,将她从痛不欲生的境地中拉了回来。
担心儿子们找不到她会乱走迷失,温以宁赶紧振作起来,抬起头抹了脸,狠狠深吸几口气。
来源:小涵写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