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时维仲秋,节届先师诞辰;地踞曲阜,境凝尼山瑞气。洙泗汤汤,漾千年礼乐之波;杏坛郁郁,笼百代弦歌之韵。缙绅之士执笏,鸿儒硕学怀章,海外宾朋负笈,四海学子倾襟——皆聚孔庙,以荐馨香,恭祭大成至圣文宣王孔丘,敬表追思之诚,再阐仁道之韵。
祭孔·赋
时维仲秋,节届先师诞辰;地踞曲阜,境凝尼山瑞气。洙泗汤汤,漾千年礼乐之波;杏坛郁郁,笼百代弦歌之韵。缙绅之士执笏,鸿儒硕学怀章,海外宾朋负笈,四海学子倾襟——皆聚孔庙,以荐馨香,恭祭大成至圣文宣王孔丘,敬表追思之诚,再阐仁道之韵。
忆昔春秋,王道陵迟,烽烟弥于列国,礼崩乐坏;黎庶困于涂炭,道丧文衰。当此之际,先生诞于昌平,少孤而志笃,长而好礼。尝问礼于老聃,学乐于苌弘,习射于矍相。及周游列国,历七十余邦,厄于陈蔡而弦歌不辍,困于匡蒲而仁德弥彰。或讥“累累若丧家之狗”,先生笑曰“然哉,然哉”——非为己谋安,实为天下求道:欲以“仁”铸民魂,以“礼”序乾坤,以“和”息干戈,以“义”正人心。虽道之不行,然“知其不可而为之”,这份执着,恰如暗夜星芒,为乱世立一精神之柱。
及归鲁地,先生删《诗》《书》以存圣道,订《礼》《乐》以正人伦,赞《周易》以明幽微,修《春秋》以寓褒贬。弟子三千,贤者七十二,或为社稷之栋梁,或为教化之薪火:颜回居陋巷而不改其乐,曾子传“吾日三省吾身”之诫,子贡存“君子不器”之智。六艺之学,自此播于华夏;仁礼之道,遂成民族之魂。秦火焚书而其义不灭,汉武尊儒而其光愈盛——历魏晋风骨、隋唐气象、宋明理学,“和而不同”融于市井,“四海之内皆兄弟”刻于血脉,“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化为处世之常,“致中和,天地位焉”升为宇宙之观。此非独一人之智,实乃华夏文明之根脉也。
今观寰宇,变乱交织,单边主义扬波,文明隔阂筑垒;气候之困未解,贫困之痛仍在,冲突之险时现。当此“世界之问”横亘,先生“和合”之智,恰如济世之良方:“君子和而不同”,教我们尊重差异而非对立;“天下为公”,引我们追求共赢而非独利;“仁者爱人”,促我们心怀悲悯而非冷漠。故今日祭孔,非为复古守旧,实为取先哲之智,解当下之困——驻华使节慕“和合”而来,欲求邦交之睦;汉学家探“仁礼”而至,欲寻文明之桥;华人华侨怀乡愁而归,欲续文化之脉。此乃先生思想之生命力:非困于千年故纸,而活于当代实践;非限于中华一隅,而泽被五洲四海。
祭仪既始,雅乐铿锵。佾舞雍容,展周公之礼;炉烟袅袅,荐太牢之馨。执事者献帛、献爵、献食,皆循古制而怀诚心;参祭者鞠躬、盥手、拜谒,虽着今衣而存敬意。尼山不语,似闻先生“学而时习之”之训;洙泗有声,如传弟子“浴乎沂,风乎舞雩”之欢。这一刻,古今交融:昔年杏坛讲学之景,与今日全球问道之境,叠印成一幅文明传承之画。
祭毕,余思未已。先生之伟大,不在封号之尊,而在思想之恒;先生之不朽,不在庙宇之盛,而在精神之活。愿此后,“仁”之种播于童心,使孩童知爱人;“和”之韵融于外交,使邦国知互敬;“礼”之序存于日常,使社会知和谐。如此,则先生之道,如尼山之松,历霜雪而愈劲;如洙泗之水,经万载而长流,终能助人类赴“天下大同”之境,不负先生“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之愿。
谨以斯文,告慰先师;尚飨!
来源:多元文化的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