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都昌那档子杀夫悬案跟相声似的，一折腾就是九年，连朱熹都被搞到连上几封“急件”。嫌疑人阿梁三句一个翻供，主谋叶胜闷在牢里熬成“化石”，皇帝孝宗看卷宗看到脑壳痛。今天咱把这出奇葩大戏从头到尾倒着扒一遍，包管比吃瓜还爽。
都昌那档子杀夫悬案跟相声似的，一折腾就是九年，连朱熹都被搞到连上几封“急件”。嫌疑人阿梁三句一个翻供，主谋叶胜闷在牢里熬成“化石”，皇帝孝宗看卷宗看到脑壳痛。今天咱把这出奇葩大戏从头到尾倒着扒一遍，包管比吃瓜还爽。
朱熹在都昌卸任那天，桌上堆着厚厚一摞卷宗，中间那本写着“阿梁”俩大字，他叹口气：这女人咋还没个结果？其实到这会儿，案子已经打了九年太极。最搞笑的是，主刀的叶胜早就病死牢里，嫌疑核心直接清零，案子却依旧像拉面条，越拽越长。
九年前，也就是淳熙五年，都昌县衙门突然收到一具男尸——程念二。此人名里带个“二”，命还真“二”，窝在家里养病，结果说没就没。乡里街坊嚷嚷：“他媳妇阿梁跟外头一个叫叶胜的搂搂抱抱，八成干了脏活。”于是都昌县司理院把俩人一网打尽。阿梁那时候很配合，供词写得像流水账：丈夫半夜哇哇喊救命，自己抱着娃充耳不闻，叶胜拿刀就捅，自己负责站门口。听上去像极了双人合奏。
可司理院只是宋朝审案的“头道菜”，后面还有录问院和司法院。录问院刚把阿梁往堂前一丢，女人眼珠子一转：“冤哪！我只是通奸，没杀人！”翻供来得比翻书还快。按宋制，嫌犯一喊冤，案子得转场重开，原班人马统统换下。于是隔壁县司理院被拉来接盘，翻了一遍卷宗，阿梁又秒变“诚实宝宝”，重新认罪。办案流程像在跳交谊舞，谁都摸不清节拍。
三套程序跑完，司法院觉得：参与谋划的味道太重，干脆上报京城。大理寺和刑部合议：情节恶劣，斩！死刑批复都下来了，偏偏宣判那天，阿梁单膝一跪，“啪”地拍大腿：“我又被冤啦！”理由：先前招供是吓的，根本没谋杀计划，自己抱娃没空救夫纯属无能为力。宋制对死刑极慎，这一吼，案卷立刻拉回起跑线。
折腾几轮，人证物证开始掉线。基层小吏先后告老、告病、告不在朋友圈，连当年最早审案的司理参军都驾鹤归西。关键证人叶胜更惨，牢里霉气一熏，咳嗽俩月撒手，世上再没第二个人能说出当晚的细节。一桩谋杀案被拆到只剩阿梁一个活口，案情像雾里看花。
皇帝孝宗也被缠得头大，朝会上隔三差五有人提“都昌疑案”。朱熹火急火燎上疏：“此妇恶贯满盈，斩了！”孝宗却回了八个字：“依律复查，不可莽断。”朱熹郁闷得差点念不下《四书》。几年后他卸职扬长而去，新任官员上班第一天看见那本卷宗，都想请长假。
案子转到耿延年手里时，淳熙十四年。耿大人翻开档案，被眼前的“十次翻供记录”整懵：判死吧，九年都没定案；判无罪吧，前面一堆官员得集体背锅。思来想去，他写了份奏疏：证据支离破碎，当疑罪从轻，杖二十，流放三千里，交皇帝拍板。末尾还补一句“乞自圣裁”，就像现代人发邮件加个“请审批”。
孝宗这回没再扭捏，批了。同一天，都昌狱卒抬出板子，啪啪二十下，阿梁伤痕累累又被塞上囚车，一路向西走。旁人议论：她到底是黑心共谋，还是窝囊受害？没人给答案。卷宗厚得能垫桌脚，却写不出当晚房里究竟发生了啥。
别看阿梁折腾九年人仰马翻，宋代司法流程倒也算严谨：三道机关层层核，犯人喊冤就换班重审。拖得时间长，固然荒诞，可在那年代能把死刑卡这么死，也算另类文明。只是这文明碰上阿梁的“翻供连击”，便成了无限循环的机关盒，钥匙丢一个，锁就解不开。
回到案发现场那一夜。屋里程念二躺床上，叶胜举刀扑过去，屋外阿梁抱娃一动不动——如果这一幕真如早期供词，那叶胜是主刀、阿梁是望风；如果后来供词才是真的，那阿梁只是吓傻的路人甲。这两种版本来回切换，官员们像在看“双机位直播”，却不知道哪一个是放映机，哪一个是幻灯片。
叶胜死了，卷宗里留下一排小字：“病殁”。没有人告诉他结果，因为结果还没写完。程念二更惨，尸体下葬时连死因都没个定论。官府忙着跑流程，乡邻忙着做生意，只有年年岁岁过中秋时，还有老人摇头：那位杀夫案的女人怎么样了？没人知道，也没人想继续跟进。
朱熹离任以后，在书房里写《四书集注》，偶尔想起都昌那场烂官司，挥笔写下“人理不容”四字，没再细表。孝宗翻过那么多卷宗，白发又冒出几根；耿延年终于敲下“杖二十流三千里”，合上卷宗时松了口气。他大概也明白，这是最稳的折中。
阿梁被流放途中，或许想起那九年中的自己：一会儿硬气，一会儿可怜；一会儿求死，一会儿求活。她亲手把真相搅成一锅粥，但这锅粥也救了她一命。行刑杖疤火辣辣，远途流放前途迷茫，她还能喘气，就已经赢了。
一桩案子转三道衙门，十次翻供，九年拉锯，主犯病死、官员换届，再到减死流刑，全程像极了宋版“拉锯剧”。看似荒唐，其实每一步都按规章。只规章遇上爱翻供的阿梁、体弱多病的叶胜、审案耐心有限的官员，便拖成旷世长篇。
故事若硬要收尾，就停在阿梁被押往千里之外。杖痕未愈，囚车颠簸，她不知前路，也没人追问幕后。卷宗被收入府库，落满灰尘，再没人翻开。九年的纸上折腾，最后留下一个被流放的女人、一具凋零的男尸，以及永远缺席的真相。
来源：一个人很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