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大人您看,”岑福指着舆图,杨岳和袁今夏也凑到了近前,“从大同府向西,经朔州、宁武关,进入西北的保德州河曲县,再由此渡过黄河,进入陕西榆林府,再向西北,经神木、府谷,进入河套西南部的鄂尔多斯草原,这里是河套的核心地区,也是蒙古鄂尔多斯部的游牧地。”
“大人您看,”岑福指着舆图,杨岳和袁今夏也凑到了近前,“从大同府向西,经朔州、宁武关,进入西北的保德州河曲县,再由此渡过黄河,进入陕西榆林府,再向西北,经神木、府谷,进入河套西南部的鄂尔多斯草原,这里是河套的核心地区,也是蒙古鄂尔多斯部的游牧地。”
杨岳接道,“大同府西北一带,仅修筑了次要边墙,用以防御蒙古从山西西部迂回攻击进来,相对来说,卫所兵力薄弱,可趁他们不备沿山间小路绕过卫所驻地。在保德州河曲县有许多民间私渡,只要给足银两,便可载我们过河。”
岑福继续说道,“大人,陕西北与河套的交界地带有一处叫做怀远堡的,居住者都是山西和陕西逃移过去的汉人村民,他们经常与蒙古部落偷偷进行贸易,由此逃往河套的汉人村民皆可求助他们获取食物,听说,他们也常会偷偷送人进入河套。”
陆绎听罢,食指轻轻敲击桌面,思忖片刻后说道,“我们可乘快马从大同府到朔州、宁武关,进入西北的保德州河曲县,大概需要六七日,弃马,从山间小路绕过卫所驻地,渡河到陕西榆林府,顺利的话大概需要两三日,再乘快马,经神木,府谷,到达怀远堡,两三日就够了。”说罢,目光移到了袁今夏身上。
袁今夏一本正经地说道,“卑职的御马之术是大人所授,大人即便不放心卑职,也不会怀疑自己吧?”
“好!”陆绎的目光又转向岑福和杨岳。
岑福问道,“大人准备何时出发?”
“我是想问你们两个,出去探查这么久了,学会了多少当地话?”
“这……”岑福与杨岳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摸了摸脑袋,岑福说道,“大人,卑职打探消息时,倒是能听懂他们说话了。”
陆绎食指轻敲了几下桌面,目光转到杨岳身上。
杨岳亦是尴尬地说道,“卑职与岑校尉一样。”
陆绎轻“哼”了一声,眉头微蹙。
岑福问道,“大人,这个很重要么?”
“我们只能扮作山西或者陕西的汉人村民进入河套,这样才不会引起怀疑。”
袁今夏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说道,“大人,其实这个也好办。”
“你有办法?”
“卑职一会儿就教他们一些常用的应应急,咱们在路上还要十几日行程,歇脚时也可以再学上一些,如果到了怀远堡后,他们仍不能流利应答,那便让他们扮作哑子。”
陆绎点头,“好主意!”
岑福与杨岳倒有些急了,“这不行,扮哑子,那万一遇到紧急情况,不小心露了馅儿怎么办?”
袁今夏笑道,“那就抓紧学呀,这里人说话还是很有特点的,要想学会也容易,”说罢神色略显得意,将双手背在身后,又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
杨岳熟知袁今夏的性子,当下笑着抱拳道,“有劳袁捕快了。”
袁今夏看向岑福。岑福愣了一下。袁今夏耸了耸肩,刚要说话,却听陆绎说道,“学无先后,达者为师。”
岑福立刻明白了,微微颔首,亦抱拳说道,“有劳袁捕快了。”
袁今夏神色越发的得意起来,抱拳回礼,笑道,“好说,好说,不敢担岑校尉的大礼。”
岑福暗暗翻了一个白眼。杨岳却在一旁偷笑了起来。
“袁捕快,还要教会他们熟知这里的生活习惯。”
袁今夏爽快地应道,“得嘞!您就瞧好吧。”
“岑福,杨岳,你们扮作一对打铁的兄弟,从现在开始就要适应新身份,不可大意。”
两人同时应道,“是!”
岑福问道,“杨捕快贵庚?”
不待杨岳回答,陆绎便重重“咳”了一声,说道,“岑福,民间百姓会这样文绉绉的么?之前,你与袁捕快吵嘴的架势哪里去了?”
“这……”岑福愣了一下。袁今夏在一旁笑了,说道,“卑职还觉得有些怪呢,原来大人早就知道岑校尉一时适应不过来,之前是故意让我们吵嘴的。”
陆绎却说了句不搭边儿的话,“杨捕快做的饭菜确实不错!”
袁今夏笑笑,暗道,“这么看陆大人还挺有趣儿的,明明是这个意思,偏不承认,他担心岑福,我倒觉得他该担心自己才是。”
杨岳笑道,“岑兄,我十九岁刚过三月,你今年有二十么?咱哥俩儿论个先后。”
岑福回道,“我刚好二十过三月,大你一年,我是兄,你是弟。”
“大哥!”
“二弟!”
袁今夏在旁边瞧着,嘻嘻笑道,“你们只论了大小,既是兄弟,却不同姓,要怎么办?”
杨岳笑道,“好办,就说是姑表亲,岑校尉是表哥,我是表弟。”
“大杨,还是你机灵。”
陆绎将桌上的舆图叠起来,说道,“好了,都各自准备去吧,两日后启程。”
“等等,大人,这就完事了?”
“袁捕快还有何事?”
“大人,他们两个有身份了,那卑职呢?”
陆绎瞟了袁今夏一眼,淡淡地说道,“你的身份不是早就定了么?”
“之前我们进入大同府,说是假扮茶商夫妻,可现在要动真格的了,我们是要扮作逃移的村民,我这少夫人的头衔恐怕是不合适了。”
“平时外出,我唤你什么?”
“娘子啊。”袁今夏说罢,恍然大悟,“大人的意思是,您仍与卑职扮作夫妻?”
“不然呢?你还有更好的办法么?”
“当然,逃往河套的男女未必一定是夫妻 ,也可以是兄妹啊,卑职就扮作大人的妹子也说得过去。”
“不行!”
“为何?”
“若是扮作兄妹,无论是在怀远堡还是进入河套,我们就会分开居住,你一个女子,这样太危险了。”
袁今夏大大咧咧地笑道,“没事,卑职机灵着呢。”
“不行!”陆绎的语气加重了些。
杨岳担心袁今夏的安危,亦劝道,“今夏,我觉得陆大人考虑得对,你还是别太固执了。”
袁今夏瞪了杨岳一眼,斥道,“你知道什么?别瞎捣乱。”
“我怎么是捣乱呢?你忘了?你若出现意外,回到京城,爹会扒了我的皮。”
“你就盼着我出意外是吧?”袁今夏伸手在杨岳身上拍打了几下。
陆绎明显不悦,重重“咳”了一声。
袁今夏向陆绎走近了两步,说道,“大人,卑职也有考虑。”
“说说看。”
“卑职是个女子,出行确实有所不便,不过普通百姓家的姑娘为了生计,大多也都是抛头露面的,卑职扮作您的妹子,到时候一定会察颜观色,保护好自己,绝不给大人添麻烦。”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您说不行就不行啊, 那若是扮作夫妻,在那种地方,就要……就要和您住在一起,那才真正是不方便,不妥当呢?”
陆绎上上下下扫了袁今夏几眼,十分嫌弃地说道,“对你,我还真没兴趣!”
“你!”袁今夏气得小脸通红,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杨岳偷偷笑了起来。岑福亦忍不住,用手捂着嘴,轻轻“咳”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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