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总裁办公室的门被粗暴地推开,秦晚歌精致而冰冷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耐,将一份文件甩在席夜阑的桌上。
“砰!”
总裁办公室的门被粗暴地推开,秦晚歌精致而冰冷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耐,将一份文件甩在席夜阑的桌上。
“席夜阑,去机场接人。”她的声音和她的表情一样,没有半点温度,“牌子我已经让行政准备好了,到了记得举高一点。”
席夜阑抬起头,三年了,他已经习惯了这张绝美却冷漠的脸。他接过文件,目光落在最上方打印的几个大字上——“热烈欢迎我夫云帆回家”。
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夫……云帆。
顾云帆,秦晚歌的白月光,青梅竹马。而他席夜阑,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实际上,却是她公司里一个任劳任怨、月薪五千的全能助理,一个在外人眼中不择手段想攀附秦家的舔狗。
三年前,他为了考验这段家族定下的婚约,甘愿收敛起万丈光芒,化身凡尘中最普通的一粒沙,只为换她一句真心。
可三年了,他换来的,只有无尽的漠视和羞辱。
“秦总,”席夜阑的声音有些沙哑,“这个称呼……不合适吧?”
秦晚歌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不合适?席夜阑,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让你去接他,是你的荣幸。别废话,云帆的飞机快到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砸在席夜呈的心上。
荣幸?
席夜阑自嘲地笑了。他堂堂全球第一神秘财阀【天启】的唯一继承人,动一动手指就能让世界经济为之震颤,如今却要去机场,举着“欢迎我夫”的牌子,去迎接另一个男人?
这三年的考验,像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
机场,人潮涌动。
席夜阑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廉价白衬衫,面无表情地举着那块刺眼的牌子,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他毫不在意。
很快,一个穿着顶奢品牌、戴着墨镜的英俊男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正是顾云帆。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块牌子,以及牌子后面那张让他无比厌恶的脸。
“哟,这不是秦家的那条狗吗?”顾云帆摘下墨镜,眼神里满是轻蔑,“晚歌还真是看得起你,居然让你来接我。”
席夜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接过他手中的行李箱。
顾云帆却不依不饶,他走到席夜阑面前,上下打量着他那身廉价的行头,啧啧称奇:“三年了,你怎么还穿得这么寒酸?晚歌每个月给你开的工资,都拿去买狗粮了吗?”
说着,他将手中一杯滚烫的咖啡,毫不犹豫地泼在了席夜阑的白衬衫上!
“刺啦——”
滚烫的液体瞬间浸透了薄薄的衬衫,灼烧着皮肤,带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惊呼。
席夜阑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冷得像是万年不化的寒冰。他缓缓抬起头,那深邃的眸子里,风暴正在酝酿。
顾云帆被他这个眼神看得心里一突,但随即更加嚣张:“看什么看?弄脏了你的破衣服,我赔你就是了。一件……五十块够不够?”
他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轻蔑地甩在席夜阑的脸上。
“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晚歌身边的一条狗。我,才是她未来的男人!”
席夜阑紧紧攥住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他忍了。
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心中还存着对秦晚歌最后一丝微弱的幻想。
他一言不发,拎着行李,默默地走在前面,胸口那片深色的咖啡渍,像一个耻辱的烙印。
回到公司,秦晚歌的办公室里,顾云帆正像个男主人一样,坐在她的总裁椅上,而秦晚歌则温柔地为他泡着茶,眉眼间是席夜阑从未见过的柔情。
看到席夜阑进来,秦晚歌的脸色瞬间又冷了下来,目光落在他胸口的污渍上,眉头微皱:“怎么回事?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公司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她关心的,不是他有没有被烫伤,而是公司的脸面。
顾云帆在一旁得意地笑道:“晚歌,别怪他,是我不小心。不过他这身衣服也确实该换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秦氏集团虐待员工呢。”
秦晚歌竟然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五百块钱,像打发乞丐一样递给席夜阑:“去,买件新衣服,别在这里碍眼。”
席夜阑看着那几张钞票,又看了看秦晚歌那张毫无歉意的脸,心中最后一点温度,也彻底化为了冰冷的灰烬。
三年了,他为她处理了多少商业危机,为她挡了多少明枪暗箭,为她默默铺平了通往事业巅峰的所有道路。
她不知道,她公司每一个成功的项目背后,都有他席夜阑的影子。
她不知道,她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在他眼里,不过是弹指可灭的玩具。
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他是条想攀附她的舔狗。
席夜阑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了秦晚歌的办公桌上。
“这是我的辞职信。”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秦晚歌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顾云帆身上,一边温柔地和顾云帆说着话,一边漫不经心地拿起桌上的钢笔,在辞职信的末尾龙飞凤舞地签下了两个字——“同意”。
签完字,她甚至都没有把笔帽盖上,而是顺手将那支派克钢笔,夹进了一本准备送给顾云帆的精装书中,作为书签。
那一刻,席夜阑笑了。
发自内心的,冰冷的笑。
这场持续了三年的,自欺欺人的游戏,终于该结束了。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了这间让他受尽屈辱的办公室。
走到无人的楼梯间,席夜阑掏出一部尘封了三年的黑色手机。这部手机没有多余的功能,只有一个加密的拨号键。
他按下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几乎在瞬间就被接通,另一端传来一个苍老而恭敬的声音:“少主,您终于联系我了。”
“黎叔,”席夜阑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帝王般的冷漠与威严,与刚才那个卑微的助理判若两人,“游戏结束了。”
电话那头的黎叔身体一震,随即是难以抑制的激动:“是!少主!【天启】随时听候您的调遣!这三年,委屈您了!”
“我给你三天时间,”席夜阑看着窗外秦氏集团的摩天大楼,眼神如刀,“我要秦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三天?”黎叔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少主,不需要三天,三小时足矣。”
“不,”席夜阑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我要她一点一点地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一切,是如何在我手中化为齑粉的。我要让她……绝望。”
挂断电话,席夜呈删除了手机里唯一一个联系人——秦晚歌。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而此时,办公室内,秦晚歌和顾云帆正聊得火热。
“晚歌,你那个助理辞职了?”顾云帆状似无意地问道。
“嗯,一条狗而已,走了就走了,省得心烦。”秦晚歌淡淡地说道,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顾云帆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随即话锋一转:“对了晚歌,我听说你们公司最近在跟进一个欧洲的‘星链’项目?这个项目前景很好,但是对方的技术壁垒非常高,很难啃下来吧?”
提到工作,秦晚歌立刻恢复了冰山总裁的模样,她皱了皱眉:“确实很难,对方的首席代表汉斯先生是出了名的严苛,我们谈了好几次都没进展。”
顾云帆故作高深地笑了笑:“巧了,我和汉斯先生的私交还不错。这样吧,这件事交给我,我帮你去谈。不过……”
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暗示:“这个项目要是谈成了,我在公司的地位,是不是也该……”
秦晚歌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毫不犹豫地说道:“只要你能谈成,副总裁的位置就是你的!”
“一言为定!”顾云帆心中狂喜,他早就觊觎秦氏集团的权力了。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然而,他并不知道,那个所谓的“私交”,不过是汉斯先生看在席夜阑的面子上,才跟他吃过一顿饭而已。
第二天,秦氏集团的高层会议上,气氛一片凝重。
“秦总,不好了!”项目部总监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欧洲‘星链’项目方刚刚发来邮件,单方面宣布,终止和我们的一切合作!”
“什么?!”秦晚歌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终止合作?为什么?!顾云帆不是已经去跟他们谈了吗?”
总监擦了擦汗,声音都在发抖:“他们……他们说我们派去的代表,像个小丑,侮辱了他们的智商。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快说!”
“而且他们宣布,已经找到了新的合作伙伴!”
秦晚歌心中一沉:“是谁?!”
总监颤抖着说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一家刚刚在江城注册的新公司,名叫……【弥夜】!”
弥夜?
秦晚歌愣住了,这个名字她从未听说过。江城什么时候冒出这么一号公司,能有这么大的能量,从她手里抢走“星链”项目?
“给我查!立刻去查这家【弥夜】公司的底细!”秦晚歌几乎是吼出来的。
她习惯性地想拿起手机,吩咐那个无所不能的助理去处理这件事,却猛然想起,席夜阑已经走了。
三年来,无论遇到多大的难题,只要她一句话,席夜阑总能不动声色地为她摆平一切。她一直以为是自己能力出众,现在才隐隐感觉到,似乎有哪里不对。
一种莫名的烦躁和不安,涌上心头。
她第一次,因为那个男人的离开,而感到了一丝慌乱。
“秦总……不用查了……”一旁的秘书脸色惨白,举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刚刚弹出的财经新闻头条。
“【弥夜】科技横空出世,创始人身份曝光,震惊商界!”
秦晚歌一把夺过手机,当她看清新闻照片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如遭雷击,浑身僵硬。
照片上,那个男人西装革履,眼神锐利如鹰,站在全球瞩目的新闻发布会中央,气场强大到令人窒息。他的身边,簇拥着一群世界顶级的科技巨头,每个人都对他毕恭毕敬。
那张脸,分明就是席夜阑!
是他!那个被她视为舔狗,被她随意羞辱,被她亲手签下辞呈的男人!
怎么可能?!
秦晚歌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疯了一样冲向人事部。
“席夜阑的辞职信呢!谁批的?!”她对着人事部经理怒吼,声音歇斯底里。
人事部经理被吓得瑟瑟发抖,颤巍巍地从文件柜里找出那份辞职信,递了过去。
“秦总……是……是您亲笔签的字啊……”
秦晚歌看着那份文件上,自己签下的“同意”二字,那笔迹是如此的熟悉,又如此的刺眼。
她甚至还记得,自己是用签下这份文件的笔,给顾云帆的书当了书签。
原来,她亲手推开的,不是一条狗。
是一条……翱翔于九天之上的神龙!
一瞬间,巨大的悔恨和恐惧像是潮水般将她淹没。
“不……不可能的……”她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喃喃自语,“他怎么可能是【弥夜】的创始人……这一定是个误会……”
然而,现实很快给了她更残酷的一击。
“秦总!不好了!”财务总监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面如死灰,“我们公司最大的几个合作方,刚刚同时宣布和我们解约!我们的股价……开始崩盘了!”
“什么?!”
“还有!我们最重要的几个原材料供应商,也全部断供了!银行……银行也突然打电话来催还贷款!”
一个又一个的噩耗,像一柄柄重锤,狠狠地砸在秦晚歌的心上。
她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在短短一个小时内,就变得摇摇欲坠。
她终于明白了。
这不是巧合。
这是报复!是席夜阑对她这三年来无情羞辱的……报复!
秦晚歌疯了一样地冲回办公室,颤抖着手,拨打了那个被她设置了免打扰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将您拉黑。”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像是一盆冰水,从头到脚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她不甘心,又换了公司的电话、秘书的电话去打,但无一例外,全部被拒接。
那个曾经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人,如今,她连跟他说一句话的资格都没有了。
“席夜阑!你给我出来!你这个骗子!”秦晚歌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疯狂地嘶吼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她不是在哭失去的商业帝国,而是在哭一种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巨大的失落和悔恨。
原来,她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此时,被她寄予厚望的顾云帆,也彻底慌了神。
他本以为自己能借着“星链”项目在秦氏集团站稳脚跟,没想到项目黄了,还惹怒了对方。现在公司大乱,秦晚歌根本没空搭理他。
“废物!都是那个席夜阑搞的鬼!”顾云帆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席夜阑身上。
他想不明白,一个穷酸助理,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他一定是走了狗屎运,或者背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顾云帆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他想到了一个自以为是的“妙计”。
他利用秦晚歌对他的最后一丝信任,以稳定公司为由,私自从公司账户挪用了一大笔流动资金,准备在股市上狙击【弥夜】。
在他看来,【弥夜】只是一家新公司,根基不稳,只要用资本重重一击,必然会土崩瓦解。
他要让席夜阑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宰者!
……
江城,一座俯瞰全城的摩天大楼顶层。
席夜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手中轻轻摇晃着一杯价值百万的红酒,神情淡漠。
黎叔恭敬地站在他身后,汇报着情况。
“少主,秦氏集团的股价已经跌停,所有业务链几乎全部中断。另外,那个叫顾云帆的跳梁小丑,挪用了秦氏最后的两亿流动资金,正在股市上做空我们。”
“哦?”席夜阑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倒是……很有勇气。”
“少主,需要我出手吗?只要我一句话,他那两亿资金会在三秒内蒸发得干干净净。”黎叔说道。
“不必。”席夜阑摇了摇头,“鱼儿已经上钩,就让他再多挣扎一会儿。我为他准备了一份大礼,这份礼物,足够将秦氏集团彻底送进地狱。”
他设下的,是一个天罗地网。
顾云帆那点可笑的伎俩,在他眼中,不过是孩童的玩闹。
果然,不出半日,股市上传来消息。
顾云帆投入的两亿资金,不仅没有对【弥夜】造成任何影响,反而被一股神秘的庞大资金瞬间吞噬,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
秦氏集团,彻底断了最后一丝血脉。
消息传回秦氏,整个公司都炸了锅。
“顾云帆!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秦晚歌一巴掌狠狠地扇在顾云帆的脸上,双目赤红,“谁让你动公司资金的?!”
顾云帆被打蒙了,捂着脸,又惊又怒:“我……我不是想帮你吗!谁知道那个席夜阑那么邪门!”
“帮我?你把秦家最后的希望都给毁了!”秦晚歌彻底崩溃了,她瘫坐在地上,第一次感到了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她父亲打来的。
“晚歌!立刻回家!召开家族紧急会议!”电话里,父亲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和颤抖。
秦家大宅,灯火通明,气氛却压抑得像坟墓。
所有秦家的核心成员都到齐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惶恐和不安。
“爸,到底怎么了?”秦晚歌失魂落魄地问道。
秦父,秦正雄,一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了半辈子的男人,此刻却面如死灰,他看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女儿,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晚歌,你……你和席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正雄的声音都在发颤。
“席先生?”秦晚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父亲说的是席夜阑,“他……他辞职了。”
“辞职?”秦正雄猛地一拍桌子,激动地站了起来,“我问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得罪他了?!”
秦晚歌咬着嘴唇,没有说话。何止是得罪,简直是往死里得罪。
看着女儿默认的表情,秦正雄像是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坐倒在椅子上,眼中满是绝望。
“完了……全完了……秦家,要完了……”他喃喃自语。
一位家族长辈忍不住问道:“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席夜阑不就是一个小助理吗?就算他现在走了狗屎运,我们秦家也不至于怕他到这个地步吧?”
秦正雄惨笑一声,目光扫过在场所有愚昧无知的家人,终于说出了那个埋藏了三年的惊天秘密。
“小助理?狗屎运?”他笑得比哭还难看,“你们知不知道,三年前,我们秦家为何能从濒临破产的边缘起死回生?”
众人面面相觑。
“不是因为我力挽狂澜!”秦正雄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尽的悔恨,“是因为我们秦家,有幸和全球第一的神秘财阀【天启】……联姻了!”
【天启】?!
这两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所有人耳边炸响!
在场的人,或许不知道【天启】到底有多庞大,但他们都听说过这个传说中的名字。那是一个足以掌控世界经济命脉的,神一般的存在!
“我们……我们和【天启】联姻了?这……这是真的吗?”
“联姻对象是谁?”
秦正雄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天启】的唯一继承人,为了考验我们秦家,考验晚歌的人品,三年前,他隐姓埋名,来到了晚歌的身边……”
“而他的名字,就叫——”
“席!夜!阑!”
轰!
整个会议室,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呆立当场,脸上写满了极致的震惊和恐惧。
秦晚歌更是如遭五雷轰顶,整个人都傻了。
席夜阑……是【天启】的继承人?
那个每天为她端茶倒水,为她处理琐事,被她呼来喝去,被她视为舔狗的男人……是她,是整个秦家都要仰望的神?
她想起了自己让他去机场举着“欢迎我夫”的牌子。
想起了顾云帆将咖啡泼在他身上时,自己的视若无睹。
想起了自己将那份签了字的辞职信,随意地当做书签……
一幕幕,一桩桩,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扎进她的心脏。
原来,她亲手推开的,不是一个助理,是她唯一的救世主!
原来,她一直瞧不起的,才是她这辈子都高攀不起的存在!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讽刺,更可笑的事情吗?
“噗——”
巨大的刺激之下,秦晚歌一口鲜血喷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晚歌!”
秦家大宅,乱成了一锅粥。
秦晚歌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
入眼是白色的天花板,和家人们一张张焦急又充满怨怼的脸。
“你终于醒了!”母亲的语气里没有半点心疼,只有责备,“晚歌啊,你怎么这么糊涂!你把我们秦家的天,给捅破了啊!”
秦晚歌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眼角滑落一滴清泪。
天?
是啊,席夜阑本就是她的天,是秦家的天,可她却亲手把这片天,给推开了。
她错把恶臭的泥潭当成珍宝,却把真正的神明,踩在了脚下。
“我要见他。”秦晚歌挣扎着要下床,“我要去跟他道歉,我要去求他原谅!”
秦正雄一把按住她,老泪纵横:“晚了!晚歌,一切都晚了!【天启】已经发出了全球封杀令,我们秦家……彻底破产了。”
破产了……
这三个字,彻底击碎了秦晚歌最后的一丝幻想。
她引以为傲的一切,她的事业,她的骄傲,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而这一切,都只是那个男人一个念头的事情。
“不……我不信……”秦晚歌像是疯了一样,不顾所有人的阻拦,冲出了病房。
她要去【弥夜】集团,她要找到席夜阑,她要跪在他面前,求他再给她一次机会!
然而,当她衣衫不整,状若疯癫地跑到【弥夜】集团楼下时,却被保安无情地拦住了。
“对不起,小姐,没有预约不能进去。”
“我是秦晚歌!我找席夜阑!你让他出来见我!”秦晚歌歇斯底里地喊道。
保安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我们席总日理万机,哪有空见你。赶紧走,不然我们报警了。”
秦晚歌不肯走,她就在大厦门口等着,从白天等到黑夜,从晴天等到下雨。
她以为,只要自己够诚心,席夜阑总会心软的。
毕竟,他曾经那么爱她。
然而,她等来的,不是席夜阑,而是更加绝望的深渊。
顾云帆,这个把秦家推向毁灭的罪魁祸首,在走投无路之下,彻底疯狂了。
他看着在雨中苦苦等待的秦晚歌,一个恶毒的念头在他心中滋生。
席夜阑不是对这个女人还有旧情吗?
只要把她抓在手里,就不怕席夜阑不就范!
“秦晚歌!”
一辆面包车猛地停在秦晚歌身边,车门拉开,顾云帆面目狰狞地冲了出来,用一块浸了乙醚的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秦晚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便失去了意识。
……
一间废弃的仓库里。
秦晚歌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嘴也被胶带封住。
顾云帆正拿着她的手机,对着电话那头疯狂地叫嚣。
“席夜阑!你的女人现在在我手上!想让她活命,就马上把【弥夜】的所有权转给我!不然,我就让她给你陪葬!”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
顾云帆以为席夜阑怕了,更加得意:“我只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小时后,我看不到转让协议,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说完,他得意洋洋地挂断了电话。
秦晚歌看着他,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她呜呜地挣扎着,她想告诉顾云帆,席夜阑不会来的,他根本不会再管她的死活。
顾云帆,你这个蠢货,你惹上的,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惹的人!
顾云帆却还在做着他的春秋大梦,他幻想着自己得到【弥夜】之后,如何东山再起,如何将席夜阑踩在脚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一个小时,很快就到了。
仓库外,依旧一片寂静。
顾云帆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妈的,席夜阑这个缩头乌龟,居然真的不管你的死活!”他恼羞成怒,一把揪住秦晚歌的头发,眼神凶狠,“好!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现在就送你上西天!”
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寒光。
秦晚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席夜阑,对不起。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轰隆隆——”
一阵巨大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仿佛天崩地裂!
整个仓库都在剧烈地震动!
顾云帆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跳,手里的刀都差点掉了。
他惊疑不定地望向仓库外面。
只见仓库的铁皮屋顶,突然被一股恐怖的力量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刺眼的探照灯光束从天而降,将整个仓库照得如同白昼!
一架通体漆黑,造型充满科幻感的武装直升机,正悬停在仓库的上空!螺旋桨卷起的巨大气流,吹得整个仓库都在嘎吱作响!
舱门打开,一道黑色的索降绳被抛下。
紧接着,一道身影,如同神兵天降,顺着绳索,迅疾无比地落在了地上。
来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风衣,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美如天神,眼神却冷冽如寒冰。
正是席夜阑!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队穿着黑色作战服,气场恐怖的黑衣保镖,每个人都散发着浓烈的杀气。
顾云帆彻底看傻了。
这……这是拍电影吗?!
全球限量仅此一架的“暗夜幽灵”武装直升机?!
还有这群人……他们到底是谁?!
秦晚歌也看呆了,她怔怔地望着那个从天而降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他还是来了。
可是,他的眼神,却连半分都没有停留在她的身上。
席夜阑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冰刀,直直地刺向顾云帆,那眼神里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只有纯粹的、令人灵魂战栗的漠然。
“我来了。”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九幽之下的魔音,让顾云帆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你……你别过来!”顾云帆回过神来,色厉内荏地将匕首抵在秦晚歌的脖子上,颤抖着声音喊道,“你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席夜阑的脚步停下了。
他看着顾云帆,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那笑容,比魔鬼还要可怕。
“给你十秒钟。”
他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想好,是你的哪只手碰过她。”
“我会让它,永远从你的身上消失。”
顾云帆被他身上那股恐怖的帝王气场所震慑,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他毫不怀疑,这个男人说得出,就做得到!
“九。”
席夜阑开始倒数,每一个数字,都像死神的催命符。
“八。”
“七。”
顾云帆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秦晚歌,又看了看那个如同神魔般的席夜阑,终于明白自己招惹了怎样恐怖的存在。
“我……我……”
“三。”
“二。”
“我放!我放!”顾云帆尖叫一声,扔掉了手中的匕首,整个人瘫倒在地,裤裆处一片湿热,竟是直接被吓尿了。
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他所有的挣扎,都显得那么苍白,那么可笑。
两名黑衣保镖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他拖了出去。
很快,仓库外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仓库里,只剩下席夜阑和秦晚歌两人。
一名保镖上前,为秦晚歌解开了绳索,撕掉了她嘴上的胶带。
“夜阑……”秦晚歌恢复自由的第一时间,就想冲向席夜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悔恨与委屈,“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然而,她刚迈出一步,就被席夜阑冰冷的眼神制止了。
那眼神,陌生、疏离、冷漠,像是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垃圾。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转身,准备登上直升机。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
他来,不是为了救她。
他只是来,处理掉一只惹恼了他的苍蝇。
“不要走!”秦晚歌崩溃了,她跪在地上,爬向席夜阑,想要抓住他的裤脚,“夜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啊!”
席夜阑的脚步顿了顿。
他缓缓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
那是一种,混合着讥讽与怜悯的表情。
“爱我?”
他笑了,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嘲弄。
“秦晚歌,你爱的不是我,是【天启】继承人的身份,是这泼天的权势。”
“三年前,我以为用真心能换来真心。现在我明白了,对你这种人,真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
“你不配。”
说完这三个字,他再也没有丝毫留恋,头也不回地登上了直升机。
巨大的轰鸣声再次响起,直升机缓缓升空,消失在夜色之中。
只留下秦晚歌一个人,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在这空旷的废弃仓库里,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
尘埃落定。
秦氏集团被【弥夜】全资收购,进行了破产重组。
秦家也彻底从江城的上流社会除名,变卖了所有家产,才勉强还清了债务,从云端跌入了泥潭。
席夜阑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就像一颗流星,划过秦晚歌的生命,留下了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
秦晚歌浑身湿透,跪在了城郊一座宏伟庄园的门口。
这里是席夜阑的新住处,她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打听到。
她跪在冰冷的雨水中,额头一下一下地磕在紧闭的铁门上,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
“对不起……我错了……求你见我一面……”
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直到意识都开始模糊。
就在这时,那扇象征着无上权势与财富的庄园大门,缓缓打开了。
秦晚歌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她挣扎着抬起头。
走出来的,不是席夜阑。
而是那个她有过一面之缘的老管家,黎叔。
黎叔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走到她的面前,神情平静,目光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他将一份文件,和一张银行支票,递到了秦晚歌的面前。
“秦小姐,这是先生让我给你的。”
秦晚歌颤抖着手接过,那是一份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而在支票上,那一长串的零,多到她这辈子都数不清。
“先生说,”黎叔的声音平静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秦晚歌的心里,“感谢秦小姐这三年的‘照顾’。”
“从此以后,你们两清了。”
说完,黎叔微微鞠了一躬,转身走回了庄园。
厚重的大门,在她面前,无情地缓缓合上。
隔绝了两个世界。
秦晚歌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离婚协议和支票,终于发出一声绝望到极致的悲鸣,瘫倒在冰冷的雨水中。
她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体无完肤。
庄园深处,书房的落地窗前,席夜阑端着一杯咖啡,漠然地看着监控画面里那个在雨中哭嚎的女人,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黎叔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低声道:“少主,一切都处理好了。”
“嗯。”席夜阑淡淡地应了一声。
“少主,”黎叔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您……真的就这么放下了?”
席夜阑转过身,窗外的电闪雷鸣,映照着他深邃的眸子。
“黎叔,一个只配做垫脚石的人,又何谈放下?”
他的目光望向更远方的天际,那里,风起云涌,一个更加广阔的世界,正在等待着他的君临。
“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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