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儿无女,过年邻居带儿子来我家大扫除,她无意说的话让我心寒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23 15:27 1

摘要:张娟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带着一丝指挥的熟练。我正弯腰收拾着旧报纸,闻言直起身,腰椎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窗外,腊月的阳光没什么温度,懒洋洋地洒在对面的红砖墙上,墙皮剥落的地方像一块块褪色的补丁。

“小杰,把阳台那扇窗户再擦亮一点。”

张娟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带着一丝指挥的熟练。我正弯腰收拾着旧报纸,闻言直起身,腰椎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窗外,腊月的阳光没什么温度,懒洋洋地洒在对面的红砖墙上,墙皮剥落的地方像一块块褪色的补丁。

这是老周走的第三个年头了。屋子里冷清得像一口井,只有墙上那个老挂钟,滴答,滴答,尽职尽责地数着我的孤单。

临近除夕,邻居张娟带着她上高中的儿子小杰,说是来帮我这个孤老婆子大扫除。她人前人后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林老师一个人不容易。我嘴上推辞,心里却是暖的。这年头,这么热心肠的人不多了。

我把报纸捆好,走到阳台门口,想对小杰说声歇会儿喝口水。少年穿着一件不太合身的旧校服,正踩在小板凳上,费力地够着窗户的上沿。他的侧脸很清秀,只是眉宇间总有股化不开的愁绪。

张娟也跟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块抹布,递给儿子,压低了声音,几乎是贴着他耳朵说的。我本能地停住了脚步。

阳光很好,她的声音很轻,但我还是听见了。那句话像一根冰冷的针,毫无预兆地扎进了我的耳膜,顺着神经一路凉到了心底。

我攥紧了手里的报纸,指节捏得发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说不出的恶心。

原来,她所有的热情,所有的援手,都带着这样赤裸裸的算计。

引子

“林老师,您一个人别忙活了,快过年了,我让小杰过来帮您把家里彻底收拾一下。”张娟的声音洪亮,人还没进门,笑声就先传了进来。

我打开门,她拉着儿子小杰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一袋刚出锅的肉包子。热气氤氲,带着面粉和肉馅的香气,扑面而来。

“这怎么好意思,快进来。”我赶紧把他们让进屋。

这套两室一厅的老房子,是我和老周结婚时单位分的。住了快四十年,屋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沾染了岁月的痕迹。老周是钟表匠,最爱摆弄那些精密的零件,所以家里的陈设也像钟表内部一样,井井有条。他走后,我更是原封不动地维持着一切,仿佛这样,他才没有真正离开。

“小杰,快叫林奶奶。”张娟推了一下儿子的后背。

“林奶奶好。”少年低着头,声音不大。

“哎,好,好。”我看着他,心里有些感慨。要是我和老周也有个孩子,现在也该这么大了。

张娟是个爽利人,话不多说,把包子往餐桌上一放,就撸起袖子开始打量屋子。“林老师,您歇着看电视就行,我跟小杰来。小杰,先把窗户都擦了。”

我过意不去,想跟着一起干,被张娟一把按在沙发上。“您是老教师,一辈子清清白白的,我们街坊邻居帮点忙算什么。再说了,以后我们小杰学习上要是有什么问题,还指望您给点拨点拨呢。”

她的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达了亲近,又给了我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我心里热乎乎的,觉得这冰冷的屋子都因为她的到来,多了几分烟火气。

老周刚走那会儿,我整个人都垮了,是张娟三天两头地往我家跑。今天送一碗刚炖好的鸡汤,明天拿一些新鲜的蔬菜。她总说:“林老师,有事您就喊我,别客气。”

时间长了,我也就习惯了她的照顾。我没儿没女,唯一的侄子远在深圳,一年到头也见不上一面。张娟的出现,填补了我生活里很大一块空白。我甚至想过,等我动不了了,就把这房子和不多的存款,留一部分给小杰这孩子。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母子俩忙碌的身影。张娟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把客厅的地面拖得能照出人影。小杰虽然沉默,但干活很实在,窗户玻璃被他擦得一尘不染,阳光照进来,亮得有些晃眼。

我心里盘算着,待会儿给小杰包个多大的红包才合适。这孩子懂事,不能亏待了他。

想着想着,就到了阳台。我走过去,正准备开口,就听到了那句让我如坠冰窟的话。

张娟贴着小杰的耳朵,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带着一丝蛊惑和期盼的语气说:“好好干,让你林奶奶看看你多能干。她没儿没女的,以后这房子,这所有的一切,还不都指望我们?”

我愣在原地,手脚冰凉。

原来那碗热腾腾的鸡汤,标着价码。原来那句“有事您就喊我”,藏着后手。原来我所以为的邻里温情,不过是一场处心积虑的漫长围猎。而我,就是那只被盯上的、孤单无援的猎物。

胃里的恶心感一阵阵上涌。我看着她转过身来,脸上依旧是那副热络的笑,可在我眼里,那笑容的背后,分明是一张贪婪而陌生的脸。

第1章 一碗饺子的温度

记忆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老周是前年冬天没的,突发心梗,没来得及说一句话。葬礼上,我哭得几乎昏厥过去。侄子林强从深圳赶回来,忙前忙后了几天,公司催得紧,临走时塞给我一张银行卡,说:“姑姑,您自己多保重,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他忙,工作压力大,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我没要他的卡,只说自己有退休金,够用。

林强走后,屋子瞬间空了。我常常一个人对着老周的遗像发呆,一坐就是大半天。饭也懒得做,随便泡点麦片对付一顿。那段时间,我觉得日子就像灰色的墙皮,一碰就往下掉渣,了无生趣。

就是在那时,张娟端着一碗饺子敲开了我的门。

“林老师,我刚包的白菜猪肉馅饺子,您尝尝。”她把碗塞到我手里,不由分说地走进屋,四下看了看,眉头就皱了起来。“哎哟,您这屋里怎么一点热乎气儿都没有。”

说着,她就去开了暖气,又把窗户开了一道缝通风。

那碗饺子,皮薄馅大,还冒着腾腾的热气。我咬了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我已经不记得多久没吃过这么像样的东西了。

“林老师,人死不能复生,您得往前看啊。”张娟坐在我对面,絮絮叨叨地劝我,“周大哥在天上看着,也不希望您这样作践自己。”

我心里清楚这些大道理,可就是过不去那个坎。

从那天起,张娟就成了我家的常客。她不高,微胖,嗓门大,笑起来眼角的皱纹会堆在一起。她总能找到各种理由来串门,有时候是拿多了的青菜,有时候是单位发的福利,有时候干脆就是闲聊。

“林老师,您以前是教语文的吧?我们家小杰,作文总写不好,您有空帮我看看?”她会拿出小杰的作文本,一脸诚恳。

我一辈子都在和文字打交道,这是我的老本行。我帮小杰改了几篇作文,告诉他怎么立意,怎么选材。孩子的文章,很快就在班里得了优。

张娟高兴得不行,非要留我吃饭。她手艺很好,做的红烧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饭桌上,她看似无意地问:“林老师,您退休金一个月得有七八千吧?真羡慕你们当老师的,越老越吃香。”

我当时没多想,随口答道:“没那么高,五千多点,够用了。”

“那也很好了。现在物价这么贵,我们两口子上班,一个月加起来也就一万出头,还要还房贷,养孩子,紧巴巴的。”她叹了口气,随即又笑起来,“不过日子嘛,凑合着过呗。”

现在回想起来,她的每一次关心,似乎都带着钩子。她会问我医保报销比例高不高,会问我这老房子的产权是不是完全属于我,会旁敲侧击地打听我侄子多久回来一次。

我当时只觉得她是真的关心我,把她当成了可以倾诉的对象。我甚至跟她说过,老周走的时候,最不放心的就是我一个人。

“那可不,您这身体又不算太好,身边没个人怎么行。”她当时立刻接话,“以后啊,您就把我当亲闺女,把小杰当亲孙子。我们给您养老送终。”

我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我攥紧了她的手,说:“张娟,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多么可笑。我以为的真心,不过是她精心编织的网。我心里的那点温度,是她用一碗碗饺子、一句句贴心话慢慢煨起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这只老蚌,乖乖地张开壳,露出里面那点微不足道的“珍珠”。

内心独白之一:我真傻。活了六十多年,教了一辈子书,自以为看人很准。没想到老了老了,却被这种最拙劣的温情戏码骗得团团转。是我太孤独了吗?还是她的演技太高明?或许,只是因为我太渴望那一点点被人关心的暖意,所以才选择性地忽略了那些不协调的细节。

阳台上,小杰还在擦着窗户。他的动作有些僵硬。我忽然想起,每次我给他零花钱或者买东西,他总是下意识地看他妈妈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胆怯。而张娟总会笑着说:“林奶奶给你的,你就拿着。快谢谢林奶奶。”

原来,连孩子都被她当成了道具。

我慢慢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声音清晰得刺耳。我看着张娟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她正哼着小曲,洗着我家的碗。那背影像极了一个孝顺的女儿。

可我知道,那不是。那是一个演员,在精心扮演着她的角色。

第22章 墙上的旧挂钟

“林老师,您家这挂钟可真别致,得有不少年头了吧?”张娟擦干净手,从厨房里走出来,仰头看着墙上那面老式的摆钟。

那是我和老周结婚时买的,德国货。黄铜的钟摆,雕花的木壳,每到整点,就会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报时声。四十年来,它从未停过,就像老周的心跳,沉稳而有力。

“快四十年了。”我淡淡地回答,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哎哟,那可是老古董了,现在想买都买不到了吧?肯定很值钱。”张金的眼睛里闪着光,那种光,我以前以为是好奇,现在看来,更像是估价。

我没接话。

这钟对我来说,不是钱能衡量的。老周在世时,每隔一个月,他都会踩着凳子,小心翼翼地把它取下来,用绒布擦拭,给机芯上油。那是我们家一个固定的仪式。他总说:“这钟跟人一样,得时常保养,才能走得长久。”

他是在说钟,也是在说我们的日子。

“小杰,来,把那边的书柜擦一下。”张娟指挥着儿子,自己则拿起鸡毛掸子,开始清扫墙角。

书柜里,大多是我的教学用书和一些文学名著。最下面一层,放着老周的工具箱和他的一些宝贝。几块打磨好的手表机芯,几本泛黄的钟表维修手册,还有一个小小的木雕摆件。

那是一个穿着背带裤的小男孩,咧着嘴笑,手里举着一把小锤子。是老周年轻时自己雕的,他说,那是他想象中我们儿子的样子。后来,我们没能有孩子,这木雕就一直摆在书柜里。

张娟的鸡毛掸子挥舞着,灰尘在阳光中飞扬。突然,“啪”的一声轻响,那个木雕小人从书柜边缘掉了下来,摔在地上。

我的心猛地一沉。

“哎呀!”张娟惊呼一声,赶紧弯腰去捡。

小人的一条胳膊断了。

“对不起,对不起林老师,我真不是故意的。”张娟的脸上写满了歉意,几乎要哭出来,“都怪我,太不小心了。您看这……这可怎么办啊?”

我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那个残破的木雕,用指尖轻轻抚摸着断裂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这东西肯定对您很重要吧?要不,我赔您一个?我知道有个地方卖高档木雕的,我给您买个新的,比这个大,比这个好!”她急切地说着,仿佛钱可以弥补一切。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

“那怎么行!我弄坏了您的东西,必须得赔。”她坚持着,语气诚恳得让人无法怀疑。

内心独白之二:如果是在今天之前,我或许会被她的诚恳打动,会觉得她是个有担当的好人。可现在,我只觉得虚伪。她根本不懂这木雕对我意味着什么。在她眼里,这只是一个可以被估价、可以被替换的“东西”。她急于赔偿,不是因为内疚,而是想尽快抹平这个“事故”,好让她的“投资”能顺利进行下去。

“真的不用了。”我把木雕放回书柜深处,转过身,看着她,“张娟,有点累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我的语气很平静,但态度已经很明确。这是在下逐客令。

张娟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她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中断这场“大扫除”。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才刚到下午三点。

“行,行。那您好好休息,我们改天再来。”她很快恢复了笑容,拉起还在擦书柜的小杰,“小杰,跟林奶奶再见。”

“林奶奶再见。”小杰的声音依旧很低。

我把他们送到门口,没有多说一句话。

关上门的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我靠在门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屋子里窗明几净,却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每一处被她擦拭过的地方,都仿佛留下了不洁的印记。

我走到书柜前,重新拿出那个断了胳膊的木雕小人。老周的手艺很好,断口很整齐。我想,他一定有办法能修好它。

可惜,他已经不在了。就像我们之间曾经的信任,断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第3章 听壁角听出寒意

接下来的两天,张娟没有再来。她只是在微信上问候了几句,说小杰有点感冒,等好了再来帮忙。

我回了句“不着急,多休息”,便没有再多说。

屋子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我心里,却再也平静不下来。张娟那句话,像一根刺,扎在我心上,时不时就疼一下。我开始失眠,夜里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她那张热情的笑脸,和笑脸背后隐藏的算计。

我一遍遍地回想过去两年多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出更多的破绽。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如今都变得清晰无比。

她总是在我面前抱怨自己家经济紧张,却又“大方”地时常给我送东西。她总是在邻居面前夸我知书达理,是个好人,像是在为自己未来的某种行为铺垫舆论。她甚至还问过我,像我这种情况,如果突然发生意外,社区会怎么处理后事。

当时我只当她是口无遮拦,现在想来,只觉得后背发凉。她不是在关心我,她是在打探我的“终点”。

内心独白之三:我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这不是简单的贪财,这是一种人性之恶。她像一只耐心的秃鹫,盘旋在我这具“行将就木”的身体上空,等着我咽下最后一口气,然后扑下来,啄食我的血肉和骨头。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伪装,在麻痹我,让我心甘情愿地把她当成最亲近的人。

我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

这天下午,我正在看书,手机响了。是张娟打来的。

“林老师,在家呢?小杰的感冒好多了,我炖了点冰糖雪梨,给您送一碗过去,润润肺。”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热情。

“不用了,我刚喝过水,不渴。”我冷淡地拒绝。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那……行吧。您自己多注意身体啊。”

挂了电话,我心里反而更不安了。她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她在图谋着什么。我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下看。我们是老式小区,楼间距很近。我能清楚地看到张娟家的阳台。

过了一会儿,我看到她出现在阳台上,正在打电话。

鬼使神差地,我拿起了固定电话的听筒。我们这栋楼的电话线路有些老化,偶尔会串线。我屏住呼吸,轻轻拨了一个号码,然后挂断。有时候,这样能听到邻居的通话声。

这一次,我很“幸运”。

电话里传来了张娟的声音,她似乎在跟她的姐妹或者亲戚打电话,语气里带着一丝炫耀和不耐烦。

“……你以为我愿意天天伺候一个孤老婆子啊?还不是为了那套房子。现在市中心的房价多贵啊,就她那套,至少值三百万。”

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她没儿没女,侄子也指望不上。我不对她好,谁对她好?这叫长线投资,你懂不懂?等她哪天走了,这房子顺理成章不就是我们的了?到时候把房子一卖,小杰出国留学的钱都有了。”

“哎呀,烦死了,她今天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对我爱答不理的。你说这老太太,怎么就不能干脆点,早点立个遗嘱什么的……还得我慢慢磨。行了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得想办法再哄哄她去……”

电话挂断了。

我握着冰冷的听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原来,在她的计划里,我连“人”都算不上,只是一个会走路的“房产证”,一个通往三百万的“投资项目”。我的人生,我的情感,我的尊严,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那一刻,我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凉。

我慢慢放下听筒,走到老周的遗像前。照片上的他,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微笑着,眼神温和。

“老周啊,”我轻声说,“我好像……把我们的家,弄脏了。”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第4章 抽屉里的房产证

哭过之后,心里反而平静了许多。

悲伤解决不了问题,逃避更不是我的性格。我当了一辈子老师,教学生要正直,要勇敢。如今轮到自己,更不能当一个任人宰割的懦夫。

张娟,你不是想要这套房子吗?我偏不让你得逞。

第二天上午,张娟又来了。她好像完全忘记了前两天的不愉快,手里拎着一网兜新鲜的橘子,笑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林老师,看这橘子多新鲜,我特意给您挑的,甜。”她一边说,一边自顾自地换鞋进屋。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迎上去,只是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她。

“今天我们把卧室收拾一下吧。快过年了,被褥也该拿出去晒晒太阳。”她熟练地安排着,仿佛这才是她家。

我没说话,算是默许。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娟让小杰去阳台晒被子,自己则拿着抹布开始擦拭卧室的家具。我的卧室不大,一张双人床,一个衣柜,还有一个老式的五斗橱。

那个五斗橱,是老周亲手打的。用的都是好木料,几十年了,依旧光亮如新。最上面那个抽屉,是上了锁的。里面放着我们家最重要的东西——房产证,户口本,还有我和老周为数不多的几张存折。

张娟擦得很仔细,每个角落都不放过。当她擦到五斗橱时,目光在那个带锁的抽屉上停留了几秒。

“林老师,这抽屉怎么还锁着呀?里面放的什么宝贝?”她状似无意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一些不常用的旧东西。”我回答。

“那也得打开擦擦灰啊,不然容易受潮。”她说。

我心里冷笑一声。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

“钥匙我收起来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算了吧。”我拒绝了。

张娟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她没再坚持,转而去擦别的地方。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对在阳台忙活的小杰喊道:“小杰,你过来,把这个五斗橱的里里外外都擦一遍,你手小,擦得干净。”

小杰走了进来。

张娟指着五斗橱,对他说:“从上到下,每个抽屉都拉出来,把里面也擦了。”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了那个上了锁的抽ट्र屉上。

我明白了。她想让小杰趁我不备,或者用什么办法,把那个抽屉弄开。孩子动手,即便被发现了,也可以用“不懂事”来搪塞。

好一招借刀杀人。

我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心脏因为紧张和愤怒而剧烈地跳动着。

“不用擦了!”我的声音不大,但很严厉。

张娟和小杰都吓了一跳,齐刷刷地看向我。

我走到五斗橱前,用身体挡住它,像一头护崽的母狮。“这个柜子,不用你们动。我自己来。”

张娟的脸色有些难看,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哎呀,林老师,看您紧张的。我就是想让小杰多干点活,锻炼锻炼他。”

“我说了,不用。”我一字一句地重复道,眼神死死地盯着她。

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们对视着, unspoken的战争在我们之间爆发。她的眼神里有惊讶,有心虚,还有一丝恼羞成怒。而我的眼神里,只有决绝和冰冷。

最终,是她先败下阵来。

“行,行,您说了算。”她讪讪地笑了笑,拉着小杰走出了卧室。“那……那我们先把厨房的地再拖一遍。”

我看着她的背影,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我拉开下面一个没有上锁的抽屉,里面是我和老周的一些旧照片。照片上的我们,笑得那么灿烂。

我轻轻抚摸着照片上老周的脸。老周,你放心,有我在,这个家,谁也抢不走。

第5章 一场精心设计的试探

我必须拿到证据,拿到能让张娟彻底死心的证据。

光凭我听到的那通电话,她完全可以抵赖。我需要让她自己露出马脚。

我想了一整天,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第二天,我特意找出侄子林强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我知道这个时间,他应该在上班的路上。

电话接通后,我故意提高了嗓门,确保在客厅里“打扫”的张娟能听得一清二楚。

“喂,强强啊,是姑姑。”

“姑姑,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吗?”林强的声音有些急切。

“没事,没事,你别紧张。”我笑着说,眼睛的余光瞟向客厅。张娟果然停下了手里的活,耳朵竖了起来。“姑姑就是想你了。过年回不回来啊?”

“今年项目紧,怕是回不去了。等五一放假,我一定带老婆孩子回去看您。”

“好好好,工作要紧。”我顿了顿,然后抛出了我的“鱼饵”,“强强啊,姑姑年纪大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有些事,也该提前做个打算了。”

我听到客厅里传来一声极轻的、杯子碰到桌面的声音。

“姑姑名下这套房子,你也知道,是你姑父留给我唯一的念想。我没儿没女,以后总要有个归宿。我想好了,等过完年,我就去找个律师,立个遗嘱。这房子,将来就留给你。你在深圳打拼也不容易,有了这笔钱,也能轻松一点。”

我说得情真意切,连自己都快要信了。

电话那头的林强沉默了一会儿,说:“姑姑,您别想这些。您的房子,您自己住着,我不要。”

“傻孩子,姑姑给你的,你就拿着。这事就这么定了啊,你别管了。”我没等他再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我走出卧室,张娟正站在客厅中央,手里拿着个杯子,似乎是准备去倒水。她的脸色有些发白,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张娟啊,刚才跟我侄子打了个电话。”我故作轻松地说,“这孩子,非要我过去跟他住,你说我这把老骨头,哪儿还折腾得动。”

“是……是啊。”张娟的笑容比哭还难看,“还是住在自己家舒坦。”

“可不是嘛。”我点点头,走到她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不过,孩子们有这份孝心,我们做长辈的,心里也高兴。”

我特意加重了“孝心”两个字。

张娟的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干笑了两声。

那一天,她走得很早。连午饭都没留下吃。

(切换至第三人称视角)

张娟回到家,一进门就把手里的包重重地摔在沙发上。

正在写作业的儿子小杰吓了一跳,抬头看着她。

“看什么看!作业写完了吗?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张娟没来由地冲儿子发了一通火。

她心烦意乱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那个死老太婆,竟然要把房子留给侄子!那我这两年多的功夫,岂不是全都白费了?那些鸡汤,那些水果,那些笑脸,全都喂了狗了?

她越想越气,拿出手机,拨通了妹妹的电话。

“姐,怎么了?”

“别提了!那个老东西,要把房子给她侄子!”张-娟咬牙切齿地说,“我真是瞎了眼,在她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

“那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算了?怎么可能!”张娟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她现在只是说说而已,遗嘱还没立呢。我还有机会。我得想个办法,让她侄子靠不住,让她彻底对她侄子失望。到时候,她能指望的,还不是只有我?”

她挂了电话,看着窗外对面楼里,林老师家的那扇窗户。就像看着一个即将到手的宝藏。她不会放弃的,绝对不会。

她走到儿子身边,语气缓和了一些:“小杰,明天你再去林奶奶家,嘴巴甜一点,多说点好听的话哄她开心,知道吗?”

小杰默默地点了点头,眼神里却满是疲惫和不情愿。他不喜欢妈妈这个样子,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可怕。

第66章 摊牌

试探之后,我心里有了底。

张娟并没有因为我的电话而退缩,反而来得更勤了。她不再提房子的事,只是加倍地对我“好”。今天送来亲手做的点心,明天又买了我爱吃的鱼。她的脸上,笑容更灿烂,语气更亲切,仿佛之前的一切不愉快都未曾发生。

她甚至开始在我面前,有意无意地说一些关于侄子不孝的闲话。

“哎,林老师,您说现在这年轻人,心里哪儿还有长辈啊。我一个远房亲戚,老两口把房子给了儿子,结果儿子拿到房子就把他们赶到养老院去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还有啊,都说养儿防老,我看啊,这侄子外甥的,更是靠不住。毕竟隔着一层呢,哪有天天在身边照顾的邻居亲。”

我听着,心里只觉得阵阵冷笑。

她这是想离间我和侄子的关系,让我众叛亲亲,最终只能依靠她。

我不能再等了。这场戏,该落幕了。

这天,是大年二十九。张娟像往常一样,带着小杰来了。她说,这是最后一次打扫,一定要让我的家一尘不染地过个新年。

等他们把所有活都干完,已经是傍晚了。

张娟从一个保温桶里,倒出一碗热气腾腾的八宝粥。“林老师,忙了一天,喝点粥暖暖胃。这可是我拿小火熬了三个小时的。”

她把粥递给我,脸上带着功德圆满的笑容。

我没有接。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然后开口,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张娟,你不用再演了,我累了。”

张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林老师,您……您说什么呢?”

“我说,”我抬起眼,目光像一把手术刀,剖开她所有伪装,“你不用再演一个孝顺的邻居了。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小杰站在一旁,紧张地抓着自己的衣角。

“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不明白?”我冷笑一声,“那我就让你明白明白。‘这叫长线投资’,这句话,你敢说你没在电话里跟别人说过吗?”

张娟的身体晃了一下,像是被雷击中。

“‘等她哪天走了,这房子顺理成章不就是我们的了?’这句话,你没说过吗?”

“还有,你在阳台上跟你儿子说的话,你以为我没听见吗?”我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把那天她贴着小杰耳朵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她:

“‘好好干,让你林奶奶看看你多能干。她没儿没女的,以后这房子,这所有的一切,还不都指望我们?’”

每说一句,张娟的脸就白一分。到最后,她已经毫无血色,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

所有的伪装都被撕碎,露出了底下最丑陋、最贪婪的真相。

“我……”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但最终,所有的辩解都化作了恼羞成怒的嘶吼。

“是!我是这么想的!那又怎么样!”她终于撕破了脸,面目变得狰狞,“我照顾你这么久,给你做饭,给你打扫,难道都是白干的?你一个孤老婆子,无儿无女,这房子不给我们,你想给谁?给那个一年到头都见不到面的侄子吗?我呸!他有我跟你亲吗?”

“你对我好,就是为了这套房子?”我看着她,心如死灰。

“不然呢?”她理直气壮地反问,“林老师,你别太天真了。这年头,谁会平白无故对一个外人好?我付出了,就应该有回报!这是天经地义的!”

“天经地义?”我气得浑身发抖,“你把人与人之间的情分,当成一场交易?把我的信任,当成你获利的筹码?张娟,你真是让我恶心!”

“我恶心?总比那些嘴上说得好听,却从来不露面的人强!”她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我告诉你,林老师,这房子,我要定了!咱们走着瞧!”

说完,她一把拉过呆若木鸡的小杰,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砰”的一声巨响,震得墙上的灰都簌簌地往下掉。

屋子里,瞬间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第7章 除夕夜的灯火

张娟走了。带着她所有的虚情假意和赤裸裸的贪婪,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屋子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窗明几净。可我却觉得,这里从来没有这么脏过。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她那令人作呕的气息。

我走到窗边,看着她拉着小杰匆匆离去的背影,消失在小区的暮色中。

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有被欺骗的愤怒,有被利用的悲凉,还有一丝说不清的失望。我失望的,或许不是张娟这个人,而是我对这个世界仅存的一点温情期待。

我以为,在我最孤单无助的时候,是她伸出了援手。我以为,我可以把她当成晚年的依靠。

原来,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慢慢地转过身,环顾着这个家。这是我和老周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我们的回忆。墙上的挂钟,书柜里的木雕,甚至沙发上那个有些褪色的靠垫。

这些,都是我们的家。不是一个可以用金钱衡量的“投资项目”。

我的尊严,我的生活,也不应该成为别人算计的对象。

一股力量,从心底慢慢升起。我不能就这么被打倒。老周如果还在,他一定不希望看到我这个样子。他一辈子活得那么有骨气,那么认真。他对待那些精密的钟表零件,就像对待生命一样,一丝不苟。他的“匠心精神”,不仅仅是在工作上,更是在做人上。

我,不能给他丢脸。

我走进厨房,打了一盆清水,找出一块干净的抹布。

从门口开始,我把张娟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重新擦了一遍。门把手,鞋柜,地板,桌子,椅子……我擦得那么用力,仿佛要擦掉的不是灰尘,而是那段屈辱的记忆。

我把她送来的所有东西,橘子,点心,全都装进一个垃圾袋,扔到了楼下的垃圾桶里。

我把她用过的抹布,扔掉。把她洗过的碗,重新洗了一遍又一遍。

这是一种仪式。我在清洗我的家,也在清洗我的心。

等我做完这一切,天已经完全黑了。今天是除夕。窗外,远处传来零零星星的鞭炮声。家家户户的窗户里,都透出温暖的灯光和饭菜的香气。

我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屋子里顿时亮如白昼。

我走到老周的遗像前,给他上了三炷香。烟雾袅袅升起,照片上他的笑容,依旧那么温和。

“老周,”我轻声说,“新年快乐。放心吧,我没事。这个家,有我守着呢。”

我从冰箱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肉馅和面粉,开始给自己包饺子。我学着老周的样子,把收音机打开,里面正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热闹的乐曲。

擀皮,放馅,捏褶。一个又一个圆滚滚的饺子,在我手里成形。

我突然明白了。真正的温暖,从来不是向外乞求得来的,而是从自己内心生长出来的。真正的依靠,不是邻居,不是亲戚,而是那个坚强独立的自己。

我无儿无女,但我并不孤单。我有和老周满满的回忆,有自己清清白白的尊严,有把日子过得热气腾腾的能力。

饺子下锅,在沸水里翻滚。我给自己盛了一大碗,蘸着醋,慢慢地吃着。

窗外,一朵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我看着窗户玻璃上倒映出的自己,花白的头发,眼角有了皱纹,但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明亮、坚定。

这个年,我要一个人过。

但我的心,是满的。

来源:小蔚观世界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