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走了儿女都说忙没空管我,我卖掉房子跟团旅游他们找我分房款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23 09:14 1

摘要:医院里那股消毒水的味道,混着走廊尽头传来的哭声,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我整个人都罩住了。

我叫赵兰英,今年六十八。

老伴走了,我以为天塌了。

可我没想到,天塌了,还能再给我补上一脚。

儿女们说,妈,您要坚强。

然后,他们就消失在了电话的“嘟嘟”声里。

我以为我会在孤单里烂掉。

直到我卖了房子,捏着那张七位数的银行卡。

我才发现,天没塌,地还宽着呢。

至于我的好儿女们?

别急。

游戏,才刚刚开始。

01

我老伴,陈建民,走的那天,是个阴天。

天灰蒙蒙的,跟我的心一个颜色。

医院里那股消毒水的味道,混着走廊尽头传来的哭声,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我整个人都罩住了。

医生最后一次从抢救室出来,摘下口罩,对着我儿子陈伟和女儿陈萍摇了摇头。

“我们尽力了,准备后事吧。”

那几个字,明明很轻,砸在我耳朵里,却比打雷还响。

我腿一软,差点没站住,幸好旁边的小护士扶了我一把。

我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脑子里一片空白。

建民就这么走了?

前两天还跟我说,等出院了,要我给他做最爱吃的红烧肉。

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我一辈子要强,没在人前掉过一滴泪。

可那一刻,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都止不住。

儿子陈伟过来,拍了拍我的背,声音倒是沉稳:“妈,别太难过了,爸走得也算安详。”

女儿陈萍也红着眼圈:“是啊妈,人死不能复生,您可得保重身体。”

他们一个四十五,一个四十二,都是有家有业的人了。

儿子在城里开了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女儿是中学老师,都有自己的家庭。

看着他们故作镇静的样子,我心里稍微有了一丝安慰。

也是,他们都长大了,能扛事了。

我这个当妈的,不能再让他们操心了。

我吸了吸鼻子,强撑着站直了身体。

“好,我知道。你爸的后事,得办得风光点。”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一场兵荒马乱。

灵堂设在家里,那套我们住了三十多年的老房子里。

亲戚朋友,街坊四邻,一波一波地来,又一波一波地走。

陈伟和陈萍忙前忙后地招呼客人,收礼金,安排流程。

我穿着一身黑衣,坐在灵堂的角落里,像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有人过来劝我:“嫂子,节哀啊,老陈这是享福去了。”

有人拉着我的手:“阿姨,您可千万要挺住,别垮了。”

我只是麻木地点头,说“谢谢”。

我的魂,好像跟着建民一起走了。

这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是我和建民年轻时单位分的,后来又花钱买了下来。

一砖一瓦,一桌一椅,都浸透了我们大半辈子的心血和回忆。

建民在的时候,总爱坐在阳台的藤椅上,一边喝茶,一边看报纸。

阳光洒在他花白的头发上,暖洋洋的。

他会不时抬头,冲着在厨房忙活的我喊一嗓子:“兰英,水没了,给我续上!”

现在,藤椅还在,茶壶也还在,可那个喊我的人,却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守灵的夜里,我一个人坐在客厅。

儿子和女儿都说累了,回房间休息去了。

我看着建民的黑白遗像,他还是那么笑着,看起来那么精神。

我伸出手,想摸一摸他的脸,却只摸到了一片冰冷的玻璃。

“老陈啊……”我喃喃自语,“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狠心,留我一个人。”

“你走了,这偌大的房子,我一个人怎么住啊?”

“儿子女儿都有自己的家,他们忙,我知道。可我以后,该怎么办呢?”

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年轻时吃再多苦,受再多累,只要一想到家里有他等着,我就浑身是劲。

现在,这个家,空了。

支撑我的那根顶梁柱,塌了。

出殡那天,天终于放晴了。

可那太阳,晒在身上一点温度都没有,反而晃得我眼睛疼。

骨灰下葬的时候,我哭得几乎晕厥过去。

陈伟和陈萍一人一边架着我,嘴里不停地说着:“妈,都结束了,咱们回家吧。”

回家?

我还有家吗?

没有了建民的家,还能叫家吗?

回到空荡荡的屋子,送走了最后一波亲戚。

陈伟和陈萍终于有时间坐下来,跟我“谈谈”。

“妈,”陈伟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爸的后事总算是顺利办完了。您也累了好几天了,好好休息一下。”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

陈萍接着说:“是啊妈,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

我抬头看着他们,一脸茫然。

打算?我能有什么打算?

我一辈子,都是围着丈夫孩子转,现在丈夫没了,孩子大了,我还能干什么?

“我……我能有什么打算,就这么过呗。”我声音沙哑。

陈伟皱了皱眉:“您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我们也不放心啊。要不,您搬来跟我们住?”

我心里一动,涌起一股暖流。

他们还是心疼我的。

可没等我高兴起来,我儿媳妇,周莉,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大概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她脸上挂着那种职业性的微笑,说:“妈,您来我们家住当然欢迎。就是……我们家地方小,博轩也快要考高中了,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您看……”

她话没说完,但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嫌我碍事。

我心里的那点暖意,瞬间被浇灭了。

陈伟瞪了她一眼,但也没多说什么。

他又转向我:“或者,您去小萍那里住?她家地方大点。”

陈萍的脸色立刻变得有些不自然。

她旁边的女婿,王志刚,赶紧打圆场:“妈,我们倒是没问题。就是小萍她学校工作忙,我这儿也天天加班,孩子又要上补习班,怕……怕照顾不好您。”

照顾不好?

我还没老到动不了的地步。

我能自己买菜做饭,能自己洗衣打扫。

我需要的,不过是一个能听我说话的人,一个不再冷冰冰的屋子。

我需要的,是“家”的感觉,不是被人当成累赘。

我看着我一手带大的儿子女儿,还有他们的配偶。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为难”和“推脱”。

那一刻,我心如刀割。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这个妈,已经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谁都不想接。

我突然觉得很可笑。

建民的尸骨未寒,他们就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安置”我这个老太婆了。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沉到了不见底的深渊里。

我摆了摆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不用了。”

我说。

“我哪里都不去。”

“我就住这儿,这是我和你爸的家。”

“你们都忙,我知道。你们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决绝。

陈伟和陈萍对视了一眼,似乎都松了口气。

“那……那也行。”陈伟说,“您自己多注意身体,有什么事就给我们打电话。”

“是啊妈,我们会经常回来看您的。”陈萍附和道。

经常?

我心里冷笑。

恐怕是,再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就不会再踏进这个家门了吧。

他们又象征性地嘱咐了几句,就急匆匆地走了。

理由还是那个——忙。

公司有会要开,学生有卷子要判。

好像我的孤单和悲伤,在他们的“忙碌”面前,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门“砰”的一声关上。

屋子里瞬间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瘫坐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眼泪无声地滑落。

老陈啊,你看到了吗?

这就是我们养大的好儿女。

他们长大了,翅膀硬了,有自己的家了。

这个生养他们的老窝,和这个养育他们的老妈,都成了他们想要甩掉的包袱。

我忽然想起建民临走前,拉着我的手,断断续续地说:“Lanying,我对不起你……没能陪你到最后……房子,钱,都留给你……别亏待自己……”

当时我哭着说:“你别说傻话,你会好起来的。”

现在想来,他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他知道,靠儿女,是靠不住的。

唯一能靠的,只有我自己。

还有他留给我的,这个“家”。

我擦干眼泪,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走到阳台,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

这个世界依旧热闹,好像谁的离开,都不会让它有片刻的停留。

我的悲伤,我的绝望,也只是我一个人的事。

既然没人管我,那我就自己管自己。

既然没人爱我,那我就学着爱自己。

我慢慢地走到建民的遗像前,对着照片里的他,郑重地、一字一句地说:

“老陈,你放心。”

“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这个家,是我们的。”

“我不会垮,我会好好地活下去。活得比谁都好。”

那一晚,我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

我怕黑。

我怕安静。

我怕一个人。

我第一次,那么清晰地感受到,什么叫做“孤苦伶仃”。

02

老伴走后的第一个月,我过得浑浑噩噩。

每天早上醒来,看着身边空荡荡的位置,心就像被挖掉了一块。

我习惯性地去做两个人的早饭,摆好两副碗筷,等饭菜都上了桌,才猛然想起,那个陪我吃饭的人,已经不在了。

然后,我就对着一桌子饭菜,默默地流泪。

吃不下,也倒不掉。

那是做给建民的。

我每天都在等。

等儿子陈伟的电话,等女儿陈萍的探望。

我手机 24 小时开着,音量调到最大,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来电。

可手机大多数时候,都安静得像一块板砖。

偶尔响起来,不是推销保险的,就是诈骗电话。

第一个周末,我从早上等到晚上,包好了他们最爱吃的饺子,做了一大桌子菜。

等到菜都凉透了,他们也没来。

我打电话给陈伟。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背景音嘈杂得很。

“喂,妈,有事吗?”

“小伟啊,你……你今天不回来吃饭吗?我包了你爱吃的韭菜鸡蛋馅饺子。”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ক的期盼。

“哎呀妈,您看我这脑子,给忘了!我今天公司有个重要的客户要陪,实在走不开啊!您自己吃吧,别等我了。”

“哦……好,那你少喝点酒。”

“知道了知道了,先挂了啊,客户叫我了!”

“嘟……嘟……嘟……”

电话被匆忙挂断,我甚至没来得及再多说一句话。

我又拨通了陈萍的电话。

这次接得很快。

“妈?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没有,”我赶紧说,“我就是问问你,今天回不回家吃饭?”

“妈,真对不起,我给忘了。我们学校今天搞公开课,我忙了一整天,刚到家,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再说,志刚单位也临时加班,家里就我跟孩子,实在没精力再折腾了。”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

“嗯嗯,妈您也早点休息,别累着。”

听着电话那头的疲惫,我也说不出“我做了你爱吃的菜”这样的话了。

说了,只会增加她的负担和愧疚吧。

挂了电话,我看着一桌子精心准备的饭菜,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冲进卫生间,吐得昏天暗地。

什么都没吃,吐出来的,全是酸水和苦水。

我扶着墙,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头发凌乱的老太婆,觉得陌生又可怜。

这就是他们口中的“会经常回来看您”?

这才第一个星期啊。

我把一桌子菜,连同我的那点可怜的期盼,一起倒进了垃圾桶。

从那天起,我不再等了。

我开始尝试着自己找点事做。

去楼下的公园里跟老头老太太们一起打打太极。

去老年活动中心学写毛笔字。

我努力让自己的生活看起来不那么冷清。

可每当夜深人静,回到那个空无一人的家里,巨大的孤独感还是会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一个月后,是我的六十八岁生日。

也是老伴走后的第一个生日。

往年,都是建民陪我过的。

他会提前订好蛋糕,买一束我喜欢的康乃馨,再亲手做一碗长寿面。

他说,有他在,我每年的生日都不会落下。

今年,他食言了。

我提前好几天就旁敲侧击地提醒过陈伟和陈萍。

我说:“下周三,天气预报说不错,是个好日子。”

陈伟当时正在看手机,头也没抬:“是吗?好日子干嘛?您要出门?”

我说:“没什么,就是随口一说。”

我给陈萍打电话,说:“你爸以前总说,人啊,得有点仪式感,日子才过得有滋味。”

陈萍在那头笑:“爸是挺浪漫的。妈,您要是闷了,就出来逛逛,自己买点好吃的。”

他们没有一个人,记得我的生日。

或者说,他们记着,但觉得不重要。

生日那天,我给自己买了个最小的蛋糕,插上了一根蜡烛。

我对着摇曳的烛光,闭上眼睛,心里默默地说:“老陈,生日快乐。哦不,是我生日快乐。”

眼泪,滴在了蛋糕上,甜变成了咸。

就在我准备吹蜡烛的时候,门铃响了。

我心里一喜,以为是他们想起了,给了我一个惊喜。

我激动地跑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陈伟和陈萍。

他们俩手里都拎着水果,但脸上的表情,却不是来给我过生日的。

“妈。”他们俩齐声喊道。

“快,快进来!”我把他们迎进屋,指了指桌上的蛋糕,“你们看,我……”

我的话被陈伟打断了。

他看都没看蛋糕一眼,拉着我在沙发上坐下,一脸严肃。

“妈,我们今天来,是想跟您商量个事。”

陈萍也在旁边坐下,表情同样凝重。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事?”

陈伟清了清嗓子,说:“妈,是这样的。我公司最近接了个大项目,需要一笔周转资金,大概……大概要五十万。”

他顿了顿,观察着我的脸色。

“我的钱都投在别的地方了,一时半会儿抽不出来。所以……想问问您和爸,还有没有点积蓄?”

我愣住了。

原来,他们不是来给我过生日的。

他们是来要钱的。

我的心,像是被谁用手狠狠攥了一把,疼得喘不过气。

建民刚走一个月,他的存款,儿子就惦记上了。

我还没从悲痛中缓过神来,他就已经把算盘打到了我的养老钱上。

我看着他,这个我从小抱到大的儿子,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他的眼睛里,没有对我的关心,只有对钱的渴望。

我还没开口,陈萍也说话了。

“妈,我这边……也是有点事。我们学校要评职称,需要打点一下。还有,孩子明年想出国留学,也要准备一笔钱。我跟志刚算了算,手头也紧得很。”

她说完,也眼巴巴地看着我。

一瞬间,我全明白了。

他们俩,是商量好了,一起来“逼宫”的。

我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原来他们不是忘了我的生日,他们是故意挑了今天这个日子。

或许在他们看来,今天我“心情好”,更容易开口?

还是他们觉得,这是个“好日子”,适合谈钱?

我只觉得一阵恶心。

我指着桌上的蛋糕,声音都在颤抖:“你们……你们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他们俩一愣,面面相觑。

陈伟挠了挠头:“什么日子?不就是个周三吗?”

陈萍也一脸茫然。

我的心,彻底凉透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们俩的脸色“唰”地一下变了。

“哎呀!妈!您看我们这记性!真对不起,真对不起!”陈伟一拍大腿,脸上挤出懊悔的表情。

“妈,我们真不是故意的!最近太忙了,给忙忘了!祝您生日快乐!”陈萍也赶紧补救。

迟来的祝福,比一句“对不起”更伤人。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像在看两个蹩脚的演员。

“说吧,你们今天来,到底想怎么样?”

见我把话挑明了,陈伟也不再拐弯抹角。

“妈,爸走之前,不是把存折都给您了吗?您看,能不能先挪五十万给我应急?等我项目回款了,马上就还给您!”

“妈,我也不是要您的钱。”陈萍跟着说,“就是想,您现在一个人,也用不了那么多钱。能不能先拿一部分出来,帮我们渡过难关?我们也是您的孩子啊,我们过得好了,您脸上不也有光吗?”

她说得理直气壮,仿佛我把钱攥在手里,就是自私自利,就是见死不救。

我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们过得好,我脸上有光?”

“你们过得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难过的时候,你们在哪里?我孤单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

“你们爸的葬礼上,你们忙着收礼金。他头七没过,你们忙着回公司,回学校。”

“我一个人守着这个空房子,像个活死人一样的时候,你们打过一个真心实意的电话吗?”

“现在,你们缺钱了,就想起我这个妈了?想起你爸留下的这点棺材本了?”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把我这一个月的委屈、心酸、失望和愤怒,全都吼了出来。

他们被我吼得愣住了,大概是没想到,一向温和忍让的我,会突然爆发。

陈伟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辩解道:“妈,您怎么能这么说?我们不是不关心您,是实在太忙了!男人在外打拼,哪有不忙的?”

“是啊妈,您要理解我们。我们也有自己的家要养,有自己的压力啊!”陈萍也委屈地红了眼眶。

“理解?”我冷笑一声,“我理解你们,谁来理解我?”

“你们只想着自己的压力,想过我一个孤老婆子,每天睁眼就是四面墙的绝望吗?”

“你们只想着从我这里拿钱,想过这些钱,是我和你爸一分一分攒下来的养老钱、救命钱吗?”

“你们的算盘打得真好啊。是不是觉得,我老了,糊涂了,好拿捏了?”

我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们。

“我告诉你们,钱,有。是我和你爸的。但,一分都不会给你们。”

“你们想要钱,自己挣去!”

“这个家,不欢迎你们。拿着你们的水果,给我走!”

我指着门口,下了逐客令。

陈伟和陈萍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们可能做梦都没想到,会被我这样指着鼻子骂,赶出家门。

“妈!您怎么能这样!我们可是您的亲生儿女!”陈伟气急败坏地喊道。

“亲生儿女?”我反问,“有你们这样做亲生儿女的吗?你们扪心自问,你们配吗?”

“你……你不可理喻!”陈伟气得话都说不顺了,拉起陈萍,“走!我们走!我看她一个人能横到什么时候!”

他们摔门而去。

那声巨响,震得我心口发疼。

屋子里又恢复了寂静。

桌上的蛋糕还孤零零地摆在那里,蜡烛已经自己燃尽了,留下了一道黑色的泪痕。

我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我不是心疼钱。

我是心疼我自己。

心疼我和建民,辛苦一辈子,养出了两个白眼狼。

哭过之后,我擦干眼泪,心里反而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也好。

也好。

把话说开了,把脸皮撕破了,我也就不用再抱有任何幻想了。

从今天起,我赵兰英,为自己而活。

我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家,一个念头,在我心里疯狂地滋生。

03

生日那场不欢而散后,我和儿女之间,陷入了彻底的冷战。

他们没再打来一个电话,我也乐得清静。

只是,一个人守着这空荡荡的大房子,日子越发显得漫长而煎熬。

白天还好,我可以去公园,去市场,找人说说话。

可一到晚上,那份深入骨髓的孤独,就紧紧地包裹住我。

我常常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从天亮坐到天黑,一句话都不说,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和建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我知道,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再这样下去,我就真的要“烂”在这个房子里了。

那天,我在社区的宣传栏里,看到一张花花绿绿的传单。

“环球邮轮 180 天,带您看遍世界奇迹!给辛劳一生的自己,一个最奢侈的礼物!”

传单上,是碧海蓝天,是宏伟的金字塔,是浪漫的巴黎铁塔。

一群和我年纪相仿的老人,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

一辈子。

我和建民,辛苦了一辈子。

年轻时为了养育儿女,我们省吃俭用,没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没出去旅游过一次。

我们总说,等孩子大了,等我们退休了,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孩子大了,我们退休了,却又开始为他们的婚事、房子、孙子辈操心。

我们的“等一等”,一等,就是一辈子。

直到他闭上眼的那一刻,我们最远的地方,也只是去过邻省的亲戚家。

我看着传单上那个“180 天”的字样,心脏怦怦直跳。

一个大胆到我自己都害怕的念头,像一株破土而出的野草,在我心里疯狂地生长。

为什么不呢?

我为什么不能去?

建民留下的存款,加上这些年的积蓄,足够支付这笔费用了。

至于这个房子……

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这栋楼。

这里充满了我和建民的回忆,但也同样充满了现在无尽的孤独。

更重要的是,它已经成了我那两个“好儿女”眼中的肥肉。

我生日那天他们上门要钱,被我怼了回去。

但我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只要我还住在这里,他们就会像苍蝇一样,时不时地飞过来,嗡嗡作响,试图从我身上叮下一块肉来。

与其这样日日夜夜提心吊胆,被他们消磨掉最后一点心力。

不如……

我把心一横。

卖掉!

这个念头一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卖掉这个我和建民住了一辈子的家?

我疯了吗?

可是,冷静下来想一想,这似乎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第一,卖了房子,我就有了一大笔钱。这笔钱,是我后半生自由和尊严的底气。

第二,房子没了,他们也就断了念想。我看他们还怎么惦记,怎么算计。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我不想再守着这个空房子,守着回忆度过余生了。

我想走出去,去看看建民没来得及看的世界。

带着他那份,一起去看。

这个决定,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连日来的阴霾。

我仿佛一下子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我不再犹豫,当天下午,我就按照传单上的地址,找了过去。

那是一家专门做老年旅游的旅行社。

接待我的是一个叫小雅的年轻姑娘,热情又耐心。

她给我详细介绍了那个“环球 180 天”的邮轮项目。

从亚洲到欧洲,再到美洲、非洲,几乎涵盖了所有我听说过却没去过的名胜古迹。

邮轮上设施齐全,有医生全程陪同,还有各种适合老年人的娱乐活动。

小雅说:“阿姨,您看,这个项目特别受叔叔阿姨们欢迎。很多人都是老伴走了,或者孩子不在身边,就想出来散散心,结交一些新朋友。”

她的话,说到了我的心坎里。

我看着宣传册上那些精彩纷呈的旅途照片,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生活。

不再是四面墙的禁锢,而是广阔无垠的大海和看不尽的风景。

“这个项目,什么时候出发?”我问。

“下个月 15 号,还有一个名额。”

下个月 15 号?

时间有点紧。

我还要卖房子,办手续。

“我……我能预定吗?”我有些不确定地问。

“当然可以!”小雅笑着说,“您先交一部分定金,我们把名额给您留着。您看可以吗?”

“可以!”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我当场就刷卡交了五万块钱定金。

拿着那张薄薄的收据,我感觉自己像是拿到了通往新世界的船票。

心里既紧张,又兴奋。

从旅行社出来,我马不停蹄地又去了附近最大的一家中介公司。

接待我的,是一个叫小李的经纪人。

我直接说明了来意:“我要卖房子,就是后面那个小区的,120 平,要求是,尽快出手。”

小李一听,眼睛都亮了。

我们那个小区,是市中心的老小区,地段好,配套全,虽然房子旧了点,但在市场上一直很抢手。

“阿姨,您放心,您这房子是优质房源,保管好卖!”他拍着胸脯保证。

“但是……您这么着急卖,价格上可能……就要稍微做点让步。”

“钱不是问题。”我说,“我只要一个要求,全款,尽快。”

我不想拖泥带水,我怕夜长梦多。

我怕我那两个好儿女,会闻着味找上门来,从中作梗。

小李见我如此爽快,立刻行动起来。

当天下午就带着摄影师上门,给房子拍了照片和视频。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家,成了人来人往的“景点”。

一波又一波的看房客,在中介的带领下,走进我家的每个角落。

他们对着我的家具指指点点,讨论着墙面要不要重新刷,地板要不要换掉。

每当这时,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这里,每一件东西,都是我和建民亲手挑选,亲手布置的啊。

那个掉了漆的五斗柜,是他陪我逛了一下午才淘来的。

那盏泛黄的吊灯,是他踩着梯子,满头大汗亲手装上的。

还有阳台上那几盆快要枯萎的花,是他生前最爱侍弄的。

每送走一波看房客,我都要一个人在屋子里坐很久。

我抚摸着熟悉的家具,看着墙上我们年轻时的合影,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

“老陈啊,我要把我们的家卖了。你会不会怪我?”

“我也不想啊,可是……我守不住了。”

“你放心,我们的回忆,我都装在心里,带到天涯海角,带去看遍世界的风景。”

这个过程,像是在剜我的心头肉。

但每剜掉一块,我的决心就更坚定一分。

一周后,小李打来电话,兴奋地说:“阿姨!好消息!有个买家非常满意,愿意全款!而且价格只比市场价低了五万!您看……”

“可以!就他了!什么时候能签约?”我迫不及待地问。

“他希望越快越好,您明天有时间吗?”

“有!”

第二天,我在中介公司,见到了那个买家。

那是一对准备结婚的年轻情侣,看起来很和善。

女孩说:“阿姨,我们特别喜欢您的房子,感觉很温馨。”

我笑了笑,没说话。

温馨吗?

是啊,曾经很温馨。

签约的过程很顺利。

当我在那份厚厚的合同上,签下“赵兰英”三个字的时候,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这个我住了大半辈子的家,就不再属于我了。

一种巨大的失落感和一种即将解脱的轻松感,同时在我心里交织,五味杂陈。

办完手续,买家把二百八十万的全款,打到了我的卡上。

小李把银行的回执单递给我的时候,我的手都在抖。

二百八十万。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我和建民,一辈子省吃俭用,勤勤恳懇,到头来,也就是这些冰冷的数字。

我拿着那张回执单,没有立刻回家,而是一个人去了银行。

我把建民留下的二十万存款,加上这笔房款,凑了个整数三百万,全部存成了一张定活两便的卡。

然后,我又去旅行社交了尾款,拿到了那张梦寐以求的船票。

出发日期,就在下周一。

买家给了我一周的搬家时间。

我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那些笨重的家具,我都送给了收废品的人。

我只整理出了一个行李箱。

里面,是几件换洗的衣服,一些常用药。

还有,我和建民的相册。

从黑白到彩色,从年轻到年老。

每一张照片,都是我们逝去的时光。

我把那本最厚的相册,小心翼翼地放进行李箱的最底层。

然后,我又找出了一个很久没用过的手机。

那是我之前淘汰下来的老人机,只会打电话和发短信。

我去营业厅,办了一张新的电话卡,只告诉了旅行社的小雅。

至于我常用的那个智能手机,我把它和旧的电话卡一起,留在了空荡荡的抽屉里。

我知道,我那两个孩子,很快就会发现不对劲。

他们会疯狂地打这个电话。

就让他们打吧。

我把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搬家的前一天晚上,我最后一次,仔細地打扫了屋子的每个角落。

地板擦得锃亮,窗户擦得一尘不染。

我希望,留给新主人的,是一个干净整洁的开始。

就像我即将迎来的,崭新的人生。

我做了一碗长寿面,和建民的遗像摆在一起。

我端起酒杯,给他,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老陈,明天我就要走了。”

“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

“等我走遍了全世界,看遍了所有风景,我就回来,把我们的故事,讲给你听。”

我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

我没有哭。

我知道,建民在天上看着我。

他一定希望我,是笑着离开的。

04

周一的清晨,天刚蒙蒙亮。

我拉着那个半满的行李箱,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家。

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我和建民的气息。

我轻轻地带上门,没有回头。

再见了,我的过去。

我打车直奔国际邮轮码头。

巨大的邮轮像一头白色巨兽,静静地卧在港口,等待着起航。

码头上人头攒动,大部分都是和我一样,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们三三两两,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和期待。

那一刻,我所有的紧张和不安,都被这股热烈的气氛冲散了。

我不再是一个孤单的寡妇,我即将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成为一个环球旅行者。

办理登船手续,托运行李,一切都井井有条。

旅行社的小雅特意来送我,她帮我拿行李,一路嘱咐我注意事项。

“赵阿姨,您的房间在七楼,是海景房,视野特别好。船上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我们的领队,李姐,她经验特别丰富。”

我感激地对她笑了笑:“谢谢你,小雅。”

走进我的房间,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房间不大,但五脏俱全,干净整洁。

最重要的是,有一个巨大的圆形舷窗。

窗外,就是一望无际的碧海蓝天。

我把行李放下,走到窗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股带着咸湿味的海风,吹散了我心中最后一丝阴霾。

我自由了。

我真的,自由了。

上午十点,邮轮鸣响了悠长的汽笛,缓缓驶离港口。

我站在甲板上,看着熟悉的城市轮廓,在视野里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变成海天相接处的一个小点。

我的眼眶有些湿润。

但我没有哭。

我在心里默默地说:陈伟,陈萍,再见了。

不,是再也不见。

邮轮上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还要精彩。

每天,都有丰富的活动安排。

晨间瑜伽、交谊舞课程、手工坊、电影放映……

餐厅提供来自世界各地的美食,24 小时开放。

我认识了许多新朋友。

住在我隔壁的,是来自上海的方阿姨。

她丈夫三年前去世了,女儿远嫁澳洲,一年也难得回来一次。

她跟我一样,也是卖了房子,一个人出来散心的。

“兰英,你想开点。”她拉着我的手,像个大姐姐一样开导我,“儿女都是债,靠不住的。咱们这把年纪了,就得为自己活。把钱花在自己身上,那才叫钱。留给他们?说不定他们还嫌你死得晚呢!”

她的话虽然糙,但理不糙。

我们俩一见如故,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还有教我们跳舞的王老师,他以前是文工团的,退休后就在邮轮上当志愿者。

他风趣幽默,舞步优雅,带着我们这群老胳膊老腿,在舞池里找到了久违的青春。

我学得很快,王老师总夸我有天赋。

在海上航行的日子,我渐渐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那些不愉快的人和事。

我每天都笑得很大声,吃得很多,睡得很香。

我甚至还壮着胆子,去尝试了甲板上的攀岩。

虽然只爬了不到两米就下来了,但那种挑战自我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年轻了二十岁。

我的皮肤被海风和阳光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脸上的皱纹,似乎都舒展开了。

方阿姨说:“兰英,你现在看起来,比刚上船的时候,气色好太多了!简直像换了个人!”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确实不一样了。

眼神里,不再是空洞和悲伤,而是闪烁着对新生活的热爱和期待。

就这样,在海上漂了半个多月,我们迎来了第一个停靠点——越南下龙湾。

我们换乘小船,在“海上桂林”的奇峰秀水间穿行。

看着那些形态各异的石灰岩山峰,我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个不停。

哦,对了,上船后,我就用新办的手机号,注册了微信。

方阿姨手把手地教我怎么发朋友圈。

我的第一条朋友圈,就是九张下龙湾的风景照,配文是:“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很快,我就收到了方阿姨和王老师他们的点赞。

看着那个小小的红色爱心,我心里暖洋洋的。

这是一种全新的,被关注、被认可的感觉。

与此同时,在国内的家里,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女儿陈萍。

自从我生日那天不欢而散后,她憋着一口气,半个多月没跟我联系。

她想着,我一个孤老婆子,没人理,肯定会先服软。

到时候,她再“勉为其难”地回来看看我,顺便再提一提钱的事。

可左等右等,我的电话始终没有打过来。

她有点沉不住气了。

这个周末,她丈夫出差,孩子去了补习班,她一个人在家,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她拨通了我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她皱了皱眉,又打了一遍,还是关机。

她心里“咯噔”一下。

我这个老妈,手机是从来不关机的。

她立刻打给了她哥陈伟。

“哥,你给妈打电话了吗?她的手机怎么关机了?”

陈伟那边正忙着应酬,不耐烦地说:“关机就关机呗,估计是没电了。我这忙着呢,回头再说!”

挂了电话,陈萍心里还是不踏实。

她想了想,决定亲自回家看看。

她开着车,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家门口。

她拿出钥匙,去开门。

“咔哒。”

钥匙插进去了,却拧不动。

她愣了一下,又试了一次,还是不行。

锁,被换了。

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她。

她趴在门上,使劲敲门。

“妈!妈!您在家吗?开门啊!”

她喊了半天,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急了,又开始疯狂地给我打电话,依旧是关机。

她又打给陈伟,声音都带了哭腔:“哥!你快回来!出事了!妈家的锁被换了,我进不去!她电话也关机!”

陈伟一听,也慌了。

他酒也顾不上喝了,跟客户告了声罪,立刻开车往老房子赶。

半小时后,兄妹俩在楼下碰了头。

“怎么回事?”陈伟气喘吁吁地问。

“我不知道啊!我来了就发现锁换了!”陈萍急得直跺脚。

“会不会是妈病了,被谁送医院了?”

“那也得通知我们啊!”

他们俩越想越怕,最后决定,找开锁公司。

等开锁师傅来的功夫,他们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一个邻居张大妈买菜回来,看到他们,奇怪地问:“小伟,小萍,你们在这儿干嘛呢?不进去?”

“张大妈,我妈把锁换了,我们进不去,她电话也关机,不知道怎么了。”陈萍说。

张大妈“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你们不知道吗?你妈把房子卖啦!”

“什么?!”

陈伟和陈萍,异口同声地尖叫起来,声音都变了调。

“卖……卖了?”陈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张大妈说得轻描淡写,“上个礼拜就搬走了。新房主都住进来了,是一对小年轻。我还帮你妈搬东西了呢,就一个行李箱,说是要去旅游。”

旅游?

行李箱?

陈伟和陈萍的脑子,“嗡”的一声,炸了。

他们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巨大的震惊和恐慌。

房子卖了?

那个价值近三百万的房子,就这么被她悄无声息地卖了?

那钱呢?

卖房子的钱去哪了?

就在这时,开锁的师傅来了。

陈伟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指着门,对师傅说:“师傅,麻烦您了,快点!”

锁很快被打开了。

陈伟和陈萍推门而入。

屋子里,空空如也。

除了墙上因为常年挂东西留下的印子,和地板上家具压出的痕迹,什么都没有。

干净得,就像从来没有人住过一样。

陈萍冲进我的卧室,拉开衣柜,空的。

拉开抽屉,空的。

只有一个抽屉里,孤零零地躺着一部旧手机。

是我的那个智能手机。

陈伟则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脸色铁青,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疯了,真是疯了……这个老太婆,她是疯了……”

他突然停下脚步,一把抢过陈萍手里的旧手机,开机。

屏幕亮起,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他们俩打的。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没有短信,没有微信留言,没有任何线索。

她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带着那笔,将近三百万的巨款。

陈萍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怎么办啊哥?妈到底去哪了?她一个人带着那么多钱,会不会出事啊?”

她嘴上说着担心我,心里想的,却是那笔钱。

陈伟的脸色,比锅底还黑。

他死死地攥着手机,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想的不是我会不会出事。

他想的是,他那个大项目嗷嗷待哺的五十万,彻底泡汤了。

他想的是,这个老太太,竟然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金蝉脱壳!

“找!就是把天翻过来,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陈伟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开始疯狂地拨打我那些老同事、老邻居的电话。

而陈萍,则颤抖着手,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110吗?我要报警,我妈……我妈失踪了!”

来源:城市套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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