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手机屏幕在昏暗的衣帽间里泛着冷光，朱宴宁的指尖划过那条刺眼的微博。苏珞的头像是朵含露的白茶花，配文带着甜腻的得意：【见过风雨才能见彩虹，谢谢老板的慷慨解囊~】

碎玉落在羊绒地毯上

微博推送跳出粉色爱心

机械表齿轮迸裂的脆响

三千万的账单在午夜送达

源自网络

【1】

手机屏幕在昏暗的衣帽间里泛着冷光，朱宴宁的指尖划过那条刺眼的微博。苏珞的头像是朵含露的白茶花，配文带着甜腻的得意：【见过风雨才能见彩虹，谢谢老板的慷慨解囊~】

"宴宁姐，你真的要看这个？"助理程小棠蹲在旁边整理珠宝箱，天鹅绒衬布上躺着去年拍卖会上左砚辞送她的蓝钻项链。

朱宴宁把手机扔进首饰堆，镶满碎钻的机身撞在保险柜上发出脆响："给财务部打电话，查最近三天所有超过七位数的支出。"

程小棠捡起手机时，锁屏照片还是五年前婚礼上的合影。朱宴宁穿着改良式旗袍婚服，左砚辞替她扶着凤冠流苏，阳光穿过琉璃花窗在他们眼底洒下星星点点的金箔。

"左总上周给新来的鉴定师转了笔钱。"程小棠声音越来越小，"说是...摔碎了周总订的翡翠冰镯。"

空气里浮动着沉香木的气息，朱宴宁突然想起上周暴雨夜。她守着煨了四小时的佛跳墙等到凌晨，玄关处传来左砚辞带着水汽的声音："有个实习生闯了祸，要处理赔偿。"

当时怎么回答的？好像是说"这种小事让法务部处理"。朱宴宁扯开真丝睡袍腰带，翡翠搭扣在地砖上裂成两半。

手机震动打断回忆，左砚辞的消息框跳出来：【在开视频会议，晚点回】

朱宴宁直接拨通电话，听见背景音里有清脆的女声在说"砚辞哥咖啡凉了"。她抚摸着玻璃柜里那排百达翡丽："听说有人把周慕深的镯子摔了？"

"小事故而已。"左砚辞的键盘声停顿片刻，"你知道的，拍卖行总要给新人试错机会。"

"试错成本是一百万？"朱宴宁用肩膀夹住手机，从保险柜取出那块理查德米勒，"左总对员工真大方，不如把给我的生活费也分她点？"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声："宴宁，别闹。"

"现在转三千万到我账户。"朱宴宁举起机械表对着灯光，陀飞轮装置像颗跳动的心脏，"或者我帮你处理些闲置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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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砚辞哥，朱小姐是不是误会了？"苏珞端着马克杯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羊绒裙摆恰到好处露出纤细脚踝，"要不我去解释..."

左砚辞揉着眉心关掉转账成功的提示："把上周的鉴定报告重新做一遍，别再碰客户私藏。"

落地窗外暮色渐沉，他盯着微信置顶聊天框。最后一条消息还是生日那天的"会议取消，回家吃饭"，而此刻朱宴宁发来的照片里，碎钻表盘像银河爆炸后的残骸。

手机突然震动，周慕深的号码跳出来："左总，听说我镯子是被个菜鸟摔的？"

"已经按市价三倍赔偿。"左砚辞走到酒柜前，水晶杯映出他眉骨处的疤痕。那是大三那年替朱宴宁挡开醉汉时留下的，如今在阴影里泛着淡青色。

"我要的是缅甸老坑玻璃种，不是钱。"周慕深轻笑，"除非...让那位苏小姐明晚来瑰丽酒店亲自道歉？"

威士忌呛进气管，左砚辞扯松领带："周总说笑了。"

"听说左太太砸了你三千万的表？"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开合的声响，"要不我们做笔交易，你帮我搞定城西的地皮，我帮你哄老婆？"

左砚辞挂断电话时，发现苏珞还站在门口。她耳垂上晃着翡翠水滴耳环，和碎掉的那只镯子成色很像。

"这是朱小姐去年慈善拍卖捐的耳饰吧？"苏珞指尖碰了碰耳垂，"我在报道上见过，她戴着真好看。"

左砚辞突然想起新婚时，朱宴宁总抱怨翡翠太重。那时她窝在他怀里看拍卖目录，发间茉莉香混着龙井茶雾，脚踝上的金铃铛随着翻页动作叮咚作响。

"出去。"他扯下百叶窗，霓虹灯光被切割成苍白的条纹，"明天去仓储部实习，别再进鉴定室。"

【3】

朱宴宁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走进拍卖行时，正撞见苏珞抱着纸箱往地下室去。小姑娘眼圈通红，看见她立刻鞠躬："朱小姐对不起！都是我笨手笨脚..."

"左砚辞没教过你吗？"朱宴宁用鳄鱼皮手包抬起她的下巴，"赝品装得再像，火彩也骗不过行家。"

程小棠小跑着递上咖啡："周总在贵宾室等您。"

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朱宴宁险些撞进檀香味的怀抱。周慕深倚着黄花梨博古架，唐装盘扣松散地开着："听说左太太最近在收集碎表？我这有块江诗丹顿阁楼工匠..."

"周慕深，你从哪找的狐狸精？"朱宴宁甩开他递来的丝绒盒，"二十年前你爸往我家塞私生女，现在轮到你塞绿茶？"

"天地良心，苏珞真是人事部招的。"周慕深转动着翡翠扳指，"不过她的入职推荐信...是你家左总亲笔签的。"

阳光从琉璃窗斜射进来，朱宴宁看着鉴定书上熟悉的字迹。左砚辞总在撇捺处带个上扬的钩，像他们初遇那天划过夜空的流星。

"听说城西要建珠宝保税仓？"她突然笑起来，珊瑚色指甲划过周慕深的喉结，"帮我搭个戏台，送你块入场券怎么样？"

程小棠在门外急得转圈时，听到屋里传来瓷器碎裂声。朱宴宁甩着手腕走出来，鲜血顺着虎口滴在波斯地毯上："给左砚辞打电话，说我被周慕深欺负了。"

"可是..."

"顺便告诉他，我把他藏在瑞士银行的怀表也砸了。"朱宴宁扯断珍珠项链，浑圆的南洋珠滚进电梯缝隙，"记得说是你打碎的啊小棠。"

【4】

"左总，瑞士银行刚传来警报！"程小棠举着平板冲进总裁办，屏幕上跳动着保险柜被强行开启的提示，"宴宁姐把您收藏的十八块怀表全泡进红酒里了！"

左砚辞扯开领带的手顿了顿，露出锁骨下方暗红的抓痕。那是昨夜争执时朱宴宁留下的，她嵌着碎钻的指甲划过皮肤，像流星撕裂夜空："你现在心疼了？给那小狐狸精转钱时不是很大方？"

电梯数字急速下降，左砚辞盯着镜面轿厢里扭曲的人影。手机突然震动，周慕深发来段视频——朱宴宁正站在拍卖台上，鎏金话筒在她掌心转出冷光："感谢各位见证朱氏集团与周氏资本的合作，城西保税仓项目..."

"宴宁！"左砚辞冲进拍卖厅时，水晶吊灯正巧扫过朱宴宁的珍珠耳坠。她侧头与周慕深碰杯，香槟气泡顺着杯壁爬上他戴扳指的手指："左总来晚了，我未婚妻刚签了股权转让协议。"

满场哗然中，朱宴宁笑吟吟举起婚戒："法律上我还是左太太，不过..."她突然拽过周慕深的领带，殷红唇印烙在他雪白衬衫领口，"等丧偶手续办完，欢迎周总来提亲。"

左砚辞攥住她手腕的力道几乎捏碎玉镯："你明知道苏珞是周慕深安插的..."

"就像你知道当年推我下楼梯的是他妹妹？"朱宴宁甩开他的手，翡翠耳环撞在话筒上发出刺耳鸣响，"五年前你替周家瞒下故意伤害罪，现在轮到我帮你养情妇？"

拍卖师战战兢兢捧来锦盒："左太太，您委托的怀表..."

浸透赤霞珠的酒液滴在地毯上，朱宴宁抽出湿漉漉的机芯："听说这是你母亲临终前买的？真可惜..."她突然被左砚辞按进怀里，带着血腥味的吻堵住所有话语。

【5】

"你疯了！"朱宴宁抹掉嘴角血渍，左砚辞的手掌正压着她后颈——那里有道淡粉色疤痕，是当年周家派人在楼梯推她留下的。

周慕深转动着扳指冷笑："好妹妹，当年你说要让他尝尝被至亲背叛的滋味..."

全场闪光灯骤然亮起，苏珞抱着文件冲上台："不是的！推荐信是周总逼我伪造的！"她抖开泛黄的纸页，左砚辞的签名上方赫然是周氏集团的水印，"他说如果我不接近左总，就曝光我父亲挪用公款..."

朱宴宁突然笑出声，珊瑚色指甲戳着左砚辞心口："你以为找个替罪羊我就会信？上个月在四季酒店顶楼..."

"是去见你二叔。"左砚辞扯开衬衫，心口纹着串数字——正是朱宴宁当年坠楼的时间，"他挪用公司三亿资金去澳门赌，我用这个威胁他吐出股权。"

大屏幕突然播放监控录像，周慕深正往苏珞包里塞翡翠镯子："等他们夫妻反目，城西地皮..."

"精彩吗？"朱宴宁踢掉高跟鞋，赤脚踩在红酒渍里，"我装了三个月GPS的镯子，总算拍到周公子犯罪实录。"

周慕深抡起青铜器要砸向屏幕时，左砚辞已经护着朱宴宁滚下拍卖台。五年未用的合气道招式依然流畅，他徒手劈在周慕深腕关节的瞬间，仿佛回到大学替她挡酒瓶的雨夜。

警笛声由远及近，朱宴宁趴在左砚辞渗血的胸口："纹身丑死了。"

"总比某人装失忆强。"左砚辞咬住她乱晃的珍珠耳坠，"三个月前就知道苏珞有问题，还故意砸我表？"

【6】

两个月后的法庭外，银杏叶落满左砚辞的肩头。朱宴宁扯着他深灰条纹领带，将人抵在迈巴赫车身上："赔偿金转到基金会了？"

"三千万买个教训。"左砚辞低头蹭她鼻尖，"下次砸表前能不能先查账户？那堆破铜烂铁是给山区儿童准备的拍品。"

程小棠抱着文件袋小跑过来："宴宁姐，苏珞送来的..."泛黄照片飘然落地，是二十年前周家老宅，幼年的朱宴宁正给满脸是伤的左砚辞贴创可贴。

"难怪你大三突然转学过来。"朱宴宁眯起眼，"周家保姆的儿子？"

左砚辞将照片收进胸袋，那里还装着枚变形的金铃铛——她当年脚踝上的饰物："老爷子怕我报复，把我妈骨灰撒进了周家祖坟。"

晚霞染红天际时，朱宴宁突然把方向盘往右打死："去墓园。"

"现在？"

"把你妈骨灰挖出来。"她猛踩油门，流苏耳环扫过左砚辞僵硬的嘴角，"撒在周家客厅怎么样？"

左砚辞握住她发抖的手，十指相扣按在档位上："下雨天开慢点。"

"你当年替我挡玻璃渣的时候怎么不怕死？"

"那时候不知道..."他吻住她眼尾细纹，"弄哭朱大小姐要赔三千万。"

尾灯撕开暮色时，车载广播正播放周氏集团破产新闻。朱宴宁忽然摇下车窗，将婚戒抛向后视镜："左砚辞！"

男人本能地伸手去接，却被她扣住手腕戴上枚新戒指——用那堆名表零件熔铸的，齿轮咬合成永不分离的环。

来源：陈英说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