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读完杜凤治日记,脑子里最先蹦出这句话。19世纪的广东南海县,人口密集到像把今天的广州市天河白云硬塞进一个县衙,偏偏年预算只够烧掉16万两——银子比脸都空。
“一个县太爷要管一百万张嘴,还得自掏腰包给衙门发工资?
”读完杜凤治日记,脑子里最先蹦出这句话。19世纪的广东南海县,人口密集到像把今天的广州市天河白云硬塞进一个县衙,偏偏年预算只够烧掉16万两——银子比脸都空。
没辙,七万两的“商铺规费”成了救命稻草。
听着耳熟?
像极了现在一些地方靠罚款、滞纳金填窟窿的无奈操作。
治安这块更魔幻。
广宁剿匪那会儿,老杜带着三百号练勇亲上火线,五座山寨说拔就拔。
别看动作快,过程像极了公司KPI:攻下算政绩,死了多少算运气。
最扎心的是寡妇争产案,三个月拉锯,嫡子抱田庶子抱银。
放在今天,就是家庭微信群吵到头秃的房产争夺战,只不过判决书换成毛笔,盖章的戳子是红泥。
真正露骨的是财政账本。
南海县商税收进来十五万两,绿营军张嘴就要十六万,这还没算河道清淤、祭祀龙神、接待上级巡检。
老杜算完账估计也骂娘,但骂完还是得笑着去酒楼饭局——那七万两规费,得靠商人“心甘情愿”交。
商人也不傻:交了钱,摊位没人来砸;不交,税吏能把你店门口的水沟堵成护城河。
最绝的是那句“州县官如木偶”,活脱脱把职场透明化。
想做官?
先掏钱捐个“优缺”。
想保官?
逢年过节得把省城大佬哄舒坦。
晚清官场的晋升游戏像极了今天的互联网升职:能不能上去,得看老板饭局上是不是笑得比别人更早三秒。
可别以为老杜只是吐槽机器。
人家每天睁眼就写“工作日志”,连寡妇上吊的尸格都要亲自过眼,500起刑案审完还得顺手给下属打分。
放现在,就是县长带着全县公务员玩“绩效互评”,外加深夜法医直播间。
最凡尔赛的是,这人一路写到83岁,41本日记掉了墨水,剩40本,整整370万字,比大部分人的微信步数都长。
有人笑他迂腐:大清都快塌了,记那么多细节图啥?
换个角度想,这不就是打工人的“防甩锅指南”?
哪天上头追责,翻开日记第27册第112页,清清楚楚:某年某月,法国人占民房,我杜某曾三次上呈公文,一次比一次急。
锅甩得理直气壮,连标点都带证据。
说到底,杜凤治的厉害之处在于——他看清了规则的漏洞,却依然在规则里玩出了花。
财政赤字?
就靠“规费”补;治安糜烂?
就带着民兵硬刚;官场腐败?
就记着日记看谁先翻车。
比起喊着“改变规则”的理想家,这种“在泥潭里扎马步”的狠人,才是历史最鲜活的样本。
看完只有一个感慨:今天抱怨996的我们,大概缺的并不是改变世界的大义,而是像老杜那样把一地鸡毛搓成鸡毛掸子的勇气。
来源:雪地中前行的探险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