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但就在这时,店里的Wi-Fi突然中断,收银系统弹出错误提示。店长焦急地尝试修复,却毫无进展。
我是一名咖啡师。
但没人知道,我曾是黑客界的一个传奇——代号“魅影”。
三年前,我被最信任的搭档陷害,被迫消失,藏身于这座城市的角落。
“一杯拿铁,谢谢。”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我抬头,看到一个穿着定制西装的男人站在柜台前。他眼神锐利,气质冷峻,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我点点头,熟练地操作咖啡机,心里却莫名有些不安。
咖啡店里的电视正在播放新闻:“科技巨头陆氏集团今日遭遇黑客攻击,部分系统瘫痪……”
我瞥了一眼屏幕,画面正好切换到陆氏总裁陆沉的采访。等等,这男人不就是电视上的陆沉吗?
我低头继续拉花,假装没认出他。
但就在这时,店里的Wi-Fi突然中断,收银系统弹出错误提示。店长焦急地尝试修复,却毫无进展。
陆沉皱眉看了一眼手表,似乎赶时间。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可能是路由器的防火墙被临时攻击波及了,我可以试试修复。”
店长惊讶地看着我,陆沉也投来探究的目光。我没解释,直接走到后台,快速输入几行代码,重启了系统。三分钟后,一切恢复正常。
店长松了口气,连连道谢。陆沉却盯着我,突然问道:“你怎么会懂这些?”
我心里一紧,面上却保持微笑:“业余爱好而已,平时喜欢折腾电子设备。”
陆沉没再追问,但离开前,他递给我一张名片:“如果你对网络安全感兴趣,可以联系我。”
我看着名片上“陆沉”两个字,手心微微出汗。这个世界真小,偏偏让我遇到了他。
下班后,我回到租住的小公寓,打开加密电脑,查了查陆沉的资料。
果然,他的公司正在应对一场严重的网络危机。而我今天的小举动,可能已经引起了他的怀疑。
第二天,陆沉又来了咖啡店。这次,他点完咖啡后直接问我:“苏小姐,有兴趣来陆氏兼职吗?我们需要临时技术支持。”
我握紧咖啡杯,心里快速权衡。拒绝会显得可疑,接受则可能暴露身份。但最终,我点了点头:“好啊,不过我只懂点皮毛。”
陆沉笑了笑,眼神却像看穿了一切:“我相信你不止懂皮毛。”
等他离开后,我深吸一口气。
看来,我的平静生活要被打破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点期待。
陆氏集团的办公楼高耸入云,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和我的小咖啡店仿佛是兩個世界。
我穿着唯一一套得体的职业装,坐在陆沉办公室外的会客区,手心微微沁出汗。我知道这一步踏出去,平静的生活就可能一去不复返。但内心深处,某种沉寂已久的东西,似乎被陆沉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唤醒了。
“苏小姐,陆总请您进去。”秘书的声音很温柔,却让我心跳漏了一拍。
陆沉的办公室极大,视野开阔,装修是极简的冷色调,和他的人一样,透着一种高效的疏离感。他正站在落地窗前讲电话,听到我进来,只是抬手示意我稍坐。
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目光却不自觉地扫过他办公桌的接口布局和一旁待机的终端设备——职业病,改不掉。
很快,他结束了通话,转身走向我。“很准时。”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陆总的邀请,我不敢怠慢。”我官方地微笑。
他没有寒暄,直接递过来一份合约和一台平板电脑。“这是一个临时顾问合约,为期一个月,负责协助我们安全部门进行系统漏洞筛查和应急响应。这是测试环境,里面有我们模拟出的几个‘漏洞’,给你半小时,找出它们。”
我瞬间明白了。兼职是假,试探是真。
我接过平板,没有看他,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代码一行行掠过我的眼帘,这些对于陆氏的精英团队来说可能有些难度的陷阱,在我眼中却像是白纸上的墨点一样明显。
但我不能表现得太快太好。我故意在几个简单的地方停顿,假装思考,甚至故意引向一个错误的方向,再“恍然大悟”般折返。二十五分钟后,我找出了五个漏洞中的四个,故意漏掉了一个最深最隐蔽的。
“时间到了。”陆沉的声音响起。
我放下平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找到了四个,还有一个……我没时间了。”
陆沉拿起平板,看了一眼结果,眼神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那目光仿佛有重量,压得我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四个已经远超及格线了。”他最终开口,拿起笔在合约上签了字,“欢迎加入陆氏,苏顾问。”
他没有追问那个漏洞,但我总觉得,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接下来的日子,我成了陆氏集团网络安全部的一名特殊成员。我谨小慎微,扮演着一个技术不错、有点天赋但绝不出格的顾问角色。我帮他们优化了防火墙策略,写了一两个提高效率的小脚本,解决了几个棘手的中间件冲突。
但和陆沉的工作交集比我想象的多。他似乎很关注安全项目的进展,时常会来部门巡视,或直接召我上楼汇报。
有时是在办公室,他听着我的汇报,目光却锐利得像在分析我话语里的每一个字节。
有时是在深夜加班的会议室,他会让秘书给我也带一杯咖啡,口味竟然是我喜欢的双份浓缩加奶沫。
甚至有一次,公司内部网络出现短暂波动,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一个极其冷门的端口协议漏洞可能性。
说完我就后悔了,这超出了“苏冉”该有的知识范畴。
陆沉当时正站在我旁边,他闻言,侧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深邃,却没有追问,只是对部门主管说:“按苏顾问说的方向查一下。”
结果证明我是对的。
那天晚上下班,在地下停车场,他的车停在我旁边。 “苏小姐似乎总能在关键时刻给人惊喜。”他降下车窗,语气听不出是赞赏还是探究。
我心里一紧,面上却故作轻松:“可能是运气好吧,以前……瞎看过一些技术论坛。”
“是吗?”他淡淡地应了一句,没再说什么,升上车窗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尾灯消失,靠在我的旧车上,长长吐出一口气。这种猫鼠游戏让我心力交瘁,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刺激感。
更让我心惊的是,我发现自己开始期待每天早晨走进陆氏大楼,开始期待那些和他短暂的交集,甚至开始在他面前偶尔流露出一丝真实的自己。
我知道这很危险。 同时,我也察觉到,公司内部似乎有双眼睛在暗中观察我。几次我工位上的物品有极细微的被移动的痕迹,一些非核心但需要权限的系统日志有被非正常访问的迹象。
陆沉在试探我,还有别人在调查我。
我的过去,像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正悄然笼罩而来。而陆沉,他在这片阴影里,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保护者?猎手?还是……?
我握紧了口袋里的加密U盘,里面藏着能暂时瘫痪整个陆氏核心网络的代码——那是我给自己留的最后的逃生门。
希望,永远不会用到它。
在陆氏的工作渐入佳境,但我内心的弦却越绷越紧。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如影随形,并非来自陆沉——他的试探似乎在我达到“略有天赋的顾问”这一人设后便告一段落,转而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关注。
真正的威胁来自别处。
一次,我正协助团队分析一段试图渗透内部邮件的恶意代码。代码的风格狡黠而阴险,带着一种令我脊背发凉的熟悉感。它嵌套了数层冗余指令,核心的破坏逻辑隐藏得极深,但在触发条件的判断上,有一个极其细微的、近乎本能的习惯性写法。
是徐浩。只有他,会在这种地方留下宛如签名的印记。
他怀疑了。他就在附近,像毒蛇一样在暗处吐着信子,感知着我的存在。
我强压下翻涌的情绪,不动声色地指出了几处明显的漏洞,隐藏了那个致命的标记,引导团队得出了“中等威胁,常见病毒变种”的结论。团队负责人松了口气,赞扬了我的效率。
只有我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大部分员工都已下班,我留下处理一些收尾工作。警报突然凄厉地响起,核心数据区的防护墙遭到猛烈的定向攻击!流量之大、手法之刁钻,远超寻常黑客。
安全部门瞬间进入紧急状态,但对方的攻势太快太猛,传统的防御策略节节败退。屏幕上红色的警告框不断弹出,眼看一道加密门就要被攻破,后面是公司即将发布的核心算法库!
一旦失守,陆氏将损失惨重。
冷汗浸湿了我的后背。我几乎能想象到徐浩在屏幕那端得意的冷笑。他在逼我,逼“魅影”现身。
不能再犹豫了。
“让我试试!”我的声音在紧张的办公室里显得有些突兀。不等负责人回应,我的手指已经砸在键盘上,接入核心权限。
一瞬间,世界安静了。周围同事的惊呼、警报的嘶鸣全都远去,我的眼中只有奔腾的数据流。肌肉记忆被唤醒,指尖快得出现残影,一行行指令以惊人的速度滚动。我用了三个嵌套的虚假漏洞吸引火力,暗中布下一个逻辑陷阱,然后以一种近乎艺术般的精准,绕到攻击流的侧翼,直刺核心!
一记漂亮的“围魏救赵”,反向锁定了攻击源的两个跳板IP。
攻击戛然而止。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看着屏幕上“威胁已解除”的绿色提示,以及我那套行云流水、完全超出他们理解范围的操作。
我猛地回过神,心脏狂跳。完了。
我下意识地看向办公室门口。陆沉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显然目睹了全过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深得像海,牢牢地锁定了我。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对安全主管点了点头:“危机解除,大家辛苦了,后续报告明天提交给我。”他的声音平稳,仿佛刚才只是一场普通的演习。
同事们开始收拾东西,窃窃私语,目光复杂地投向我。我僵硬地坐在原地,不敢动弹。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陆沉才慢慢走过来,停在我的工位旁。他俯下身,一只手撑在我的桌面上,气息迫人。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须后水味道,混合着一丝冷冽。
“魅影?”他低声问,声音轻得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
我的血液瞬间凉透了。他果然知道。
我闭上眼,等待着他的审判——解雇、质疑,或者更糟,将我交给法律。
然而,预想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我感觉到的是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紧绷的肩膀。
“做得很好。”他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极淡的赞赏,“剩下的,我来处理。”
他直起身,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一边向外走一边低声吩咐:“……对,清理干净,查一下是谁的人……手脚利落点,别留痕迹。”
我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巨大的恐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庇护的安全感交织在一起,几乎将我撕裂。他没有揭穿我,反而……保护了我?
那一晚,我失眠了。第二天一早,我听到消息,公司两个因“行为不当”被辞退的职员,据说试图向外传递商业机密。我知道,那是陆沉的手笔,他快刀斩乱麻,切断了徐浩伸进来的触手,也替我掩盖了所有痕迹。
他没有再提起那晚的事,待我一切如常,甚至更加信任。但那种无声的庇护像一张温柔的网,将我紧紧包裹。
我的心防,在那片由他构筑的安全区里,终于彻底瓦解。我知道,我不能再独自面对了。当徐浩的威胁信息再次发到我加密的私人邮箱时,我没有像过去一样颤抖着删除。
我握紧了手机,屏幕上,是陆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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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的办公室隔音极好,落针可闻。我坐在他对面,将那台加密平板推到他面前,屏幕上正是徐浩发来的最新威胁信,充满了恶毒的得意和猫捉老鼠般的戏弄。
“陆总,”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我想和你谈谈……关于我的过去。”
陆沉没有看平板,只是看着我,目光平静而专注:“你说,我在听。”
我将一切和盘托出:我是如何年少成名,如何与徐浩成为搭档,他又是如何将一桩惊天窃案栽赃给我,令我身败名裂,被迫抹去一切痕迹,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藏至今。
说完后,办公室里陷入长久的沉默。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等待着他的裁决。是厌恶、怜悯,还是后悔庇护了我?
“我早就知道了。”
我猛地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从你在咖啡店修好路由器那天起,我就在查你。”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的档案太干净,反而可疑。‘魅影’消失的时间点,和你出现在这座城市的时间点,太过巧合。”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帮我?为什么还要留下我?
“因为我相信我看到的。”陆沉身体前倾,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气场强大却令人安心,“我看到的不是一个罪犯,而是一个被陷害的天才,一个即使在躲藏中也未曾失去善良和底线的人。咖啡店里的你,和昨晚为了保护公司而挺身而出的你,才是真实的苏冉。”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起来:“至于徐浩,还有他背后的星烁科技……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人,也惹了不该惹的公司。”
“你的战场,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的战场。”这句话,他说得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一股热流冲上我的眼眶,多年来的委屈、恐惧和孤独,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我用力眨了眨眼,将泪意逼退。
“谢谢。”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这两个字。
“不必谢我,”陆沉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商业场上,以牙还牙而已。他们既然敢伸手,就要做好被剁掉的准备。”
我们很快制定了计划。徐浩贪婪且自负,他认定我依旧是被迫躲藏的“魅影”,不敢正面抗衡。我们将利用这一点,以我为诱饵,抛出一个足够诱人的“饵料”——一份虚假的、标为“陆氏下一代核心引擎”的加密文件,存放在一个看似防护严密实则留有后门的服务器上。
“他一定会亲自来取,”我笃定地说,“对于击败我这件事,他有着偏执的渴望。”
陆沉负责调动资源,布下天罗地网。他联系了警方网罪科的老朋友,准备了完整的证据链;同时在商业层面,开始悄然狙击星烁科技的命脉业务,让他们无暇他顾。
行动那天,我坐在陆沉办公室的辅助终端前,深吸一口气。陆沉就站在我身后,像一座沉稳的山。
“准备好了吗?”他问。
“嗯。”我点头,手指覆上键盘。这一刻,我不再是躲藏的苏冉,我是“魅影”,归来复仇。
我主动触发了“饵料”的警报,动静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徐浩捕捉到。果然,不到十分钟,一个经过层层伪装的访问请求悄然而至,手法高明,却带着我熟悉的、迫不及待的急躁。
他上钩了。
我冷静地引导他进入陷阱,看着他一步步破解我设下的“障碍”,窃取那份足以让他万劫不复的假文件。整个过程,就像一场精心编排的舞蹈。
“他开始下载了。”我低声道。
“收到。”陆沉拿起另一部电话,沉声下令:“行动。”
屏幕上,徐浩的虚拟身份被瞬间锁死,真实IP和物理地址暴露无遗。几乎同时,新闻推送弹出快讯——星烁科技因涉嫌多起商业间谍罪和不正当竞争,被警方突击调查,主要负责人徐浩在办公室被当场带走。
成功了。
我松开键盘,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一件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轻轻披在了我的肩上。我回过头,看到陆沉站在灯光下,轮廓柔和。
“结束了,苏冉。”他说。
“不,”我看着他,摇了摇头,第一次露出了真正轻松的笑容,“是开始了。”
徐浩的倒台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席卷了科技圈。
新闻连续几天都是头条,详细报道了他是如何利用黑客手段窃取多家竞争对手的商业机密,其中就包括三年前栽赃给我的那桩旧案。
证据链完整确凿,他被判重刑,几乎不可能再有翻身之日。
陆沉在这场风波中展现了雷霆手段,不仅配合警方提供了关键证据,更在商场上趁势追击,彻底将群龙无首的星烁科技打垮吞并,陆氏集团的版图进一步扩大。
我的名字,作为曾经的“受害者”和此次案件的“关键证人”,在官方通报中被隐去,只以一个代号提及。这是陆沉为我争取来的最大程度的保护。法律程序走完,一纸官方文件彻底洗清了我身上所有的嫌疑和污名。
“你自由了,苏冉。”陆沉将那份盖着红印的文件递给我时,语气是难得的温和。
我接过那份轻飘飘却又重如千钧的文件,眼眶发热,却没有哭。所有的泪似乎都在过去的三年里流干了。现在,只剩下尘埃落定的平静和……茫然。
自由了。然后呢?
我依旧每天去星空咖啡店上班,磨豆,拉花,听着熟客闲聊。周围的喧嚣似乎离我很远,我像是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电影。记者们找不到“魅影”,也找不到那个代号证人,世界的热闹是他们的。
陆沉没有催我。他依旧会来买咖啡,有时是双份浓缩,有时是我新调的口味。他不再问技术问题,偶尔会聊起一些无关紧要的时事,或者只是安静地坐一会儿。
直到一周后,他将一份全新的合约放在我面前。
“这是什么?”我擦着手上的咖啡渍,有些疑惑。
“陆氏集团网络安全首席顾问的正式聘书。”他看着我,眼神认真,“年薪是之前的十倍,配股,办公室在我隔壁。”
条件优厚得惊人。这是我曾经梦想的一切:站在阳光下,用我的技术获得应有的认可和回报。
我沉默地看着那份合约,没有立刻去接。
“陆总,”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直视他,“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还有这份信任。但是……‘魅影’已经消失了。我不想再回到那种每天和代码、防火墙、恶意攻击打交道的生活里了。”
那不仅仅是工作,那关联着我最痛苦和压抑的过去。我更贪恋现在这种能闻到咖啡香、能感受到阳光温度的真实生活。
陆沉似乎并不意外。他点了点头,将合约收了回去。
“我尊重你的选择。”他说,随即话锋一转,“那么,另一份工作,你有没有兴趣?”
“嗯?”
“星空咖啡店,我刚把它买下来了。”他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原店长调任集团行政部了。现在,这里缺一个老板。或者说,合伙人。”
我彻底愣住了,睁大眼睛看着他。他……买下了这家店?
“为什么?”我下意识地问。
“因为这里的咖啡合我口味。”他回答得一本正经,眼底却掠过一丝极浅的笑意,“而且,我觉得这里的老板,很有潜力把这家店开成连锁品牌。陆氏可以投资。”
我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缓缓蔓延开来,温暖而熨帖。他没有用他的世界来包容我,而是细心地保护了我想要的世界,并为我打开了更广阔的门。
他不是给我一份工作,他是给了我一个未来。一个由我主导的、光明正大的、充满烟火气的未来。
“所以,”他微微倾身,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苏老板,意下如何?”
阳光透过玻璃窗,正好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清晰的轮廓。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不再有审视和探究,只有清晰的倒影——那个微微笑着的、崭新的我。
许久,我缓缓伸出手,不是去接任何文件,而是轻轻地放在了他放在桌上的手背上。
“合作愉快,”我说,“陆投资人。”
他的手掌翻转过来,温暖有力地握住了我的。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像是某种郑重的承诺。
“合作愉快,苏冉。”
后来,星空咖啡店真的开起了分店,成了这座城市小有名气的网红品牌。我依旧喜欢待在最初的那家店里,研究新的豆子和配方。
陆沉依旧是常客,只不过他的固定座位从角落换到了吧台最好和我聊天的地方。
我们很少谈起过去,更多的是讨论哪支咖啡豆风味更佳,新店的装修风格,或者晚上去哪家新开的餐厅。
偶尔,在打烊后的深夜,我会拿出那台加密电脑,不是为了潜入什么系统,只是纯粹地浏览技术论坛,看看最新的安全漏洞资讯。
有时兴致来了,会随手写几个小程序,发给陆沉公司的安全部门,美其名曰“友情测试”。
每次都会把他们搞得人仰马翻,然后陆沉会无奈地打电话过来:“苏老板,高抬贵手,这个月的安全奖金又要被你搞没了。”
电话这头,我能想象出他揉着眉头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窗外,城市的霓虹温柔闪烁。过去已然沉底,未来尚有余韵。
而我的故事,不再关于魅影或黑客,只关于咖啡的香气,和身边那个愿意为我买下一整家咖啡店的人。
晨光正好。
(完)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