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过了一会儿,傅京辞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满是自责。他仔细回想刚才的情景,这才察觉到,是自己的失误才让沈思南受了伤。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当机立断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本故事分为上中下三阙,进主页可查看)
接上文:
他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愧疚之色,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对不起,思南。”
可话一出口,他却又陷入了沉默,实在不知道除了这句道歉还能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傅京辞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满是自责。他仔细回想刚才的情景,这才察觉到,是自己的失误才让沈思南受了伤。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当机立断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喂,老师您好,思南今天受伤了,需要请个假。”傅京辞对着电话,语气诚恳地帮沈思南向学校请了假。
挂了电话,他又迅速拨通军区的号码:“领导,我这边有点急事,需要请个假。”给自己在军区请好假后,傅京辞便一直守在沈思南身边,片刻都不曾离开。
他一会儿轻轻调整沈思南的坐姿,让她更舒服些;一会儿又倒来温水,放在床边。照料得十分细心。
每当到了涂抹药膏的时候,傅京辞就像小时候一样,故意鼓起腮帮子,做出各种搞怪的表情。
“思南,你看我像不像一只大青蛙?”傅京辞说着,还模仿青蛙“呱呱”叫了两声。
接着,他又讲起有趣的笑话:“有一天,小蚂蚁迷路找不到蚁窝,可着急了,恰好看到它的朋友经过,于是冲过去大喊一声:‘哥们儿!你……你都如何回蚁窝(回忆我)?’那朋友一愣,然后反问道:‘带……带……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沈思南看着他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但心里却明白,时间就像流水一样,一去不复返,无论如何,都回不到过去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沈思南即将离开的前一天。她试着活动了一下脚,已经完全痊愈。傅京辞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
那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边。傅京辞静静地站在床边,温柔地看着沈思南,轻声说道:“思南,我得先去军区处理些公事。”
沈思南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傅京辞,点了点头:“好,你去忙吧。”
傅京辞接着说:“晚上我们再一起吃个饭,好好聚聚。”
话音刚落,他便匆匆离开了。沈思南在他走后不久,也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出了门。
她和学校里的同事兼好友颜霜约好了出去吃饭,顺便道个别。从小到大,沈思南的朋友屈指可数。傅京辞的霸道,让她根本没有太多时间去和其他人交往。在宜春待了三年,沈思南也就只有颜霜这么一个闺蜜。
当沈思南到达约定的春风餐馆时,远远就看到颜霜已经在门口等候了。颜霜穿着一件淡黄色的外套,双手不停地搓着,脸上却洋溢着笑容。
沈思南快步走过去,关切地问道:“霜霜,你怎么不先进去坐呀?外面怪冷的。”
颜霜笑着挽起她的手臂,眼睛亮晶晶的,提议道:“现在吃饭还早呢,我们不如先去附近逛逛,然后再回来吃,怎么样?”
沈思南笑着点头同意了。两人手挽着手,漫步在附近的小街上。街边有卖小饰品的摊位,有卖小吃的店铺,热闹非凡。
颜霜看着身边的闺蜜,想到她即将离去,心里满是不舍。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思南,我之前听校长说你打算回上海结婚,我还真不信,没想到你真的要走了。”
沈思南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笑着安慰道:“没关系的,霜霜。等你有空了可以来上海找我玩。”
颜霜问道:“真的吗?那我去了,你会好好招待我吗?”
沈思南笑道:“那当然,我会带你吃遍上海的美食。”
颜霜笑着点头,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轻轻叹了口气。“以前呀,我每次看傅京辞那模样,就像个小尾巴似的,整天围着你转。”
颜霜轻轻皱着眉头,脸上满是感慨之色,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而且听你说你们从小感情就特别好,我当时心里就寻思着,你们俩指定是彼此的命中注定呢。说不定以后能携手走过一生,那得多让人羡慕呀。”
沈思南安静地听着,眼神有些放空,随后轻轻抿了抿嘴唇。面对即将到来的离别,她原本有些复杂的心,此刻反而平静了许多。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人总是要长大的嘛。小时候的感情,和长大后的爱情可不一样。青梅竹马的感情,那可不就一定是爱情。”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呀,也没必要一直揪着不放。现在这样其实也挺好的,各自都有自己的生活。”
颜霜看着眼前神色平静的好友,脑海中回想起之前在村里看到的场景。李兰茵那副紧紧缠着傅京辞的模样,像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她越想越气,忍不住为闺蜜打抱不平,气呼呼地说:“你之前对李兰茵那么好,又是帮她这个,又是帮她那个。她要什么,你都尽力满足她。可倒好,全白费了一片好心!”
沈思南依旧笑着,眼神温柔,轻声劝解道:“没必要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生气啦。气坏了自己,多不划算呀。气大伤身,犯不着为她伤了自己的身体。”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等我回了上海,我和她就再也不会有交集了。她的那些事儿,也就跟我没啥关系喽。以后我在上海好好生活,把她彻底从我的生活里忘掉。”
颜霜看到闺蜜真的不再介意,心里那根紧绷的弦这才松了下来。她连忙笑着说:“对呀对呀,咱不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啦。你马上就要走了,我得送你个临别礼物。送个礼物,留个纪念,以后看到礼物就能想起我。”
说完,她兴奋地拉住沈思南的手,蹦蹦跳跳地走进了一家饰品店。店里的饰品琳琅满目,各种款式、各种颜色的饰品让人看得眼花缭乱。颜霜在店里仔细地挑选着,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每一个饰品。
突然,她眼睛一亮,指着一对白色和绿色的闺蜜款手链,满脸兴奋地对沈思南说:“就选这个吧!你看,白色纯洁,就像我们之间的友情一样纯粹;绿色清新,看着就让人心情舒畅。多好看呀。我们一人一串,这友情呀,肯定能长存。”
沈思南笑着点头,眼睛里闪烁着感动的光芒,说道:“好呀,我们永远都是彼此最好的闺蜜。不管什么时候,这份情谊都不会变。就算以后相隔千里,我们的心也紧紧相连。”
颜霜说:“那必须的,以后咱们常联系。”
沈思南点头:“肯定的,我到上海就给你报平安。”
颜霜付完款后,两人小心翼翼地将手链戴在了手腕上。手链冰冰凉凉的,贴在皮肤上很舒服。颜霜摸了摸手链,说:“这手链触感真好。”
沈思南也轻轻抚摸着手链,回应:“是呀,感觉很特别。”
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里满是对彼此的祝福和不舍。然后,她们手牵着手,准备回去吃饭。
当她们经过市中心广场时,广场上热闹非凡,人来人往。有卖小吃的摊位,香气扑鼻;有表演节目的人群,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观看。颜霜突然眼睛瞪大,惊呼一声:“思南,快看!”
“哇塞!广场上有人用玫瑰花摆了一个好大的爱心呢!”颜霜兴奋地跳起来,手指着广场中央,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红彤彤的,可漂亮了。好像是要表白哟。我们过去看看吧。”
还没等沈思南回应,颜霜就像个充满活力的小马达一样,一把拉住沈思南的手,风风火火地朝广场中央走去。
刚走了几步,颜霜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似的。沈思南站在后面,一脸不解地问:“怎么不走了呀?”
说话间,她的目光也顺着颜霜的方向,落在了广场上。只见傅京辞身着笔挺的绿色军装,那军装的线条就像精心雕刻过一样,完美地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他的身姿犹如青松般笔直,每一处线条都彰显着军人的英武与帅气。
他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上还带着清晨的露珠。那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像一颗颗晶莹的水晶,闪烁着迷人的光。他像优雅的王子一般,静静地站在外围,目光温柔而专注地注视着对面。
沈思南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映入眼帘的是站在玫瑰花爱心中央的李兰茵。那爱心是由无数朵红玫瑰精心堆砌而成,每一朵玫瑰都鲜艳夺目,散发着浓郁的芬芳。那芬芳扑鼻而来,弥漫在整个广场上。
“原来,是傅京辞在向李兰茵表白。”沈思南轻声喃喃道。
只见傅京辞深情款款,眼神中满是爱意,他微微扬起嘴角,声音温柔地说道:“兰茵,你愿意接受我的爱吗?”
李兰茵羞涩含情,脸颊泛起一抹红晕,那红晕就像天边的晚霞,美丽而动人。她轻轻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我愿意。”
他们四目相对,宛如一对璧人,周围的人群都发出了羡慕的惊叹声。有人大声说:“好般配啊!”还有人小声感叹:“这也太浪漫了。”
沈思南看着这一幕,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傅京辞曾经对她说过的话。那是一个宁静的夜晚,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像给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纱。傅京辞拉着她的手,认真地说:“思南,我喜欢你,将来我要娶你为妻。”
面对眼前的这一幕,她缓缓垂下眼帘,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一丝苦涩,一丝无奈。
颜霜站在旁边,看着垂眸不语的沈思南,满脸担忧。她轻轻碰了碰沈思南的胳膊,关切地问道:“思南,你还好吧?”
沈思南没有回答,只是转身离开。她的眼中闪烁着泪花,但她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我已经决定嫁人,他自然也要成家立室。”
餐后,沈思南和颜霜站在门口。颜霜紧紧握着沈思南的手,眼神里满是不舍,说道:“思南,以后一定要常联系啊。”
沈思南点了点头,安慰道:“放心吧,我会的。”
“真的吗?可一定要说到做到哦。”颜霜不放心地追问。
“当然啦,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沈思南笑着回应。
他们俩都许下了保持联系的承诺,然后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沈思南一回到家,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她皱了皱眉头,心想:可能是因为在外面受了点风寒吧。她感到喉咙痒痒的,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她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每走一步,脚步都软绵绵的,像是踩在棉花上,有些不稳。
她强撑着走进客厅,心里想着得赶紧找到药箱。客厅里的灯光昏黄而微弱,像是被一层薄纱笼罩着。客厅里的家具摆放得规规矩矩,可此刻她根本无心欣赏。
就在这时,傅京辞满脸笑意地走了进来。他的笑容依旧那么灿烂,露出洁白的牙齿。可在沈思南眼中,那笑容却格外刺眼。
傅京辞手里捧着一束玫瑰,那玫瑰红得像燃烧的火焰,鲜艳夺目。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沈思南面前,把花递过去,温柔地说道:“思南,这是给你的。”
沈思南看着那束玫瑰,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下午傅京辞求婚的场景。那场景就像一部不停循环播放的电影,在她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闪过。
更糟糕的是,玫瑰的香气随着冷风钻进她的鼻子。那股浓郁的香气让她的喉咙越发难受,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了。
她喉咙发紧,费力地挤出一句话:“这花,是给李兰茵的吧?”
傅京辞没留意到沈思南声音的颤抖,自顾自地解释道:“不,是兰茵说女孩子都喜欢玫瑰,所以我买了送你。”
都到这个时候了,傅京辞还在骗她。沈思南只觉得心里越来越难受,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
傅京辞却丝毫没注意到她的脸色变化,依旧笑着把花往前递了递,说道:“思南,你怎么不接呢?”
沈思南哪有心思听他说话,她只感觉喉咙越来越痒,头也晕得厉害。她现在只想快点拿到药箱里的过敏药,缓解一下痛苦。
一着急,她随手挥开了挡在面前的玫瑰。那些玫瑰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像极了一场悲伤的雨。
傅京辞手里那束娇艳的花“啪嗒”一声掉落在地,花瓣如雪花般四散开来,在地上铺成了一片五彩斑斓。
傅京辞眉头紧紧皱起,满脸不悦,大声质问道:“沈思南,你对兰茵的成见就这么深吗?连一束花都接受不了?”
沈思南刚要迈步,眼看着脚就要踩到地上的花了。傅京辞想都没想,伸手就推了她一下。
“砰”的一声闷响,沈思南身子一歪,整个人撞在旁边的东西上。背部传来一阵剧痛,可她根本顾不上。
她只感觉眼前瞬间变得一片黑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就像一条被困在干涸小水洼里、快要窒息的鱼。
她心里清楚,再不赶紧吃药,自己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沈思南咬紧牙关,双手撑着地面,艰难地站起来。
她脚步踉跄,身体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朝着柜子爬去。
到了柜子前,她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那双手,就像两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好不容易才搭在抽屉的拉手上,缓缓拉开。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急切,在抽屉里慌乱地搜寻着。每一秒,对她来说都像是一年那么漫长。
终于,她的手指触碰到了那盒过敏药。那触感,凉凉的,却让她瞬间有了一丝安心。她来不及去找水,直接把药塞进嘴里,用力一吞。那难以言喻的苦味,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瞬间在嘴里散开,狠狠刺激着她的味蕾。
“好苦啊!”她忍不住低呼一声,苦得眼眶都红了。可即便如此,她的嘴角却挂着一丝笑容。“这药虽然苦,却及时救了我的命啊。”她轻声呢喃着。
她拖着虚弱的身体,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窗户边。双手搭在窗户上,用力一推。“哗啦”一声,窗户被推开了。清新的空气如同欢快的小精灵,一下子涌进屋里。那浓郁的花香渐渐散去,那刺鼻的味道也慢慢消失了。
沈思南无力地坐在地上,感觉自己就像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不知不觉中,泪水已经湿透了脸颊。她四处看了看,傅京辞已经不见了踪影。看着满地狼藉的花瓣,她无声地笑了笑。
其实平时她是可以闻花香的,可只要喉咙一咳嗽,任何花香都可能成为致命的导火索。傅京辞明明知道这一切啊,可在关键时刻,他却全忘了。满脑子只有李兰茵说的话:女孩子都喜欢玫瑰花。
沈思南脸色苍白如纸,心里苦涩极了。她喃喃自语道:“可是,花比命还重要吗?”
这时,院子外隐约传来傅京辞和李兰茵的声音。李兰茵带着哭腔说道:“京辞哥,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选的花,你也不会和思南姐吵架。”
傅京辞愤怒地打断她:“你没做错!这次就是思南太任性了。”
他越说越气:“我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哄她了!”
接着又大声骂道:“她刁蛮任性!不讲理!这些年我真是看错了人,护错了人!”
沈思南听着这些话,心里只觉得无尽的凄凉。多年的感情,竟然比不上一束花,比不上别人的几句挑拨。
寒风“呼呼”地呼啸而来,吹在她身上,就像无数根针扎在她的皮肤上。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从身体冷到了心里。
这一夜,沈思南就那么独自坐在那里。她一动不动,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一直坐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沈思南神情落寞地走到火盆前。她缓缓蹲下身子,手指轻轻摩挲着记录着和傅京辞过往的日记本。那本日记,封面已经有些破旧,可里面却承载着他们曾经的欢笑与泪水。
“曾经的我们,是那么幸福啊。”她轻声说道,声音里满是伤感。可如今,一切都已成为过去。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该结束了。”她咬了咬牙,将日记本扔进了火盆。
紧接着,她又拿起他们这些年的相册。相册里的照片上,两人笑容灿烂。那笑容,曾经是那么甜蜜,可现在,却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刺痛了她的心。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自言自语着,咬了咬嘴唇,用力把相册也扔了进去。
火光瞬间升腾起来,“噼里啪啦”地作响,很快就将那些回忆一点点烧成了灰烬。沈思南呆呆地看着火盆,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
就在这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尖锐的铃声打破了寂静,沈思南一愣,像是被吓了一跳。她缓缓站起身,脚步有些踉跄地转身走到电话旁。她犹豫了一下,心里想着:“会是谁呢?”才伸手拿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悦耳的男声,像是大提琴缓缓奏响:“你好,思南,我是厉云谦。”
沈思南微微一愣,脑海中迅速反应过来,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她即将结婚的未婚夫。
厉云谦接着小心翼翼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忐忑:“听说你今天回上海,我去上海机场接你,可以吗?”
沈思南听着他那小心翼翼的语气,心中莫名一动,像是平静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她沉默了片刻,脑海中思绪万千,然后轻声说道:“好,我下午三点到上海,我们到时见。”
挂断电话后,沈思南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那笑容里,有着对傅京辞彻底的绝望,那绝望如同一团浓重的乌云,笼罩在心底;也有着对未来生活的隐隐期待,那期待似一缕微弱的光,在乌云边缘闪烁。
她走到行李箱旁,轻轻抚摸了一下行李箱的把手,仿佛在和过去告别。然后双手稳稳地提起行李箱,一步一步走到门口。伸手转动门锁,“咔哒”一声,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门被锁上了。
她深吸一口气,那气息带着决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居住了三年的地方。这里的每一寸空气,每一道墙壁,都承载着她和傅京辞的回忆,可如今,她要决然地放下。
沈思南带着一股轻松劲儿来到了机场。机场里人来人往,喧嚣热闹,她拖着行李箱,脚步轻快。登上飞机后,她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坐在飞机的座位上,她看着窗外,窗外的云朵像是棉花糖般软绵绵的。她的眼神有些迷离,仿佛看到傅京辞对她的离去毫不在意的模样,他那冷漠的眼神,让她的心一阵刺痛。
飞机缓缓滑行,机身微微震动,然后一飞冲天,冲破了云层。沈思南靠在座位上,长舒了一口气,那口气仿佛把心中的所有阴霾都吐了出来,感觉像是卸下了重担。
从这一刻起,她告诉自己,和傅京辞就像是两条平行线,再也不会有交集。过去的那些甜蜜与痛苦,都将成为过去式。
与此同时,在医院里,傅京辞陪了李兰茵一整夜。他坐在病床边,眼神却有些游离,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儿看看李兰茵。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总感觉像是丢了什么宝贵的东西。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沈思南,想起她笑起来时嘴角的小酒窝,想起她温柔地为他泡茶的模样,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
“京辞,你怎么了?”李兰茵虚弱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关切。
傅京辞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有些僵硬:“没事,你好好休息。”
等到医生走进病房,医生戴着眼镜,表情严肃,宣布李兰茵没什么大碍,可以不用住院了。
傅京辞立刻站起身,说道:“那我送你回家。”
他把李兰茵送回家后,心里一直惦记着沈思南。那惦记像一条无形的线,紧紧地牵扯着他的心。他越想越不安,脚步匆匆,急匆匆地去找沈思南。
刚到沈家的门口,他就发现大门紧闭。那紧闭的大门,像是一道冰冷的屏障。傅京辞的眉头瞬间紧锁起来,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速。
他的内心隐隐感到一种焦躁,那焦躁如同蚂蚁在心里乱爬。他快步走到门前,伸手握住门锁,手指用力,可门锁却纹丝不动。
他加大了力气,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费了好大劲,门才“吱呀”一声打开。那声音像是一声叹息。
他快步走进去,房间里空荡荡的。他四处张望,眼睛瞪得大大的,却发现沈思南和她外公的东西都不翼而飞。
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寒意扑面而来,那寒意像是从心底蔓延出来的。
傅京辞孤零零地站在房间中央,目光扫过屋里的一切。他心里明白,要把家里的东西搬空,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搞定的事儿。
他突然愣住,一个令人震惊的想法涌上心头:沈思南早就计划好了要离开。这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傅京辞满脸写着沮丧,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踱步。他眉头紧皱,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思南怎么会突然离我而去呢?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对了?”
这段时间,他明显感觉到了沈思南的冷淡。以前,她看他的眼神,就像燃烧的火焰,炽热又明亮。可现在,那眼神变得冷冰冰的,好像隔了一层厚厚的冰。就连说话,也变得客客气气,多了几分疏离。
他满心都是疑惑,忍不住小声自语:“可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昨天……”
突然间,昨天见到沈思南的情景,清晰地在他脑海中浮现。她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每抖一下,都像揪着他的心。还时不时发出几声咳嗽,那咳嗽声,一声一声,格外揪心。
可他呢,就像个榆木疙瘩。手里拿着那束玫瑰花,傻愣愣地凑到她跟前。他明明早就知道,她咳嗽的时候,最闻不得花香。
“昨天怎么就忘了呢?我到底在想什么啊!”傅京辞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懊恼极了,牙齿咬得咯咯响,嘴里骂着自己:“我真是个混蛋!”恨不得给自己狠狠来上一拳。
以前,他把她捧在手心里宠。她只要轻轻皱一下眉头,他就心疼得不行,忙前忙后地哄她。可昨天,他的眼里好像只有李兰茵。
现在回想起来,傅京辞觉得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一时间,他只觉得心如刀绞,仿佛有无数把小刀在心里乱割。
他终于意识到,这段时间自己忽略沈思南忽略得太过分了。她才是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啊!
就在这时,李兰茵蹦蹦跳跳地从门口走进来。她穿着一条漂亮的裙子,脸上洋溢着甜蜜和喜悦:“京辞哥,原来你在这里啊。我找你找了好久呢!”
但看到他脸色苍白如纸,她连忙上前,拉着他的胳膊,带着一丝撒娇的语气说:“京辞哥,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呀,是不是生病了?让我看看。”
说着,她伸出手,想要摸摸傅京辞的额头。那只手白白嫩嫩的,就快碰到傅京辞的额头了。
可傅京辞像躲避瘟疫一样,一下子躲开了。他的动作又快又急,把李兰茵吓了一跳。
李兰茵的手僵在半空中,她有些委屈地看着他,眼眶里泛起了泪花。她撅着嘴说:“我只是想看看你怎么样了嘛,而且我们现在不是在交往吗?你干嘛躲我呀。”
听到这话,傅京辞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的眼神变得冰冷,紧紧地盯着前方。
他的脑海中,突然清晰地浮现出当年和沈思南一起许下的誓言。
“我傅京辞发誓,一辈子做思南的骑士。”
“一辈子和思南在一起。”
“永远保护她。”
一句句誓言,宛如沉重的重锤,一下又一下,狠狠击打着他的心。傅京辞和李兰茵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他回想起发誓的时候,自己是那么虔诚,眼神里满是坚定,嘴里的誓言一字一句都掷地有声。可如今,怎么就把这些誓言忘得一干二净了呢?他的内心满是痛苦与自责。
“所以,这才是沈思南离开的原因……”傅京辞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痛苦,心里一阵剧痛,好似有一把刀在绞着。
一旁的李兰茵,眼睛偷偷地观察着傅京辞的表情。她刚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这房子周围一片空荡,没有一点人气。沈思南的东西好像都不见了,衣柜空空的,书桌上也没有了她的书本和小摆件。
李兰茵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沈思南可能已经离开了。想到这里,她心里暗自窃喜,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她在心里嘀咕着:“她离开正好,这样我和傅京辞之间就没人挡道了。”
将来,等她和傅京辞喜结连理,那往后的日子必定幸福又美满。他们会住在漂亮的大房子里,每天一起吃饭、散步,恩恩爱爱的。
李兰茵心中打着如意算盘,悄悄掩饰住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她莲步轻移,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朝着傅京辞靠近。
她微微仰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轻声安慰道:“京辞,别太伤心啦。”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思南姐来宜春本就是为了尽孝,孝期一结束,她自然就会回去的。”
李兰茵又说道:“而你因为我选择留在宜春,说不定她是不想让你们为难,所以才没声张呢。”
李兰茵提到“因为我”这三个字时,语气里满是难以抑制的自得与喜悦,嘴角上扬得更高了,眼睛里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然而,这些话听在傅京辞耳里,却好似一根尖锐的刺,直直地戳进他的心窝,让他痛苦不堪。
对啊,他们刚来的时候,明明说好要一起回去的。那时候,他们拉着手,眼神里都是对未来的期待。
也说好要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分开。可现在,怎么能为了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就轻易地抛弃她呢?
这一刻,傅京辞满心懊悔,眉头紧皱,眼神里满是自责,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不行,光在这里懊悔可没用。既然沈思南回了上海,他也能回去。对,他要回去向她道歉,把事情解释清楚,求她宽恕自己。
傅京辞这么想着,猛地站起身,动作迅速而果断,大步朝门外走去。
李兰茵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眼睛瞪大,急忙问道:“京辞,你要去哪呀?”
“我要去见思南,把事情说清楚。”傅京辞头也不回,语气坚定,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他刚迈出一步,胳膊就被李兰茵紧紧拉住,李兰茵的手抓得很用力。
李兰茵一脸惊讶,声音都提高了几分:“你要去上海?”
傅京辞目光坚定,眼神里透着决然,思路异常清晰:“对,去找思南,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离开。”
说着,他试图挣脱李兰茵的手,用力地甩了甩胳膊。
可李兰茵紧紧地抓着傅京辞的手,手指都泛白了,说什么也不肯松开。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怨,轻轻说道:“京辞,我知道你担心思南姐。可你就从来没想过我吗?”
她顿了顿,又委屈地接着说:“明明昨天你才对我表白啊。”
“表白”二字一出口,傅京辞的神情瞬间一震。他的眼睛微微睁大,眉头也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李兰茵以为他这是被自己打动了,脸上立刻露出一丝喜悦。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刚想再接着说些什么。
却不知道,傅京辞之所以震惊,是因为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自己就对沈思南深情表白过。那时候,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他望着沈思南的眼睛,眼神里满是爱意,认真地说:“思南,我喜欢你,将来一定要娶你为妻。”
他的心里一阵慌乱,暗自思索:自己明明早就向沈思南表白过,怎么就给忘了呢?
傅京辞越想越懊恼,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猛地抽回被李兰茵握着的手,大声说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一切都搞错了。我真正喜欢的是思南。”
他冷冷地说完,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李兰茵,便猛地转身,迈着大步,急匆匆地朝门口走去。他的脚步又快又重,那脚步声,重重地踏在地上,仿佛每一步都在宣告着他的决绝。
李兰茵站在原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像一张失去了血色的纸。她瞪大了眼睛,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呆呆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许久都无法挪动分毫。
傅京辞为了能回军区申请去上海的假期,可真是费尽了心思。他跑了一个又一个办公室,托了不少关系,还满脸堆笑地和领导们解释情况。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在文件上盖了一个又一个章,好不容易才拿到了批准。
等一切手续办妥,已经是两天之后了。他心急如焚,一刻都不敢耽搁,像一阵风似的赶到了宜春机场。一路上,他的脑海里全是沈思南的影子。
他不停地责备自己:“这段时间我就像被鬼迷了心窍一样,做了那么多糊涂事。”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这次一定要当面向沈思南解释清楚,请求她的原谅。”
傅京辞脚步匆匆,眼神坚定地朝着安检口走去。就在他快要通过安检口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越来越近。
紧接着,一只手紧紧地拉住了他的胳膊。他猛地回头,发现是李兰茵。只见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问道:“你这次去上海,还会回来吗?”
傅京辞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李兰茵。以往,只要她露出这样的眼神,他的心就会像被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什么都愿意答应她。
甚至,曾经的他,会满心满眼都是李兰茵。他会把多年来一直深深爱着的沈思南,毫不犹豫地抛到九霄云外。
可是现在呢?沈思南突然离开了他。那情形,就好似一盆冰冷刺骨的冷水,“哗啦”一下当头浇下,让他瞬间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看着李兰茵此刻这副模样,心里头堵得慌,仿佛有一块巨大的石头沉沉地压着。傅京辞皱起了眉头,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他用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这事儿得看思南的意思。”傅京辞冷冷地说,“她要是愿意回来,我肯定马上跟着回来。”
李兰茵听了傅京辞的话,心里“咯噔”一下,就像被一块石头狠狠砸中,沉甸甸的。
以前,他对自己那可是呵护备至啊。他会在她生病的时候,守在她床边,一勺一勺地喂她喝药;甚至为了自己,都打算在宜春扎根了。
可现在呢?沈思南一走,他就变得如此冷漠。曾经他们之间那些甜蜜的过往,那些一起散步的夜晚,那些温柔的眼神交流,仿佛都只是一场梦。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李兰茵在心里暗暗盘算着,得想个办法把他留住。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神里满是凄凉。她可怜兮兮地说:“京辞哥,你也知道我家里那两位的脾气。”
“你要是一去不回,他们真会把我往死里打啊。”李兰茵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我也不是想拦着你去找思南姐。”
“只是,如果你真的不回来,我能去上海找你吗?”说着,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傅京辞皱着眉头,刚想开口说话。这时,广播里传来清脆的声音:“各位旅客请注意,飞往上海的中国南方航空CW12821航班即将关闭检票口,请未检票的旅客抓紧时间。”
傅京辞心急如焚,他不想再和李兰茵纠缠下去了。
“检票时间快到了,我得赶紧去检票。”傅京辞随口应付道,“你说的事儿,等我见了思南再说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加快脚步去检票。他的步伐匆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然后,他迅速走进了登机口。李兰茵望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了,就像一尊雕塑。
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她心想自己刚才太着急了。
“傅京辞是个军人,现在还在宜春军区呢。”李兰茵心里想着,“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调走的。”
“他这次应该只是请了个假,去上海处理完事情肯定还会回来的。”
“等他回到宜春,自己还有机会。”这么一想,李兰茵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傅京辞独自一人搭乘了几个小时的飞机,总算抵达了上海。
一下飞机,他便火急火燎地打了辆车。
“师傅,去沈家。”傅京辞急切地对司机说道。
车子一路疾驰,径直前往沈家。沈思南的父亲是军官,母亲同样出身于军校。
沈家在上海称得上是军政世家。
沈家位于上海静安区,那是一座三层的红瓦白墙房屋。它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散发着岁月沉淀的气息。傅京辞坐在车里,透过车窗望着那熟悉的房子,本以为会和往昔一样,看到的依旧是三年前的那份宁静。
车子缓缓停下,傅京辞推开车门,刚一下车,就听见屋里喧闹异常。那嘈杂的声音,像是一群欢快的鸟儿在叽叽喳喳。他皱起眉头,心中满是纳闷。沈家人向来喜爱安静,就算是迎接沈思南回家,也不该这般热闹啊。莫非有什么他不知情的事?这么一寻思,傅京辞心里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不安,那不安如同一团小小的乌云,在他心头缓缓聚拢。
“还是得找到思南,把事情讲明白。”傅京辞暗暗对自己说。他不再迟疑,快步上前,伸手按下了门铃。清脆的门铃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响起。没过多久,就听见屋里传来了脚步声,那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大门被打开,沈思南的母亲叶婷出现在门口。
傅京辞瞧见她,赶忙笑着打招呼,脸上堆满了笑容:“叶阿姨,许久未见。您气色还是这么好呢!思南回来了吧,我是来找她的,想见见她。”
叶婷看到傅京辞时,微微一怔。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想起女儿这两天跟她说的事。她对傅京辞没什么好态度,但也不想把关系闹得太僵。
叶婷上下打量了一下傅京辞,开口道:“思南现在不在家,出去办事了。”
傅京辞有些着急,连忙问道:“叶阿姨,那她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叶婷顿了顿,接着说:“我已经知晓你们之间的事了,以后就别再来找她了,她马上就要结婚了。”
她心急如焚地跑到军区去打听傅京辞的状况。军区的人冷淡地告诉她:“他已被调回上海,不会再回来了。”
她感觉自己的心像被重重地击了一下,就这么被傅京辞像丢破布似的抛弃了。
李兰茵紧咬着牙关,眼中满是不屈,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
当她回到李家时,就听见了她婶婶阴阳怪气的话语。
婶婶尖着嗓子说:“哎呀,怎么没见那个一直送你回来的小伙子?”
停顿了一下,又阴阳怪气地说:“哦,听说他已经回上海了。”
接着,婶婶嘲讽道:“我还以为你真的傍上了大款呢,怎么他们走的时候没把你带走啊?”
最后,婶婶不屑地说:“还真以为自己是金凤凰呢,结果还不是一只土山鸡。”
李婶婶的话语愈发刺耳,李兰茵的脸色也愈发苍白。她嘴唇颤抖着,却没有争辩,只是紧紧地抿着嘴唇,默默地回到了自己那狭小的房间。
房间里,只有她独自一人的时候,她才容许自己流泪。泪水止不住地流,浸湿了枕头。
不知过了多久,她抬起红肿的双眼,眼中满是决心。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不想再过这种每日被责骂和羞辱的生活,所以她不会放弃傅京辞。
她决定去寻找傅京辞。那天夜里,月色昏暗,李兰茵背着一个简单的包袱,悄悄地登上了前往上海的火车。
厉云谦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抹热切。沈思南立刻就发觉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脸颊“唰”地泛起红晕,赶忙摆了摆手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看你好像很累,所以问问你要不要歇息。”
厉云谦瞧见她脸红的可爱模样,内心就像被春水轻轻拂过,变得无比柔软。他连毛毯带沈思南一起,温柔地抱进怀里,头靠在她的肩上,轻声说道:“没事,我还撑得住。”
沈思南知道,他是为了明天的婚礼过后能陪她去东北赏雪,所以这两天才会争分夺秒地处理军务。沈思南思索了一番,还是忍不住说道:“其实你不用这样,我们不去也行的。”
厉云谦轻轻摇了摇头,认真地说:“我知道你喜爱雪,既然现在能请到假,就带你去。以后或许真没什么机会陪你出去玩了,你可别怨我。”
沈思南往厉云谦怀里偎了偎,轻声说:“哪会呢。”
她思索了一番,还是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厉云谦,我们不过见了几面罢了,为啥你会对我这么好?”
厉云谦低头,对上沈思南充满疑惑的眼神,声音低沉地说道:“要是我说我很早之前就见过你,你信不?”
沈思南一愣,这可真是她没料到的。她和厉云谦的娃娃亲,是在她还在母亲肚子里时就定下的,那时厉云谦四岁。后来,听说厉云谦跟着父母去了广州军区,一待就是二十年。中间好像没怎么回来过,他是在哪儿见到她的?
厉云谦察觉到她的困惑,轻声解释道:“我十五岁那年回来过一次,那时就见到了你,也知晓你是我的未婚妻。”
不过,他从未向她提及。那次回来,他原本已下定决心要退婚。他心烦意乱地在屋里踱步,眼神中满是纠结,嘴里还喃喃自语:“这婚,还是退了吧。”可当他见到她的那一刻,一切都改变了。她就那样俏生生地站在阳光下,发丝被微风轻轻吹动,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他的心脏突然猛烈跳动起来,一个念头如火花般在脑海中闪现——他想要拥有她。
那时,厉云谦也知道她身边有个对她极好的竹马。每次看到他们一起玩耍,他心里就像被猫抓一样。他常常暗自叹气,眉头紧锁,心想:“这辈子,我或许会和她错过吧。”没想到,命运竟如此眷顾他,她最终成了自己的妻子。
厉云谦紧紧握着拳头,眼中满是坚定,在心里暗暗发誓:“我必定会疼爱宠溺她一辈子。”
等厉云谦从回忆里回过神,才发觉怀里的人儿许久都没了声响。他低头定睛一瞧,只见沈思南窝在他怀里,双眼紧闭,呼吸均匀,睡得正香。她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嘴角还带着一抹甜甜的笑意。
厉云谦如墨般的眼眸里泛起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意。他轻轻摇了摇头,小声嘀咕:“这小丫头,睡得可真快。”接着,他微微起身,小心翼翼地一手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抱起。
沈思南皱了皱眉头,嘴里嘟囔了一句:“唔……”然后动了动身子,寻了个更舒适的位置,又接着睡了。
厉云谦抱着她,脚步放得极轻,就像生怕惊扰了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进卧室,轻轻放到床上。他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温柔地说:“晚安,我的宝贝。”这才转身,轻手轻脚地去了书房。
他坐在书桌前,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军务文件,眉头微微皱起,自言自语道:“还有这些军务没处理完,得趁今天搞定。明天之后的一个星期估计都没时间了。”
而在同一个夜晚,傅京辞独自站在野外营地。营地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草丛的沙沙声。他望着远方,眼神空洞,满脸苦涩。
他的嘴唇颤抖着,声音沙哑地说:“明天,就是思南结婚的日子了。”他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泪,又喃喃自语:“思南,我就这样失去你了吗?”
两天后,是喜结连理的好日子。沈思南站在镜子前,看着身着鲜艳红旗袍的自己,眼中满是羞涩与幸福。她轻轻抚摸着旗袍上的花纹,嘴角上扬。厉云谦走到她身后,温柔地为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说:“你真美。”沈思南脸颊绯红,娇嗔道:“就你会哄人。”
随后,沈思南紧紧跟在一身军装的厉云谦身旁,走进了国营饭店。饭店里热闹非凡,宾客们欢声笑语不断。他们在饭店里向宾客们频频举杯。不过,沈思南手中拿的并非酒水,而是厉云谦早早为她换成的清水。
厉云谦笑着把杯子递给她,说:“喝这个,对身体好。”沈思南接过杯子,心里暖暖的,轻声说:“谢谢你。”
而厉云谦手中握着的,却是实实在在的烈酒。沈思南看着他和军中的战友们逐个敬酒,心里不免有些忐忑。她咬着嘴唇,眼神里满是担忧。
趁空隙,她偷偷把厉云谦的酒换成了清水,拉了拉他的衣袖,说:“饮酒过量对身体不好。”
厉云谦微笑着凑近她,嘴里带着淡淡的酒气,轻声说:“好的,听你的。”
沈思南听后微微一笑,脸颊上泛起两朵红晕,心里满是柔情。
婚宴热热闹闹地持续了一整天。等沈思南和厉云谦回到住处时,夜幕已然降临。月光洒在地上,给周围的一切都披上了一层银纱。
他们刚下车,就看见傅京辞站在门口。他身形消瘦,眼神落寞,好像在等着他们。沈思南本不想搭理,但傅京辞还是走上前来。
他凝视着眼前的沈思南,眼神中满是不舍与眷恋。她穿着旗袍,身姿婀娜,美丽又知性。这是他们头一回见她这般打扮。
傅京辞的喉咙哽咽了一下,发声,嗓音沙哑地喊了一声:“思南。”
然而沈思南连瞧都不瞧他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怅惘。她别过脸去,冷冷地说:“别喊我。”
傅京辞的眼神里满是痛苦,他急切地说:“思南,你当真打算从此不再搭理我了吗?毕竟咱们从小一同长大。”
沈思南对傅京辞的态度,便是彻底划清界限。她的态度坚决,语气冰冷:“我之前已然说得很明白了,往后就当作互不相识吧。”
厉云谦冷冷地开腔,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思南如今可是我的妻子,和你没有半点干系。你不懂得珍惜她,自然会有懂得珍惜她的人。”
他这话,就像是在昭告天下,沈思南已经是他的人了。说完,他紧紧拉住沈思南的手,径直往住所走去。
傅京辞站在门口,眼神黯淡无光,整个人失魂落魄。他呆呆地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许久都没能回过神来,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厉云谦拉着沈思南回到家中,一进家门,他就迫不及待地将她拥进怀里,声音带着一丝紧张:“思南,你是我的,以后别再惦记那两个人了,好不好?”
沈思南没想到厉云谦也会有这般忐忑的时候,她心里有些感动,轻轻点头,柔声应道:“好的。”
话刚说完,厉云谦就突然拦腰将她抱起。沈思南猝不及防,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厉云谦的脖颈,娇嗔道:“厉云谦。”
厉云谦嘴角上扬,带着一丝宠溺:“你应该叫我老公或者云谦。”
沈思南被他深邃的目光紧紧锁住,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有些害羞,轻声唤道:“云谦。”
厉云谦听了,开心得像个孩子,抱着她就往卧室走去。他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眼神里满是温柔。
今天是他们的新婚之夜,沈思南心里自然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厉云谦伸手解开她的衣裳时,沈思南吓了一跳,脸“唰”地红到了耳根。她赶忙按住他的手,结结巴巴地说:“我自己来就成,而且我想先洗个澡。”
忙碌了一整天,洗个热水澡确实能舒缓疲劳。厉云谦停下动作,温柔地点点头:“好的,那我先去洗。”
说完,他起身,迈着稳健的步伐朝浴室走去。
一个小时过去了,沈思南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她穿着宽松的睡衣,头发还湿漉漉的,散发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厉云谦正半躺在床上翻阅军报,听到声响,他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关切:“天气冷,快过来,别冻着。”
沈思南脸颊绯红,像只温顺的小兔子,钻进了暖和的被窝。她躺好后,厉云谦也放下了军报,挨着她躺下。
他深邃的眼眸紧紧地凝视着她,目光炽热而深情。沈思南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刚要张嘴说话。
这时,厉云谦却猛地靠近,深情地吻上了她的红唇。沈思南猝不及防,小声地喘息着,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
她对厉云谦的靠近并不排斥,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厉云谦察觉到了她的惶恐,缓缓松开了她的唇,眼眸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轻声说:“别慌,宝贝,我会轻柔对待,好吗?”
沈思南脸颊绯红,凝视着压在她身上的男子,真切地感受到他眼中的渴求。厉云谦见她眼中仍有惧怕,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无奈,不再强求。
正当他打算从她身上挪开时,沈思南却突然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两人鼻尖相挨,呼吸交融。
厉云谦明显愣了一下,眼中满是惊讶,他看着沈思南,结结巴巴地问道:“思南,你这是……”
沈思南双颊绯红,缓缓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她微微扬起精致的下巴,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把她那娇艳的唇送了过去。
厉云谦眼中光芒一闪,那光芒里满是惊喜与渴望。他急切地凑了上去,迫不及待地吻住了那甜美的唇。
热烈的吻瞬间展开,两人的唇瓣紧密相贴。时间仿佛都静止了,这个吻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沈思南感觉气息越来越急促,几乎喘不上气。
厉云谦这才稍稍松开,他的目光变得更加炽热,转而轻吻她洁白如玉的脖颈。那细腻的肌肤在他的吻下微微泛红,接着又吻上了她小巧的耳垂,最后落在了她性感的锁骨上。
“嗯……”沈思南情不自禁地轻哼出声,声音娇柔而羞涩。
厉云谦听到这声音,好似得到了极大的激励。他的手指继续往下,轻轻撩起沈思南的睡衣。指尖触碰到她温热的肌肤时,他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沈思南脸色愈发红润,如同熟透的苹果。她半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身上的厉云谦。
厉云谦被她那含情脉脉的目光所吸引,动作变得愈发猛烈。没多久,他便褪去了沈思南的睡衣。炽热的唇再次覆上她的唇,新一轮的激情再度燃起。
这个夜晚,房间里春意弥漫,空气中都充满了活力。
第二天。沈思南缓缓睁开蒙眬的双眼,眼神还有些迷离。她看到厉云谦正撑着头,满脸惬意地看着她。
沈思南脑海中马上浮现出昨晚的温馨场景,脸颊瞬间泛红。她本想侧身不理他,可刚一动。
“啊”沈思南轻声叫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感觉浑身酸痛,尤其是大腿,那种酸痛感让她忍不住轻呼。
厉云谦立刻紧张地问:“还疼吗?”说着,他伸手进被窝,动作轻柔地为她按摩腿部。
沈思南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赶忙摇头,羞涩地说道:“我没事,你不用……”
厉云谦却没有停下,温柔地说:“我帮你按摩一下,你会舒坦些。现在还早,你再睡会儿。等我们回门后,下午就去机场,好吗?”
沈思南点了点头,再度闭上了双眼。她心想,的确需要再休憩一会儿,不然下午去机场肯定会没了精神。
厉云谦望着身旁的女子再次进入了梦乡,他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手也始终在为她按摩着大腿,以此减轻她的疲惫。
当沈思南再度醒来时,已然是9点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她伸了个懒腰。
两人起身整理一番后,便朝着沈家走去。
她的父母沈军山和叶婷早已在门口等候着。沈军山穿着一身整洁的西装,叶婷则穿着一件漂亮的连衣裙。
沈思南挽着厉云谦的手走上前去,甜甜地打招呼:“爸,妈。”
厉云谦也跟着喊道:“爸,妈。”
沈军山和叶婷对这个女婿极为满意,满脸笑意地点了点头,沈军山笑着说:“好,好,进去吧。”
之后,厉云谦去和沈军山交谈。叶婷拉着沈思南到了另一边。
沈思南见母亲似乎有话要说,却又欲言又止。她好奇地问道:“妈,怎么啦?”
叶婷轻轻拉了拉沈思南的衣袖,示意她看向角落,脸上带着一丝无奈,说道:“囡囡,你看,那是傅京辞送你的新婚贺礼。一大早就送到家里来了,我实在不好回绝。”
沈思南顺着母亲的手势看向角落那个精致的盒子,眼神平静,脸上没有丝毫动容的表情。她淡淡地开口:“妈,不管里面装的是什么,都与我无关了。您帮我处理掉吧,我不想看到它。”
叶婷微微点头,眼中带着关切,又询问道:“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去东北呀?那边天冷,可得提前做好准备。”
沈思南想了想,回应道:“就今天下午出发,预计晚上就能到达那边了。我和云谦都准备好了。”
叶婷带着笑意,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看得出来云谦对你挺用心的,特意挤出时间带你出去散散心。囡囡,你可要好好珍惜这份心意,那些过去的事儿就别再想了。”
沈思南瞥了一眼远处正和父亲交谈的厉云谦,点了点头,认真地说:“妈,我明白的。我会和云谦好好相处,重新开始的。”
“嗯,这样就好。等你们回来不久就是春节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转眼,你都嫁人了。”叶婷感慨着,眼神中满是岁月的痕迹。
沈思南搂着妈妈的手臂,轻轻地将头靠在她的肩上,温柔地说:“妈,您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让您操心了。我会好好过日子的。”
“好。”叶婷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快到中午了,便站起身来,“你去陪陪你爸聊聊天,我去准备午饭,今天给你们做顿好吃的。”
沈思南瞧了瞧,发现父亲已经和厉云谦在棋盘前坐下,下起了棋,两人正专注着呢。她心想还是不去打扰他们了。于是,她赶忙跟上母亲的脚步,说道:“妈,我还是帮您的忙吧,就不去打扰他们下棋了。我也想跟您学学做菜。”
午餐过后,沈思南和厉云谦告别了父母。在门口,沈思南紧紧拥抱了父母,说道:“爸妈,你们别担心我们,照顾好自己。我们很快就回来。”
父母也叮嘱道:“到了东北要注意保暖,有什么事儿随时给家里打电话。”
随后,沈思南跟随厉云谦前往上海机场。在机场里,厉云谦帮沈思南提着行李,说道:“你就别拿东西了,我来就行。”
沈思南笑着说:“谢谢云谦,你真好。”
他们登上了飞往哈尔滨的航班。在飞机上,厉云谦还不时关心沈思南:“感觉怎么样?要是不舒服就跟我说。”
沈思南摇摇头:“我挺好的,第一次坐飞机去这么远的地方,还有点小兴奋呢。”
四小时后,飞机抵达哈尔滨机场。一下飞机,一股冷空气扑面而来。厉云谦拉着沈思南走出机场,他立刻将沈思南脖子上的围巾整理了一番,又瞧了瞧外面正纷纷飘落的雪花,关切地问:“你冷不冷呀?要不要从行李箱里再拿件衣裳穿上?”
沈思南一瞧见漫天飞舞的雪,眼睛都亮了,兴奋得不行,连忙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我不冷。咱们先去酒店吧,我都有点迫不及待想看看这边的雪景了。”
厉云谦摸了摸沈思南的手,感觉手还是暖和的,便没再多言。到了酒店房间,房间里有暖气,暖烘烘的。沈思南迫不及待地脱下了外衣,兴致勃勃地跑到窗边观赏雪景。她看着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惊叹道:“好美啊,这雪跟南方的完全不一样。”
厉云谦也跟着走了过去,看到她眼中满是期盼和兴奋,便提议道:“要不要去堆个雪人呀?在这雪景里堆个雪人肯定特别有意思。”
沈思南愣了片刻,迟疑地说:“可以吗?我怕外面太冷了。”
厉云谦有些疑惑,笑着说:“为何不可以呢?只要做好保暖,别让自己冻着就成。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冻着的。”
沈思南听了这话,心里涌起一股暖意,仿佛这暖气都比不上这股温暖。
以往啊,就因为沈思南身体不大好,傅京辞总是对她的自由诸多限制。一到冷天,那简直就像看宝贝似的,恨不得把她关在家里,哪儿都不许去。
“思南啊,外面冷,你就别出去了。”傅京辞总是这般叮嘱她。
她一直都被这么对待着,时间久了,也慢慢习惯了,心里头没什么怨言。她心里明白,傅京辞那都是为了她好。
可这次不一样了,厉云谦没把她当成温室里娇弱的花儿。
“思南,你要是想出去玩,那自然是可以的,不过你自己得懂得照顾好自己哦。”厉云谦笑着对她说。
这一刻,沈思南只觉得自己的心情有了很大的转变。正想得入神呢,突然感觉嘴角被什么温热的东西轻轻咬了一下。沈思南立马回过神来。
厉云谦看着她,问道:“在想啥呢?这么入神。”
沈思南笑着摇了摇头,说:“没啥,我要去玩雪啦。”
她心里想着,过去的事儿都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再去想啦,更重要的是当下和未来。
厉云谦也没再多问,他开始细心地帮她穿外套。
“来,把这外套穿上,别着凉了。”厉云谦边说边帮她把衣服整理好。
接着又给她围上围巾,戴上手套。
“围巾围好,手套戴上,这样手就不会冷啦。”
还让她换了一双防水的棉鞋。
“这双鞋防水,穿着去玩雪正合适。”
然后,他带着她走出了酒店。
那天,沈思南玩得格外开心,她长这么大,还从未如此尽情过。她在雪地里又蹦又跳,笑声回荡在空气中。
来源:小涵写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