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戴高乐(中):硬刚英美、解放本土、再造共和!我即法兰西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21 06:33 1

摘要:1940年10月27日,戴高乐在自由法国位于赤道非洲的新首都发表了著名的《布拉柴维尔宣言》。他在讲话中严厉谴责维希政权卖国求和、甘为纳粹附庸的行为,并指出在法律意义上,法国政府已不复存在。

1940年10月27日,戴高乐在自由法国位于赤道非洲的新首都发表了著名的《布拉柴维尔宣言》。他在讲话中严厉谴责维希政权卖国求和、甘为纳粹附庸的行为,并指出在法律意义上,法国政府已不复存在。

戴高乐毅然承担起领导法国人民抗战的使命,宣布成立帝国防卫委员会,以法兰西的名义行使权力,誓与伪政权及德国战斗到底。法属赤道非洲成为自由法国的第一片领土,尽管土地贫瘠,却标志着他们不再寄人篱下。

当时,戴高乐与自由法国在国际上仍被视为微不足道的势力,所谓的自由法国更像一个临时拼凑的组织。在许多人眼中,依靠几千人、“小米加步枪”便想驱逐伪政权、击败侵略者,简直是天方夜谭。

然而,戴高乐与同时代另一位居于窑洞的领袖一样,用实际行动诠释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在无数黑皮肤法国民众的欢呼声中,在本土悄悄传递的信件里,充满浪漫英雄主义色彩的戴高乐将军,逐渐成为法国抵抗运动的象征。

1941年初,戴高乐从非洲返回伦敦后,第一件事便是告知丘吉尔:自由法国不再是一群可怜的流亡者,而是一个拥有实际领土与军队的独立政权。

他并未为争取更多政治利益而对英国人卑躬屈膝,反而在外交和行政层面尽力展现与英国平等的姿态。对于英国提供的物资援助,戴高乐坚持将其视为必须偿还的借款,而非馈赠。这种刻意展现的强硬态度,意在向外界宣示他将不计代价捍卫法国权益。

与盟军三巨头相比,戴高乐所能调动的资源与容错空间极为有限,这迫使他采取类似赌徒的策略,通过不断试探与逾越,拓展英美所能容忍的底线。唯有将对方逼至极限,才能争取更多利益。在权力博弈中,戴高乐谨慎避免触及逆鳞,同时又大胆摸索边界,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肩负整个法兰西的前途与希望,戴高乐已无退路。1941年中,旨在争夺中东油田控制权的黎巴嫩-叙利亚战役以英法联军胜利告终。然而在停火协议谈判中,英国人故意将自由法国排除在外,企图吞并法国殖民地。

得知消息后,戴高乐立即飞往埃及,与英军司令激烈争吵,并威胁丘吉尔将自由法国总部迁往莫斯科。最终,他迫使英国将他的名字写入停战协定,并承认自由法国对叙利亚与黎巴嫩的主权。

丘吉尔对戴高乐公开与盟国争权夺利极为不满。两人会谈时气氛高度紧张,翻译甚至担心他们会发生肢体冲突。但会谈结束后,他们却并肩而坐、冰释前嫌,戴高乐还抽起了丘吉尔的雪茄。经此一役,丘吉尔终于意识到,戴高乐不仅率领一群法国人为盟军而战,更是法国法统的代表与捍卫者。

他在自传中回忆,戴高乐展现出的自信与强势,令人错觉他身后有百个师团支撑。因此,丘吉尔愈加欣赏戴高乐如堂吉诃德般的品格。尽管日后两人仍会因国家利益争执不休,但私下里仍是彼此敬重的朋友。

1941年12月7日,戴高乐午餐时得知珍珠港遭袭的消息,他从椅中跃起说道:“这场战争我们赢定了。”他不仅预见了胜利,更希望借机拉近与美国的关系,以减少对英国的依赖。然而戴高乐的热忱遭遇了罗斯福的冷遇。

自法国战败后,罗斯福便认定法国已丧失作为大国的一切资格。在信奉美式民主的罗斯福看来,戴高乐无异于一个叛变的独裁者。加之不愿激怒维希政权,自由法国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闹剧。但罗斯福排斥戴高乐的根本原因,在于他深知以戴高乐之才,绝不会像丘吉尔那样甘心受美国操控。此人绝非池中之物,假以时日必成美国隐患。

1942年11月,盟军进攻北非法属殖民地。如此重大的军事行动却未通知自由法国。更糟糕的是,美军迅速与维希政权总理、海军上将达尔朗达成协议,兵不血刃占领北非与西非,并任命达尔朗为北非高级专员,以此架空戴高乐。这一釜底抽薪之举极为狠辣。

在政治现实面前,身高近两米的戴高乐竭尽全力也难以触及罗斯福的膝盖。若无转机,自由法国的一切努力恐将付诸东流。然而12月达尔朗遇刺,为濒临绝境的戴高乐带来一线生机。

达尔朗死后,戴高乐的主要政敌只剩下美国扶持的吉罗。罗斯福看中吉罗不擅政治、易于操控,但也正因如此,戴高乐得以在年底彻底击败吉罗,巩固自身地位。但罗斯福仍将戴高乐排除在决定战后秩序的雅尔塔会议之外,直至1944年底,在舆论压力下才正式承认自由法国。

随着自由法国在盟国政治与军事中的地位不断提升,斯大林承认法兰西民族解放委员会为法国正统代表,美国则勉强承认该政权对其所控制领土的管辖权威。戴高乐深知与盟军只是表面兄弟,在反法西斯的大旗下,各方仍在互相算计。

他将英国人称为“盎格鲁-撒克逊人”,给美国冠以“帝国主义”前缀。因此,尽管英美政客对戴高乐恨之入骨,却无法阻挡他崛起的步伐,双方关系维持着微妙平衡。

在弱肉强食的二战政治舞台上,军事实力是戴高乐参与大国博弈的重要资本。若无一支强大军队,自由法国的命运恐怕将如波兰一般。达喀尔惨败后,戴高乐的基本盘仅包括在英国与赤道非洲招募的几千官兵。他急需一场实实在在的胜利,向世界证明自由法国仍在战斗。

1941年初,刚解放加蓬的菲利普·勒克莱尔上校受命率领一支400人的杂牌军,穿越沙漠死亡地带,长途奔袭400公里,突然出现在利比亚交通枢纽库夫拉郊外,包围并炮击堡垒守军。经一个月围困,意军在伤亡七人后选择投降。

受降当日,勒克莱尔与部队在国旗下庄严宣誓:“在洛林十字旗飘扬于斯特拉斯堡大教堂之前,我们绝不放下武器。”当然,仅与意大利军周旋远远不够,法国人必须直面昔日梦魇——德军。

1942年春,轴心国在北非势如破竹,英军在利比亚节节败退,苏伊士运河似乎唾手可得。德军总司令隆美尔在隆隆坦克声中思考如何向南包抄,全歼疲惫的英国第八军团,全然未将前方几处小据点放在眼中。

驻守南线部队之一,是刚组建的自由法国第一旅。这支装备万国武器、黑白皮肤混杂的法军,所能依托的仅有奥斯曼帝国时期修建的比尔哈克姆堡垒。

5月27日,法军率先挫败意大利阿里埃特装甲旅攻势,后者损失32辆坦克,法军仅两人负伤。6月3日,德军清除外围英军后劝降法军,却遭一阵急促炮火回击。

随后,德军在榴弹炮与空军地毯式轰炸下发动多次进攻。激战中,一法军炮组被击中,最后一名炮兵用残肢装填炮弹,瞄准并摧毁一门88毫米炮。隆美尔在回忆录中写道,他在北非首次遭遇如此顽强抵抗。

至6月9日,隆美尔近四万大军耗时十余日仍未能拔除这颗钉子。他孤注一掷,亲率第15装甲师在130架飞机轰炸支援下发动猛攻。德军虽突破北线阵地,却被法军再次击退。晚九点,德军第二轮攻势再告失败,比尔哈克姆堡垒上千疮百孔的法兰西旗帜依然飘扬。

6月10日清晨,德军凭借数量优势发动不计伤亡的强攻,第15师坦克几乎冲至法军步兵眼前,却再遭击溃。接到撤退命令后,克里希于当夜摧毁所有重装备率部突围。

一夜之间,手持轻武器的法军连破德军三道封锁线,先头部队两名连长阵亡,但大部仍在凌晨四点与英军会师。次日,隆美尔终于占领空城,并俘虏800名伤员。此役德军伤亡3300人,被俘277人,损失164辆装甲车、坦克及49架飞机。

法军仅阵亡142人,伤229人,3700人参战,2619人成功突围。法军在比尔哈克姆坚守15天,挫败“沙漠之狐”的锐气,为盟军在阿拉曼赢得宝贵喘息之机。

战后,柯尼西收到戴高乐亲笔信,颤抖笔迹写道:“整个法国都在仰视你们,你们是法兰西的骄傲。”

此后,法军参与盟军在北非与地中海所有重大战役。自由法国军队由1943年初的5万人,通过收编维希法军,扩展至70余万人。新整编的自由法军在意大利山区作战艰苦,但每前进一步都为戴高乐积累前所未有的政治资本。在解放意大利、突破古斯塔夫防线的战役中,自由法军功不可没。

然而在二战中坚持抗德的不仅是自由法军,法国抵抗运动亦贡献巨大。1940年中,当巴黎市民看见埃菲尔铁塔为巨幅德国旗帜覆盖,还有人以为这是某种达达主义行为艺术。直至德军街头巡游、物资掠夺与配给制实施,法国人才意识到共和国已不复存在。

少数人与德合作,多数人选择沉默——毕竟处境仍优于波兰与苏联人民。但仍有一部分法国人未忘先辈将波旁王室推上断头台的历史,未忘1871年巴黎工人建立世界上第一个无产阶级政权。

在激昂的《马赛曲》中,法国共产党打响抵抗运动第一枪。1941年8月21日,年轻共产党员皮埃尔·乔治射杀一名德国军官。德军随即宣称,每有一名德人被杀,就将处决至少十名法国人。但血腥镇压只引发更激烈抵抗。

十月,“自由射手与法国游击队”组织成立,旨在联合所有武装力量,成为抵抗运动的中流砥柱。抵抗组织领袖之一让·穆兰于1943年受戴高乐接见,奉命整合法国抵抗力量。此后,抵抗组织在法共领导下秘密训练,制造炸弹,暗杀德国军官。

德军将抵抗参与者定为恐怖分子或土匪,使其不受《日内瓦公约》保护。一旦被捕,所谓“文明”的德人便会施加酷刑,包括纵犬咬死、烧死、殴打致死、溺毙等,逼迫他们出卖同伴。但绝大多数法国人宁死不屈,1942年至少有四万人遇难。

法国南部山区游击队员被捕后,通常要忍受至少24小时酷刑,为同伴撤离争取时间。1943至1944年间,法国抵抗运动共摧毁822列火车与万余辆卡车,这是在德军严密监控下所能做出的最大努力。1944年,各抵抗力量合并为50万人的法国内地军,其中法共领导的自由射手与法国游击队就有25万人。

1943年底,随着德军在东线与南线节节败退,罗斯福开始筹划战后格局。他试图在法国设立占领区,由盟国军政府管辖美军,并将法国作为战败国处置。

戴高乐清楚这一点,竭力提升自由法国政治筹码。1944年6月3日,诺曼底登陆前夕,戴高乐单方面宣布成立法兰西共和国临时政府,对法国本土全境宣示主权,以阻止罗斯福干涉法国内政。

6月6日,兴高采烈的丘吉尔致电戴高乐,通知他将在一长串盟国政府首脑及艾森豪威尔之后对法国人民发表讲话。戴高乐拒绝后,丘吉尔质问:“你是不是疯了?”

戴高乐反驳:“疯的是你。若不安排我单独演讲,我拒绝参与。”丘吉尔被激怒,威胁道:“我要将你押上飞机送往非洲,或关你禁闭。”戴高乐冷笑:“悉听尊便。”

随即挂断电话。英国首相暴跳如雷,最终在外交大臣艾登劝解下冷静下来,为戴高乐安排了单独演讲。

同日,戴高乐通过伦敦电台广播宣布:“解放法国的决战已经开始。法兰西的儿女们,无论你们身在何方,无论政治倾向如何,法国政府及其首脑命令你们,以一切手段打击敌人,这是你们神圣的义务。在我们鲜血与泪水的阴云之上,曙光已经显现。”

在戴高乐号召下,法国游击队员纷纷现身,以极高效率破坏铁路、弹药库、电站、加油站及道路。尤其电话线被切断后,德军只能使用无线电联络,而电码早已被波兰与英国专家破译。

盟军进入布列塔尼半岛时,三万游击队全面出动,全力拖延德军向诺曼底增援。臭名昭著的党卫军帝国第二装甲师在游击队袭扰下,登陆后17天才抵达前线,沿途烧杀抢掠,仅在奥拉杜尔就枪杀642名被指协助游击队的平民。

英勇的法国内地军使德军移动速度仅为正常四分之一,为盟军与自由法军地面攻势赢得时间。此外,游击队员还向盟军传递了德军大西洋壁垒防御情况、部队序列与动向等珍贵情报。艾森豪威尔承认,法国内地军的贡献相当于至少15个正规师。

8月15日,巴黎抵抗组织发动武装起义。但美军不欲进攻巴黎,因其战略价值已降低。戴高乐坚持必须优先解放巴黎,且须由自由法军完成,否则他将命令法国第二装甲师单独进攻。艾森豪威尔只得同意。战斗仅持续六天,士气低迷的德军在内外部夹击下投降。

德军守将冯·科尔蒂茨未执行毁灭巴黎的命令,部分因他迅速失去城市控制权,部分希望借此在战后审判中将功折罪。而同期东方另一首都则远未如此幸运。

8月25日,法兰西共和国临时政府总理戴高乐重返曾任职的军务部。他惊讶地发现,即使外界天翻地覆,这里所有陈设甚至服务人员都与几年前毫无二致。在他1940年6月10日逃离前的办公室内,无一件用具、一块地毯、一个窗帘曾被移动。

这里除了缺少国家政府,什么都不缺。三年前,戴高乐仅几人几枪,如今他已拥有一支军队和一个国家。当日,他在巴黎市政厅发表演讲:“巴黎,巴黎愤怒了,巴黎遍体鳞伤,巴黎饱经苦难,但巴黎解放了!在法国军队帮助下,在整个法国支持与奋斗下,由她自己解放,由她的人民解放。”

即便最坚定的法国共产党人,也如聆圣言般沉醉于将军的话语中。戴高乐的演讲只字未提盟军,令台下美军将领颇感难堪。有人问他是否宣布共和国恢复,戴高乐淡然道:“共和国一直存在,我只是来收回被维希政权窃占的领土,何谈恢复?”

下午,戴高乐沿香榭丽舍大道徒步巡游,围观群众人山人海,目光所及尽是挥舞三色旗的人群。在巴黎圣母院举行感恩弥撒时,外面枪声大作,但法国总理挺直身躯,立于最显眼处岿然不动。他再也不会离开巴黎了。

28日,最后一批德军在巴黎北部被击溃,法国第一集团军解放土伦与马赛,正向里昂进军。游击队完全控制阿尔卑斯山区及数个省份,德军套在法兰西身上的枷锁已被彻底粉碎。

当戴高乐从民族主义的澎湃中冷静下来,环顾四周:法国共产党、美国人及残余维希势力对权力真空虎视眈眈;美英仍未放弃削弱法国国际地位;负隅顽抗的德军仍在践踏满目疮痍的国土;黑市泛滥,物价飞涨,国家濒临绝境。但与四年前不同,戴高乐已唤醒法国人血液中的民族自豪感,让他们忆起祖国曾屹立于欧洲之巅。

法国始终是一个大国,一个为人类进步作出巨大贡献的文明。尽管一世纪以来虚弱不堪、饱经沧桑,它仍是路易十四的法兰西、大革命的法兰西、拿破仑的法兰西、巴黎公社的法兰西。而今,它是戴高乐的法兰西。

人民心中燃起火焰,欧洲雄狮再次屹立,其在新时代的低吼将于1960年响彻云霄。

来源:智识海镜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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