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不过是人生里另一场毕业典礼而已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21 15:54 1

摘要:清晨醒来,梦里的余温还缠绕在心头。梦里那个四十九岁的我,平静地对领导说要退休了,对方没有挽留,甚至眼神里透着一丝轻松,仿佛连空气都在轻声催促:走吧,去新的地方。那一刻,我竟也松了一口气。我一直以为自己从不自卑,可写下这句话时却觉得有些虚伪,因为所有斩钉截铁的“

清晨醒来,梦里的余温还缠绕在心头。梦里那个四十九岁的我,平静地对领导说要退休了,对方没有挽留,甚至眼神里透着一丝轻松,仿佛连空气都在轻声催促:走吧,去新的地方。那一刻,我竟也松了一口气。我一直以为自己从不自卑,可写下这句话时却觉得有些虚伪,因为所有斩钉截铁的“从来”和“一定”背后,其实都藏着隐隐的不安与试探。

读陶立夏的《练习一个人》,开篇那句“有些事就像额角的发际线一样,毫无挽回余地”,像一根细针轻轻扎进心里。中年之后,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就像每天清晨掉落的几根头发,无声无息,却提醒着时间的流逝。十五六岁时,我有一头浓密乌黑的头发,住在别人家的老瓦房里,四壁是石头,屋顶是土坯,夜里常有陈年的尘土簌簌落下,沾在头发上、脸上,混着百年前灶火的油烟味和岁月的气息。那时总觉得脏,总想抖落干净;如今回想,反倒觉得那是难得的缘分——那些尘土里或许藏着多少无人知晓的故事,就这样不经意地落在我的身上。青春总是躁动的,梳头时用力过猛,扯下带着皮肉的发丝也不觉得痛,只觉得那是一种宣泄。那时不懂父母婚姻里的争吵为何不断,也不懂为什么别人的家门后总有热饭和笑脸,而我推开门,迎接我的常常是沉默或争执。如今,头发日渐稀疏,白发也不再躲藏,它们堂而皇之地占领头顶,一两个月不染,便清晰可见。曾经觉得它们面目可憎,可慢慢地,竟也学会了与它们共处。白发变得温柔了,就像我终于开始接纳渐渐老去的自己。

大约一年前,我才真正意识到退休临近,那种情绪难以用“忧心”二字概括。它更像一场泅渡,曾在海中幻想只要靠岸便是解脱,可当岸边真的出现在眼前,却发现那里荒凉贫瘠,令人焦虑。年轻时总羡慕能早点退休的人,可轮到自己,反而怀念起海水的温度——尽管咸涩不清,但至少熟悉,至少每月的薪水是踏实的底气。而退休后的生活,微薄的养老金让我在梦里都不由自主地渴望被挽留,渴望继续留在岗位上。

梦醒后,我重新穿回自尊的躯壳,不允许自己流露脆弱。我要漂漂亮亮地离开,不带恐惧。即便前方的土地看似贫瘠,我也要在上面种出花来。我喜欢现在的自己,还能为自己熬一碗温暖的心灵鸡汤。想起《苏菲的世界》里说,孩子相信神话,大人却只信现实。而成年人的“新鲜”,往往意味着未知与不安。现在的我,害怕清晨被叫进办公室安排新任务,哪怕那并非批评;害怕深夜来自家乡的电话,总觉得接起就会听见噩耗。我是悲观的,但我学会在悲观中打捞希望,因为我明白,这世上能救自己的,终究只有自己。

回望这些年在生活之海中的泅渡,原来并不如想象中艰难。每一段时光都有它的滋味,未来也许并不可怕,只是太久没学会拥抱“新鲜”,才让心变得局促。接下来的日子,我会慢慢安顿自己,慢慢准备,在未来的土地上播下种子。那些曾期盼的事物,来临时难免忐忑,但这本就是人生常态。我要拥抱那个在梦里卑微的自己,告诉他:退休不是终点,而是一场全新的旅程,是人生的又一次毕业。没有掌声与鲜花也没关系,因为我已在这场清晨的文字清洗中,看清了方向。

我可以,你也可以。我与另一个我携手,一起上岸,一起前行。

来源:晓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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