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客无情剑(全)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4-15 16:28 1

摘要:灯焰在寒风中摇晃,像垂死人的眼睛。李寻欢的手指抚过飞刀边缘,刀锋上映出他眼角新添的皱纹。酒壶已空,可咳嗽却停不下来。

第一章 雪夜灯如血

残灯。

灯焰在寒风中摇晃,像垂死人的眼睛。李寻欢的手指抚过飞刀边缘,刀锋上映出他眼角新添的皱纹。酒壶已空,可咳嗽却停不下来。

"咳咳...这酒越来越像掺了水的眼泪。"

破庙外忽然响起马蹄声,不是一匹,是七匹。李寻欢数得很清楚,就像数自己咳出的血滴。他笑着把飞刀插回腰间,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暗红。

马蹄声在庙门前戛然而止。

门是被刀劈开的。不是砍,是劈。厚重的榆木门板像豆腐般裂成两半,裂缝笔直得如同用墨线量过。持刀的是个黑衣人,脸色比李寻欢咳出的血还苍白。

"好刀。"李寻欢拍手,掌心残留的血渍在火光下像朵梅花,"可惜门没惹你。"

黑衣人的眼珠漆黑:"你在等我。"

这不是疑问。李寻欢注意到他握刀的手——苍白、修长、稳定,但青筋暴起得像要挣破皮肤。这样一双手本不该拿刀,该拿笔,拿棋子,或是抚琴。

"我在等能劈开这扇门的人。"李寻欢又咳嗽起来,"你比我想的来得早。"

黑衣人的刀尖垂下三寸:"你知道我是谁?"

"傅红雪。"李寻欢摸出新的酒壶,"你的刀比你出名。"

刀光乍起!

酒壶突然裂成两半,酒液在空中凝成一道琥珀色的虹。傅红雪的刀已归鞘,仿佛从未出鞘。李寻欢看着手中剩下的壶柄,笑了。

"好快的刀。"他舔了舔溅到唇边的酒,"可惜了好酒。"

傅红雪苍白的脸上浮现不正常的潮红:"你不躲?"

"我老了。"李寻欢望着庙外飘雪,"老得懒得躲。"

雪地上忽然多了几道黑影。七个,李寻欢不用数也知道。他们穿着血红色的劲装,像七滴凝固的血。

"血手团。"傅红雪的手指在刀柄上收紧,"为我来的。"

李寻欢慢悠悠系好酒囊:"现在他们是十四只血手了。"

为首的红衣人怪笑:"小李飞刀?正好凑双!"

寒光闪过时,李寻欢在咳嗽。傅红雪的刀比他咳声还快,第一个红衣人的手腕突然多了道红线——细得像用朱砂笔画的。可血喷出来时,却像破了的水囊。

"第三把交椅的'血爪'就这点能耐?"傅红雪的声音比雪还冷。

李寻欢终于止住咳嗽。他指尖不知何时多了把飞刀,薄得能透过刀身看见火光:"左边三个归我。"

飞刀出手时,有个红衣人正在笑。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因为喉咙突然有点痒。等他摸到那柄没入喉结的飞刀时,左右同伴的眉心也开出了红花。

傅红雪的刀砍进第四人的锁骨时,第五人的判官笔已戳到他后心。可笔尖离黑衣还有三寸,持笔人突然发现自己在飞——李寻欢的飞刀钉穿了他膝盖。

最后两人逃得比受惊的野兔还快。傅红雪想追,却被咳嗽声拦住。

"咳咳...留着他们报信不好么?"李寻欢揉着胸口,"何况你腿..."

傅红雪猛地转身,眼中杀意比刀光更冷:"你调查我?"

破庙突然安静得能听见雪落的声音。李寻欢看着对方微微发抖的左腿,忽然叹了口气:"我认识个大夫..."

刀尖抵上他咽喉。

"不必。"

傅红雪收刀入鞘时,李寻欢发现他左手始终紧握着——握着一块褪色的红绢,绢角绣着朵半凋的梅花。

第二章 灯下美人影

夜更深了。

雪停了,风却更冷。破庙里的火堆噼啪作响,映得两人影子在墙上摇晃,像两柄出鞘的剑。

李寻欢又咳嗽起来,这次咳得比之前更凶,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他摸出一块白绢,擦了擦嘴角,白绢上立刻绽开一朵红梅。

傅红雪盯着那抹血色,冷冷道:"你活不长了。"

李寻欢笑了笑:"很多人都这么说。"

"但他们杀不了你。"

"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不能。"李寻欢将染血的白绢丢进火堆,火苗猛地窜高,照亮了他疲惫的眼睛,"就像你的刀,明明可以更快,却偏要慢三分。"

傅红雪的手指骤然收紧,刀鞘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你知道什么?"

李寻欢没有回答,只是从怀里摸出另一壶酒,仰头灌了一口。酒液顺着他的下巴滑落,滴在衣襟上,像一滴泪。

"江湖上都说,傅红雪的刀是天下最快的刀。"李寻欢缓缓道,"可他们不知道,你的刀本该更快。"

傅红雪的瞳孔微微收缩。

"你的左手,"李寻欢的目光落在他微微颤抖的左手上,"它拖累了你。"

傅红雪猛地站起,刀光一闪,李寻欢面前的酒壶被劈成两半,酒水洒了一地。

"再多说一个字,下一刀就是你的喉咙。"

李寻欢依旧坐着,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你恨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傅红雪的刀尖抵在李寻欢的咽喉上,可他的手却在抖。

"你以为你是谁?"傅红雪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以为你能看透我?"

李寻欢缓缓抬起眼,目光平静如水:"我看不透你,但我认得你的刀法。"

傅红雪僵住了。

"十五年前,李园。"李寻欢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钝刀,一点点割进傅红雪的心里,"那一夜,有个黑衣人闯进来,用的就是这样的刀。"

傅红雪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的刀尖微微颤抖,却始终没有刺下去。

"你是谁?"他嘶声道,"你到底是谁?"

李寻欢苦笑:"一个快死的酒鬼罢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李大哥,原来你在这儿。"

声音柔媚入骨,像蜜糖里裹着刀片。

李寻欢的脸色变了。

傅红雪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白衣女子站在庙门口,雪白的裙角被风吹起,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

她的脸,竟和林诗音一模一样。

---

第三章 白莲染血

白衣女子站在破庙门口,月光从她背后照进来,在地上拖出一道细长的影子。她的脸在阴影里,只有唇角微微扬起,像一弯新月。

李寻欢的手按在飞刀上,指节发白。

"诗音?"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散一场梦。

女子轻笑一声,莲步轻移,走进庙内。火光终于照亮了她的脸——柳叶眉,杏仁眼,唇若点朱,确实与林诗音分毫不差。

傅红雪的刀已出鞘三寸。

"站住。"

女子停住脚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位公子好凶。"

李寻欢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弯下腰去。等他再抬头时,眼中已恢复清明:"你不是诗音。"

"哦?"女子歪着头,"李大哥连我都认不出了?"

"诗音从不叫我李大哥。"李寻欢缓缓站起身,"她叫我寻欢。"

女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绽开更甜美的笑:"十年不见,生疏些也是常理。"她向前迈了一步,"我找你找得好苦。"

傅红雪的刀完全出鞘,寒光映在女子脸上:"再走一步,死。"

女子终于变色,看向李寻欢:"这人是谁?"

李寻欢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是谁?"

"我是诗音啊!"

"不。"李寻欢摇头,"诗音已经死了,我亲手埋的她。"

破庙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女子的脸慢慢扭曲,像一张被揉皱的纸。她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好一个李寻欢!难怪林仙儿说你是天下最无情的男人!"

听到"林仙儿"三个字,李寻欢的瞳孔骤然收缩。

傅红雪突然出手!

刀光如电,直取女子咽喉。女子身形急退,袖中飞出一道白绫,"铮"的一声缠住刀锋。白绫上银光闪烁,竟是淬了毒的铁线织就。

"千面公子的人?"傅红雪冷喝。

女子不答,手腕一抖,白绫如灵蛇般卷向傅红雪脖颈。傅红雪侧身避过,黑刀划出一道弧光,"嗤"的割断白绫。

李寻欢的飞刀却迟迟未发。

"你还在等什么?"傅红雪厉声道。

李寻欢苦笑:"我不能对这张脸出手。"

女子趁机纵身后跃,已到庙门口。她突然从怀中掏出一物掷向地面,"砰"的一声炸开一团粉红色烟雾。

"小心有毒!"傅红雪疾退。

烟雾散去时,女子已不见踪影,只有地上落着一方绣着梅花的帕子。

傅红雪用刀尖挑起帕子,只见上面用血写着几个小字:

**"重阳夜,幽冥山庄,真相大白。"**

李寻欢盯着那方帕子,忽然道:"她的易容术有破绽。"

"什么破绽?"

"诗音左耳垂有一颗红痣。"李寻欢的声音很轻,"她没有。"

傅红雪冷笑:"所以你早就知道她是假的?"

李寻欢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庙外漆黑的夜色,喃喃道:"林仙儿为何要派人假扮诗音?幽冥山庄又藏着什么?"

傅红雪收刀入鞘:"去了就知道。"

"咳咳...你本不必卷进来。"

傅红雪转身往外走,左腿微微有些跛:"十五年前的事,我比你更想知道真相。"

他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独,像一柄插在雪地里的刀。

李寻欢看着手中的飞刀,忽然觉得它前所未有的沉重。

---

第四章 残灯照幽冥

重阳前夜,细雨如丝。

幽冥山庄坐落在断魂崖上,四周围着三丈高的黑墙,墙头插满生锈的铁蒺藜。山庄大门是整块黑铁铸成,上面用朱砂画着一只狰狞鬼手,五指张开,仿佛要抓住每个进门的人。

李寻欢站在门前,雨水顺着他的斗笠边缘滴落。他已经咳了半夜,现在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你本可以不来。"傅红雪的声音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冷。

李寻欢笑了笑:"你也一样。"

铁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只枯瘦如柴的手伸出来,掌心朝上。

傅红雪将染血的梅花帕放在那只手上。手缩了回去,片刻后,大门缓缓洞开。

门内没有灯。

一条青石小路蜿蜒向前,两旁站着十二个黑衣人,每人手中捧着一盏白灯笼。灯笼上写着血红色的"奠"字,照得人脸惨白如鬼。

"好大的排场。"李寻欢轻声道,"看来主人等我们很久了。"

傅红雪的手按在刀柄上,指节发白:"跟紧我。"

他们沿着青石路向前,黑衣人一动不动,仿佛真是纸扎的人偶。走到尽头时,面前出现一座灵堂,堂前挂着白幡,正中摆着一口黑漆棺材。

棺材盖突然滑开!

一个穿着寿衣的人直挺挺坐起来,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两颊却抹着夸张的腮红。

"李探花,久违了。"他的声音尖锐刺耳,像指甲刮过棺材板。

李寻欢眯起眼睛:"夺命书生柳长街?我听说你三年前就死了。"

"死?哈哈哈!"柳长街怪笑着从棺材里爬出来,"在幽冥山庄,活人死人没什么分别!"

傅红雪的刀已出鞘三寸:"装神弄鬼。"

柳长街突然扑向傅红雪,宽大的寿衣袖中寒光一闪,竟是两支判官笔!傅红雪侧身避过,黑刀划出一道弧光,"铛"地架住双笔。

李寻欢没有动。

因为他身后站着一个人。

一把匕首抵在他后心,持匕的人呼吸轻柔如羽毛:"李大哥,别来无恙。"

是假林诗音的声音。

灵堂四周突然亮起数十盏绿幽幽的灯笼,照出十几个手持利刃的黑衣人。柳长街退后三步,怪笑道:"今夜重阳,正好拿你们的人头祭旗!"

傅红雪冷笑:"就凭你们?"

话音未落,他的刀已化作一道黑色闪电!最前面的三个黑衣人喉间同时出现一道红线,血还没喷出来,傅红雪的第二刀已经斩向柳长街的咽喉。

柳长街双笔交叉,堪堪挡住这必杀一刀,却被震得连退七步,嘴角渗出血丝:"好快的刀!"

李寻欢依然没动。

匕首已经刺破他的外袍,冰冷的刀尖抵在皮肤上。他能感觉到身后人的心跳——平稳,缓慢,不像临敌之人应有的节奏。

"你不是普通的易容师。"李寻欢轻声道,"千面公子王怜花是你什么人?"

身后人呼吸一滞。

就这一滞的刹那,李寻欢的手肘已向后撞去!身后人急忙闪避,匕首在李寻欢背上划出一道血痕。李寻欢转身的瞬间,三把飞刀已出手!

一把打落匕首,一把擦过对方耳际,第三把——

钉在了棺材上。

假林诗音的面具被飞刀带起的劲风掀开一角,露出下面另一张脸——苍老、枯瘦,布满皱纹,像风干的橘子皮。

"毒娘子温青青?"李寻欢皱眉,"你居然还活着。"

老太婆撕下残破的面具,桀桀怪笑:"老身活得比谁都久!"她突然扬手撒出一把绿色粉末,"尝尝我的'断肠散'!"

傅红雪突然出现在李寻欢身前,刀光如幕,将毒粉尽数挡下。柳长街趁机双笔齐出,直取傅红雪后心!

李寻欢的第四把飞刀后发先至,"叮"的一声将一支判官笔钉在墙上。傅红雪回身一刀,另一支笔应声而断!

毒娘子尖叫一声扑向李寻欢,十指指甲突然暴长三寸,泛着蓝汪汪的光。李寻欢咳嗽着闪避,动作却比平时慢了半分。

一道黑色闪电掠过!

毒娘子的右手齐腕而断,落在地上时还在抽搐。傅红雪收刀入鞘,冷冷道:"再动,断头。"

柳长街突然吹了声口哨。

灵堂地板突然翻转!李寻欢和傅红雪同时下坠,落入一个铁笼之中。头顶传来柳长街的大笑:"好好享受吧!笼子里的毒蛇饿了三——"

笑声戛然而止。

因为一柄飞刀已经钉在他咽喉上。

李寻欢缓缓放下手:"他的话太多了。"

铁笼开始下沉,四周传来"嘶嘶"声。黑暗中,无数双绿眼睛亮起。

傅红雪握紧刀柄:"蛇。"

李寻欢苦笑:"我讨厌蛇。"

---

第五章 铁笼中的刀光

黑暗里,蛇信吞吐的"嘶嘶"声越来越近。

李寻欢能感觉到有冰凉的东西滑过他的靴子。他不动,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七条。"傅红雪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三条在左,四条在右。"

李寻欢苦笑:"你数得真清楚。"

一条毒蛇突然弹起,直扑傅红雪咽喉!黑刀出鞘的瞬间,蛇头已经落地,蛇身却还缠在傅红雪手腕上,痉挛般扭动。

血腥味刺激了其他毒蛇,攻击接踵而至。

李寻欢的飞刀在黑暗中划出银色弧线,每道光闪过,就有一条蛇被钉死在铁笼上。但蛇太多了,而且越来越疯狂。

"咳咳...这样下去不行。"李寻欢背靠铁笼,感到一阵眩晕。他的旧伤在流血,毒娘子的匕首上可能淬了毒。

傅红雪突然抓住他肩膀:"低头!"

一道凌厉的剑气从天而降!

铁笼顶部被一剑劈开,月光倾泻而下。一个矫健的身影顺着剑气跃入笼中,剑光如雪,瞬间斩断三条毒蛇的七寸。

"阿飞?"李寻欢又惊又喜。

少年收剑入鞘,冷冷道:"你们太慢了。"

傅红雪盯着阿飞腰间的青铜腰牌:"你是官府的人?"

阿飞不答,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扔给李寻欢:"解药,温青青的匕首有毒。"

李寻欢服下药丸,喘息稍定:"你怎么会在这里?"

"追查血手团。"阿飞简短地说,"他们三个月前劫了朝廷赈灾银。"

铁笼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阿飞脸色一变:"他们发现机关被破了。"

傅红雪的黑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杀出去。"

三人跃出铁笼时,二十多名黑衣人已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是个戴青铜面具的高大男子,手中一对流星锤嗡嗡作响。

"好得很,"面具人声音嘶哑,"省得我一个个找。"

阿飞长剑出鞘:"你就是血手团魁首?"

面具人哈哈大笑:"魁首?他老人家在总坛等你们呢!"流星锤突然飞出,直取阿飞面门!

阿飞侧身避过,剑尖点向对方手腕。傅红雪则如鬼魅般切入敌阵,黑刀所过之处,血花四溅。李寻欢的飞刀专打远处放冷箭的敌人,每咳嗽一声,就有一人倒下。

面具人见势不妙,突然吹响骨哨。

地面开始震动!

"小心地下!"阿飞大喊。

一条碗口粗的铁链破土而出,横扫三人下盘。傅红雪纵身跃起,黑刀斩向铁链,"铛"的一声火花四溅,铁链竟只留下一道白痕!

更多铁链从地下钻出,如巨蟒般缠绕而来。李寻欢的飞刀击中其中一条的关节处,铁链顿时瘫软。

"关节是弱点!"他喊道。

阿飞剑走偏锋,专挑铁链连接处下手。傅红雪却突然冲向面具人,不顾身后袭来的铁链!

"你疯了?"阿飞惊呼。

面具人显然也没料到这一着,慌忙收回流星锤抵挡。傅红雪的黑刀与双锤相撞,火星迸射。就在面具人后力不继的瞬间,傅红雪左手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柄短刀,直刺对方咽喉!

面具人仓皇后仰,青铜面具被刀尖挑飞——

露出一张布满刀疤的脸。

李寻欢瞳孔骤缩:"是你?"

疤面人狞笑:"没想到吧,李探花?十五年前没烧死你,今天——"

话音未落,一柄飞刀已钉入他眉心。

疤面人倒地时,铁链全部停止了活动。剩余的黑衣人见首领毙命,顿时作鸟兽散。

傅红雪弯腰捡起青铜面具,背面刻着一朵精致的青莲。

"青莲会。"他声音冰冷,"果然是他们。"

李寻欢按着胸口咳嗽:"十五年前血洗李园的,就是他们。"

阿飞突然指着疤面人的右手:"看他的刺青。"

尸体的手腕上,赫然纹着一朵半开的青莲,与毒娘子断手上的刺青一模一样。

"青莲会的杀手分三等,"傅红雪沉声道,"半莲是最低等,全莲是中等,莲上带露的才是核心。"

李寻欢苦笑:"看来我们只杀了些小喽啰。"

远处突然传来号角声,幽冥山庄深处亮起一片火光。

阿飞脸色一变:"他们在烧庄!"

傅红雪已经朝火光处奔去:"林仙儿一定在里面!"

李寻欢想追,却猛地咳出一口鲜血。阿飞扶住他:"你先走,我去帮他。"

"不..."李寻欢擦去嘴角血迹,"一起去。有些事...该了结了。"

火光中,三人的背影逐渐拉长,像三柄出鞘的利剑,刺向黑暗深处。

---

第六章 火光中的对白

火,已经烧红了半边天。

李寻欢站在回廊拐角,看着火舌舔舐梁柱。热浪扑面而来,却驱不散他骨子里的寒意。十五年前的李园,也是烧得这样红。

"你在想什么?"阿飞问。

李寻欢没有立刻回答。他摸出酒壶抿了一口,酒液混着血丝滑入喉咙。

"我在想,有些人放火是为了毁灭证据,"他轻声道,"有些人却是为了逼出藏在阴影里的东西。"

傅红雪从火光中走来,黑衣上沾着灰烬。他的刀在滴血,但眼神比刀更冷。

"没有林仙儿。"他说,"只有这个。"

他抛来一块烧焦的绢帕,帕角还残留着半朵梅花刺绣。李寻欢的手指微微发抖——和林诗音生前用的帕子一模一样。

"障眼法。"阿飞突然道,"她在引我们去别处。"

傅红雪冷笑:"你好像很了解她?"

阿飞不答,只是望向李寻欢:"你还走得动吗?"

李寻欢笑了。他笑得咳嗽起来,咳得弯下腰去,可眼睛却亮得吓人:"你们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

"杀人?"傅红雪问。

"喝酒。"李寻欢直起身,"杀完人后喝的酒,总是特别苦。"

火势渐猛,热浪逼得三人退到庭院。假山后突然传来细微的响动。傅红雪的刀立刻出鞘三寸,却被李寻欢按住手腕。

"出来吧。"李寻欢对着假山方向轻声道,"你的呼吸声比火还吵。"

一个瘦小的身影慢慢挪出来,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脸上沾满煤灰,怀里紧紧抱着个包袱。

"我、我不是坏人!"少年结结巴巴地说,"我是被掳来的药童!"

阿飞突然上前一步:"包袱里是什么?"

少年吓得一哆嗦,包袱掉在地上,散落出几本账册。李寻欢弯腰捡起一本,翻开泛黄的纸页,眼神突然凝固。

"青莲会的花名册?"傅红雪凑过来。

李寻欢摇头,手指抚过某个名字:"比那更有趣。"

月光穿过浓烟,照在纸页上。那里赫然写着:

【七月十五,收林氏纹银三千两,事成。】

落款是个梅花印记。

阿飞突然拔剑指向少年:"谁派你来的?"

少年瘫坐在地,吓得语无伦次:"穿、穿白衣服的仙女姐姐...她说只要我把这个交给李探花,就放我回家..."

李寻欢的眼神变得很温柔,温柔得可怕:"她是不是还戴着梅花耳坠?"

少年拼命点头。

傅红雪的黑刀突然架在少年脖子上:"带我们去找她。"

"我、我不知道她在哪!"少年哭喊,"她只说...说要想知道真相,就去寒梅庵!"

"寒梅庵?"李寻欢轻轻重复这三个字,仿佛在咀嚼一块冰。那是林诗音生前最后住过的地方。

阿飞突然收剑:"我去。"

"不行。"傅红雪冷声道,"这明显是个陷阱。"

"所以更该我去。"阿飞看向李寻欢,"你现在的状态,接不住她三招。"

李寻欢不置可否,只是问少年:"那位仙女姐姐,还说了什么?"

少年哆嗦着从怀里摸出个锦囊:"她、她说要你单独看..."

傅红雪一把夺过锦囊,抖出一张字条。上面只有七个字:

**"你欠我的,该还了。"**

落款处不是名字,而是一道浅浅的牙印。

李寻欢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满手是血。他望着手心血迹,轻声道:"她说得对。"

阿飞皱眉:"什么意思?"

"二十年前..."李寻欢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确实欠她一条命。"

火,烧得更旺了。热风卷着灰烬盘旋上升,像无数黑色的蝴蝶。傅红雪盯着李寻欢的侧脸,突然发现这个总是微笑的男人,眼角有泪光闪动。

不是被烟熏的。

---

第七章 寒梅庵的雪

寒梅庵的梅花开了。

李寻欢站在庵门外,看着雪中红梅,恍如隔世。十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雪天,林诗音在这里闭目长眠。

"你来了。"

声音从梅树下传来。白衣胜雪,人比梅瘦。林仙儿斜倚在树旁,指尖拈着一朵半开的梅花。

李寻欢没有动:"我来了。"

"就你一个人?"

"一个人。"

林仙儿轻笑:"傅红雪和阿飞呢?埋伏在附近?"

李寻欢摇头:"我让他们去了别处。"

"哦?"林仙儿挑眉,"你舍得独自赴约?"

"咳咳..."李寻欢掏出酒壶抿了一口,"二十年前你救我时,不也是一个人?"

雪,忽然下大了。

林仙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慢慢站直身子,白衣在风雪中猎猎作响:"你还记得?"

"记得。"李寻欢轻声道,"那年我被人追杀,重伤逃到江南,是你把我藏在画舫底下七天七夜。"

"然后呢?"林仙儿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然后你为了林诗音,一句话就把我打发走了!"

梅枝承受不住积雪,"咔嚓"一声断了。

李寻欢看着那截断枝:"我当时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林仙儿突然冲到李寻欢面前,近得能看见对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不知道我喜欢你?还是不知道我为了救你,被青莲会的人..."

她的声音哽住了。

李寻欢的手微微发抖:"后来我找过你。"

"找过?"林仙儿大笑,笑声比雪还冷,"在我被卖到妓院的时候?在我被灌下绝子汤的时候?还是在我脸上被烙下这个的时候?"

她猛地扯开衣领,锁骨下方赫然烙着一朵青莲!

李寻欢的瞳孔剧烈收缩:"这是..."

"青莲会的标记。"林仙儿整理好衣领,又恢复了那种慵懒的神态,"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引你来寒梅庵了?"

李寻欢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弯下腰去。鲜血从指缝渗出,在雪地上绽开朵朵红梅。

林仙儿冷眼旁观:"毒发了?我算得果然没错。"

"你...在锦囊里下毒?"

"不。"林仙儿俯身,轻轻擦去李寻欢唇边的血迹,"是你自己中的毒。二十年前那场追杀,刀上淬的'相思泪',至今还在你血液里。"

她直起身,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解药就在这里。"

李寻欢抬头看她:"条件?"

"很简单。"林仙儿晃了晃瓷瓶,"我要你亲手挖开林诗音的坟。"

雪,下得更急了。

庵门突然被撞开!

傅红雪的黑刀架在林仙儿脖子上:"解药交出来。"

阿飞则扶起李寻欢,脸色铁青:"你骗我们离开,就为这个?"

李寻欢苦笑:"有些债...咳咳...必须自己还..."

林仙儿面对颈间的刀,反而笑了:"傅红雪,你知道你母亲花白凤为什么派你来中原吗?"

傅红雪的手纹丝不动:"闭嘴。"

"因为她要你找的仇人,"林仙儿轻声道,"现在就站在你面前。"

刀锋微微一颤。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林仙儿突然将瓷瓶抛向空中!傅红雪本能地抬头,林仙儿已如白鹤般掠出三丈远。

"想要解药?"她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拿林诗音的遗物来换!三日后,断魂崖见!"

阿飞纵身去追,却被李寻欢拉住:"别追...她布置了机关..."

傅红雪接住落下的瓷瓶——是空的。

雪地上只余一行浅浅的脚印,延伸向梅林深处。李寻欢望着那串脚印,突然想起许多年前,那个在画舫上为他弹琴的少女。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

第八章 坟前酒

雪停了,月光却更冷。

李寻欢跪在林诗音墓前,手指抚过冰凉的墓碑。碑上没有刻字,只有一朵浅浅的梅花浮雕——那是他亲手刻的。

"你当真要挖?"阿飞站在三步外,剑已出鞘三分。

傅红雪的黑刀横在墓前:"先问我的刀。"

李寻欢没回答。他解下腰间的酒壶,缓缓倾倒在墓前。酒液渗入冻土,像一滴泪消失在雪里。

"诗音,"他轻声道,"我来看你了。"

寒风卷起积雪,发出呜咽般的声响。阿飞突然按住剑柄:"有人来了。"

树林里传来"吱呀吱呀"的踩雪声。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妇人拄着拐杖慢慢走来,灰白的头发上沾满雪粒。

"三位公子,"老妇人的声音沙哑难听,"夜寒露重,怎么在荒郊野外站着?"

傅红雪的刀尖指向她咽喉:"装神弄鬼。"

老妇人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年轻人火气真大。"她突然用拐杖敲了敲地面,"老婆子只是来传句话——林姑娘的遗物不在坟里。"

李寻欢猛地抬头:"在哪里?"

"急什么?"老妇人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先看看这个。"

油纸包里是一缕用红绳系着的青丝,发梢处还沾着已经发黑的血迹。李寻欢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林诗音遇害那晚,他亲手从她伤口旁剪下的。

"怎么会在你手里?"

老妇人诡秘一笑:"因为那晚埋她的不是您啊,李探花。"她指向墓碑,"这下面根本是座空坟。"

傅红雪突然出手!黑刀架在老妇人脖子上:"谁派你来的?"

"咳咳...别为难她。"李寻欢撑着墓碑站起来,"她是寒梅庵的老厨娘,我认得她的声音。"

老妇人嘿嘿笑着,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李探花好记性。那您记不记得,林姑娘临终前交给小老儿一个匣子?"

阿飞剑光一闪,削掉老妇人一缕头发:"一次把话说完。"

"年轻人真没耐性。"老妇人从腰间解下个布包,"东西在这儿,但有个条件——"她突然盯着李寻欢,"您得先回答我,当年为什么不替林姑娘报仇?"

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四周一片漆黑。

李寻欢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因为我查到主谋是..."

"是谁?"傅红雪厉声问。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亮李寻欢苍白的脸。

"是我父亲。"

布包掉在雪地上,散开一角,露出个雕花木匣。老妇人后退几步,身影渐渐隐入黑暗:"匣子钥匙在林仙儿手里...小心青莲..."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傅红雪箭步上前,只抓到一把飘落的雪花——老妇人如同鬼魅般消失了。

阿飞捡起木匣,脸色突变:"匣子底部在渗血!"

李寻欢接过木匣,手指抚过匣盖上那朵青莲浮雕。莲花中心有个极小的锁孔,形状像一弯新月。

"不是血,"他轻声道,"是相思泪。"

傅红雪突然按住太阳穴,脸色惨白:"我好像...来过这里..."

阿飞皱眉:"什么时候?"

"不知道..."傅红雪痛苦地摇头,"但那个匣子...我见过..."

李寻欢轻轻打开随身携带的锦囊,倒出那枚从不离身的飞刀——刀柄末端,赫然是个新月形的凸起。

"不用找钥匙了。"他将刀柄插入锁孔,"这就是。"

木匣发出"咔嗒"轻响,缓缓开启。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纸,纸上画着李园的平面图,某个房间被朱砂圈出,旁边写着一行小字:

真相在镜后。

阿飞倒吸一口凉气:"这是..."

"我父亲的密室。"李寻欢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诗音死前...去过那里。"

傅红雪突然跪倒在地,黑刀深深插入雪中。他的左手剧烈颤抖,仿佛在与无形的敌人搏斗:"我想起来了...十五年前...我确实去过李园..."

风雪骤急,梅枝断裂的声音像一声叹息。

---

第九章 镜中人

李园的残垣断壁在月光下如同巨兽的骨架。

李寻欢站在父亲旧居前,指尖抚过焦黑的窗棂。十五年了,这里的焦糊味似乎还未散尽。

"密室在哪儿?"阿飞问。

李寻欢没回答。他走向倒塌的多宝阁,从废墟中拾起半面铜镜。镜框上雕刻的梅枝纹路已被烧得模糊,但背面那个新月凹槽依然清晰。

傅红雪突然按住太阳穴:"这镜子...我见过..."

李寻欢将木匣中取出的图纸铺在地上:"父亲的书房有暗门。"他指向图纸上朱砂圈出的位置,"就在这里。"

阿飞用剑鞘拨开碎瓦,露出块刻着莲花纹的青砖。傅红雪的黑刀突然"铮"地出鞘,刀尖抵住阿飞后心:"别动。"

"你干什么?"阿飞僵住。

傅红雪的眼神空洞得可怕:"十五年前...我就是从这里进去的..."

李寻欢咳嗽着站起身:"不,你没进去过。"他举起那半面铜镜,"因为真正的机关在——"

铜镜突然对准月光,一道光束折射到残墙上,照亮了隐藏在焦痕中的莲花浮雕。

"——光里。"

墙面发出"咔嗒"轻响,露出条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阿飞刚要上前,傅红雪却抢先一步跨入。

"小心..."李寻欢的警告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打断。他扶住墙壁,咳出大口黑血——林仙儿说的没错,"相思泪"的毒性发作了。

密室比想象中宽敞。四壁书架大部分已焚毁,唯有正中那面落地铜镜完好无损。镜前摆着张紫檀案几,上面放着个雕花铁盒。

傅红雪的手刚碰到铁盒,铜镜突然映出诡异的一幕——镜中的他竟穿着染血的白衣!

"这是...什么邪术?"阿飞剑指铜镜。

李寻欢踉跄着走进来:"不是邪术...是父亲设计的'留影镜'..."他抚过镜框边缘的机括,"用特殊药水处理过的镜面...能保留最后映照的画面..."

傅红雪死死盯着镜中那个白衣染血的自己:"那不是我。"

"确实不是。"李寻欢打开铁盒,"这是我弟弟,李寻忧。"

铁盒里躺着块残缺的玉佩,上面刻着"忧"字。玉佩旁有封火漆封存的信,信封上写着:

**吾儿寻欢亲启**

阿飞的剑尖微微发颤:"你从没提过有个弟弟。"

"因为我也不知道。"李寻欢拆信的手在发抖,"父亲只说他在襁褓中就夭折了..."

信纸展开的刹那,密室的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传来机括转动的声响,铜镜缓缓移开,露出背后漆黑的甬道。

阴冷的风从甬道深处吹来,带着腐朽的气息。傅红雪的黑刀在黑暗中划出寒光:"谁在那里?"

甬道尽头亮起一盏幽绿的灯笼,照亮提灯人苍白的脸——是那个在寒梅庵消失的老厨娘!

"三位公子,"她咧开没牙的嘴,"老婆子带你们看真相。"

灯笼照向甬道地面,那里赫然躺着具白骨,身上套着件残破的白衣。颅骨天灵盖上,插着半截断刀。

刀柄的纹路,与傅红雪手中黑刀一模一样。

老厨娘的声音如同夜枭:"这才是十五年前闯进李园的人...李寻忧。"

傅红雪突然抱头跪地,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花白凤夜夜在他耳边重复的仇恨、那些他从未亲身经历却历历在目的"记忆"...

全是假的。

李寻欢跪在白骨前,轻轻取下颅骨上的断刀。刀身映出他憔悴的脸,也映出站在甬道阴影处的另一个身影——

林仙儿一袭白衣,手中的瓷瓶泛着蓝光:"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说你欠我的了?"

她的袖中滑出柄薄如蝉翼的短剑:"因为当年死在李园的,本该是你。"

---

第十章 终局·飞雪

短剑刺来时,李寻欢没有躲。

剑锋在咽喉前半寸停住,林仙儿的手抖得比傅红雪还厉害。

"为什么不动?"她问。

李寻欢看着剑尖:"你救过我一次,我欠你一条命。"

"错了!"林仙儿突然歇斯底里地笑起来,"当年画舫上救你的不是我,是李寻忧!"

甬道里的风突然变得刺骨。傅红雪——或者说被称作傅红雪的李寻忧——缓缓抬起头,眼中血色褪去,露出茫然:"什么...意思?"

老厨娘提着灯笼退到阴影里:"让老婆子讲完这个故事吧。"

"二十年前,李家主为练'无情剑',将双生子中的次子交给青莲会处置。"灯笼幽光映着她皱纹交错的脸,"花白凤救下孩子,却不知这是调包计,真正的李家血脉早被送去苗疆..."

阿飞的剑"当啷"落地:"所以..."

"所以李寻忧被当成复仇工具养大。"林仙儿的短剑终于垂下,"而我...只是被安插在他身边的棋子。"

李寻欢望向那具白骨,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黑血溅在残破的白衣上,与十五年前的血迹融为一体。

"诗音是怎么死的?"他问。

林仙儿沉默片刻,突然掀开左袖——腕间一道狰狞的疤痕:"她为保护这个秘密,自愿喝下毒酒。"又指向白骨,"也是她放火烧了李园,只为毁掉能证明寻忧身世的证据。"

傅红雪摇摇晃晃站起来,黑刀"哐当"掉在地上。他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与林仙儿一模一样的青莲烙印:"所以这些记忆..."

"是蛊毒造成的幻象。"老厨娘从怀中掏出个瓷瓶,"解药在此,但服下后会忘记所有被植入的记忆。"

密室突然剧烈震动!

"机关启动了!"阿飞抓起长剑,"这里要塌了!"

林仙儿将解药塞进傅红雪手中:"走!"

"你呢?"傅红雪死死攥住她手腕。

林仙儿看向李寻欢,眼神温柔得像是回到了二十年前的画舫:"我和他的债...还没算清..."

一块巨石砸落,将甬道隔成两段。阿飞强行拖走傅红雪,老厨娘的身影消失在烟尘中。

密室里只剩李寻欢和林仙儿。

"现在,"林仙儿举起短剑,"该结束了。"

李寻欢却走向铜镜,从镜后暗格取出一本册子:"父亲的无情剑谱...原来藏在这儿。"

"你以为我稀罕这个?"

"不。"李寻欢突然将剑谱掷向即将坍塌的甬道,"但我猜青莲会想要。"

林仙儿本能地扑向剑谱,却被李寻欢一把拉住。密室顶部开始崩塌,巨大的梁柱砸向二人——

一道刀光劈开烟尘!

傅红雪去而复返,黑刀斩断坠落的横梁。阿飞紧随其后,长剑挑飞砸向林仙儿的碎石。

"走!"傅红雪吼道。

四人冲向出口时,李寻欢回头看了眼即将湮灭的密室。铜镜映出他们狼狈的身影,也映出镜面上渐渐浮现的一行血字:

**多情剑客无情剑**

那是李寻忧临死前用断刀刻的。

——

三个月后,寒梅庵。

雪又下了起来。

李寻欢站在梅树下,看着傅红雪将一壶酒洒在无字碑前。

傅红雪——现在该叫他李寻忧了——摇摇头:"只记得小时候偷过你一块桂花糕。"

阿飞默默递上新打的酒:"林仙儿...有消息吗?"

"没有。"李寻欢望向远山,"或许这样最好。"

雪越下越大,渐渐覆盖了三人的脚印。

庵门外,有个白衣女子撑着油纸伞静静伫立。伞面上画着朵将谢的梅花,伞下的青铜面具闪着冷光。

她看着梅树下的三人,看了很久很久。

最后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去,雪地上连一个脚印都没留下。

[全文完]

来源:阿灿34914一点号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