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阿兮……」我猛地扯开衣袖,露出手腕的守宫砂,「阿姐带你回家!」
从小到大,我常常会做相同的一个噩梦。
可醒来后,又忘记了内容。
直到我被意外拉入逃杀副本中,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
【染血的嫁衣。】
【焦黑的牌坊。】
【还有,被我亲手点燃的族谱。】
「阿兮……」我猛地扯开衣袖,露出手腕的守宫砂,「阿姐带你回家!」
1
黑暗降临得毫无预兆。
上一秒,我还在宿舍里赶毕业论文 deadline。
下一秒,头顶的日光灯突然炸裂。
在一片黑暗中,一股刺骨寒意顺着脚踝缠绕而上。
不是风,而是某种黏稠的、活物般的东西,正沿着我的小腿攀爬。
不会是什么蛞蝓、蜈蚣、毛毛虫之类的吧!
「什么东——」
话未说完,我的喉咙就突然被无形的手掐住。
视野剧烈扭曲,书桌、墙壁、窗外的月光,全都被拉长成五彩斑斓的漩涡。
耳膜传来一声轻响,仿佛穿透了一层黏腻的薄膜。
紧接着,腐烂的气息灌入鼻腔。
混合着血腥味、霉斑和某种肉类腐败的腥臭。
「叮!欢迎玩家江野棠进入 S 级副本《奘玄诡事》。」
「副本游戏时间为 7 天。」
「存活条件:扮演新娘完成婚礼仪式,找出奘玄村的往事。」
「温馨提示:游戏失败的话……玩家就真的死了呢。」
机械女音突然变成小女孩的嬉笑。
「倒计时开始啦~」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眼前视线逐渐清晰,我终于看清周围景象。
霎时,浑身汗毛倒竖。
红。
铺天盖地的红。
血色灯笼高悬,月光瘆人。
路的两侧是密密麻麻站着的纸扎人。
它们穿着鲜艳的寿衣,惨白的脸上画着夸张的腮红和黑漆漆的眼洞。
嘴角统一上扬,露出僵硬诡异的微笑。
我的呼吸几乎停滞,本能地后退一步。
脚边却猛地撞上什么柔软的东西。
我僵硬地转过身,心脏几乎停跳。
在我身后横七竖八躺着九名身着嫁衣的少女。
她们整整齐齐呈环形排列。
每个人后颈上都烙着数字:
一、二、三……十。
唯独缺少「七」号。
我迟钝地低下头,发现自己身上也披着一袭红嫁衣。
我是七号!
2
咚!
绣坊方向突然传来鼓声,纸人们齐刷刷跪拜。
半空中浮现出血色规则:
【新娘第一轮考核:绣工大比拼。】
机械声刚落,我身旁的六号新娘突然浑身颤抖起来。
「不对……那年明明烧干净了……」她神经质地摇着头,声音越来越尖,「我要离开这里!现在就要!」
女孩大喊大叫地哭着跑向村子外面的迷雾区域。
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
咔。
一声轻得几乎听不见的断裂声。
整个村子瞬间陷入死寂,连呼吸声都显得刺耳。
冰冷的机械女声响彻整个村子:
【六号新娘死亡,游戏继续。】
迷雾中隐约可见一具扭曲的躯体。
像被无形的手硬生生折断了四肢。
脖颈 180 度翻转,双腿反折成跪拜的姿势,双手做祈祷状。
我第一次见到这种惨绝人寰的场面。
胃部一阵痉挛,喉头涌上酸水。
当场就吐得上吐下泻。
八号也被六号的惊叫声从昏迷中唤醒。
见我难受,主动过来替我拍背。
我扶着膝盖弯腰吐着,还没缓过来。
游戏的机械声却再次响起。
「请各位新娘尽快移步绣坊。」
「优秀的新娘必须有一双巧手。」
我盯着前面那条被强制置顶的血色弹幕——「第一轮」。
也就是说,还会有第二轮、第三轮……直到所有人都变成「合格的新娘」。
八号轻轻扶住我的手臂,指尖微凉,声音里带着柔软的关切:
「姐姐,你还好吗?」
我勉强扯出一抹笑,脸色大概仍有些苍白:
「没事,缓过来了……谢谢你。」
她摇摇头,发间的银簪随着动作轻晃,在昏暗的光线下折射出一线冷光:
「不客气呀,顺手的事。」
我向来嘴笨,一时不知该接什么话,目光却不自觉落在她发间那支银簪上。
簪头雕着细密的缠枝纹,簪尖异常锋利,闪着寒光。
「你的银簪……很好看。」我盯着那抹寒芒,鬼使神差地开口。
八号闻言,唇角微微扬起,手指下意识抚上簪子。
指腹轻轻摩挲着簪尾,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恍惚:
「嗯……是很重要的人送的。」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某个不存在的人低语。
绣坊内,十张绣架早已备好。
「请新娘落座。」老妪机械地宣布。
「第一轮考核:绣出你的贞洁。」
她枯瘦的手指指向香案上正在燃烧的香。
「限时一炷香。」
我僵硬地坐下,盯着空白的绣绷,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衣角。
我的绣工……烂得令人发指。
上一次尝试绣花,还是在小学家政课上。
结果把蝴蝶绣成了苍蝇,还被老师当众嘲笑「这针脚像被狗啃过」。
而现在,这该死的规则居然要我「绣出贞洁」?
「这破副本绝对是在针对我……」我咬牙切齿地低语。
身旁的十号新娘深吸一口气,拿起绣花针。
神情肃穆地刺向绣绷。
可下一秒。
「我的针,它在自己动!」
十号突然尖叫出声。
她手中的绣花针像活物一样突然调转方向,猛地刺入她的眼球!
「啊——」
鲜血喷溅在绣绷上,她踉跄后退,捂住眼睛痛苦倒地。
绣针仍深深扎在眼眶里,针尾微微颤动,仿佛还在被人操控。
老妪们面无表情地围上来,拖走她的身体。
地板上留下一道蜿蜒的血痕,最终消失在绣坊深处的黑暗里。
「考核继续。」
她们齐声说道,仿佛刚刚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表演。
3
时间紧迫,十号的惨状只是让所有人心中一凛。
却无人敢停下手中的针线。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余光瞥向八号。
她的绣针在绷面上轻盈穿梭,动作行云流水。
老妪们从她身边经过,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她避开了惩罚。
「你知道规则是什么?」我压低声音问道。
八号身子一颤,绣针差点戳歪。
她四下张望,确认老妪们没注意这边,才凑近我耳边:
「古代女红讲究『右绣左镇』,右手刺绣,左手必须压在绣绷下。」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
「这应该是隐性规则。」
我盯着她的侧脸。
烛光下,她的睫毛在颤抖,可捏针的手指却稳得可怕。
可我却注意到她的左手小指,缺了一截。
断口平整,像是被什么利器干脆利落地切下。
「你对古代女红很了解吗?」我状似无意地问道。
银针在空中微妙地滞住一瞬,随即她抬起脸,脸上挂起温婉的笑:
「我家世代都是裁缝。」
她顿了顿,眼神忽然飘远:
「不过我有一个亲姐姐,她的绣工就……」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直勾勾地望向我,眼神里闪烁着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
「我懂我懂!」我疯狂点头,「我就是那种连缝纽扣都能把针别在衣服上的人。」
八号的嘴角瞬间垮了下来。
她低下头,绣针在绸缎上穿梭的速度突然加快,针脚密得几乎要刺破布料。
偌大的绣坊里,只剩下我对着空白绣绷长吁短叹。
4
香燃到一半时,九号新娘突然站起来。
「我提前绣好了!」她得意地展示作品。
绷面上,一朵妖艳的红牡丹恣意绽放,花蕊处闪烁着刺目的金线。
老妪们原本麻木的脸,在看到金线的瞬间。
裂开了。
「你用了金线?」为首的老妪嗓音陡然拔高。
九号一愣:「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让牡丹花蕊更漂亮。」
「金线只有正妻配用!」老妪们的脖子开始扭曲,「妾室用金线,该当何罪?」
「该当何罪?」
她们异口同声地问,声音却变成了年轻女子的凄厉哭喊。
九号踉跄后退,绣绷被撞倒在地。
「我,我这就把金线拆了。」
她的话戛然而止。
绣绷上的花蕊像是活过来一样,从绷中跑出来。
缝补破布般将她的嘴唇缝合。
九号捂着嘴倒在地上抽搐,老妪们已经举起剪刀。
「既然用了金线……」老妪咧开嘴,「得把手指修剪得配得上妾室身份。」
咔嚓——
第一剪下去时,九号的眼球几乎瞪出眼眶。
被缝住的嘴鼓胀着,发出「呜呜」的闷响。
十根手指像凋谢的花瓣,整整齐齐落进绣篮。
我死死咬住牙关,胃里翻江倒海。
忽然,八号在桌下轻轻碰了碰我的膝盖。
我疑惑地和她对视,她摊开掌心。
只见一团沾血的丝线里,缠着半根金线。
「姐姐。」她睫毛轻颤,眸子里跳动着疯狂的火焰,「我们要不要当正妻?」
5
我盯着那截金线,心脏狂跳。
用金线,便是僭越「妾室」身份,会像九号一样被「修剪」。
可是若不用。
就永远只能做待宰的「妾」。
我的余光瞥向八号的绣绷上。
她绣的是一幅嫁衣图,嫁衣袖口用金线绣着一个「正」字。
「七号新娘。」
枯爪般的手突然搭在我肩上:
「你的绣品呢?你的贞洁呢?」
我缓缓低头。
空白的绣绷上,只有几滴汗渍晕开的痕迹。
老妪的脖子开始诡异地拉长,皮肤下有什么在蠕动。
千钧一发之际。
「真正的贞……」我的声音在发抖,却刻意提高了音量,「是看不见的。」
死寂在绣坊蔓延。
「《女诫》有云……」我直视老妪的眼,「妇德无形,如兰在室。」
老妪扭曲的面容突然凝固。
她身后的其他老妪开始窃窃私语。
许久,她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七号新娘……通过。」
八号歪着头看我,星星眼:
「天呐!姐姐你是怎么想到的?我都紧张死了!」
我贴近她,压低声音道:
「其实我是在赌。」
「赌她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贞洁』。」
八号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所以她们不敢承认自己不懂!姐姐真聪明!」
我点点头,余光瞥见老妪们正用阴毒的眼神盯着我。
她们干瘪的嘴唇嚅动着,似乎在无声咒骂。
一条血色弹幕强制置顶:
【规则更新:第二轮缠足活动提前开始。】
【温馨提示:你可以找别人代替你缠足】
【请各位新娘准备缠足。】
6
机械女声刚落,祠堂大门吱呀一声打开。
几个穿灰布褂的老妪端着木盘走出来。
盘子里摆着三样东西:
染血的白绫。
一把铁锤。
一碗黑糊糊的药膏。
「请新娘伸足。」
随着锣响,坐在前排的一号新娘突然惨叫。
她的脚趾被白绫勒得发紫,老妪正用铜锤敲击她的足弓。
一号新娘疼得浑身痉挛,眼泪混着冷汗砸在地上。
她突然挣扎起来,嘶吼着:
「我不缠!我要报警!你们这是犯法的!」
她歇斯底里地挣扎,拖着变形的脚掌往外爬。
「咔嚓!」
她的左脚踝突然反向折断,骨头刺破皮肉,白森森的断面戳在地上,像一根折断的树枝。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这个姿势。
和迷雾中六号的尸体一模一样。
脖颈扭曲,双腿反折,双手合十。
像是某种仪式性的死亡姿势。
这根本不是游戏。
而是一场精心设计的献祭。
那些诡异的死亡姿势,就像是在完成某种古老的仪式步骤。
7
「违规者,编入《列女传》。」
机械声落下的刹那,一号新娘突然被吊上牌坊。
她的身体像提线木偶般扭曲成跪拜姿势。
嫁衣下摆「滴答滴答」落下血珠,在青石板上蜿蜒出「不贞者戒」四个猩红大字。
「不贞者戒」。
二号新娘吓破了胆,浑身发抖。
她一把抓过身侧的三号挡在自己前面。
一边死死拽着三号的袖子,一边嘴唇颤抖着念叨:
「对不住……对不住……」
三号还没反应过来,几个老妪已经围了上来,干枯的手指像铁钳一样扣住她的脚踝。
二号新娘缩在后面,眼神发直,嘴里神经质地重复着:
「别怨我……是你自己站这儿的……是你自己……」
她手指死死绞着衣角,指节泛白,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从这场噩梦里摘出去。
「二号新娘请缠足。」
「不——我是三号!她才是二号!你们抓错人了!」
三号挣扎着尖叫,可老妪们充耳不闻,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流程。
咔嚓。
第一根骨头被折断时,三号的惨叫声几乎刺穿耳膜。
她的脚趾被强行向后折断,白绫缠紧。
铜锤一下一下敲击着足弓,直到骨头彻底粉碎,裹成扭曲的三寸形状。
三号痛得几乎昏死过去,冷汗浸透嫁衣。
可老妪们却突然停下动作,面面相觑。
「三号新娘逃跑了!」其中一个老妪突然尖声道。
三号瘫在地上,意识模糊,听到这话猛地一激灵。
自己明明还在这里,她们为什么说「逃跑」了?
但很快,她反应过来。
这是规则漏洞!
她咬紧牙关,强忍剧痛,拖着残废的脚爬回自己的座位。
老妪们的表情瞬间缓和,仿佛刚才的愤怒从未存在。
「啊,三号新娘在这里。」
「尺寸……对了?」一个婆子迟疑道。
「对了。」另一个婆子用皮尺测量道。
她们点点头,木然转身,走向下一位新娘。
她们认的不是脸,而是「编号」和「流程」。
8
四号新娘见状,瞳孔骤缩。
她猛地扑向身旁的五号,指甲狠狠掐进对方的手臂:
「你去!你去缠足!」
五号吃痛,反手一巴掌扇在四号脸上:
「贱人!你想害我?!」
两人扭打在一起,嫁衣被撕扯得凌乱不堪,发髻散落。
可老妪们却只是站在原地,歪着头看着她们,嘴角缓缓咧开。
像是在欣赏一场好戏。
终于,五号一脚踹在四号心窝上。
四号踉跄跌向老妪们。
「四号新娘请缠足~」
老妪们的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四号脸色煞白,疯狂摇头后退:
「不,不,你们搞错了!我不是四号!我不是——」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老妪们已经一拥而上。
铜锤落下时,四号的惨叫声几乎要刺破祠堂的屋顶。
那声音比三号的还要凄厉,像是要把灵魂都呕出来。
「饶了我……我给您当牛做马。」
可老妪们只是微笑着,手上的力道丝毫未减。
「忍忍就好了。」
最年迈的老妪竟哼起摇篮曲,枯手抚过四号汗湿的鬓发,
「婆婆年轻时也是这么疼过来的,疼过这一阵,你就是合格的新娘了。」
说着又是狠狠一锤。
祠堂里的其他新娘沉默地看着这一幕,有人发抖,有人低头。
可没有人再敢反抗。
因为她们终于明白了:
在这里,要么顺从,要么死。
9
一边的五号新娘见四号已经裹完足,一把又把她拉过来给自己顶包。
四号已经痛得神志不清,脚上的白绫渗着暗红的血,在地上拖出蜿蜒的痕迹。
「让你害我……」五号狞笑着,将四号的手腕按在扶手上,「这才叫现世报。」
老妪们缓缓踱步而来,枯瘦的手指抚过四号扭曲变形的脚。
她们拿出量尺,仔细比对着:
「三寸一分。」
「差一分。」
「再紧些。」
四号涣散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挣扎着想要爬走。
却被五号死死按着头撞在椅背上。
「求——」
鲜血从她嘴角涌出,混着几颗碎裂的牙齿。
新的白绫浸了盐水,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两个老妪按住她的小腿,另一个将她的脚掌对折。
「咯嘣!」
骨骼断裂的声音清脆得可怕。
四号的惨叫戛然而止,她像条脱水的鱼般抽搐着昏死过去。
老妪们按照流程再次测量尺寸,确认无误后。
突然齐刷刷转头,浑浊的眼珠锁定我:
「七号新娘,请缠足。」
10
为首的老妪佝偻着腰走过来,枯爪般的手抓住我的脚踝。
她的指甲发黑,指缝里塞着头发。
「小娘子脚嫩,老身给你缠个『金莲翘』。」
她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黑黄的牙。
我的心脏扑通扑通跳。
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凭空生出许多勇气。
像是被鬼上身一般。
老妪的手刚碰到脚踝,我猛地暴起。
「扑哧!」
簪子狠狠扎进她枯树皮般的手背,黑血喷涌而出。
她浑浊的眼骤然瞪大,似乎不敢相信有人敢反抗。
「你——」
我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拽住她稀疏的白发,用尽全力往下一扯!
老妪踉跄着扑倒在我的座位上。
「七号新娘在此。」我贴在她耳边轻声道,「您老亲自示范下『金莲翘』怎么缠?」
祠堂里死一般寂静。
所有老妪都僵在原地,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提线木偶。
被我按在座位上的老妪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她脖子上的青筋像蚯蚓般暴起:
「逆……逆……」
「嘘——」我拔下她发髻上的银簪,在她布满老年斑的脸上轻轻一划,「现在我是『您』,您才是『七号新娘』,明白吗?」
祠堂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晃。
墙上历代烈女的画像开始渗出血泪,那些被禁锢在画框里的眼睛齐刷刷转向我们。
「尺寸……合格……」
最年长的老妪突然开口,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
她们齐刷刷朝我的方向。
准确地说是朝我身下那个正在异变的老妪。
鞠了一躬。
「七号新娘已缠足完毕。」
我松开手,看着那个老妪瘫在椅子上。
她的脚不知何时已经自动扭曲成三寸大小。
裹脚布像活物般蠕动着,将她变形的脚掌勒出骨骼断裂的脆响。
11
这一轮考核结束后,只有二号、五号、七号、八号还安然无恙。
其他几号新娘死的死,晕的晕,无法再参加下一项考核。
【第三轮考核:婚书为聘。】
「婚书藏在村里四个地方。」最年长的老妪咧开没牙的嘴,「东边枯井,西边祠堂,南边坟场,北边……的新房。」
她阴恻恻地通知下一轮考核开始后,大门也自动打开。
「记住——」
「婚书为聘,死生为契。」
「找不到的新娘……」
她没说完,只是和其他老妪一起齐刷刷地抬起手,指向祠堂外那口漆黑的古井。
我眼前一亮,找东西,这个好。
至少不是技术活。
一只脚刚踏出门。
八号纤细的手指突然轻轻拽住我的衣袖,指尖微微发抖。
她的眼神湿漉漉的,像受惊的小鹿。
「姐姐,我,我真的好害怕……我们一起好不好?」
二号和五号也凑了过来,但她们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总感觉像是饿狼盯着猎物一样。
「七号,带我们一起吧。」二号笑容甜美。
五号更是直接抓住我另一只胳膊:
「就是啊,你刚才表现最厉害了。」
弹幕飘过:
【哇,道德绑架现场。】
【二号五号明显不怀好意。】
12
我把八号往身后带了带,转身面对二号和五号时,笑容淡了几分:
「既然要组队,总该有个计划。你们觉得先去哪里比较好?」
二号眼珠转了转:「我觉得西边祠堂最安全。」
五号立即附和:「对对,祠堂肯定最安全。」
我注意到她们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这样吧……」我故作思考状,余光瞥着她们。
「我和八号去东边枯井,你们去西边祠堂,这样效率更高。」
二号脸色突变:「不行!我们,我们也很害怕啊!」
八号躲在我身后,小声说:「姐姐,她们好奇怪……」
这时,一阵阴风吹过,祠堂外的古井突然发出一声响。
我们同时转头,只见井沿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惨白的手。
「啊!」八号惊叫一声,整个人都贴在了我背上。
二号和五号却反常地兴奋起来:「快看!提示来了!」
她们不由分说就拽着我和八号往井边走去。
我暗中握紧藏在袖中的剪刀,随时准备反击。
就这样,我们四人朝枯井走去。
13
井沿边长满青苔,用来打捞的井绳早已腐烂。
只余下一截发黑的麻绳垂在井口。
看上
小说名称:《逃杀婚书》
来源:图聊天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