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消失了四万人。四万条命，像石子扔进黑夜的湖里，起初没人在乎，过了半个世纪才有人细细找来。你说，这事儿搁谁身上，能不让人心里堵得慌？我们聊和平，聊今天的好日子，可其实，许多人的过去，全是以“难”字开头的。
消失了四万人。四万条命，像石子扔进黑夜的湖里，起初没人在乎，过了半个世纪才有人细细找来。你说，这事儿搁谁身上，能不让人心里堵得慌？我们聊和平，聊今天的好日子，可其实，许多人的过去，全是以“难”字开头的。
坐在家里喝茶的人，哪会知道有那么多劳工，命丢在了异国海岸边。我们习惯把历史当成远方的故事，离自己很远。可倘若你稍稍想象——你的爷爷、或者爷爷的兄弟，被不知名的人押走，连带着名字，一起消失了五十年——那种疼，是咽在嗓子眼下不去的。
从1931年秋天开始，那种不安就裂开了口子。东北的天，常常像撒了灰，风里夹杂着兵车的轰鸣。九一八那天，不少人还正好在晾晒秋衣，听说铁路炸了，日本兵冲了进来。那一年之后，家家户户的生活都像被谁用手攥住了，呼吸变得小心翼翼。中国人遇上了比自己还倔的对手，日本人一心要抢，谁还顾得上做人做事的底线。
学校不再教孩子念诗作赋，黑板上只剩下一个“死”字。小孩子们，从玩弹珠变成学着敬礼，大了点就开始问：“妈妈，我上前线去，是不是英雄？”家长无奈，只能说：“是。”可谁都知道，英雄和牺牲，只是一对硬币的两面。广播里一遍遍地喊口号，报纸上的字像带了刺儿。整个日本都开始为战争张罗着，连寺庙里的和尚也要数数，哪个弟子能上战场。
十年过去，刀枪没收，田地荒了，留在当地的多是老人和娃娃。日本家家户户都在算计：再有三十斤米，能支撑几天？工厂停工的声音比爆炸还要沉闷，有些人白天去抢米，晚上偷摸着哭。没人预料到自己会走到这一步，更没人相信，自己的命会和中国劳工紧紧地绑到一块儿。
打仗需要肩膀，而有肩膀的人都被拉去“救帝国”。没人能拒绝，从小到大都被教，会拒绝就是叛徒。反正命太便宜了，谁还在乎多死一个？
到1943年，战火烧得中国人没处躲。做梦都想不到，人这辈子的所有留念都会在一夜之间被烧干净。看看家里那点粮食，再看看身边的老人瘦得像棍子——不是不想带着逃，是实在不知道脚能迈多远。村里只剩几口人，听见炮声只想钻到地洞里，外头的世界没人敢踏出半步。
没粮没活，大家只想着怎么混一天算一天。这里多一句闲话：穷到极致的人，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希望什么是骗局了。有时候真可怜，连日军拿白面包来引诱的时候，都有人觉得那是天降神恩。“只要能吃饱，再坏的人也能信。”有奶就是娘，这话倒不假。
有些人嘴上骂鬼子，心里还是默默跟着队伍。最早送去的那几个人，居然真的吃到了白面包，顿时像野火烧原，消息疯传。等明白自己被骗时，已经被关进了铁丝网，贴身守着枪口。人被赶到港口，好几艘煤船排在一起，劳工们被塞进船舱里，都快漏出油了。没人抱怨，因为能活就算赚了。
海上漂了一个多月，空气像粪坑，还得硬撑。有人晕船，有人饿疯，有人赌着命要逃，结果跑不出来。挤在角落里，谁都盼着下一顿饭，哪怕是一块发霉的硬面包也能让你哭出来。
到了日本，刚下船就被一堆宪兵押着，像牲口一样，低头排队，等着“消毒”。收容所就是几块破铁皮围起来的棚子，下雨就漏，风吹着睡不着。楼上的日本人走来走去，还要像市集里的商人一样挑选劳工，谁结实谁就多干点。中国人的命，在这儿连白菜叶子都不如。
每个煤矿里，有十几个人共一间，棉被只是梦。睡觉把两手抱在一起，看谁先熬过去。去洗漱只能蹚污水坑，厕所还得求日本人开门。吃饭有时候不是吃，是抢。抢到一口菜叶混的糊，已经谢天谢地。有点豆子就是天赐。马铃薯都能让人哭出来。
最惨的时候，是垃圾车过来。那堆剩饭剩菜，日本人刚倒出来，就有人扑过去。别笑他们，饿疯的眼神比刀子还狠。人和人争到最后，干脆打起来了。日本人站在旁边当作乐子，觉得中国人就是野兽。话说回来，这样的生活，谁还愿意做“人”？
劳工一天要干十六个小时，手脚都磨破，背被血糊住。有人受不了倒地，没等喘口气就被一脚踢开。有多少人撑不住，没了就扔门外，慢慢烂在地上，连名字都没人叫一声。活下来的都想逃，可路上能被抓回来。谁能逃出去？天知道。
战争快结尾，日本人想把证据都烧得干净，一些账本、照片还有几页名单，靠善心日本人偷偷交出去，后来这些才是雨后春笋。日本战败后，嘴上说中国劳工都安置了，实际上，大多数连坟墓都没有。家里的人，等了一辈子，只留下一张照片和一缕断了的思念。
1993年，有人翻出了当年的证据，这才封开了那道老伤疤。中国劳工的幸存者，很少，却有一个个活生生的眼泪和声音。日本民间有些善良人出来道歉，可政府和老一辈还是回避、不答。
四万人的命，几十年没人敢提。“人命如草芥”，写在外面很重，其实，细究都是家家户户的苦。
我们常说，和平真好。可谁能保证，这种好，不会有一天稀释成一杯冷茶？历史嘛，看着像台上唱戏，其实每一句话都能折进自己脚下。
那些劳工的结局，没有人能讲完。有的死了，有的回来了，只是心空如野。今天的我们，坐在沙发上喝着大碗茶，能记住多远的事？但愿吧，哪怕是每一次想着过去，都能让历史不那么冷，也能让后来人多一点温柔，多一点警醒。
来源：山顶欢呼看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