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叫陈大山,在东莞电子厂干了12年,每月到手3800,三十好几还住城中村。2021年冬至那晚,我在铁架床上刷到秦岭养蜂人的视频,突然把泡面叉子插在床头——老子要换个活法!
我叫陈大山,在东莞电子厂干了12年,每月到手3800,三十好几还住城中村。2021年冬至那晚,我在铁架床上刷到秦岭养蜂人的视频,突然把泡面叉子插在床头——老子要换个活法!
初中那会我是全县数学竞赛亚军,班主任说我闭着眼都能进县一中火箭班。结果初三暑假帮家里收麦子,被收割机轧断两根手指。那年九月,我看着包扎的右手走进考场,试卷上的几何题像在嘲笑我残缺的拳头。
2008年进厂时,线长盯着我的残手直摇头。整整三个月,我左手练习打螺丝打到虎口出血,终于保住这份工。22岁相亲时,姑娘看见我蜷曲的右手无名指,奶茶没喝完就找借口离开。这样的场景,我在人民公园相亲角经历了17次。
转折在31岁生日那天,厂里新来的00后管我叫"老师傅"。看着监控里自己佝偻的背影,我摸出存折冲到厂长办公室。9万存款,这是我用畸形右手换来的全部青春。
回到陕南老家那天,母亲拿着扫帚拦在窑洞前:"陈家三代没出过蜂农!"我转身扎进后山毛栗林,200个蜂箱的钱,有5万是网贷。
开春那周我守在山洞不敢合眼,凌晨三点举着火把驱赶狗獾。直到谷雨那天,养蜂四十载的徐老汉捏着野樱桃花蜜说:"中!含糖量够。"他教我往蜂箱抹椴树汁留味,这招让定居率从60%飙到85%。
七月首采却遭当头棒喝——县供销社压价到18块/斤。我连夜把蜜罐绑上摩托,沿着国道逐家民宿推销。在终南山客栈,老板尝完直接转账五万:"有多少我要多少,这蜜能镇住上海客的舌头。"
腊月廿八,我开着新买的五菱宏光回村。当年嫌弃我的姑娘们突然都成了"发小",村主任主动要给我申报助农贷款。最讽刺的是王媒婆,她竟带着镇小学老师上门,说姑娘就喜欢"踏实创业的"。
我在林间装了全景摄像头,野猪刚露头就自动播放狼嚎。去年光抖音小店就卖出去三吨蜜,最远一单发到温哥华华人超市。媳妇最近考了农产品直播证,我们打算把隔壁荒坡改造成蜜源花海。
上个月还清房贷那天,我特意去电子厂门口转了转。午休出来的工友围着我的车议论纷纷,有个小伙子的眼神,像极了当年在人民公园摔奶茶杯的我。
来源:掂过碌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