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蜷缩在总裁休息室的飘窗上，指尖还残留着唐砚初西装面料的触感。三小时前他把我按在真皮沙发上，领带垂落在我锁骨时说："今天要见重要客户。"

我用了五年时间

终于看清唐砚初的瞳孔里

始终倒映着别人的影子

源自网络

（1）

"曾小姐，唐总让您去地下车库等。"

秘书周琳推了推金丝眼镜，将铂金包递给我时，指甲在鳄鱼皮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我蜷缩在总裁休息室的飘窗上，指尖还残留着唐砚初西装面料的触感。三小时前他把我按在真皮沙发上，领带垂落在我锁骨时说："今天要见重要客户。"

"砚初......"我扯住他袖口，"晚上能去老房子吗？"

他系领带的动作顿了顿，腕表折射的冷光晃疼我的眼睛，"最近太忙。"

门锁咔嗒合拢的瞬间，我摸到沙发缝里掉落的袖扣。蓝宝石镶着碎钻，是他二十岁生日时林家送的那对——林星漫最爱鸢尾蓝。

杂物间的霉味呛得我咳嗽，纸箱里那幅画被保鲜膜裹了三层。画中少女站在紫藤花架下，眼尾那颗泪痣被阳光镀成琥珀色。右下角钢笔字洇着岁月：星漫十八岁写生，唐砚初私藏。

手机在掌心震动，苏雨桐的语音带着哭腔："晚意，我哥说林家包了今晚云顶旋转餐厅......"

（2）

"曾小姐？"

保洁阿姨推着吸尘器探头，"唐总说这些旧画都要处理掉。"

我死死攥着画框边沿，木刺扎进掌心，"什么时候说的？"

"就刚刚在走廊，林小姐打电话来......"阿姨突然噤声，慌乱地收拾工具，"我什么都不知道。"

落地窗倒映着我踉跄的身影。电梯镜面里，我盯着与画中人七分相似的眉眼，突然笑出声。原来他每次情动时抚摸我眼尾，是在确认这颗泪痣的位置。

"砚初今晚要见的人，是林星漫？"我在总裁办堵住周琳。

她正在整理香槟色请柬，烫金字体刺痛我的视网膜：欢迎林星漫女士归国。请柬边缘的紫藤花纹，和画框上的一模一样。

"唐总特意从苏富比拍回紫藤标本。"周琳将碎发别到耳后，"曾小姐，有些话我不该说......"

手机突然响起特别提示音，唐砚初的短信简短如常：临时出差，三天后回。

（3）

"他放屁！"

苏雨桐把威士忌砸在吧台上，"我哥亲眼看见唐砚初在云顶布置现场，全城的白鸢尾都被他买空了！"

霓虹灯在她烟紫色美甲上跳跃，"五年前他把你从车祸现场抱出来时我就该想到，谁家男朋友会禁止女友所有社交？根本是要藏住这张脸......"

冰球在杯底发出脆响，我盯着手机里刚收到的匿名彩信。照片里唐砚初正在试戴戒指，侧脸温柔得陌生。放大图片，柜台铭牌上刻着林氏珠宝。

"帮我个忙。"我擦掉苏雨桐睫毛膏晕染的痕迹，"把你哥婚礼策划团队借我。"

三天后，云顶餐厅铺满从南法空运的紫藤花。我在员工通道拦住推着香槟塔的服务生，摘下他的工牌戴上。

宴会厅门开的刹那，小提琴正好拉到《爱的礼赞》。唐砚初站在紫藤花廊下，黑色高定西装别着鸢尾蓝胸针。他抬起的手腕间，分明系着我亲手编的平安绳。

（4）

"砚初。"

白纱掠过我裸露的脚背，林星漫的声音像浸了蜜的银铃。她颈间蓝钻项链在追光下流转，与画中少女完全重叠。

唐砚初伸手的瞬间，我按下遥控器。全场灯光骤暗，投影幕布缓缓降落。

"唐总说要给林小姐惊喜。"我对着麦克风轻笑，指甲掐进主持台边缘。

第一张照片是凌晨三点的总裁办，唐砚初把我困在落地窗前，衬衫领口还沾着我的口红。第二张是我们在北海道温泉，雾气朦胧中十指相扣。最后定格在杂物间那幅画，特写右下角的日期：2018.5.20。

尖叫声中，我扯掉假发走向消防通道。唐砚初撞翻香槟塔追来时，我正把平安绳扔进垃圾桶。

"曾晚意！"

他抓住我手腕的力道几乎捏碎骨头，"你明知道今天......"

"知道今天是你为白月光准备的订婚宴？"我笑着抽出手，"巧了，我也有礼物送你。"

（5）

引擎轰鸣声撕裂夜空，唐砚初的柯尼塞格紧咬我的车尾。后视镜里，他左手还戴着被我扯变形的领带夹。

"靠边！"

蓝牙耳机里传来他的低吼，"那些照片不是......"

我猛打方向盘拐进跨海大桥，"唐总觉得，我是该撞这里吗？"轮胎擦着护栏迸出火星，"就像五年前你推开林星漫，自己却被撞飞三米？"

对面突然没了声音。海风灌进车窗，裹着咸涩的回忆。那年我捧着蛋糕等他过生日，却在马路对面看见他抱着满脸是血的女孩。急救车红蓝灯光中，他第一次对我说："别离开我。"

刹车片发出焦糊味，我把车横在观景台。唐砚初冲过来时，我正靠着护栏点燃他送的打火机。

"你早就知道。"他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为什么装傻？"

火苗在掌心跳跃，我松开手，看着鎏金火机坠入深海，"等你爱上我的时候，我会把真心摔得更碎。"

（6）

警笛声由远及近，顾言澈的保时捷一个漂移挡住去路。苏雨桐跳下车就把外套披在我肩上，"林家报警说商业诈骗，我们先......"

"她哪儿都不去。"

唐砚初将我拽进怀里，檀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这才发现他右手被碎玻璃划得血肉模糊，血珠正顺着西装下摆滴落。

顾言澈举着手机冷笑："唐总要不要先看热搜？林氏股价已经跌了15%，您父亲刚宣布要重新考虑继承人。"

我趁机挣脱桎梏，却被唐砚初接下来的话钉在原地："星漫有凝血障碍，五年前那场车祸......"

"所以我是移动血库？"我摸出贴身戴了五年的输血卡，"每次体检都抽我400cc，是为了给她备着？"

他瞳孔猛地收缩，"你什么时候......"

"从你助理把献血补贴转给我开始。"我笑着后退，"对了，上周你让我签的器官捐献协议，受益人填的是林星漫吧？"

（7）

螺旋桨轰鸣声压过所有嘈杂，林家派来的直升机悬停在头顶。唐砚初突然把我推进顾言澈怀里，"带她走！"

"你以为演偶像剧？"我甩开两个男人的手，"唐砚初，这五年我陪你演替身游戏，是因为......"

未完的话被枪声击碎。林星漫举着微型手枪站在直升机舱门边，裙摆被气流卷成疯狂的旋涡，"把我的东西还回来！"

唐砚初扑倒我的瞬间，子弹擦过他肩膀。温热血迹溅在我锁骨，和五年前车祸那天的触感一模一样。

"你疯了？"他朝着直升机嘶吼，"星漫你明明答应过我......"

"我要她的眼睛！"林星漫的尖叫混着海风，"医生说角膜移植必须活体摘取，砚初哥你答应过我的！"

我摸着唐砚初瞬间惨白的脸，突然想起他总在深夜摩挲我眼皮，"原来你每次说眼睛漂亮，是在丈量手术切口？"

（8）

"不是这样的！"唐砚初的手掌压住我后颈，血腥味在齿间弥漫，"当年卡车撞过来时，我本能去护住的是你......"

螺旋桨掀起的气流卷飞了我的发绳，林星漫的枪口突然调转向他："你果然早就变心了！那我留着这双破眼睛有什么用！"

顾言澈猛地将我扑倒在地。子弹击碎观景台的玻璃幕墙，暴雨般的碎片中，我听见唐砚初闷哼一声。

"砚初哥！"林星漫的尖叫陡然变调，"医生说过你不能受伤的！快把抗凝剂......"

我挣扎着抬头，看见唐砚初跪坐在血泊里，右手死死按着左胸。月光照出他西装内袋露出的药盒，蓝色药片上印着我看过千百次的LOGO——林氏制药抗凝血剂专用。

"五年前需要输血的是你？"我爬过去掰开他颤抖的手指，那张总被他随身携带的输血卡，患者姓名赫然写着"唐砚初"。

（9）

"星漫的凝血障碍是装的。"唐砚初咳出的血沫染红我袖口，"父亲需要林家支持，让我配合演戏......"

二十米外的停机坪传来重物坠地声。林星漫被保镖反剪双手压在地上，昂贵的礼服沾满泥污："你们敢碰我？我爸明天就让唐氏破产！"

苏雨桐举着直播手机冲过来，镜头对准林星漫扭曲的脸："全网都看着呢，林大小姐要不要解释下非法持枪和教唆杀人？"

"晚意......"唐砚初冰凉的手贴上我脸颊，指腹摩挲着眼尾泪痣，"你总问我为什么不肯公开，其实我害怕......"

警笛声吞没了他的尾音。我握住他滑落的手，发现无名指内侧有道陈年伤疤——和那幅画里少女执笔的手一模一样。

顾言澈突然拽开我："小心！"

唐父的劳斯莱斯撞飞三个警戒桩，车窗里伸出黑洞洞的枪口。

（10）

"游戏该结束了。"

唐父的皮鞋碾过满地紫藤花瓣，"砚初，别忘了你母亲的氧气阀还在老宅。"

唐砚初瞳孔剧烈收缩，突然夺过警察的配枪。我以为他要对准父亲，却见他将枪口顶住自己太阳穴："放她走，不然明天唐氏继承人身亡的新闻会让股价跌停。"

"你赌我不敢？"唐父冷笑着打开平板，监控画面里插着呼吸机的女人正在抽搐，"只要我按下这个键......"

我扑上去咬住唐父手腕，血腥味在口腔炸开的瞬间，顾言澈的U盘插进平板接口："你涉嫌非法拘禁的视频已经同步到全网，唐董事长。"

混乱中有人扣动扳机。唐砚初把我护在身下时，我听见子弹穿透血肉的闷响。

（11）

急救车顶灯晃得人睁不开眼。

唐砚初的白衬衫已经被染成暗红，却还在笑："还记得老房子阁楼的铁盒吗？密码是你发现那幅画的日期......"

我徒劳地按压着他肋间的伤口，"闭嘴！留着力气跟医生说话！"

"里面有你最爱吃的太妃糖......"他冰凉的手指勾住我小指，"每年生日我都放一盒，现在......应该有五层了......"

监护仪发出刺耳长鸣时，我摸到他裤袋里的天鹅绒盒子。戒指内圈刻着"WY&YC"，日期是五年前我们相遇那天。

林星漫在警车里癫狂大笑："活该！当年要不是我调换体检报告，他早就该发现你才是......"

暴雨倾盆而下，顾言澈默默撑开黑伞。急救床滚轮碾过雨幕，我忽然想起他总在雷雨天抱着我说："别怕，我在。"

（12）

三个月后的庭审现场，我戴着唐砚初的戒指按下播放键。

大屏幕亮起他提前录好的视频："2018年5月20日，我在车祸现场对曾晚意一见钟情。父亲用母亲性命要挟，让我假装透过她看林星漫......"

林家当庭倒戈交出全部证据，唐父被判终身监禁那日，我收到了跨国画廊的聘书。

苏雨桐帮我打包画具时，从《星漫十八岁写生》背面摸出夹层。泛黄信纸上，少年颤抖的笔迹力透纸背："今天遇见个眼睛会笑的姑娘，可惜要骗她说最爱紫藤花。"

飞机冲上云霄时，我打开铁盒。五层太妃糖下面压着妊娠终止同意书，签署日期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第二天——原来他早就偷偷换掉了掺着避孕药的维生素。

舷窗外云海翻涌，仿佛又看见他在老房子厨房煮醒酒汤，转身时围裙带子总系不好。那时我总笑他矜贵，却不知他每晚都在本子上练习："明天要给晚意编新的平安绳。"

空姐递来毯子时，无名指上的戒指滑进指缝。金属被体温焐热的部分，恰好拼成一颗心的形状。

来源：橘子味的小柠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