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屏幕上不是微信界面而是手机相册，确切地说是一个刚刚退出的加密相册的界面。
手机是金雨桐洗澡时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
屏幕亮着，是一个朋友发来的消息问她明天聚会要不要带家属。
我叫贺军，是她的家属。
我笑着拿起手机想回个“家属必须到场”顺便看看是哪个朋友这么有心。
可指纹解开锁屏的瞬间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屏幕上不是微信界面而是手机相册，确切地说是一个刚刚退出的加密相册的界面。
“私密”两个字像两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眼睛。
我跟金雨桐结婚三年从没想过要去翻看她的手机，她也一样。
我们给了彼此足够的信任和空间，或者说我以为我们是这样。
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一下一下撞得我胸口生疼。
我深吸一口气点开那个名为“私密”的相册。
果然需要密码。
我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大脑一片空白。
密码会是什么？
结婚纪念日？我的生日？还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日子？
我试了，都不是。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像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了我的心脏。
我颤抖着输入了金雨桐的生日。
相册，开了。
那一瞬间我感觉全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
照片不多也就二三十张。
可每一张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在我心上反复切割。
照片的主角是两个人，我的妻子金雨桐和她的男闺蜜赖子轩。
赖子轩也是我的朋友，或者说曾经是。
他是我和金雨桐大学同学，我们三个人关系一直很好，铁三角。
金雨桐说赖子轩是她的家人是她的男闺蜜。
她说赖子轩对女人没兴趣让我放一百个心。
我也一直把他当成最好的兄弟觉得他性格温和为人仗义，能有这样一个朋友陪在金雨桐身边我也很放心。
可现在这些照片把我的信任撕得粉碎。
第一张照片是在一个看起来很温馨的房间里，金雨桐穿着我的白色衬衫宽大的下摆堪堪遮住大腿，她赤着脚笑得像个孩子从背后抱着只穿了一条四角裤的赖子轩。
赖子轩手里端着一杯牛奶侧过头宠溺地看着她，两人的脸颊几乎贴在一起。
那件衬衫是我最喜欢的一件，我记得有一次找不到了金雨桐说是不小心弄丢了。
原来不是弄丢了，是在另一个男人的衣柜里。
我继续往下划。
第二张是在海边夕阳下，金雨桐穿着比基尼赖子轩光着上半身将她整个人公主抱在怀里，金雨桐的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笑得一脸幸福，而赖子轩低着头吻在她的额头。
那画面很美美得像一幅画也美得让我窒息。
我记得那段时间我正在外地出差忙得焦头烂额，金雨桐说她心情不好想跟闺蜜出去散散心。
我没多想就同意了还给她转了一大笔钱让她玩得开心点。
原来她的闺蜜是赖子轩。
还有一张是在KTV的包厢里灯光昏暗，金雨桐枕在赖子轩的腿上睡着了，赖子轩手里拿着话筒却没有唱歌只是低着头满眼深情地看着她，一只手还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照片的拍摄角度很刁钻像是自拍又像是偷拍。
我甚至能想象到赖子轩拍下这张照片时嘴角那抹得意的笑容。
他是在向我炫耀吗？
炫耀他如何登堂入室如何在我眼皮子底下占有我的妻子。
我一张一张地翻看着心一点一点地沉入冰窖。
有他们穿着情侣装在游乐园的自拍，有他们在雪地里打闹的嬉笑，有他们在同一张床上相拥而眠的画面……
每一张照片都在无声地嘲笑着我的愚蠢。
我这个丈夫这个名正言顺的“家属”活得像个笑话。
浴室的水声停了，金雨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贺军，帮我拿下浴巾我忘记拿了。”
我猛地回过神像触电一样将手机锁屏放回原处。
我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浴巾走到浴室门口隔着磨砂的玻璃门递给她。
“谢谢老公。”她的声音带着刚出浴的慵懒和甜腻。
曾经让我心动的声音此刻却让我感到一阵反胃。
我没有回答转身走回卧室坐在床边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没过多久金雨桐裹着浴巾出来了，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看到我脸色不对关切地问：“怎么了贺军？脸色这么难看不舒服吗？”
她走到我身边想伸手摸我的额头。
我下意识地躲开了。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贺军，你……”
我抬起头看着她美丽的脸庞，那双我曾经深爱着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无辜和困惑。
我突然很想问她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怕我怕听到那个最残忍的答案。
我怕我们之间最后这点体面也会被撕得一干二净。
最终我只是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说：“没事，可能有点累了。”
“累了就早点睡吧。”金雨桐松了口气转身去吹头发。
电吹风嗡嗡地响着像无数只蜜蜂在我脑子里盘旋。
我看着她姣好的背影看着她精心呵护的每一寸肌肤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女人我认识了十年爱了五年娶了三年。
到头来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她。
我一夜没睡。
金雨桐就睡在我身边呼吸均匀睡颜安详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却像置身于炼狱那些照片在我脑海里轮番上演一遍又一遍将我的理智凌迟。
我不敢闭上眼睛我怕一闭上就会看到她和赖子轩在海边拥吻在床上缠绵。
天快亮的时候我悄悄起床走到阳台点了一根烟。
这是我跟金雨桐结婚后第一次在家里抽烟。
她不喜欢烟味所以我早就戒了。
可现在我需要尼古丁来麻痹自己哪怕只是一瞬间。
冰冷的烟雾吸入肺里带来一丝刺痛的清醒。
我该怎么办？
冲进去把她摇醒把手机摔在她脸上质问她为什么要背叛我？
然后呢？
大吵一架然后离婚？
我舍不得。
这三年的婚姻不是没有过甜蜜。
她会在我加班的深夜给我送来亲手做的宵夜。
会在我生病的时候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边。
会在我父母面前表现得像个最孝顺的儿媳。
她对我那么好，好到我甚至开始怀疑那些照片是不是伪造的？
是不是赖子轩那个混蛋为了挑拨我们的关系故意P的图？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像疯长的野草瞬间占据了我的大脑。
对，一定是这样。
赖子轩他肯定一直嫉妒我嫉妒我娶了金雨桐。
所以他才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来报复我来拆散我们。
我掐灭了烟头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我必须找证据证明我的猜测。
我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毁掉我们的婚姻。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个神经质的侦探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金雨桐和赖子轩。
我发现他们之间的联系比我想象的还要频繁。
金雨桐几乎每天都会跟赖子轩聊天有时候是微信有时候是打电话。
她在我面前从不避讳聊天的内容也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子轩我今天新买的裙子好看吗？”
“子轩我老板今天又骂我了，好烦啊。”
“子轩贺军今天又加班我一个人吃饭好无聊。”
她对着手机笑对着手机撒娇那种亲昵的姿态比对我这个丈夫还要自然。
我坐在一旁心如刀割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电视。
有一次赖子轩来我们家吃饭。
金雨桐表现得比我还热情早早地就去超市买了他最爱吃的菜。
饭桌上她不停地给赖子轩夹菜叮嘱他多吃点说他最近都瘦了。
赖子轩也很自然地接受她的好意甚至还顺手把自己不爱吃的香菜夹到了金雨桐的碗里。
金雨桐二话不说就吃了。
我愣住了。
因为金雨桐她从来不吃香菜。
我跟她在一起这么多年她每次吃饭都会把香菜挑得干干净净。
我曾经问她为什么她说她闻到那个味道就想吐。
可现在她却面不改色地吃下了赖子轩不吃的香菜。
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赖子轩看我脸色不对笑着解释说：“雨桐这是被我逼的，以前她挑食我就跟她说再挑食就嫁不出去了，你看现在不是被贺军你给收了吗？哈哈。”
金雨桐也跟着笑：“是啊是啊为了嫁给你我可是什么都愿意改。”
她一边说一边还亲昵地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看着他们俩一唱一和默契十足的样子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一个可笑的傻子。
那顿饭我吃得食不知味。
饭后赖子轩说他新买的车到了要带我们出去兜兜风。
我借口说累了不想去。
金雨桐有些不高兴但还是跟赖子轩走了。
我站在阳台上看着他们并肩离去的背影看着赖子轩自然地伸手揽住金雨桐的肩膀看着金雨桐顺势靠在他的怀里。
那一刻我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了。
照片不是P的。
他们之间也绝不是什么单纯的“男闺蜜”。
他们就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而我才是那个多余的第三者。
我回到房间再次打开了那个加密相册。
我一张一张地仔细看试图从里面找到更多的蛛丝马迹。
我发现这些照片的拍摄时间跨度很大，从我们结婚前一直到最近。
而且很多照片的背景都是在一些酒店的房间里。
不同的酒店不同的装修风格，但相同的是照片里的两个人永远那么亲密那么刺眼。
我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我甚至不敢再想下去。
如果他们从结婚前就在一起了那我们的婚姻算什么？
那我又算什么？
一个被蒙在鼓里替别人养老婆的冤大头吗？
不行我不能再这么自己骗自己了。
我必须跟金雨桐摊牌。
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一个真相。
我不能再像个傻子一样活在他们编织的谎言里。
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金雨桐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头传来嘈杂的音乐声和金雨桐含糊不清的声音：“喂，老公怎么啦？”
“你在哪？”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我跟子轩在外面兜风呢这边信号不好有什么事吗？”
“你马上回来我有话跟你说。”
“现在？可是我们才刚出来啊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我说马上回来！”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金雨桐小心翼翼的声音：“贺军你……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没有回答直接挂了电话。
我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着她回来。
我知道今晚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大概半个小时后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金雨桐回来了赖子轩也跟她一起。
看到我坐在客厅里脸色阴沉他们俩都愣住了。
“贺军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金雨桐走过来想拉我的手。
我甩开了她。
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赖子轩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口气：“贺军怎么了这是？跟雨桐吵架了？夫妻俩床头吵架床尾和别为了一点小事伤了和气。”
我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冷笑一声看着他：“我们夫妻俩的事就不劳你这个外人操心了。”
“外人？”赖子轩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贺军你这话说的，我跟雨桐多少年的感情了我怎么能算外人呢？我可是她娘家人。”
“娘家人？”我重复着这三个字感觉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娘家人就可以抱着别人的老婆亲抱着别人的老婆睡吗？”
我的话音一落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金雨桐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赖子轩的脸色也变了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皱着眉头说：“贺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误会？”我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一步地逼近他们，“我误会了什么？是我误会了你们穿着情侣装去游乐园还是误会了你们在海边拥吻？又或者是我误会了你们在酒店的大床上脱光了衣服抱在一起？”
我每说一句金雨桐的脸色就白一分。
到最后她已经毫无血色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赖子轩扶住了她将她护在身后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敌意：“贺军你是不是偷看雨桐的手机了？你这是侵犯她的隐私！”
“隐私？”我气得笑了起来，“你们俩干着这么龌龊的勾当还有脸跟我谈隐私？赖子轩我拿你当兄弟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还是不是人？”
“贺军你冷静点！”赖子轩大声说，“我跟雨桐是真心相爱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你说什么？”我感觉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我说我跟雨桐在你之前就在一起了！”赖子轩像是破罐子破摔索性把一切都挑明了，“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我家里条件不好她爸妈死活不同意娶她的人根本就不是你！”
我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
我看着金雨桐希望她能反驳希望她能告诉赖子轩他在胡说八道。
可她没有。
她只是低着头死死地咬着嘴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她的沉默就是默认。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原来我才是那个后来者。
我才是那个拆散了他们这对“苦命鸳鸯”的第三者。
多么可笑多么讽刺。
我苦心经营了三年的婚姻我付出了全部真心的爱情到头来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我只是一个备胎一个跳板一个他们用来满足现实需求的工具。
“为什么？”我的声音嘶哑干涩像被砂纸磨过一样，“金雨桐你告诉我为什么？”
金雨桐终于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痛苦。
“对不起贺军对不起……”她不停地道歉，“我……我当初也是没办法我爸妈逼得太紧了我……”
“所以你就选择了我？”我打断她的话心如死灰，“因为我家里条件好因为我能给你想要的生活所以你就把我当成傻子一样骗了这么多年？”
“不是的贺军不是你想的那样！”金雨桐急切地解释，“我对你也是有感情的我……”
“够了！”我不想再听她的任何解释。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扎得我鲜血淋漓。
有感情？
如果真的有感情她会在加密相册里藏着那么多跟另一个男人的亲密照片吗？
如果真的有感情她会把那个相册的密码设置成她自己的生日吗？
那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在她心里她自己和赖子轩才是最重要的。
而我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附属品。
“我们离婚吧。”我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金雨桐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我：“离婚？贺军你……你不要我了吗？”
“是我不要你还是你从来就没想要过我？”我自嘲地笑了笑，“金雨桐我成全你们，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说完我不想再看他们一眼转身走进了卧室重重地摔上了门。
我靠在门板上身体缓缓滑落最终无力地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客厅里传来金雨桐的哭声和赖子轩的安慰声。
我听着他们俩的声音感觉自己像个笑话。
我掏出手机点开了那个加密相册找到了那张他们在KTV的照片。
照片里金雨桐睡得那么安详赖子轩看得那么深情。
我突然发现这张照片的角落里有一个日期。
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
那天我本来订好了餐厅买好了礼物想给她一个惊喜。
可她却告诉我要陪赖子轩因为赖子轩失恋了心情不好需要她这个“闺蜜”的安慰。
我信了。
我还傻傻地跟她说让她好好陪陪赖子轩兄弟的情绪最重要。
现在想来我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那天晚上他们根本不是在KTV唱歌。
他们是在庆祝。
庆祝他们又成功地骗了我一年。
我死死地攥着手机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
他们欠我的我要让他们加倍奉还。
那一晚之后金雨桐没有再提离婚的事赖子轩也没有再出现在我们家里。
家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我们分房睡白天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形同陌路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
金雨桐试图跟我沟通过几次。
她会像以前一样做好我爱吃的菜小心翼翼地端到我面前。
“贺军尝尝这个我新学的。”
我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径直回了房间。
她也会在我加班晚归的时候坐在客厅等我眼眶红红的。
“你回来了累不累？我给你放了洗澡水。”
我像是没听见一样从她身边走过。
我知道我这样很残忍但只要一看到她的脸我就会想起那些恶心的照片想起她和赖子轩在我面前一唱一和的样子。
我做不到原谅。
更做不到若无其事地跟她继续生活下去。
离婚的念头在我心里越来越坚定。
但我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他们把我当猴耍了这么多年让我活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如果就这么轻易地离婚让他们毫无代价地双宿双飞我咽不下这口气。
我要收集证据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为离婚做准备。
我找了一个很厉害的私家侦探让他去查金雨桐和赖子轩。
我要知道他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背着我都做了些什么。
同时我也开始整理我们婚后的共同财产。
房子车子存款股票……
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用我的婚前财产买的但金雨桐的名字也都在上面。
我咨询了律师律师告诉我如果能证明金雨桐婚内出轨并且存在转移共同财产的行为，那么在分割财产的时候我可以让她少分甚至净身出户。
这正是我想要的。
一个星期后私家侦探给了我第一批资料。
那是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里面装着金雨桐和赖子轩这两年来的开房记录消费清单以及一些在公共场合拍到的亲密照片。
我看着那些白纸黑字的记录看着照片里他们肆无忌惮的笑容心里的恨意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无数个日子里他们都在用我的钱享受着他们的二人世界。
他们去高级餐厅去奢侈品店去五星级酒店。
而我像个傻子一样每天辛辛苦苦地工作赚钱以为是在为我们的未来奋斗。
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是侦探还在赖子轩的消费记录里发现了一笔购买钻戒的记录。
时间就在上个月。
那枚钻戒的价格足以买一辆不错的车。
而赖子轩他不过是一个普通公司的普通职员月薪刚过万他哪来这么多钱？
答案不言而喻。
是金雨桐给他的。
用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给他买钻戒。
他们是打算干什么？
等我跟金雨桐离婚然后他们就马上结婚吗？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我把所有的证据都复印了一份小心地收好。
然后我拿着那份钻戒的购买记录找到了金雨桐。
她正在房间里敷面膜看到我进来有些惊讶。
我把那张消费单扔在她面前冷冷地问：“这是什么？”
金雨桐拿起单子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了。
“我……我不知道。”她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你不知道？”我冷笑一声，“金雨桐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们俩连婚戒都买好了是不是就等我这个冤大头签字离婚给你们腾地方了？”
“不是的！贺军你听我解释！”金雨桐慌了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急切地说，“我跟子轩已经分手了！真的！那天晚上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分手？”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金雨桐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金雨桐哭着说，“我知道错了贺军我真的知道错了！我那天晚上想了很久我觉得我对不起你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所以我跟子轩说清楚了我们以后真的不会再见面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看起来楚楚可怜。
如果是在以前我可能早就心软了。
可现在我只觉得无比的恶心。
“那你告诉我这枚钻戒是怎么回事？你给他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对不起我？”
“我……我是想补偿他。”金雨桐的声音越来越小，“我觉得我耽误了他这么多年心里有愧所以……”
“补偿？”我打断她的话声音里充满了嘲讽，“用我的钱去补偿你的情人？金雨桐你可真是个好妻子啊。”
“贺军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见他了我一定会一心一意跟你好好过日子。”她抱着我的腿苦苦哀求。
“好好过日子？”我弯下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我的眼睛，“金雨桐你看看我你觉得我们之间还回得去吗？”
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身体不住地颤抖。
我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快意。
我要的就是让她痛苦让她后悔。
但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我松开她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离婚协议书我会让律师尽快准备好，你这两天把你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然后从这个家里滚出去。”
“不……我不要离婚！”金雨桐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贺军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爱你啊！”
“爱我？”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的爱还真是廉价啊。”
说完我不再理会她的哭喊转身离开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家。
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计划一下接下来的戏该怎么唱。
我搬到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酒店。
离开那个家远离金雨桐我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我一边让律师起草离婚协议一边让私家侦探继续深挖。
我有一种预感金雨桐和赖子轩之间肯定还有更多我不知道的秘密。
果然没过几天侦探又给了我一个重磅炸弹。
赖子轩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公司职员。
他家境优渥父母都是生意人在邻市开了一家规模不小的公司。
而他本人也早就被内定为公司的继承人。
他之所以一直瞒着所有人在我们这个城市当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就是为了金雨桐。
这个消息让我震惊了很久。
我一直以为金雨桐之所以选择我是因为我的家境比赖子轩好。
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
赖子轩的家境比我只强不弱。
那金雨桐她到底图什么？
图我长得帅？图我对她好？
还是说他们俩只是单纯地享受这种偷情的刺激？
我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侦探给了我另一份资料。
那是关于金雨桐父母的。
她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岳父岳母两年前因为投资失败欠下了一大笔赌债。
为了还债他们把家里的房子都卖了还欠着外面几百万的窟窿。
而这些事情金雨桐从来没有跟我提过。
在我面前她的父母永远是那副慈祥和蔼知书达理的模样。
我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一个可怕的猜测在我心里慢慢形成。
金雨桐和赖子轩他们从一开始就在合伙算计我。
赖子轩伪装成一个家境普通的穷小子让金雨桐的父母对他产生偏见从而反对他们在一起。
然后金雨桐再顺理成章地接受家庭条件优越的我跟我结婚。
结婚之后他们再以各种理由从我这里拿钱去填补她家里的窟窿。
我越想越觉得心惊。
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那这两个人心机得有多深沉？
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做了一个局。
我让一个信得过的朋友假装成一个投资公司的老板去接触我的岳父。
我那个朋友能说会道很快就取得了岳父的信任。
他告诉岳父他手头有一个稳赚不赔的项目回报率极高但是需要一笔不小的启动资金。
岳父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但在我朋友描绘的巨大利益面前他最终还是动心了。
他告诉我的朋友他需要时间去筹钱。
然后第二天金雨桐就找到了我。
她是我搬出来之后第一次主动来找我。
她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睛肿得像核桃。
“贺军我们能谈谈吗？”她在酒店楼下的大堂给我打电话。
我让她上来了。
一进门她就“噗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贺军我求求你你帮帮我爸妈吧！”她哭着说。
“你爸妈怎么了？”我明知故问。
“他们……他们被人骗了欠了很多钱现在追债的人天天上门他们快要被逼死了！”
“欠了多少？”
“五百万。”
我心里冷笑真是狮子大开口。
“我为什么要帮他们？”我看着她眼神冰冷，“他们被骗跟我有什么关系？”
“贺军算我求你了就当是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你帮帮他们这一次吧！”她抱着我的腿苦苦哀求，“只要你肯帮忙我什么都愿意做我马上跟赖子轩断得干干净净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是吗？”我俯视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那你先告诉我你跟赖子轩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的？”
金雨桐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嘴唇颤抖着：“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我从抽屉里拿出私家侦探给我的那些资料一把甩在她脸上，“赖子轩的家世你父母的赌债这些你还要跟我装傻吗？”
照片和文件散落一地金雨桐看着那些东西整个人都傻了。
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她的伪装她的谎言全都被我戳穿了。
她瘫坐在地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放声大哭起来。
“是我们是骗了你。”她终于承认了，“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
“为什么？”我蹲下身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们要这么对我？”
“没有你没有对不起我。”金雨桐摇着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你很好贺军你真的很好。你是我见过的最善良最单纯的男人。”
“善良？单纯？”我自嘲地笑了，“所以我活该被你们当成傻子耍是吗？”
“不是的！”她抓住我的衣服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是因为我爱你啊贺军！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够了！”我厌恶地甩开她的手，“金雨桐收起你那套恶心的说辞吧。从你嘴里说出的‘爱’字只会让我觉得肮脏。”
我的话像一把利剑彻底击溃了她最后的心理防线。
她呆呆地看着我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许久她才惨然一笑：“是啊我这么脏怎么配说爱你呢？贺军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下贱特别无耻？”
我没有回答。
因为她说的就是我心里想的。
“你走吧。”我站起身不想再看她一眼，“那五百万我一分钱都不会给。离婚协议书明天我的律师会送到你手上。财产方面你什么都别想得到。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们就法庭上见。这些证据足够让你净身出户并且身败名裂。”
金雨桐没有再哭也没有再求我。
她只是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服和头发。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悔恨有绝望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贺军，”她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谢谢你让我看清了自己到底有多可悲。”
说完她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房间。
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片无尽的荒芜。
这场战争我好像赢了。
可我失去的却是整个世界。
金雨桐很爽快地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她几乎是净身出户只带走了她自己的几件衣服。
房子车子存款她什么都没要。
我不知道是她真的幡然悔悟还是知道在我掌握的证据面前任何挣扎都是徒劳。
办完离婚手续的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
我拿着那本墨绿色的小本子站在民政局门口却感觉不到一丝解脱。
心里空荡荡的像是被人硬生生挖走了一块。
我的人生好像突然就失去了方向。
我辞掉了工作开始了一个人的旅行。
我去了很多地方西藏新疆云南……
我试图用壮丽的风景来填补内心的空虚。
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些伤痛还是会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还是会想起金雨桐想起我们曾经的点点滴滴。
那些甜蜜的争吵的温馨的画面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反复播放。
我越是想忘记就记得越清晰。
我恨她恨她的欺骗恨她的背叛。
可我好像也还爱着她。
这种矛盾的情感快要把我折磨疯了。
在拉萨的一家小酒馆里我喝得酩酊大醉。
我借着酒劲拨通了那个我早已烂熟于心却再也没有联系过的号码。
是赖子轩的。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是我。”我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他冰冷的声音：“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是想来炫耀你赢了吗？”
“我没有赢。”我苦笑一声，“我们都输了。”
“……”
“她……还好吗？”我终究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不好。”赖子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一点都不好。贺军你知不知道你把她给毁了！”
“我毁了她？”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赖子轩你搞清楚是你们俩毁了我的人生！”
“是，我们是骗了你我们是混蛋！”赖子轩的声调突然拔高，“可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吗？你知道她一个人背负了多少东西吗？”
“我不想知道。”
“你必须知道！”赖子轩几乎是在咆哮，“她爸妈欠下的那笔钱根本不是赌债而是被我爸的公司给骗了！我爸用一个虚假的项目骗光了他们所有的积蓄还让他们背上了巨额的债务！我爸这么做就是为了逼雨桐跟我分手因为他嫌弃雨桐家道中落配不上我！”
我愣住了。
这个反转是我始料未及的。
“雨桐她一直不知道这件事她以为只是她爸妈投资失败。她不想拖累我所以才主动跟我提出分手然后选择了你。”
“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为了她爸妈放下所有的自尊去求你去算计你。她每天都活在愧疚和煎熬里一边享受着你对她的好一边又在心里骂自己无耻。”
“我们离婚后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我去找我爸对质我爸承认了。我跟他大吵一架断绝了父子关系。我把我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替她家还了债。可她却不肯再见我了。”
“她说她这辈子亏欠了两个男人。一个是我一个是你。她说她谁都配不上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过完下半辈子。”
“贺军你满意了吗？你用你的报复把一个曾经那么美好的女孩变成了一个心如死灰的行尸走肉。你把她从我身边抢走却又亲手把她推向了深渊！”
赖子轩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握着手机呆呆地坐在原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原来这才是真相。
一个比我想象中更加残酷更加荒唐的真相。
金雨桐她不是不爱我。
她只是爱得太沉重太卑微。
她用欺骗的方式保护了她的家人也保护了她可怜的自尊。
而我却用最残忍的方式将她的一切撕得粉碎。
我以为我是受害者我以为我是正义的一方。
可到头来我才是那个最可恨的刽子手。
我挂了电话趴在桌子上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酒馆里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可我不在乎了。
那一刻我的心比被凌迟还要痛。
我结束了旅行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城市。
我想找到金雨桐。
我想当面对她说一声“对不起”。
虽然这三个字已经弥补不了任何东西。
我去了她以前的公司同事说她早就辞职了。
我去了她父母家邻居说他们一家人已经搬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
我找了很久很久。
我动用了所有的人脉所有的关系。
可始终一无所获。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
也许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见了。
也好。
不见面对她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
我重新找了一份工作努力让自己的生活回到正轨。
我不再去想那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
我把那段记忆连同那个加密相册一起尘封在了心底的最深处。
我以为我这辈子可能就要这么一个人过下去了。
直到两年后的一天。
那天我代表公司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
在宴会厅里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赖子轩。
他比以前成熟了许多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正在跟几个商界大佬相谈甚欢。
他好像也看到了我愣了一下然后端起酒杯朝我走了过来。
我们站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相对无言。
最终还是他先开了口。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点了点头，“你……还好吗？”
“还行。”他喝了一口酒眼神有些复杂，“我接手我爸的公司了。”
“恭喜。”
“没什么好恭喜的。”他自嘲地笑了笑，“我现在不过是在替他收拾烂摊子。”
我们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我还是忍不住问：“她呢？”
赖子轩看着我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眼神让我心里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在哪？”我追问。
“她……”赖子轩的眼眶突然就红了，“她在一年前就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我感觉自己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什么叫……不在了？”
“胃癌晚期。”赖子轩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扩散了。医生说是长期情绪抑郁饮食不规律导致的。”
“她走的时候很安详。她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
赖子轩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U盘递给我。
我颤抖着手接了过来。
“这是什么？”
“你自己回去看吧。”赖子轩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沙哑，“贺军都过去了。忘了她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我一个人在那个角落里站了很久很久。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我把那个U盘插进了电脑。
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我点开了它。
屏幕上出现了金雨桐的脸。
她瘦了很多脸色苍白头发也因为化疗而掉光了戴着一顶帽子。
但她依然在笑笑得那么温柔那么好看。
“贺军当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对不起一直没有勇气去见你。我知道你肯定很恨我。没关系你尽管恨我吧。如果恨我能让你心里好受一点的话。”
“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晚了。我不求你原谅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
“我这一辈子活得很失败。我骗了你也伤害了子轩。我是个坏女人。”
“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能做一个简单一点快乐一点的人。我不想再背负那么多了。”
“最后我想告诉你一件事。那个加密相册的密码是我的生日。但它的名字叫‘私密’。你知道私密倒过来念是什么吗？”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呆呆地看着黑掉的屏幕眼泪无声地滑落。
私密。
是“秘密”。
也是“是爱”。
我打开那个尘封已久的加密相册看着照片里她和赖子轩亲密的笑容。
我突然明白了。
这些照片或许根本就不是拍给我看的。
这是她留给自己的念想。
是她在那段身不由己的婚姻里唯一的慰藉。
她爱赖子轩也爱我。
只是她的爱太矛盾太纠结最终把自己逼上了一条绝路。
我关掉电脑走到阳台点了一根烟。
城市的夜景很美。
可我的世界却只剩下一片黑暗。
原来我从来没有赢过。
在这场荒唐的闹剧里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输家。
来源：我要回农村一点号
